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微啊,这道松露鹅肝是你最爱吃的,你难得来一次,多吃点。” 鎏金转盘随着她的话音徐徐转动,将青瓷碗盏送到沈知微面前。 我爸突然轻叩桌面。 侍应生鱼贯而入,撤掉了所有冷盘。 沈知微举着银箸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松露鹅肝被端走。 “各位。”我爸起身举杯,“今天的家宴,是想宣布一件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老大不小,也该结婚了。” 沈知微一愣,然后皱起眉头。 “叔叔,这也太突然了吧。”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爸没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因为没这个必要。”我淡淡说道,“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和沈知微分手。” 5 沈知微瞳孔猛地扩张:“你。。。你说什么?!” 我神色淡然:“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沈知微。” “没有再重复一遍的必要。” 沈知微身形微微踉跄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 脸上重新恢复平日里女强人的冷艳。 “陈然,你让我来参加家宴,就是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京圈里谁不知道你爱我入骨,非我不嫁?” “为了我,你推掉和秦家的婚约,还被叔叔用家法打到吐血!”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有意思吗?”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玩任何把戏,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沈知微冷笑:“好,分手可是你提的,将来别后悔就行。” 说完她摘掉耳坠扔在桌面上,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正当宾客们面面相觑时,后院走出一个娇俏的身影。 秦晚竹没穿礼服,米色针织衫配着牛仔裤,发梢似乎还沾着伦敦机场的雨气。 我妈突然红了眼眶,起身时差点碰翻了骨瓷碗:“竹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阿姨,这是我妈托我带给您的礼物。” 秦晚竹从帆布包里掏出枣红色羊绒围巾,转头朝我眨了眨眼。 “陈大总裁,好久不见。” 我会心一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开始上菜!” 宴客厅响起我爸爽朗的笑声。 “老周,把我珍藏的那几瓶好酒拿出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第二天,京圈传出了一条爆炸性新闻。 沈知微在私人账号上传了九宫格婚纱照。 纯白拖尾婚纱缀满碎钻,她倚在裴叙白肩头笑得格外妩媚。 裴叙白的手腕上,戴着拍卖会上的同款百达翡丽。 “世界是个巨大的娃娃机,而我最想要的娃娃,已经抓到了。” “真爱无惧流言蜚语!” 评论区瞬间炸锅。 “沈小姐这是公开打脸陈太子爷?” “助理上位记?京圈本年度大戏?” 沈知微昨晚彻夜未眠,裴叙白一直在安慰。 最后给了个主意:“沈总,陈然提出分手,无非是为了气你。” “作为男人,他的心思我懂。” “就是想让您服软,好满足他的虚荣心。” “要不,您还是道个歉吧。” 沈知微冷笑:“我跟他道歉?作梦去吧!” “当初是谁主动追的我,是谁山盟海誓,说一辈子爱我永不变心?” “我不会服软的。” “要道歉的人应该是他!” 裴叙白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又给了个主意:“既然如此,您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6 沈知微深以为然,一大早就带着他去拍了婚纱照,并发到网上。 果然,整个京圈都沸腾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陈然气急败坏的模样。 但奇怪的是,直到中午,陈家都没有任何回应。 沈知微不停刷着手机,一股烦燥在心底蔓延。 裴叙白从后面抱住她,轻咬耳垂:“陈然确实沉得住气,看来要下点猛药了。” “沈总,既然婚纱照刺激不了他,那就用别的照片吧。” 