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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电梯,后者始终一言不发。 电梯里有一张病床,大概是刚做完检查或者手术,病人被厚厚的被子盖着,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床两侧是家属和护士,大家都不说话,死气沉沉的。 金柏在和那个病人对视。 他垂着头,正好便能对上那人的目光,机缘巧合地对上,金柏也不转开,两人就这样对着看。床上躺的应该是个老人家,金柏能从被褥帽子的缝隙中看到那双眼睛里的浑浊斑点,眼眶的皱纹,松垮暗沉的皮肤。 一小段同乘电梯的功夫,能从眼睛里看出什么,全凭自己臆想,可走出电梯时,正对上斜射进大堂的阳光,金柏便觉得那个老人好像很想活着。 他奶奶去世前也是这样看着他,浑浊的,沉默的,像是食草动物一样任人宰割的眼神,却透露出极强求生希望。 手腕上的表带摩擦着刚刚结痂的伤口,瘙痒冰凉,金柏压了压表带的凸起,跟着姜璨去做了检查,胸片需要等结果,可没过一会,忽然见到两个护士推着病床急急赶到他面前,然后让他平躺上去。 金柏还是想缩着,却被护士制止了: “必须平躺,不能侧卧。” 他只好乖乖地伸展身体,胸口的隐痛变得尖锐明显,接着护士推着他急急往前走,姜璨也跟在旁边,像适才那个老人家一样,大家紧张地行进着。 姜璨一直在问发生了什么,护士说不清楚,直到病床推进一个无人的诊室,医生走了进来,拿着片子在上面指指点点,金柏痛得有些耳鸣,偏头看向了旁边的窗户,窗户上映出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瘦削苍白,双眼无神。 金柏眨了眨眼,他很难从模糊的玻璃映像中看出男人的生机,却能感受到对方的疲惫。 疲于生存,疲于死亡,疲于爱。 黑发不好看。 好困,想睡觉。 种种念头充斥在他大脑里,直到耳鸣被姜璨急切的呼唤打断: “金柏,你听到了吗,你需要手术!” 原来从山上摔下来之后,金柏的胸骨就有轻微骨裂,一般来说胸骨骨裂不严重的话,可以卧床休养静待自愈,但金柏非但坐了连夜的飞机,还搬家喝酒,完全没有修养,除此以外更麻烦的是骨裂碎片,随着他的活动进入胸腔,像是埋在身体里的子弹,一旦进入肺部或者脏器,便会引发生命危险。 而他全不知情,在医生讲解病情的时候,还在盯着窗户走神。 “患者有家属吗?方不方便过来,”医生知道姜璨只是朋友,但手术一事需要家属签字,“如果可以的话,手术最好尽快进行,在此之前患者最好保持平躺。” “要问问严导……” “没有家属,”金柏打断了姜璨的话,目光终于望向室内两人,“我自己签字可以吗?” 术前准备对于平躺的金柏来说,复杂且漫长,医生需要更细致的光片来确定碎片的位置,然后拿着冗长的手术风险告知书一条条讲解。 “……其中有一片碎片的位置卡的比较特殊,我们会尽力取出,但是风险较大,会根据实际情况作保守处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会死吗?” 金柏问的很直接,趁着姜璨不在旁边,把他最关心的问题问个清楚,不然姜璨听到又要难过。 医生看了看他,本想着按照一般的话术回应,可病人眼中并不是常见的恐惧,而是死水般的平静,很难保证其中没有某种期待,他斟酌了一下,说道: “不会。” “那好吧。” “以上都清楚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 第60章 回国 严逐在上午11:23落地,这是他最常坐的一趟航班,飞机刚进入滑行状态,他就打电话联系金柏。 结果当然没有回复。 从两个月前开始,金柏就没有任何回应,他当时被困在M国,同逊克签约成功当晚,他又给金柏打电话,一连打了整晚金柏也没有接听,严逐站在窗边望着天边的鱼肚白,盘算此时首都该是黄昏,他第一次有了惊慌,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金柏怎么会不接电话。 于是他拜托国内助理回家找人,得到的消息是人去楼空,又过了几天,严逐收到几张照片,拍摄在一处公园,正是春暖花开的景象,而金柏和另一个男人坐在长椅上,后者手里拿着两杯奶茶,严逐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金柏最喜欢的牌子。 他再也等不了,爆炸案证据收集一结束,便立马买了机票回国。 “我明天上午回国。” “11:23落地。” 严逐专门在登机前给金柏发了消息,怕人看不到似的,重复了好几遍,而他拿着行李慢慢地走,机场门口堵了很多接机的人,却没有一个金发身影。 他等到司机的车,却在开口前犹豫了,张了张嘴,目的地从家换成了恒通路。 合约达成,此番回国他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做,和沈氏的官司也远没结束,事情桩桩件件压在心头,严逐以此为借口逃避某些事情。 但他虽然可以不眠不休,旁人总要下班休息,一直延误到零点,严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金柏电话还是不通,他终于站起身来,自己开着车回家。 回家的路很熟悉,从前打拼的时候,这个点回家也是平常,一切都如往日般熟悉自然,直到严逐拉开家门。 虽然还未开灯,他却已然能感觉到家里有些不同。 屋子还是满当当的,入户是金柏喜欢的小狗脚垫,那几幅阳光明媚的壁画也留在墙上,沙发上的游戏机和游戏卡带规整地摆放着,甚至连抽屉里的义眼也都没有带走——但种种痕迹都告诉严逐,这个空间中失去了另一个人的存在,鞋架上那几双运动鞋消失了,只剩下千篇一律的皮鞋,永远挂着金柏电动车钥匙的象鼻挂钩也空空如也,衣柜里空了一半,抽屉里那几副他自己买的义眼片也不见了。 金柏只带走了完全属于他的东西,而那些过往相处中难以分割的,同属于他们两人的,则全留给了严逐。 严逐看着窗边的那棵吊篮,这种生命力极其顽强且无限繁衍的东西,从前一直由金柏悉心照看着,蔓延出的藤蔓被他顺着墙面绕了家里一周,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些枝条中发现小小的花,称其为生活中不期而遇的惊喜,再缠着严逐分享,现在却枯死下去,如同褐黄的触手缠绕这个家。 头痛再次袭来,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严逐坐了十五个小时的飞机,回国后又没有倒时差,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立即倒下睡觉,但他却睡意全无,胸膛内传来可怕的心悸感,可眼前的事实更令他恐惧。 金柏走了。 告别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金柏是真心实意地和他分手,他们相恋六年,可金柏只带走了他的必需品,然后把所有冗余都留给了严逐,以放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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