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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被泥石流冲垮的王家村如今更是一片荒芜,几乎变成了杂草丛生的平地。 两只小鬼带沈容到一处被淹没在草丛中的矮墙边,道:“把我们挖出来,我们带你去看那棵树原本在的地方。” 沈容环顾四周,一眼看见半塌的山坡上,有一座半塌的空庙。 她指向空庙道:“那棵树,原本是不是在哪儿?” 两只小鬼惊道:“啊,你怎么知道?” “完了,你已经知道了,你不会帮我们把我们挖出来了。” 沈容扫了两只小鬼一眼,问他们为什么会没能力报复。 她看这两只小鬼实力其实不弱的。 两只小鬼道是因为它们头里的蜈蚣在镇着它们,吸收它们的鬼气。 沈容拿出铁锹,根据两只小鬼的指引,找到它们被埋的地点,开挖。 挖到它们腐烂的头,取出已经死在头里的蜈蚣之后,沈容就丢了两把铁锹给小鬼,让它们自己挖。 她则找了块地方坐下,拿出一袋瓜子磕起来,要它们一边挖一边给她讲讲阿茗和树的事。 两只小鬼不再受压制,眼珠转了转,刚准备对沈容动手,就被沈容又抽了两鞭。 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打不过沈容,它们只能放弃吃她变强的计划,埋头挖自己的尸体。 沈容让它们好好修炼,别想着走吃人这种歪门邪道的路子,让它们说阿茗和香梧树。 两只小鬼道:“阿茗的事,我们是被埋到这里后,听村里人说的。” “他们说,阿茗出生的那天,山上的梧桐树一夜之间变成了红色。那是香梧镇的第一棵香梧。” 提起香梧,沈容又问起香甜气味的事, 两只小鬼道:“那个气味啊,就是香梧树不定时散发出来的气味啊,没有什么规律的。” “听说香梧最香的那天,就是阿茗出生的那天。大家都说,那是神对她的垂爱。” “不过也有人说,阿茗其实不是生出来的,是王家人从香梧树下捡来的。王家夫妻三十岁了,无儿无女,就把树下的阿茗捡回来自己养了。” “阿茗的茗字,听说是捡她的时候,她身边的草地上显现出来的字。至于凤嘛,就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说,凤栖梧桐,给她取的字。” “阿茗从小就喜欢山上那棵香梧,三四岁就自己偷偷跑上山睡在香梧边。她的身体不好,家里人都很宝贝,怕她出事,就拘着她不让她上山。” “后来香梧树的种子就洒满了整个香梧寨,寨里到处是香梧,时不时就能闻到那股香甜气味。山上的香梧也开得枝繁叶茂,阿茗在山下就能看见。” 沈容疑惑:“阿茗出生后才有的香梧?那为什么这里会叫香梧寨?是她出生后特意改的名吗?” “那棵香梧枝繁叶茂,在桥下就能看到的话,它应该很大才对,怎么会这么小?” “对哦。”两只小鬼困惑不已,“怎么会这样?” 沈容大脑转动,心里有了猜想,让两只小鬼别想这事,继续说。 两只小鬼便继续讲述后面的事。 之后王家村的遭遇了泥石流。 只不过与传言不同的是,王家村的人想拿的木头不是空庙的主梁,而是空庙旁的那棵大香梧。 泥石流冲垮王家村是在阿茗十岁的时候发生的。 那场泥石流没有伤害到什么人,王家村很多人是被吓得离开了这里,只有少数人搬去了李家村。 因这事,没人再敢打那棵香梧的主意。 阿茗身体不好,也很少来看那棵香梧了。 后来的事,两只小鬼了解得不多。 它们只听说阿茗有了妹妹后,家里人就忽视她了。她身体不好,不怎么出门,也没什么朋友。 唯一的朋友,就是阿稜。 阿茗的消息,也是它们在阿稜山上刮猪草的时候,听阿稜和别人闲聊说的。 这么说来,阿稜和阿茗,该是很好的朋友才对。 结果……阿茗最好的朋友,让她做了替死鬼,还死得那么痛苦吗? 沈容收起了瓜子,眸光暗了暗。 两只小鬼吭哧吭哧地挖着它们自己的尸体。 沈容抬眸看了眼山上半塌的空庙,决定上山看看。 她展开六翼直接飞到空庙边。 空庙旁有一个巨大的坑,坑中长满了杂草和积水。 沈容瞬间明白了:这坑原本是那棵巨大的香梧树的生长地方。但是香梧树随阿茗一起到桥边去了,还变的那么瘦小…… 那棵香梧树可能根本不是树,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夜风吹拂,庙里闪烁起微光。 沈容感觉到一股令她本能战栗的杀机,立刻展开六翼,往山下飞去。 然而山下倾颓的王家村,与山上的空庙,还有桥边的香梧林中爆发出一道窜天的火光。 三点连在一起,巨大的困阵在沈容脚下形成。 无论她怎么飞,都飞不出阵法范围。 山下两只小鬼吓得尖叫。 沈容感觉到火光中那熟悉的伏天之火气息,呼吸一滞。 “抱歉,为了众生亡灵,我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你还是你,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吧……” 一道陌生而又空灵的声音在阵中响起。 沈容瞳孔收缩,大脑都在忍不住颤抖。 是神! 这声音中强大的威压,让她清晰地感受出,这是神的声音! 