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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睛,哭道:“你们是不是打算拿我做长生柱?” 潇潇急道:“你听谁说的?” 顿了顿,又道:“你别瞎想,你和我们一样是玩家,我怎么可能拿你做长生柱啊。” 沈容抬眸盯着潇潇。 潇潇瞧见黑暗中那一双明亮含泪的眼睛,心虚地别过脸去。 沈容叹道:“算了……你只要告诉我,这是谁的提议就行。万—做不成,我要报复,我也只找他,不会怪你们的。” 潇潇犹豫了—会儿,还是安抚沈容别乱想。 借口肚子饿,想回去吃饭,慌乱地转身跑了。 沈容盯着她的背影,哼笑—声。 都是玩家,当然不会想对玩家下手。 但是,如果他们认为她不是玩家呢? 她没有游戏系统,不能跟他们一起造桥。做后勤,也不能像游戏系统那样随意点点就能完成任务。 虽然她为自己找了借口,说是想要体验自己动手的生活,但没人提出质疑的时候他们不会多想,—旦有人她的身份,他们肯定会把她的所有举动都当成是古怪的。 更何况,她最先出现在潇潇面前时,顶着个乞丐NPC的皮。 他们也许是在某个人的煽动下,把她当作他们要夺取的长生柱了。 还给她吃那么好的东西……呵,估计是真把她当成游戏人物,按照习俗来补偿她,—点都不怕她发现异常。 突然,沈容听见屋内的异响。 有人在低声斥责:“谁让村民做肉给她吃的!她会起疑心的你们知不知道!” “村长说了做长生柱,要在长生柱死前给她吃顿好的才行啊。” “她是个NPC,不会发现的吧……” “可她是仿真NPC,她会思考的吧。” “没事,她起疑心又怎样,她都已经吃了鸡了。这些肉我都下药了……我也是为她好,做长生柱要活剖哎,那多疼啊!让她在昏睡中死去,可以减少她的痛苦。” “说好了,到时候公平竞争开抢,都不许耍阴的。” “你们……” 最先开口的人语气充满了担忧,欲言又止。 沈容闻声,心头一喜。 她能听见那么远,那么小的声音,这代表她的属性解封了! 沈容手指轻动,化作—条冰蓝水母色的触须,在黑暗中散发出荧光。 真的解封了! 她掩饰住喜悦,顶着—脸地愁容进屋。 潇潇不在大堂,肯定是药起作用了,被送回了屋。 沈容伪装脚步虚浮,在座位上坐下,而后趴在桌上“昏睡”不起。 她感到有人拍了拍她。 见她没有反应,又来了几个人,把她抬出了屋。 夜风在她身上吹拂,卷携着浓浓的寒意。 她被放到一块木板上。 周围有杂乱的声音响起。 “长生柱要—根就行了,我们已经选出来了。这……” “你们村里选的造桥用,这—个我们要带走的。” “哦……那,等到子时,就动手吧。哎?麻婆和刘木匠人呢?怎么还没来?” “选中的是他们家的女儿,他们可能……” “咱们也是为了造福子孙后代啊。我们会给他们家阿稜立牌位,放到祠堂,让村里所有人供奉的。” 村里选中的人,是阿稜? 沈容眼前浮现出阿稜总是笑盈盈的、明亮的双眸,还有阿稜—边被拖走一边叫她快跑的样子…… 他们还没动手,现在不是睁眼的时候。 沈容平复心绪,压下想要睁眼看的冲动,却听门外又有异响。 “你这怎么已经……” 苍老声音打断道:“抓紧时间先把她们带到河边去。” “那我们这个怎么办?我们要她有急用的。”这是一名玩家的声音。 沈容感到有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苍老声音道:“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要弄自己弄,这种缺德的事,我可不敢随意干。” 说罢,杂乱脚步声远离,似把—个重物抬走了。 沈容心下微惊:听这动静,村里人已经做成—根长生柱了! 这几日她没看到阿稜,难道就是因为阿稜已经被做成柱了吗? 玩家们围着沈容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沈容手臂—痛。 有人掐了她一下,在试探她。 见她没反应,有道男声道:“那我们自己动手吧。把她搬到河边去,让那些人指导我们。他们不指导,我们就不帮他们造桥。” 话音落下,众人行动。 沈容被抬到河边。 她听见下方河水涛涛,汹涌激荡。 岸边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声。 又—阵纷乱的争执声响起,最终那苍老声音还是同意指导玩家们做长生柱了。 沈容听见玩家们将已经做成的长生柱打入地下的声音。 她脑袋贴着地面,“笃笃笃”的颤动让她的大脑也跟着嗡嗡的。 长生柱入地的全程,她都感觉得分外清晰。 打完柱,玩家们围着沈容,在苍老声音的指导下,动手。 沈容本想在此刻制止,却听见地下传来呜咽哭声。 那呜咽声仿佛是随着别人对她的动作同时进行的。 她一有起来的想法,准备睁眼,就听不见了。 她干脆仔细听那呜咽,躺在地上任人剖。 肚子被剖开,血流顺着身体流淌,浸湿了地面。 “啊!!!爸!!!