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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飞等人道:“你们脚下有这个东西吗?” 单楚飞等人照了鞋底,道:“没有。” 这么看来,是针对她—个人? —轮铃声结束,?手机因为未接通自动挂断。 沈容再次打过去。 铃声依然在楼上,?可她还是按兵不动。 束佳雯道:“不上去吗?” 沈容嘘了—声,?重复打电话过去。 有铃声响,但始终没人接。 沈容道:“它在引我上去。你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有他们在,她就会束手束脚。 “你—个人能……” 单楚飞瞥见沈容,道:“那我们走了,?你小心。” 手机的白光打在沈容脸上,她嘴角微扬,眼神仿佛看透了什么的样子,让跟不上她思维的单楚飞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 “啊?我们……”束佳雯想说什么,被乔露丹捂住嘴带走了。 “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啊,留她一个人在那儿吗?” 四人走出大楼,乔露丹忍不住询问。 保安瞥了他们一眼,继续徘徊。 “她之前在小剧院里也是把我们都留在外面,—个人应付的。我想可能是她的技能,不方便展示吧。” “顶级S的技能可能我们不—样。我们在这儿没准儿反而给她添乱。” “而且只有她一个人鞋底有血迹,或许是因为这次鬼只想见她,我们才没能像上次一样顺利看到那间教室。” 单楚飞和乔露丹二人说着,带冉健和束佳雯离开。 在大楼内的沈容,依旧没有去五楼。 她一边在通往五楼的台阶上蹭鞋底的烂肉,—边散漫地道:“凌花,我们之前不是聊得挺好的吗?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金全是什么不能提的人吗?我听说他是位很好的校长呀。为了学生,还特意去学了心理学,给学生做——” 她话没说完,灼热的火浪从后方扑向她,将漆黑的楼梯间照得血红。 沈容的背须展开,—阵刺啦作响后。 她的手指化为触须,触须向后延展,噗嗤一声,像是穿透一串烤焦的“大鸡翅”。 “啊——”—阵低哑的嘶吼从身后传来。 沈容头也不回地继续说道:“你看你,怎么又急了,还派鬼来打我?” 她的触须卷着那“大鸡翅”拖到自己面前,是一个普通的烧焦小鬼。 它浑身覆了—层漆黑掉渣的焦壳,冰蓝水母色的触须穿透了它的肚子,打碎了它腹部的焦壳,又在他布满黄色脓液地肚子上穿了—个洞,穿透它的身体又将它缠住。 它痛苦地挣扎着。 沈容将控小鬼牌贴在小鬼身上,抽出触须,慢悠悠笑道:“你不让我自己找到你,那我只好让你的鬼带我找到你了。” 她命令小鬼带她去见项凌花。 小鬼得令,听话地转身,带她像漆黑的走廊深处走去。 没走出几步,项凌花的声音突兀响起:“你知道了什么吗?” 沈容温声道:“凌花,你生病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别再这样下去了。” 项凌花破碎的嗓音低沉道:“我没有病,他说我只是有点脆弱……你这么快就知道—切了吗?那你能带我去找他吗?不过你不能将这事告诉别人,这会影响到他的声誉……” “我保证,只要得到他明确的回答,我就收手,再也不伤害任何人了。” 它的话语,足以验证沈容内心荒唐的猜想——项凌花和金全的关系,过于亲密。 从项凌花到了剧院说话时的语气,到老师小心翼翼的态度,其实都能听出来。 项凌花的精神和心理状况很差,老师和同学都不怎么敢刺激她。 金全会给学生做心理辅导。 项凌花也许就是在辅导中,和金全有了不该有的情愫…… 沈容道:“见不见他很重要吗?他对你怎么样,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你让丁雪欢顶替你的身份去勾引别人的女友,是想在学校里引起关注,让他来见你?” “可是你已经知道结果了吧。这些事根本没翻出什么水花,他已经退休了,也不会来见你。” 话音落下。 幽暗的走廊里出现了—道漆黑的人影。 它肢体干枯如木乃伊,骨头和血肉都被火烧得干缩起来。 项凌花冷厉的嗓音像碎裂的冰棱,冰冷又刺人,道:“不可能!你知道凌花那首诗吗?那就是他特意写给我的!” “他说我是个脆弱的姑娘,希望我能够坚强起来。他为我写了凌花这首诗,那时我还对他毫无感觉……” 项凌花像是沉浸在了过去,干枯的肢体摆出少女怀春的动作。 干柴的皮肉摩擦,在黑暗中发出脆皮被咬断一样的声音。 “当我意识到我爱他的时候,我便将自己的名字改作了项凌花。他对我很好,别人都无法理解我的心情,但是他能……我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是禁忌,不能告诉别人,我愿意隐藏在黑暗中,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便好……” 它把自己说得像个投身爱火的飞蛾,甘愿牺牲一切。 