这游戏从一开始就在针对她。 幕后针对她的神,为了现在这一刻,从香梧林出现开始……不,可能从第一棵香梧树出现,就已经开始布阵了。 神兽种联盟背后的那位“大人物”亲自出手对付她,还这么谨慎。 她该说祂不愧是神,比那些神兽种谨慎得太多。还是该说,祂这么处心积虑,可真是看得起她? 不过祂说的是什么屁话? 祂想杀她,还觉得她能理解?还说出了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伏天之火从阵法中缓缓升起,似铺天盖地火蛇向她袭来。 不管能不能扛得住,她都不可能一动不动,等着被杀。 沈容祭出暴风雪和一语成谶卡牌,手持浮沉镇海剑。 暴风雪与浮沉镇海同时挥动。 风霜雪冰将沈容周围全部冻起,暂时将伏天之火隔绝在外。 沈容手持一语成谶卡牌,道:“我能活下来!我能活下来!我能活下来!” 三次一语成谶用完。 伏天之火朝她扑来,火光充斥了她眼前整个世界,灼痛了她的双眼。 沈容对树坑处竖起了中指: “我今天如果没死,日后你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容:反正不管怎样都会被针对,先竖个中指,放个狠话再说。输人不输阵! 咲尘·危 处理咲尘的第一门徒·危 第一门徒:……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想不到他提前几十年布阵啊QAQ 241、你已死亡14.9 沈容自觉单凭自己,?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 她现在的遭遇就像是被派去过独木桥。 任哪一个人来都不会想到,明明已经很谨慎仔细地在过桥,结果桥本身就是个炸弹。 伏天之火将包裹着她的冰雪直接烧成了蒸汽。 滚烫的水汽与火焰萦绕在她周围,?一点一点地侵蚀她的皮肤,?仿佛想要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把她彻底烧透。 沈容握紧一语成谶牌,闭着眼睛浑身紧绷,大脑仍在飞速运转,?思考对策。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睁开眼。 对了! 她有吸收的能力! 她的吸收能将其他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那么,?她能否将伏天之火,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呢? 反正什么都不做也可能会死,不如就试试看! 沈容唇畔挂起一抹笑,默默在心里夸自己真是聪明,?苦中作乐。 她展开海幽种的肢体,?吞吐两息,做好心理准备,?将触须穿透还未彻底烧化的冰层,探入火中。 在触须即将碰到伏天之火的刹那。 整个世界都被冻结了。 沈容保持着触须探出去的姿势,只有眼珠子能转动。 怎么回事? 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了空间。 沈容回眸,就见两名身穿黑红长袍的门徒凭空将世界撕裂,?一道身长锦衣,金冠束发的身影向她奔来。 是封政! 怎么是门徒和他一起来的?而且门徒们没带门来。 沈容脑海中乍起惊雷。 他该不会杀了那位想杀她的神,?要被门徒拉去狱门里受罚吧? 因为门徒们特别人性化,所以门徒特意在临刑前带他赶来救她? “别动……” 沈容努力地张嘴让封政别过来。 封政停下脚步,担忧而又疑惑地看着她:“容容……” 沈容感觉自己僵硬的脸软化了一些,道:“你先别过来。让我试试看吸收这些火,?实在不行了,你再过来救我。” 她总不能每次遇到伏天之火都躲避,这样她永远会落于下风。 眼下这个机会正好。 她可以试验能不能吸收伏天之火,万一不成,封政还能及时救下她…… 而且,到时候她被烧伤了,也许可以让封政借口照顾她留下来,暂时不跟门徒回狱门。门徒们那么人性化,应该会答应这样的要求的! 如果,她成功吸收了伏天之火,那……她也装受伤让封政留下来! 毕竟封政惹到门徒,都是为了她,她不能不管。 先留下封政,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沈容认定了封政要去受刑了,眼神坚定。 两名门徒在封政身后瞪圆了眼睛。 哦豁,海幽种吸收伏天之火?! 这还真是……熟悉的操作。不愧是她。 不过,她现在还太弱,这样恐怕会有危险吧? 门徒们看向封政。 他们的主人,是最舍不得她受伤的了。 封政大概能预想到她吸收伏天之火的痛楚,静静地凝望着她。 ——不要,很疼的。你疼,我会更疼,心疼…… 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封政道:“好。” 她想做的事,他从来没有说不好的。 他走到她身后,与她隔着一圈明亮的火焰。 一串金色符文在他指间流转,定格的世界开始缓慢恢复。 但沈容却是立刻恢复了。 他在帮她控火,不然火会瞬间将她吞噬。 