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个人坐在马背上,一把一把地撒着——金!豆!子! 霎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低头跪倒在了地上,爬来爬去的找金子,谁还他妈的要看那个放弃了治疗的神经病啊! 皇甫长安瞪大了眼睛趴在栏杆上,一脸不甘心,然而千算万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等花语鹤走到花街的四分之一,半空中忽然陆陆续续抛出了五颜六色的菊花,扔到那板车上面,皇甫长安心如明镜,知道那是花语鹤授意下属做的,但却苦于没办法阻止……好吧,这并不违反游戏规则。 于是,花语鹤就这样,躺在满满的一车菊花中,从街头跑到了街尾,又从街尾跑到了街头,撒了一路的金子,卖了一路的切糕,真正把如狼似虎的目光投到板车中裸着身子躺着的谷主大人身上的人,大概也就只有皇甫长安这个始作俑者,和南宫璃月主仆两人了。 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斩风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把九殿下弄回紫宸!不然再这么跟夜郎太子厮混下去,迟早会被传染的! 美男裸奔意外收场,皇甫长安难掩失望之心,转身的刹那,没有注意到花语鹤在穿上衣服的时候随手一抛,把她的趁手折扇给砸到了一个正捡完了金豆子抬起头来的人脸上。 那人被砸得吃痛,忍不住破口骂了两句,却只能隐约捕捉到花语鹤远去的背影,只得悻悻地捡起扇子,见那扇子玉骨金边,做工非常讲究,不禁又是一喜……拿起来对着上面的字来来回回念了几遍。 “放荡不羁,放荡不羁……嘿嘿,果真放荡,非常不羁!” 边上,有人听他这么念,总觉得这四个字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才恍然醒悟—— 那不是太子殿下的专属折扇吗?! 就为这把扇子,前一段时间还被大臣们上了奏折,指责太子殿下骄奢淫逸,作风不检点呢! 等等等……那个!不是吧?! 难道……刚才……在大街上裸奔的那位……是太子爷?! 回到了天香楼,皇甫长安一脸欲求不满。 花语鹤早已套上了一袭华丽睡袍,精细的绣工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斜斜地披在他硬朗宽阔的肩头,胸襟大开,露出一片壮硕的胸肌,简单地拿一朵菊花当成袖子扣着,看起来雅致依然,不染风尘。 皇甫长安不得不暗叹了一声,谷主大人无敌了,谷主大人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拜师也拜了,裸奔也奔了,师父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徒儿,你是怎么把徒儿手里的卡牌给换掉的了吧?” 说到这里,皇甫长安还是很得意,勾起眉梢,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说错了,为师并没有换牌。你把卡牌捏得那么紧,为师怎么可能抢得过来?玄机是在卡牌上面,卡牌正面的数字和图案,是用一种特质的材料描上去的,在玩牌之前用一种烟料熏烤之后,就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变成别的图案。” “所以,你才会故意跟紫宸九殿下抬杠,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是啊,没想到第一把牌那么差,输得太快了些……” 花语鹤挑眉:“你那是真输?” 皇甫长安翻了个白眼:“不要以为本宫只会耍花招好不好,除了最后一把,前面几把牌都是真刀实枪全凭实力来的,不然你早就怀疑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控制输牌的速度,好骗你放松警惕还真是不容易啊……” 花语鹤半眯着眼,他觉得他那很金贵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你明明可以直接赢了我,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迂回曲折的法子,就不怕万一出了岔子就输了吗?” “可是……”皇甫长安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略表苦恼,“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为师要是直接说输了就裸奔,你肯定不会同意啊!” “你怎么确定,最后一把,你一定能够抓到你想要的那些牌?” “那是发牌机设定好的……最后那一局,我抓的牌,和你抓的牌,都是固定的。” “呵……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牌设定为你可以直接赢的牌,而要大费周章地耍手段?” “那是为了让你尝尝,明知道被人耍了却完全没有还击之力的滋味啊!