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天,钟亦都守在顾玉宁身边,看着他。 一边焦头烂额的解决着外面戚忍潮和段知坞的追查,一边疯狂的想该怎么样,顾玉宁才能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钟亦穿着一件风衣,眼底青黑,关上门,他脚步放轻,走到顾玉宁面前,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青年,心脏无端收缩了下,像是被无数根针戳穿。他笑了笑,苦涩得要命,却还强撑着,轻声对顾玉宁道:“哥,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病床上,顾玉宁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转一下。 钟亦像是没有察觉,自顾自的从风衣里面抱出了一只皮毛雪白蓬松的小狗,“看!”他说。 钟亦手中的小狗是萨摩耶,看上去刚刚满月的样子,正摇着尾巴好奇地盯着顾玉宁。 钟亦说:“哥,你之前不是最想养一只小狗了吗?现在我把它带回来了,你看……它特别喜欢你,你抱抱它,好不好?哥……”钟亦眼圈泛红,举着手中的萨摩耶等待着顾玉宁的回答。 但等了许久,顾玉宁仍旧是之前那副模样。 深呼吸了下,钟亦努力控制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他解开束缚着顾玉宁手腕的束缚带,轻轻把小狗递到青年手中,让青年苍白无力的指尖深陷进小狗蓬松的毛发里。 “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不会还手的…我知道错了……我们先、先好起来行吗……求你了哥……” 眼泪在掉。 钟亦抱着毛茸茸的萨摩耶,等待着顾玉宁给他一个反应,可青年还是那样,苍白、病态、虚弱,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仿佛下一秒,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般。 “呜汪!” 寂静无声的病房里,蓬松可爱的小狗昂着脑袋,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汪”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好像不明白床上的这名人类为什么不摸自己,毕竟它那么的可爱。 “……哥,”钟亦笑得比哭还难看,“它喜欢你……” 话落,钟亦笔挺的脊背缓缓塌下,颓废得要命。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这三天里,钟亦扇过自己无数个嘴巴,都没能换来顾玉宁的一个抬眸,他跪在地上过、也看着顾玉宁不吭声地哭过、甚至拿刀在自己手腕上同样割出了一道伤口,但这曾经对青年百试百灵的招数,现如今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顾玉宁不要他了。 他哥不要他了…… 而让顾玉宁走到这一步的钟亦,甚至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才会让顾玉宁变成这样。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自小便被父母灌输弱肉强食那一套理论的钟亦不懂,自己只是用手段把自己喜欢的人抢在了自己身边,怎么就…… 变成了这副局面呢? 泪水落在地上。 毛发蓬松柔软的萨摩耶小狗还在摇着尾巴,甚至脱离了钟亦的手,一边奶声奶气地“呜汪”着,一边踩在柔软的病床上,睁着黑润润的眼睛,走到顾玉宁面前,舔了舔他的侧脸。 “嗷呜——嗷呜——”嗓音很软,像求着别人摸摸自己的小可怜一样。 “呜……”这个人类怎么这么坏?竟然不摸、不rua一rua这么可爱的它。小狗低落地想。 摇着白软的小尾巴,萨摩耶委屈巴巴的用脑袋蹭了蹭顾玉宁,软弹的耳朵压在他的下巴上,来自于小狗的阳光和热情洒满顾玉宁充斥着病气的身体。 终于…… 顾玉宁转过头,将视线缓缓落在了自己胸前的小狗身上,指尖微动,先前留在上面的柔软好似还没有消失,正跟他撒着娇的小狗抬头,睁着湿漉漉的一双眼睛跟顾玉宁对视。 “呜汪!嗷~” “……” 顾玉宁一潭死水的眼睛眨了眨,微微抬起手,手腕处还包扎着纱布,无力得可怕,但就算是这样,手指还是落在了小萨摩耶软乎乎的头上,轻轻地、怕把它弄坏地揉了下。 很软。 也很温暖。 跟顾玉宁想象中的一样。 可惜它来得时间不是很恰当。 不是十七年前,顾玉宁一个人住害怕时来的,也不是十年前,顾玉宁婚后与戚忍潮甜蜜期间想要养一只小狗时来的,而在他已经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来的。 冥冥之中,顾玉宁渴望的东西仿佛总与他错失一步。 不是始终都没有到,而是在他已经失望惯了、已经彻底不需要了的时候,他最开始想要的东西,才堪堪来到他身边。 让人无力。 更让人哭笑不得。 生活仿佛总在戏弄着顾玉宁。 一旁,钟亦眼眶通红,屏住呼吸盯住顾玉宁的手,不敢出声打扰,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把有些好转痕迹的顾玉宁重新推回他坚硬的蜗牛壳里。 