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姊认识卡娅小姐？” 雪怪白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的东西装模作样的咳咳几声，用手拦住那名干员的脖子，放下热可可用另只手在他面前比划一下。 干员心领神会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肉干，雪怪接过咬了一口后才神神秘秘的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就在那名干员期待的看着他时，雪怪啪一下收回手： “不告诉你。” “？” 第637章 雷霆手段 霜星慢慢用一条干净的毛巾替卡娅擦拭着拆下绷带的脊背，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她肩头那些已经延伸至肩胛处的结晶。 平时被衣服遮挡住看不出来她的情况，但是没想到已经延伸到这个地步了，就像那些结晶长了一条细小尾巴一样… 衣服还要再改改。 小心的用毛巾去擦拭那些靠近源石结晶的皮肤，看着拆下绷带露出的雪白皮肤，霜星按耐不住自己的手，轻轻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脊椎。 “……” 卡娅没有说话，脸红的抱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垂头不语，长发被她当做临时的衣服裹住自己，也避免一些不影响擦拭身子的事情。 很快，她便穿好了衣服，是她之前的那套制服，不过材质更新，腰间的蓝色蝴蝶结也换成了波浪纹蓝黑色相间的。 轻轻跺跺靴子，卡娅捂着如红苹果一样涨红的脸小跑着跑出洗浴室。 “记得把雨衣穿上。” 霜星很快便追上了腿脚不利索的她，整理了一下那两根歪掉的吊带，将一件透明的不合身的雨衣披在她的身上。 “一定要记住，等出去以后，千万别靠近那些门外的人，记得么？” 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糖塞到卡娅嘴里，卡娅茫然的点点头，任由霜星用那只略带冰凉的手拉着自己向前走。 她额前的头发上又多了一个黑白色的小兔子发卡，她愿意听霜星的话，含着嘴里那颗有些微微辛辣的甜丝丝的糖果重新走到了雨幕之下。 霜星放开卡娅的手，继续叮嘱她一番后又叫来两个受了轻伤的雪怪安排他们看到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后走到一处正在散播源源不断的寒气装置旁。 两名雪怪来来回回看了卡娅几眼后，才规规矩矩的站好，蓝金色的眼睛面熟的脸，就是小姊了，这么久不见变化竟然这么大。 “小姊！” 两名雪怪规规矩矩的朝卡娅行了个乌萨斯军礼，虽然他们现在不是乌萨斯的人了，但是能想到的行礼方式也仅仅就一个了。 卡娅轻轻点点头，拉着雨帽看着那些依然在涌动的人群，撇过头看了眼墙面上那些慢慢蠕动的溟痕，眼睛中的菱形微微转了转。 “你们…认识，那些…么？” 卡娅抬起手指向那些溟痕，两名雪怪抬头看向卡娅指的地方，在看清楚那些东西后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个先皇大人，那些玩意儿不是被清理了么？怎么还有啊？快快快！叫人拿那啥药剂过来。” “抑制剂？抑制剂就剩下那两罐了，还是凯尔希医生半夜扔过来的，没延伸到地面，凯尔希医生说不用管。” 卡娅垂下手，又看向门外骚动的人群，看着他们那各式各样让人发毛的表情，向那两名雪怪问道。 “他们…是谁？” 雪怪一号看了看铁门障碍外的居民，挠了挠头，大姊交代过不许跟小姊说，而雪怪二号明显没顾及那么多。 “他们啊，吃不饱饭，家里人有生了病，就想到我们罗德岛来打秋风，还说什么我们之前帮了他们，现在帮帮又没事儿。 结果那些大哥大姐不知道咋了，说啥都不同意放人，到最后才知道，那些人昨天个伤了不少干员，你看前面那大哥的胳膊，下面还扎着铁板呢。” 雪怪一号立刻打了他一巴掌，在他郁闷和委屈的视线下打了个哈哈： “小姊，你别听他胡说说，他们也没伤人，那都是俺们不小心摔的。”