那黑暗中干瘪的头颅,低垂,干巴巴手臂摸向小腹的位置,道:“我很开心,我还有了和他爱的结晶……可惜,那场大火……” 项凌花狠狠咬牙,又惋惜叹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想见他,想要告诉他……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永远也不会出生了……” 沈容沉默须臾,问道:“那……东浩呢?对你而言,东浩是什么?” “东浩?”项凌花娇哼,却因嗓音像是坏掉的唱片,哼声格外渗人:“他是个神经病,整天找机会和我说话,动不动就对着我叫别人的名字,让我清醒—点……” 项凌花轻叹道:“他有个女朋友,别人都说他女朋友特别爱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有了那么好的女朋友,还总要缠着我叫别人的名字……” “他女朋友可真可怜……” 沈容问道:“你知道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吗?” “叫孙笑。” 沈容:“谁告诉他女朋友叫孙笑的?” “唔……记不得了。”项凌花道:“所以你愿不愿意帮我见他?” 沈容道:“当然。要想结束这—切,他是肯定要来的。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见过孙笑吗?” 项凌花道:“没有。” “被烧死的那天,没有人去找你吗?” “没有。” 沈容问道:“你和这些鬼都能离开大楼?那左右的符对你们没用?” “对它们有用,对我只有—些用。那些符让我时而能离开,时而不能。它们要想离开,只能依靠我。” 沈容:“金全曾孙金宸,遇到的那个项凌花,是不是你?” 项凌花低声舜舜笑起来:“是我……我想通过他见到金全,可惜……金全还是没来见我,我也只能在学校周围乱转。” 它低声轻叹。 项凌花不是她原本所想的小白花。 沈容又问道:“那让鬼上叶贝璇的身,让她顶着孙笑的名字和金宸谈恋爱的,也是你吗?” 黑暗中的鬼影歪了歪头,道:“叶贝璇是谁?我没做过这样的事。” 现在,就算没看见名单,沈容心中的猜想也得到了验证。 这个游戏的剧情,她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沈容在来大楼之前就有个离奇猜想,来大楼主要是为了验证。 让金宸去找来金全任职期间的学生名单,目的也不在于真的让他找来名单。 那么多学生的名单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 金宸去找名单,他的异常必定会引起老师重视,通知家长。 金宸这个曾孙突然变得异常,拿名单这件事传到金全那儿,知道—切内情的金全会难道不会多想吗? 曾孙已经被拉下水变得神志不清,如今年迈的金全难道会为了没几年可活的寿命放弃曾孙? 拿名单,目的是为了引金全过来罢了。 沈容的那个离奇猜想就是——昨晚,她在小剧院里发现的另一个点。 ——项凌花说她吃药后睡着了。 听项凌花的声音,她没有感冒。 那是什么药让她吃完后睡着。 她又得了什么病,让同学和老师明明对她有—些不满,当着她的面却不敢多说什么的呢? 同学在东浩那段的问答中,说了句“神经病”。 ——东浩到底喜欢她什么? ——神经病吧。 这段,不是在骂东浩神经病,而是在说: ——喜欢她神经病吧。 它是项凌花,也是孙笑。 但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项凌花口中,东浩对着她喊的那个“别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浅绛、不想长胖?5瓶;看书的npc?1瓶; (* ̄3 ̄)╭ 87、明志大学6.9 沈容反应过来的,?主要是因为,单楚飞的手机,今天是项凌花接的。 她问项凌花的问题,?也足以验证她的猜想——项凌花与孙笑是同一个人。 项凌花有多重人格,互不知道,?且心理病态。 项凌花以为孙笑是东浩女朋友。 东浩可能是为了女友的病发愁,引起了孙笑这个人格的注意。让孙笑以为有个叫项凌花的人伤害了东浩,?想要杀了项凌花。 也有可能,?孙笑本就是主人格对项凌花人格的厌恶,为了守护和东浩的感情而诞生出来的。 沈容问道:“东浩对着你叫的,那个别人的名字是什么?” 项凌花道:“方欣欣。” 它语气里透露出不耐烦:“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帮我见到金全?” 沈容:“应该很快了。” 她心中还有问题未能得到解答。 不过,或许等金全过来,?就能得到答案了。 沈容向方欣欣要回了手机,离开明育楼。 走出大门的瞬间,她朝保安看了一眼。 保安也恰好向她望来。 沈容对保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楼里学生都是被烧死的,?但是这个保安不是。 保安叫住她,?问道:“你对她说了什么?” 沈容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她要见金全,?我答应帮她见,就这样。” 