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鬼举起双手攻向沈容,沈容不再客气,疯狂对着鬼一顿狂劈乱砍,也不管鬼爪在她身上抓了多少道伤。 “啊!!!” “啊!!!!” “啊!!!!!” 司机的惨叫成了血腥场景中的伴奏乐。 待沈容停手时。 满车都成了血红,司机嗓子哑了。 女鬼的身体被剁成碎块,混着血堆积在沈容脚下,蛆虫在血和肉块中蠕动。鬼头还在副驾驶座上,也被劈得惨不忍睹,脑浆混着血打湿了车座。 她呆呆地看着沈容。 沈容回过神来,抬眸。 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浑身都有被女鬼抓咬的痕迹。 但女鬼还没来及下狠手,就被她砍成了稀巴烂。 所以她身上的痕迹不重。 司机和她身上都被溅满了血。 这整辆车都像是从地狱里捞出来的。 司机和鬼一样呆呆地看着沈容,只不过他是看救世主的眼神。 沈容把破烂的鬼头拎到后座,有些恍惚地道:“麻烦继续去道观吧。” 司机愣愣地继续开车。 沈容捧着鬼头问:“是谁叫你来杀我的?” 鬼头张了张嘴,车突然又停下了。 一辆车拦在了沈容坐的车前,车上下来一个人——是伏褚。 沈容下意识地把鬼头塞到了被子里。 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看到这个鬼。 是因为她担心他会怕吗? 她在日记里说过的,想保护他。 伏褚来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司机在沈容的同意下,愣愣地打开车窗。 伏褚看到车里的惨状,惊了一下,担心地道:“你受伤了!碰见鬼了?听说鬼抓伤人,会把阴气传给人的。” 他拿出矿泉水给她:“你先清洗一下伤口。” 沈容道谢,接过矿泉水,拧开,清洗伤口,“我还要去道观,你把车让一下吧。” “我跟你一起去。” “没位置了。” 沈容拍了拍身边的被血染红的被窝。 “我开车跟着你们。”伏褚说罢,回到车上。 沈容让司机师傅继续开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道观,在黎明时分到达。 司机神情恍惚,不敢自己回家,要和沈容一起上道观。 沈容把他带上了,伏褚过来,看到司机也跟着,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伏褚敲开道观的门,说清楚来意,要帮沈容把被窝里的鬼搬进去。 沈容:“不用了,你半夜陪我来这儿,已经够累了。” 是因为想保护他,所以不想让他接触鬼这种东西吗? 沈容避开他,心里这么想着。 却觉得:我好想只是在自己说服自己。 她可能变了。 不再是在日记里写下想保护“褚褚”的人了。 她现在对他,真的只有无由的排斥。 就好像,他天生和她不对盘一样。 伏褚面露失落地收回手,又关切地道:“我在道观认识一位刘道长,我以前遇到事都是找他的。他很有本事,我带你去找他。” 沈容不想去找什么刘道长,扯谎道:“我也有认识的道长,我找他就行了。” 伏褚勉强笑了下:“那一起看看吧,多看看总没坏处。” 他和沈容并排走进道观。 观里开门的小道士恰好是沈容白天遇到的那个。见她和司机的惨状,早就吓得把老道士叫起来了。 沈容被指引着去大殿。 伏褚跟在她身边:“沈容,我感觉你好像很讨厌我。” 他的笑有些苦涩。 “你还记得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放学……什么都是一起的。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他看向沈容,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我不明白,我哪里做错了,让你变得讨厌我……我送你的手链,你这么快就摘下了啊。” 他的话,让沈容脑海里浮现出日记里记载的点点滴滴。 她可能确实不该这么对他。 沈容:“我只是有点累,让我冷静一下吧。我没有讨厌你。” 伏褚点头,表现得很是善解人意:“嗯,我等你。” ——卧槽,伏褚你个贱狗!你他妈…… 沈容突然又听到那遥远虚无的声音。 她闻声转头,看见大殿的玻璃罩上反射着她的模样。 在她的注视下,玻璃罩上又出现了手印。 伏褚顺着她的目光看:“你在看什么?” “玻璃罩里的木雕,挺好看的。” 沈容收回目光,没有提起手印。 她不想他知道手印的事。 两位道士过来。 一个中年道士,是伏褚认识的刘道长。 一个老道士,是沈容白天见过的。 看到沈容和司机的样子,二人俱是显露出震惊。 刘道长:“你这是碰到索命恶鬼了啊!那恶鬼很厉害,在不断驱使小鬼向你索命。一旦你死在任何一只鬼手里,你定会魂飞魄散,永无来世!” 沈容听了,内心没什么波动。 司机被吓到,抓住刘道长连声道:“那我呢?那我呢?大师,你给我看看吧!” 老道士在掐指算着什么,又在手上写了些什么,眉头紧皱:“你……确实是惹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东西。他想要你的命,但不至于让你魂飞魄散。而且你这死局,有办法可以化解。” 沈容比较相信老道士,扛着被子请老道士单独谈谈。 伏褚望着她。 沈容:“等我和老道士谈完,再来听听刘道长的话。先让刘道长给司机师傅看吧,他是受我牵连。” 伏褚和刘道长俱是无话可说。 老道士带沈容到了内间,将门关上。 沈容把两只鬼放出来给老道士看。 却发现它们已经死了。 一从被子里出来,就化作尘烟消散了。 