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用手肘捅他的腰子，忙给他使眼色，雪怪二号郁闷的看着他，我说的分明都是实话！ “放屁吧你，忘了大姊交代的？你想想那时候小姊的源石技艺，那可是大爹都挡不住的啊！” 雪怪一号小声的骂了句，雪怪二号立刻捂住嘴，但卡娅的表情已经明显有些阴沉下来，她周围的雨幕肉眼可见的迟缓一些。 “诶诶，小姊，你别听他胡说哈，他这人就是这样，你要愿意，陪着我们，看我们搬点东西就行。” 雪怪一号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打了旁边的雪怪二号一巴掌，让你丫的多嘴。 卡娅撇过头，慢慢迈开步子，两名雪怪有心想要去拦，但是雨幕中突然凝聚出一只由水构成的奇怪爪兽，龇牙咧嘴的挡住他们的路。 “（乌萨斯粗口），等会儿看大姊怎么训你的。” “啊？哦哦哦…” 雨水爪兽回头看了眼卡娅，又回头盯着那两名雪怪。 扩浪出现在她的左手中，卡娅慢慢抬起胳膊，蓝金色的纹路瞬间攀附其上，两只蓝金色的结晶手一同出现，跟随着她的动作一同挥动着手中的杖。 墙壁上攀沿的溟痕似乎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竟然伸出一部分，顶着雨水慢慢的向下延伸。 “与它们…共鸣…” “与它们共鸣，其血骨，生命，介随我们所想。” 数只由雨水构成的怪型爪兽猛的弹出，在众干员不可思议的视线下跳过他们的头顶，冲入人群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卡娅踏着雨水慢慢的走上前，干员们看见她身后的那两只结晶手时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慢慢让出一条道路。 卡娅看着面前那些面目狰狞的居民，歪了歪脑袋，轻轻举起手中的杖。 “离开…” “凭什么！你们有食物和药物为什么不能分给我们一点！” “我的家人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你们就不能施舍一点么！” 诸如此类的话连带着污言碎语透过雨声传入她的耳朵中，那些干员于心不忍，一名干员想过去劝劝卡娅让她回去休息。 这种场面不是孩子能看的，让她们保留一些对大地的希望，总是好的。 卡娅闭上眼睛听着他们的诉求和辱骂，随后慢慢睁开眼睛。 “所以…你们不想…离开？”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崽子还放什么……” 那名居民本想继续辱骂的念头戛然而止，他，连带着他周围的人神色惊恐的看着卡娅，准确的说是看着她的身后。 溟痕，活过来的溟痕，那些美丽的蓝色纹路从墙壁上延伸出了崭新的分支，顺着空中织成了一张网，飘在她的身后。 “那…对不起…” 卡娅不想多说什么，在他们惊恐的视线下，那些溟痕迅速的攀上地面，顺着她的脚下疯狂的向外延伸着，而那些居民逃一般的推搡着身后的人，惊恐的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溟痕。 “逃！大家快逃！她就是控制那些怪物的人！她是怪物！” 推搡声，骚动声，谩骂声不绝于耳，但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几乎所有人都没再去推搡那扇已经没有电力的铁门。 溟痕只爬了很少的一段路，那些居民便推搡着身后想冲过来的人，想要离开这里。 他们都见过那些看似人畜无害宛若苔藓一样的溟痕是怎么让那些踩过它们的人生不如死的。 他们的鞋底被瞬间腐蚀，脚底肿的比正常人的足底大了一倍，还带着可怖的紫黑色的血丝。 “都…离远点…” 卡娅看向那些看着她呆愕住的干员，那只盯着雪怪的雨水爪兽也随之溃散成一地普通的雨水。 干员们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小心的抬起脚生怕踩到那些蔓延过来的溟痕，而那些溟痕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逼着他们的路向前延伸。 溟痕只是追了一小段路，那些居民便溃不成军的四散奔逃，生怕那些蓝色的死神长鞭攀上他们的身体。 