当然,也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师父我,可是很厉害的!” ------题外话------ 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成这样……觉得拖情节的就无视吧……某香纯粹想看谷主大人裸奔……(脸红)。 ☆、6、花谷主的弱点很奇葩 “噗通——!” 皇甫长安还没得意完,花语鹤忽然出手如电,一把将她推进了边上的池子里,惊跑锦鲤无数。 下一秒,他紧跟着跳了下去。 没想到一向闲散优雅而风度翩翩的谷主大人,居然会做出这样有失风雅的举动来,皇甫长安微微有些懵了,片刻后又即刻反应过来—— 花谷主终于生气了?! 因为被她这样子耍弄,所以恼羞成怒?哦呵呵,其实他早就已经怒火中烧了吧!只是因为表面功夫做得好,才没有表现粗来。 皇甫长安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看到大大咧咧乐观开怀的家伙,就想看他流眼泪的样子;看到优雅从容蛋定不迫的家伙,就想看他暴走的样子;看到温柔亲和平易近人的家伙,就想看他残酷冷血的一面;而看到残忍暴虐心狠手辣的家伙,则又想看到他柔软的一面…… 说是变态的嗜好也行,说是无聊的游戏也行,她总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张面具,而只有脱下了他常带的那张面具,见识到了他的另外一面,才能真正的认识到这个人。 就像她,就像教父大人。 上辈子,追她的男人可以从长城的这一端排到长城的那一端,滔滔不绝犹如过江之鲫,可是没有谁,在见识到了她的阴暗面之后,还能一如既往地宠溺她,纵容她,发自肺腑地说要继续守护她。 除了教父大人。 只有教父大人是从头到脚,都接纳她的人格,从未指责过她半句不是。 她不确定教父大人对她怀有的是怎样的感情,也不知道教父大人到底喜不喜欢她,但是那个冰山一样冷冽的男人,却从未曾用坚冰般的目光疏远她。虽然教父大人看她的眼神不能说是温柔如水,可无论她做了什么,他的目光都是一如既往柔和,告诉她……他很信任她。 所以说,这样的教父大人……才叫她那么欲罢不能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甫长安捉弄花语鹤,倒还没有上升到交流感情这么高的层次,之所以要惹恼谷主大人,一方面是为了一雪前耻报仇雪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一番谷主大人的底线。 因为这个家伙给她的感觉太深不可测了……这种感觉,她以前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那就是教父大人。 教父大人的情绪收敛得很深,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他的心情,一贯面瘫的表情也极少会流露出喜怒哀乐,像是雕塑一般,叫人无法琢磨。 而花语鹤自始至终都是闲散悠然的样子,似乎除了银子,天底下没有任何可以引起他兴趣的事情,但若一定要说他嗜钱如命……就瞧他那挥金如土的德性,似乎也有些勉强。 南宫璃月虽然也不好应付,但至少他有野心,而花语鹤几乎百毒不侵,连裸奔都能如此坦然面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降服他了! 对于这种没有嗜好,没有情绪,没有弱点的三无之人……想要劫走他手里头的金库,简直难如登天啊! 但要是能调动他的情绪,哪怕只是一点点,皇甫长安就有信心可以抓住花语鹤隐藏在深出的把柄,对他各种威逼各种利诱,把他吃得死死的! 所以,就算眼下被他推进了水池里,皇甫长安也没觉得生气,反而很是开森——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被自己戏弄而生气的话,就说明这个人非常之自负,而要套牢一个自负的人,只要表现出比他更大的能耐,让他见识到更多异想天开的事物,简而言之……花谷主就只不过是李青驰的腹黑升级版而已。 正当皇甫长安一边划着水浮出水面,一边在心下琢磨着花语鹤心态究竟如何,却不想腰上一重,被人圈在手臂里扯了过去。 诶?!是花语鹤?他也跳下来了?!他跳下来干什么?! 皇甫长安心头微诧,有一丝不太妙的预感……他要是真的恼羞成怒,那只会在岸上冷笑着看她扑腾,完全没有必要跟着跳下来啊! 抓上他的手,皇甫长安想要挣开:“连裸奔都奔了,你现在才想要杀人灭口,会不会太晚了?” “谁说本谷主要杀人了……”花语鹤从身后环住皇甫长安,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远处的灯笼挂在走廊上,倒映在水面,摇曳出粼粼的波光,“本谷主只不过是想要验证一件事情而已。” “你想验证什么?” 感觉到围在腰际的手缓缓收紧了不少,皇甫长安踩着水努力不让自己下沉,一只手抓着花语鹤的手臂想将他压下去,另一只手则继续挣扎,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忽然,腰带蓦地松开,整件衣服在水中散开成了一朵硕大的莲花,皇甫长安心头猛的一跳,终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卧槽!