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纯百）_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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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我知道饭卡里的钱是你花的，我知道你骗了很多人，可……玉宁还是个好孩子，不是吗？” “你骗了那个人五十块钱，是因为他那天上学的时候，故意没有给卖早餐的阿婆钱，还让很多同学都去这么效仿，对吗？”林纸墨伸手帮顾玉宁擦去眼泪，“最后那些钱，你还是还给了阿婆。以及……”林纸墨嗓音出奇了的轻，“骗别人的饭填饱肚子，这不叫骗的，玉宁……” 林纸墨是看着顾玉宁一路走过来的人，可他太过迟钝，很多时候，也太过不善言辞。他不知道自己在顾玉宁心中为什么会是那么一个冷冰冰的形象，从小会帮顾玉宁洗干净衣服的林纸墨从来都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他不懂，顾玉宁究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经历了什么，可少年这么想，无疑是他做得不够好。林纸墨说：“抱歉，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你。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他说：“我没有觉得你是个很糟糕的人。” 他说：“玉宁在我心里，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好孩子。” 他说：“我知道你很缺钱。” 他还说：“你和苏遗之间的事情，在没有了解真相前，我不应该那么质问你，是哥哥错了。玉宁可以原谅我吗？” 林纸墨说了好多好多的话。顾玉宁抬起头，恍惚地盯着他的眼睛，眼泪缓缓落在林纸墨的手上，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这个梦太美好了些，美好得顾玉宁不想醒来。好像在林纸墨心里，他不再是那个卑劣至极的骗子。而是一个好孩子。眼泪怔怔落下，不论林纸墨怎么帮顾玉宁擦，都擦不完，心脏因为少年的泪水微微抽痛，林纸墨说：“原谅我好不好？玉宁。” 他嗓音好轻。顾玉宁不由就想要点头答应。在点头的那一瞬间，他被林纸墨抱在了怀中。紧紧的，整个人再次陷入那个充满冷香又宽阔的怀抱里，顾玉宁闭上眼，只愿自己再也不要醒过来。他是个胆小鬼。他不知道林纸墨今天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温柔，是因为他不断贬低自己，所以对他产生了怜悯吗？还是觉得他可怜？但不论怎么样，顾玉宁都掩耳盗铃般埋把自己在了林纸墨的怀中。祈求着，祈求着，明日再也不要到来。如果生命能够定格在某个瞬间，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看到第二天林纸墨清醒后，忽视他的目光，以及离他越来越远的背影。顾玉宁受不了的。 “哥哥……”他哑哑喊道。林纸墨轻“嗯”了一声。窗外，夕阳终于落下，只余留一丝火红的余光，还未褪去颜色。昏暗的卧室内。林纸墨轻轻推开顾玉宁卧室那扇布满涂鸦的门，端了一杯温水，抱起床上的少年，给他补水。已经熟睡的顾玉宁不想睁开眼睛，靠在林纸墨怀里，凭着本能一点一点把水吞咽下去，直到再也喝不下。林纸墨见状把杯子放在床前的小柜子上，早早洗漱过的他掀开被子，抱住床上的少年，尝试进入梦乡。一夜无梦。清早，顾玉宁呆呆坐在沙发上，头发有些凌乱，被身旁的林纸墨伸手轻轻抚平。顾玉宁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林纸墨这么对他。态度没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也微妙得变了很多。从之前的冰块人、高冷学霸，生生变成了“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样，低头，顾玉宁咬了一口包子，第一次，他在周末的早上吃上了一顿早餐。神奇得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早饭期间，顾玉宁视线时不时落在林纸墨的脸上，偶尔被他捕捉到时，慌乱的收回，连动作都会变得拘谨很多，但过不了多久，又会轻轻看过去，小心翼翼的，极为认真。穿着干净白色短袖的少年脸上写满了好奇，眼睛湿圆，自以为悄悄地看向别人，却不知，自己的动作究竟有多么的明显。林纸墨眼底含了一丝微弱的笑意，转瞬即逝，恢复往日的清冷。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嗡”两声响起。顾玉宁收回视线，慌忙拿起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是谁发过来的消息时，表情凝住。：老婆原谅我昨天的混蛋好不好？苏遗像是讨好一样，在这条消息发完，转了五万块钱给顾玉宁。：老婆，我错了。：昨天是我口不择言，是我恶心。：顾玉宁同学发发善心，原谅我这么个混蛋好不好？［祈求］ “……” 顾玉宁垂眸看了许久，抿了抿唇，刚要把屏幕按灭，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林纸墨突然开口，“玉宁喜欢他吗？” 