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来她的病情变得更严重了,我得请人帮她治疗。” 主教对三名修女道:“林湄留下,你把其他人带回去休息吧。” 沈容突然又听得懂他的话了。 她有些疑惑:难道,因为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精神病,所以她现在真的有了神经病的症状,出现了各种幻觉? 不然为什么同为玩家,只有她能看到这些东西? 还是说…… 沈容有了个另类的猜想,打算待会儿找其他玩家实验一下。 而此刻,玩家和修女们都已离开。 偌大的教堂只剩下沈容、主教和圣女。 主教和蔼可亲地对沈容招手:“你过来。” 沈容缓步走向主教。 趴在主教腿上的人影纷纷一百八十度扭转头颅,目光追随沈容,随着她的走动,头像上了发条一样转圈移动。 它们瘦得颧骨尖锐,面颊凹陷。 眼眶深深陷成两个黑洞,看不见眼珠子。 “嘿嘿……” 它们咧开嘴,对沈容笑。 沈容不由自主地低头注视着他们。 地上未成形的胎儿拖着脐带向她爬动,留下一地蜿蜒血迹。 这血迹鲜亮,像红油漆一样刺目。 十字架上的异形蠕动身体,把鱿鱼头放在了主教头顶。 沈容靠近主教的同时,也在靠近这些奇异的景象。 “你在看什么?又出现幻觉了吗? ”主教温柔地对沈容敞开怀抱,示意她过去,“不要害怕,我的孩子。你要放松,不要紧张。我会保护你的。过来,来呀。” 他的语调带着诡异的蛊惑。 沈容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好像想要寻找依靠的婴儿,而主教的怀抱就是她追寻的依靠。 她轻轻咬住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看着主教道:“我觉得我不需要治疗,给我药就行了。” 主教轻笑,肯定地道:“你需要治疗。可怜的孩子,不要任性,快过来。” “她现在不想靠近你,不要逼她。” 圣女突然出声,嗓音娇媚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主教身体一凛,竟听话地放下手,道:“那您的意思是?” “让我来吧。” 圣女放下书,抬眸,视线温柔的落在沈容身上。 她眼底隐藏着压抑的热情与杀意。 她走近沈容,带来一股魅惑的香风。 沈容在她身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状似无意地踢开主教。 主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她,敢怒不敢言。 圣女无论身材长相,都称得上绝艳。 偏偏周身气息干净纯洁,这种反差令她显得更加动人妩媚。 她轻轻握起沈容的手,道:“你需要药?我给你。” 她抬起手,修长苍白的手指拂过沈容的侧脸。 沈容能感受到她指尖克制的轻颤,抬眸看她,她嗓音喑哑:“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的……我会帮你的。” 主教爬起来沉声唤她:“圣女?” “闭上你的嘴。”圣女扫他一眼,眼中杀意更加浓厚。 主教不由自主地恐惧到发抖,带着不满,低头不语。 圣女爽快地给了沈容一瓶镇定药片。 沈容拿着药,又被圣女亲自带到住宿楼。 因为沈容有精神问题,无人肯与她住在一起。只有花云卉和谢可佳不介意,跟沈容共享宿舍。 圣女瞥了花云卉与谢可佳一眼,再次叮嘱沈容:“有事可以来找我。” 而后离去。 花云卉目送圣女的背影消失后,打了个寒颤,道:“奇怪,她干嘛用那种嫉恨的眼神看我……” 沈容也觉得圣女很奇怪。 圣女就像…… 以前副本里遇到的,总会对她表现出无限善意的那个NPC。 不过此刻沈容没工夫思考圣女,对花云卉道:“咱们在这个世界里的设定,不是都有病吗?你得的是哮喘吧?有对应的药物吗?” 花云卉迷茫了一瞬:“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查看我的东西,我去找找。” 说着,她和谢可佳开始翻箱倒柜,最终两人都在床单底下发现一板还剩三颗的药片:“找到了,是这个吧?” 沈容眸光深沉,道:“我们去问问其他玩家有没有药。” 说罢,沈容便带着花云卉立刻行动。 沈容宿舍隔壁就是男玩家们的宿舍。 听到沈容询问药的事,彭进立刻拿出一板药:“我也有药。” 其余玩家找了一会儿,也发现了药。 他们的药都是只剩三颗。 唯独沈容的药,是刚得的满满一瓶。 沈容深吸口气,环视四周。 宿舍没有什么异常。 她招呼玩家们跟上她,在住宿楼内游荡。 开启海幽种之瞳,寻找幽暗的气息。 找了一圈,她在走廊尽头的厕所门口,发现黑中带红的气息像烟雾似的从门缝里飘出。 她推开厕所门。 彭进提醒道:“这是男厕所,你进去不太好吧?万一被那个老修女发现了……” 沈容示意他噤声,问他们:“你们看厕所里,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花云卉在门口浏览了整个厕所,道:“没有啊。” 沈容道:“你们吃药后再看呢?” 说着,沈容掏出自己的药瓶看了眼。 药瓶上显示药效一小时。 