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到了树林里的人们,看到我们这幅样子,?都怕的要命,?根本不敢听我们说话。” “我们便只能开始找替死鬼,?想要得到解脱。我们都是逼不得已啊!” 沈容:“那你们这段时间,?应该杀了很多鬼啊。怎么你们还是被困在这儿?” 鬼们面露窘迫,?道:“因为每次来的人都只有一个,而我们有这么一群鬼……我们每次都因为争抢替身,导致替身被撕裂,我们也就都错过了离开的机会。” 沈容表示了然,?摸了摸肩头的软软,道:“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鬼们当即欣喜道:“真的吗!” 沈容点头,道:“不过我不认识路,?需要你们指路才行。” 指路这点小事,鬼们自然立刻应允。 沈容用触须捆住这群鬼,根据他们指的方向往林外走去。 很快,?她便穿过树林外层稀疏的林子,看到了林外村庄。 林外村庄中,家家户户亮着一盏橘黄的灯。 整个村子沉浸在静谧当中,看上去一派和谐安宁。 沈容牵着群鬼走入村庄。 村中的狗开始狂吠。 而被沈容捆着的鬼们眼含热泪,融化的皮肤混着眼泪一起往下滴,他们哽咽道:“我们终于回家了。” 村民们很快被狗叫惊醒。 他们陆陆续续跑出屋外,看到沈容捆着一群鬼在村中游荡,纷纷回屋拿出□□。 “你们是谁!” 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喝在黑暗中响起。 沈容看到一个个漆黑枪口对准了自己。 她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了来意,还有手中牵着的这群鬼的身份。 村民们发出惊讶地低呼,对沈容变得更加有敌意了。 他们举枪向沈容靠近,道:“所以你是来帮他们的?” 沈容摇头,问道:“听说把鬼交给你们就能获得奖励,是这样吗?” 鬼们纷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道:“你不是要帮我们的吗?” 沈容不搭理它们。 村民中走出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众人纷纷称呼他为村长。 他道:“是。只要你把鬼交给我们,你就能获得报酬。” 说着,他拿出十张小黑牌放到沈容面前,展示给沈容看。 沈容迅速拿走小黑牌,收起。 被她捆着的鬼们忐忑不安,嗓音颤抖道:“你不会真的……” 村长打断道:“你该把这些恶鬼交给我们了吧。” 沈容却不松开这群快要融化的鬼,转面问它们能给她什么。 这群鬼立刻明白了沈容的意思,交出了五颗树精。 沈容将树精收起。 现在,她有了七颗树精。 如果树精真的是彩蛋,那么她已经能换到奖励了。 沈容对上鬼们期盼的目光,莞尔一笑,仍是不松开它们。 鬼们的目光由诧异转变成了怨毒,它们咬牙切齿道:“你竟敢骗我们!” 村民和村长亦是蹙眉盯着沈容,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沈容捋着肩上软软的毛,漫不经心道:“别急呀。”她要村长为她准备好饭菜,再为她准备可以安全住下的地方。 村长脸色阴沉,但还是叫村民们去办了。 很快,沈容被村长带到一间简朴但干净的屋子。 屋内的桌上摆放着简单的饭菜。 沈容吃完饭菜,假寐片刻。 醒后将鬼们交给了村长,问道:“你们有办法处理这些鬼吗?” 村长道:“你知道这群鬼为什么会被巫女抓走吗?打工?才不是。” “他们被抓走,是因为他们为非作歹。巫女这才将他们带走惩罚他们。” “巫女在树林中设下禁令,除非他们诚心改过,才能从树林里出来。但他们却告诉你,巫女要他们找替死鬼。” 这代表着,他们即便被惩罚了这么久,也毫无改过之心。 沈容从来没有相信锅这群鬼,所以才会两边都拿到好处之后,将鬼交给村长。 村长继续道:“巫女算到有一天,会有人将他们从树林里带出来。所以,巫女给我们留下了彻底消灭他们的东西。” “他们离开树林的这一天,不会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是他们解脱的时候,这是他们魂飞魄散的时候。” 村长说罢便要离开。 沈容想了想,叫住村长,主动请缨要去树林里将被鬼害死的村民魂魄带出来。 村长看出沈容的意图,沉吟片刻后,允诺道:“你每带回来一个魂魄,我给你五张小黑牌。” “成交。” 话音落下,沈容立刻冲进了树林里。 她在树林中找了一天一夜的村民魂魄,最终带回来了十四名。 回到村庄时,恰好就是村长做好了准备,要将恶鬼们打到魂飞魄散的时候。 村长在地上用一瓶浓绿的液体画出了一圈符咒,将恶鬼们放到符咒当中。 一道刺眼的光柱从天而降。 恶鬼们在光柱之中化作了尘埃。 光柱消失。 尘埃之中显露出一颗光球。 沈容捡起光球,第一视角的画面又出现在她眼前。 “妈妈,叫妈——妈——” 她抱着胖乎乎的孩子,笑盈盈地哄着。 而孩子听不懂她说话,只知道对着她傻笑。 她的心情逐渐沉重起来,抱着孩子的手也慢慢收紧。 她对一旁面容模糊的男人道:“宝宝一岁多了,还不会说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我们带他去医院查查吧?” 