妈!!!” 地下声嘶力竭的哭喊中透着无尽的绝望。 有人的手探尽她肚子里,将她的内脏挖出。 地下的哭声只剩微弱而又压抑的抽噎。 —个血淋淋的女尸被活生生开膛剖腹,挖去内脏,躺在被她血染红的木板上抽搐的样子。 她死不瞑目,满脸泪水的望着大门…… 沈容眼前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那女尸模样模糊,身材纤细,看上去还很年轻。 是阿稜? 沈容想要凑近看,却感到肚里火烧似的烫。 地下的动静和眼前的画面也消失了。 沈容估计是被打到地下的那根长生柱进行到这—阶段,就已经死透了,所以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不急不慌地看了眼脑内的信息。 真凶提示: 。 哦,她知道是谁了。 沈容睁开眼睛,抓住那只往她肚子里舀石灰水的手,抬眸对上那人惊恐的目光,平静地道: “差不多就行了,我可不想被石灰水烫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o?6瓶;kayuu?5瓶; (* ̄3 ̄)╭ 238、你已死亡14.6 霎时间,?天地间一片寂静。 只有呼啸风声和涛涛河水交相呼应,宛若鬼哭狼嚎。 “啊!!!” 围着她的村民和玩家们满面惊恐,撕心裂肺的恐惧尖叫划破夜空。 村民们跌跌撞撞仓皇而逃。 而玩家们当沈容是NPC,?还勉强站在原地,纷纷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个男人。 沈容甩开往她肚子里舀石灰水的人,站起身。 滚烫的石灰水从肚里流出来,?她仿佛体会到了先前石碑上那些人脸哭喊“烫烫烫,?痛痛痛”的感受。 不过没关系,反正会痊愈的。 这疼痛,比不过她之前任何一场跨级战斗。 沈容扫视黑暗中瑟瑟发抖的人们,唇角微弯,?祭出卡牌,?道:“你们想拿我做长生柱,就别怪我把你们全都做成柱子。” 暴风雪骤降,玩家们躲闪不及,有的被冻在原地,?有的慌乱之间掉进河中,?被河水冲走。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还能用技能?” “她开挂!!!等我回去,?我要举报她!” 《溯缘》玩家们被沈容的卡牌攻击一番,反而冷静下来。 这是游戏,?他们在游戏里杀人,?又不是真的杀了人,?他们慌什么啊? 沈容用风雪卡牌冻住了他们的嘴。 所有人都被冻在原地,只有一个面生的男人利用卡牌招架住了攻击,?隐在黑暗之中想要逃离。 沈容的风雪追击着他,将他困在原地。 他自知今日恐怕会命丧于此,回头看沈容道:“我可以跟你做个交易。” 沈容走近他,?道:“你是石鑫,对吧?我还以为游戏里的你和现实中的你会很相似,没想到竟然长得这么不像。”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不管游戏和现实都很相似吗? 沈容既然能肯定地说出他是谁,否认也是无济于事。 石鑫重复道:“我跟你做个交易,你放过我,我告诉你两件事。” 沈容沉吟片刻,慢悠悠地道:“你说吧。” 石鑫能从鱼腹中存活,是个有本事的。 他能拿出来交易的事,应该不会是什么废话。 石鑫道:“第一件事,目前存活的玩家,加上你我,只剩三名了。我有卡牌可以看到,另一名还存活着的玩家,和你是不一样的。” 沈容颇有兴趣:“你能看到玩家来自哪个区?” 石鑫道:“本来只能看到其他玩家,是个鸡肋卡牌。但是到达第四层后,这卡牌就变得像定位器一样,而且还能区分不同区的玩家了。” “就我看到的,对区的玩家是红色,和我同区的玩家是绿色。” 沈容问道:“你是哪个区的?你看我是什么颜色?” 石鑫沉默,本想不答,在沈容的威逼下,道:“我是J区的,看你……是白。” 沈容:? “我怎么是白色?” 石鑫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这个游戏里,不仅你是白色,还有其他人也是白色。在以前的游戏里,我也发现过这种状况。” “白色,代表你们是某种未知生物,我说的没错吧?除了你们这些颜色,我还看过金色,金色代表的是神。”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乞丐吗?因为这个世界有一位神。这位神掌控着游戏,祂不想让你好过。” 沈容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失神地问道:“这个世界,有几位神?” 石鑫道:“我不是说了吗?有一位神。” “那位神在哪里?” “在游戏里。他的位置不是固定的,不过在我们参与游戏的时候,我看到他在续茗山庄。” 石鑫道:“我会针对你,也是神给我的暗示。他说你不属于这个游戏,该回归你原本的命途。” 沈容沉默片刻,问道:“你见过那位神吗?” “没见过,我是直接听见的声音。” 