顾玉宁被吓得一哆嗦，眼尾有些红了，抬起头，望向身后的林纸墨，“什么？” 心脏跳得很乱。顾玉宁被林纸墨吓到了，如果是以往，林纸墨现在早就被少年委屈地喊一声“哥哥”，然后颤着嗓音说一句“你吓到我了”。但今天，顾玉宁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显然因为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惊疑未定。林纸墨只好重复道：“玉宁喜欢他吗？”说完，他仗着自己身长手长，俯身靠近顾玉宁，似是不觉得他们此刻有多么的暧昧，林纸墨伸手点亮少年手中逐渐暗下来的屏幕。 “我这里还有些钱，应该够许叔叔接下来的医药费的。” 林纸墨嗓音很淡，话落的瞬间，一张银行卡便从他手中出现在了顾玉宁面前。林纸墨：“这里应该有个五六十万，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闻言，顾玉宁呆呆偏过头，看着林纸墨极为优越的侧脸，大脑几乎变成一团浆糊，什么叫做应该有个五六十万？ “啊？” 如果不是林纸墨的表情实在是认真的话，顾玉宁甚至会伸手摸一摸他的额头，试试烫不烫。但凡林纸墨说自己这张卡里有个五六万，顾玉宁还会坚信不疑，可那是五六十万，怎么可能？林纸墨哪来的那么多钱？许是他呆愣的表情实在是生动，林纸墨没控制住自己，伸手在顾玉宁脸上捏了一下他白软的腮肉，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道：“这些钱都是我自己写编程赚的，放心用。” “？” 顾玉宁睫羽轻颤，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反复摸着，想不通林纸墨到底是怎么赚到得这么多钱，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下这张烫手的银行卡。林纸墨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我不求回报的，别有心理负担，玉宁。”林纸墨说，“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 不论是继续和苏遗在一起，还是不和苏遗在一起，林纸墨都希望顾玉宁能够拥有选择的权利。顾玉宁低着头，手心紧紧握住那张银行卡，细汗冒出，好像握住了自己的一切。只要有了这些钱，他就不用再跟苏遗纠缠在一起，也更不用担心许刃的医药费，还可以认认真真的上完只剩最后一年的高中，考上一所好的大学，逃离这片地方。林纸墨好像把一条顺利走向未来的平坦道路，悄然铺在了顾玉宁脚下。少年被碎发遮挡的眼睛有些红了，他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脑袋被林纸墨轻轻摸了一下，温柔得不行，仿佛一名清贵温和的哥哥。怎么会有人这么的好？顾玉宁不敢抬起头，颈侧就是林纸墨微凉的呼吸，很轻，带着一股很淡的冷香，缓缓地，扑在他脸侧的皮肤上。耳朵渐渐红了起来。林纸墨嗓音不急不缓，“不用谢。” “……” 顾玉宁头次感觉自己心口跳得这么的快，好像要呼吸不上来，他微微偏过头，想要躲开一点，许是察觉到了他这个动作，林纸墨说：“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玉宁别忘了。” 说完，林纸墨起身离开。顾玉宁坐在沙发上，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睫毛轻颤，伸手抓了抓自己滚烫的耳朵，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缓了许久，在听到身后林纸墨喊了他一声后，顾玉宁条件反射一样站起来，随后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傻，低着头，别扭地小声“嗯”了一声。悄悄皱了皱鼻尖。林纸墨在笑，“家里的冰箱在哪？我把刚才顺便买过来的菜放进去。” 顾玉宁走到他面前，给他带路。下午三点。在林纸墨和顾玉宁从医院看完许刃回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一同写着卷子，顾玉宁偶尔有不会的题，会用笔轻轻戳一下林纸墨，随后在他看过来时，低头喊一声“哥哥”，便能够听到林纸墨不急不躁的讲题声。窗外微风吹过。顾玉宁听得很认真，连自己快和林纸墨靠在了一起，都没有发觉，少年纤长的睫羽垂在眼下，唇瓣红润，因为听懂了，时不时点点头，又乖又软。林纸墨侧眸看着，不由伸手将顾玉宁额前翘起的一缕头发压了下去，在对上顾玉宁的视线时，平静地说：“听懂了吗？” “……懂了。” 顾玉宁望着视线里陡然放大的五官，不自觉呆愣，良久，才红着耳朵转过头，继续做题。只有心跳在不断加快。很神奇。好像每次他与林纸墨靠近，都会变成这样。顾玉宁无意识地按了按自己“怦怦”跳动着的心口，想要让它安静下来，却都无济于事。他悄悄转头，不知道自己过于明显的心跳有没有被林纸墨听到，眼下浮出一层薄粉，少年眼睛水润润的，却在偷看时，突然对上了林纸墨的视线。 “！”大脑一片空白，顾玉宁仓皇把头转回去。耳朵红的滴血。完全把自己之前的目的忘于脑后。林纸墨的一声轻笑传来，顾玉宁面红耳赤，埋着头，张口咬了一下笔，不敢吭声。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