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 随着傍晚缓缓到来。 顾玉宁终于动了一下,他仿若生锈的眼睛静静垂下,他下了床,赤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经过之前求死的那件事,顾玉宁已经清楚这里会释放出镇定剂。 可究竟是释放镇定剂快,还是他的血流得要快? 顾玉宁不知道。 所以他想试试。 “嘭——!”的一声,面前那盆鲜艳的玫瑰被他推到在地。 黑色的营养土洒落在地面,瓷白的花盆碎成一块块,躺在顾玉宁脚边。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监控也悄无声息地转过头,紧盯着突然有了动作的少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顾玉宁如同一尊没有生气的玩偶,僵硬地站在原地,昨晚没有被人清理的??精??液??,顺着他的脚踝缓缓滴在地面。 一滴一滴。 是??精??液??。 也是血液。 随着一片雪白的瓷片跌落,顾玉宁手腕无力地垂下,刺目的血液不断流出,他割得很用力,像是怕自己不会失血过多而亡一样。 “嗡——!!!” 随着他的动作,卧室里骤然响起刺耳的警告声,所有黑漆漆的摄像头齐齐对准顾玉宁。 房间内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顾玉宁却仍旧站在原地,仿佛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一样,他双眼空洞,抬起头,对上其中一个摄像头,缓缓笑了笑,无声说道:还不出现吗? 甚至不等他说完,房间内的门就粗暴的被人打开。 顾玉宁看向门前。 在对上进入者的眼睛时,他大脑罕见的空白了一瞬,只因来人不是他以为的苏遗或是裴安以,而是……顾忆。 他的生父。 “……” 顾玉宁苍白着一张脸,怎么都没有想到,把他困在这里的人会是顾忆,失血过多所带来的眩晕令他身体晃了晃,在晕倒前的一刻,耳边是顾忆焦急的一声“玉宁”。 可顾玉宁已经昏迷不醒。 他甚至宁愿自己永远都醒不过来。 但在顾忆砸了重金的救治下,只是失血过多的顾玉宁还是在医院里睁开了双眼。 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他求死不能。 病房内。 已经错过考试的顾玉宁瘦得可怕,面对顾忆喂在他嘴边的稀饭没有任何反应,原本明亮的眼瞳如今死气沉沉的,顾忆那张清冷如谪仙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了一丝焦急。 他张了张口,嗓音嘶哑地道:“又不吃吗?” 顾忆话中甚至带了些祈求,“吃一点好不好?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把你关在那里,吃一点……好不好?玉宁乖……” 可任凭顾忆怎么说,顾玉宁都没有半点反应。 距离他割腕的那日,已经过去了五天。 这些天里,顾玉宁始终一言不发,像个没有丝毫生气的偶人,存活全部靠着针管里的营养液。 再这么下去,等待顾玉宁唯一的结局便只有——死亡。 顾忆本以为自己会不在乎,但随着那天不断靠近,他最终还是怕了。 顾玉宁住院的第六天。 在顾忆的带领下,许刃出现在了病房里。 快半个月不见的男人周身的病态感越来越重,他眸色沉沉地站在顾玉宁的病床前,看着虚弱至极的少年,不知为何伸出手,扯了一下他的病号服,顾玉宁身体歪着,许刃却没有等来想象中地注视。 许刃说:“怎么?消失了几天,整个人都变得娇气了?又在闹什么脾气?连饭都不吃了。” “……” 周围安静至极。 顾玉宁甚至连颤一下睫毛都没有。 许刃面色是病态的苍白,“我问你话呢,顾玉宁,你哑巴了吗?” 他说:“上学上学不上,电话电话不接,只知道跟在顾忆身后,像个哈巴狗一样被他养着,就连期末考试都不参加了,是觉得不用参加高考,就能够摆脱我了吗?顾玉宁——” 许刃阴沉沉地说:“你想得美。” 可靠在病床前的少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露在病号服外面的手腕瘦弱得不成样子,上面缠着一圈圈厚厚的纱布。 许刃就这么看着。 看了许久,最终失声。 在来的路上,顾忆就告诉了他顾玉宁的现状,却没有想到会坏成现在这副模样。 好像下一秒,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般。 许刃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他手里拿着一只洗干净的毛绒玩具熊,是他在顾玉宁小时候时,买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今日顾忆给他打电话的那刻,许刃不知为何,一并将这个玩偶拿了过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顾玉宁如今的状态会这么的差。 在顾玉宁之前消失得那么多天里,许刃一直以为他跟着顾忆过得很好,并且是自愿和顾忆走的。 只因在顾玉宁消失的第一天,就有自称是顾忆助理的人,给许刃发了条顾玉宁在顾忆那儿的消息。 并附赠了两张少年在顾忆身边笑得很开心的照片。 