被抱住的沈知微下意识地猛推开他,但下一秒,又在对方委屈的眼神中妥协了。 是啊,她要让陈然痛,越痛越好。 叙白只是想帮她而已,有什么错? 两个小时后,沈知微的私人帐号再次更新。 这一次的照片更加劲爆火辣,让人面红耳赤。 陈家终于有了动作。 但不是回应,而是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 标题是陈秦两家联姻。 沈知微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 。。。 发布会现场镁光灯不停闪烁,刺人眼球。 陈然一身玄色高定西装,身侧站着穿月白旗袍的秦晚竹。 她脖颈间挂着陈家祖传的翡翠项链,发间别着一支白玉簪,温婉得如同从民国旧照里走出的大家闺秀。 “陈秦两家将于下月举行婚礼。” “届时,两家也会进一步加深合作。” 陈父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全场。 台下,秦晚竹的母亲正握着陈母的手抹眼泪,两人本就情同姐妹,这次联姻,是她们梦寐以求的。 两家人的亲昵,深深刺痛了沈知微的瞳孔。 她戴着口罩,站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召开发布会的消息一出,之前和裴叙白狂秀恩爱的她,无疑变成了小丑。 陈然很少注意台下,他的绝大部分目光,一直停留在沈晚竹身上。 当他低头为未婚妻调整话筒高度时,袖口露出了一截红绳。 沈知微死死盯着那抹红色。 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亲手编给陈然的同心结。 记忆呼啸着翻涌。 两人是在一次商业竞争中认识的。 最后十九岁的沈知微险胜半筹,拿下了项目。 陈然欣赏她的眼光和魄力,邀请共进晚餐。 半年时间里,两人从相知到相爱。 陈然不顾家人的反对携巨资入股,成为沈知微公司第二大股东。 她也搬进了陈然的别墅,双宿双飞。 还记得那年暴雨夜,她胃痛蜷缩在办公室,打120却一直忙音,陈然不顾一切冲进雨幕买药,就算淋得浑身湿透,也要把药盒死死捂在胸口保温。 第一次带她回老宅,陈然被父亲用家法打得后背渗血,仍笑着对躲在门后的她说:“别怕,我爸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只要打完这一次,他就会承认你了。” 拍卖会前夜,陈然搂着她看星星,说等公司上市后就带她去冰岛看极光,在极光下梦幻求婚。。。 回忆画面不断闪过,沈知微的眼眶越来越红。 就在这时,手机叮地响起,裴叙白发来新消息。 “沈总,要不要再加把火?” “我联系了记者,又选了几张照片,这一次肯定能让陈然破大防!” 配图是两人“床照”,虽然是错位拍摄,但也足以让人想入非非,血脉贲张。 7 沈知微突然感觉很反胃,那些故意摆出的亲昵姿势,此刻像沾了毒药的糖霜。 “让记者滚蛋,还有,把照片删了,一张都不能留!” 裴叙白不停发来消息:“沈总,陈然开新闻发布会是故意气你呢,千万别上当。” “只要我们继续秀恩爱,他迟早会……” 沈知微无暇回复,因为台上的陈然和秦晚竹,正准备在烫金婚帖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按照老一辈的传统,只要字一签,他们就等于正式结为夫妻了。 后面的领证和婚礼,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不能签!” 沈知微的尖叫划破发布会现场的寂静。 她踉跄着冲上台,镶钻的指甲死死抠住烫金婚帖,却在触及陈然袖口那截红绳时如遭雷击。 在陈父的示意下,黑衣保镖穿出人群围拢过来,将她按住。 “沈小姐,请自重。” 陈然抬眸看着沈知微,握着狼毫笔的指尖只是顿了顿,然后在秦晚竹的注视下,将笔锋稳稳落在婚帖上。 朱砂红痕的陈然二字,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沈知微脸上。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沈知微的声音支离破碎,精心描绘的眼妆被泪水冲成黑色溪流,眼底满是不甘。 “你背叛了我,你说过,要在极光下向我求婚......” “背叛?” 陈然将婚帖递给司仪,正了正衣领:“沈小姐,你似乎忘了我们已经分手。” “需要我提醒你婚纱照的事吗?” “又或者,你跟裴叙白的那几张床照?” 沈知微脸色煞白:“什。。。什么床照?” “还装傻?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陈然打了个响指,管家将一个文件袋塞到沈知微手里,里边正是之前公司搜集的关于裴叙白的证据,还有一些最新的资料。 “送客吧。” 当沈知微被架着拖过红毯时,她听见秦晚竹柔声问道:“沈姐姐状态似乎不太好,需要我去劝慰她吗?” 陈然只是摆了摆手:“不必了。” 