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老头抽空找了一趟大队长,谈香皂作坊的事情。 大队长听说这事儿时一脸吃惊:“老秦大爷,你们一家可真是了不得啊。” 之前弄了个红薯作坊,叫大伙跟着分了一杯羹,如今竟然又想弄香皂作坊? 甚至连香皂配方都准备好了? 这香皂可不像红薯粉,香皂的制作工艺可比粉条难多了。 当大队长问起这方子来历时,秦老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却云淡风轻地说:“运气好而已,前阵子不是去了趟县城,我家宝儿意外捡来的。” “捡的?您家宝儿可真是一个有福气的!” 打谷场的机器昼夜不休,轰轰隆隆地响了一晚又一晚,但大队长显然对这事儿上了心,没多久就从公社那边办好了手续,香皂作坊正式成立了。 当别人忙着秋收打谷时,老秦家则是额外分出些人手,拿着大队会计批下来的公款去买了一批制作香皂用的原材料。 但生活其实并不平静。 这天下午。 “哥哥,吃!”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秦卿疲倦至极,体力被消耗的一干二净,秦诏安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孩子想要学本领,秦淮山并未藏私,甚至是因材施教,为每个孩子量身定做了训练方案。 但好在秦卿有灵泉水,可以快速补充消耗的体力。 这会儿一堆孩子走进堂屋,大门一关,秦卿小手一挥,立即变出十份汉堡薯条还有可乐的儿童套餐来。 孩子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起初秦卿只曾当着老两口的面儿拿过东西,后来渐渐地,叔叔婶婶们,还有家中这些哥哥们,甚至连她爸秦淮山都看见过。 在度过了最初的震惊后,一大家子适应良好,就好比现在。 “宝儿,这是什么呀?”小八小九好奇地看着,比起秦卿能变出东西来,他们更在意秦卿今日拿出来的是什么。 这些日子他们吃过好多好吃的,有槽子糕、江米条,还有核桃酥等等,大白兔奶糖更是一人一大把,全在各家屋里放着呢,大人们怕孩子吃坏了牙齿,所以每天就只给个一两颗甜甜嘴儿,不敢让他们多吃。 不过,今天拿出来的东西,小八他们没见过。 “是汉堡呀,薯条呀,还有奥尔良口吃,这个东东叫可乐!” 正好十份,九个哥哥还有小秦卿一人一份。 小六是个急脾气,抓起可乐杯子裹了一大口,顿时叫起来:“宝儿,宝儿!这个水水它咬我,它咬六哥的舌头!” 秦诏安一惊,连忙冲过去,掰开小六的嘴巴看了看。 秦卿已经叼上吸管了,哧溜一声狠狠吸了一大口。 小六这反应把其他孩子吓得不轻,看可乐的眼神很是畏惧,他们从未喝过汽水这东西。 不过,很快的,小六就咂摸起嘴来:“好甜呀,还挺爽的!” 秦诏安:“?” 无语地看着小六,心累了,烦。 “快吃吧,吃饭还得去工坊给爷爷他们送饭吃。” “嗯!” 因为“神仙”动不动就给秦卿送吃的,这些日子大人们忙得足不沾地,中午很少回家做饭,这方面已经被小秦卿给包揽了。 昨晚四婶丁美莲下厨时,还曾感慨过一句:“这日子……那话叫什么来着?我现在做饭,倒是感觉更像一种生活情趣了。” 这话曾惹得大伙偷笑,但对这种生活都是心满意足。 孩子们从未吃过汉堡这东西,里面的炸鸡肉饼厚厚的,吃着满口留香,叫这些孩子很是过了一把瘾,尤其是那些可乐,既甜,又带着汽儿的,很是解腻。 吃完之后,孩子们咂摸着嘴,而秦卿则是小手一挥,变出许多粗粮馒头,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香甜香甜,还弄出一大锅的蔬菜汤。 