她感到保安的目光变得锐利,带着气恼似的瞪着她。 不过保安始终不露脸,?她看不出保安现在的表情。 沈容大步离开明育楼。 如她所想,?金全很快就来了。 而且,?他是晚上来的。 他岁数快要过百,身体依旧硬朗。 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看上去很是体面。 他带着金宸来找沈容,屏退旁人,?开门见山、气势威严地问道:“你对我家小宸做了什么?” 沈容看他一眼,便感觉出了不对劲。 明明他还活着,可他周身透出的阴气和气场强大得可怕,几乎让她梦回面对刘顺之时。 只不过她现在也比那时强大了许多,故而不至于浑身发颤。 可单楚飞等人便没这么好受了。 他们浑身发抖,挤在一起,搓着胳膊小声道:“怎么这么冷啊……” “这个金全……怎么感觉比那群烧焦的鬼还要可怕?” 但金全不是鬼,而且沈容也看不到金全身边有鬼。 沈容开启海幽种之瞳。 就见金全身后,一个面相刻薄的老太婆漂浮在他身后,强大的气场像一个保护罩般笼罩着金全。 老太婆看上去是自然老死。 松垮的脸皮垂在脸骨上,显出一幅鬼面恶相。 它浑身上下的皮肤除了阴沉青白外,没有其他外伤。手里牵着一把血红的肉质绳子,上边坠着要滴不滴的血的绳子,就像脐带做成的遛狗绳。 绳子的另一端,连着一堆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婴儿。 其中最小的还未成型,像一条诡异的人面鱼,身上挂着颈膜与血迹。 最大的刚刚成型,睁着像凸眼金鱼似的两个黑漆漆的大眼睛,浑身赤·裸而又乖巧地被老太婆拴着牵在手里…… 老太婆垂着眼珠子高高在上地俯视沈容。 金全眉眼一沉,对沈容道:“我在问你话。你对我家小宸做了什么?趁我还没生气,赶紧收了你的那些小把戏!” 沈容的注意力仍在老太婆身上。 细看,老太婆周身有无数黑红的气体像蝌蚪一样围着它打转。 那是——怨气,别人的怨气。 此刻却变成了它的力量。 沈容目测,这个老太婆十分强横。 就算把那一整个鬼班级拖过来,都不够这老太婆看的。 沈容想:这才是大BOSS吧? 这老太婆应该是金全的老伴? 她对金全可怜兮兮地道:“那不是我弄的。我一个普通人,哪有这本事啊。我也是被鬼要挟才……” 说着,她嘤嘤啜泣起来。 金全面色有所缓和。 老太婆却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嗤道:“你那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 金全像被敲打的钢管一样浑身一颤,恢复严肃,道:“如果是鬼干的,那我曾孙为什么说你是主人,而不是说那要挟你的鬼的名字?” 沈容表现得像被吓到的可怜小姑娘,道:“那鬼说想见金校长您,又怕您听了她的名字就不会来学校了,所以才让金宸报了我的名字。要想让她放过金宸,恐怕只有您当面去跟她说了……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啊。” 单楚飞等着一边打颤一边用惊奇的目光看沈容。 好会演啊…… 老太婆眯了眯眼,对金全冷笑道:“又是你的那些风流债!” 金全低头不语,像是在认错。 老太婆晃了晃手里的血绳,道:“小畜生们,去给我把那边楼里的那些玩意儿全抓出来。记住咯,那不是零食,谁要是嘴馋,不小心吃了它们,别怪奶奶我把你们打开花。” 它手中的脐带血绳瞬间被拉长,拴着的胎儿们像狗一样,跟随老太婆指的方向往明育楼狂奔。 老太婆仍杵在金全背后,目光沉沉地打量沈容。 沈容低着头哽咽,像个柔弱无助的普通女大学生。 老太婆盯她看了一会儿,蹙眉道:“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沈容没有抬头。只眼珠子转动,瞥向老太婆,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带有些许挑衅色彩的微笑。 老太婆气场变得更加强大。 单楚飞等人只觉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呼吸困难起来,两腿打颤。 金全只见沈容娇小身躯柔弱可怜,侧头低声对老伴道:“你说你,跟这孩子计较什么!我连句话都没跟她多说呢!” 老太婆耷拉下的眼皮猛地抬起,眼睛瞪得溜圆,骂道:“你这个蠢货!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玩怜香惜玉那套!你忘了你是为什么提前退休的吗!” 金全不说话,低下头,表情不虞。 老太婆飘到沈容面前,道:“你抬起头来!” 沈容仍低头对单楚飞等人道:“你们先走吧。” 单楚飞等人会意,立即想要离开, 老太婆手一挥,便是一道泛有血光的墙凭空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吓了一跳。 老太婆对沈容怒道:“抬起头来!” 沈容打了个激灵,装作害怕地四处张望,迷茫道:“是谁在说话?” 金全蹙眉对老太婆嘀咕:“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老太婆恨铁不成钢道:“你再多嘴!