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地朝众爱妾投去同情的一瞥,闻人姬幽虽然深表遗憾,却也是爱莫能助,只能默默地帮忙转移话题。 “那接下来,公子打算怎么做?”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紫宸作孽……哦不,是救人啊!” 拿着扇子敲了一下手心,皇甫长安目光如炬,意气风发,浑身散发出一种“哦呵呵,又可以整人玩了”的热血激情! “哼!东方嘉荷那个臭丫头竟敢妄图染指小璃月,还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逼迫小璃月娶她为妃,简直就是皮子痒了欠收拾……” “喂!等一下……”李青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你拐弯抹角费了这么大功夫把紫宸帝君毒倒,又要千里迢迢地跑回去把他救活,该不会就是为了教训那个女人吧?” 要真是这样,那太子爷该是有多无聊啊!不过……相处了这么久,李青驰虽然早就看透了皇甫长安是那种经常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的主儿,却还是忍不住怀疑,这其中肯定没那么简单,一定有……奸情! 果然,不等众奸夫严刑拷打,皇甫长安就灰常自觉得全招了! “切!要对付那个丫头还不简单?一刀砍屎就什么事儿都没了,本宫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去跟她周旋,本宫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璃王。” 闻言,众爱妾齐齐掩面,哭瞎一万次! 特么有奸情就已经很过分了好吗?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大家的面说粗来,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没有考虑到他们脆弱的小心脏!妥妥的失宠的节奏有没有?!前有太后凉凉如狼,后有璃王殿下似虎,完全没活路了!干脆大家一起手拉手跳河算啦! 那厢,皇甫长安还在感怀璃月小美人的付出,抬头见到众爱妾面色不善,竟然还责怪他们没有风度不懂事! “哎哎,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为小璃月为了本宫委曲求全,做出了辣么大的牺牲……本宫又怎么能忘恩负义,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袖手旁观?难道……本宫知恩图报,有错吗?” “不,是我的错,”闻人清祀撇了撇嘴角,冷然道,“我就是吃醋,我有罪。” 李青驰剑眉一扫,跟着哼了一声:“我就是见不惯你对别人好,我也有罪。” 皇甫凤麟不甘示弱:“我就是喜欢你,我更有罪!” 宫狐狸骚气万分地抬起下颚,风情万种地扫来一眼:“我就是喜欢你不喜欢别的男人,我更更有罪!” 花贱贱学着宫狐狸的声调,捏着嗓子喊:“我就是不喜欢你喜欢别的男人,我更更更有罪……” “靠!”宫狐狸立刻杀来一记眼刀,“你抄袭老子!” 花贱贱抬手轻轻拍了拍肩头的灰尘,不以为然:“又不是一模一样的,怎么能叫抄袭呢?这不还没到二十个字吗?” “哼!”宫狐狸怒气冲冲地斜眼,“贱人,真不要脸!” 花贱贱翘起兰花指,继续学着他的强调:“小贱人,你才不要脸!” 宫狐狸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了过去。 “花语鹤,你找屎!” 花贱贱终于也收敛了神色,反手还击了一掌:“找屎的是你!” 霎时间,两人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了起来,从椅子上打到了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打到了房梁上,再从房梁上打到了屋顶上…… 扫了扫衣服上的灰尘,皇甫无桀退开两步,抬头看向破出了一个打骷髅的屋顶,只见头顶上两道人影晃来晃去,打得火热,不由抬手拍了一下皇甫砚真的肩头,低声问道。 “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皇甫砚真敛了敛眼皮,双手抱胸立在一边看热闹,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据说……昨晚上本来是花贱贱侍寝的,谁料公子不小心走错了房,错把宫狐狸给睡了……” 刹那间,众人齐齐扭头看向皇甫长安,满是奇异。 皇甫长安默默地垂下头,供认不讳。 “……是本宫的错。” 正当两人打得不可开交,闻人姬幽忽然眼睛一亮,抬手指着半空中扑腾而来的几只鸽子叫嚷了两声:“快看快看!又有信鸽来了!还不止一只!” 李青驰不服:“你怎么知道那是信鸽?说不定只是普通的鸽子呢?” 闻人姬幽呵呵了他一声,口吻十分肯定:“废话!