老道士眉间沟壑极深:“这不是你杀的,你不必太在意。我算出害你之人就在你身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你。能助你之人,也在你身边,同样在时时刻刻关注着你。你有两种选择,可以破解死局。” 沈容:“道长请说” 老道士:“一,归顺害你之人,具体怎么归顺,要看你自己去领悟。你挡了那个人的路,但他还放不下能从你身上得到的好处,所以你有归顺的活路。” “二,找到能助你之人,便可破局。但是……”老道士又掐指算了算,“很难。” 沈容沉吟片刻,不慌不忙地问起了刘道长的事。 老道士:“他是我师弟的徒弟,很有些天分,为人傲气,实力不错。我和他的话你都可以听听,毕竟我也不能保证,我说的就全是正确的。” 沈容想了想,又问老道士借了纸笔,在纸上写下自己脑海里的符咒样子,“您看这个能用吗?” 老道士拿起符咒研究了好一会儿,面露诧异,“这是个很好的符啊!你学过?” 沈容:“我在梦里学的。” 老道士摸着符咒摇头:“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你的梦,真的是梦吗?” 沈容:“我也时常这么想。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也许,你的梦也是真实的。难道这里是真实的,就代表梦一定是假的吗?” 老道士摸着下巴,醉心地盯着符咒看。 沈容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那些梦太模糊,反而像是假的。 她和老道俱是沉默。 一个研究符咒,一个沉思。 良久,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伏褚的声音。 沈容请老道士不要将符咒的事告诉任何人,老道士答应了。 二人走出房间,刘道长上前来给沈容相看一番,表情凝重,连连摇头:“你的死局,我破不了。我只能帮你开一条通往来生的生路。” 沈容:“什么意思?” 刘道长:“你若被杀,必会魂飞魄散。我能做到的,就是让你带着这世的记忆去重新投胎,让你有个美好的来生,摆脱永不超生的结局。” 沈容没什么反应,伏褚紧张地问刘道长:“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刘道长连连摇头:“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回去。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来找我。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 伏褚拧眉看向沈容。 他的眼神让沈容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 沈容出于礼貌,对刘道长道了谢,“我想先回去。” 刘道长点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去轮回,就这样放弃这辈子的一切的。” 他拿出一块玉牌交给沈容:“这个可保你一命。如果玉牌碎了,你要赶紧来找我。” 沈容点头道谢,掏出手机准备付钱。 伏褚抢先付了钱,又贴心地请小道士为她去买一身干净衣服,拿来让她换。 司机被道长安顿在道观里清修三天。 沈容打理好自己后,坐伏褚的车回去。 她摩挲着玉牌,感觉玉牌是有用的。 但她就是很不喜欢。 伏褚将她送回家,叮嘱她如果有事,一定要联系他。 沈容点头应了。 进屋后将玉牌丢在了门口,回房间整理了一下,洗浴后换上自己的衣服。 站在镜子前吹头发,她不由得有些失神,想着能帮她的人在她身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她这件事。 能帮她的是伏褚吗? 还是…… 啪——啪—— 镜子里又开始出现手印。 ——算了,我跟你说没用,你…… ——我找到他……镜子,看……你早点想起来……记住,我……柯莉姆…… 那遥远的声音断断续续。 沈容第一次听得什么仔细。 这声音的语气让她觉得,他似乎是想和他交流。 但是他发现自己和她交流不了,所以,想让她看些什么,让她想起什么。 他还提到了另一个人——“他”。 “他”是谁呢?沈容望着镜子思索片刻,下楼。 昨天丢掉的镜子还没来得及被收走,沈容又把它搬了回来。 镜子里的手印已经消散了。 沈容犹豫了一会儿,把它放在了角落里。 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她太累了。 倒在床上凝视着镜子,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她又做了梦。 梦醒,她坐到桌边,翻出日记本,写下新的日记。 突然,她余光瞥见镜子里出现了电影一样的画面。 那是扭曲黑暗的世界。 漫天的怪物和狂沙汹涌,包裹着充满杀气的金色符文。 在一片黑暗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周身同样萦绕着无数金色符文。 无数生命在扭曲的世界中逝去,他一眼未看,只狠厉地与狂沙中的金色符文缠斗,最终势破乾坤般将符文压下。 扭曲的世界归于平静。 他站在混沌初开的天地间,就像一位救世主。 许多人涌上来要向他道谢,他却震袖一挥,暴戾地将所有人打开,不顾他们的死活。 他救下了这个世界,不是为了那些人。 