男人忙着玩手机,躺在沙发上道:“一岁多不会说话的孩子多了去了,就是发育迟而已。我问过咱妈了,她说没事。” “可是……”她有些迟疑。 男人却道:“你知道带孩子去医院检查,要花多少钱吗?咱们的车贷房贷还没还,孩子还要喝奶粉……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上班,压力有多大吗!” 她不说话了,抱着孩子一言不发。 怀里笑嘻嘻的孩子,在她眼里变得可怜,又让她气恼。 画面结束。 光球变成了一个指甲盖大的小手机。 沈容收起手机。 目光转向那群被救回来的鬼魂们,期待它们会有什么变化。 它们正和它们的家人们抱在一起大哭,大骂那群恶鬼。 然而即便如此,它们也已经无法活过来了。 它们陪伴着他们的家人坐到天亮。 在黎明破晓时分,消散了。 只留下两颗光球。 两颗哎! 沈容有些惊喜,捡起光球查看。 依旧是第一视角的画面: 她独自抱着孩子站在医院门口,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 她挂了儿科门诊的号,带孩子进入科室。 医生简单地检查了孩子的情况后,开了一堆单子,要她去缴费,并告诉她:“这个情况,需要做检查才能确定孩子有什么问题。” 她愣了一下,拿着缴费单到医院大厅一张一张地算价钱。 算完后,她又掏出钱包看了看。 收起钱包,她盯着孩子看了很久,还是抱着孩子回家了。 光球化作一叠小小的缴费单,落在沈容掌心。 加上这个,她有四个彩蛋了。 沈容紧接着看下一个光球: 孩子两岁了。 可是孩子仍旧不会说话。 不管她怎么教,孩子都只会对她傻笑或是哭闹。 她急得想要打孩子。 巴掌挥到孩子的脸边,终究是不忍心下手。 打变成了抚摸。 摸着摸着,她抱着孩子痛哭起来。 屋里房门打开。 面容模糊的男人一身酒气地进门,烦躁地道:“你哭什么,他还不会说话,没准儿不是他的问题,是你没有教好呢!” 她气急,把孩子扔给男人,歇斯底里地喊道:“是!我不会教!那你来教啊!你要是这么关心孩子,这么会管孩子,为什么不带孩子去医院检查!” “检查什么啊!我妈说了,她村里三岁才会说话的孩子也不是没有的。人家孩子不照样养得肥肥壮壮,健健康康的嘛。就你矫情,一天到晚想这想那儿,你就不能盼着点孩子好吗!”男人也发起火来,用力将手上的包甩到地上。 他把孩子丢给她,嘀嘀咕咕道:“我一天到晚上班忙都忙死了,你整天在家,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还跟我发火,你怎么有脸!” 她气得无话可说。 垂眸看向怀里被他们的争吵吓哭的孩子,忽然觉得——孩子的模样,似乎变得更加不可爱了。 画面结束。 光球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公文包。 沈容收起公文包,琢磨起这些剧情来。 这些剧情,应该都是她扮演的这个角色的回忆。 起初沈容还想,会不会这个世界是玄幻与现实融合的世界。 但是看了这么多剧情下来,她觉得不是。 她这个角色,就仿佛本该是身处一个现代社会,结果突然穿越到了这样的魔法游戏世界。 难道这游戏的剧情是,因为孩子被抓,所以当妈妈的穿越时空来拯救儿子? 有可能。 沈容思考期间,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抚摸软软的全身。 时而抚摸到软软的腹部。 软软浑身打个颤,想要用翅膀将自己遮住,想了想,还是抱住沈容的手指,任她随便摸。 沈容离开前,向村长打探恶龙的消息。 村长皱着眉头道:“恶龙?我们这儿有恶龙吗?” 村长身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道:“不知道有没有恶龙,不过我听说,我们村庄前面那座山的后面,有一个漆黑的古堡古堡中住着所有人想要找的人。” 所有人想要找的人都在古堡,也就是说所有玩家的最终目的地都是古堡。 那么只要到达古堡,游戏就算结束了? 果然,神不可能让玩家肆无忌惮地在游戏里不停收集彩蛋。 不然一个玩家拿到许多奖励,就太影响游戏平衡了。 沈容启程向古堡进发。 路上,她在山脚处遇到一条河流。 河面上漂浮着一条雪白的手帕。 沈容捡起手帕,摩挲了一下。 这手帕质感十分绵软,像是刻意磨掉了所有粗糙的地方。 她把这手帕和绳子联系在一起思考,没想出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还是捡起手帕,拧开,和绳子放在了一起。 转身走向山。 沈容仰头看。 这座山上长满了荆棘,爬满了长有铁刺的藤蔓。 想要徒步爬上去,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山上的铁刺与荆棘划得遍体凌伤。 要是体能稍微不好的人来爬山,失足从山上滚下来,可能会被扎成浑身漏血的筛子。沈容担心有其他玩家爬这座山的时候会看到她,所以没有动用海幽种的肢体。 她直觉这座山不只有她此刻看到的这些危险,担心爬山过程中,会一不小心把软软掉到荆棘上。 也担心爬山的过程中会出现意外,便勒令软软变回纯白卡牌,回到空间里去。 她小心翼翼地往山上爬。 刚踏到荆棘与铁刺之间的空地上,空地上便冒出了三四个干瘦的小鬼。 