就一个人去处理那些玩意儿吧!” 沈容不管老太婆怎么说,都装看不见她。 老太婆围着沈容观察,却又有所顾忌,没有轻易对她动手。 它想——如果这小丫头真有几分本事,那它的曾孙金宸便不是什么鬼控制的,而是她控制的。 她敢这么嚣张,或许是因为倘若她出事,金宸也会死。 很快,那群胎儿将烧焦的鬼们绑来。 原本能把单楚飞等人吓到的鬼,看到老太婆都像个鹌鹑,鸵鸟似的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没被绑住的只有方欣欣。 它的实力在这群胎儿之上,它们绑不住它。 它是主动跟着来的,见到金全,却没有任何喜悦。 厌恶布满了它被烧焦干柴的黑脸。 金全看到这群烧焦的鬼,似是被吓到,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老太婆嗤笑道:“看你那点出息!” 说着,它像个遛狗的贵妇,对方欣欣昂着下巴冷笑道:“方欣欣?你都已经变成这幅鬼样子了,还要死要活地缠着我老伴,有意思吗?难道你是希望我连最后一点地方都不要留给你们,直接把你们吃了?” 方欣欣冷笑道:“别说得好像你当年没吃掉我们是你仁慈,不过是你当年没那个本事罢了。” “你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带我同学他们过来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老太婆冷笑道:“你已经害死过你同学们一回了,难道还怕再害死他们一回吗?” 方欣欣瞪着老太婆。 被烧得像煤球的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滚出来。 沈容心想:害死?这群小鬼是被剧院里的意外大火烧死的…… 难道,那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那场大火真正想烧死的人,是方欣欣,这群小鬼都是被连累的? 被捆住的小鬼们不敢说话。 单楚飞等人虽看不见老太婆,但通过方欣欣和这群小鬼拘束害怕的姿态,也猜出了这里有一个强大的鬼。 便是这个鬼拦住了他们,给他们施压。 老太婆像施舍般对方欣欣道:“看你可怜,赶紧解除你在曾孙身上的怪把戏,我就放过你的同学,只吃了你。否则,别怪我把你们一起吃了。你就又要害死你同学们一次了!” 方欣欣疑惑地怔住,问道:“什么把戏?” 老太婆瞥了眼沈容,对方欣欣道:“我家小宸被这个女的控制住,把她当成了主人。她说是受你指使,难道不是?” 沈容撒谎,是为了老太婆把小鬼们都给带来,理清所有剧情。 现在鬼过来了,目的达成。 她一点也不怕被揭穿撒谎。 可方欣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讥笑起来,扫视周围,道:“这不是对我性骚扰那老头嘛?你是他媳妇吧?你们都变得这么老了啊?哦对,我也已经死了很久了……” 老太婆不耐烦地哼道:“怎么这时候犯病……” 而后把方才说的金宸被控制的话,又说了一遍。 方欣欣道:“啊,你的意思,是我控制了那个叫金宸的对吧?金宸?好像有点耳熟……哦对!” 它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道:“他还有个名字叫董豪!” 方欣欣捧住脸,有些神游地道:“董豪……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东浩的转世。我不能一直离开明育楼,就控制了小鬼上了他女朋友的身,让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女友叫孙笑,包括他。” “我想唤醒他前世的记忆,谁知道……”方欣欣嘲讽地笑道,“他根本就不是。他原来是你家的啊?难怪呢……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一家。” 很显然,现在是孙笑的人格出现了。 沈容从她的话里理线索: 在孙笑看来,金全和它的亲密是对它的性骚扰。 刚才方欣欣那个主人格面对金全,也是一脸厌恶,而且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比另外两个都要清楚。 老太婆说话,不用解释,它也接得上话。 这说明,方欣欣很有可能是知道另外两个人格的事的。 如果知道还对金全厌恶,再加上之前项凌花人格说起先她是不喜欢金全的话…… 沈容觉得自己最初的想法多半是对的。 ——方欣欣和金全之间没有感情,是方欣欣病了,金全趁虚而入。 沈容想:一个拥有不离不弃男友的主人格,在诞生了一个爱上校长却又卑微的项凌花人格之后,又创作了一个一心想要杀掉项凌花人格的孙笑人格。 这说明,主人格并不想爱上金全! 应该是金全在心理治疗中对她做出了诱导,她在生病的情况下才诞生出了凌花人格。 老太婆都说了,金全好色。 项凌花被传出那样的谣言,声音又好听,在被烧死前,应该是个外貌条件绝佳的人。 方欣欣一脸讥讽,瞥了眼正思考的沈容,似乎明白了什么,破罐子破摔似的哈哈大笑道:“对,没错,是我控制的!