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了凯尔希一眼，后者既然能猜到他们的身份，也无伤大雅，就算他们死了，也挡不住族群的计划。 “你的猜测很正确，但现在告诉你为时过早，那段故事，那段没有任何人类知道的历史只存在于海中。 现在也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声音慢慢落下，凯尔希的眉头微微拧紧，这和她预想的，得知到的一切都不同，海嗣怎么会做出这种行为？ 本该预定好的道路被完全打乱，更别提现在预备之神甚至和源石沾染上了关系。 路已经完全变了，但是她又改不了，如今这个阶段下海去那里和找死没什么区别，更别提如今陆地上的局面… “所言非虚…但你们仍旧赋予它们怒火，我们插手是祂所言，始源之脉并不想现在就与你们进行斗争。 当然…我们也带不回去她。” 祂没有发话，只是说他们可以去陆地同那些无鳞谈判一时而已，若他们执迷不悟，那坐标就不会消散，祂会带领大群将命脉附着于陆地之上。 连他们都不知道初生口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而如今，四神失踪两个，一位仍旧在沉睡，一位将整个身躯散播于海中。 若是按照人类的话来说，主战的都没了，剩下一个还是相当保守的。 “但我可以告诉你，祂要我们告诉陆地上的生物，” 纵使“生长”停滞不前，“迁徙”未到时间，但“众我”一心，“命脉”不曾“枯荣”，与他们“争斗”，将其“改造”成我们的海，我们的“思想”相连，抛却无用的“情感”，“进化”的奇点会带领我们，走向真正的“终末”。” 莱莎妮手中的那枚海蓝宝石慢慢失去光泽，最后只剩下一枚毫不起眼的布满裂缝的灰色石头，莱莎妮随手将其扔在地面，毫不在意这枚宝石的实际价值。 说实在的他们也根本不缺财物，光是一个海中独有的特产拿到陆地上就是抢手货，但可惜的是阿戈尔人视财物为粪土，更有价值的是他们眼中的哲学和具有意义的历史文物。 海嗣们甚至会把沉在海底的雕塑和财宝箱当做自己的巢穴，特别是近期出现在海边的布满溟痕的古朴宝箱。 有人或许能在里面开出价值连城的宝物，或者开出一只被平白无故扰了清梦的暴怒恐鱼。 “既然他都没什么说的了…那我们也也不会再跟你多废话。 我们可以撤离，甚至给予你们一些好处，比如让开伊比利亚的几个重要港口或者别的一些海里的财物和里面一些对我们来说没大用的沉船之类的。” 莱莎妮轻描淡写的扣扣红色的指甲，不要怀疑它们没这个能力，海中沉淀下来的宝石和历史可不是陆地上这些最悠久历史才不过几千年的人类能比的。 延长生命的药材，锋锐到能撕开空气的材料，无数金银珠宝坐落于黑海之内，就看你有没有命来拿了。 “我们只有几个条件…” 莱莎妮的眸子眯成狭长的一道缝，轻抱着怀里呼吸平稳了许多的卡娅。 “第一，关于她的事情，让她自己去找。 第二，关于我们刚刚交谈的东西，不让要她们听到。 第三，那座从海中浮起的城市，你必须要让她过去。 第四…也是我之前告诉过你的，照顾好她。 我明白你一个人照顾不到那么多的人，包括你身后在我看来都相当有趣的小猫和小兔子。 女士，你背着的东西太多，那只小虎鲸照顾不好她，所以我建议…你为何不把那声音很好听的小萨卡兹也收进去呢。 你们罗德岛却这一个两个的小恶魔？” 莱莎妮几乎是揪着心说出口的，不是他们不想带着她回海里，祂发过话了，直到她成长之前，不能让她重新回到海中，这会直接害死她。 在陆地纵使磨难加于其身，但起码能活下来，痛苦的活着纵然也是活着。 她不认同，她不理解，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位又发话不让他们干预她的成长。 但是你睁开眼睛看看她啊你倒是！离了人这张小白纸不过两年就能被撕的啊！（抓头发） 神侍的工作是什么！那他们几个就干看着自家乖乖让别人欺负？ 可怜我的宝，活该让人欺负了不是，大人又不让，我看着她被欺负，心里跟几把尖刀剜一样。