外头人多眼杂,一旦走出家门,她不敢拿太好的东西,倒是这些,既吃得饱,又不是很显眼。 现成的粮食全部装进几个筐子里,秦诏安他们两人抬一个。 秦卿则是跑进大房,“爸,爸!” 她爸简直是魔鬼,最近不但训练他们这些孩子们,对他自己的训练更是加倍加量狠透了。 如今秦淮山满头大汗,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拎起上衣下摆擦了一把脸,紧实的腰身隐隐能看见腹肌人鱼线的形状了,再配上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肤,真是越看越阳刚,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 “爸,给,午饭!” 第49章 秦卿挥动小手,一大碗牛肉面出现在炕头上,还有许多一大把油滋滋的烤串。 她爸特喜欢吃肉,她早就发现啦。 秦淮山揉揉她的小脑袋。 “那,爸,我走啦,我和哥哥们去给爷爷奶奶送饭吃。” “好,路上当心。” 秦卿点着小脑袋,转身就跑走了。 而秦淮山则是注视着她灵活的小身子,笑了笑,接着吃了饭,又重新锻炼了起来。 还不够,还不够,他最近压力很大。 闺女所展现出来的神奇之处,实在太过惊人,他总怕护不住闺女,万一往后出了什么事…… 当再度停下休息时,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又摸了摸自己这一双膝盖。 最近骨缝里越来越痒,他双腿已经逐渐恢复些知觉了,只是还是很麻木,看来还是得再养一段日子。 …… 秦卿和哥哥们一起出门了,不过半路上,却被人给截住了。 “你们抬着的是什么?” 一个小胖墩大摇大摆地拦住他们,眼珠子贼溜溜地往秦诏安他们抬着的筐子上偷瞄。 不,不能说是“偷瞄”,那几乎就是明目张胆的。 筐子里装满了黑面红面的粗粮馒头,上头拿布盖着。 而另外一个筐子里是一大盆蔬菜汤,小六他们还抱着一个铁饭盒,里头装着的是各种不出奇的小咸菜。 而这小胖墩正是多日不见的狗剩。 “让开,别挡路!” 秦诏安脸色一寒,作势就要带着弟弟们抬东西走人。 他和诏平一左一右,分别抓着筐子两边的把手,其实并不重,但老秦家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干什么,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们,都喜欢一起动手,一起分担着忙活。 问题不在于这活儿重不重,累不累,而在于那种一大家子团结起来一起奋进的感觉。 狗剩见此,突然就冲过来:“让我看看!” 他伸出脏爪子,想扯开筐子上的布。 他可是听人说了,最近大爷爷家吃得可好了,没看见吗,秦二叔他们红光满面,甚至身体都悄悄变得结实了许多,秦老头秦老太更是走路带风,越发地老当益壮。 秦诏安眉眼一沉,正想一脚踹开狗剩,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身子扑过来。 小手用力一推,竟然将狗剩推了个跟头。 “死丫崽子,你敢?” 狗剩险些摔个狗吃屎,回头看见小秦卿,顿时举起了拳头。 然而。 “秦狗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个森寒森寒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诏安他们已经放下东西,卷起袖子神色不善地冲过来。 狗剩一懵,脸都白了几分,他本就打不过秦诏安他们,更何况这回还没带帮手。 “我呸,抠门小气,我不就是想看看筐子里都有啥而已,死守财奴,咋不撑死你们!” 