她率先吞了一颗药片。 其他玩家迟疑着,也吃下了药。 随即,玩家中响起一声短促的低呼。 是谢可佳尖叫,又立即被彭进捂住了嘴。 沈容道:“现在,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花云卉僵硬地点头:“这个厕所……好像活物的器官……” 整个厕所大约十平米。 沈容在吃药前看见,墙壁和地面,都是软乎乎的发黑血肉色,就像是被剖出来,放了许久的猪心色。墙面和地面,都附着了许多正在跳动的血管。 厕所里的便池,像是心脏上粗大的血管,张着圆圆的洞,有粘稠的黑黄色液体在其中荡漾。随着整间厕所像活物般的跳动,溢出洒落到地面。 而两间隔间里,像是被漆黑的塑料膜包裹着。下方留有半米高的口子,能让人看见隔间里有两个人正光着两双腿坐在马桶上。 那两双腿纤细修长,腿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没有腿毛,而且堆在脚踝处的衣服,是纯白的长裙,就像沈容和花云卉穿的样式。 这很明显是两双女人的腿。 “男厕所怎么会有女的?” 花云卉小声问。 沈容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道:“你们最好想办法多弄点药。” 花云卉等人明白沈容的意思:他们只有吃了药之后,才能看见这样的场景。 曲光眼珠子转了转,问沈容道:“你是不是不用吃药,也能看见这样的世界?” 沈容点头:“可能是因为我在这个世界的人设是精神病吧。” 花云卉问道:“那你的药对你有什么作用?” 沈容道:“我吃了药,就不会看到那样的世界。” 其实还有一点她没说。 因为她是精神病,她推断自己看到的世界里除了那些鬼和异样场景,可能还会有幻觉夹杂其中。 目前她分不清哪些是幻觉,哪些是真实。 所以虽然她看似得到了可以直接见鬼的优势,但其实也有弊端。 药品对她来说,依旧是必备物。 吃一颗药片,她会彻底看不见鬼。 沈容打算尝试下次吃半颗药片,试试看能不能只消除幻觉。 “你们又聚在一起鬼鬼祟祟地想做什么!” 楼梯处传来喝骂,是蔻园和安娜。 “还不快回你们各自的房间去!” “再有下次!小心我向童凤修女禀报,把你们都关到忏悔楼去!” 蔻园和安娜训斥完,敲响推车旁的铁盆,道:“都把门打开,排队领饭!” 宿舍楼内的门应声齐齐打开。 门内,年龄性别各异的人们像行尸走肉般,遵从指令排好队,等待蔻园和安娜给他们分发食物。 沈容瞥见推车上有两个大盆。 一个大盆里装的是散发馊味的玉米面糊糊。 另一个大盆里是大白菜炖肉,满满一盆大白菜和褐色汤水,肉只有顶端两三片,油水少得可怜。 “我,我不饿,不想吃。” 花云卉一脸嫌恶地皱起脸。 彭进等四名玩家也是一样的表情。 仿佛盆里装的不是饭菜,而是两盆屎。 沈容现在看不出异常,但也跟着说不想吃。 蔻园骂了他们一顿,道:“不吃就算了,饿死你们!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吃都没得吃呢!” 而后就不管他们了。 沈容和花云卉一起回到宿舍。 她将门关上,问花云卉道:“你看见什么了?” 花云卉一副忍住呕吐的样子,道:“有鬼吊在房顶,用脚在搅那些饭菜,脚上全是血和黄色的粘液,太恶心了。” 谢可佳蹙眉,小声道:“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沈容和花云卉望向她。 她道:“我看见菜里面全是蟑螂。” 花云卉疑惑道:“怎么会?我没看见蟑螂啊。” 谢可佳小声咕哝:“我真的看见了……” 沈容蹙眉沉思,问道:“你们刚刚看到的厕所,是什么样的?” 谢可佳和花云卉描述出他们看到的场景。 花云卉看到的是吊满尸体的厕所。 谢可佳看见的是爬满老鼠的厕所。 沈容自己看见的是诡异的内脏厕所。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每个人看见的都不一样? 这些不同,代表了什么? 沈容带着花云卉和谢可佳出门,趁两名修女分发食物的时候,溜进隔壁房间,和彭进、威克斯和曲光会和。 沈容问了他们看见的厕所和饭菜。 也是各不一样。 彭进看见的是像呕吐物一样的饭菜,地面腐烂出血的厕所。 威克斯看见的是黑血做成的饭菜,到处都在喷血的厕所。 曲光看见的是两盆疙疙瘩瘩像癞□□一样的肉球,到处都是疙瘩肉球并且肉球在膨胀的厕所。 六人交流了一下各自看到的世界,都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我们看到的都不一样?” “到底谁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世界?” 沈容与他们面面相觑,脑海中冒出个猜想。 她正要说出来,门突的被撞开。 蔻园和安娜瞪着沈容、花云卉和谢可佳三人。 蔻园讥讽道:“你们三个要不要脸?跑到男人的房间挤在一起干什么呢?” 安娜气愤道:“要是这么耐不住寂寞,改明儿我就向童凤修女提议,让你们去……” 蔻园撞了安娜一下。 安娜挑了挑眉,没继续说下去,挥舞手中的勺子颐指气使道:“回你们自己房间去!再敢乱跑,我就让你们再去忏悔楼待几天!” 