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们想要陪在主的身边，她要不拒绝要不敷衍过去，他们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怕拖累他们，怕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忙不过来。 而今却变成了这番模样怨得了谁… “涅沐里多…” 这已经不是凯尔希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了，她知道那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但她现在有拒绝的条件么？ 不说别的，这些简单至极的提案就已经够她烧高香庆幸的了，她甚至不用多动嘴就能给伊比利亚那边卖个大人情。 被海嗣占据的几座重要的港口啊！虽然现在仍旧出不了海，港口回归也只是徒添负担，但是！ 那可是黄金时代遗留的东西，保不准里面会有些许没有被海嗣破坏的船只或者原型蓝图以及武器。 这里面蕴含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而她并不要付出什么，只需要答应莱莎妮塔萨的这些要求而已。 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简单到极点。 Ps：今天和群友打联盟水友赛了，输了加更，赢了给我澄闪图，我只能说澄闪真好看嘿嘿嘿(′?`) 第527章 谈判 六 “我答应你，我可以做出承诺。” 莱莎妮塔萨看着凯尔希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生出一丝好笑的意思，她又想到以前发生的一系列幺蛾子了。 她轻轻拍着怀里的卡娅，眼睛藏在对她来说是透明的帽檐下面，瞥了一旁一直握紧剑看着他们的斯卡蒂。 思索片刻之后，看向凯尔希。 “此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凯尔希默默点点头，她还有什么商讨的余地么。 “把陆地上的那些源石技艺，系统化的施术方式交给她。 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她是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体做媒介去施展里面存储好的法术回路。” 卡娅一直施放的那几只手，还有荆棘，是斯坦托斯和莱莎妮塔萨留在她身体内的“后手”，不然怎么会在其上闪烁出回路的样式，他们虽然是海里的，但是他们不会去岸边抓几个术士学了再塞点东西丢回去啊。 ———— 此时一位正在酒吧嗨皮的菲林术士打了个喷嚏，警觉的抬起头，红色的耳朵向四周敏锐的捕捉着声音，但除了嘈杂的音乐和狂欢声外没什么特别令她在意的声音。 “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那些玩意儿又要过来抓我…” ———— 凯尔希沉默的托起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紧的皱着。 她之前就不愿意让卡娅接触源石方面的事情，虽然她是感染者，而且身上的症状也是属于急性感染者的情况。 但目前看来显然不会那么简单，就据他们所说，她可能会出事，会痛苦，但不会轻易的死去，总有什么东西吊着她一口气，又不会全部治愈她…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体内已经刻画好的法术回路，一开始召唤的斯坦托斯和那些水漩涡也只是“扩浪”和他们的力量，不是她自己的。 她如果帮助她开发自己的能力…若是她往后… 凯尔希的眼睛微微暗了暗，她想不出来曾经的卡娅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别人的诉求或者命令…亦或是哄骗… 她有过自己做主，自由的时候么？ 她或许曾经得到过属于自己的力量，但她可能并不会理解…早知道，她一开始就不愿插手收割生命的过程，自然也不会轻易去用。 按照她的性子或许她早就忘了。 “……可以，我会在这段时间尽可能让具有丰富经验的术士教导她，她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 莱莎妮漠视着凯尔希，她会不知道卡娅身上发生的事情？那位大人只是说不让他们插手，可没说不让他们手底下的海嗣和恐鱼插手。 他们没有在监视卡娅，而是在其使用法术的时候用她身旁利爪中的眼睛看着周围发生的事情。 包括那现在依旧在黑雾里的里德菲尔，想必审判庭对几座重要的码头和一位随时会牺牲的审判官之间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抉择。 “我要向你先提前声明一点…” 莱莎妮塔萨抱着卡娅站起身，小心的托着她的脖子，慢慢走向凯尔希，任由雨水落到她们的身上。 “我们带领的一部分海嗣可以向你们提供援助，只是因为她愿意待在你们的罗德岛，若她愿意待在伊比利亚审判庭，我们照样会用强硬手段逼迫他们同意。 但你是个聪明人，聪明的有些过头，我都怀疑现在这一些到底是不是你算计好的。 看着你的眼睛，我很好奇…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的人才会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丝毫不流露出半分来，或者说这就是你的源石技艺？” 莱莎妮塔萨靠近凯尔希，一米七几的身高足以俯视凯尔希了，她血红的眼睛看不出这女人的想法，这才是让她忌惮的。 猩红深渊的主人竟然看不到区区一个无鳞的记忆。 “我和他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留在她身边，暗流的出现肯定会在陆地上引起骚乱。 我知道你们很害怕北边的那些东西冲过来，但是这点你不用管，这傻不愣登的东西和那些东西打起来了。” 莱莎妮瞥了眼身后的斯坦托斯，斯坦托斯疑惑的挠挠后脑勺，凯尔希的目光正视起斯坦托斯，能和北境的东西厮杀的基本要么是狠人要么就是疯子。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莱莎妮有些不舍的将卡娅轻柔的递了出去，凯尔希看着这宛若什么收养仪式一样的局面微微沉默片刻，轻轻接过卡娅。 “合作愉快，希望我们的合作能…” “得了吧，等她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 莱莎妮轻轻遮掩着红色的唇，眼中有妖光闪烁： “那你们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 凯尔希沉默下去，莱莎妮又轻笑一声：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这点东西被吓到的，但你要往好处去想，海里的那位设置的枢纽已经碎裂了，她往日的记忆也会回来。 本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但现在烂摊子要交给你们了，我只有一句话。” 莱莎妮塔萨的身子微微伏低，几乎与凯尔希脸贴脸： “你要是动她一根汗毛…或者她来我们这里告一次状…那我们的合作就直接终止。” 莱莎妮迅速的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雨下的越来越大了，那家伙坐在石头上也不知道挪个位置，斯坦托斯，带上那个老家伙，我们走。” 斯坦托斯愣住，就这么走了？大开杀戒呢？主受的这份委屈他去哪儿发泄啊！ 莱莎妮仅仅是瞟了他一眼，斯坦托斯顿时吓的跟个鹌鹑一样磕磕巴巴的说道： “那…那…” “那什么那！让她跟我们回去，你想噬主还是看着她泡在水里几个月之后生重病我们再把她送回去？” 斯坦托斯顿时不敢吱声，唯唯诺诺的四只手至于身前。 莱莎妮塔萨又瞥了眼他身后那些仍旧在涌动的暗流： “愣着干什么！收拾场子！” 暗流们立刻行动起来，斯坦托斯看看莱莎妮塔萨，又看看凯尔希抱着的卡娅，最后看看斯卡蒂，默默磨牙不忿的甩甩尾巴转过身去。 此后，北境的部落和游荡的皇帝的禁军察觉到邪魔的活动频率小了许多，这让他们的压力大减的同时，又收获到不少遗留的邪魔遗蜕。 