这些小鬼像是从山上滚下来而死的。 它们浑身都是被铁刺扎出的孔洞。 有比较惨的,下半身甚至变得如同一块被撕扯开来的破布。 它们一把抱住沈容的腿,哭喊道:“带我们一起走吧,求求你了。” “带我们离开这里吧,我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了!” 沈容动作麻利地踹开这些鬼。 它们哭泣的面容转为愤怒,不再拉扯沈容,恶狠狠地瞪着她,诅咒道:“你不会爬到山顶的!” “你永远也不可能达成你的心愿!” “你救不回你的亲人!你会和我们一样,死在这座山上!” 沈容闻言,心中更加警惕,爬山的速度也逐渐放缓。 她跨过两个空地,空地之中都有鬼冒出。 它们扒着的腿,要她带它们走。 每每被沈容拒绝后,就开始疯狂地诅咒沈容。 爬到半山腰时,沈容听一个被她踹开的鬼嘶喊:“你是绝不可能救回你心爱的人的!” 沈容感到疑惑,问道:“你们都是重要的人被怪物抓走,为了救人来到这里的吗?” 鬼们呆愣愣地看着沈容,忽然大笑起来。 “她还没意识到呢!” “等她死了,她就能意识到了!” “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想知道,就快点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沈容与它们无法沟通,便继续爬山。 过了半山腰,山上的荆棘和铁刺,竟然像一条条巨大的蛇一般蠕动起来。 它们互相交缠,铁刺互相刮蹭。 上一秒刚露出可以落脚的空地,下一秒空地就因为它们的移动而消失。 “啊!” 沈容听见一声惨叫。 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人被移动的铁刺碾断了双脚,直接从山腰滚向山脚。 他身上的肉被一路的铁丝刮着,落到山脚时,已经浑身是血,露出大片挂着肉丝的白骨,和沈容看见的那些残缺的鬼们毫无差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楚弥、我是你爸爸?10瓶;浅绛、霧?1瓶; (* ̄3 ̄)╭ 155、休息区0.36 其他玩家看到这惨状,?脸皮都颤了一下,继续爬山的脚步停住了。 沈容观察蠕动的荆棘与铁刺,发现它们的活动是随机的。 而且一旦有玩家靠近,?它们还会加快蠕动的速度,?变得仿佛扑食猎物的猎豹,?眨眼间将玩家撕扯开来。 沈容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在地上嘲笑诅咒玩家的鬼身上。 鬼们冲玩家们大喊道: “走啊!快继续爬山啊!” “你们要救的人,?要找的人,都还在山那头等你呢!你再不快点儿,?他们可能要死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玩家们烦躁地叫鬼闭嘴。 鬼反而更加嚣张地跟玩家叫嚷。 沈容数了一下鬼的数量,?估算了一下从山腰爬到山顶的距离,还有下山时可能遇到的危险。 她折返回山下,?开始捞地上的那些鬼,对它们笑道:“我想通了,?我要带你们一起去古堡。” “真的吗?!” 鬼们像破抹布一般残缺的脸上露出惊喜。 沈容拿出尼龙绳,?悄悄在绳子上抹了鳞粉,?用绳子捆住这些鬼们,?笑道:“当然是真的啊,?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鬼们接触到鳞粉,都疼得难以忍受。 面目狰狞地质问沈容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沈容一脸无辜:“没有啊。可能这个疼痛,是你们要离开这座山所必须承受的吧?” 鬼们呆呆地互相对望,有些迟疑。 从来没有人要带它们离开这座山,?它们也不清楚是不是离开就会疼。 沈容牵着它们往山上走,一路小心翼翼地带它们避过尖刺,道:“现在你们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对玩家这么恶劣吗?” 鬼们嗤笑道:“恶劣吗?我们不觉得啊!” “我们都爬不上山,你们怎么可以!我们凭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达成心愿!” “我们就是说你们了,怎么了?有种你们打我们呀,?反正我们已经是鬼了,普通的伤害可都是伤不到我们的。” 沈容“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山上的尖刺,还会对你们造成伤害吗?” “不会。” “我们死后也有尝试过努力爬山。只不过刚爬到山顶就被山顶的巨大荆棘给撞下来了。我们是残缺的,没有那荆棘高,根本过不去。” “我们经受过无数次荆棘与铁刺给我们的疼痛,早就习惯了。” 说着,这群鬼还有点得意。 有个鬼嘀咕道:“荆棘和铁刺,还没你这绳子捆得疼呢。” 沈容再次一本正经地强调,这疼痛是它们要离开这座山必须经受的考验,与她的绳子无关。 重回山腰处时,已有许多玩家在一次次尝试爬山中掉了下来,也有玩家利用卡牌在艰难前行。 沈容在山腰处停下,回头打量自己牵着的鬼,选中四只之前她爬山时差点把她推下山的。 她拿出新的洒有鳞粉的尼龙绳,手化作水母色,掐着它们的颈脖到自己脚边。 