遇到流氓了! 反应过来之后,皇甫长安立刻去拦他的手,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拍,花语鹤的爪子像条灵活的水蛇,探入她的衣服里贴着她的肌肤往上游了上去,尔后,不紧不慢地,仿佛是势在必得一般,覆盖在了她尚未解开束带的大胸肌上面。 皇甫长安脸色微微一变,到底是恼羞成怒了! 这家伙好阴险! 如果是在岸上,就凭她的身手,花语鹤绝对占不到便宜,可是在水里,因为有水的阻力存在,等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再想要阻止就已经来不及了! “呵……”花语鹤的唇瓣就贴在皇甫长安的耳际,哪怕是极细小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楚,从他唇中呵出来的气息吹拂在湿答答的肌肤上,隐约有些凉意,“果然,你是女的……” “花谷主这么聪明,想必很清楚这样一个道理……”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皇甫长安心里很不痛快,一把捏住花语鹤的手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折到了身后,尔后猛然转过身来,抬腿屈膝,就要往他的小伙伴上撞——“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命!” 花语鹤仿佛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早就侧身避了开,拦在她腰上的那只手片刻也不曾离开,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了。 两个人在水里面明争暗斗,身体却贴得很紧,要是给不知道的人看见了,恐怕只会当他们是在洗鸳鸯浴。 “别人或许活不长,但本谷主绝对不会死得……比你早。” “你……”皇甫长安胸口一闷,正要骂人,随即转念一想,那样更称了他的心意,即便收敛了脾性,学着他的语调低低一笑,“遇上别人,你自然可以有恃无恐,可是遇上了本宫,本宫要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慢一刻钟都不会……你信不信?” “我信……” 花语鹤的语调仍旧十分闲适,就算在水中跟皇甫长安片刻不停的缠斗,拍得水花一阵一阵冲出水面,他也依旧仿佛是那种躺在虎皮软榻上抽大烟的姿态。 “不过,你舍得杀了本谷主吗?本谷主手里的金库,想必没有人比你更稀罕了,太子殿下您说呢?” “本宫是稀罕,不过钱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玩意儿。全天下握着小金库的人多得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既然你无意跟本宫合作……秉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要杀你,本宫可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皇甫长安不是开玩笑,她喜欢干脆,喜欢果决,不喜欢拖泥带水。 此外,她的独占欲很强烈。 看不上就算了,一旦看上,纵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手,即便自己得不到,也绝对不会白白便宜了别人!尤其是金库这种东西,尤其是花语鹤这样的敛财能手,趁着他现在还没有归附于谁就要先下手为强,万一被别人笼络了,她以后会很麻烦的。 所以,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皇甫长安就已经心生杀意,冰凉的水中,三枚淬了剧毒的银针夹在纤细的指尖,见血而封喉。 花语鹤生性闲散,警觉性却极高,皇甫长安的杀气又未加掩饰,倒是叫他有些心惊。 心惊的不是皇甫长安的凌厉的杀气,而是她那种毫不留情的气势,明明先前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想要拉拢他,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为他打造了花街这样一个敛财洗钱的圣地,到头来,竟然说不要就不要……是他太看重自己了,还是这个小家伙,太酷厉无情了? 这般收放自如的魄力,恐怕连紫宸的那位九殿下,也不一定及得上。 眼下的情况,皇甫长安因着拿捏不住他的把柄,而宁愿选择玉石俱焚,而他又何尝不是琢磨不透她的弱点,就连金库也不能叫她动心,又有什么是可以叫她心甘情愿臣服的? 微微勾起嘴角,花语鹤笑着叹了一口气。 “谁说本谷主不肯跟你合作了?你早说你是个女人,本谷主绝对二话不说就带着金库当嫁妆,嫁给你……” “真的?!”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皇甫长安不由得又天真了一次。 “当然是假的。”花语鹤幽幽一笑,仿佛能看见皇甫长安瞬间失望的表情,“不过……合作是真的。” 