萨米部落将其认为是萨米的意志显灵了，皇帝的禁军将其认为是先皇保佑。 没有人在意，甚至愿意踏足的角落处，两批黑雾正搏杀着。 “你妈的，你怎么又来了！” “你母的！闭上你的犬嘴！老子看见你们这几千根胳膊不顺眼想拆几个，几百个眼睛这么多捅瞎几个则么了！” “（不可名状的嘶吼声。）（骂的挺脏的就是了）” 第528章 你…你节哀顺…咦！！ 阿米娅见他们离开，带走了地上的恐鱼尸体和溟痕后，顾不上被大雨淋湿的身子，立刻小跑到凯尔希身边，刚才的对话她听不到。 只能看着那位小姐和凯尔希医生说了好久的话，然后把卡娅小姐递给凯尔希医生后又走了… “凯尔希医生，他们…” 凯尔希沉默的抱着卡娅，慢慢吐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摸摸阿米娅的脑袋，回头看向众人。 “他们是清理海嗣的专家，卡娅与他们有些关系，察觉到这里有大批量海嗣出没后前来清理溟痕，我们刚刚的交流是在商讨之后的合作和海嗣上岸的情况… 具体来说…他们会进行处理这些事项，并且与我们…看在她的份上与我们签订了合作。” 阿米娅疑惑的支楞起耳朵，在凯尔希甩过来的一个眼神后立刻秒懂，这就是状况一，凯尔希医生不让多问的就不要多问。 碎音沉默的点点头，凯尔希这时看向她： “默卡迪特小姐。” 碎音愣住，随后反应过来轻轻点点头，凯尔希随后继续说道： “感谢你这次的援助，对我们来说解决了燃眉之急，你的源石技艺在各个领域都有相当大的潜能。 恕我冒昧的询问…你是否愿意加入罗德岛，与我们一同建立起一个人与感染者共存的时代，或者…“世界”。” 碎音沉思片刻，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更何况千夫长临走前告诉过她…还有那名疯疯癫癫的萨卡兹少女… “卡娅也是那里的干员么？” “是，是我直接管理的精英干员之一…或许曾经不是，但现在…她配得上这个名号。” “那我加入，不用薪资，包吃包住，最好能住在她隔壁…” 斯卡蒂这时出声： “我反对。” “抗议无效。” 凯尔希瞥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碎音： “当然可以，不过薪资是每个罗德岛干员都应该拥有的正常待遇，此后的详细实况交由人事部告诉你入职过程…只是我们暂时可能回不去，不过可以给你远程办理。” 碎音点点头，其他的倒无所谓，看他们干的事…罗德岛估计也是什么佣兵场所吧，还分上人事部…有必要这么复杂么？顶多是人数稍微多一点的小公司吧。 “欢迎你加入罗德岛！默卡迪特小姐，碎音小姐！” 碎音看着阿米娅，突兀的蹙起眉头，看看阿米娅，又看看凯尔希，又看看阿米娅。 阿米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视线弄微微愣住，她身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碎音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碎音沉默的看着阿米娅，随后猛的摇摇头。 “不，我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没事，可能是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奔波和过度使用源石技艺导致的一些轻微幻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这场雨下的有点古怪，静谧褪去之后，有杂音出来。” 凯尔希吐了口气，她知道这雨是什么东西，脚下的这片土地因为刚刚有溟浪的遮挡，所以看不出其下隐藏的东西。 血红色的土地…布满红色液体的建筑，以及那些没有被暗流带走的突变体的血肉，它们不知何时，悄然变为红色。 凯尔希冷笑，刚刚海嗣在往那一趴吓的跟个鹌鹑一样头都不敢冒，现在搁这整异变来了。 “凯尔希医生————我带着歌蕾蒂娅小姐过来啦！！” 远处响起声音，车辆撵动泥土横冲直撞的声音响起，众人皆向那边看去，一辆庞大的装甲车正在泥泞的地上横冲直撞着。 