禁脔（纯百）_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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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石，让他喘不过来气。戚忍潮闭上眼，颓废异常，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跟顾玉宁走到了这一步。手机屏幕逐渐熄灭。十分钟后。戚忍潮掐灭烟头，下了车。身上再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颓废又狼狈。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下巴处有层刚冒出的青茬，大步往前走时，像小说中的男主脱离了脆弱不堪的纸张，踏入现实，与这初秋落叶的季节极为相配。顾玉宁站在台阶上，眼睁睁看着戚忍潮走到自己面前，他垂眸，第一次以这种角度看他，问：“进去吗？” “……” 戚忍潮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旁人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着顾玉宁，许久，他朝顾玉宁张开双手，低声问：“哥，抱一下，好吗？”他在哀求，“最后一次了。” 可怜的像是二十岁的戚忍潮穿越了时空，与顾玉宁相见。愣了下，顾玉宁无奈笑了笑，他对戚忍潮永远有着别人祈求不到的包容和耐心，“好。” 落叶飘下。戚忍潮将顾玉宁拥入怀中。这一次，他没有踟蹰着学不会主动，而是牢牢地、牢牢地抱住了他的妻子。戚忍潮下巴靠在顾玉宁的颈窝，眼泪落了下来，温凉一片，他说：“哥，对不起……” 话音未落，顾玉宁便觉颈部一痛，晕倒在戚忍潮怀中。戚忍潮紧紧抱着他，像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才会让顾玉宁想跟他分开，但他没有做真正对不起顾玉宁的事情，所以，他会将顾玉宁带回他们共同的家中，一点、一点地问，直到他们之间再无其他误会。戚忍潮不会跟顾玉宁离婚。哪怕死—— 他也要带着“顾玉宁丈夫”的身份下地狱。＊ B市，顾玉宁曾经居住过的公寓。戚忍潮抱着顾玉宁，站在门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这儿便是顾玉宁曾经捡到戚忍潮时的住所，面积不大，布置得却很有生活气，窗台上的仙人掌和多肉沐浴着阳光，长得很好，基本上每周，顾玉宁都会特地回来一次，给它们浇水。走入卧室，戚忍潮将顾玉宁放在床上后，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只因他害怕顾玉宁醒来，闻到他的一身烟味，会不高兴。 . 傍晚。戚忍潮一身简单家居服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顾玉宁，眼睛干涩，不知维持这个姿势有多久了。天边火红的晚霞透过窗户洒在室内。戚忍潮在这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下午，想了很多，将这一年来，他做的每件事情都翻来覆去的回顾了一遍，越是想，他就越是不理解那时的自己。戚忍潮在这一年中做了很多错事。仔细想来，他甚至都想不通顾玉宁为什么会对他那么的包容，毕竟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戚忍潮只恨不得将做出那些破事的自己掐死。自责席卷胸膛。戚忍潮纤长的睫毛微垂，手小心翼翼地拉着顾玉宁的一点指尖，忍不住捏了捏，想说什么，却无能为力。 “哥……” 顾玉宁眉毛微拧，刚醒过来，就听到了戚忍潮的这句，晃了晃大脑，他习惯性“嗯”了声，就听戚忍潮道：“你醒了吗……” 顾玉宁没有回答，也没有精力回答。戚忍潮道：“哥，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他说，“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你想跟我分开，但我把我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跟你坦白好不好？” 戚忍潮说得很轻，甚至有些卑微，却没有中断过话语，生怕顾玉宁意识清醒过来后就不听他的话了。他嗓音低哑，轻轻道：“我不喜欢钟亦……我只把他当作是刺激你更爱我的演员，我的初恋不是他，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哥……” “昨天你回家看到的那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跟钟亦住在一起，哪怕是相处都没有……” “你在段知坞家的那两天，我不在我们的家住过，我在酒店，我……我之前……”戚忍潮极力控制着平静，但却无济于事。他一桩桩、一件件的跟顾玉宁细数着自己究竟做了多少件错事。越是说，对自己的不满和烦躁就越是多。戚忍潮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对顾玉宁，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患得患失，又为什么会一步步把自己演变成记忆中那个只会酗酒的父亲的模样—— 妄图靠打压，掌控自己喜欢的人。