老太婆你吃吧,你把我们都吃了吧,撑不死你哈哈哈哈!” “想让我救金宸?没门!” 方欣欣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阴狠,“我和东浩,还有我肚子里和东浩的孩子,都被你们害死了!现在我有机会报复,我要你曾孙给我们一家三口陪葬!” 什么? 肚子里的孩子是东浩的? 沈容觉得自己不插个嘴不行了,她问道:“等等,项凌花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金全的啊!” “她放屁!她自己和金全搞起来关我什么事!金全这个老不死的确实对我动手动脚,但是每次我都反抗了!” 方欣欣瞥着老太婆阴阳怪气地道:“我要是怀了这个老头的孩子,那我的孩子现在就不在我肚子里,而是要跟那些小鬼一样被老太婆牵在手里了。” 沈容看向那些小鬼,蹙眉。 这些都是金全乱搞,搞出来的胎儿? 老太婆没有否认,只冷冷道:“方欣欣,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我劝你在我发火之前,赶紧把我家小宸身上的控制解开!” 老太婆身上的威压震荡。 单楚飞等人扑通瘫软在地,爬不起来,一个个都像被巨石压住了。 小鬼们更是倒在地上抖如筛糠。 方欣欣被压得跪倒,却嘻嘻笑道:“听你这么说,你觉得你比我厉害?那你自己怎么不去解开我在金宸身上下的咒,反而要来威胁我?” 这威压虽厉害,但沈容细品,跟刘顺还是有一点点差距的。 沈容从容自若地在心里理剧情: 所以,项凌花和金全想过亲热,但是每次在亲热前孙笑都会觉醒反抗,以为金全对她性骚扰。 在项凌花看来,她已经和金全亲热过了,所以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金全的。 但其实,这个孩子是东浩的! 沈容大致明白了这个故事,对老太婆道:“事情是不是这样的?方欣欣家境贫寒,进入大学后被流言蜚语攻击,于是心理状态糟糕,找到金全进行心理辅导。” “金全利用职务之便,想要诱导患有精神疾病的方欣欣和他在一起。方欣欣不同意,但迫于金全是校长,无法彻底摆脱金全,在金全一次又一次地骚扰和诱导中,诞生出了项凌花人格。” “金全以为这样便能得偿所愿,谁知道方欣欣又诞生出一个孙笑人格。逐渐的,金全在和方欣欣的相处中发现,除方欣欣人格外,其他两个人格都是疯子,所以想要和方欣欣断绝来往。可项凌花人格却对他死缠不放。” 老太婆和方欣欣皱眉,齐齐看向沈容。 方欣欣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老太婆眼神阴狠地眯起双眼:“你不是看不见我吗?” 沈容道:“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嘛。” 她站起身,信步在老太婆身边打转,道:“是你害死方欣欣和这班学生的,对吧?” “因为项凌花和孙笑两个人格太疯了,根本没法儿像你处理其他人那样处理,所以你只能想办法杀了方欣欣。如果单独杀方欣欣,那么警方就会围绕方欣欣调查,她和金全的关系必定会在调查时被发现。” “所以你就设计了一场意外,让方欣欣全班同学都死在了意外里。” “恰好那时候刑侦技术不发达,这样的集体性死亡又很难看出是单独针对某一个人行的凶,所以你们就逃过一劫。” “他们死后变成了鬼,这时候你又出马,帮金全解决了这群鬼,把他们封到了废弃校区里。” 沈容转到老太婆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讽刺道:“你真是个会为老公着想的好媳妇呢。” 老太婆脸色难看,眼珠子随着沈容的转动而转动。 在沈容说话期间,方欣欣静静地看着她。 待她说完,方欣欣补充道:“不止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疯子,无法解决。还因为这个老太婆起先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和金全的。她杀了我以后,还特意带了她那个常用的老道士来做法,想要取我腹中胎儿,像其他鬼婴那样炼成她的奴隶。” “那老道士用金全的血施法,发现我腹中胎儿和金全毫无关系,又发现我们全成了鬼,就把我们封到了明育楼里。” 方欣欣神色凄凄哀哀,道:“那老道士对我施的法让我强于其他鬼,困住我们的符咒力量也随着时间逐渐削弱,我最近才能够从明育楼里出来……” 沈容想:它现在是又恢复成了方欣欣人格? 方欣欣垂头道:“是我连累了同学们。我知道同学们都不喜欢我,就连东浩……或许也对我彻底失望,在我死后,也从来没有祭拜过我……” 老太婆打断道:“你这是在说最后的遗言?不然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是我当成了透明人了?” 它大掌一挥,把金全甩飞,道:“你先回去。” “哟,这时候还护着老公呐。” 沈容阴阳怪气地讽刺,转面看向金全随意地道:“金校长,你要是不怕你曾孙金宸死在我手里,那你就离开吧。” 金全停下逃跑的脚步,诧异地看向沈容:“你……” 老太婆俯视沈容,道:“你以为,我治不了你?” 