他一边骂一边跑,秦诏安他们追了几步,但到底是惦记着家中尚未吃饭的大人们,怕馒头和菜汤变冷,只好退了回来。 不过秦诏安半眯着眼,神色很危险,乍一看竟很有几分秦卿她爸秦淮山的风采。 哪怕诏安是二叔家的孩子,可性子却像极了秦淮山。 “走,咱先去工坊。” 他琢磨着,回头再收拾狗剩也不迟。 “大哥哥,不生气。” 秦卿笑眯眯,哄着秦诏安。 秦诏安果真神色一柔,本就算不上生气,此刻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宝儿,累不累,用不用哥哥背着?” “不用,宝儿走得动。” 她举起小胳膊,仿佛在炫耀那并不存在的小肌肉,“宝儿长大啦,不用人背啦。” 秦诏安:“……” 无比失落。 他倒是怪喜欢的,就喜欢小妹妹赖在他身上,不管是背着,还是抱着,他都乐意。 可惜了,等往后宝儿越来越大了,怕是就没那个福利了。 这会儿的秦诏安,哪怕才十岁,但已经有了种类似“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忧愁。 …… 秦卿跟着哥哥们去了一趟粉条作坊,老头老太太正在这边忙活着做粉条,给这边送完饭,又立即去了香皂作坊那边。 这边有许多模具和化工材料,成品尚未制作出来。 虽然有配方,但对于乡下人家来讲,一切全是摸石头过河,幸亏大队长是个好人,对此大力支持。 不然换成旁的地方,兴许不会同意这么冒险的事情。 毕竟采买材料用的全是生产队的公款,真若是制作失败了,那些钱可就全打水漂了。 秦三叔、秦四叔,还有俩人的媳妇,全在这边忙活着,他们正心情挺凝重的,毕竟是全村的希望。 一旦香皂能量产,往后收益可大了去了,所以他们如今算是背负着整个生产队所有人的期望。 “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宝儿来给你们送饭啦。” 小秦卿可可爱爱,本就白白净净,大眼黑白分明,又十分有神采,叫叔叔婶婶们不禁一笑。 “宝儿,你们吃过没?” “吃啦,和哥哥们一起吃的,都吃饱饱啦!” 她拍了下自己圆乎乎的小肚子,肉肉软软的。 秦三叔再次一笑,陪着孩子们说了一会儿话,吃完饭就立即埋头干活了。 秦卿没在这边添乱,而是和哥哥们一起往家走。 秦诏安牵着她的手,不甘心地问:“宝儿,真不用哥哥背着吗?” “不……”秦卿刚想拒绝,就看见秦诏安那副隐含期待的模样。 她愕然地眨了一下眼,旋即软乎乎地笑了。 “好哇,大哥哥蹲下。” 霎时,秦诏安雨过天晴了。 他背对着秦卿蹲在地上,让秦卿爬上他的背,然而这时候,突然一阵风冲过来,下一刻,秦卿就感觉脖子一紧。 “死丫崽子,全是你害的,我掐死你!勒死你!” 秦卿懵了,只觉有人用胳膊勒住她脖子,狠狠地使劲儿往里勒着,她脖子都快要断了。 窒息! 小脸儿发青。 “宝儿!” 哥哥们看见这一幕,登时眼珠子都红了。 秦诏安更是脸色骤变。 “狗剩子,放开我家宝儿!” 他一脸冷沉,隐隐竟流露出几分煞气来。 小二诏平他们也是一脸紧张,急火火地就要冲过来。 然而,“你们别过来!” 狗剩瞪着眼珠子,色厉内荏地呵斥他们:“你们要是赶过来,我这就掐死这个小赔钱货!” 他冲着秦诏安他们怒吼,但也因秦卿在他手里,叫秦诏安他们投鼠忌器。 然而孩子们一个个红透了眼珠子,那脸色都快黑透了,真是恨不得立即一口咬死这个缺德玩意儿。 “宝儿……” 小八小九又急又气,这俩孩子都快急哭了。 第50章 秦卿张开小嘴儿,费劲巴力地喘息着。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慌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况且她爸之前教了她许多防身本事。 这会儿她出奇地冷静。 “死丫崽子,你不是很能吗?