那他是为了什么呢? 沈容像看戏一样看着镜子里的场景。 他始终背对着她,却让她感觉很熟悉。 所有人畏惧地散开。 他在天光乍破的天地间,向前走。 突然,他身形晃了晃,倒在地上,身下的黄沙逐渐被染成血色。 他受伤了…… 她看清了他的模样。 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风拂乱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他疲惫的面容上。 沈容感觉他好像已经经历了许多许多的战斗。 他躺在那儿,静静地望着天空。 眼神像是在想某个人。 过了会儿,他抬起手,布满血腥的修长指间,出现了一朵冰蓝色的花。 那花似幽昙,似牡丹,空灵奇异,柔弱的花瓣随风摇曳。 很美。 她很喜欢。 他将花放在唇间,轻轻地咬着,叼着花有些不羁地站起身,走向天光乍破的金色天际。 他衣袍猎猎,手中出现一圈金色符文。 符文一圈圈增大,变得越来越繁复,辽阔而又震撼,最终像一个封印般打入了天际。 他指间又出现一张星辰笺,摘下唇间的花,唇齿轻动,对着星辰笺,像是在对某个人说话。 沈容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从他的口型辨认出,他在说: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你要是被送过来,会很危险的……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不会让你来的。 ——以后你要是想来,我们一起来…… 说完,他动作轻柔地将星辰笺放进了一个已经攒了许多笺的精致小盒子里。 那些星辰笺,记录了他设下封印,不想让她被送去的每一个世界。 那个“你”,会身不由己地被投放到那个危险的世界。 所以,他为了不让那个“你”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在此战斗,在此降下封印吗? “你”,是谁呢? 被这样默默地保护着,肯定是个很幸福的人。 沈容望着他,莫名地,鼻子有些发酸。 他站在金色的天光中,垂眸望着那冰蓝的花,眼里是无尽的温柔。 像是看到了他想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美美妮?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0179460?60瓶;小纳大魔王?20瓶;温温爱吃桃?1瓶; (* ̄3 ̄)╭ 409、“过桥”24.12 她坐在镜子前,?看着他收起了花,迈开步子,走入了个新的混沌的世界。 画面逐渐从镜子里消失,?沈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竟有些发红。 她摸了摸眼底。 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吗? 还是……她真的有些想哭? 沈容闭上眼,倒在床上,蒙上被子。 · 沈容暂时关了拳击馆,在家休息。 她有了两个新的固定爱好。 是每天睡醒,?在日记里记下梦中那个让她十分熟悉的人。 二是,当镜子里出现那个黑袍男人的时候,她会像看电视剧样,?边吃零食边看他。 镜子里的他,?每天都在战斗,?然后在不同世界打下封印。 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 但沈容知道,他不是机器。 他时常会想念他想保护的那个人。 开始沈容以为,?他每去往个世界,就在那儿祭出张星辰笺,?是为了记录这些世界,?就像集邮打卡样。 后来,?她发现,?他只是想那个人了。 不论战斗多激烈,他受了多少伤,?只要他停歇下来时,?他就会想那个人。 每每如此,他就会拿出张星辰笺,放进盒子里。 那个精致盒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他对那个人的想念。 而那个人给他的寄托,?似乎只有那朵娇弱的冰蓝色花。 他待那花,如待珍宝。 沈容自认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可看到他,她心底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她想,我定是认识他的。 我和他,也许是朋友,也许…… …… 后来,沈容在日记里记下梦中人时,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黑袍男人的身影。 她低头翻看自己这段时间记下的日记。 上面记录的那位梦中人,总是全心全意地对她好,心甘情愿为她赴死…… 他,真的只是梦里的人吗? 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响。 是伏褚打来的电话。 这段时间伏褚每天都会联系她。有时是约她出去吃饭,有时是想找机会来她家看她,全都被她拒绝了。 伏褚对看上去对她也很好。 朋友们认真地和她谈了下她和伏褚的关系。 他们都觉得伏褚可能喜欢她。 沈容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伏褚”二字,良久,接通了电话。 伏褚照常询问了她的状况,得知她尚且安好,他松了口气,又道:“你好长段时间没有出门了,今天要不要出门逛逛?