这些信鸽都是本姑娘养大的,它们叫两声本姑娘都能知道它们想干什么,你说我知不知道?” 说着,闻人姬幽纵身一跃,腾空飞上屋檐,把几只信鸽都抓了下来,随后往李青驰怀里一塞,吩咐道:“喏,交给你了,快把密信取出来……姑奶奶我明白告诉你,每只信鸽上,都有一封密信,不过嘛……以你的智商,能不能找到还真是个问题……” 闻言,李青驰垂眸,把信鸽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却是真的没瞅见密信的蛛丝马迹,抬眸对上闻人姬幽得意洋洋的笑脸,李青驰跟着一勾嘴角,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作势就要剖开鸽子的喉咙……见状,闻人姬幽脸色一变,赶紧拦住了他。 “喂喂!你要干嘛?!” 李青驰冷笑了两声:“你不是说密信藏在鸽子身上吗?既然外头没有,自然是在肚子里了……” “哼!算你狠!” 闻人姬幽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一把夺过信鸽,尔后撬开鸽子的尖喙,从中抠出一粒珍珠,随即缓缓拉出了一根丝线,在丝线的末端,赫然连着一颗莲子大小的珍珠。 捏着珍珠微一用力,便见里面藏着一张竹叶大小的字条。 李青驰学着她的动作,把另外两只信鸽体内的密信也取了出来,逐一摊开在掌心。 皇甫长安劝完架,走回来瞅了一眼,问道。 “密信是谁送来的?上面写了什么?” 李青驰面色微沉,皱着眉头颇为不爽:“是陛下的口谕,传我们五个回去。” 皇甫长安轻抬眉梢:“我们……” 皇甫凤麟跟着接茬:“……五个?哪五个?” 闻人清祀接过密信扫了一遍,随即勾起嘴角婶婶地笑了起来,逐字念道:“桀儿,真儿,麟儿,驰儿,破云家的小子。” “咦……”闻人姬幽眨了眨眼睛,表示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为什么其他四个人的称呼都是一样的,唯独某人被叫做破云加的小子?” 破云鸣钰已经哭不粗来了:“红领巾……你不用特意强调……” 为神马连陛下都会知道并且区分得这么清楚?这不科学好吗?!突然间觉得好冷,好孤独,好寂寞!嘤嘤嘤! 皇甫长安也觉得很神奇,不由得凑过脑袋,想确认一下上面是不是蒸的那么写,然而还不等她把视线聚焦在上面,李青驰就已经很自觉地把密信给碾成了粉末,回了皇甫长安一个无辜的眼神儿。 不得已,皇甫长安只能作罢,抬手拍了拍破云鸣钰,安慰道。 “算了,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破云鸣钰顷刻间内牛满面:“……”太子殿下,您蒸的是在安慰人吗?! 边上,在皇甫长安看不见的角落里,李青驰默默地伸出手,对闻人清祀比了比大拇指,打算颁发一个“杀人不费吹之力奖”给他…… 对于陛下突如其来的传召,皇甫砚真不由皱眉,自然不愿意就此跟太子殿下分开,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小贱人们趁虚而入,而他却只能遥遥相望,鞭长莫及! “父皇有没有说,为什么这么急着召我们回去?” 李青驰的眉头皱得更紧,却也只能摇摇头。 “没有。” 百般不愿之下,皇甫无桀几人到底是被皇甫长安塞进了马车里,一鞭子抽回了夜郎皇宫,剩下宫狐狸几人喜大普奔弹冠相庆,差点没抱着柱子亲上几口!一下子赶走了辣么多只情敌,简直性福得要死啊有没有?! 斜斜地靠在栏杆上,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在夕阳下勾勒出一线凄凉的风景,花贱贱不无阴险地勾了勾嘴角,邪笑着叹了一句。 “有钱能使鬼推磨……别怪本谷主不折手段贿赂陛下,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太穷了……哦呵呵……” 送走落难五人组之后,皇甫长安一行便就快马加鞭赶回了紫宸皇宫。 虽说紫宸帝君身边有太后凉凉和亲爹大人密切照看,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的医术都不及皇甫长安,难保紫宸帝君不会一命呜呼……若是他就蒸的就这么挂掉了,不仅皇甫长安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连南宫璃月都会受到牵连,败在权势更盛的太子手里。 这么一来,到时候的局面就更加难以掌控了! 所以,为了平衡局势,她必须保住紫宸帝君的性命,兰后高调登场,取代东方国师的地位!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在皇甫长安吃了满嘴的沙子赶回到紫宸皇宫的时候,还不等她跨下马背,宫门前忽然汹涌而出围上来密密麻麻的禁卫军,片刻后,从那片乌压压的人群里款步走出一个人,行至皇甫长安跟前,抬眉一笑。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奉命监视折菊公子行踪的典狱长。 “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逃犯给本狱长抓起来!” ☆、39、我看你是被那群小狐狸迷了眼 “谁敢——?!” 远远的,从身后长长的宫道上传来一声凛然的威喝,声音并不十分响亮,甚至有些低沉,然而那威武霸气的气势却足以震慑在场的上百名禁卫军。 刹那间,团团包围着的禁卫军迅速向两边推开,自觉地让出一条笔直的通道。 而在通道那段,迈着莲步款款走近的,不是深宫中那只天下无双风华绝代至尊无上霸气天成无可违抗的太后凉凉又是谁? 见到来人,典狱长眸色一沉,走上前行了个礼。 “卑职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对上太后凉凉的视线,皇甫长安得瑟一笑,跳下马背走到他前面,稍稍拂袖礼了一礼,即便跨步走到他身后,凑上去悄(da)悄(sheng)地(de)打小报告! “太后,你来得正是时候!来来来,快给本公子评评理!本公子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十万火急地赶回来,途中倒毙了十匹良驹不止,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为了救治陛下!结果……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非但不夹道欢迎,还派了这么多禁卫军过来,二话不说就要把本公子抓起来关进大牢……哼,若是因此耽误了陛下的病情,就算他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侩子手削的!” 听到这话,典狱长脸色一黑,气血一滞,对于皇甫长安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径极度不齿,一蹬腿儿作势就要站起来争辩。 “太后,切勿听他胡言……” 却不想,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太后凉凉就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目光凌厉地……睨了他一眼,凛然道。 “哀家何时准许你站起来了?” “……卑职该死!” 典狱长先是一愣,继而一惊,眼角余光扫到皇甫长安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意时,顿然又是心头一怒,却是不得不俯下身,再次重重地单膝下跪在了地上! 抬起眼眸,太后凉凉四下扫了一圈,口吻淡漠而不乏威严。 “哀家何时准许你们站着了?” 霎时间,周围上百名劲装武士齐刷刷地收起了武器,整齐划一地跪倒在了折菊公子和太后凉凉的脚下:“属下该死,望太后娘娘责罚!” 闻声,太后凉凉并没有急着让他们起身,只不悦地轻哼了一句。 “敢动哀家的人,你们是该死。” 话音落下,宫门前顿时一派寂静,甚至都能听到微风刮起地上的落叶所划出的沙沙的细响。 因着太后凉凉久居深宫佛堂,极少露面,众人对太后凉凉的脾性并不十分了解,只对太后凉凉当年雷厉风行的手段略知一二。 先前不曾考虑到素来深居简出的太后凉凉会插手此事,众人便没什么忌惮,眼下……太后凉凉忽然从天而降,且一来就动了肝火,众人不免心有忐忑,生怕太后凉凉再来一句“还不快快以死谢罪!”神马的……故而一个个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见状,就连边上的皇甫长安都忍不住默默地为太后凉凉点了一万个赞……霸气!太霸气了! 默了一阵,太后凉凉依旧没有让众人起身的意思,只转身对皇甫长安点了点头,口吻瞬间就变得温和了许多。 “宫人多有无礼,还望公子见谅,不必放在心上。” 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太后开口为他们求情,本公子自然不会计较。” 说着,太后凉凉扬手轻拂,转向宫门:“那么……公子这边有请。” “太后请……” 见两人一唱一和作势就要走离,憋屈不已的典狱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急切地阻拦了一声。 “太后且慢!恕卑职斗胆……这家伙前些日子先是打伤了嘉荷郡主,后又畏罪潜逃,如若就此放任,岂非是徇私枉法?一旦皇后和国师问罪下来,不但卑职不好交代,恐怕还会牵连到太后的声望……” “靠!畏罪潜逃?!能不能不要把本公子说得这么没有风度啊!”撇了撇嘴角,皇甫长安婶婶地表示典狱长用词不当,抹黑了她的光辉形象!“本公子只不过是情急之下出去了一趟,没向你请假而已,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见过哪个逃犯跑了之后还会乖乖回来的?再说了……要是本公子蒸的想逃,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拦得住本公子吗?哼!” 