眼泪悄无声息地掉。 钟亦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冒出一小片青胡茬没刮,整个人的颓废和疲惫是肉眼可见的。 如果不是现在顾玉宁还在的话,钟亦或许早就伸手给自己两巴掌了。 摸着额头,钟亦整个人缓缓蹲在地上,毫无半点钟家继承人的风光架子,眼泪顺着鼻尖滴在地板上,窗外有几缕阳光照进来,令带着药味的病房变得暖洋洋的。 好像之前的种种阴霾和死气,统统消失了般。 病床上,顾玉宁面色惨白地摸着枕在自己胸口睡着了的小狗,一下又一下,明明手腕处的伤口已经崩开,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在心底期待着伤口崩开得再彻底一点。 他毫无求生意识。 血液将纱布浸湿。 钟亦在哭,不敢抬头,更不敢让顾玉宁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于是,顾玉宁手腕上的伤口崩得越来越深,血液渐渐滴了出来。 一滴、一滴……落下。 趴在顾玉宁胸口,已经熟睡的小狗像是嗅到了什么,睁开眼,先是看了看视线里温温柔柔的人类,才翕动着鼻子闻,直到发现那股气味是从人类摸着自己脑袋的手上传来的时,焦急地“哼哼”了几声,抬头伸出舌头舔着顾玉宁的手指,妄图帮忙止血。 “呜……”小狗在着急。 可小狗说不出来话,只能“呜呜”着,希望人类能够不要疼,好起来。 萨摩耶湿润的鼻头蹭在顾玉宁的下巴上,它急得摇尾巴转圈,却怎么也不见人类处理自己的伤口,于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奶声奶气地“嗷呜嗷呜”着。 顾玉宁见状张开口,因几天未说话,嗓音嘶哑难听,“别……怕……” 他很温柔的将自己流血的手腕放进被子里,随后用完好的那只手摸着小狗的脑袋,擦去无意间弄到它身上的血液,妄图安抚它,但小狗还是在着急。 明明那么一小点,却好像懂得面前这名人类的痛苦一样。 乱甩着尾巴来表达自己的不高兴。 钟亦也在此刻回过神,还不等他从顾玉宁开口说话了的惊喜中反应过来,病房的门把手就被人从外按了按,见没有按开,“砰!”的一声巨响,门开了。 满身焦急的戚忍潮出现在门口,随之还有面色阴沉的段知坞。 钟亦站起身,因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身形晃了晃,刚要张口说话,脸上就被戚忍潮挥了一拳,整个人被冲击得踉跄两步,坚持着没有倒地,嘴角溢出鲜血,他问:“戚总来做什么?” 戚忍潮没有说话,面色沉沉地走到钟亦面前,抬脚,利落的在他腹部狠狠踹了几下,钟亦身体撞在墙边,似是觉得不够,戚忍潮弯腰拽着钟亦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你该死!” 说完,充斥着狠戾拳头便如雨点般落在了钟亦身上。 钟亦蜷缩着身体,眼前一阵阵发黑,腹部的疼痛和腿上被戚忍潮踹到的地方都在疼着,额角渗出细密汗水,他单手撑在地面,狼狈地干呕了一声,吐出血水。 抬头,他看着戚忍潮笑了笑,嘴里全是血,“我该死?那联合我朝顾玉宁演戏,引狼入室的你呢?你明知道顾玉宁跟段知坞做过爱,我也喜欢他,可你还是在跟他上完床的第二天离开了,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戚忍潮身体在抖,他挥拳,想让钟亦闭嘴,钟亦被揍得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般,却还在说:“你嫌弃顾玉宁……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人弄脏了的他……既然这样,我凭什么不出手?” “闭嘴!”戚忍潮转头看向顾玉宁,想要解释。 “还有你——!”钟亦死死地盯着站在顾玉宁病床前,正在跟青年搭话的段知坞。 他眼底的恨,浓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咬牙说道:“你以为你就能清清白白吗?那些照片,顾玉宁和人上床的照片,”他看着戚忍潮,轻笑着,嘲讽地说,“你问他,我是怎么得到的……” 钟亦全身剧痛,大脑浑噩得不行,但该说得话,他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他们三个都是烂人,烂到了根子里的人。既然如此,就不能他一个人得到被顾玉宁厌恶的结局,凭什么?明明走到这一步,他们几个人人有份。 他身上沾满污水,那么其他人就不要想着清清白白的面对顾玉宁。 全都撕开脸皮说亮话。 钟亦就是阴暗,也就是嫉妒。 他明明比戚忍潮先遇到顾玉宁,却被戚忍潮窃取成果,抢先一步和顾玉宁在了一起,但戚忍潮真的像顾玉宁说得那样好吗?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阴险小人罢了。 分明被顾玉宁爱得死去活来,占据了青年最好的青春,享受着青年全部的爱,却还不满足,却还觉得自己得到得少了,于是自己作死,引狼入室。 紧接着在认清了自己心意后,只因旁人发给他的几张照片,就对青年产生排斥
相关推荐:
玄天1:古玄动天
直男被群A环伺后
无上丹尊
一颗雪人(校园H)
将军迷迭香
却下水晶帘(1v1 古言)
奸淫凉宫春日
错嫁年代文大佬后[穿书]
火影之囚爱
上岸(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