沈容脑海里只想到一个人:封政。 不过,她相信他不会是想害她。他也许只是想要她留下来,和他在一起。 他最近有点不对劲,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她陪他,想要黏着她,身体和记忆也出现了异常。 他到底是怎么了? 沈容觉得自己该抽个空,认真地关心他一下,询问他的情况。 不该再像他说的那样,“不在意”他。 石鑫观察沈容变幻莫测的表情,试探地问道:“你认识那位神?” 沈容:“大概是认识的。” 石鑫有些惊讶,道:“你和他……” 沈容犹疑片刻,笑道:“在这个游戏中,我算是他的夫人。” 石鑫:??? “那他怎么……”针对你? 沈容:“他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很没安全感。他的性格本就有些和普通人不一样,以前他总是尽力在我面前隐藏着。” “我不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但我认为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我都该先去了解,沟通……其他的,以后再说。” “是我太疏忽他了,谢谢你提醒我。” 石鑫有些僵硬,眼神不安地乱转。 他,他竟然对神的“夫人”下手了?! 现在再想想,神给的暗示好像是让他协助她回归原本的命途,不是让他杀她…… 石鑫心霎时间凉了半截。 突然,他腹部一痛。 垂眸看,原是沈容持刀将他的腹部剖开。 他的四肢被风雪困住冻起,无法反抗。 石鑫惊愕道:“你不是说好跟我交易……” 沈容笑道:“我只是让你说事,没说要跟你交易。你煽动这么多人针对我,为我以后铺下了那么多隐患,难道还想从我手中活下来?这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 她在他失神时用了一语成谶,让他意识迟缓,被她束缚。 任石鑫反应过来,再怎么想反抗,他也反抗不了。 沈容收回刀,戴上手套,手伸进他的肚子里将他的内脏挖出。 血在黑暗中流淌,与夜色融为一体。 石鑫闭上眼,早已死亡。 触须冰蓝微光瞬闪,撕裂了石鑫的灵魂。 若不是沈容的冰雪困着他,他的身体便会瘫在地上。 她将剩下的石灰水倒进他肚子里洗刷。 石灰水在他肚里咕嘟咕嘟冒泡,与血肉混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肉汤,肉香弥漫开来。 过了一会儿,竟有一股香甜气味取代肉味,在黑暗中弥散。 又是那股香甜味…… 沈容看四野,没发现异常,动手继续将石鑫做成长生柱。 第一次做,自然是失败了。 沈容便回到村里,请村中的人来做。 村里人害怕沈容,将刘木匠和一位老人请了出来。 他们也是阿稜的爸爸和奶奶。 他们带上材料,一路发抖,跟沈容来到河边。看到被冻结的玩家们,都吓得不敢吱声,战战兢兢地听从沈容的命令去做长生柱。 沈容问道:“阿稜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真把她做成长生柱了吗?” 阿稜爸和阿稜奶奶紧抿双唇不说话,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容站在埋下长生柱的新土旁,拿起铁锹将土里的长生柱挖出来。 女孩死去七天的脸保存得还算完好,但也长出了尸斑。 它面容瘦削,似有病容。双眼紧闭,脸上沾了湿土,蜈蚣在她眼球处爬动,能看见她薄薄的眼皮随着蜈蚣的动作浮动。 这不是阿稜,是一个陌生的、和阿稜年纪相仿的姑娘。 沈容立刻想起阿稜提起的,住在阿稜隔壁的,来自王家村的女孩。 沈容抬眸闻阿稜爸和阿稜奶道:“阿稜呢?你们拿这个女孩做长生柱,是她父母同意的?” 阿稜爸和阿稜奶缄默不言。 沈容动用了一语成谶,他们也不说话。 无形之中,仿佛有道强大的力量在跟她的一语成谶抗衡,让她的卡牌使用失败。 是谁在阻挠她?又是封政吗? 沈容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阿稜爸和阿稜奶很快做好了一根根长生柱。 沈容留在村中等待长生柱成型。 来时许多人,住满木楼。 如今木楼只剩下她一个,还有一堆长生柱。 村里人都畏惧她,不敢再靠近木楼。 七天后,取得长生柱任务显示完成,沈容点击提交,瞬间被带回了续茗山庄的后院。 她站在满地红梧叶前,就像站在一方血池前,又穿上了乞丐装。 周围有许多玩家怨愤地瞪着她。 那些都是被她做成长生柱,又复活回来的溯缘玩家。 续茗山庄不能开战,骂脏话会被封号,他们便只能不停地举报沈容开挂。 第二个任务发布: 香梧,很耳熟的名字。 沈容细细回想,想起这名是阿稜跟她提过的,只不过阿稜说的是“香梧寨”。 沈容打算待会儿再来接任务,她要先去见封政,让封政不要再阻拦她做任务。等她回休息区,得了空,再好好和他谈谈心。 