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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她痛得掉眼泪。 谢危心底冷笑,也不知是觉她堂堂皇后却来自荐枕席过于轻贱,还是觉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口的那“怜惜”二字令人生厌,便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来,似笑非笑:“娘娘,这般不知自重?” 她害怕。 想挣扎。 可又竭力地控制住了那股恐惧,没有挣扎,只是紧绷着身体,张着眼看他。 佛经上说,邪祟若至,不可沉沦,不可甘堕,澄心则自散。 于是谢危静了片刻,转眸提了方才滚落在案上的御笔,往那赤红的朱砂里蘸满,然后攥着她,慢慢从她右颈侧,顺着喉咙,锁骨,一笔从那莹白滑腻的肌肤划下,斜斜地落进左心房。 像一道淋漓的血痕。 又似乎一道利刃,将她整个人划开了,有种近乎残忍的艳丽。 朱砂驱邪。 她是那样又惊又怕地看着他。 谢危好生憎恶这样的神情。 他心底萌了恶意,眼帘淡漠地搭垂,嘴唇凑到她耳畔,舌尖一展,只轻缓又清晰地道:“滚。” 邪祟似乎终于被他吓退了。 她如蒙受了巨大的屈辱一般,在他放开她的一刹,狼狈地退后,连端来的那碗参汤都忘了端走,落荒而逃。 谢危却坐了回去。 他仰在椅子里,眨了眨眼,看见重新恢复了冷寂的西暖阁,手垂在一旁,蘸满朱砂的御笔便自松松的指间落到地面。 某一种巨大的空茫携裹而来。 谢危闭上眼睡着了。 只是纵然借了五石散混上安息香的药力,这一觉也显得太浅。 醒来时,暗香已去。 他看着那堆得高高的案牍,才想起还有许多事情不曾处理,将伸手去提笔架上悬着的一管新笔时,抬眸却看见了案角那一盅静静已冷的参汤。 轮值的太监们,守在殿门外。 过了好久,忽然听见里面喊:“来人。” 他们顿时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进去听唤。 谢危坐在那案后问:“昨夜谁来过?” 大多数人面面相觑,茫然摇头。 谢危慢慢闭了一下眼,改问:“昨夜谁当值?” 这下,众人之中立刻有名小太监腿软跪了下来,连连朝着地上磕头,自知事败,哭求起来:“太师大人饶命,太师大人饶命!实在是皇后娘娘相求,奴才一时鬼迷了心窍,才答应了她,太师大人饶命啊……” “……” 谢危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好像有一种钝钝的痛觉,迟来了许久一般,从他身体里经过,让他恍惚了一下。 门外,已四更残夜。 5)门外 经历过杀伐的皇宫禁内,宫墙四面皆是兵甲。 越是凛冬,越见肃杀。 宫人们都少了许多,平素不出门,若是出门,也不敢抬了眼四下地望,是以道中无人,连往日总闹腾着的坤宁宫,也如一座困着死人的囚笼。 在天还未亮开的时候,谢危驻足在宫门外,看了许久。 昨夜的朱砂还未从他指掌间擦拭干净。 他垂眸看了一眼,抬了步,缓缓走入宫门。 两旁的小太监见着他,无不露出几分惊色,向着他跪地伏首。 谢危却只轻轻一摆手。 他们将要出口的请安,于是都归于无声,连头都不敢多抬一下,直到谢危走过去了,也未敢立刻起身。 旧日奢华的宫殿,一应摆设虽未改变,可少了人气儿,添上了一种世事变幻所镀上的冷清。 景致的窗格里镶嵌着雪白的窗纸。 他走到了紧闭的宫门外,又立了半晌,方才抬手,也不知是要叩门,还是就要这般推开。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里面隐隐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是两名女子。 或恐是一开始就有,只是他刚才站到这门外时,心思不在,所以并未注意。 “娘娘……” “谢居安不过是披着圣人皮囊的魔鬼,萧姝死了,周寅之死了,沈玠也死了,我能怎么办呢?人在屋檐下,总要虚与委蛇。想想,委身燕临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准我还能当新朝的皇后呢。” …… 她的声音,没了昨夜的慌乱与忐忑。 只有一种寂冷的平静。 以至于听了也让人生寒。 谢危还未碰着门扉的手掌,凝滞了许久,终于一点一点,慢慢地收紧,重新垂落下去。 然而清晨那一股原本已压下去的戾气,却汹涌地翻上来。 他搭了一下眼帘,再抬起已无任何任何异样,转身便从殿门外离去。等到他身影完全出了宫门,身后那些宫人才敢从地上起身。 