卡娅安静的看着那些居民逃走，她挥散了那些爪兽，看着一根伸到自己身边的溟痕，轻轻抬起手指。 “卡娅！” 卡娅停住动作，慢慢回过头，看向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霜星。 “别碰那些东西，它们会灼伤人的皮肤，还有毒素！” 卡娅慢慢放下手，而那根抬起来的溟痕垂头丧气的缩了回去，重新趴到地面向着前方慢慢的延伸着。 在干员和雪怪们的注视下，它们慢慢的爬上了铁门，连带着那些抵在门外的路障上也是，将这个入口围的水泄不通。 而那些居民只远远的惊恐的看着，丝毫不敢再靠近一步，因为那些溟痕还在轻轻的抽搐，蠕动着，就像在寻找自己的猎物一般。 第638章 被迫蒙蔽的 卡娅低垂着头慢慢走到霜星身前，两只手紧张的扣在一起，霜星看了看她的动作，再抬头看看那宛若网一般的溟痕和大门与路障上附着的它们。 “还愣着干什么？去关闭冰晶装置，把物资搬回屋子里，该干嘛干嘛去！愣在这儿被雨淋了感冒了怎么办！” 雪怪们听到大姊的话后立刻各司其职动了起来，干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加入了雪怪们的队伍中。 “你们两个，留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两名想趁机开溜的雪怪身子一僵，垂头丧气的走到霜星身后。 霜星没理会他们两个，皱着眉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卡娅，她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妹妹在切尔诺伯格干的事情，也看过关于她的作战记录。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那些只有火和毒药才能逼退的溟痕…竟然这么听话？ “你们两个先去帮忙干活。” 两名雪怪抖了个机灵，立刻跑进队伍里，霜星则牵着卡娅的手，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担忧的轻抚着她的脑袋： “不是说不用你管么，那些饿红眼的暴民可不是善茬。” 卡娅听到意料之外的安慰时身子轻轻抖了抖，她还以为霜星会生气，会训斥她… 霜星看到她的表现后苦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我怎么会舍得说你呢，你今天做的很漂亮，但是下次可千万别在这么动用源石技艺了。 等到凯尔希医生和老爹他们回来，给你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卡娅抬起头，看着眼神带着温柔的霜星轻声解释： “那不是…源石技艺…” “嗯？那些雨水做成的爪兽和控制溟痕不是么？” 卡娅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些造物是，很简单的一种术法，花不了太大力气，轻轻一碰就会散的。 “雨水是…它们…是…来帮忙的。” 霜星慢慢皱起眉，她听到什么了？ “你能和那些溟痕交流？” “不能…它们…听我的…” 霜星抓住卡娅的双臂，紧张的看了看四周，随后认真的看着她： “卡娅，你听好，这件事情，除了凯尔希医生，老爹和我，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好么？” 她翻看过这方面的资料，关于溟痕的资料少之又少，如果突然被别人得知她的妹妹能命令它们，肯定要被抓走询问一番的。 卡娅又那么小，他们又在别人的地盘，更别提这座城现在的情况，几乎遍地都是这种溟痕… “啊？嗯…” 卡娅垂眸，她是不是做错事了，不然霜星姐姐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她认真的思索片刻，随后看向霜星认真的说。 “它们…不坏…” 霜星点点头，卡娅能想到的她也大概知道一些，这些溟痕只在卡娅面前这么温顺，但是它们带来的杀伤性，她可是知道的。 一根细小的溟痕顺着墙壁慢慢伸了过来，霜星甚至没察觉到它贴上了自己的衣服，只从空气中闻到一股古怪的臭味才立刻反应过来。 