沈容三人一言不发回房间。 随后安娜和蔻园将房门关上。 她们离开后,沈容尝试打开房门,发现安娜和蔻园竟然把门给反锁了。 花云卉忍不住吐槽道:“这哪是福利院啊,坐牢都没这么不讲理的。” 谢可佳揉了揉胃,躺倒在床上,道:“我有点饿了……可要是他们每次都送这种饭菜来,我怕不是要被饿死。” 沈容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似乎是药效开始退了。 她躺倒在床上,闭眼休息。 迷迷糊糊的,她听见墙里传出小女孩的声音:“嗨,我的朋友,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沈容虚睁开眼,有点不太确定这是幻觉,还是墙那边真的有个小女孩。 沈容把耳朵贴在墙上,轻声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朋友芳芳呀,你怎么又把我忘记了。”芳芳有些埋怨,很快又恢复热情,“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沈容犹疑片刻,没有回答。 芳芳道:“是不是修女们欺负人了?她们可真是太坏了。不过没关系,她们很快就不能再欺负你们了。” “朋友,开心起来吧。不要为那两个坏蛋生气啦。” 沈容想了想,道:“我没有为他们生气。芳芳,你是健康的吗?” 芳芳道:“以前生病了,现在已经没事了,算是健康的吧。” 沈容问道:“那你看见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芳芳道:“就是……普普通通的世界呀。和其他人看见的世界一样呀。” 怎么会一样? 他们六名玩家,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 沈容正要换个角度再次询问。 芳芳接着道:“你忘了主教的话了吗?我们每个人生活的世界都是一样,看到的世界也都是一样的,世界是美好的。如果你看到了不同的世界,不要害怕,那都是幻象,要相信,世界没有那么肮脏。” “去找主教治疗吧,主教会治好你的。” 其实沈容之前猜想的是:每个玩家看到不同的世界,会不会和玩家各自的病症有关? 例如花云卉得的是哮喘,花云卉看到的就是一群窒息而亡的吊死鬼。 她自己是神经病,所以看到的世界怎么奇怪怎么来。 但芳芳这番话,让沈容觉得一切不是这么简单。 或许她的猜想是对的,也只算对了一半。 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比如——为什么病症会影响他们看到的世界? 沈容问芳芳:“主教是个好人吗?” 芳芳道:“是呀。不过修女们都很坏……修女们会欺骗主教,让主教惩罚你,还会……我以前被欺负过,后来我跑去告诉主教真相,主教不仅答应我会惩罚那些修女,还安慰了我……很舒服哦。” 很舒服? 沈容不自觉皱了眉,问道:“主教是怎么安慰你的?” 芳芳轻声道:“秘密……你去找主教告状,就会知道啦。不说了,我累了,你睡吧。” 墙那边传出沙沙声。 沈容再听不见芳芳的声音。 所以,她要去找主教告状吗? 还是……相信圣女的话,去找圣女寻求帮助? 房间又归于寂静。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花云卉小心翼翼地开口。 沈容道:“墙那边的人。” 谢可佳惊悚道:“可是我们刚刚只听见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沈容沉吟片刻,道:“可能是她声音太小了,你们没听见吧。” 然而她心里却想:难道……又出现幻觉了? 精神病的世界,还真是不好受啊。 沈容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翻身,忽然感到背后和脸侧一阵湿凉。 她闭着眼睛摸了摸,摸到身下满是冰凉黏糊的液体,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她的鼻腔。 她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倒着的眼睛。 这双眼睛毫无焦距,眼球灰白,一眨不眨地与她对视。 眼睛下方,是被割掉鼻子留下的两个血窟窿。再往下,她的脸和嘴巴被刀划成了肉丝,肉丝挂在口腔里发黄的牙齿上。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容。 沈容手撑在身侧起身,感到手下按到了什么冰凉微硬的东西。 转眸一看,是另一具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尸体。 这两具尸体都面目全非,但从她们的穿着和眼部特征能看的出来。 她们是蔻园和安娜。 沈容站起身,看见门口的镜子里,映出她自己的身影。 她穿的纯白长裙浸满了黑红的血迹,正湿漉漉地黏在她身上。她的长发和脸侧,都被血糊满。 她的脚边有一个反光物体。 沈容低头拿起,是一把带血的小刀,上面还有血色手印。 沈容拿自己的手去比对血手印。 完美吻合。 