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布满了心疼。 “疼吗……”他轻声问。 而正深陷于昏迷中的少年无法回答他。 许是凑巧,顾玉宁待得这家医院,正正好好是容弃所在的地方,而昨晚,在顾玉宁还在手术室里时,容浮野便匆匆被容父容母喊走了。 不为别的,只因——容弃醒了。 一整晚,容家的人都惊喜地聚集在容弃的病房外,看着医生和护士对容弃进行着不断的检查和询问。 最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容弃醒了,并且除了肌肉萎缩外,没有任何副作用,而坏消息——他失忆了。 容弃记得所有人,但唯独不记得用尽全力维持着他一线生机的顾玉宁。 走廊上。 容浮野满脸憔悴地站在病房外,当听到医生给予的确切回复后,只觉得好笑,他重重深呼吸了下,哑着嗓音问:“……真的吗?” 在等到一句肯定后,容浮野苦涩地笑了声,不知该说这是命运的惩罚,还是命运的馈赠。 如果不是医生说,现在还不能有太多的人出入病房的话,容浮野或许早就抓着容弃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他,真的不记得顾玉宁了吗? 怎么会不记得? 不记得了,那么少年一直以来做得一切,岂不是全都成了笑话。 一时间,无数难言的情绪弥漫在容浮野心中。 他如行尸走肉般站在走廊上,捂着脸,无声地哭着,只觉得命运在惩罚他,而代替他经受这一切的人,却是顾玉宁。 金丝雀21:所有人都疯了/容弃想起一切/孟斯余无声崩溃/剧情 今日二更 半个小时后还有一章哦~ 今日份更新完成进度:1/2 -----正文----- 充满消毒水味的病床上。 顾玉宁肤色苍白的可怕,床边仪器上“滴滴”的检测声规律响起,才几天过去,他本就单薄的身体变得更为单薄,皮肤下,淡青色的筋络明显,骨头凸出。 托孟斯余的福,顾玉宁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靠着各种昂贵的药物维持着生命。 呼吸一天比一天虚弱。 躺在病床上的顾玉宁双眼紧闭,他陷入沉沉的睡梦中,躺在白茫茫的空间里,对于外界的感知越来越弱。 心脏的跳动逐渐变缓。 恍惚间,顾玉宁仿佛灵魂出窍,像只被人剥夺了感官,刚出生的小鬼,无知无觉地飘着。 一墙之隔。 楼上的容弃在家人的簇拥下迈出了第一步。 醒来快一周的青年面色苍白,腕骨凸出,抓紧床边的扶手,仿佛第一次学会走路的孩童般,缓缓朝自己的父母迈去。 “疼吗?”容母眼角湿润,小心翼翼地问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全部都是关切,半点看不出来当初在顾玉宁面前放弃容弃的狠心模样。 “妈……” 容弃呼吸微急,温润的眉眼因长时间躺在病床上,带着些朦胧,他朝容母微微笑了下,道:“还好。” 说完,抬脚向前又走了一步。 霎时间,病房里充满了欣慰和担忧的情绪,唯独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的容浮野对此冷眼旁观。 平生第一次,他对自己的父母泛起了恶心。 脑海中,顾玉宁为了容弃所做的事情一件件播放,但凡那个时候,身为容弃父母的容父容母,肯稍稍施舍顾玉宁一点,哪怕是一点,顾玉宁都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死亡。 容浮野整个身体紧紧贴在冰凉的墙面上,那只曾握住刀柄的手微微发抖,上面血液温热的触感仿佛怎么都清洗不干净。 容浮野与这一室的母慈子孝格格不入。 这些天以来,他曾偷偷去见了顾玉宁一次,隔着一层玻璃,数十米的距离,容浮野趴在窗户上,宛如一名小偷,望着里面的顾玉宁,数着仪器上他的心跳,生怕下一秒,这道数据就会消失不见。 只不过看了数十秒,容浮野的视线便一片模糊,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跌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小声地跟顾玉宁说着“对不起”。 他不奢求顾玉宁的原谅,只是以这种方法,妄图令自己心中的压抑减轻一些。 没人能够知道,这些天以来,容浮野看着容弃的身体逐渐朝好的方向发展,究竟有多么地喘不过来气。 如果不是容父容母整日地盯着他的话,容浮野或许早就不顾一切的将“顾玉宁”这个名字捅到容弃的面前。 怎么就失了忆? 怎么就偏偏忘记了顾玉宁这个人? 容浮野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现在已经别无所求,只想让顾玉宁活下来,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就算少年醒来后厌恶他、想让他去死,都没有关系。 . 那夜,趁着孟斯余和陈博挽不在,容浮野悄悄的在顾玉宁病房前站了一整晚,小心翼翼的向上苍祈求着少年能够活下来,却在清晨,被赶到这里的孟斯余瞧见,被其打了回去。 眼下。 额上冒出汗珠的容弃艰难地走到容浮野面前,与他对视,喘息着道:“浮野怎么闷闷不乐的?”他笑着,好像从未变过,还是以前那副温和的模样,“是有什么心事吗?” 