鬼们意识到不对劲,立刻调头想要逃跑。 沈容拉进尼龙绳,道:“这是你们阻止我上山、诅咒我、还有想要离开这座山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哦。” 说罢,她给强行将四只鬼绑在了自己腿边。要求它们抬她山上,并拉了拉手里的尼龙绳道:“要是你们故意把我摔下来的话,你们就全都要死在我手里了,魂飞魄散的那种。” “你们,一定不想死吧?” 沈容对鬼们笑得灿烂。 鬼们齐齐打了个寒颤,认命地扛着沈容往山上爬。 四只鬼抬沈容,其余鬼在它们身后推它们,防止铁刺和荆棘将它们撞下山。 它们艰难前行,却没有疲惫,反而越发有精神了,也不在意沈容把它们当劳工使唤了。 “要是早知道大家一起努力可以爬上来,我们也不用在这山上呆那么久了。” “也不知道,我爸爸怎么样了。” “还有我女儿……不知道她还好吗?还在等我吗?” “还有我妈妈……不知道她还生不生我的气。要不是我在高速路上任性,她也不会……” 鬼们流下一行行血泪,眼里却燃起了希望的光。 即将爬到山顶时,沈容见到了鬼们所说的巨大荆棘。 这里没有铁刺,但是荆棘上长满了勾状的刺。 粗壮的荆棘横截面看上去就有一人高。 这些干瘦残缺的鬼在荆棘面前,就像是小孩站在壮汉面前。 看看就知道,它们面对荆棘,毫无还手之力。 鬼们逐渐放慢了脚步,有些畏惧。 “你说能带我们离开的。” 它们仰头,眼巴巴地盯着沈容看。 沈容让鬼们把她放下来,问道:“这里距离山顶,还有多远?” “不远了,跨过这根荆棘,后面就是山顶了。” 一个只剩一副破碎骨架的鬼道:“我先前拼命爬上这荆棘,看到过山顶。” “本来我只要从荆棘上滚下去,就有机会到达山顶了。可是这荆棘就像是活的,仿佛能看出我的意图,直接把我甩飞出去了。” 沈容沉吟片刻,召唤出风雪卡牌,在自己附近降下暴风雪。 暴风雪笼罩沈容与鬼,模糊了玩家们的视线。 沈容听见玩家们感叹:“我去,那里面的人都是谁啊?他们是想冻死这荆棘吗?” 他们——这代表玩家们把鬼也当成了人,玩家现在无法看清她的情况。 沈容将鬼们捆在一起,用触须卷起它们,猛地将它们扔到荆棘的另一端。 荆棘突然变得像一条敏锐的蛇,抬起一端身子,在空中疯狂摇晃。 眼看飞在空中的鬼们就要被荆棘撞下去,沈容振翼飞起,一手提着这群鬼,另一手触须变得尖利如刀刃,向荆棘竖着劈下。 荆棘被触须劈成了细条。 沈容又用尾羽拍开被削弱的细荆棘,将鬼们趁机扔到荆棘另一端的同时,自己也跃了过去。 荆棘在暴风雪中疯狂摇晃,被劈开的伤处有浓绿色气体在往外喷射,将暴风雪的领域变得像一个混沌天地,更让人看不清这方地界了。 浓绿色…… 这让沈容想起村长处决恶鬼时,用的那瓶女巫留下的药液。 这荆棘山难道是女巫的吗? 那这个游戏的幕后主使,其实也是女巫? 沈容牵着群鬼到达山顶。 从山顶往山下看。 一侧,是布满荆棘和血腥的荒芜山面。 而另一面是绿草如茵,有小巧花朵点缀其中,仿若铺上了一层花草星空地毯的山背面。 鬼们看到山背,眼中都闪烁起欣喜和惬意的光芒。 沈容的视线落在这块“花草星空地毯”的尽头——一个繁花盛开,树木被剪成各种可爱样式的梦幻庄园。 庄园内有一座华丽粉嫩的城堡,看上去就像是童话里公主住的那种。 鬼们连忙冲向庄园。 然而在它们踏上草地的瞬间,被它们踩过的花草枯死了。 一阵白烟从花草里冒出,在鬼们的周围绕了绕。 鬼们面露哀伤,一个个瘫倒在地,失神地望着枯草流泪。 “我真的还有资格去见女儿吗?” “妈妈见到我,真的会开心吗?” “他们现在生活在这么好的地方,我可能……不该去打扰她。” “我一碰到这些美好的事物,它们留凋谢了。可能,我不配再走下去了吧。” 鬼们忆起自己的种种恶劣,每个都顶着一副心死了的表情回头。 沈容拦住它们,道:“你们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为了达成心愿,为了见到你们想见的人?既然如此,城堡就在眼前,你们为什么不去呢?” 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给激励这群鬼。 而是她一直就感觉这游戏不对劲。 这群鬼“即将达成心愿却要放弃”的反应,更让她如此认为。 鬼们抬脸,对沈容苍凉一笑,一个个爬回了山顶,义无反顾地滚进荆棘里,去承受被铁刺荆棘刺穿的痛苦。 其中有两个跪倒在山顶,像是失去了支撑下去的动力,逐渐消散,化作了两颗光球。 沈容捡起光球查看。 记忆再次出现: 孩子快三岁了。 昏暗的房间里,她抱着怀里沉睡的孩子,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眼底乌青,皮肤粗糙,憔悴而又苍老的面容。 她呆呆地看了许久,房门被推开。 男人不耐烦地走进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她道:“我看见了。” 男人脱外套的一顿,装傻道:“看见什么啊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二十九的岁人,说你四十都有人信!” “你能不能别整天胡思乱想?好好收拾收拾你自己,在家里带带孩子做做家务,难道很难吗?” 她眼眶通红,哽咽道:“我看见你和那个女的,还有那个孩子……” 她抬头看向男人,道:“那孩子多大?