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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平:“????” 木葛生和柴束薪坐在廊下,旁边一只小碗,里面放着梅花捣出的红泥,木葛生拿着纱布,将红泥涂在柴束薪指甲上,再用白纱裹住,打一个小小的结。 柴束薪坐在一旁,一双手已经裹了一半,十指骨节修长。 “这是药家古法,麻烦的很,爷们儿你也想涂指甲?”朱饮宵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大箱子,“来,兄弟我给你涂!” 说着打开箱子,一堆指甲油哗啦啦滚了出来,还夹杂着香水和口红。 醉得七荤八素的乌毕有也在一旁起哄:“涂指甲!” 最后安平被两个醉鬼按着,涂了满手猫眼绿,要不是他极力阻拦,乌毕有甚至想把他的鞋也扒下来。 木葛生早就给柴束薪裹完了指甲,抱着胳膊过来看戏,顺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点评一句,“这颜色不错,气派。” 柴束薪站在一旁,他十指都缠着纱布,用手不便,淡淡道:“灶上有醒酒汤。” 安平听得直想说谢谢,待会儿我把这俩醉鬼都扔锅里去。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发觉柴束薪只是看着生人不近,实际上并不冷血,一言一行进退有度,有时甚至算得上温和。只要不动手,道一句通情达理并不为过。 可比木葛生那为老不尊的强太多。 最后两个醉鬼总算消停,安平伸着色泽鲜亮的十指,将两人通通摁进了醒酒汤锅里。 柴束薪在汤里放了药材,见效很快,朱饮宵冲进厕所,抱着马桶一通狂吐,乌毕有就着水管洗漱完毕,清醒后又是一副别人都欠他钱的臭脸,“有没有早饭?我饿了。” 安平心说这臭弟弟,翻脸比翻书还快,长大十有八九是个渣男。 朱饮宵吐完,就着水管漱了漱口,附和道:“我也饿了,有没有饭?”说着看向安平,“爷们儿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安平:“……你假睫毛掉了。” 朱饮宵见怪不怪,娴熟地把假睫毛和双眼皮胶都撕了下来,摆摆手,“你们先吃,我去卸个妆。” 乌毕有:“你的熬夜面膜借我用用。” “得嘞,走着吧爷们儿。”朱饮宵揽过乌毕有,“哥哥疼你,熬最晚的夜,敷最贵的面膜。” 安平听得无语,看向木葛生,“你不管管?” “管什么?朋克养生也是养生,人得学会自救。”木葛生端起他的搪瓷缸,“安瓶儿你要不要来一杯?” 安平:“又是红糖水加糖桂花?” “是可乐泡枸杞。” “……” “假的。”柴束薪开口道:“是黑芝麻糊。 安平心力交瘁地去厨房找早饭,一锅虾仁云吞,还有生煎包子。他盛了一碗云吞,叼着个生煎走出厨房,刚好撞见朱饮宵两人敷着面膜从楼上下来,一人一张大白脸。 “刚刚忘了,才想起来。”朱饮宵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柴束薪,“哥,酆都让我带给你的信。” 柴束薪接过信,拆开读完,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将信递给木葛生。 木葛生看了两眼就笑了起来,“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说着看着朱饮宵,“老五,看来你要多住一阵子了。” 朱饮宵贴着面膜,含糊不清道:“机会难得,多陪陪兄长。” 乌毕有一脸状况外,踹了朱饮宵一脚,“怎么回事?” 安平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端着碗站在厨房门口,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紧接着柴束薪就站了起来,走回厢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舐红刀。 “艹!他怎么发火了?”乌毕有整个炸毛,“那封信他妈到底写了什么?” “别害怕。”朱饮宵站到他面前,含糊不清道:“面膜会裂。” 柴束薪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半分怒色,他拔刀出鞘,平地一斩,瞬间劈开一道阴阳裂隙,他扭头看着木葛生,“我去去就回。” “悠着点。”木葛生提醒道:“您老刚涂的指甲。” 柴束薪顿了顿,将舐红刀收回背上,“今天不打架。” 说着看向朱饮宵背后的乌毕有,“你跟我走。” 乌毕有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对方拎过领子,柴束薪飞身一跃,跳了下去。 “艹我面膜还没卸你他妈——” 裂隙迅速合拢,乌毕有的叫骂声消失在地底深处。 木葛生将信叠成纸飞机,随手一扔,接着站起身,“走,今儿出门去。” 朱饮宵动作一顿,“老四,我刚卸了妆。” “没事,偶尔素颜死不了人。” “……能告诉我咱们去哪儿不?” “城郊,逛公园。” 安平没听说过城郊有什么公园,只见朱饮宵微微变了脸色,回去卸了面膜,换上一件四平八稳的黑色风衣,“咱们腿儿着去?” 安平还是头一次见朱饮宵穿男装,忽略掉那一头骚气粉毛,看上去很有几分人模狗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安平问道:“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干嘛?” 朱饮宵竖起领子,拢了拢袖口,“知不知道什么场合需要穿黑衣?” “拍证件照和007?” “非也。”朱饮宵摇摇头,“是结婚和上坟。” 朱饮宵当然不会突然大早上的去结婚,从出租车上下来时安平意识到,眼前是一座墓园。 好家伙,上坟说成逛公园。 木葛生依旧抱着他的搪瓷缸,倒是挺像老大爷早起遛弯的架势。 墓园中花木扶疏,很有几分幽静。朱饮宵买了一大捧红玫瑰,安平看的一愣,心说他这是要去给谁上坟? 木葛生停在一块墓地前,“到了。” 安平没有想到,墓碑上刻的字,居然是松问童。 “老二,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投胎到哪个地方正快活,兄弟们还是来看你了,是不是很够意思。”木葛生坐在墓碑前,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没给你带纸钱,反正你又不在酆都住,横竖用不上。” 安平压低嗓子问一旁的朱饮宵,“墨子葬在这里?” “骨灰扬海里了。”朱饮宵低声答道:“他不耐烦在一块地里埋上几十年。” 倒是很像松问童的作风。 木葛生打开搪瓷缸,倾倒在墓碑前。安平闻到清冽醇香,这才意识到,搪瓷缸里盛的是酒。 “这里是故土,立一块碑,给墨家留个念想。” 木葛生倒完酒,站起身,顿了顿又道:“幸亏买的早,要是放到现在的地价,我只能在灶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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