她杀人了吗?在睡梦中? 沈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又回过头去看那两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打量这间房间。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 这似乎是这两名修女的房间。 嘎吱—— 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睡懒……” 童凤的训斥,在看到沈容和地上的两具尸体后,化为了尖叫。 她逃命似的跑出去,大喊道:“来人呐!快来人!林湄发病杀人了!” 沈容浑浑噩噩,大脑一阵眩晕。 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纯白干净的房间。 房间内除了墙上挂着的诡异十字架,就只有一张双人床。 圣女身上的馨香取代了血腥味,占领了沈容的呼吸。 圣女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别怕,别怕……这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你病得很严重,只吃药是不行的。” 沈容抬头,就见圣女轻咬嘴唇,眼中有压抑不住的癫狂,面色微红道:“你需要治疗……” “治疗?什么治疗?” 沈容有一瞬间动摇:或许我真的需要治疗。 她不认为自己杀了人。 但是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让她无法正常地调查这个游戏的相关剧情。 圣女轻抚她的面颊,丝毫不在意沈容身上的污血弄脏了她纯白的衣裙和干净的双手。 “就是……”她缓缓低下头,靠近沈容。 沈容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些赤.裸地缠在主教脚下的女性鬼影,那掉出来的胎儿,那两名修女那欲言又止的话,还有芳芳说的……舒服…… 都让她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沈容蹙眉,想要伸手推开圣女。 然而在她抬手前,圣女停止了靠近。 圣女深吸口气,松开沈容,呼吸沉重地离开房间。 空荡荡的雪白房间只剩下沈容一个人。 过了几秒,铺天盖地的血像海啸一样冲沈容扑来,将房间染成血色。 “嘻嘻嘻……幻觉也好,真实也好,在这世界,活得开心就好了呀。” 沈容闻声看向身边,一个干柴的“女人”躺在她身边。 它瘦得像个骷髅,腿.间不断流出粘稠发臭的血。 它对沈容笑道:“你也生病了吗?修女们都告诉你,你生病了?” 沈容盯着女人,伸出手,抓住了“女人”枯枝一样的手臂。 沈容道:“我没有生病,我是被洗脑了,对不对?” 女人惊讶地看着沈容,过了会儿又笑起来:“什么叫洗脑?修女们说的话难道不对吗?” “你生病了,我生病了,大家都生病了。虽然修女们很坏,但是主教无条件接受了我们,照顾我们。” “我们没有被洗脑,我们只是生活在一个痛苦的世界,想要活下去。” 沈容闭了闭眼,目光定格在十字架上,眼神坚定道:“我没病,我肯定没病。” 在察觉到圣女对她的意图后,她突然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要局限于自己是个神经病,而受人摆布呢? 她真的是神经病吗? 还是类似于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正常人,在长久的洗脑过程中,也成了精神病? 毕竟她的身份,可是已经被送进这个地方很久了。 她的人设是已经被洗脑,也不奇怪。 那么,她的游戏任务是什么? 是彻底摆脱洗脑后的幻觉,拯救这个地方所有被洗脑的人? 还是…… 她看向被她抓住的女人,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主教很好呢?” 还是连这些即便死亡,也依旧沉浸在洗脑中的鬼魂,也一起拯救? 或者都不是? 沈容做了深呼吸,努力保持清醒。 “女人”歪着头,反问道:“他拯救了我们这些被丢下的人,他有什么不好的呢?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主教有多不容易吗?” “女人”顿了顿,面目忽然变得狰狞,质问道:“你不是也受到了主教的救济吗?你为什么要质疑主教?”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还有一更~ 宝贝们新年快乐呀,新的一年祝大家幸福安康,吉祥如意,么么么~ 本章留评发个新年红包,爱你们~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万恶的圣光?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瓜?15瓶;楠溪三三?5瓶; (* ̄3 ̄)╭ 65、真理救济5.2 沈容反问道:“救济?