沈容瞥了两眼门徒,想好了待会儿要怎么卖惨,将封政留下来,深呼吸,突出口气,将触须伸进伏天之火当中。 门徒中望着困阵光芒中的两道身影。 那一向高高在上的身影,此刻默默地守在那娇小的身影身后。 火焰吞噬她的触须,她痛得忍不住浑身发抖。 他看着她,火风在他身边拂过,吹动他垂在身侧的衣袖,露出他袖下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那一双手微微颤抖,被他自己的克制掐出的血染红。 他的痛,一点也不比她的少。 门徒静默无言地看着。 沈容感觉自己的触须要被烤焦了,努力转化伏天之火许久,却仍旧感觉不到半丝能量。 难道不行吗? 火舌吞没触须,快要烧到沈容手上了。 沈容浑身衣服被汗水浸透,了然一笑,心想:可能是我还不够强吧。 毕竟,她不过是一只半海幽种,怎能动得了来自神的伏天之火呢? 但是……最后再试一下下,她还是想再试一下下! 等这根触须烧完,她就收手。 沈容紧咬下唇吸收火焰,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仍是苍白的。 火舌舔到了她的手掌,沈容适时选择放弃,收回,取出刀准备砍断触须。 突然,一股炽热的力量钻入她的身体。 这力量初入时让她浑身都仿佛烧起来了一样热,在她体内窜动的同时,逐渐被同化成了她自己的力量。 沈容眼眸霎时间比火光还亮。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她欣喜地回头看了封政一眼,分享自己的喜悦,然后手起刀落,砍断了被烧着手掌。 虽然成功了,但目前她还是吸收这力量付出的精力太大,不划算。 等到日后再变强些,她就不用惧怕这火焰了! 沈容嘴角飞扬,瞥见夜空中的门徒,收起自己准备治手的治愈卡牌,痛呼一声倒在封政怀里,表情痛苦不堪。 封政连忙要给她治疗。 沈容对封政摆了摆手,轻声道:“你先别动。” 她让封政带她到门徒面前。 封政很不情愿,但沈容执意,他便示意门徒过来了。 门徒心惊胆战地走过来,微笑,却不敢看沈容,关切,又不敢太关切,生怕惹到封政。 他们努力把控着微妙的平衡,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沈容虚弱地道:“请问,你们为什么会和封政一起来?”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主人现在力量不稳,撕裂空间容易把整个世界撕破,熄灭伏天之火的时候容易抹除整个世界的火种,所以带他们俩来处理啊。 不过话能这么说吗? 门徒眼珠子转了转,感觉这问题好难回答。 但是不说话吧,又显得不尊重她,怕被主人惩罚。 他们偷瞄一眼封政,忐忑不安地开口:“啊,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见他们欲言又止,又一脸纠结害怕……害怕?他们怎么会有害怕? 害怕她得知封政要因她受刑而自责吗? 真是一群善良的门徒啊! 沈容道:“封政是不是对一位神下手了?你们是要抓他去受刑吗?” 门徒:??? 他们不知所措地看向封政。 封政垂眸看沈容,霎时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喜悦与心疼在胸腔内交织,他搂紧了沈容,将命令传达至门徒脑海。 难得她为他做这样的事,不能毁了她的好意。 游戏还是她自己完成。 但是咲尘…… 封政心中被暴虐充斥。 门徒根据命令道:“是因为那事。不过,是那位神先违反规定,所以封……” 他们不敢称呼他的名,舌头快要打结了,干脆含糊掉名字:“所以只要……彻底解决掉这件事,我们就算他戴罪立功,不会追究。” 一番话,门徒说得浑身冒汗,紧张得要命。 要不是主人让他们说,他们哪敢把“戴罪立功,不会追究”这八个字按到主人身上啊! 不过让他们有些疑惑的是:第一门徒亲自将咲尘关进了神狱血沼,为什么主人话中的意思,是这事还没解决呢? 难道……咲尘在这个世界留了后手? 咲尘是最初定下的神庭十三神中的一员。 神庭十三神的地位与实力都仅次于父神母神,尤其咲尘掌控轮回这样特殊的事,几乎可以和父神平起平坐。 细想,咲尘不是没有留后手的可能。 哎,咲尘是当年她迫不得已留下的祸根,如今爆发在了她身上。 这便是因果法则啊。 沈容抬眸看封政。 这意思是,他解决掉幕后之神就能不受罚? 沈容道谢,门徒连连摆手说不用,在封政的示意下,破除阵法,溜了。 门徒一走。 封政立刻给沈容治疗,道:“他们已经走了,不用再留着这伤了。” 沈容有些担忧地说出针对她的可能是神域地位很高的神的事,让封政小心应对。 封政点头答应,帮她治好伤,带她暂时回旅馆休息。 回到旅馆,玩家们正坐在客厅讨论如何应对香梧林。 开门声响,看向门口。 就见封政抱着沈容进门。 “他……是不是有点眼熟?” “这身衣服,这长相……他是续茗山庄的庄主啊!” 玩家们惊讶地瞪大双眼。 旅馆老板见沈容被陌生男人抱回来,担心是自己对沈容透露的消息让她出了意外,连忙上前询问情况,问封政是谁。 封政抱紧沈容道:“她是我夫人。” 