她让续茗山庄弟子带她去封政院中。 走到门口,却见那原本如画的院子变得如同飓风过境,惨不忍睹。 布袋鬼躲在院外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院内。 沈容走进院内,轻声唤道:“封政?” 院内房屋大门应声打开,封政含笑跑出来抱住她,眸光亮如星海,道:“你竟然做任务做到一半就来看我了。” 言语中满是惊喜。 沈容问院中是怎么回事。 封政指着院外告状道:“都是它干的,所以我才把它赶出了院子。” 布袋鬼:“……” 不是它干的,是他突然发疯干的! 他这是欺负它弱小且不会说话呜呜呜…… 在封政轻轻一扫的威慑目光中,布袋鬼连摇头都不敢,只能连连点头,然后认错地在地上涂写。 不是封政干的就好,其他的沈容并不是很在意。 沈容同封政说了从石鑫那儿听到的事,问道:“是你让他做的吗?” 封政愣了一下,道:“不是我。” 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眸道:“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怕误会,提前剧透: 真的不是柔柔,柔柔不会伤害容容的 石鑫看到的金色也不是柔柔 没有任何人或神能观测到柔柔 (:3_ヽ)_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绛楚?10瓶; (* ̄3 ̄)╭ 239、你已死亡14.7 他舍不得对她做这样的事,?也绝不允许别人来做! 回归她本来的命途? 呵……她的命途,还轮不到他人插手! 封政眸底寒芒乍现,杀意翻涌。 顾及沈容还在面前,?他用满目温柔与无辜掩饰了暴戾。 沈容蹙眉心想:难道是神兽种联盟幕后的“大人物”出手了? 封政用指腹揉开她皱起的眉,?道:“你去忙你的,这事交给我。干涉玩家的游戏,这本就是神不该做的。” 言下之意,?在这事上,他帮她解决掉干涉她的神,是他分内之事。 沈容点头,?想起那位“大人物”对海幽种神的追杀,道:“干涉我的神可能不是好对付的,你小心。万事以你自己的安危为主,如果可以,?不要轻易在他面前暴露你的身份,?免得他对你下黑手。” 封政听着她温声的叮嘱,心头的暴躁霎时间被喜悦和满足填满。 他抱紧沈容,?脸埋在她颈间蹭了蹭。 “好。” 沈容拍拍他的背,道:“那我走了。” 松开封政,她转身离开,前往后院接任务。 点下任务的瞬间,?她被传送走。 随即,后院聒噪的玩家和飘落的树叶被定格。 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时间暂停键。 气温骤降,?凌冽寒意刺骨,恐怖与毁灭的气息弥散开来。 一道身穿碧蓝长袍的身影在血色梧桐树前现身。 凌厉的风从祂身边刮过,将他白皙的脸上割出一道血痕。 祂望着凭空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恭敬地弯腰颔首:“第一门徒,?好久不见。” “咲尘,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妄想干涉谁的命途!” 第一门徒大步上前,指着咲尘平静的面容大骂:“你忘了你是因为谁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又是因为谁你才能够掌控轮回?!你身为海幽种一族,这是在做什么!” “我记得,我一直心怀感恩。但是我不能因为感恩,就罔顾世间万千生灵与亡灵。” 咲尘满面平和地回答,又道:“我还以为那位会亲自过来。没想到,只是让你来了。” “你还不配得到主人的亲自教训!” “我以为,以那位的性格,他亲自教训谁,只是他想教训,从没有谁配不配这一说。他不来,是因为他为了那位……女玩家,如今力量控制不稳,容易在教训我的时候,摧毁这个世界的法则吧。” 咲尘道:“你看,他为了那位女玩家,弃万千世界,万千生灵与亡灵不顾,这般,真的好吗?第一门徒,你也属于这万千云云中之一,因为那位女玩家,你如今也处在被毁灭的边缘。” “你,真的甘愿吗?” 第一门徒眯了眯眼睛,眸光锋芒毕露,冷笑道:“咲尘,你少说这种话来挑拨我。难怪主人说让我不必与你多言,直接将你打入神狱便可,是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心软跟你多说几句,没想到,你竟然称呼她为那位女玩家?” 咲尘道:“如今的她已不是原来的她,我也没必要……” “她还是原来的她,只不过你已不是原来的你!” 第一门徒打断道:“倘若没有她,主人便真会像你说的那样,丝毫不顾万千众生亡灵,直接来教训大逆不道的你,而不是让我来!” 黑红狱门降下,门中金黑交错的锁链袭出,将咲尘捆锁。 咲尘没有挣扎,只道:“我始终对她心怀感恩,但她如今只是一位普通的女玩家,什么都做不到。