之后不论许刃给顾玉宁发多少消息,打多少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很忘恩负义。 如果不是今天顾忆突然找上他的话,许刃或许会一直以为真相就是这样,且待在那个狭小的房子里,直到死。 一缕微风吹动淡蓝色的窗帘。 病床上,顾玉宁身前出现了一只被洗到微微泛白的毛绒玩具熊。 他缓缓低头,在看到玩具熊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后,伸出手,僵硬又缓慢地捏了捏它的耳朵。 像个终于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笨小孩。 许刃站在一旁,突然有些呼吸困难。 他无法想象,顾玉宁在这些天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纱布下逐渐渗出血液。 因长时间不吃饭,顾玉宁身体的修复能力降到了最低,可他却像感受不到疼一样,轻轻把那只毛绒玩具熊抱在怀中。 眼泪一滴滴掉落。 很安静。 顾玉宁低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怀里正对他笑的小熊,一滴泪水落在它用廉价塑料扣装饰的眼睛上。 随后是两滴、三滴…… 如果玩具熊有生命的话,或许也会尝到顾玉宁泪水中的苦涩。 许刃站在病床前,脑后一根青筋随着顾玉宁的眼泪突突跳动,胀痛得不行,占据着他所有的神经。 “玉宁不高兴吗?”许刃愣了下,自言自语着,“不高兴,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语罢,不等顾玉宁回答,许刃便抱起病床上的少年,扯下他手上的留置针,大步走出了病房,完全不顾趴在他肩膀的少年究竟在想什么。 针眼处的血越流越多。 顾玉宁却不在乎,而将他带离了医院的男人,也不在乎。 或者说是无暇在乎。 两人像疯子一样,不顾旁人的目光行走在路上。 耳畔嘈杂至极,不论是谁路过他们,都会慢下脚步,对其投以好奇的目光,并和同伴窃窃私语,顾玉宁紧紧抓着手里的毛绒玩具熊,双眼黑沉沉的。 血液顺着许刃的白T往下蜿蜒。 许刃身后,是无数个跟踪着他的人。 可男人只是自顾自地走着,不驱赶,也不欢迎,生生把顾玉宁带回了那个破旧且没有阳光的贫民窟内。 踩上楼梯。 许刃打开家门。 在门被人关上的那一刻,苏遗出现在这栋楼下。 许刃家中。 在把顾玉宁放到沙发上后,许刃便自顾自地去了厨房,准备给少年做饭。 他打开煤气,可不论许刃怎么拧煤气灶,都打不着火,他大脑浑噩一片,晃了晃脑袋,整个人凭借着本能回到卧室。 许刃抖着手拉开抽屉,在找到一瓶药物后,毫不犹豫地打开,倒出不知是多少片药,吃进了嘴里。 在药物发生作用时,他这才想起煤气没有关,又急匆匆去关了煤气。 吃进去的药片开始产生药效。 但许刃仍旧感觉自己大脑浑噩得可怕,他不敢去看顾玉宁,害怕少年会嫌弃他是个精神病,会更加不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 许刃的病,已经到了一种很严重的地步。 在顾玉宁之前跟在顾忆身边的第三天,许刃便被医生确诊了躁郁症加焦虑症。 他疯了。 病理意义上的疯了。 客厅里。 许刃不知道在忙什么地走动着,越是走,整个人的状态就越是焦虑、癫狂。 他皱着眉,一次次去到卧室,一次次打开那盒药物,一次次咽下,直到最后,满嘴的苦涩。 哪怕这样,许刃仍旧记得顾玉宁还没有吃饭这件事情。 可他打不着煤气灶的火,也手抖得没有办法切菜。 怎么办? 明明已经找到顾玉宁了,可许刃还是焦躁不安。 在苏遗破门而入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正把自己流着血的手腕抵在顾玉宁嘴边的许刃。 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一片。 “你疯了!!!” 苏遗目眦欲裂,快速上前扯开许刃,将他推倒在地上。 苏遗抖着手,捧着顾玉宁布满鲜血的脸,明知道那些血不是少年的,但还是没由来的害怕、恐惧。 “顾玉宁……” 苏遗看着面前没有丝毫生气的顾玉宁,整个人在发抖,眼泪掉出,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苏遗知道,顾玉宁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有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对不起……” “对不起……” 苏遗颤声道歉时,倒在地上的许刃挣扎着爬起,手上鲜血不断流出,他推开苏遗,将自己苍白的手腕执拗地递在顾玉宁嘴边,想要让他喝下,状态癫狂,“玉宁还没有吃饭……玉宁还没有吃饭呢……快喝……快喝……” 甚至怕自己的伤口会愈合,许刃用手不断捏着那里,让血液流得更加快。 好像是人间炼狱。 顾玉宁鼻腔里全部都是难闻的铁锈味,白皙的下巴上布满了鲜血,他被迫张开口,含住许刃的伤口,感受着腥甜的液体不断流入喉咙。 苏遗怔怔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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