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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疯子。”他死死说道。 “什么?” 沈温许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或许是觉得顾玉宁太过有趣,毕竟都被人刺激到这种份上了,都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反而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像是在怒骂,可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疯子更加激动。 但沈温许不是什么疯子,他只是一名想要把顾玉宁从这里带出的“好人”而已。 毕竟能到把沈逸引开的机会是真的难找。 “玉宁只会说这两个字吗?”沈温许假模假样地笑着,“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懦弱。”他看着顾玉宁地眼睛,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利刃扎在顾玉宁身上。 “羡慕我的离开,却也只是羡慕,没有行动,更没有计划。不喜欢父亲和爸爸对你的发泄,但只会求饶、哭泣,懦弱的觉得,别人会因为你的可怜放过你。乖宝,”沈温许站起身,紧紧望向顾玉宁道,“怎么离开了哥哥,还是这么废物啊?” “……” 顾玉宁浑身颤抖着,呼吸急促,张口,喉咙里却怎么都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干涩又生锈的血腥气。 他想说很多很多话,想告诉沈温许自己不是这样的,想说自己有挣扎、有逃跑过,可每一次被发现,都是一场要命的惩罚。 他害怕。 他害怕,怎么办啊? 如果不是沈逸和江之酌不想弄出人命的话,或许不到沈温许回家的那天,顾玉宁就死在了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玉宁想说什么?”沈温许眼看着他崩溃,却仍旧道,“说你不是这样的吗?还是说你是个疯子,就是喜欢顶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去博得江之酌的喜欢?” “顾玉宁,你好堕落。” 这一句话很轻很轻,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却无疑是将顾玉宁推向崩溃边缘的匕首,又重又狠地刺进他的心窝。 曾经,顾玉宁最在乎的就是沈温许是怎么看他的。如同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一样,顾玉宁也喜欢满身清清冷冷的沈温许,中学时,顾玉宁甚至为自己有沈温许这么个哥哥而感到骄傲。 哪怕沈温许回家后变了、变了很多,但顾玉宁心底的最深最深处,还是执拗的认为他是自己的哥哥。 是个很好的人。 可现在,这些隐晦的信任和喜欢就如同刀一样,越过无数时光,将顾玉宁从里到外扎了个透。 疼得他弓着背,眼泪糊在脸上,恨不得倒在地上蜷缩。 顾玉宁要疯了。 而一直处于看客身份的沈温许仍旧淡漠。 恍惚间,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究竟是想带着顾玉宁离开这里才说出的这些话,还是他本意就是如此。 “玉宁?”在顾玉宁脱力地倒在地上时,沈温许才终于从莫名的情绪中挣扎出来,大步走到他身边,带着些慌乱察看着他的身体,“你怎么了?顾玉宁?!” 沈温许慌乱地抱起他,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中午,一辆车身极为流畅的汽车呼啸而过,在市中心一处心理诊所门前停下。 昏迷不醒的顾玉宁被沈温许抱着走了进去。 这里是沈温许朋友开得诊所,很大,前台被提前打了招呼,没有任何阻拦就让沈温许抱着人大步走了进去。 推开门。 “赵空,你快看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沈温许对着坐在诊室内的好友,气息紊乱地说,“我按照你说得那样,用以前的事情刺激了他,但他晕倒了。” 赵空放下自己的手机,听闻站起身看着沈温许怀中的少年,转头听完,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好友,“我是让你刺激他,不是让你把他刺激到晕过去。” “……” 沈温许手有些抖,面上还是冷静一片,“会有什么意外吗?” 赵空不说话了,他盯着沈温许,隐隐从他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将其挥散,镇定下来后,上前检查了番顾玉宁,又不放心的把了脉,道:“没什么事。不过病情得等你弟弟他醒来后才能开始诊断,光听你的一面之词,我不敢擅自行医。” “那就好……那就好。”就连说了两遍,他才放下心。 沈温许低头看着顾玉宁,有关于治疗他心理疾病这件事,从顾玉宁那天被沈逸抱下楼时,他就一直在谋划了,只是沈温许怎么都没有想到,顾玉宁会在此期间喜欢上沈逸。 这是他计划里,漏洞最大的一环。 手臂下意识搂紧顾玉宁,明明一旁就有休息的沙发,但沈温许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仍旧抱着顾玉宁,抱着被自己扔下四年、被人糟蹋的破破烂烂的弟弟。 失而复得这四个字几乎写满在沈温许身上。 一旁的赵空撇了撇嘴,完全没眼看自己向来清冷又高洁的好友变成现在这副弟控模样。 