沈容没有否认,指明房间,让封政带他回房了。 整间旅馆陷入一片沉寂,过了一会儿,爆发出一阵“草草草”的声音。 “玩家可以和NPC恋爱?!啊!!!我要回去追我男神!” “女神啊啊啊!我来了!!!” 溯缘玩家们兴奋不已。 唯独一人坐在角落里,平静的目光追随着沈容上楼。 沈容留意到那视线,漫不经心一块瞥,没有过多在意。 那多半是除她以外仅存的游戏玩家。 只要他不主动招惹,她也不会贸然对别人动手。 沈容回屋,洗漱休息,躺在床上睡觉。 封政陪着她,紧搂她的腰,看着她的睡颜,不肯闭眼。 他想多看看她。 总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翌日清晨,沈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说要留在旅馆休息,拒绝了导游的安排。 导游带其他玩家离开。 沈容则隐身,前往了阿稜家,回到阿稜安排的房间住下。 封政和她一起,不愿离开她半步。 沈容:“你不是要去对付那个神吗?总跟着我,会不会耽误你时间?” 封政从她背后搂着她道:“跟着你,就能解决他了。” 封政心中冷笑,眼神阴鸷。 沈容抬手摸了摸封政的脸。 她挺喜欢摸他的脸的,因为手感特别好。 沈容嘴角翘了翘,摒去杂思,开始想正事。 门被敲响,阿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问沈容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怎么昨晚她来敲门,沈容都没什么反应。 沈容敷衍过去,让阿稜不要来打扰她。 阿稜应好,说晚上再来,和她一起去见阿茗。 时间流逝,夜色很快吞噬了小镇。 沈容的房门被敲响。 阿稜道:“走吧,我跟你去见阿茗。” 沈容让封政把她变成鬼的样子,叫封政隐在一旁,待会儿什么都不用管。 她打开房门,一盆黑狗血扑面而来。 沈容闪身避过,紧接着数张符咒朝她攻来。 沈容假装被打中,发出痛苦哀嚎,走出房门,却见走廊上贴满了符,涂满了对付鬼的黑狗血。 阿稜站在两名大师身后,眼眶微红,眉皱成八字,对沈容道:“阿湄,你不要怨我。” 沈容早在昨日阿稜安排房间给她却不叫人打扫,半路遇见阿稜家管家行色匆匆时,就料到了会有现在这样的状况。 她冲向阿稜,故作怨愤地发出嘶喊:“阿稜,为什么?!” 阿稜吓得后退两步。手工制的昂贵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她道:“阿湄,我要是去见阿茗,她肯定会杀了我的!我如今有家,有孩子,还有很多牵挂我的人,我如果死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沈容耳边忽的阿茗的控诉,与阿稜的话语交织在了一起。 “她在桥下做石柱四十年,饱受痛苦,受人踩踏。你在这儿做贵妇人三十多年,过有人伺候,儿女环绕的舒服日子,如今还没享受够吗?” 阿稜摇头,反倒控诉沈容道:“我就知道,跟你说不通,才这样对你的。你与阿茗一起在桥下受苦,是不会理解我的。” “这些年来,我的内心也饱受折磨啊。” 阿稜拍着胸口的苏绣蚕丝旗袍面料,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闪烁着,手腕上的和田玉缠绕镯摇晃着。 她道:“这些年,我的内心没有一日不煎熬。可是当年的我能怎么办呢?难道你要我去做长生柱吗?” “让阿茗顶替我,不是我提议的。阿茗一身是病,拖累家庭,她的父母都不喜欢她,妹妹也不喜欢她。凤英得知我要去做长生柱,哭着喊着不让我去,让阿茗去。她的母亲便做主,让阿茗替我了。对此,阿茗的父亲也没说什么。” “且不论我如何,阿茗的父母养了她那么久,尚且舍得让她替我,可见,她对大家来说,是没有我重要的。既然要牺牲,牺牲一个不那么重要的人,不是让大家都能好受一些吗?” 阿稜说得情真意切。 沈容脑海中那个眼眸澄澈,叫她快跑的女孩的模样,彻底远去了。 只剩下眼前满眼泪水,却一身珠光宝气的妇人,假惺惺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她说话期间,两名大师不断用法术攻击沈容。 沈容阴沉着脸逼近阿稜,道:“阿稜,你的话中,可有隐瞒?” 阿稜道:“阿茗,是捡来的。养恩大过天呐。当年如果没有王家父母,她早就要死在山上了。她已经多活了十八年……” 眼见沈容脸色越来越沉,阿稜忙道:“这些,都是阿茗的母亲说的!” 沈容摇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阿稜,王凤英是你什么人?” 阿稜浑身一怔,视线心虚地转到一边,眉头紧皱,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道:“也对,阿茗让你带我去见她,肯定什么都跟你说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的……” “王凤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也正因阿稜父亲和王家母亲有关系,王家母亲才心狠地拿阿茗出来顶替阿稜。 