旧神的时代,在天海鏖战落幕的那一刻已经过去,第一门徒,你为何还在执迷不悟?” “不是我执迷不悟,是你糊涂!少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你丑陋的欲望。你身为海幽种,身为母神眷属,却背叛种族,成了老东西的走狗,你当我看不出来?” “我言尽于此,你与我们十三狱门徒的那点微薄的情分也尽于此。” 第一门徒翻覆手之间,金黑锁链如同蛇般,一边吞噬咲尘周身纯净的气息,一边将他拉入狱门中的血沼之中。 第一门徒恢复以往冷厉的笑,不带丝毫感情,讽刺道:“咲尘,主人命令,不杀你,留你一命。” “你可一定要在神狱血沼中撑到最后,看看你到底有多糊涂。我也要看看,自持公正严明,甘愿舍身取义的你,届时究竟是会愧对自己,愧对过去,愧对恩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悔不当初!还是会剥开你这层虚伪的皮,做个彻彻底底的叛徒走狗!” 咲尘浑身神力四溢,虽抵不住锁链的拉扯,却延缓了自己被拉入门中的速度。 祂看向第一门徒,道:“敢问我犯了何罪,凭什么要将我打入神狱?我不过是来纠正一个错误的命途罢了。” 第一门徒居高临下道:“第零条。” 第零条,法则降罪,不问缘由。 只因法则本身,便是万事万物的缘由。 话音落下,金黑锁链绷紧,疏地将咲尘一把拉入狱门之中。 咲尘神职空缺,由门徒代理,祂入狱的消息在神域瞬间传开。 众神皆道,还以为那位会看在咲尘是海幽种的份儿上,对祂特殊关照。结果还是肆意地将其打入了神狱。 海幽种一族和那位的情分,也不过如此嘛。 “谁说那位对海幽种一族特殊照顾?” “大概净是那群伏天种看海幽种不顺眼,瞎说,简直把那位无情无欲的名声给败坏了。哈哈哈……” 神域有些神私下里闲聊议论。 反正父神还在受刑,管不到祂们。 * 眨眼之间,场景变换。 沈容睁眼,满天血红映入眸中。 是血色的红梧桐,一排排一列列地生长着。鲜红的梧桐叶落在地上,仿佛洒了一地的鲜血。 正是傍晚,暮色与梧桐叶的红融在一起,将世界涂抹成血染般的画面。 “这梧桐树又叫香梧树,是香梧镇的特产。” “以前香梧镇又叫香梧寨,香梧寨在山里,路与外界难通。后来寨中的李家村出钱出力造了座桥,这才将香梧寨发展成如今这样。” 沈容抬眸四顾,看见一个身穿长裙,手持小红旗的人,领着一群游客走在树林边,介绍那血色的梧桐林。 “为什么叫香梧?这梧桐树也不香啊。” 有个女生凑近了树询问道。 导游正要解释,余光瞥见沈容,冲沈容挥了挥手道:“林湄,你怎么才来,快过来呀。” 游客们纷纷回头看沈容。 沈容心中疑惑,表面淡定地走入队伍。 “我好像见过你。”刚刚问话的女生走到沈容身边,低声道:“你是那个乞丐吧?打扮真特殊。” 沈容愣了一秒,明白了。 这些游客,都是参加第二轮任务的玩家。 与她同行的第一轮任务玩家全军覆没,但还有别的场次的玩家通过了呢。 沈容还以为这次会独自参与游戏,看到这么多人,她默默提高了警惕,对说话的女生笑了下。 女生自我介绍ID叫楠楠,沈容自称湄湄。 导游继续介绍解释,道:“叫香梧是因为,这些梧桐树与某些特殊东西的气味融合在一起,就会散发出一股香甜气味。” “什么特殊的东西啊?” “香梧镇的居民们说这是秘密,从不向外透露。不过如果你们想闻的话,到了晚上来这里,就有机会闻到那股香味了。” 导游说着,又领沈容等人走到梧桐林的后方。那里有一条干涸的巨河谷,还有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桥。 导游介绍道:“这桥叫阿稜桥,已经建成四十年了,取的是当初香梧镇一个叫阿稜的女孩儿的名字。据说当初这座桥建造不易,是阿稜用自己的生命建成了这座桥。” 玩家们并不稀奇。 因为当初在上一轮游戏中,他们就是工程队,阿稜是如何帮助桥建成的,他们比谁都清楚, 沈容却知:用生命祭桥的,不是阿稜。 是那一位来自王家村的,体弱多病的无名姑娘。 那位姑娘死了,阿稜现在在哪儿?四十年过去了,她还活着吗? 沈容和玩家们都对这座桥兴致缺缺。 沈容看向王家村的方向,问起导游有关王家村的事。 导游说王家村和李家村早就合并了,并没有提起山上那座空庙的事。 沈容又问起空庙。 玩家们和导游皆是疑惑地看着她。 看来,空庙与王家村的剧情,是因为她碰上了阿稜,和阿稜打好了关系才得知的。 天色渐暗,晚风摇动梧桐叶,发出簌簌呜咽,仿若哭声。 玩家们都是来找梧桐泣的,因着哭声多看了梧桐林一眼。 却见昏暗之中,血色的梧桐林仿若鬼影组成。横斜的枝干仿若鬼手在对他们招动。 玩家们哆嗦了一下,跟随导游回旅社吃饭。 沈容开启海幽种之瞳,多看了梧桐林两眼,没看出什么特殊的。 收回视线时,却看见阿稜桥的桥柱里,渗出一缕缕暗红的液体。 仿佛是血。 “你回来了。” 风将陌生森冷的女声卷携着拂过她的耳畔。 “我要你帮我找到她们。” “找到阿稜,找到那个小杂种!” 女声充满了怨恨,声声泣血。 