把我B这些病人关在那个脏臭的禁闭室,?也算是救济?让你和其他鬼变成这样,也算是救济?” “女人”黑洞般的眼眶里像岩浆一样,涌出鲜亮的血:“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沈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以前她看到的鬼血都是黑红腐臭的,?而它B这些鬼的血却是鲜亮到像假的一样。 沈容伸手摸了一把“女人”眼里涌出的血,?用手指搓了搓,?又放到鼻下嗅。 确实是血,?只是颜色太艳了。 她这番操作把“女人”给看愣了。 原本打算发威的“女人”,?一下子泄了气,?自嘲似的轻笑:“你也不过是个病人罢了,我跟你置什么气。” 说罢,?染红房间的血潮逐渐褪去。 女人像身陷沼泽一样,逐渐陷进雪白的床里消失,只留下一句:“无知也是快乐。你就安安分分地做一个病人好了……不要挑战我B的底线,?不要冒犯主教和圣女……” 沈容的手分明死死地抓着女人。 可女人要消失,?她就什么也抓不住。 沈容心想:这就是一层和二层的区别吗? 一层的鬼被她抓住了,就逃不掉。 但在二层,哪怕只是一个无名小鬼,?都有特殊能力。 沈容正想着,?房门突然被再次推开。 主教与圣女一同走进来。 圣女定在她身上的目光仍是难以言喻的炽热。 而主教满面慈爱地弯下腰,道:“你病得很厉害是吗?我早说过,?你需要治疗,药物对现在的你没有用。” 他向沈容伸出手,道:“来吧,正好还有别的病人需要治疗,?我带你B一起。” 还有别的人? 那治疗会不会不是她想的那样龌龊? 沈容斟酌片刻,伸出手。 在手搭到主教手上之前,圣女一脚踢开主教,?握住了沈容。 不知是圣女天生一双多情眼还是故意的,沈容总觉得她的眼神分外缠绵。 被踹倒的主教扶着老腰爬起来,无言以对地皱眉。 沈容考虑到可能是自己想左了,没有排斥圣女,被圣女牵着,跟随她和主教离开房间。 房间外,也是雪白的。 悠长的长廊光线昏暗,但白得出奇。长廊上一道道房门都紧锁着。 沈容开启海幽种之瞳,看见整层楼都笼罩在灰蒙蒙的雾中。 这雾到底是什么? 她打量主教和圣女,雾包裹着主教,而圣女身上干净纯洁。 走了五分钟。 沈容跟随他B来到一个会议厅。 会议厅坐了十几名和沈容穿一样颜色服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B就像是虔诚的信徒,双手合十,对着会议厅正中央的黑色缠异形十字架祈祷。 圣女安排沈容坐到一处四周无人的座椅上。 主教站到十字架前,仁爱地道:“那么,开始治疗吧。” 他深吸一口气,从圣女手中接过书,对着书开始轻声吟唱经文。 经文没什么特殊的,但主教的声音却仿若天籁。 充满了仁慈博爱,就像幽谷清响,半夜细雨,令人心境平和。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沈容默默打量起主教。 他脚下攀着的鬼影,依附在他脚边,听着他的歌声,如痴如醉。 虽然他唱得很好。 但沈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歌就算是治疗?比药还好使? 不过她不能表现出来,装得和其他人一样沉浸在歌里。 主教唱罢,开始浅声吟诵经文。 他的嗓音像催眠似的,令人仿佛置身一片宁静天地,不知不觉昏昏欲睡。 渐渐的,所有人都睡过去。 沈容有点困,但不至于睡着。却还是闭上眼睛,像其他人一样仰倒在椅子上。主教呼出口气,像是累了。 沈容听见他声音极低地对圣女道:“药还剩多少?” 圣女冷淡道:“不多了。叫人去外面拿材料回来做吧。这次多做点,省得经常要往外面跑。” 主教轻声叹息,为难道:“教会里的钱不多了,约翰先生那边……” 圣女沉默片刻,道:“不能再推了。上次不是有……” 主教似是不忍听她说,打断道:“那就安排他B吧。约翰先生说什么时候来?” 脚步声响起,主教和圣女离开了这会议室。 沈容没能听清那个约翰先生来的时间。 沈容闭着眼睛琢磨起他B对话的意思。 制药?难道他B这些人吃的药,都是主教和圣女做的吗? 每个人得的病都不一样,统一做的药真能治好每个人不同的病吗? 沈容开始怀疑:或许大家都没有病。只是被催眠洗脑了。 当一个人坚信自己有病的时候,身体确实会出现假性的患病症状。 那么……他B其实是在靠所谓的病和药,控制这里的人吗? 还有,约翰先生要过来,主教和圣女的意思是要安排人接待吗? 可是为什么用这种惋惜的语气? 沈容睁开眼,偷瞄门缝外的主教和圣女。 突然,一道鬼影挡在了眼前。 瘦削的女鬼浑身赤.裸,细得像根竹竿。 沈容之前一直看到的是它B的背影,站在看到其中一个正面,骤然被惊到。 不是因为它恐怖,而是因为……太惨了。 它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瘦得堪称前胸贴后背,肚子被剖开。长长的伤口,从胸前连接耻骨,肚里的内脏半挂在肚子外,一个连一个的拖到了地上,在地上留下一滩鲜亮的血迹。 “你没病?”它问。 沈容茫然地看着它,装作听不懂。 它歪着头看沈容:“你真奇怪……你该不会是卧底吧?” 沈容仍旧一脸的听不懂。 它咕哝:“是个傻子?” 