阿米娅看见这一幕脸都绿了，磕磕巴巴的向着凯尔希询问： “凯尔希医生，煌的驾照…考过了么？” 凯尔希沉默下去，阿米娅见这一幕一拍脑壳，看着那辆车冲的越来越近。 “诶诶诶！我踩刹车怎么没用啊？你们快让开，让开啊啊啊！！” 见车子猛的暴涨起一截速度，看不下去的阿米娅当即看向迷迭香，迷迭香心领神会的抬起小手。 车子被硬生生止住，到轮胎依旧在疯狂的摩擦着地面，若是卡西米尔的赛车骑士见到这一幕肯定会直呼内行。 这胎烧的厉害，劲儿大！ “煌！煌！” 阿米娅连连挥起双臂，富有穿刺力的声音响起。 “别踩油门，放开！放开脚！” “啥？我踩的是刹车啊！” 阿米娅捂住脸，凯尔希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直抽抽，而这时，车辆缓缓的停下。 在车辆完全停下后，歌蕾蒂娅优雅的下了车，另一边的煌提着已经拉开的电锯火急火燎的挡在阿米娅和迷迭香身前： “海怪呢？那些海怪呢！我要给我的二代电锯报仇！” 碎音轻捂住嘴，忍住心底想要脱口而出的声音，看向凯尔希，凯尔希黑着脸摇摇头。 “煌，它们都没了，是卡娅的…呃…卡娅的…源石造物？过来帮忙了，然后它们又走了。” 煌疑惑的回头，啥玩意儿？死人还能放源石技艺的？ “卡娅不是…” 煌伏低身子，用手在脖子上轻轻抹了一下，阿米娅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迷迭香识趣的慢慢走到凯尔希身边。 “喂…” 一只布满蓝色液体，坚实有力的纤细的手拍在了煌的肩头，煌立刻炸毛，僵硬的回过头，看到一脸黑唯独眼睛红的吓人的斯卡蒂此刻正看着她。 “你说谁死了。” “咕嘟……斯卡蒂小姐，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是…但是…人各有命，你，你…” 斯卡蒂的脸色更黑了，碎音这时也走到凯尔希的身旁，从她怀中接过了卡娅，看着她朝着二人走去。 凯尔希拉开二人，看着一脸懵的煌： “别造谣，她只是晕过去了。” 第529章 打都打起来了… 歌蕾蒂娅没有理会这场并不算大的闹剧，斯卡蒂做事有分寸，只是有时候感情迟钝一些而已。 她行至凯尔希身旁，目光紧紧注视着斯坦托斯和莱莎妮一同离开的方向，以及那枚失去颜色，就这么躺在泥泞被随意玷染上泥水的灰色石头。 “那些东西来过了？” 凯尔希点点头。 “它们又退去了？” 凯尔希摇摇头，歌蕾蒂娅看着她的动作即皱紧的眉头已经能猜出大半来，她款款走到那枚石头前将其拾捡了起来。 “这枚宝石是海中的特产，以其内蕴含的纯净色泽以及温和的能量所闻名在上层的圈子内。 它们的产量极其稀少，尤其是近些年，为数不多的几座能够产出它们的矿场被破坏掉。” 歌蕾蒂娅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轻轻摩挲着它布满裂纹的外壳。 “看来它的主人并没有把它当做什么重要物品来对待。” 凯尔希的眉微微松下来一些，她慢慢摇摇头，现在不是和她做无用的争论的时候，还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她，就比如现在这场被耽搁了许久的雨。 “就像之前说的，这场雨下的太久了。” 突变体的尸骸轻轻的起伏着，它们竟也开始缓慢的顺着之前海嗣们已经铺好的富营养地区慢慢的延展开来。 就同面对珍馐的恶鬼，它们仅剩的残骸被这场雨催化着，恶心的生长着，附着在它们之上肆意的蔓延起来。 “哇！这是什么？血管…在地面乱爬？” 听到煌的惊呼声时，歌蕾蒂娅同凯尔希一起看去，无数红色的细小脉络轻轻的跳动起来，它们甚至缠上了那盏被迷迭香捏毁扔至一旁的提灯，不一会儿便将其用红色的肉团包裹起来。 “好恶心！阿米娅你别看，迷迭香也别看！” 煌挣脱开用腋夹着自己的斯卡蒂，但尝试无果，斯卡蒂冷漠的看着那些蔓延的东西，死了的东西活过来对她来说不算新鲜事，它们敢活过来，就再杀一次。 “我可想不到这场雨是深海教会的手笔，凯尔希医生。” 歌蕾蒂娅单手从背后拔出自己的槊，压低自己的帽檐看着那些宛若散落在地面的红色血肉。 “你可以简便介绍一下这些东西是什么么？” 