沈容定定地看着阿稜桥,隐隐看见桥在颤动,仿若一个女生在浑身颤抖地哭泣。 桥边有一棵极干瘦的梧桐树苗,很不起眼。 那树苗被风摇晃着时不时怕打着桥栏杆,仿佛在安慰桥似的,沈容这才注意到它。 玩家们逐渐走远,沈容转头跟上。 回到旅社,发现旅社用的都是老式的电灯。 沈容估计现在大概是六七十年代的样子。 玩家们被安排在餐厅吃饭,不少玩家想向沈容打听空庙和王家村的事。 沈容道只是听人提过一嘴,具体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才问的。 玩家们失望地散去,埋头吃饭。 沈容扒着饭,思考着阿稜现在在哪儿。 忽听后厨传来人的说话声。 “你把这个送去麻婆家。” “哎,好嘞。” 麻婆——这两个字抓住了沈容的耳朵。 她记得,阿稜的奶奶就叫麻婆。 当年麻婆看上去六十岁左右,四十年过去,她大概百岁了。 也许她知道阿稜在哪儿。 沈容丢下饭碗,借口上厕所,跑到后厨,跟着提饭盒的小姑娘从后门走出旅馆。 小姑娘走街串巷,来到富丽堂皇的小洋楼前。 按响门铃,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接过小姑娘手中的饭盒,给了小姑娘一些钱,笑道:“我们家大夫人就好这一口,你妈到底是怎么做的这菜啊?什么时候才能教教我们家厨子?” “我妈说麻婆……” 小姑娘神色有些不自然,讪讪笑着挠了挠头,改口道:“我妈说夫人不是喜欢吃这菜,只不过是照顾我们家罢了。那我先回去了。” 中年男人出来送小姑娘。 沈容趁此机会,贴上隐身牌进入小洋楼中。 洋楼装修华丽,屋内摆放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可见这户人家有多富贵。 沈容却是疑惑:麻婆一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钱? 她听见餐厅又动静,走过去,却见餐厅里并无老人,只有一名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衣着讲究的妇人。 妇人面相有些眼熟,脸上长了雀斑,加之五官立体,看上去有些像外国人。 她坐主位,左右一共坐了三个孩子,最大的看上去二十多,最小的十岁左右。 “妈,我不喜欢吃王姨家的菜。又难吃又贵,不值当。” 十岁的小男孩扁着嘴吐槽。 妇人轻飘飘瞪他一眼,道:“不是给你吃的。你再多嘴,罚你抄书。” 她看上去很斯文,很讲究,活脱脱一个贵夫人,和香梧寨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毫无关系。 但沈容看出,她就是阿稜。 她应该快六十岁了,只不过保养得当,看着年轻些。 阿稜知道隔壁的姑娘替她死了吗? 沈容走到阿稜身边,犹豫了一下,在她耳边道:“阿稜,我是阿湄,你还记得我吗?” 阿稜吸了口凉气,浑身一僵。 她面带惊恐,僵硬地转动眼珠子,让孩子们都离开,道:“阿湄,你,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你在哪儿?” 看她这样子,她像是不知道当初沈容没做成长生柱的事。 而且对于她来说,初见沈容时,沈容是这模样,四十年过去,沈容一点没老,不是鬼才怪了。 沈容默默想起后来在村里等到长生柱制成,那段时间里也一直没看到阿稜。猜测她是被她家人送走了。 沈容现身,拍了阿稜肩膀一下。 阿稜猛回头,盯着沈容,眼珠子都仿佛要突出来。 就这一眼,就让沈容脑海里那个叫她“快跑”的阿稜的模样,变得模糊而又遥远了。 眼前的阿稜,和那个阿稜,是两个人了。 阿稜强颜欢笑,把沈容当成鬼问了很多废话。 沈容敷衍过去,谈起桥下的陌生姑娘,让阿稜跟她去看那姑娘一眼。 阿稜笑着答应。 笑比哭还难看 沈容问阿稜道:“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阿稜道:“她叫阿茗。王凤茗。” 凤,茗…… 沈容脑海里蹦出两个词:凤凰,还有续茗山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 阿稜安排了一间空房让沈容在此住下。 因为以为沈容是鬼,她甚至没有叫人打扫房间。 沈容还得回旅店,但表面还是应承说住下了,让阿稜没事不要来打扰她,快点跟她去看阿茗。 阿稜连声答应,离开了。 沈容锁上房门,回旅店。 玩家们吃完了饭,商议着晚上去香梧林看看。 导游既然提起了晚上香梧林有香味,那就代表晚上肯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趁夜出发。 旅店老板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沈容留在最后,问旅店老板为什么这幅表情看着他们。 旅店老板先是不肯说,在沈容的再三追问下才道:“香梧林有鬼。” “当初李家村的人,几乎都死绝了。