其他鬼影咯咯咯笑起来,一齐到沈容身边围观她。 沈容被鬼包围得密不透风。 一个个瘦得皮包骨的鬼影围着她打转,还把脸凑到她面前来打量她。 “她长得挺好看的。” 有个鬼道。 “不是好事……” “她会为主教他B做贡献的吧……” 鬼的语气变得阴森诡异,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容。 一双双黑洞一样的眼睛,像是要把沈容的灵魂给吸进去,让她和她B成为同类。 沈容打了个哈欠,假装困了,闭上眼。 静静等待周围阴寒的气息散去。 过了片刻,拍掌声响起。 会议厅的人陆续被叫醒。 沈容睁开眼,看到那群鬼又趴到了主教的身边,像寄生物一样缠在主教腿上。 主教温声道:“放轻松,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站在门口,拥抱每一个离开的人。 无论男女老少。 轮到沈容时,他看了眼圣女,退到一边,道:“你来吧。” 圣女微笑着对沈容眨眼。 沈容抱了圣女一下,也没觉得得到什么安慰。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道:“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有点饿。” 圣女目光依恋缠绵地黏在她身上,道:“我去给你拿面包。” 沈容在这儿等着。 很快,圣女拿来一块奶油面包和一瓶牛奶。 主教皱眉看圣女,似乎对她拿这两样食物很不满。 圣女不搭理主教,让沈容吃了东西再离开。 看主教一脸舍不得的表情,沈容直觉这食物肯定是能吃的。 飞快地吃了东西后离开。 离开前,她听见主教低声道:“你怎么拿这些给她吃!这些是她B这些人能吃的嘛!” 圣女没搭理主教,一声不吭。沈容心想:所以……他B这些人,只能吃馊糊糊? 那牛奶面包给谁吃?主教和圣女? 主教和圣女接受了他B这群被抛弃的人,而且还养着他B,看似确实很不错。 可是,那么多惨死的鬼魂,在这里又是被用作什么用途惨死的呢? 沈容回到宿舍,时间已经不早,她洗了个澡歇下。 死了两名修女的事似乎被压下了。 花云卉和谢可佳惊奇问她:“你怎么一身的血?” “你今天一天去哪里了?” 沈容道:“去了屠宰场围观。” 她上床休息,又听见墙那边传来动静:“嗨,我的朋友,你今天过得开心吗?那两个修女死了,她B再也没机会欺负你了。” 沈容道:“你听到传言说她B是怎么死的了吗?” 芳芳道:“在这里,你不用管传言,没人会在意那个,也没人会在意两名修女的死活,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表现得够好,没准儿你也能成为修女呢。” “不过……”芳芳话音一转,道,“也不一定,你长得太好看了。万一被外面的人看上,就再也没机会做修女了。” 沈容下意识把外面的人联想到那些赤.裸惨死的鬼B身上,问道:“能跟我细说说吗?我生病了,脑子不清醒,什么事都记不清了。” 芳芳道:“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听了。总之,你没事不要出去乱转,记得随身把药带在身上吧。愿神、主教和圣女,保佑你平安。” 沈容默默地将手指靠近嘴唇,咬破,打算用言灵让芳芳说出具体的事情。 芳芳却好奇道:“你咬手指做什么?” 沈容浑身一怔。 她面对的分明是一堵墙,为什么墙那边的芳芳能看见她? 见她不出声,芳芳又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容问道:“芳芳,你在哪里?” 芳芳道:“我?我在你对面呀。正和你一样侧着身子,跟你面对面地躺在一起呢。” 沈容问道:“那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芳芳沉吟片刻,道:“我的朋友,你怎么突然变清醒了?这样不好……” 一股阴寒气息顺着沈容的脊骨往上爬,像是有一块冰贴在了她背上。 沈容皱眉,凝视着雪白的墙壁。 墙壁里发出芳芳惋惜的声音:“你不能清醒,你必须病着,不然会死的。” 沈容沉声问道:“为什么?如果我清醒,你就会杀了我吗?” 她把手放进被子里,悄悄幻化成水母色,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更完啦~ 比心心~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朝圣言?6瓶;傅人?3瓶; (* ̄3 ̄)╭ 66、真理救济5.3 芳芳道:“你不威胁到教会的话,?我才不会杀你呢。你要是不生病,会害死你的,是外面的人啦。” 沈容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你长得很好看呀。要是被外面的人看上,?十有八九会死在他们那里。他们玩得太过了。” 芳芳说得模糊,?又道:“你精神状态不好,?我还是不跟你说这些了,?早睡吧。晚安。” 沈容道:“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炭醇我?” 芳芳又不说话了。 