现在是白天,没事的。” 沈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到镜子上,有些失神。 “沈容?” 她久久不出声,电话那头传来伏褚疑问的声音。 沈容思忖片刻,还是答应了伏褚出门的提议。 伏褚声音里有了些笑意,说要来接她。 沈容在家洗浴换衣完毕,伏褚刚好过来。 她和他起下楼,去附近的商场。 路上,伏褚都在很关切地询问这段时间有没有被那些鬼吓到。 这段时间,鬼每天晚上还是会找上门来。 但沈容越来越适应良好。 鬼如果在门外徘徊,她就不搭理。 要是闯进了屋里,她就直接动手解决。 和鬼的交战,让她反应速度和下手的狠劲儿都提升了不少。 沈容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点滴,敷衍地回伏褚:“还好吧。” 二人进入定好的餐厅包厢,坐下,点菜。 沈容定定地望着伏褚,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伏褚愣了下,“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沈容:“没什么,就是你对我的态度,让我的朋友们都有点误会。我想,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伏褚张了张口,要说什么。 沈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知道,我们两个小时候关系很好。但是我们现在长大了,我们要是还像小时候样没有分寸感的相处,不太合适。” 伏褚眸中闪过抹暗色。 沈容敏锐地感觉,这抹暗色不是失落,而是……恶意。 她身体紧绷起来,悄悄发了短信和定位给朋友。 伏褚低着头像是思考了会儿,又抬脸对她笑:“那……如果我喜欢你,我们还要保持距离吗?” 沈容:“那我只能说抱歉,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答案出乎了伏褚的意料:“你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沈容站起身,理着衣服:“我最近才喜欢上的个人。” “谁?” 沈容没有回答,只道:“我去上个厕所。” 她转身拧门把。 却发现门把手怎也拧不开。 空调呼呼吹出的冷气带上了潮湿的阴森。 屋里的灯光也像被蒙上层黑雾样,逐渐暗了下来。 伏褚向她走来,伸手帮她开门。 门怎么也打不开。 灯光忽明忽暗起来。 空调喷出的冷气中带上了越来越浓的血腥味,点滴殷红从空调口渗了出来。 伏褚难以置信道:“大白天的,怎么会这样……” 他慌张地问沈容:“你有没有戴玉牌?” 沈容:“没有,忘在家里了。” 空调和吊灯开始颤动摇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其中爬出来。 伏褚开始用力拧门踹门,发现门无论如何也走不通,又去试图开窗。 沈容静静地看着他。 他好像很为她担心受怕。 可是…… 刚刚他眼里的那抹恶意,几乎已经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咔哒—— 门突然从外面被撬开了。 沈容叫来的朋友带着工作人员闯进屋里,看到屋里的异常俱是惊,拉住沈容道:“你没事吧!” 工作人员则吓得连忙去叫人了。 沈容对朋友安抚地摇头说没事。 朋友松了口气:“以后你还是不要随便出门了。你家里有符有玉牌,肯定比外面安全些。” 沈容“嗯”了声,跟随朋友离开,留下伏褚善后。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伏褚。 他站在窗边,表情充满了担忧,但眼神令人发冷。 朋友将沈容送回家,又提议:“要不你干脆住进道观里得了。那里有那么多道士,肯定能保护你。” 沈容摇摇头,又突然对满面忧色的朋友们道:“我和伏褚说清楚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朋友们俱是愣:“谁啊?” 沈容:“我梦里的个人,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我在梦里,和他起经历那些世界的时候,我也没有意识到,他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当我把他记在日记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他和对别人,从开始就是不同的……” “小的时候,我日记多是褚褚。当我从那漫长的梦里醒来后,我的字里行间中,就只有他。” “他总是让我很安心,总是让我忍不住笑……” 朋友们对她笑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啦。” “其实我们最近也有些恍惚,总觉得你变了,和以前不样了,就好像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有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感。” “或许,你真的去过那个世界,在那里成长了,遇见了你喜欢的人。” 沈容与朋友们对视了会儿,又对他们说了刘道长让她轮回的事。 朋友道:“你要是带着记忆去轮回也不错啊。