以往的沈温许,除了在学习和赚钱这两件事情上认真一点外,其它在他眼中都是一团浮云。 哪怕大二那年,沈温许开始创业,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但就算是在拉投资时,赵空都没有见到过他出现现在这副表情。 很……珍爱、怜惜,仿佛他怀中抱着的人在他生命中占据着极重的位置一般。 诊疗室内。 两人从中午一直坐到了下午,期间,沈温许有无数次焦躁地问赵空顾玉宁为什么还没有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都被经验丰富的中医加西医本人否认。 无奈之下。 临近夜晚,沈温许抱着还没有醒来的顾玉宁回到他在本市买的房子。 大平层,在二十三楼,空间大得不像话。 这也是沈温许大四那年,用赚得第一桶金买下来的房子,过户的那天,正巧是顾玉宁生日当天。 当时沈温许还醉心于事业,丝毫不知道顾玉宁因为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经历了什么,满心都是想把这个房子,在未来某日送给顾玉宁的高兴。 晚上十一点。 顾玉宁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嘴里不断说着什么,断断续续的全部都是“我没有”、“我没有不乖”、“救救我”等话,随着一道惊慌的“哥”,顾玉宁惊醒。 呼吸凌乱。 他坐在床上,心脏跳得恨不得从心口蹦出来,他伸手,想要喊什么人,可刚一出声,就带着无尽的迷茫,“我……” 顾玉宁茫然地转头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突然间,床头柜上,一小盏台灯亮了起来。 莹黄灯光出现。 将沈温许疲惫的眉眼朦胧照亮在顾玉宁眼中。 他坐在黑色的椅子上,带着些紧张,尽量平静地望向床上的弟弟,“玉宁……” “……哥?” 迟疑了许久,顾玉宁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沈温许没有想到他还会喊自己“哥哥”,有些不知所措,沙哑地“嗯”了一声问道:“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 顾玉宁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于是乖乖笑了笑,漂亮又明媚,小声轻轻问:“哥,你回家了啊?” “脑袋好累。我是生病了吗?”顾玉宁回想着自己睡前发生的事情,说,“还有,我睡了多久啊?哥,你帮我跟老师请假了吗?高三了,要是没有的话,我会被老师骂死的。”话落,他皱了皱鼻尖,像是不敢想象这种事情发生的画面一样。 “……” 被朦胧光晕照亮的黑暗中,沈温许看着床上的顾玉宁,冷白的指尖突然抽搐了一下,他仔仔细细地望着顾玉宁,从眉到眼,一点,一点地看着。 “玉宁都高三了啊?”沈温许恍惚地开口。 顾玉宁听闻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快三年没见的哥哥,“你连我高三了都不知道?哥,你上得什么大学啊?” 昏黄的光亮里,沈温许挺直的脊梁微弯了下来,在没被顾玉宁看到的空隙里,一滴眼泪快速掉落。 “抱歉啊乖宝,是哥哥失职了……”他嗓音沙哑,艰涩地说着,一句之前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抱歉”,在这片安静里,对着过去的、还没有经历那一切的顾玉宁说出。 对不起…… 眼泪滚出,沈温许双眼通红,却还执着地看着顾玉宁,紧盯着,一边想,心脏一边传来的一阵阵绞痛,痛得沈温许有些想干呕。 顾玉宁失忆了。 他的弟弟失忆了。 沈温许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只觉得……无可奈何。 他看着眼前的顾玉宁,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却一切都变了。 就连沈温许都不知道,他离家之后的弟弟是个什么模样,或许和之前一样,很开朗、爱笑、会软声和他撒娇,也会在不高兴时生动地吐槽两句。 这是顾玉宁。 是沈温许没有见过的,高中时期的顾玉宁,与现在满身阴郁的顾玉宁截然相反。 完全相反。 沈温许在顾玉宁有些懵和慌的视线中弓着背,额角青筋冒起,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狼狈异常,没人知道他在哭什么,又在崩溃着什么。 “……哥?”顾玉宁喊道。 沈温许抬起头,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一句句“对不起”就这么说出。 带着浓重的愧疚,沈温许低哑的跟顾玉宁道着歉,有他丢下顾玉宁离开四年的歉意,也有他回来后对顾玉宁冷漠的歉意,但更多更多的,则是为今天他对顾玉宁说出得那些话。 他说顾玉宁懦弱、说他是个顶着自己的脸博取养父们喜欢的替身,也说他胆小、说他是个疯子,说他恶心。 这些话在眼下,重新化为子弹,一颗颗命中他。 痛感和卑劣的庆幸让沈温许撕裂异常。 或许之前,他还不能够理解顾玉宁在那一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但眼下,过去的他与现在的他对比,沈温许突然就懂了。 究竟该有多痛苦,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沈温许想,哪怕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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