两岁?” 男人避开她的视线,用力摔了下衣服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你什么意思?你自己……” “我看见了!”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那是你的孩子吗?啊?它只比咱家宝宝小一岁……我的宝宝,需要去医院检查,你不肯带他去。整天喊着养孩子费钱费钱!那你怎么会有钱再养一个!” 她手颤抖地指指男人,又指指门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男人道:“你把养那孩子的钱,拿去给咱们宝宝看病,咱们宝宝也不至于这样……不至于这样!” 她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像个精神病人。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什么不至于这样?这孩子生下来,医生就说了有问题了。我能养他和你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初是你妈不肯让我告诉你这孩子有问题,还让我养着孩子,养着你,养你那个废物哥哥,不然就到公司说我抛妻弃子!” “我怕你得产后抑郁,你还一天到晚的跟我闹。孩子有问题我心里不难受吗?你还跟我闹!” 她呆住了,仿佛木偶,一动不动地盯着怀里的孩子。 “我告诉你,我是看在咱们俩相恋十年的份儿上,一直对你和孩子负责。但你不能说,连一个正常的孩子都不许我有吧?” 男人捡起外套,往外走:“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咱们就离。你们全家,我也是不想再养了!” “你去哪儿?” 她无助地望着男人的背影。 男人脚步不停,不过两秒,他一个转身,她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只听见他说:“去看我儿子。” 她的目光从空荡荡的门口落在怀里沉睡的孩子身上,越看这孩子越厌恶。 画面结束,光球化作了一个沉睡不醒的婴儿,落在沈容掌心。 画面里,这对夫妻吵成那样,那沉睡的孩子却至始至终没有醒来。 沈容预感了接下来的剧情,还是打开下一个光球查看。 她和男人离婚了,拿着离婚协议书住在曾经的房子里。 家人来探望她,要她回老家,说可以帮她带孩子。 她看向宝宝床上睡着的孩子,道:“也行。这房子我就租出去,还可以赚点钱。” 年迈的妇人抿了抿唇,轻轻抓住她的胳膊道:“你哥哥女儿要上小学了,还在乡下呢。这城里教育环境好,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给你哥哥住吧?” 她道:“可是哥他在这里没房,没有上学名额啊。” “啧,你把这房子给你哥不就好了吗?你看你现在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傻儿子,多辛苦啊。难道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要我说,不如这样……” 老妇俯身在呆滞的她耳边絮叨。 “把孩子带回乡下弄死,不要告诉孩子他爸。自家孩子在自家死了,只要我们谁都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个对象,女人还是要嫁人的,你带着个傻儿子不好嫁的!” 她抬眸,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的模样在她眼里变成了刻薄可怖的鬼怪。 “妈,这些年我为家里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要孩子他爸不告诉我孩子是……” 话音戛然而止,她想清楚一些事,面露惊恐:“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老妇人没听出她的意思,叹道:“你怀孕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和那个女的在一起了。那女的一看就是个有手段的,我早知道你们俩要离。你要是知道孩子有病,那还不得闹得人尽皆知啊……” 到时候等离婚了,再弄死孩子,别人不就要说闲话了嘛。 现在大家都以为这孩子是正常的,到时候孩子再死掉,谁也不会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 而且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不是还能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吗?一知道孩子有问题,你就开始跟他闹……我们这不也是为了让他多养你和孩子几年嘛。 她的整个世界都变黑了,老妇的话在她眼前也变成了一个个淋漓的血字。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好……” 她呆呆地说。 