霜星当机立断的脱下雨衣，反手将那一小截溟痕冻成冰块，凝眸看着它。 溟痕已经将雨衣的那部分腐蚀干净了，就连她里面的衣服也留下了一道痕迹。 卡娅怔怔的站在雨中，看着那件雨衣，霜星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服，再看看卡娅的身上，没有发现那些痕迹后才松了口气。 “你看，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雨衣就被腐蚀干净了，卡娅，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看待这些东西的，但是它们很危险，记住了，千万不要触碰它们。” 卡娅迷茫的看着霜星认真的神色，开口想解释什么，但那件被腐蚀的雨衣就这么赤裸裸的扔在地上。 “………我…我……”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立刻看向来时的方向，一群干员正背着东西，手中拿着奇怪的管子，里面正在喷洒着什么东西，目标正是大门上的溟痕。 “别…别……”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喷洒出来的药物便将那些溟痕包围，本来发着绚烂色泽的溟痕接触到那些药物瞬间便萎靡下去，肉眼可见的退缩下去。 “不要…不要……” 卡娅挣脱霜星的手，在她的喊声下跑到那些干员面前，身体也沾染了些许的药物。 那些干员明显没想到卡娅会过来，立刻停止手中的动作，将喷管收回看着卡娅伸开双臂脸色苍白挡在他们面前。 药物沾染到她裸露的皮肤发出刺痛的感觉，左手慢慢攀附上蓝金色的纹路轻轻的蠕动着，而那些失去光泽的溟痕竟然也慢慢展开自己的身躯。 “不要…伤害它们……不要…” 干员们面面相觑，直到一名干员走了出来解释： “卡娅小姐，这些溟痕附着在大门上会很麻烦的，我们必须清理掉它们，不然…” “都等等！” 霜星终于走了过来，一手挥退那些还在懵逼的干员，让他们暂时停止对溟痕的清理工作。 卡娅垂下手，捂住自己沾染上药物的皮肤，那处皮肤已经有些溃烂的痕迹了。 卡娅紧紧的咬着唇，眼中蓄着泪看向后方那些慢慢向她伸出枝桠的枯萎掉的溟痕。 “对不起…对不起…”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卡娅转过身，小跑到那些溟痕边跪坐下来。 “卡娅！” 霜星感觉到一阵心悸，手中的源石技艺蓄势待发，黑色的冰晶瞬间漂浮出来，干员们立刻抽出喷管，正要冲上前时却其其呆愣在原地。 卡娅颤抖的捧住那些枯萎的溟痕，而那些溟痕也慢慢的附着在她的身体上，连她的衣服都没有损坏，就这么包裹着她，散发出微弱的光。 “所有人都别动！” 霜星立刻制止那些要冲上去的干员，眼睛紧紧的盯着被溟痕包裹的卡娅，周围的黑色冰晶躁动不安的漂浮着。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如果不是我…” 卡娅颤抖的将手中拿着逐渐失去光泽的溟痕贴在自己的额头，感受着它们中的某种东西渐渐的消散。 “救不了了，它们的细胞都已经溃败了，更重要的是…它们感觉…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卡娅的唇颤抖着，轻轻的摇着头。 “为…为…” “……它们连思绪都没有，就是我们的一个念头过来的分支，就像我们剪下去点指甲，损失点血液，没事的。” “可是…可是……” “………放开它们吧，就死去这么一点而已，不会有事的。” 纳斯托娅封闭了一部分思绪，安慰着卡娅，卡娅颤抖的将那些溟痕轻轻放在地上，看着它们延伸出的枝桠一同变为灰白色，从她的身上垂落。 第639章 你这法术完全克制我的吧！ “………” 卡娅脸色苍白的看着躺在自己手心的溟痕，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霜星。 霜星被她这种眼神看的心里一滞，暗道不好，立刻给身后那些拿着喷剂的干员使眼色。 愣着干啥，走啊！还待在这儿碍啥眼啊你们！ 卡娅咬紧后牙垂下眸子，干净的白丝也被带着蓝色汁液的雨水浸染，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幕。 