对王家母亲来说,阿茗先前是唯一的孩子,值得疼爱。但有了王凤英之后,王凤英才是她唯一的孩子,阿茗不过是一个浑身是病的拖油瓶。 自王凤英出生后,她又要照顾王凤英,又要照顾生病的阿茗,早就嫌累了。 阿稜是王家母亲爱人的孩子,是王凤英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王家母亲认为帮了阿稜,爱人对她会多些亏欠和疼爱。 于是,她选择抛弃阿茗。 王家母亲和阿稜爸的关系在这场替换中被爆了出来。 王家父亲难以承受打击,一病不起,阿稜母亲因王家母亲帮了阿稜,抢了自己的丈夫而纠结痛苦。 阿稜爸则在拿阿茗替换阿稜的当晚,把两家的钱财全部给了阿稜,让她带着王凤英离开村子,再也不要回来。 阿稜自述每天都饱受煎熬,表情痛苦又悲伤,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啊!若有来世,我愿意和阿茗换命!我愿意代阿茗受苦!但是这辈子,我只能欠着阿茗了。” “如今,又欠你……” 两名大师手持桃木铜钱剑刺来。 沈容不再装虚弱,甩开他们,在阿稜惊恐的目光中走到她面前,道:“你要是心怀愧疚,你是怎么心安理得地过得这么富贵的?你家中有为阿茗立牌位吗?你有为阿茗吃斋念佛,做善事攒阴德吗?” 阿稜惊恐地看着沈容,手蜷在身前打着颤,说不出话来。 沈容一把拽上阿稜,把她提溜到香梧林。 封政跟着她,与她一同到达。 溯缘玩家们又来香梧林试探了,昨日的两只小鬼又缠上了他们。 他们心有准备,没像昨天那样被吓得落荒而逃。 两只小鬼的记忆在昨天门徒走的时候被抹除了,因为担心它们年纪小,嘴上不把门。 现在它们见了沈容,也向昨天一样缠上来。 沈容凌厉的目光一扫,让它们把玩家困在香梧林里。它们本能发抖,悻悻然地退回去,听令行事。 玩家们没听见沈容的命令,但见小鬼只针对自己不缠沈容,大呼不公平。 吵闹之间,又给沈容戴上了“开挂”的名头。 沈容不搭理他们,带阿稜来到桥边,道:“阿茗,我带阿稜来见你了。你们当年的事,我已经从阿稜这里了解了。现在我要你拿你的事作为报酬,告诉我香梧和你的关系。” 风起,桥边的香梧树却静立不动。 封政站在沈容身边,手指轻动间,一道血淋淋的鬼影显现出来。 鬼影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从桥下出来了。 它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勒住了阿稜的颈脖,恨道:“阿稜,好久不见啊!听说,你这些年来过得很好啊!” “阿,茗……你,听我,说……” 阿稜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抓住阿茗的鬼手断断续续地说话。 此时无风,桥边的香梧树却摇动起来。 沈容在观察这棵香梧树。 而封政轻蔑地俯视着它,仿佛它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蝼蚁。 阿茗掐阿稜的手突然一顿,回头看向香梧,不解地问道:“要我跑?为什么?” 沈容隐约猜到了香梧的古怪,见阿茗和香梧说话也不惊讶。 只是此刻,她也面露不解,疑惑为什么报仇时刻,这棵树却要阿茗跑。 封政的阴鸷的笑声传达至“树”的脑海:“跑?在我面前跑?咲尘,你在做什么美梦?” “这天地皆由我掌控,她能跑到哪儿去?跑进你的轮回里?” 封政像是听见了极可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只有咲尘听得见。 “你疼惜这个人?这个人可怜可悲?那又与我何干?千万年来,我在意的,只有一个。” “而你,竟敢动她!” “你以为我如今不能随意动手,单凭门徒,折磨不了你?” “咲尘,你别忘了吾是谁!吾就算不对你动手,也照样能让你千千万万世,享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悔不当初的滋味!” “吾,就喜欢泯灭人性,行连坐之罪!” 封政遇见沈容后,一向随性,不再喜欢用那些绕口的自称。 咲尘听见祂自称吾,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初见祂时的样子。 祂坐于圣殿,高高在上,众生亡灵永远也无法触及。 祂永远不会对任何事物低头,永远不会让与任何事物产生能和祂平起平坐的妄想。 十三门徒在祂脚下伏拜。 诸神的一切由祂赐予,若想面见祂,也只能看祂的心情。 祂百无聊赖地动着手指,用人性考验一个又一个世界,看那些世界中的人们自相残杀,败于欲望的模样。 然后,翻覆手之间,便毁灭一个世界,再创一个新的世界。 而这,也只不过是祂用来消遣的游戏。 祂令诸神颤抖畏惧。 可自祂遇见沈容以后,又平和了太多年。 