戚忍潮声音有些轻颤，说：“哥，我之前没有不接你的电话，我……我就是太怕了，我怕你不爱我，你那么好，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害怕你不要我了……所以我靠冷落你，想让你再爱我一点。你之前打过来的每通电话，我都在旁边听着……我……我也没有不回家，只住在公司里。” 而是在半夜通过卧室中的监控确认顾玉宁睡下后，急匆匆回家，抱着床上熟睡的青年入睡，直到清晨醒来后，将一切恢复原状，假装自己一夜未归。戚忍潮翻来覆去地说了很多，手却一直没有松开顾玉宁的指尖，眼泪掉落，滴在顾玉宁手背，灼热一片。这是一场来自于死刑犯为抓住自己最后救赎的坦白。戚忍潮不确定顾玉宁还会不会宽恕他、原谅他，可他只能再试一试。 “哥……我们之间有误会吗？”戚忍潮红着眼眶问，却在顾玉宁看向他时，笑了笑，哪怕这抹笑比哭还难看，“但我太笨了，我不知道……还有……” 他努力的搜刮着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哪怕早已打好了腹稿，但当顾玉宁望着他时，一切想法皆消失而去，只剩下无法被掩盖的真心。戚忍潮说：“还有我们做爱，我不是讨厌你的身体才蒙上你的眼睛，而是怕你看到我对你的占有欲觉得厌恶，哥，你太好了……好到我不知道我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住你……” 眼泪一滴滴落下。戚忍潮在顾玉宁面前从始至终都是自卑的。从烂泥一样的家庭里挣扎出来的戚忍潮，总觉得自己无法触摸如同天上皎月的顾玉宁。他身上充斥着那个男人劣质的基因，但顾玉宁不是，顾玉宁很好，很温柔、完美，好像对什么人都是那样的好。所以戚忍潮很难觉得自己在被爱，又生怕顾玉宁有天会离开他，转而爱其他人。 “哥……” 卑劣的人在顾玉宁面前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流干了眼泪，轻声祈求着，“再等一等我……好不好？我会学好的…学乖的……我会学会该怎么爱你的……” 再等一等他吧…… 戚忍潮额头靠在顾玉宁白皙的手背上，眼泪掉在地面，这是他只剩下的、留住顾玉宁的筹码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爱顾玉宁的这颗心。哪怕它往日布满了谎言、欺骗、与自卑，但顾玉宁说过，好学的小孩，在他那里永远有最后一次机会。于是，戚忍潮的头被人轻轻揉了揉。无声表达着安抚。这是在顾玉宁那里，独属于戚忍潮的包容与放纵。 “哥？”戚忍抬头看顾玉宁。顾玉宁身体还有些软绵，“嗯”了声后，看着眼睛鼻子都是红的戚忍潮，莫名想到了几年前，戚忍潮第一次创业失败，回家后，半夜不敢打扰他，颓废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烟时的模样。眼睛也是这么的红，只是没有哭。而当顾玉宁听到动静醒来，穿上拖鞋站在他面前，问他怎么了的时候，戚忍潮看着他，突然的就哭了，闷不吭声地掉着眼泪，把头埋在他的肚子上，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委屈地说：“哥，我给不了你很好的生活了……” 那一刻。顾玉宁的心是软的。就如同现在。在得知自己之前感到无力、疲惫的种种，全部都是误会、跟戚忍潮为了试探他究竟爱不爱他的计划后，顾玉宁突然不知到该说什么了。心脏酸软。想要原谅，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那句原谅的话，起身，顾玉宁身上的被子滑落，他手摸着戚忍潮的脸，俯身轻轻亲上他的唇，额头贴着额头，顾玉宁没有管戚忍潮被惊喜砸中，放大的瞳孔，睫毛发颤，闭上眼又亲了亲他。像安抚，又像是离别前给予的一颗糖。戚忍潮眼睫抖着，无措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抱住他，又害怕自己一伸出手，顾玉宁就会消失，于是忐忑着、不安着，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哥，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不爱我了，也没有关系，我会改的、会求你的原谅的，但不要离开我……”抬眸，眼泪顺着戚忍潮的眼尾落下。他眼中只有此刻的顾玉宁。戚忍潮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喜欢顾玉宁。段知坞、钟亦、包括很多他生意上的伙伴。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害怕。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他只想顾玉宁还是他的。求求了…… 戚忍潮自小便不信神佛，毕竟这世间如果有神的话，他怎么还会过得那么的惨……被人碾在烂泥里，身上时不时被酗酒的父亲殴打出一块块淤青跟伤痕，而他的母亲，则只会哭，只会劝着他不要反抗，要接受这一切，要跟她一样，服从着他的父亲挥舞过来的拳头。像是只要变乖了，就不会被打了。但事实证明，完全不会。戚忍潮还是在被打，被拖拽，饥一顿饱一顿的活到成年。可偏偏，长大后的戚忍潮遇到了顾玉宁，像是他苦难、痛苦的十几年，都是为了积攒运气遇到这名青年般。现如今。戚忍潮想：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让顾玉宁爱我一辈子吧。蠢笨如我，纠结、自卑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