紧闭的殿门,未曾打开。 深宫里是两名女子的絮语。 那位把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却竟是个女儿身的尤会长,轻轻地一叹,只道:“万事有因,若我料得不错,谢危此人也很可怜的……” 6)匕首 回了西暖阁,谢危才想起指上的朱砂,便拿起一旁的巾帕一点一点擦拭起来。 一名小太监进来说:“昨夜那人已经处置了。” 谢危静得片刻,忽然道:“去给我找把刀来。” 小太监顿时一愣。 只是也不敢多问,低头道一声“是”,便去内务府开了库寻,只是也不知谢危究竟要怎样的刀,只好不同式样形制的刀都拿了一柄好的,甚至混进去两柄匕首,才战战兢兢地呈到他面前。 谢危的目光一一划了过去。 末了,手指停落在一柄匕首上。 那真是一柄好看的匕首。 银鞘上镶嵌着一枚又一枚圆润的宝石,倒像是一件玩物。 然后拔开,刀刃上寒光四溢。 拇指指腹只轻轻碰了一下,便见了血,竟十分锋锐。 于是合上,将其掷回漆盘。 他道:“这匕首,给皇后娘娘,送去。” 小太监上前来,等得片刻,却未等到他说别的,便醒悟过来,立时将那漆盘连着匕首端了下去,送至坤宁宫。 7)逼杀 过去了一天,两天…… 又过去了一月,两月……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燕临又有几次于深夜进出坤宁宫,宫中的非议,终于传到了朝野。 谁能容忍前朝的皇后如此水性杨花? 谏书雪片似的飞来,许多人要她为沈玠殉葬,以全天下夫妻同生共死之义。同时旧朝势力翻涌,借着沈玠遗诏,要将姜雪宁选的那名宗室子借至京城来,立为储君。 残冬将尽时,谢危仍不愿出门,只立在蒙着黑布的窗前,问吕显:“那孩子几岁?” 吕显说:“七八岁。” 谢危便说:“年纪还小。” 费尽心力造反,皇族杀了,萧氏屠了,谁不觉得,将来谢危或者燕临,总有一人要登基为帝呢? 吕显希望是谢危。 若是燕临也没什么关系。 但听着谢危此刻的口吻,他心里竟萌生了几分警兆,忽然问:“你难道想立这孩子为储君?” 谢危没有回答。 对旧党要扶宗室子来京城,也未有任何举动。 只是还没等得冬尽春来,外头就传了消息:那年幼的孩子惨死在了半道上,是燕临命人动的手。 他把燕临叫来问话。 燕临却如同被激怒了一般,冷冷地道:“千百人都杀了,一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这天下是你我打下来的,难道要扶立一个字都写不来几个的小孩儿当皇帝?!” 谢危静静看他:“你想当皇帝?” 燕临道:“我为什么不能想?让那小孩儿当皇帝,她岂非要当太后?她怎么能当太后!她该是我的皇后!” “啪!” 谢危看着他这混账样,终于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他被他打得偏过头去。 这一时,几月前的缝隙便忽然成了裂痕,使得他把原本浮在表面的平静撕碎,冲他道:“你从来看不惯她,甚至纵容那些朝臣进谏,想要置她于死地!可我喜欢她!谁若要害她,叫她殉葬,我便一个个都杀了!看他们还敢进言半个字!” 谢危沉了一张脸:“谁要害她,谁让她殉葬,你便要杀谁,是不是?” 他突然唤来了刀琴剑书。 尚未近得燕临的身,便动起手来。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到底是燕临被狠狠地摁在了地上,已经听出他话中所蕴藏的疾风骤雨,一时目眦欲裂:“你想要干什么?!” 谢危捡起那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只道:“那我便杀给你看。” 言罢出门传令:“命禁军围了坤宁。” 然后命人勒了燕临的嘴,将人捆缚,一路推至坤宁宫外。 禁军甲胄沉重,行走时整肃有声,才一将整座宫殿围住,里面所剩无几的宫女太监都惊慌失措地乱叫逃窜。 禁军手起刀落,都杀了个干净。 燕临红了眼眶,竭力地挣扎,几乎哀求地望着他。 然而谢危只是岿然地立在宫门外,持剑在手,雪白的道袍素不染尘,平添一种凛冽的冷酷,向里面道:“皇后娘娘,人都死了,可以出来了。” 里面仿佛有说话的声音。 又安静下来。 过得许久,这听得里面忽然一声喊:“谢大人!” 谢危不言。 她的声音却又平静下去,像是这铺了满地的白雪,压得紧了,也冷了,有一种沁人的味道:“您杀皇族,诛萧氏,灭天教,是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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