她明明在保护他们…她把坏人赶跑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伤害它们… 她听到了脚步声，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催动法术，一只披着蓝金色结晶外壳的雨爪兽凭空凝聚在她的身前，龇牙咧嘴的瞪着来人。 踏水声戛然而止，卡娅怔怔的抬起头，看到霜星半伸着一只手担忧的看着自己，在看到她的眼神后又犹豫着把手慢慢收回去。 “………” 卡娅的脸色苍白下去，将手中灰白的枝条抱在怀里从地上站起来朝大门跑去。 “卡娅！等等！” 卡娅的身子滞了滞，轻轻回过头，看到那些干员也上前时瞳孔缩了缩，立刻回过头，两只雨兽披着结晶铠甲撕开大门，抱着如绸带一般枯萎的溟痕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霜星想都没想就要追出去，但那三只雨兽带出一道残影，挡在门前裂开自己由结晶构成的獠牙，伏低身子拦住了她。 它们的躯体在不断的扭曲，只保留着爪兽的外形，但四肢和躯体更为强壮，构成它们雨水宛若漩涡一般扭曲起来。 霜星的动作猛的停住，有些气急的转过身子看向那些干员： “谁让你们擅自清理那些溟痕的！” “这…凯尔希医生交代的…说，它们一旦蔓延过来，就必须…” 霜星磨牙，怎么蔓延的你们看不见么！那根蔓延到她衣服上的溟痕她就是暂时冻起来，一点都没损害它的身体。 “你…你们…” 霜星握紧拳头，恨不得给他们一拳，但是现在也不是撒气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冷意，转过身看向那些雨兽，身后的黑色冰晶猛的腾空。 “让开路，我知道你们能听懂。” 雨型爪兽已经扭曲成了奔袭者的模样，但它们的四肢完全生长完毕，那一口透过雨水都能看到的锋锐结晶让人看一眼就发寒。 “……对不住了。” 一道恐怖的寒流划过，三只雨兽甚至还没进行躲避便被凝聚成连接在一起的冰块一动不动。 霜星吐了口寒气，将她面前滑落的雨水尽数凝成冰晶落下，她抽出腰间的匕首就要追出去，但那块冰，突然动了。 三颗披着蓝金色外壳的冰兽头连接在巨大的身体上，它们体内的漩涡迅速的转动起来，崩断的部分竟然由雨水连接起来，就这么活灵活现的动了起来。 霜星根本想到自己的法术竟然还把这些造物增强了，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匕首划过，一道更恐怖的寒流散播出去，由她为中心，向半径散播出带着尖刺的冰面。 而那三头雨兽接触到寒流，淋着雨的躯体竟然又大了一拳，张开那吐着冰雪的大嘴，依旧盯着霜星不肯让步。 “啧……” 这法术就是纯过来克制她的吧！冻起来给加强，再接下去变得更大！ 现在又是这烦人的雨天，她释放一次法术自己的身上也免不了结冰，她虽然不怕冷，但是如果打持久，她也要被冻成冰块。 三头雨兽见霜星停止攻击，也慢慢松下躯体，挡住门口趴了下来，就一个意思，谁也别想出去，谁也别想进来。 霜星磨牙，甩掉匕首上雨水凝成的冰，跳过去肯定是不现实的，她跑不了几步也要被这玩意抓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干活去！” 霜星朝身后的干员说道，也不管他们急匆匆的动作，你问为什么不用火？在暴雨天玩儿火，是你昏头了还是说要让火在雨里把冰烧成水？ 她反手拿起通讯，她出不去那就摇人！城外现在啥环境啊，卡娅那么小，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隐藏在暗处的几只守隐者慢慢收回自己肘间的刃，互相对视一眼，各自隐去身形通风报信去。 ———— “诶诶，别跑了，别跑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你要实在生气了，干脆就打…” 卡娅脚下一滑，眼睛一闭，就要倒在地上时，两根滑腻的红色触手猛的拉住了她。 预想而来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卡娅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慢慢扶正，有些诧异的看向身后。 “（软骨摩擦血肉的咯吱声）。” 一只红色枝干，上半身是白色花苞的恐鱼慢慢收回自己的触手，在卡娅诧异的眼神中又轻轻拉了拉她。 “来………来…” 如电流一般短暂的思绪窜过她的脑袋，它轻轻的拿过卡娅怀中抱着的枯萎的溟痕，慢慢在雨水中缓缓的向前爬。 卡娅张了张嘴，想要回去，但是那只红色的恐鱼身子轻轻颤了颤，没有听她的话，只是慢慢的往前走。 “…来……来……” 卡娅攥紧手，看了眼身后的街道，她已经跑出小巷了，那些居民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她现在…不想回去… “唉…” 纳斯托娅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继续说道： “跟着它吧，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不管谁想害我们，它们都不会的。 卡娅沉默的跟着那只红色的恐鱼，雨水打在她的衣服上发出哗哗的声响，皮靴哒哒的走在雨中，恐鱼摆动着自己滑腻的肢体，灵魂的在雨水上慢慢的滑动着。 这种天气对它们来说很舒服，陆地都是湿润的，天上落下来的水跟海差不了太多，它们能很轻松的在岸上走很久很久。 它出来找东西，能跟那些无鳞…换东西的东西，没想到它会这么好运，找到了一个很弱小的同胞，她还带着死去同胞的遗骸，但是她为什么不进食？她明明很饿。 第640章 海市 卡娅跟着这只恐鱼，安静的走在大街上，那些攀爬在墙壁或街道上的溟痕越来越多，她能感受到它们的喜悦，它们好像很喜欢下雨天。 那只恐鱼卷着干枯的溟痕慢慢向前走，好似没有目标的走，压根不知道它要去哪儿。 “你要…去哪儿？” 卡娅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问了问，那只恐鱼听到卡娅的声音，身子轻轻颤了颤，停住身子，抬起自己的肢体轻轻在卡娅手上摸了摸。 “同胞…虚弱……进食…需要。 我…带你…去…” 在卡娅疑惑的视线下，恐鱼的花苞轻轻蠕动一下，似乎做出了思考的动作。 “你…弱小……但是，不同……来…跟着……” 她听不到它的声音，但是她能闻到一股像苦味甜味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她闻到这些气味，就能理解它的意思。 她从心底感觉心安，她愿意跟着它走，这只红色的恐鱼和别的不一样，至少它能…“说话”？ 恐鱼继续向前走，但它伸出一根肢体轻轻拉着卡娅，就像生怕她迷路或者走丢一样。 它牵着同胞，为什么会感觉高兴？就像…吃饱了身体发出的满足感一样，但是它今天明明还没找到养分，它才刚刚从海里出来不久。 卡娅好奇的轻抚着那根滑腻的肢体，其上并没有粘液，但就是滑溜溜的，很凉，但是很好捏，捏起来的时候那上面的颜色还会变。 “你要……我…给你……” 她轻声拒绝，她有种奇怪的念头，就好像自己这么说，它真的会把这截手送给自己一样，卡娅甩甩脑袋，没有东西会这么傻的。 她们慢慢向前走，越往前走，周围的溟痕越多，直到她轻轻踩到那些小东西上，那只恐鱼才将那些干枯的溟痕放在上面。 它收回卡娅捏着的肢体，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雨水顺着它的身体慢慢滑落，它在“看”那些死去的被活着的慢慢分解，吞掉。 但是那些溟痕在吞掉一些后，闪烁的光微微暗淡一些，停止了继续分解的动作，恐鱼的花苞轻轻动了动，捡起那些溟痕，继续牵着卡娅往前走。 卡娅看到了那些溟痕分解一小节后显现出一丝苍白的痕迹，她知道那些干枯的溟痕是怎么死去的。 “它们…污染……不能…回归…” 卡娅理解不了它的话，向纳斯托娅求助，后者沉默片刻后，才代替她询问。 “它们死去的躯体，不能回归的话，要送往哪里。” 恐鱼愣住，为什么一个同胞…会有两个不一样的东西？它思索，它不能理解，但是它愿意回应。 “留在…陆地……” “它说这样死去的溟痕没办法回海里，只能扔在陆地上。” 卡娅抿紧唇，看着恐鱼抱起揉成团的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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