凯尔希沉默，她要是知道也不会说了，深海教会总能给她整点新花样出来，八成又是人体和海嗣细胞碰撞后诞生出来的畸变产物吧。 从血肉中慢慢汇集起一席污浊，但隐约见得到洁白的正服，站着都摇摇晃晃的人影，他的脸被红色的瘤状血肉包裹着，只发出模糊不清的伊比利亚语。 “它们…没有杀死你们？” 迷迭香刚抬起的手被阿米娅一下按住，迷迭香不解的看向阿米娅，后者却紧紧的盯着那污浊的人影，以及他周身慢慢汇聚起来的颤抖着的肉团。 “斯卡蒂。” 歌蕾蒂娅轻唤了一声斯卡蒂，后者将煌放下，提着自己的剑微微压低身子。 “……深海猎人…怎么又是这群自大的东西…你们…也是来杀她，杀我们的么…” 人影发出讽刺的笑，脸上包裹的肉瘤迅速的消退，露出一张布满青筋的狰狞的脸，他猩红的眼睛和已经烂掉的半张脸显得格外可怖，正是筹备了许久的德吉列。 衣服下窜动出带着几丁质的节肢，肆意的在空气中挥舞着锋锐的千足。 “恶心…” 歌蕾蒂娅轻啧一声，身形如风一般消失在原地，近乎是一瞬间便出现在他的头顶，一击便要割下他的脑袋。 金铁相击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德吉列疯狂的眼睛看向歌蕾蒂娅讶异的眼睛。 “可惜啊猎人，太可惜了…” 德吉列的一根肢体硬生生接住了歌蕾蒂娅的槊，随后地面迅速的窜出数根带着血丝的骨手抓向歌蕾蒂娅。 她的槊又被德吉列的手死死的握住，在一番角力后，她竟然完全落入了下风。 她当即就想放弃自己的槊闪身退去，但一道黑红色的线瞬间斩断了那些骸骨，使得后赶来的斯卡蒂一击斩到了德吉列的手臂之上。 而她只堪堪斩进去半截，便感觉自己的剑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卡住，抽也抽不出来。 歌蕾蒂娅见情况不对立刻闪身退去，斯卡蒂也同样后撤。 德吉列疯疯癫癫的用另一只手将卡在胳膊中的斯卡蒂的大剑硬生生扯出来，另一根肢体在顷刻之间凝聚出了五指，抓握住歌蕾蒂娅的槊。 “第一次进攻失去武器…那你们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德吉列握着她们的武器，对着她们讥讽道，深海猎人的做事风格他再清楚不过，拔了他们的武器他们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纵然体格再强壮又如何？ 他又看了眼她们身后的一众人，陆地上的菲林和卡特斯…源石技艺也是他的研究之一，除了那只老猫…没有能威胁到他的。 见两名猎人脸都黑下来的德吉列肆意的讥笑着： “它们放你们一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知道它们和那只菲林说了什么，我也不在乎…” 德吉列的眼睛微微阴沉下来，收起脸上夸张且癫狂的笑，看向凯尔希： “你能和它们说上话，它们愿意退走，它们和你说了什么？” 凯尔希只感觉头有些微微的钝痛，她不想再这样来一个就解释一下了，干脆把限制器拆了让m3去生撕了他算了… 想来想去，凯尔希还是吐了口气重新解释起来： “它们同我说了海里的事情，说了她的事情，在它们单方面的交涉下，我们建立了交易。” “交易？海嗣和人类做了交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怕不是在哄小孩儿玩儿！” 深海教会创办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自然和海嗣有过交流，甚至一些主教已经成功的进入大群。 但是近些年，海嗣同人类的关系如同冰点，大群都不愿意和他们说一句话，能和你们这些素未谋面的陆地人做交易？无稽之谈！ 但是… 德吉列，视线扫过卡娅，看到抱着她的碎音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和鼻子，重新看去时惊的两眼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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