可以重新开始……” 沈容闻言,突然个激灵。 老道士说,她身上有害她之人想要利用的东西。 如果她去轮回了,切重新开始,那值得利用的东西,岂不是就没了?! 那东西是什么?!沈容突然凌厉的眼神让朋友们被吓了跳,都瑟缩地往后仰了下,“沈容,你怎么了?” 沈容摇头:“没什么,我有点累,想休息了,你们先回去吧。” 朋友们点头离开,又像是预感到什么般,停下脚步,回头对她道:“不管我们还熟不熟悉,以后会是怎样的境遇,我们永远是朋友。” 沈容对他们笑着点头,送走他们,收拾东西,背上背包,关好家门,赶往道观。 到达道观,已是黄昏时分。 残阳血光笼罩着道观。 沈容来,小道士便认出了她,带她去见老道士。 老道士正在屋里研究些什么。 见她过来,拉她进里屋:“我给你算了许多卦,发现你的活路有变。那位默默看着你,能帮你的人已经离开,他给你留下了些东西,只要你能参透,你就能找到的活路。而你的活路,会在生死之间。” 沈容将自己有关于刘道长的想法告诉老道士。 老道士沉吟许久,“刘道长说的让你轮回,其实也算是生死之间的活路。他有没有存祸心,我说不准,不过如果你去轮回,你身上的那样东西,确实是会消失。” 沈容不信刘道长。 通过老道士的话,也能确定想害她的,十有八.九是伏褚。 而先前在镜子、玻璃里和她说话的人,则是想帮她的人。 那人最后提到了个名字——柯莉姆。 这似乎是她在梦里听过的名字。 沈容的梦境有些模糊,很多细节不清楚。 但提到生死,她突然想起,她好像被杀死过许多次。 但是不知怎么的,每次她都死不掉。 砰—— 门突然被推开,刘道长闯进来,指着沈容道:“你果然在这儿!” 他上前要拉沈容,“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你再不去轮回,就来不及了!” 沈容避开他的拉扯,老道士要过来帮忙护住她。 外面风云变幻,苍穹如同个巨大的血袋,血袋中有许多鬼怪浮动,仿佛要随时冲出血袋夺沈容的命。 沈容品味着“生死之间”四个字,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对刘道长道:“我跟你去轮回。” 老道士要说些什么,沈容止住他,跟随刘道长走出道观。 刘道长在广场上做法,道血色的缝隙撕裂了空间。 他领着沈容进入缝隙中。 刹那间如同进入了地狱。 到处是白骨如山,脚下的土地踩下就能渗出血,染红她的鞋面。 刘道长领她走到条血色长河边,拿出枚人头金币,交给河边破船上的老者,让老者带沈容走。 老者接过金币,招呼沈容上船。 沈容望着血河和白骨山,迟迟没有动作。 恍惚间,她眼前闪过些熟悉的景象。 她好像来过这样的地方…… “你到底上不上船?”老者忍不住催促。 刘道长推了推沈容,“快上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空间被撕裂。 无数鬼怪面目狰狞,争先恐后地从空间缝隙往里挤,伸出长长的血腥鬼手,冲沈容奔来。 刘道长急道:“快上去吧!再不上去你会死的!” 沈容目光陡然坚定起来,后退步远离血色长河:“我不轮回了,就让这些鬼杀死我吧。辛苦刘道长了,您回去吧。” 刘道长脸色阴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猫?28瓶;温温爱吃桃?1瓶; (* ̄3 ̄)╭ 410、“过桥”24.13 “沈小姐,?你可要想清楚。死在那些鬼手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会灰飞烟灭的!” 刘道长沉声,话语里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沈容:“我想好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就让我死吧。” 死亡,?还是让她有些紧张的。 那些张牙舞爪的可怖鬼怪离她越来越近,?她双手握拳,掌心里渗出细密的汗。 刘道长眉头拧在一起,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出手帮她应付鬼怪,大义凌然道:“别说傻话了!既然答应帮你,?我就不会食言。这里我撑着,你快跑吧!” 他越是不让她死,沈容反而越觉得死亡没什么可怕的。 她咬牙,?目光坚定地冲上前,?“刘道长,?我帮你!” 刘道长见她冲过来,反而像见了鬼似的。 反手就要用剑拦住她,?她侧身躲避,扑进鬼群中,?瞬间被鬼怪淹没。 刘道长傻眼了,?连忙左劈右砍,?试图从鬼群里把沈容给捞出来。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包围圈,?就见包围圈里一条冰蓝的触须打了出来。 如同来自地狱的锁链,触须上包裹着荆棘,?挂满了鬼怪的血肉。 原本如同猛兽般扑食沈容的鬼怪们吓得一哄而散,?掉头就跑。 然而遍地潮湿出血的土地上却极速生长出无数荆棘,像一个巨大的荆棘囚笼,将这片区域包裹其中。 鬼怪,行船老者还有刘道长,?都成了笼中“囚徒”,无法离开。 笼子正中央,是一个血淋淋的人。 她浑身被血浸透,头发衣服都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叫人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她身上的血是她受了伤,还是那些死在她手下的鬼的血。 她缓缓抬起头,一双浅色眼眸宛若黑暗中的星辰,明亮夺目,又清澈如琉璃。 