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发讯号?” 李宽同样不知,他只是本能觉得对方从不做多余的事。 他选择相信:“再等等。” “两分钟了,再等下去嫌疑人一定会察觉到异常。”赵承不赞同,“我的意见是立即收网。” “之前一路他都及时给出了讯号。临门一脚,他不会在这时候倒戈。我信他。” “信?你了解他吗?”赵承一针见血。 说实话,了解还谈不上。 因为线人太会隐藏自己。 可当了这么多年刑警,李宽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或许有自己的顾虑,再等一分钟。” 赵承勉强妥协:“一分钟后如果没有讯号,我会按自己的判断行动。” 漫长的倒计时无声流淌。 在看到楼下出现他身影的那一刻,温凝觉得时间都暂停了。他还是那副万事不过心的散漫样子,衬衣从不板正地系好,总是敞着领口的扣,袖口也像往常那样挽起几道。他抄兜站在车旁,剪短了的头发更显利落,那么偏头和何氿说话的时候还是落了几缕在眼前。 他像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骨子里散发漫不经心的劲儿。 好像瘦了些,掖进裤腰衬衣的窄窄一束。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那些越来越少、与澳岛相关的梦里再见不到这样的身影。 他似乎抬眼往她的方向望过来。 温凝凝住呼吸,身体僵硬得不受控制。她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才一秒,眼眶就湿了。 理智,清醒,她不断提醒自己。 在反复深呼吸中终于压下自己喷薄的情绪。 看到那盆吊兰了吗?你一定要选对自己的路。 她在心里祈祷。 似乎是听见了她的祈祷,谢之屿再次抬头,往吊兰的方向深深一眼。下一秒他突然动作,猛力将何氿往楼道用力一撞,一个滚摔,两人顷刻消失在铁门后。 温凝往前一步扒紧窗口。 他刚站过的地方,明晃晃落下一枚银质火机。 “行动!” 耳麦里,赵承迫不及待喊道。 一瞬间,救护车、一楼窗口、还有提前埋伏在医院外的便衣齐齐启动。 幽暗的楼道里,何氿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撞得头晕目眩。耳朵磕在铁栅栏上,划破一道,温热的液体贴着脸颊滑下。他来不及抹,转头去看撞他的人。 不看还好,一看一个肘击迎面而来。 何氿条件反射抱头。 鲜血糊了一面,他脑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老头一再让他注意谢之屿,所以他真有问题?! 可是上一次,谢之屿撞他是为了救他。 那一次汽车撞击,阿屿明明将他护在了身后。 只是迟疑一瞬,又一拳落在脸侧。 脸颊痛到麻木,他用舌头一舔,舔到一颗断牙。操他妈的谢之屿。 何氿啐掉血沫,突然发狠抱住对方的腰。 “兄弟你他妈背叛我。”他一字一顿地说。 行动受限,谢之屿懒得跟他多话,直接提腿用膝盖一顶。这一下顶在何氿胃部,何氿痉挛数下,这些年刻在身体里的反应让他反手抱住那条腿往后一摔。 好在楼道狭窄,力气使不出十成十。 谢之屿被摔出去时借势撑了下墙,脑袋没事,后背却实打实撞上了楼梯边沿。 他撑着栏杆起身,抬头望一眼楼道方向。 “怎么算背叛?”谢之屿咧开嘴角,“我从来没站在你那边啊,兄弟。” 这声兄弟叫得讽刺。 何氿狰狞的表情在黑暗中愈发扭曲。 他从腰后抽出一把尖刀。 “阿屿。”他疯狂笑着,“我是真的信过你。” 第146章 审讯 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听到了楼道里传来的打斗声。 声音很闷,淹没在昏暗里。 有人闷哼出声,紧接着惨烈的一声。 “别动!再动我开枪了!” 第一个赶到的便衣打亮手电,光线明晃晃照出一地斑驳。浓稠的血集中在楼梯最下层,就像下雨天泥泞的泥水,顺着边缘滴滴答答地落。 失去挣扎力气的男人平躺在地,肩胛插着一把尖刀。而另一边,屈腿靠坐在墙边的人抬手挡了挡刺目的光,他脸偏着,脖颈苍白的皮肤同样被血染红。 “不许动!双手抱头!” 那人艰难地抬起手,掏出一枚红色火机扔在地上,而后听从指挥地双手高高举起。 这个动作于他来说还真是挺屈辱的。 谢之屿无声地笑了下。 还好,还好她看不见。 他脱力般靠在墙上,听着蜂拥而至的脚步声落在身边,有人压住他的手反剪在后。 有人在检查何氿的伤势。 “嫌疑人肩部中刀,出血量大,叫医生。” 也有人在耳麦里向上报告。 “还有一个,应该是线人。在他身上搜出了另一枚红色火机。” 电流声刺啦刺啦划破黑暗。 那头问:“线人怎么样?” 反剪在他身后的力气松了一瞬,有人汇报:“线人没大碍,手臂被刀子划了。” 落日彻底沉入楼宇之下。 从楼道出来,天际已经一片靛蓝。 谢之屿没想过迎接自己的是这么盛大的场景,警灯闪烁连成一片,远处有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匆匆而来。 