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光球凝成一个血红的“好”字,比之前所有彩蛋都要大。 沈容收起“好”字,向山下城堡走去。 繁花盛开的草地随着她的走近成片成片的枯萎。 无数白烟萦绕着她。 那些白烟里有婴儿的啼哭和笑声,还有含糊不清地叫“妈妈”的声音。 沈容走到庄园内。 刹那间,整个庄园都败落了。 被剪成可爱模样的树木,变成了一个个浑身包裹着蜘蛛丝的尸体。 它们姿态扭曲,表情痛苦地在园中作为装饰品,眼珠子和心脏所在的地方都被挖空,成了蜘蛛的居住地。 其他玩家也陆续到达庄园,环视四周,他们有的被吓得尖叫。 有的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感慨了一句:“我去!” 粉嫩的古堡变得漆黑,不断有粘稠的液体从古堡外墙滴落,“啪嗒”“啪嗒”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腐黑血液色的水花。 沈容推开古堡大门。 玩家们紧跟而上。 古堡空荡荡的,光线昏暗。 一张纸飘到沈容面前,上面写着: 纸条下方是房门号。 最角落,有一个小孩子的手印。 其他玩家也陆续收到了纸条,分散开来去寻找房间。 沈容依照纸条找到第一个房间。 五只嘴里长着蚊子口器的鬼向她扑来,它们挥舞着身上细长的手,想要扒住她,吸她的血。 沈容轻松打开这些蚊子鬼。 它们倒在地上抽搐,网状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死死盯着沈容。 仔细看它们的长相,它们和树林里人头鬼们变幻出的恶心模样很像。 而且其中一只老蚊子鬼,跟光球里的老妇人长得一模一样。 它们,应该就是她所扮演她的这个角色的家人——爸妈,还有哥哥一家三口。 这个角色把它们当家人,但它们只知道吸血。 沈容将它们捆起,扫视房间。 房间墙壁上挂着五个模样奇怪的细长软管。 软管的一端链接着一个空荡荡、布满裂纹水池。这水池形状奇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女人蜷缩着的形状。 软管的另一端,则是尖锐的管状针头。 沈容思考了一会儿,将针头扎进五只蚊子鬼身体里。 它们身体里的血被软管吸到水池里。 水池里的裂纹逐渐被血抹平。 血将水池填满。 猩红的血水面上,出现一个个小小的女孩剪影在奔跑中成长。 那是一个小女孩从出生到结婚的二十五年。 当她能听懂话时,家里亲戚逗她玩时告诉她:“你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你哥哥的。你以后要嫁个有钱人,帮帮你哥哥,知不知道?” 父母脸上挂不住,说儿女都一样。 她懵懂地看着父母,还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她逐渐长大,家里的家务活也一点一点地落到她身上。 爸妈对外永远说,儿女都一样。然而在家里,哥哥可以躺着什么都不干。 而她却要在做完家务活之后,写作业到凌晨,第二天再早起为全家准备早饭。 她没有想过反抗。 因为,她从小就被教导,这是应该的。 直到她考上大学,逐渐知道了父母重男轻女。 血缘让她无法彻底和家人断绝关系,她只能疏远他们。 然而那些吸血鬼一样的身影却总缠着她不放,一次次用威胁、诱哄、撒泼、在大庭广众下骂她不孝,让她妥协。 终于,她熬到大学毕业,和高中时结识的男友去了外地。 本以为可以摆脱家人。 直到结婚的那天。 那些吸血鬼出现在了她的婚礼上。 他们戴上了和善的面具。 奔跑的影子逐渐消散,化作了一个光球,扑通落在了血池里。 沈容从血里捞出猩红的光球,它看上去就像一颗血色珍珠。 这次,光球没有给她看任何记忆。 回头看那五只蚊子鬼,它们也恢复成了人的模样。 老妇向沈容伸出手,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妮儿,你怎么绑着我们呀,快……” “啪” 沈容变为水母色一巴掌打歪了老蚊子的脸,也打断了她的话。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怒道:“妮儿!你干什么!我是你妈妈!” 沈容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们,道:“你们竟然是人哎。” 她还以为他们是鬼。 结果……这游戏是真的把那个女人的家人弄到这里来了! 沈容想了想,问这群被她惊到的人道:“根据你们对我的认知,你们觉得我会把血都吸回来,然后揍你们吗?” 她想知道的是,如果这个角色本人在这儿,她会怎么做? 这游戏,难道是让玩家帮角色达成心愿? 女人的家人们呆愣愣地看着沈容。 猜不透她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直被沈容无视的字幕,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字幕在回答她。 