以至于他们有些神以为,祂的平和是因为祂衰弱了,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瘦小的香梧树因为从骨子里生出来的畏惧而无法控制地战栗抖动。 祂从未衰弱。 祂收起暴戾,假装平和,只是因为他遇见了她,爱上了她,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柔柔是真的毫无人性,没有任何同理心的那种,不会对任何人善良,除了容容 晚上还有一更 (你们就当是加更吧QWQ 养肥太可怕了,单机很难过的呜呜呜……)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手套妹?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大面包的dio?52瓶;忧芷?21瓶;江江、手套妹?10瓶;天心紫爱、yo、看小说、熬夜会丑!?5瓶;万恶的圣光?1瓶; (* ̄3 ̄)╭ 242、你已死亡14.10 阿茗没有得到香梧的回应,?微微蹙眉。 感觉到阿稜在用力扒她的手指,暴怒爬进她的眼里。 她转头瞪着阿稜,手再次收紧,?环顾周围,?她问沈容道:“怎么就她一个来了?那个小杂种呢?” 沈容让阿茗稍等,片刻后便将一脸懵逼的王凤英带了过来。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酒店老板和一位瞎眼大师。 王凤英当年才三岁,?那时的事,她都记不清了。她茫然又害怕地抱紧了酒店老板。 酒店老板一手揽着王凤英,一手抓着瞎眼大师的胳膊,?惊恐地看着阿茗:“你,你想对我老婆做什么?!” 阿茗看着王凤英和酒店老板缠紧的手,眸中闪过一丝刺痛,道:“你有爱人啦。你可以和你的爱人牵手,?结婚生活,?生儿育女,而我……” 她看向瘦小的香梧树,?眼中恨意更甚,嘶吼得嗓子破了音:“我为什么只能这样……为什么!” 香梧树在不安地摇晃。 封政挽着沈容的手,似笑非笑地观赏树的忐忑与恐惧。 沈容看向瞎眼大师。 啊,又是他,?那位海幽种神。 他与先前总是置身事外的状态不同,缓步走近香梧树,?扶着树干叹了口气。 低声道:“你想学他做事,也要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有没有那个魄力啊。” 他的声音很小,以至于除了封政和沈容,?其他人和鬼根本听不见。 沈容若有所思地垂眸。 封政眼里有癫狂的笑意,就像高高在上,兴趣变态的人踩着一条垂死挣扎的狗,看它摇尾乞怜一样恶劣。 阿茗掐着阿稜,在和王凤英夫妻俩对峙。 不管她如何控诉,王凤英都一个劲儿地道歉,但她的表情在说:我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只不过是因为害怕你才道歉。 对一个对过去毫无记忆的人,要怎样才能酣畅淋漓地报复? 阿茗脑海里浮出一个计划,冷笑道:“既然记不得了,那你们就走吧。” 她看向阿稜,道:“现在,也还不是你该死的时候。” “如今你们都已成家立业,过着自在的生活。想来,将我从桥里取出,重新再造一座桥,不是难事吧?” 她松开阿稜,让阿稜和王凤英按她说的去做。 阿稜和王凤英还有酒馆老板连忙跑了。 沈容还在默默思考。 在她听了香梧和阿茗的故事后,通过游戏和这里的联系,还有之前获得的信息,她认为阿茗和香梧,就是游戏里的金凤与巨大红梧桐。 那位神是游离在游戏外,单独针对她的幕后黑手。 可如今看封政和瞎眼大师的举动,似乎香梧就是那位神。 这位神和阿茗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才会在此陪伴阿茗。 可是这样,沈容就不认为他是神兽种联盟幕后的那位大人物了。 那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这么窝囊地缩在这儿。 这位神,应该是站在那一位大人物那一边的神。 既然说来说去,他都是神。 那他应该是有能力救阿茗的。可他既不救阿茗,却又在帮助阿茗,实在是好矛盾啊。 沈容想:这种相处模式,似乎有点像封政和我? 但是封政是想帮,但被她阻止。 香梧不帮阿茗是为了什么?难道也和她理由一样?可阿茗不至于死得那样凄惨,还不让他帮忙吧? 阿茗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四下静默无言。 早在瞎眼大师来到后,他便将这里与溯缘玩家逗留着的香梧林隔开了。 瞎眼大师抚着树不再说话。 看样子好像在和树无声交流,封政似乎也在交流中。 无法听见他们的加密谈话,沈容便将目光转向了阿茗。 自她从桥里出来,沈容明显感觉她强大了许多。 阿茗脸上挂着诡异的笑,迎上沈容的目光,道:“哦对了,我要告诉你,我和香梧的事的。” 她勾手让沈容靠近,道:“刚刚出来的一瞬间,我想起了很多被我遗忘的事。” “我不是阿茗,我叫雀茗,是一只神域的伏天种亚种。我看到你昨晚的样子,你是海幽种,对吧?我说的神域的事,你应该都能懂吧。” 