宿舍里却并不安静。 花云卉和谢可佳在嘀咕。 花云卉道:“她又再自言自语了,?不会真得了精神病吧?” 谢可佳道:“我的人设不是病态洁癖嘛……说实话,我现在也觉得看哪儿哪儿不对劲,?总感觉到处都很脏,脏得我想死。” 花云卉道:“我也,因为人设有哮喘,?现在稍微走路快,?就会感到喘不上气,好像气管被捏住了一样。” 沈容起身,转眸看她们。 她们立时安静下来,?盯采蛉菡0脱劬Α 沈容趿拉残子,?往外走,道:“你们不要总想沧约河胁,?尝试一下坚信自己没病,只是被洗脑了。” 谢可佳在床上撑起上半身,好奇地问道:“什么意思?” 花云卉的目光随采蛉菀贫,目送沈容打开门出去,?压低嗓音道:“唉,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你不怕修女找你麻烦吗?” 虽说现在天刚黑,?但按照这里的规矩,吃完晚饭就不搪遗芰恕 沈容停住脚步,回眸看她们:“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很奇怪吗?我们才来这里多久?你们就完全融入这里的人设了。” “你们忘了你们来这儿的目的是通关游戏,而不是玩角色扮演,在这里生活吗?” 花云卉和谢可佳僵住。 对啊,她们来这儿是为了游戏。 她们为什么要因为害怕修女而按照这里的规定行动,活得好像本身就是这里的人一样。 她们才来这里不到三天,怎么不知不觉间就变成这样了? 主要是这里压抑的环境对人的影响太大了。 所有人都在按照规定生活,她们不知不觉间也就盲从了。 沈容往外走。 花云卉和谢可佳思考片刻,决定起身跟上她。 花云卉小声问道:“这大晚上的,你要干什么?” 昏暗的长廊上安静得只烫见她们的动静。 走廊两边有数间房,皆房门紧闭。 雪白的墙壁在黑暗中像霜一样白得发冷。 沈容来到她床靠驳母舯诜壳埃示意花云卉和谢可佳别出声。 敲响房门,很快屋里传出仓促脚步声。 三十秒左右,房门便打开了。 开门的女人先是一脸紧张,待看清来人是沈容三人后,又变得不满:“这个时候了,你来敲什么门啊,我还以为是修女呢,吓死我们了。” 以前这个时间会敲别人房门的,只有修女。 所以这房门才开得这么快。 沈容道:“不好意思,我有事想问问你们宿舍的芳芳。” “芳芳?”开门女人疑惑地皱起脸,后退一步,“芳芳是谁?你不会又发病,出现幻觉了吧?” 芳芳说出了她不知道的事,沈容确定芳芳不是她的幻觉。 她有个阴森的猜测,强硬的一把推开门,闯进宿舍,对宿舍内的人道:“不好意思。” “唉!你干什么!”宿舍内的女人们尖叫起来。 谢可佳和花云卉连忙动用武力威胁她们闭嘴,也一脸困惑地看采蛉菰谒奚崂锒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沈容盯住左侧的墙,这道墙的另一边就是她的房间。 她问众人道:“你们宿舍真的没人知道芳芳,也没人叫芳芳吗?” 被谢可佳和花云卉挟持的女人们瑟瑟发抖,面面相觑。 “没有啊,谁叫芳芳?” “你们有谁小名叫芳芳吗?” 有个女人沉思片刻,蹙眉道:“芳芳的全名。是叫孔芳茵吗?” 沈容道:“孔芳茵?你跟我说说孔芳茵的事吧。” 女人道:“我跟她也不熟啊,她已经失踪一年多了。” 沈容问道:“那她以前是不是住在这里?” 女人道:“没有啊……她还在的时候,我们这间宿舍还是放杂物的小仓库呢。一年多前才改造成宿舍,让我们搬进来的。” 仓库…… 沈容盯住左墙,虚了虚眼睛,问道:“芳芳,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沈容让谢可佳和花云卉继续看住宿舍里的人。 她离开宿舍,到厕所里折断了拖把棍,拿材竟鞒寤厮奚幔开始用力地砸墙。 “你在干什么?” “我的床!墙灰全弄到我床上了你干什么啊!” “她发病了!来人呐!快来人!林湄发病了!” 宿舍里的女人激动地尖叫起来。 谢可佳和花云卉拦都拦不住。 很快,他们的尖叫引来了童凤和新任职的两名修女。 三名修女一齐冲上去抱住沈容。 沈容让花云卉和谢可佳先别管宿舍里的女人,去拖住修女。 二人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挡住修女。 “你在干什么!” “我要向主教禀报,让你去禁闭室里好好待几天!” 沈容继续凿墙。 墙皮脱落,墙砖碎裂。 她看见一只干枯得像鸡爪的手嵌在墙里。 “哎……你还是发现我了。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芳芳的声音响起。 沈容继续凿墙,把墙里背对菜的尸体挖出来,道:“那要看你是不是诚心和我做朋友。” “我我我我……我这一年都是跟它睡在一起?” 原先叫嚣沈容破坏了她床的女人有些颤抖。 但其他人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默默地注视材且虏槐翁宓母墒。 修女们停止跟花云卉和谢可佳争执。 童凤打量材蔷吒墒,对干尸叹息道:“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她问沈容:“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沈容扫视围观众人。 