皇甫长安有一点没有猜对,花语鹤并不是没有弱点,只不过他的弱点比较奇葩。 作为高处不胜寒的人来说,有一种东西是致命的,那种东西叫做—— “无聊”。 ------题外话------ 今天状态不好,搞笑不起来,等明天看看能不能恢复吧……见谅。 ☆、7、多摸十下打九折 自从把湿父气得离谷出走,并且取而代之成为了风月谷谷主之后,花语鹤的人森就一直处于无所事事且极度没有追求的无聊状态,尤其是在接手了诸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基本上都被他圆满地找到了答案并坑了一大笔银子之后,他就更加觉得高处不胜寒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争霸天下一统九洲什么的……毕竟这种事情具有极大的挑战性,可以让他排遣空虚和寂寞好多年。 然而,花语鹤对于争权夺势实在提不起兴趣,独来独往的性子注定他只能当一个闲散的主人,而不可能会跟下属共商大事,建立羁绊…… 一言以蔽之,他若成为一方霸主,一般不太会接受幕僚的意见,而一个独断**刚愎自用的主上,唯一的结果就是逼得下属造反,联合起来拍烂他那傲慢而又自负的脸! 有些人命中注定是军师,比如天启万众景仰的国师大人,有些人命中注定是霸主,比如紫宸九殿下那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而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游手好闲,尽干些焚琴煮鹤的缺德事儿的超级无敌大纨绔——比如他,风月谷谷主。 不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栽在皇甫长安这个小丫头的手里,真是让他颜面扫地。 这笔账,他暂且记下来,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到时候,他会准备一份大礼,送给“太子殿下”当惊喜! 话又说回来,这个小丫头还真他妈缺心眼,居然对他开出的条件无动于衷,甚至还妄图扶起夜郎王朝这个遥遥欲坠的国家,还想断遍天下袖,称霸九洲……啧啧,这般无知而无畏的架势,倒是让他那颗无聊而寂寞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了。 想看看……她到底能爬到什么样的高度,然后,又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狠狠地摔下来,摔得如何的狼狈? 到了那个时候,再把皇甫长安拐进风月谷当奴役,似乎也不算太迟。 对于谷主大人如此“卑劣”的谋算,皇甫长安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她的眼睛有5。76亿的像素,也猜不透谷主大人那颗善变的心,所以……眼下听到花语鹤肯答应跟她合作,肯打开金库的大门资助她,皇甫长安瞬间就又心花怒放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钱骗到手是王道!能坑多少是多少!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就是—— “喂!你的手……可以从本宫的胸肌上挪、开、了、吗?” “哈!” 花语鹤爽朗一笑,抽回了手,心下忍不住感叹……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皇甫长安素来都是男装打扮,几乎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破绽,花语鹤还以为她的花骨朵儿还没长开,再加上束带的捆绑,胸部平得可以当搓衣板……要不是先前她在提及男人小伙伴的时候隐约泄露了几许可疑的尴尬,他绝对不会怀疑她是女儿身! 就是有所怀疑,他也依然不能确定,因为她的喉咙上也同样动了手脚,捏出了喉结的样子,所以他才会采用如此“冒犯”的方式去验证一二—— 说起来,这样大的惊天大秘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买?要是有人来问的话,开价多少……才能对得起太子殿下那对傲人的胸肌呢? 正琢磨着,皇甫长安忽然转过身来,捏起拳头对着他的鼻子就猛揍了一拳! “噗通!” 花语鹤猝不及防,直接被她揍进了水里,倒头淹了下去。 皇甫长安纵身一跃,跳出水面翻身上岸,花语鹤捏着鼻子抹了一把唇上的腥血,缓缓浮了出来:“这就是太子殿下对待盟友的礼遇方式?还真是独树一帜啊!” “哼!别以为你跟本宫合作了,本宫就不会计较你刚才的大不敬,就可以在本宫身上乱摸!” 艹!这家伙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做出了如此流氓的举动,竟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年头肥皂都不能乱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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