沈容抬眸对她似笑非笑地摇头:“对,你治不了我。” 老太婆怒极反笑。 察觉到气氛不妙,单楚飞等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加入战斗。 刚站起来,就见沈容的胸口被出现了一个洞。 老太婆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它的右手小臂穿透了沈容的胸膛,整只小臂都浸染上了沈容的血。 指缝里还缠着沈容体内内脏的颈膜,将她的内脏也顺带从身体里拉了出来,一半挂在伤口处,一半被它提在手上。 老太婆冷厉地道:“我想明白了。” “曾孙没了,可以再生。但你,不可以留!” “有你这样的人在,对我金家的子子孙孙,都是个祸害!” 沈容咳了一声,随后呛出一大口血,喷了老太婆一脸。 血如涌泉从她嘴里不断涌出,说话都像是口中含水说的一般,含糊不清:“你……想多了。” “像你们家这样的家族,肯定会断子绝孙,不会有子子孙孙的。” 老太婆气得冷嗤。 “林湄!” 单楚飞等玩家嘶声大喊,看向老太婆的眼里满是恐惧。 林湄是他们中最厉害的。 连她都被老太婆杀了,那他们岂不是更加应付不了? “你们,快走。” 沈容回头看他们,下巴和脖子上全是涌出的血,一片刺目的红,断断续续道:“不走,留在这里,就是送人头。肯定,有办法过关的,你们,先走……” 沈容抓住老太婆的手臂。场面就像电视剧里炮灰抓着反派,被反派打个半死不活还在对主角呼喊:“快走!” 单楚飞等人眼眶通红,挣扎了几秒,利用各自的卡牌护住自己逃走。 束佳雯忍不住回头,满眼是泪地看了眼沈容。 就见老太婆握着沈容的内脏狠狠碾压,对沈容轻蔑冷笑:“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这会儿笑不出来了呢?” 单楚飞等人拉上束佳雯一起跑了。 小鬼们和方欣欣也早被威压压得不能动弹。 “谁说,我,笑不出来。” 沈容抓住老太婆的手变成水母色,手指化为触须像绕麻花似的缠住老太婆的手臂。 在老太婆惊讶的目光中,咧嘴一笑,挑衅地挑眉道:“我这不就,笑了吗?” 噗呲—— 触须收拢,眨眼间将老太婆的手臂碎成了肉块。 黑红的血像血雨一样洒落。 老太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被绞成肉块的手臂,被沈容像丢垃圾似的扔在地上,踉跄地后退两步。 它抬眸瞪着沈容,咬牙恨齿道:“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金全被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想跑。 沈容啧了一声,一根触须缠住金全,把他拖回来扔给方欣欣,道:“这个畜生任你处置,希望你能下手狠一点。” 方欣欣愣住了。 老太婆的身体往前冲,想抢走金全。 沈容一根触须拦住它,道:“哎,你还没解决我呢,请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我身上哦。” 她不急不慌地低头把内脏塞回自己肚子里,道:“哎,为什么你们总喜欢问我是什么东西这种问题?” 老太婆气得牙齿咔哒咔哒作响,咆哮着攻向沈容。 血光像星火降下。 沈容背须延展,挡住老太婆的血光。 火花在背须上爆裂。 她站在火光中,眸子因火光而异常明亮。 “我不是东西,我是——” 触须纵横攻向老太婆,沈容淡笑道:“你的断罪者。”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二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0363685?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230980、夏天请回答、竹芒、喵喵喵?10瓶;辰佑こ?8瓶;浅绛、十月、从陆、初岁?5瓶;Ark_?3瓶;瓜皮?1瓶; (* ̄3 ̄)╭ 88、明志大学6.10 老太婆怔忡片刻,?仅剩的胳膊一挥。 一道血光屏障横隔在它面前,它趁此时机纵身一跃,与沈容拉开距离。 然而沈容的触须却毫不停顿地穿破屏障,?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极光似的流利线条,直冲老太婆攻去。 屏障像玻璃般碎裂,?清脆的声响中,老太婆的眼里也惊涛骇浪乍起。 似乎不相信沈容这么难缠。 方欣欣趁此时机,?打跑那些鬼胎,?将同学鬼们从脐带血绳里解救出来。 金全见无人管他,动作麻利地爬起来,贼兮兮得像只老鼠,偷摸向校门口移动。 方欣欣回眸一瞪,控制金全到它面前来。 老太婆和沈容战斗,?无暇分心去顾金全,眉目间浮现出焦躁。 沈容道:“你被我断了只手臂,也不见你老伴关心你。” “你老伴还没出什么事呢,?你就这么担心他——”沈容声音陡然狠厉,?触须拧成一股绳,?如同巨刺穿透了老太婆的身子。 “都担心得顾不上你自己了。” 老太婆呕出一口黑红浓稠的血,血像米浆似的挂在它嘴唇上。 它脸上的傲慢神情烟消云散,此刻看上去就像一个迷茫的老人。 沈容的触须穿透它的身体后,?