中年男人这时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对沈容吼道:“你疯了吧!这可是咱妈!你打自己亲妈,不怕遭雷劈啊!” 沈容一脚踹在他脸上,把他的头踩在脚下碾了碾,道:“我想要脱胎换骨,遭雷劈很正常啊。这叫渡雷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ALM??4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ALM??60瓶;西瓜?50瓶;青雪未央?40瓶;sora?5瓶;霧、浅绛?1瓶; (* ̄3 ̄)╭ 156、休息区0.37 “啊!你这个疯子,?你怎么能踩你哥!” 老妇嚎叫着想要扑向沈容,被捆着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只活跃的毛毛虫。 沈容踩在中年男人身上,踹开老妇。 一名中年女人靠着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怨毒又畏惧地偷瞄沈容。 小姑娘挣扎着大喊:“你这个赔钱货!你不许打我爸爸!” 沈容颇感兴趣地盯上小姑娘:“谁教你赔钱货这个词的?你知道什么是赔钱货吗?” “我妈说的!你就是赔钱货!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长大了也不知道给我们家拿钱回来!” 小姑娘把父母的话当作权威,?嚣张地扬起下巴。 中年女人想捂住小姑娘的嘴,?然而她被捆着。 沈容又将中年女人踹倒在你,问气得眼眶通红的小姑娘道:“我又不是你爸养大的,?我怎么吃你们家用你们家的了?你妈怎么说我的?” 小姑娘猛地跳起来用头撞沈容。 沈容轻松避开。 小姑娘刹不住脚,?一头磕在血池上,跌坐在血池边哭喊道:“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爸爸的!你从小到大的开销都本来该是我爸爸的!你就是我爸爸养大的!” “你这个贱.人!我妈说你就是个赔钱货,?二傻子!花了家里那么多钱,大学毕业也不知道给家里寄钱!好不容易嫁个有钱人,?也不知道把握住机会,?一天到晚在那儿矫情……” 中年女人急得一直喊别说了。 但小姑娘根本不听,?嗓门大得盖过了这房间里所有的声音。 沈容望向四个大人,?道:“原来你们是这么想我的啊,?你们说,我要怎么报答你们呢?” 她眼前跳出字幕: 字幕很少有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 沈容从看到它回答“会的”这两个字时起,就在猜测——或许字幕,其实就是这个角色本人。 “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 沈容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 一直沉默寡言的老汉猛地扑向沈容,沈容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踹了他一脚道:“你再打断我说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老汉恶狠狠地道:“你这个不孝女!当初我就该把你丢进粪坑里淹死!” 沈容:“你要是把我淹死了,你儿子哪来的钱盖房娶媳妇,您二老哪来的钱养老?你们该不会是忘了你们从我这儿拿了多少钱了吧?” 他们说不出话来。 沈容对他们笑笑,?道:“这样吧。你们互相打对方,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我就放他走,如何?” 说着,沈容从空间里拿出刀锯等物丢给他们。 “你们不是很会为了自己,吸自家人的血吗?为了钱,能杀掉自己的亲外孙、亲外甥。想必为了能活命,杀掉自己的父母或儿子儿媳,对你们来说也不是难事吧?来,动手吧。”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老汉冷哼道:“你少骗……”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老妇紧握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腹部。 老妇道:“这都是为了咱们儿子!” 中年男人震惊,老汉难以置信。 就见老妇又去追着儿媳和孙女砍,嘴里喊着:“这都是为了你老公,为了你爸爸啊!” 儿媳和孙女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是干惯了农活的老妇的对手。 中年男人全程坐在地上,只假惺惺地喊着“妈,不要!”却不上去阻止。 老妇连杀三人,走向中年男人:“儿子……” “妈……”中年男人满眼是泪。 老妇摸了摸男人的脸,而后突然一刀捅进了男人的心脏:“你先走吧,你媳妇,女儿都在下面等着你呢。妈给你们收尸。” “你!”男人口出溢出献血,挣扎想去抢老妇手中的刀。 老妇慌忙又连捅了男人几刀,直到男人倒在地上,睁大眼睛没了生息,她才后怕地大喘气起来。 