冷厉的气息自她身上散发出来,寒冰一寸寸从她脚下铺开。 刘道长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后退,靠近破船。 “嗤”的一声,一根荆棘从他脚后生出,断绝了他的退路。 “刘道长,你怎么不告诉我,原来我死后,是会想起过去的一切的啊。” 沈容抬起布满鲜血的脸,对刘道长咧唇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不过没关系,这不全是你的错。只要你乖乖地把幕后主使的一切供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她轻轻地说着,声音宛若阵阵阴风,拂过刘道长耳畔,叫他冷汗涔涔。 一个眨眼,她闪身来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眸,手上尖利的触须向他脖子靠近,“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想清楚。一,二……” “我说!我说!”刘道长面白如纸,“是你那位竹马给我钱,让我渡你轮回,还说千万不能让你死的。我我我只是拿钱办事啊!” 他哪知道,这个人死后,竟然会变得这么恐怖,强大得令人战栗。 沈容用瞳术探查刘道长的内心。 他没有撒谎,确实只是拿钱办事。 沈容触须一展,刺穿了他的喉咙。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口中咕噜咕噜冒血,“你,不是,说……” “我说饶你一命,饶的是你下辈子的命。”沈容勾唇轻笑,“你这辈子为钱害我,难道还指望我让你活命吗?” “你——”刘道长话没说完,便没了生息。 沈容触须一勾,抽出他的灵魂,将他丢给行船老者,“送他去投胎吧。” 老者连忙点头应是,带着已经死去的刘道长赶紧溜了。 沈容看了眼自己璀璨尖利的荆棘触须。 触须和荆棘上没有锁链。 她脑海中虽有游戏的封印,但并未在此奏效。这说明她目前被伏褚带离了游戏。 这个世界,真的是她原本生活的世界。 只是伏褚拥有法则之力,篡改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和人们的记忆。 她回来时接到的林湄的电话,应该也是他造出来的假林湄。 真正的林湄死于游戏违规,按照规矩,不是能被随意复活的。 沈容思考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触须狂舞,杀死了想要吞吃她的恶鬼。 而后,她跨出恶鬼撕裂的缝隙,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伏褚——沈容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字,兀自轻笑,收起了肢体,恢复正常。 顺手将刘道长的尸体从另一个世界捞回来,把化血城的小鬼放了出来,让他俩附身刘道长。 她祭出卡牌,试图把门徒召过来。 结果失败了。 看来这个世界,已经被伏褚封锁了。 她要是想回到游戏世界中,必须要弄死伏褚才行。 她调动法则之力,掩饰自己和两只小鬼,避免伏褚看出端倪。 装作虚弱地样子倒在山门前,两只小鬼扮成的刘道长则急忙把她带入山门。 “来人啊!救命啊!” 两只小鬼演得很卖力。 很快道观里的人被吵醒,把浑身是血的沈容带回去。 老道士过来查看了沈容的伤势,给她喂了一碗符水,又在她身边诵念施法。 小道士则通过沈容故意解开的手机,找到被沈容故意备注成的伏褚号码,打电话通知伏褚过来。 伏褚来后,没有了禁制的她一下子看出,伏褚身上虽有法则之力,但极弱。 且他的法则之力,大多用来封锁这个世界了。 在她被送入轮回前,他不能离开这里。 否则,他做的事绝对会被发现。 沈容暗暗轻笑:难怪老道士说我有一条归顺的路可以走。原来他是法则之力不够,还在觊觎我身上的法则之力。 送她入轮回这一条路,是想让她失去法则之力的庇佑。 轮回后的她,一切重来。 法则之力也会回归原本的地方。 这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挟持她去威胁封政了。 伏褚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惜…… 他低估了她对封政的感情。 或者说,就连沈容自己,也没有想过,原来她那么喜欢他。 喜欢到,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再一次见到他,还是会觉得他是特殊的。 甚至会因为他,将心中的天平倾向于——有他在的世界,哪怕是梦,也许也是真实的。 沈容闭着眼睛,眼前闪过和他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伏褚很快赶过来,听到小道士说:“她在手机里给你备注是最亲密的人,所以我就把你叫来了。”顿时愣住了。 过了会儿,他走向沈容,伏在她床畔轻轻缓她的名字。 良久,沈容才睁开眼,看到他,先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作出冷淡的样子,别过脸去:“你来做什么……让我朋友他们来接我吧。” 伏褚沉默半晌,对旁人道:“你们可以先出去吗?我有话想跟她说。” 老道士等人都退了出去,还特意将门关上。 沈容背对着伏褚不看他,眼眶微红,眼神坚强,像是受了惊吓不敢看他。 