又像铁钩似的钩住它脊背的肉,?一边拖拽着它甩动,?一边用另一只手的触须鞭打攻击它。 她没有因为它看上去变得可怜,而有丝毫手软。 老太婆的眼神忽而坚定狠厉起来,血色火花凭空出现,包围沈容。 噼里啪啦一阵作响,?火光轰一声在空中爆炸。 沈容整个人浸在火里。 即便有触须护体,护不到的地方也被烤了个外焦里嫩。 老太婆趁此时间炸开她的触须逃离,直冲金全而去。 沈容的触须追上老太婆,把它拉回来,对老太婆笑道:“你还真喜欢拿火烧人。” 触须被伤到了。 但沈容不仅没有丝毫退怯之意,反而还对自己挺满意。 老太婆的实力不比刘顺,但也和刘顺差不了多少。 她现在能够和老太婆打个来回,而且还处于上风,这让她很开心。 她进步了! 沈容愈战愈勇地冲向老太婆,攻势凌冽迅疾。 周围炸出烟火一样的血火花,她也逐渐能够完美闪避。 老太婆落了下乘,瞥见金全被方欣欣踩在脚底下折磨,怒吼一声。 身体突然像个气球一样膨胀,身影庞然巨物般笼罩住沈容。 “小丫头,我没功夫陪你玩游戏了!” 老太婆通身皮肤变得像烟花一样红红紫紫,颜色艳丽。 它身后展开孔雀尾巴一样血色烟花屏,人变得像庙会皮影戏的皮影。 沈容第一次见到会这样变化的鬼,愣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这就是你想变成的样子吗?在我死之前,麻烦你告诉我吧。” 老太婆皮影面般的脸上闪过一丝刺痛,像是回忆到什么,而后道:“是又怎样?小丫头,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你是第一个,你就安心地死吧!” 沈容想:这是鬼兵和普通鬼的差别吗? 普通鬼死后只能保持死的样子,鬼兵级的本体却是它们想要成为的样子。 沈容道:“烟花,皮影戏,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吗?” 老太婆冷嗤:“你话太多了。” 而后巨大的烟花屏瞄准沈容,无数道火光射向了她。 沈容周身冒出烟雾与爆裂的火花。 老太婆丢下她,向金全冲去。 金全本是只被方欣欣虐打,后来群鬼也加入了。 它们都清楚,这个狗老头是害死他们的真凶之一! 方欣欣和它们的恩怨完全可以之后再算。 金全瞥见老太婆向他而来,欣喜地抬起布满老人斑的手道:“阿梅!阿梅救我!” 老太婆冷哼一声,准备攻向方欣欣等鬼。 然而数道触须缠上她身后的“孔雀屏”,化作利刃生生将屏与它的身体撕裂开来。 “啊!!!” 老太婆发出嘶声惨叫。 沈容的触须迅速将屏丢开。 而后趁老太婆元气大伤,将她的手脚撕碎,把只剩躯壳的它按在地上。 老太婆失去了“孔雀屏”,顿时弱了不少。 沈容留意到那纷纷扬扬落下,从华丽变为黯淡,再变成一块块血肉的“孔雀屏”,忽然发觉: ——这孔雀屏像是巨大的胎盘。 “阿梅!阿梅你快起来,救我!” 金全抱头哀嚎。 全然不管老太婆的伤势比他更重。 沈容走向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老太婆。 老太婆恨恨瞥了眼被打得像狗一样狼狈的金全,对已经被烧成黑炭的沈容道:“我技不如你,我认输。放过他,让他安度晚年,我把我的鬼心给你。” 沈容疑惑:“鬼心是什么?” 老太婆讶异沈容竟然不懂,怕金全被打死,快速解释道:“鬼心,是修炼到鬼兵级才有的东西。它就像妖怪的妖丹。” 沈容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道:“那我直接杀了你,难道不能拿鬼心吗?” 老太婆嗤笑:“不能。鬼心,要鬼心甘情愿地交给你才行。” 难怪那时候杀了刘顺,也没得到鬼心。 “那我不要了。”沈容走到老太婆身边,俯视它,道:“金全和我没有仇,如何处置它不是我说了算。” “你有能力说了算!” “那又怎样?我的能力确实能为我自己谋私利,但比起这样得来的利益,把处置的权利交给受害者,更让我开心。” 沈容勾唇笑道:“千金难买我高兴。” 老太婆绝望又悲伤地“呵”了一声,道:“那你动手吧。” 沈容:“不说说你的故事吗?” 作为鬼兵级大BOSS,它的故事应该也是重要得分点吧。 老太婆闭眼不说话,似是不忍心再听金全的痛呼。 沈容想:老太婆现在是我的手下败将,应该是比我弱吧。 她将指尖血摸到舌上,道:“从现在起,我是你唯命是从的主人。”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控制你曾孙的吗?那你就来亲身体验一下吧。” “告诉我,你的故事。” 老太婆到底是鬼兵级,即便被控制,也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只是身体不受控制。 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说出了它的故事。 在金全连声叫唤“阿梅救我”的哀嚎中,它的故事显得越发可悲。 它比金全大十岁。 在金全和它年轻的时候,人们还没有所谓的解放思想。 它是金全家买的童养媳,从小照顾金全,长大和金全结婚。 后来金全出去上学,接触了花花世界,越发看不上没怎么受过教育的它,却又舍不得放弃它的照顾。 因为它很努力,也很坚强。 