沈容眼前的字幕发出一声冷笑: 老妇道:“他们都死了,你放我走的时候,可以让我把他们的尸体带走吧?” 沈容:“谁说要放你走了?” 她勾唇轻笑,迅速踢开老妇手中的刀,在老妇错愕的目光中捆起老妇,牵着老妇去往下一个房间。 老妇满口污言秽语,大骂沈容骗她,不得好死。 沈容对老妇冷笑:“你就没对你女儿撒过谎吗?你不得好死了吗?” 老妇怔住。 沈容打开第二间房间。 房间内光线昏暗。 三只鬼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一男一女一小孩,看样子是一家三口。 它们表情呆滞,如同粗糙木偶,看到沈容进来,纷纷吓得跳起来,躲到了沙发后面。 沈容这才看见,它们原本坐着的地方,有两个被压扁了人皮毯。 一个是女人皮,一个是小孩儿皮。 女人皮上布满了操劳的皱纹,小孩皮上有一个被坐烂了的脑子,血糊糊地像酱一样抹在皮面。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男人搂住他的妻子和孩子。 这男人,便是沈容这个角色的丈夫。 他怀里搂的是小三和私生子。 沈容没搭理他们,环顾房间,房间里有一辆脚踩发电车,发电车的座椅和脚踏都布满了铁刺。 发电车链接着一颗巨型心脏灯,灯上布满了裂痕。 沈容明白了这间房的用意,让男人去踩那辆发电车。 男人自是不肯。 沈容用触须卷住他的四肢,将他丢到发电车上。 发电车上的铁钉立刻钉死了男人,将他固定在车上。 同时,车子的脚踏开始自己转动,强迫男人被钉在脚踏上的腿也跟着甩动起来。 男人发出痛苦的嚎叫。 小三捂住孩子的眼睛不忍直视。 老妇骂骂咧咧说沈容歹毒,她骂一个字,沈容给她一巴掌,直到她不敢出声为止。 房内的心脏灯的伤痕逐渐被亮光抹平。 灯中有走马灯一样的剪影。 先是一名女人的剪影出现,一个男生向她告了白。 女人羞涩地答应了男,二人约定一起考上心仪的大学。 他们成功了,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在一起。 男生毕业后和女人来到了一座新城市,他们在这里努力打拼,每天很累,但也很幸福。 男生想要创业,女人全力支持。 她白天上班,下班赶回来做饭送到男生公司,然后再去饭店当服务员。 一日复一日,终于男生公司有了一点起色,他们也迈入了婚姻。 女人转瞬间长大了,紧接着一群人形蚊子开始对她纠缠不放。 她多次想要向她的丈夫倾诉,寻求办法,但她的丈夫每次都以忙为由不听她说话。 她居住在和丈夫共同买的小房子里。 丈夫虽开了公司,但总是以钱不够,公司亏损,要预留风险资金等理由不同意换大房子。 后来她怀孕了,因为从小劳累过度,她的身体不好,孩子有可能保不住。 为了保住孩子,她辞去工作安心养胎。 丈夫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 很快孩子出生。 丈夫的面孔变成了魔鬼。 “什么?这孩子天生大脑损伤?” 人形蚊子们包围住丈夫: “这肯定都是你的错!” “你天天在外面乱玩,是不是在怀孕的时候,把什么脏病带给她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几个女人!” 丈夫心虚了,因为他真的在外面乱玩,而且还在孕期不顾女人的想法和女人乱来。 他假惺惺地认错,拿钱摆平,和人形蚊子商量好,不把孩子有病的事告诉女人,不会和女人离婚。 而人形蚊子不可以把他的事捅出去,并且答应过段时间,等女人恢复好了,情绪稳定了,他们就想办法将那个孩子弄死。 省得女人发疯,把事闹大,影响公司名誉,影响父母名声。 而且欺骗女人对他们来说也很简单。 只不过是什么都不告诉她,也不给她钱罢了。 之后的事便如沈容看到的记忆那样。 只不过,记忆是第一视角。 现在看的像是上帝视角。 女人被谎言包围着。 小三背着男人对她耀武扬威,儿子也欺负她的傻儿子…… 她崩溃了。 画面没了。 心脏亮起来了。 一颗血色光球从心里滚了出来。 沈容捡起光球,收好,看向发电车上的男人。 他恢复了人的模样,闭着眼睛,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姿态诡异地坐在车上。 他的双腿被发电车的疯狂转动绞断。腿.间被座椅上的钉子划得血肉模糊,露出了盆骨和血淋淋的大肠。 他一动不动,没了生息。 沈容看向小三和孩子。 将她们和老妇一起捆着去往第三个房间,也是倒数第二个房间。 沈容没再看到字幕。 在第三个房间打开后,她看到了一个婴儿房。 正中间是一张精巧的婴儿床,床上有一个沉睡的婴儿。 在她打开房间后,婴儿床上方的走马灯旋转起来,发出悦耳绵长的钢琴声,仿若催眠曲。 走马灯上出现画面。 那是一个女人在生完孩子后,对孩子的态度由欢喜转变为厌恶的过程。 是她身边的人把她一次又一次推下深渊的过程。 她没有回乡下,独自在城市里抚养孩子。 孩子四岁了,还是不会走路不会说话。 她时常盯着孩子看,想要拿孩子发泄生活中的不满。 但她忍住了。 她浑浑噩噩地生活着。 某天她回到家,惊觉孩子不见了。 等到找到孩子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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