伏褚身上法则之力虽少,但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不能贸然和她开战。 沈容心里盘算着各种除掉他的计划,忽听他道:“小道士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是喜欢我吗?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 沈容没有回答。 过了会儿,伏褚又道:“你喜欢的,是你陪伴你从小到大的我,还是你最近清醒后看到的我?” 沈容:“我清醒后,已经不太记得过去的事了。这时我就察觉到,我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我怕你和我来往过密会被我连累,所以……” 伏褚摸了摸她的头:“傻瓜……” 咦——沈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为了和她演戏,可能看了不少古早偶像剧吧。 沈容露出倔强又有点羞涩的表情,手上却毫不留情地打开他的手,“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刘道长想送我离开,结果因为我耽误了时间,差点被鬼……你要是和我在一起,肯定也会遭遇不测的。” 伏褚:“没关系的,我不怕。” 你当然不怕。你现在肯定是打起了让我归顺于你的算盘,而不是想送我入轮回了。 沈容腹诽,表面还是装作不愿他靠近的样子。 伏褚不勉强,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沈容在他离开后,起床回家。 老道士怕她回去有危险,劝她留下。 沈容婉拒了,打了辆出租回到家里。 想起一切后再回家,家里的空气都好像清新了许多,阳光也变得更加明媚。 沈容回到屋里,看着镜子。 没一会儿,镜子里就显现出了封政的身影。 看着他压制那些躁动的法则,打下封印。 看着他疲惫地躺倒在地上,拿出星辰笺和冰蓝色的幽海灵。 看着他身下的沙土,被他的血染红…… 沈容看着看着,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 影像消失,她坐到桌前,翻出那一篇篇日记。 从小给她送吃的人,不是褚褚,是柔柔。 飞身过来替她当玻璃的人,不是褚褚,是柔柔。 喜欢缠着她,因为她的一句话,跑去和大人抢捧花的人,不是褚褚,是柔柔…… 一直,一直都是他。 小时候,字里行间写的是他。 长大后,一字一句写的还是他。 沈容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温热的水滴打湿了日记的书页。 她合起日记,将日记和镜子收进收纳袋里,又下楼去买了许多许多的日记本和笔,全都收进收纳袋里。 等她有空了,她要把和他经历的一切,都写进日记里。 补上十六岁以后停笔的日记。 · 伏褚开始频繁联系她,似乎把她的喜欢当了真。 为了圆谎,伏褚还会让鬼怪时常来骚扰她。 只不过现在沈容不再表现得排斥伏褚,时常让伏褚过来陪着她。 一有鬼怪来,她就躲进房间,让伏褚去对付。 伏褚有时会在她家住下,但是只能睡客厅沙发。 她的房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许他进的。 伏褚只当是她害羞,没有勉强。 晚上帮她打鬼,白天和她出门吃饭逛街。 他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沈容表面:“哎呀,你好辛苦啊。” 内心嗤笑:自作自受。 后来他可能也是受不了了,让刘道长过来,装作找到了解决办法,击退鬼怪。 有法则之力做遮掩,他看不出刘道长已经换了芯。 击退鬼怪后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和沈容的相处中。 沈容也在估算着他对她的信任,以及想办法让他远离这座城,远离她的那些朋友们。 在鬼怪平息一个月后,她提出想去人少的地方散散心。 伏褚爽快地答应了,并和她一起选定了地点。 沈容收拾东西,和朋友们郑重地告别,把两只小鬼放回化血城。 朋友们组了个饭局送她离开,没有叫伏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只是去旅游,可我却有一种,你好像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感觉……哎?我为什么要说又?” 朋友兀自笑了,笑着笑着,大家又都严肃起来,道:“祝你一路顺风,心想事成。” “干杯!” 沈容和他们碰杯,坐在椅子上望着他们。 忽然觉得,被送回来也不错。 她当初走得太突然,没能和这些朋友道别。 这次回来,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 她主动举杯,“我以后还会回来的。” “你当然要回来,不然你要去哪儿?” 朋友们哄笑起来,又有些感怀,“不管以后我们大家各自会去哪里,不要忘记,我们是朋友。哪怕以后变得再陌生,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是,我们是朋友!” “好啦,你们干嘛说这么难过的话,她不就是要去旅行嘛!” 朋友们乱哄哄地又笑又闹。 沈容望着他们,想起了封政。 如果封政在这儿,肯定又会吃醋她这样和他们闹腾了。 