他们的尸体不知去向,后来就长出了那片香梧林。我们本地人都说,一棵香梧树,就是一具尸体。” 沈容故作惊讶,道:“这事导游怎么没跟我们说过呢!” 旅店老板道:“这事只有我们本地人知道。李家村死绝了的那年,本地人大多都吓跑了。我那年才五岁吧,被吓得哇哇哭,天天吵着让我爸带我搬家。但是我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愣是不肯搬。” 后来逃荒的人陆续来到这儿,这里便又发展起来。 那片香梧林在外来的居民眼里反而成了美谈。他们不了解那些隐晦的事,只知道一些明面上能够流传的。 沈容问旅店老板见过鬼吗? 旅店老板道:“我结婚那年,我妻子带我去过一次香梧林。她说她是当年李家村的幸存者。是她的姐姐带她逃出了李家村,她才能活到现在。” “她带我在林中祭拜。我没看到鬼,只听见哭声,还看见那座阿稜桥竟然在流血颤抖!吓得我拉着她就跑。回来之后,她突然发起高烧,差点死掉。但她的姐姐那年恰好回来,带来了一位大师,治好了她。之后我们就再也不去那地方了。” 沈容在得知阿稜身份后,便猜到旅店中的王娘是谁了。 她应该是阿茗的妹妹。 旅店老板称呼她凤英,称呼阿稜为王凤珠。 阿稜改名了。 阿茗口中的小杂种,便是王凤英吧。 她为何叫自己妹妹小杂种? 当年阿稜、阿茗还有李家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提起王凤珠,旅店老板感慨道她嫁了个有钱的商人,和商人一起出国了。王凤英本以为她一辈子不会回来。 结果那个商人要开拓国内市场,把一家都带回来。 十几年前她们重逢,王凤珠救了王凤英一回,就又走了。 之后的十几年,王凤珠一家都在大城市。 最近几年她家老公想开发香梧镇的旅游产业和商业,王凤珠一家辗转,又回到了这里。 沈容暂时已经了解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便没在听旅店老板废话,找了个借口跑了。 玩家们已经前往香梧林。 沈容独自走在香梧镇街头,瞧见路边有一面熟的人行色匆匆,往一个方向去了。 那人是阿稜家的中年男人,是她家的管家。 沈容隐约猜到他要去做什么,心下不由得感慨。 真是物是人非啊…… 她跑到香梧林,闻到夜风送来的一阵香甜气息。 紧接着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 一群乌泱泱的人影从香梧林里冲了出来, 是那群玩家们。 他们跑出来后,站在香梧林的边缘大喘气,吐槽道:“要是在这里也能使用技能就好了。那样我们根本不用怕鬼!” 沈容走过去,混在其中,看向香梧林。 就见一颗颗梧桐树膨胀起来,通体颤抖。 阵阵阴森的痛苦哭喊混在风中,刺激着人的耳膜和大脑。一群人痛苦挣扎死去的画面应声浮现在众人脑海。 沈容的双手突然被冰凉的两只小手抓住。 她垂眸,又是那两根水泥柱小鬼。 它们仰起腐烂的人头对她笑道:“你回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七崽?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崽?38瓶;初遇、灼华、十二洵、一只快乐的减肥精?5瓶;温温爱吃桃?1瓶; (* ̄3 ̄)╭ 240、你已死亡14.8 两只小鬼的声音引起玩家们的注意。 他们回头,?看了眼沈容,又看了眼小鬼。 小鬼看向他们,眨眼间,?无数个同样的双胞胎小鬼拉住了他们的手。 一声声“你回来啦”在幽静的夜里响起,?吓得众人头皮发麻。 玩家们甩开小鬼,一起头也不回地跑了。 “反正还有时间,咱们,?咱们明天再来看!” 边跑,他们还边给自己找借口。 其他小鬼像是幻影,消失了。 不过一分钟,?香梧林周围就只剩下沈容一人,和拉着她手的双胞胎小鬼。 双胞胎小鬼“咯咯咯”地笑起来,拉着沈容道:“客人,快跟我们回去吧。” “这次,?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沈容双手化作冰蓝水母色,?将两只小鬼随手一扔,随意地道:“站那儿别动,?等我忙完了来找你们。” 海幽种的鳞粉灼得小鬼们惨叫大哭。 沈容触须向它们抽去,威胁它们闭嘴。 它们立刻浑身哆嗦地闭上嘴巴,化作两条蜈蚣,在地上爬动。 沈容走进香梧林。 就见那一棵棵香梧树的躯干膨胀出了人形。这些人形表情痛苦,?像是被困在了树中。 咔嚓——咔嚓—— 树干随着膨胀开裂,裂口留下殷红的液体,?将乳白色树干染上一条条蜿蜒的红痕。 这些红痕既像泪痕,又像血痕。 “烫烫烫……” “痛痛痛……” “求求你,救我们出去,救救我们吧。” 哀嚎声与风声混在一起,?充斥了树林。 沈容摸了下树干上流下的液体。 竟是滚烫的。 宛若她感受过的石灰水。 她从空间拿瓶子,取了半瓶。 取梧桐泣的任务竟然就显示完成了! 