不一定听得懂,但得先听了再说。 沈容这般想着,点点头。 雀茗道:“我在天海鏖战前与咲尘结识相恋,天海鏖战爆发,我与咲尘身为对立种族……” “等等。”沈容打断道:“我开始听不懂了。” 雀茗奇怪地看着沈容,问她身为海幽种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 瞥了眼封政,她隐约明白了,心道沈容应该是和她一样,只不过沈容现在还没恢复记忆。 雀茗说咲尘就是香梧,简单解释了一下天海鏖战。 那是神海域与神镜天之间众生亡灵之间的战争。 谁也不知道战争是因何而起,只是突然有一天,战争突然爆发,神海域与神镜天所有种族都变得誓不两立。 两方地界,战火肆虐。 神之大陆成了神域中唯一的和平地带。 雀茗与咲尘身为对立种族,一下陷入了两难之中。 雀茗作为伏天种亚种,不得不参与战斗。 而咲尘虽然是海幽种,但他有神职,所以可以免于战斗。 沈容听到这,有些惊讶: 原来这棵香梧是只海幽种,难怪瞎眼大师特意跑来跟他说话。 不过好奇怪哦,沈容对瞎眼大师还有之前遇见的舟林,都有一种同属海幽种的亲切感。但对这位咲尘,却有一种奇特的麻木冷漠感觉。 可能是因为他想杀她? “就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濒临死亡,是咲尘为我延续了生命。不过虽然他是神,但神域各族的生命不是神域的神能管得了的,如果想不出办法,我迟早要死。” “但是某一天,咲尘为我寻到了续命禁术,便是让我不入轮回,死途转命。” 这种禁术本不允许施展,一旦被发现,十三狱门的人便会前来判罪。 但咲尘跟雀茗说,他和十三狱门有些情分在。他用此情分换得十三狱门对他网开一面,成功让他施展禁术,让雀茗生命倒流,回到幼年,记忆封印,免于死亡。 这禁术施展的代价很大,咲尘因此而虚弱了很多年,雀茗因此而丧失了所有能力,变成了一个病弱的普通人。 直到现在,雀茗才找回记忆。 至于她为什么能找回记忆,她也不清楚。 咲尘将她送到这里来生活。 因咲尘是掌管轮回的神,按理说不能干预任何人的命途,为她转命已经是犯了大错,不可再乱来,更不能在这样的世界逗留。 于是咲尘便创出分.身,变成雀茗一族最喜栖息的香梧树陪伴着雀茗。 雀茗自小能和咲尘说话,能看见他,久而久之,再次爱上了他…… 至于为何咲尘没有免她死亡,只是陪伴她,帮她报仇,雀茗认为:“是因为我命本就该绝,他已经无力插手我第二次的死亡了吧。” 沈容闻言,心想游戏里的,是根据这禁术来的吧。 封政忍住嗤笑,免得沈容认为他太恶劣,传音至瞎眼大师脑海中,要他把咲尘变回人形,再把咲尘行为矛盾的原因讲出来。 瞎眼大师轻叹,照做,对咲尘道:“谁叫你惹了他呢……” 瞎眼大师一挥手,把咲尘推到雀茗身边。 雀茗扶住咲尘,困惑地看向瞎眼大师。 封政将沈容拉到自己身边,看瞎眼大师表演。 瞎眼大师道:“咲尘行为矛盾,不是因为他无力帮你,而是他没有胆量。” “当年轮回转命的,不止你,他看他人轮回转命,才敢为你转命。” “来到这儿用分.身陪伴你,不是他不能亲自在这儿陪你,保护你,而是他只知有旁人陪他的爱人进入另一个世界,但却不知那人为了他的爱人,能对抗法则到何种地步。” “咲尘没有魄力,没有胆量,所做一切不过仿照他人,却和他人天差地别。” 雀茗的眸光逐渐黯淡下去,又抓紧了咲尘道:“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你有你的难处。” 咲尘却双拳紧握,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瞎眼大师的话在他脑海里响起: “是谁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说要让他人回归命途?” “是谁说所做一切,皆为众生亡灵?” “咲尘啊,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虚伪至极。当年天海鏖战,你身为海幽种,对海幽种一族的战斗袖手旁观,相当于已经做了一回叛徒。” “如今为了父神给你的利益,你再次做了叛徒,却拿你自己的神职来给你自己做遮羞布。” “你究竟有什么脸面,学那位神做事?” 那位神,说的便是站在他面前的封政。 他看了眼封政。 同样是轮回转命,同样是遭遇困境。 他……不过是一个不合格的学人精。 羞辱宛若大山,压得他几乎窒息。 瞎眼大师有些唏嘘地道:“当年你取得神职的时候,你是多么的公正无私,配得上那职位。” “如今的你,却还不如一条忠诚的狗。” 咲尘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住。 他轻轻推开雀茗的手,让雀茗先去镇上逛逛。 雀茗知道他是支开自己,犹豫片刻,还是走了。 那位神的话让咲尘在她面前颜面扫地,虽然她能理解,但她知道咲尘有多痛苦。 她留在这儿,只会徒增他的痛苦罢了。 雀茗飞速离开。 咲尘走到沈容面前,定定地盯着沈容看。 封政威胁挖他眼珠,让他低下头。 咲尘低下了头,不过不是怕挖眼珠。 