这段时间,容弃在父母的口中,得知了容浮野叛逆离家出走,以及他恨不得他去死的种种言论,却对此没有过多的在意,只当这是容浮野的叛逆期还没过。 容浮野淡淡抬眸,身旁容母紧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容浮野看着容弃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强忍着没有出声,直到容弃再次开口,“是我做了什么让浮野不高兴的事情吗?” 他总是这样,以一个兄长的姿态,看似包容着容浮野,实则悄无声息的与之抢夺着父母给予的资源。 容浮野忍不住开口讥讽:“哥,你不觉得你过得太顺了吗?” 他话音刚落,耳畔就响起容母刺耳的嗓音,“容浮野!”容母是肉眼可见的慌乱,“他是你哥哥……他是你哥哥,他才刚醒……” “所以呢?”容浮野冷眼望向她,无端端让容母朝后退了一步,“所以我就要让着他?所以他就得吸别人的血,然后理所当然的活下去?” “凭什么?”容浮野这段时间以来,心中一直憋着的压抑像终于寻找到了突破口,“妈,你该不会又要说,是顾玉宁活该吧?” 下一刻,在听到“顾玉宁”这三个字后,容母尖锐的嗓音陡然出现,“容浮野!” 她抬手狠狠扇了容浮野一个耳光,指尖用力到发麻。 随着这道清脆的声音落地。 病房里鸦雀无声。 站在容浮野面前的容弃,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唇边浅浅勾起的笑意消失,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为何,对于“顾玉宁”这三个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脑海中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却不等人捕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他轻声问容浮野,“顾玉宁是谁?” 容母面上毫无血色,“没有谁……没有谁,你弟弟和你开玩笑的,阿弃……别问了、别问了……” 最后这三个字,容母近乎是哀求地说出口。 一旁的容浮野却没有随了容母的愿,冷冷道:“一名让你在爸妈放弃时、在医药费全部都断了的情况下,安稳躺在病床上,活到现在的蠢货。” “哥,你都把他忘了,应该不想再想起来他了吧?” 容弃面色越来越白。 容浮野心底却出现了几分畅意。 凭什么他痛苦得都要疯了,而罪魁祸首却好端端地醒来,被家人簇拥,忘记以往的一切,奔向美好的未来? 这段时日让容浮野的心理逐渐扭曲,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是个什么正常人。 “哥,”他压抑着心底的恶心,喊出了这个称呼说,“他叫顾玉宁,你的男朋友,在你心脏病复发,在你被爸妈断了医药费时,是他赚钱供你躺在这间独立病房里,并好好的活到现在。” 容弃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容浮野,判断他话中究竟有几分真伪。 容浮野:“哥,我有时候还真想不明白,醒过来后,你不忘记从小对你感情复杂,喜爱又痛恨的父母,也不忘记我这么个混账弟弟,却偏偏忘记了他,为什么?是因为我们骨子里淌着的血都是一脉相承的恶心吗?” 容浮野说着,无视身旁容母越来越颤抖的身体,目光中带着怜悯,“哥,你真恶心。” “我本来想不顾一切的让你想起顾玉宁,但此刻,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继续失忆下去,毕竟,哪怕你记起来他,顾玉宁也听不到你的忏悔了。” 容浮野说完就想走,却被摇摇欲坠的容弃喊住,哪怕大脑中记忆混杂,难捱的疼痛不断朝他涌来,容弃手指仍旧紧紧抓着床边的扶手,身上冷汗涔涔,“你说……什么?” “顾玉宁怎么了?” 就算再怎么记不起来“他”是谁,可下意识的反应,让容弃迫切的想要获取顾玉宁的现状,可容浮野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只留给容弃一个背影。 青年额角湿透,抬步想要追过去,下一秒,整个人直直倒在了地上—— 容母狼狈的将容弃扶起来,按在病床上,紧张地说:“乖……乖啊……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容弃,你不能想起来他,不能!” “他就是一个祸害!” 在声嘶力竭地说完这句话后,容母才恢复以往优雅的贵妇人模样,仓皇离开了这里。 背影匆忙,充斥着慌乱。 于是整间白茫茫的病房里,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的容弃一人。 他想起身,想去找容浮野问一个答案,可身体的虚弱和肌肉的萎缩令他什么都做不了。 大脑中,无数记忆随着那把名叫“顾玉宁”的钥匙,缓缓解锁。 一点一点,容弃被曾经的自己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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