。。。 别墅的水晶吊灯亮得刺眼,沈知微瘫坐在沙发上,像被抽离了浑身力气。 裴叙白殷勤地递上热茶,义愤填膺地说道:“发布会直播我看了,陈然真是畜生不如,居然当众让您难堪,要我说就该找人废了他......” “啪!” 骨瓷杯在裴叙白脚边碎裂,茶水洒落一地。 沈知微扬手又是一记耳光,裴叙白的脸颊瞬间浮起指痕,他错愕地睁大眼睛:“沈总?你为什么打我?” “戏演够了吗?” 沈知微扯开他故意松开的领口,锁骨处暧昧的红印刺入眼帘。 “前天你说去见客户,其实是跟公关部的李倩去酒店鬼混了吧?” “别否认,这是人事部查到的开房纪录,还有照片!” 裴叙白大惊失色,扑通跪下,颤抖着去扯她裙摆:“沈总,这些都是假的,肯定是陈然在陷害我!” “放开!” 沈知微一脚踹开他,又从包里甩出一沓照片,扔在他脸上。 空中纷飞的照片里,裴叙白搂着不同的女人进出夜店,还有去澳门一掷千金地豪赌,签下巨额欠条。 裴叙白脸色变幻数下,突然低笑起来:“好吧,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不如谈谈条件?” 他慢条斯理起身,解开腕表露出针孔摄像头:“沈总,您猜猜看,昨晚我们到底有没有假戏真做?” 沈知微胃部剧烈抽搐,记忆碎片如利刃翻搅。 昨晚拍完错位床照后,裴叙白拿了杯苏打水给她,后来的画面就变得模糊,毫无印象。。。 “你竟敢给我下药?!” 8 沈知微抓起台灯砸过去,却被对方轻易躲开。 裴叙白舔着嘴角逼近,手机屏幕亮起云端备份的床照:“您现在赶我走,明天全网都能欣赏到沈总销魂的照片。” “对了,还有一段长达三十分钟的视频。” “我很期待,期待陈然看到这些精彩画面的时候,心里会怎么想?” “哈哈哈哈哈哈!” 沈知微面沉如水,冷冷问道:“你想怎么样?” 裴叙白得意道:“沈总,看在你待我不薄的份上,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这样吧,十个亿,我就把照片和视频全部删除掉,然后拿着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玄关突然传来三声有规律的叩击。 沈知微轻咳一声。 五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为首的大胡子恭敬行礼:“大小姐。” 裴叙白还没反应过来,膝盖窝就挨了钢棍重击。 惨叫声中,大胡子将注射器扎进他脖颈:“大小姐,东南亚有个场子专收男人,这家伙白白嫩嫩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要啊!沈总我知道错了!” 裴叙白彻底慌了,一直以来,他总以为沈知微是个傻白甜,随便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搞定。 却忘了她背后京城沈家的恐怖。 裴叙白涕泪横流地挣扎,沈知微摘掉他的手表扔进垃圾桶里。 “告诉蛇头,我要他活着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 “是,大小姐!” 。。。 我把婚礼地点选在了冰岛。 漫天极光如绸缎倾泻,秦晚竹一袭冰蓝色婚纱,裙摆缀满碎钻,仿佛将整片星空披在身上。 我单膝跪地,将一枚镶嵌着陈家祖传红宝石的戒指戴在她无名指尖:“晚竹,我对你的爱此生不渝!” 秦晚竹笑着流泪:“我也一样。” 婚宴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京圈名流悉数到场,唯独没有沈知微的身影。 蜜月归来的第一个周末,我和秦晚竹逛拍卖会,看中了展台上的一对羊脂玉镯,打算买下来送给丈母娘。 “清孝庄太后戴过的老物件,底价八千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我便举牌:“一个亿。” 秦晚竹轻扯我的衣袖:“老公,太贵重了。” “你妈一直喜欢玉器,就当补上聘礼。” 我捏了捏她的手心,她温柔一笑回应。 二楼包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十个亿,点天灯。” 全场哗然。 这声音明显经过变声器处理,雌雄莫辨,却让我脊背一僵。 通过紧握的手,秦晚竹敏锐地察觉到我指尖的微颤:“怎么了?” “没事。”我压下眼底波澜,牵着她离席,“走吧,我们改天再来挑。” 回家路上,我的劳斯莱斯被一辆红色超跑逼停。 沈知微倚在车头,墨镜下的脸瘦削苍白,但又不失美艳。 她晃了晃手中的锦盒:“陈然,你想要的玉镯在我这儿。” 我示意司机锁紧车门,沈知微却猛地扑到车窗前,指甲刮擦玻璃发出刺耳声响:“陈然!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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