不过,她会让他接受她的朋友们的。 他也一定会接受的。 因为他是封政,很爱很爱她的封政。 在她还是母神时期,有一大群追随者,也从来没有对那些人做过任何会让她不开心的事的封政。 沈容不敢说和这些朋友的友情有多深。 但是,她和他们的相遇,一定都是很好的相遇。 半夜,伏褚过来接沈容。 看到伏褚,知道沈容有个喜欢的人的朋友们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 沈容和伏褚离开。 她有些微醺,夜风扑在脸上,很是凉爽,让她不自觉闭上眼睛。 “沈容,你看,其实我们也是可以很好的相处的。”伏褚看着她笑。 沈容内心觉得他莫名其妙,面上扬起了嘴角。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沈容:“……”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这戏,演得有点太过了。 为了得到她的法则之力,他还真是拼啊。 沈容默默吐槽,回家休息。 翌日清晨,背上行囊和伏褚到达定好的旅游无人岛。 这岛是私人岛屿,很小,四面环海。 一次只接受一个预订。 沈容和伏褚上岛后,不会有其他人再过来。 到了岛上,沈容放下行李,脸色冷了下来。 伏褚进岛上别墅整理东西,语调松快,“说真的,我从来没有亲手做过这种事……和你在一起之后,我……” 沈容打断道:“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哦,对。我还没有正式说过。”伏褚转过身,看向沈容:“沈容,我……” 寒芒如冰的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胸口,一寸一寸将他冻结。 他话卡在喉咙里,脸上的笑逐渐变得阴冷。 对上沈容冷漠的神情,他兀自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想起一切的?” 沈容拔出浮沉镇海,触须和荆棘向他攻去,一张张卡牌的技能毫无保留地往他身上砸。 她的一举一动,充斥着杀意与狠厉。 “在我没被你成功送去轮回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 “那还真是……难为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了。”他冷笑,抬手一挥。 伏天之火以滔天之势席卷全岛,向她扑来! 果然,他的实力不仅是她看到的那么简单。 “也难为你了。”沈容振翼高飞,也冷笑,“为了我身上的法则之力,曾经的无尽域三主宰之一,不惜夜以继日地陪我演戏……可真是敬业啊。” 伏褚身后展开火翼,高高飞起,与她平视,神情紧绷,一言不发。 他凝视着她,眼眶有些红,眼眸像蒙上一层水光,有些失神。 沈容再次攻向他。 他不留情面地反击。 双方的攻击都是招招致命! 伏褚的法则之力被分出一半封锁世界,最终还是败了沈容一筹。 沈容的触须和荆棘凝成一股,朝他刺来,穿透了他的身体。 鲜血喷溅,在伏天之火中燃烧,散发出奇异的馨香。 沈容和他皆是浑身浴血。 抽出触须,沈容祭出一语成谶,对他命令道:“送我回……” 话未说完,无数金光向伏褚聚拢。 伏褚凝视着沈容,轻笑一声,像是在自嘲,“你只记起了他……” “什么?” 沈容听不清他的话,眼前金光一闪,一个纯白的世界开始吞噬她。 她看见伏褚化作无数火光,像流星般消散了。 紧接着,她眼前一片纯白,脚下一片纯白…… 这一片纯白漫无边际,困住了她。 在这里,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身上滴落的血会凝滞在半空中,她动手戳一下,血才会被按到地上。 猩红的血落入纯白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容在此坐下,吃下幽海灵,直到伤势复原,她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没有时间的空间缝隙里。 这里对她没有限制。 但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没关系,她总可以出去的。 反正她还活着,总比消散了的伏褚要好得多。 沈容打起精神,摸了摸掌心的红痣,在这无边无际的纯白世界行走起来。 她没有找封政。 因为他还在为她封印那些世界呢。 她想在这个纯白的世界走走。 这里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就代表她现在离每一个世界都很近。 他在不同的世界为保护她而努力。 而她在这片纯白中始终和他保持着很近的距离。 这很好。 这片空间真的很大。 沈容走了许久,累了就停下来休息。 她没有祭出鬼屋,而是放出镜子,透过镜子看他。 镜子里若没有他了,她就拿出日记本,记下自己看到的他。 然后站起来继续走。 她走了很久。 他在那些世界战斗了很久。 终于,他停止了战斗。 她也找到了离开的缝隙。 走出时空缝隙,她来到一片冷得让人脑髓结冰的冰原。 这里好像是通神塔! 她反应过来,结束游戏后,她本该进入通往第七层的通神塔的。 但伏褚的插手,耽误了她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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