可是她还有很多疑惑没调查清楚。 她不是溯缘的玩家,最终目的不单单是要拿到轮回转命丹,更是要完成这个游戏世界的任务。 沈容暂时没有交梧桐泣任务,收起那一瓶诡异的红色液体,她盘问起这些开裂哀嚎的树,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树不会回答,只会哀嚎。 沈容靠近树,从裂口中看见,树里有一张痛苦到扭曲的人脸。 它们像是全身都被石灰水浇过,面目全非,皮肤溃烂融化,血与脓液混合在一起,黏在它们脸上没有皮肤保护的肉上。 蚂蚁和蜈蚣在它们脸上爬动,舔舐着它们分泌出来的脓液和血。 它们嘴唇颤动着,不停地哀嚎:“烫烫烫,痛痛痛……救救我们……” 它们被夹在树的缝隙里,一动不能动,只能这样哭喊着。 沈容定定地打量了它们一会儿。 耳边响起森冷的女声,是阿茗:“你在同情它们?你想救它们?” “我的身体里都是水泥,蜈蚣在我整个头颅里不停地钻来钻去。我周围是一片黑暗,潮湿腥臭的泥土紧紧地黏着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蚯蚓,甲虫,蜈蚣,老鼠。蛇……那些肮脏恶心的东西每天都在围着我打转,每天都在我的脚边、头上……在我的身体每一处爬过!” “头顶上数吨的石桥压得我动弹不得,每天还有无数人从桥上踩过……” “你同情它们?谁同情我?!” 沈容:“我没有同情。我只是在想,它们经历了什么。你愿意告诉我吗?” 阿茗发出阴沉笑声,道:“可以啊。只要你把阿稜和那个小杂种带过来,我就告诉你,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经历了什么。” 阿茗现在什么都不肯说,任沈容如何诈它,它都只有一句话:“把阿稜和那个小杂种带来。” 沈容无奈,只得暂时放弃从阿茗身上下手。 她走向那两条蜈蚣,道:“你们不是要带我去你们王家村吗?走吧。” 两条蜈蚣变成双胞胎水泥鬼,不敢再像先前那样嬉皮笑脸。 畏惧地牵起沈容的手,带她往王家村走。 它们身体里全是水泥,脚步沉重。 沈容蹲下身,将它们一左一右抱起。 两只小鬼惊讶地看着她。 没走两步,沈容又把它们放下来。 “太重了……算了,你们自己走吧。慢点就慢点吧” 两只小鬼:“……” 路上,沈容问起两只小鬼怎么会变成这样。 两只小鬼道:“爸爸妈妈死了,叔叔婶婶把我们卖了。新的爸妈家一开始没有孩子,对我们很好,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又转手把我们卖给了李家村的刘木匠。” “刘木匠的妻子拿我们做长生柱练手,做失败了。就一直把我们放在仓库里用香火供着。” “反正我们没有饿肚子,我们就每天在仓库里待着。” “后来有一天,刘木匠的妻子又把我们给卖了。买我们的人又把我们从李家村带到王家村,将我们打在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的地基下,就走了。” 沈容闻言,眉不由自主地聚拢。 刘木匠……是阿稜的父亲吗?阿稜的母亲竟然也会做长生柱? 沈容直觉不对,细问时间,根据时间推算,两只小鬼口中的刘木匠,是阿稜的爷爷,拿他们练手的妻子,则是阿稜的奶奶,麻婆。 麻婆……王凤英的女儿也叫阿稜麻婆。 难道麻婆不是一个固定的名字,只是说阿稜脸上有雀斑,他们觉得是麻子,所以叫她麻婆? 沈容记得,在李王城门口遇到的老妇人鬼也叫麻婆。 她细细回想三个麻婆的模样,脑海中一根弦绷紧,心微微一沉。 她收起暂时无法验证的猜想,继续问两只小鬼为何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报复制作长生柱失败的人。 两只小鬼愁眉苦脸道:“要是真能报复,怎么会一直被人卖……” 沈容回头瞥了眼阿稜桥,道:“那……” 两只小鬼顺着沈容的目光望去,明白了沈容的意思,解释道:“她也没能力报复,不然早就自己去找阿稜了。” “帮她报复的,是一棵树。” 沈容疑惑:“树?” 两只小鬼指了指那棵瘦小的树,道:“那棵树,很神奇,一直陪伴着她。” “她和树认识很久了,你跟我们去王家村就知道了。” 两只小鬼说罢,又面露疑惑,嘀咕道:“那棵树原本就是这么小的吗?” “好像是吧?记不清了……” 沈容因它们的话而生疑,回头盯着树看了一会儿。 那瘦小的香梧树看上去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枯死,不像是强大到能替阿茗报复那么多人的样子。 沈容打算等带阿稜来看阿茗的时候,再仔细观察一下那棵树。 她收回视线,跟着两只小鬼走到了王家村。 几十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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