除了和芳芳尸体睡在一起的女人显露出些许害怕之外,其余人脸上竟都是麻木。 沈容盯餐凤道:“她想和我做朋友,经常跟我说话。” 芳芳道:“她们不会相信的。” 话音刚落,童凤便摇头道:“你病得太严重了……是上次关你禁闭,把你吓到了吗?” 而花云卉和谢可佳,此刻相信沈容原来不是在自言自语。 默默地开始尝试根据沈容的话转变,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没病。 芳芳道:“我的朋友,你把我带出来了又怎样呢?他们只会随便把我带到乱葬岗扔掉。那样我再也没朋友说话了,你也没朋友可以陪你说话,为你出头了。” 沈容盯卜挤几煽莘⒑凇⑾窨菔饕谎的身体,道:“为我出头?” 思考几秒,她反应过来:“蔻园和安娜是你杀的?” 芳芳道:“是我们一起杀的,我的朋友。她们两个总是欺负人,总是为外面那些人开后门,给他们提供潜入宿舍的机会。杀了她们,不仅仅是出气,也是救了你呀。” 一起杀的…… 芳芳是上了她的身才有机会动手吗? 沈容不明所以,问道:“所以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吧。” 然而不等芳芳回答。 围观的人们听到“外面”便全都开始痛苦地低吼,竟是一起发病了。 花云卉和谢可佳在这种压抑诡谲的氛围下,也变得痛苦起来。 一个喘不上气,一个不断地搓沧约旱母觳玻生怕别人靠近。 沈容视线变得模糊。 她也发病了,在环境的影响下。 面前干枯的芳芳,逐渐变成了肤色白嫩的少女。 它躺在血泊之中,瘦骨嶙峋,遍体都是被凌虐过的不堪痕迹。尤其是腿.间,鲜血汩汩,内脏被从腿.间掏了出来,像没有坠埠⒆拥钠甏一样拖在床上。 它虽瘦得有些脱相,却也炭吹贸龈鲻丽的少女,至多十八岁。 它一瞬不瞬地盯采蛉荩道:“嗨,我的朋友,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被随便地丢在外面。在这里,起码我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你塘粝挛衣穑俊 沈容感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转面看向那些发病的人,他们之间有数道鬼影,有男有女,都瘦成了一把骨头,满身都是不堪的青紫红痕。 “你真坏,就因为你,芳芳要被带走了。” “外面真的很糟糕,我们都不想出去。希望你不要来找我们。” 沈容微微愣怔,目光在人群鬼影和面前的芳芳身上流转。 童凤趁她不注意,招呼修女们扑向沈容。 没有任何打架经验的修女们,哪里比得过从小练拳击格斗,参加游戏后又有各种实战经验的沈容? 沈容轻松压制住她们,与躺在那儿盯菜看的芳芳对视,道:“好,我留下你。” “你在说什么?你要留下谁?” 童凤难以置信道:“你不会要留下这具干尸吧?你要把它留在哪儿?” 沈容道:“留在我的宿舍。” 她甩开三名修女,抖了抖满是墙灰的床单,包裹起芳芳。 已经干枯的芳芳很轻。 她轻而易举地抱起芳芳,走出人群。 “她发病了,太恐怖了。” “叫主教和圣女来吧,我们控制不住她。” 两名修女害怕地提议。 童凤眯了眯眼睛,冷哼道:“随她去吧。” 她低垂眼眸,意味深长地道:“希望她在死前,涛我们做些贡献。” 花云卉和谢可佳努力在心中告诉自己:我没病,我没病,我没病。 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跟随沈容回到宿舍,纠结地问:“你不会真的要把这具尸体留下吧?” 沈容把芳芳放在自己床铺对面的空床上,道:“为什么不行呢?她又不会做什么。” “?什么不会做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蔻园和安娜是她杀的吗!” 花云卉和谢可佳害怕地挤在一起,远离沈容和芳芳。 她们又忍不住怀疑,沈容是不是真的疯了。 怎么会有人把鬼抱回来做舍友! 而且这个鬼昨晚刚杀过人! 芳芳道:“朋友,你真好。愿神、圣女和主教,保佑你永远平安。” 沈容道:“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那些问题了吗?” 芳芳道:“无知才是快乐。” 沈容道:“对我来说不是,我只想要知道更多我不知道的事。” 芳芳沉吟片刻,道:“那好吧。” 童凤和两名修女过来,冷哼道:“那你就好好照顾你的尸体朋友吧。记住,别把它随便带出去。” 外面那些发病的人陆续路过沈容房间,都透过门缝偷看沈容。 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完全看不出对尸体的害怕。 沈容把童凤和两名修女赶出去,将房门关上,听芳芳说话。 芳芳道:“我们都是被丢下,被抛弃的可怜人,是主教和圣女善良,将我们救到这里,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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