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狼狈的衬衣。 血透湿了一片,黏在皮肤上。 这些都是何氿的血。 何氿握着刀子冲过来时,他后背还没从痛劲儿中缓过来,全靠本能躲了过去。第二刀,他卡住何氿的手腕反手一推,刀子撞在墙上震落在地。 虎口阵阵发麻。 他踩住刀鞘往后一滑,另一只手飞速捞起。 在何氿第三次扑将而来时,刀尖猛然偏移,正中肩胛。 血喷泉似的迸溅出来。 这把刀好锋利,同他记忆里磨断指节韧带的感觉完全不同。先是刺破柔软的血肉,而后力气被卡阻,坚硬的骨骼顽强地抵挡住利器继续突进。 那种感觉…… 谢之屿蜷缩起手指。 他不想回忆。 “方便借一件衣服吗?”他侧头,问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的便衣。 因为上头交代,对方对他的态度还算友好。 两个便衣互相对视一眼:“可能不太合身。” “没关系。”谢之屿很有耐心地说,“血太多了,看着吓人。” 他是孤身一人藏匿敌窝当线人的人,说出吓人二字未免违和。可他态度认真,以至于两名便衣不得不当回事。 最终借来一件黑色外套。 对谢之屿来说的确不合身,他随意披在身上。将染红半边的衬衣遮得七七八八,这才走出楼道。 住院部顶楼的灯光已经打开。 他看到吊兰在夜风里招扬。 而窗框后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医护人员之后,又有另一队脚步声趋近。谢之屿收回目光望过去,领头的他面熟,是李宽。 李宽上下扫了他一眼:“辛苦了。” “答应我的事呢?”谢之屿直白地问。 “我正要和你讲这件事。”李宽说,“方便移步吗?” 李宽用词太客气。 方不方便他都得移步。 谢之屿垂下眉眼,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他太清楚其中的意思了。 太客气并非好事。 只有在对方做不到答应你的事,有愧于你的时候,才会在明明可以强硬的立场下展露出反常的态度。 “好。” 可是他无能为力。 等待他的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一张桌,一张椅子,和刺目的照明灯。 这种规格,像极了审讯室。 谢之屿笑笑,自然地坐在唯一那张椅子上。 “抱歉,因为你身份特殊。我们还是会对你展开详细调查。”李宽歉意地说,“不过你放心,只要调查清楚你与这些事的确无关,法律会还你——” “我能不能向你请求一件事?”谢之屿摇摇头,打断。 李宽怔了一下。 请求。 就算在跟他谈条件说要一个身份的时候,对方也没用过请求这样的字眼。以至于让李宽觉得眼前这个人只适合和平谈交易,他不可能有求于人。 于是听到请求二字,李宽下意识绷直双肩。 他以为接下来是件极难做到的事。 可是他的线人却只是问:“她来了,对吗?” 刚才和赵承的短暂交涉里,李宽得知买家来的是受捐赠人的孙女。京城方所有信息都由她提供。 李宽想到曾经在沙滩上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儿。 如今他的线人问起,他第一时间联系起这些事。 “对,是她。” “能不能不要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男人抬眼,平静的眼神直击内心,“我答应她要做一个普通人的。” 李宽看着这间简陋的审讯室,瞬间明了。 普通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点头:“我知道了。” 招来手下其他刑警看守,他转身出去。 就那么巧,在走廊的拐弯处,李宽听到两道声音。一道是那个女孩儿的,另一道属于赵承。 “我只想看看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应该只有胳膊被划伤,一会儿会有医生做详细的检查,结果我当然会毫不隐瞒地告诉你。”赵承说。 “那我隔着玻璃看一眼。”她请求,“就一眼。” 赵承露出无奈的表情:“照理这是不允许的。不过看在清柏的面子上……” “领导。”李宽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那边不太方便。” “他怎么了吗?”在赵承之前,女方紧张地问。 “他……” 李宽张了张嘴。 话到嘴边,他最终还是用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他的身份还在调查,按照程序不能见任何人。” “可赵承哥答应——” 李宽望向赵承:“领导,这个案子是我直属。很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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