对于皇甫长安这种只会抱大腿大小报告的小贱人,典狱长自然十分不屑,分分钟跟她抬杠到底!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本狱长拦不住你?” “你想试啊?”凑上前去,皇甫长安勾起嘴角呵呵一笑,尔后故意拖长声调,“本公子偏偏就不跟你试……怎么?看本公子不爽啊?有种来咬我呀!” “你……” 典狱长胸口一烧,差点又一口老血喷了粗来! 那厢,太后凉凉非但没有开口教训那只狂妄无礼的家伙,反而垂眸阴测测地朝典狱长一哂,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威胁。 “皇后和国师会不会怪罪你,哀家不管,也不想管……但如果你敢忤逆哀家的意思,哀家现在就可以叫你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闻言,典狱长心头咯噔一下,有种嚎啕大哭的冲动……太后凉凉你这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这袒护得也太过分了好吗?!哪怕是亲孙子都没见你对他那么好过! 边上,一干禁卫军却是默默地把脑袋都往下低了三分……人头落地,血溅三尺,太后凉凉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狠! 此话一出,典狱长自然不敢再多做阻挠,只得灰溜溜地夹起尾巴,咬牙切齿地目送皇甫长安大摇大摆地跟在太后凉凉身后,消失在宫门的一角,尔后默默地抬手擦掉了眼角渗出的酸楚液体……西湖的水……我的泪…… 跟着太后凉凉走出了一段路之后,皇甫长安才开口问他。 “你怎么会跑到宫门前来,还不早不晚地赶得这么巧?不会是因为太想念我了,才天天蹲在宫门口望穿秋水地等着我回来吧?” 对此,太后凉凉只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反问道。 “我想见你,还用得着等吗?难道……不是勾一勾手指头,你就会乖乖地跑过来吗?” 闻言,皇甫长安讪讪一笑,有些不爽地反驳。 “什么随便勾勾手指头就会乖乖地跑过来,我又不是狗……” “可是……”太后凉凉却是笑得更欢了,微微拔高了语调,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在我面前,你比狗还听话,不是吗?”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暗影里忽然传出“唰”的一下拔剑的声音,扑面而来的微风之中似乎还夹杂着细微的咒骂与争辩,和着阳光一起打在了太后凉凉冰雪般白皙的眼角上,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喂喂……”伸手戳了一下太后凉凉的肩头,皇甫长安忍不住抱怨了一声,“你这话说得……听起来不是很顺耳啊!” 太后凉凉依旧凉凉一笑,不置可否。 “你做的那些事,我也一样……很不顺眼。” 至于是哪些事…… 皇甫长安默了一默,到底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辩驳……教父大人的醋坛子模式一旦开启,那绝壁是毁天灭地的节奏好吗?一定要慎重!慎重!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太后凉凉不好好呆在寝宫,忽然跑来宫门口,怎么说都有点奇怪吧?” 闻言,太后凉凉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太子此人,如何?” “长得挺好看的啊……咳,不是,太子他……他工于心计!城府甚深!阴险狡诈!防不胜防!深不可测!诡计多端……” 一直到皇甫长安把能想到的所有贬义词都形容了一遍,太后凉凉地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 “那你觉得……典狱长此人,又如何?” “他啊!小心眼,死脑筋,瑕疵必报,冥顽不灵……不过,还满好欺负的,看起来还算比较正直……” “那南宫景鸾呢?” 抬眸狐疑地看了眼太后凉凉,皇甫长安不由有些奇怪:“你问这些做什么?他们几个怎么了……有问题?” 太后凉凉微微敛眉,看着皇甫长安的目光很有些不善。 “我看你是被那群小狐狸迷了眼睛,枉我白教了你十几年,到现在还会看走眼……” 皇甫长安剔眉,表示不服! “都已经说了这么久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劳资怎么就看走眼了?” “南宫重渊工于心计,善于笼络人心,跟随他的亲信皆是死心塌地……这里面,就有典狱长和南宫景鸾。” “什么?你是说他们两个,都是太子党的人?!” 在这之前,皇甫长安虽然有所怀疑,但眼下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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