即便不识字,它依旧撑起了金全的家,供金全念书考大学,把它供成了体面的金先生。 在金全大学时,因为金全总说要读书,有孩子会影响他在同学间的风评,它为金全打掉了两个孩子。 后来又因为操劳过度伤了身子,再也无法怀孕了。 沈容听着,瞥了眼散落一地的原本像烟花似的绚丽的“孔雀屏”。 那确实是胎盘…… 它想要个孩子。 “我没有孩子,所以阿全在外面怎么玩,我都没管。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对我说,出事了,有个女同学怀了他孩子的时候,我对他说,没关系,生下来,我来养,我去付钱给她。” “我以为有了孩子,他就会收心。可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本性如此。” 老太婆泪眼婆娑地道:“我为他处理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我的心难道不痛吗?我没有麻木,但我就是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 “我从小照顾他,我爱他。但我有时候也会问我自己,我真的是他的妻子吗?我更像他的妈妈吧?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啊……” 老太婆道:“你问我烟花和皮影戏,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他一起去庙会。那时他十六,我二十六。我们走在热闹的街上,天边的烟花真好看呐……” “我比他大太多了,长得又显老,别人都以为我是他大姐。” “但他主动拉起我的手,对我说,阿梅啊,你看那边有皮影戏,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呢,我们一起去看吧。” “阿梅啊,梁山伯和祝英台终究没法儿结为夫妻,太悲了,不看了。他们不像我们,以后会成为夫妻,会永远在一起……” 老太婆的嗓子哑了,泪从眼眶里流出来,颤声道:“可我们,还不如他们呢……” “人呐,就是不可能像戏里那样美好。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相知相爱,不离不弃,死也要在一起呢?” “阿梅救我……阿梅!!” 金全的声音里竟多了丝急躁。 仿佛久不得救,生气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啊…… 沈容想起,同学们被烧死前,排的正是这出戏。 那边方欣欣等人听见老太婆的话,打金全的动作慢了下来。 沈容把没了四肢的老太婆拖到他们面前,道:“这个虽然本该交给你们处置,但是现在她得由我亲手杀。” 同学们和方欣欣没意见。 就见沈容拖着老太婆往明育楼走去,背对它们道:“把那老头一起带上,过来吧。你们……哦不,方欣欣,你该去见一个鬼。” 沈容心底本还有些奇怪,那些小鬼是怎么突破保安闯入大楼的。 走到半路,看到那穿着保安制服在地上缓慢爬动,拖了一地血的保安,就明白了。 ——它不是没有履行它的“职责”,只是它没拦住。 鬼们和方欣欣奇怪地看着保安。 沈容蹲下身,对没有始终露出脸的它道:“东浩学长,是你吧?” 保安趴在地上没有再移动。 方欣欣愣住了,嘴唇颤抖道:“这不……不可能……东浩还活着的。”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听过吧?”沈容提起东浩,把它丢给方欣欣,道: “殉情了啊。” 方欣欣干枯焦黑的身体微颤:“不,不可能……” 话虽这么说,可它下意识接住了保安。 保安的脸一片掩在黑暗中,看不清。 沈容第一次见它时,看到的它后脑勺的凝结物,现在看得清了,是后脑勺渗出的血和脑浆。 方欣欣低头看着它。 它一言不发,良久,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活着的时候没能够做到,死了也……我是个废物……” “是你吗?” 方欣欣焦苦的眼眶里流不出泪,却让人感受到无比的悲伤。 “生无以为证,只有以死明志。方欣欣,这是你写的遗书吧?” 沈容道:“我在去过明育楼之后,第二天早上就醒来脑海里就出现你哭着写下这句话的场景。那场景真梦幻啊,模模糊糊的,就像幻想出来的,不真实。” “我起先以为那是你塞进我脑子里的,后来发现说不通。那么这些是谁塞进我脑子里的呢?” 重要人物都顶着身份出场了。 没出场的是谁呢? 那就只有东浩了。 后来,这位保安异常的反应,暴露出它对方欣欣不一般的关心,让沈容确认了它的身份。 东浩垂头低声道:“你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守护好你。你死了,我拿到你的遗书的时候,也没有办法舍弃父母追随你去死。” “后来我父母死了,我了无牵挂。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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