低下头之后,他双膝一曲,“扑通”跪在地上,道:“抱歉。” 沈容:“哦。” 她没有避让他的下跪,这是他应该做的。 她也不会接受他的道歉。 他想杀她,要不是封政来得及时,她就算能活下来,恐怕也会十分痛苦。 他杀她的理由并不能让她谅解,他必须死! 就算现在她没法儿杀死一位神,以后她也会想办法杀! 咲尘道完歉,抬头看向封政,道:“我确实很窝囊,很虚伪,是个懦夫……你怎么骂我,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是我想请求你,放过雀茗,她是无辜的。” 咲尘这是在沈容面前逼他装大度? 封政一脸无辜道:“我不过是帮雀茗恢复记忆,从桥里出来了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是不是想给我泼脏水?” 他抱住沈容,有些委屈地把脸埋到她颈间道:“他肯定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你觉得我很坏,讨厌我。” 沈容拍拍封政的脑袋安抚道:“如果我喜欢你,你坏我也不会在意。” 说罢,她一脚把咲尘踢翻在地,冷嗤道:“认个错还给别人泼脏水,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封政说他什么也没做,他就是什么也没做。” 她并不是全然相信封政的话。 她只是像她说的那样,就算他坏,她也不在意。 只要她是喜欢他的。 咲尘:“……” 瞎眼大师:“……” 封政心头喜悦,又有些难受。 原来,以前她不喜欢他原本的样子,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瞎眼大师:真想把这画面拍下来,给十三门徒都看看。看看他们的主人,有多白(不)莲(要)花(脸),多单(会)纯(说)无(瞎)辜(话) 其实柔柔又误会了 容容不喜欢闺蜜柔柔,只是不喜欢柔柔背着她影响她的社交,让她有一种被柔柔左右她的人生的感觉(小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灼华?5瓶; (* ̄3 ̄)╭ 243、你已死亡14.11 咲尘手撑地,?重新跪下,道:“我不救雀茗,不仅是因为我害怕法则的惩戒,?也是因为我被父神抓到了我动用轮回转命禁术的把柄。” “我因为害怕而变得畏首畏尾,?矛盾不堪,我是个懦夫。但是我没有告诉父神,他想知道的那些事。” 咲尘盯着封政道:“看在这个的份儿上,?放过雀茗吧。” 封政的声音传达至咲尘脑海:“你没有告诉他,她的事,但是你亲自来杀她了。让吾看在你杀她的份儿上放过你的那只小鸟?痴心妄想!” 咲尘蹙眉,?又看向沈容,急急道:“我没有救雀茗,却帮雀茗复仇,不仅是因为我想帮她,?更是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雀茗将会害死无数人!” “以雀茗的性格,她的仇如果由她亲自来报。她会对仇人的子孙后代下手,?她会……” 瞎眼大师打断道:“咲尘,你错了。” “你身在这场游戏中,难道想不明白吗?从溯缘游戏与现实相连,现实的时空被溯缘这款游戏模糊开始,?这一切,注定要被毁灭。” “毁灭当追溯起源,?而起源,就在此地。” “是你的插手,让未来与溯缘这款游戏稍有变动。但从你为了雀茗,利用轮回之力协助溯缘被创造出的那刻起,?你就已经让未来又回归毁灭了。” 封政所做,是让一切提前开始,给雀茗多增几分罪孽,多折磨咲尘几十年。 雀茗原本的命途,他并没有改变。 这,反而更让咲尘体会到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心痛欲死! 沈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略一思忖,懂了。 溯缘这款游戏不仅是联通了现实,而且联通了不同时空。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真的处于过去的香梧镇,她在此所做的一切,有可能对未来产生影响。 而被影响最大的,便是溯缘这款影射了香梧寨故事的网络游戏。 咲尘说,被从桥里放出来的雀茗未来会对仇人的子孙后代下手。 而在未来的雀茗,应该是游戏里的那一只金凤凰。 雀茗刚刚没有杀阿稜和王凤英,但看她表情,她又没打算放过这两位。 这两位如今已成家生子,如果想报复她们,最能折磨她们的,便是对她们的家人下手! 《溯缘》这款游戏,既是咲尘为了雀茗协助创造,那么雀茗必定就是游戏的幕后创始人。 她作为鬼魂,哪来的钱财创建游戏公司? 答案是,阿稜家的钱。 创建游戏公司,又如何能报复阿稜与王凤英一家? 那自然是让阿稜与王凤英的子子孙孙成为她手下的奴隶,代她管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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