以为有秦诏安他们护着,我就拿你没招儿了?” “我让你推我,让你跟我过不去!” 他越想越不甘,今儿是特意埋伏在半路上的,打定主意非得狠狠教训这死丫头片子不可。 狗剩骂着骂着就抡起了拳头。 然而这时。 “宝儿!” 诏安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 秦卿也小脸一凛,瞬间掏出一根木锥子。 就像她爸秦淮山之前告诉她的那样,狠狠地扎在狗剩胳膊上。 正好是骨关节,是麻筋所在。 “啊——!” 狗剩胳膊又麻又疼,惨叫着松开了手。 秦卿挣脱他钳制,立即转身,一双小手迅速在狗剩身上拍打了几下。 她爸教过她一种暗劲儿,说她力气小,打人不疼,但真碰上这种类似的情况,就可以利用暗劲儿自保。 之前她一直和哥哥们对练,平时没事时自己也在悄悄琢磨,但她因为演练对象是哥哥,她没敢下手,可这会儿却不一样了。 小脸杀气腾腾的,但小身子却无比灵活。 把她爸交给她的那些本事,全部用在了狗剩身上,俨如拿狗剩当个现成的人肉沙包,也算是检验一下自己这些日子勤学苦练的成果。 可惜她并未爽多久,突然一双手抱住了她,回头一看,是家中小二。 她二哥哥秦诏平和二叔一样,总是温和带笑,但此刻冷着一张脸,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宝儿,脖子咋样?疼不疼?” 秦卿摇晃着小脑袋,“宝儿没事,就是被勒住一会儿。”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脖子,其实她这会儿感觉挺不舒服的,脖子这地方太脆弱,又太敏感了,平时若是不小心撞一下,都得难受上好久。 更何况还是被人又掐又勒的。 但她没敢讲出来,小二他们已经够担心的了,她不愿再雪上加霜。 说话的功夫,就听砰地一声,秦诏安一脚将狗剩踹在了地上。 狗剩本就势单力孤,而秦家这些孩子最近没少被秦淮山调教,八九个打他一个,他被揍得嗷嗷直叫唤,那下场可想而知。 甚至就连小二诏平都放下了秦卿,他撸起袖子冲了上去。 原因无他,是因为看见秦卿脖子上有条印子,那是正是狗剩造的孽。 宝儿才三岁半,还这么小,狗剩他凭什么这么对宝儿? 万一宝儿被他勒死了,那他岂不是没妹妹了? 小二越想越来越冷,心都在发抖,他冲过去,把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招数全部用在了狗剩身上,表情沉默,一言不发,却俨如疯了一样。 “啊——” 突然间,嘎嘣一声,狗剩的胳膊竟然被他狠狠的掰断了,在惨叫声中昏迷了过去。 小二却没罢手。 直至秦诏安出面制止:“够了,诏平,再打就出人命了。” 秦诏平双目通红:“哥!你看看宝儿,宝儿脖子红了一大片,刚刚差点被这狗杂碎勒死!” “你说什么?” 秦诏安神色一凝。 之前忙着教训狗剩,反而疏忽了秦卿那边。 这会儿秦诏安立即看去。 秦卿正偷偷揉脖子,见此登时一僵。 而诏安则是沉着脸,小三诏远也一脸恼火,他突然冲了上去。 “狗剩子!你给我睁开眼!你装什么死?” 他一把薅住狗剩的衣领子,甩手就是两巴掌。 附近有人看见这边的情况,登时一惊:“你们几个,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一堆人打一个?” “哎唷,那不是秦狗剩吗?” 有人认出狗剩,登时一脸吃惊。 眼见事情闹大了,秦诏安心里憋了一口气,“走,咱回家……不,咱去粉条作坊,去找爷爷奶奶!” 说罢,秦诏安立即抱起秦卿,安抚似地摸了摸秦卿的小脑袋,他阴冷地说: “宝儿不怕,狗剩是怎么勒你的,回头哥就怎么勒回去,让他往后一看见你就怕,让他再也不敢对你动粗!” 秦卿心里直打鼓,连忙搂住秦诏安的脖子,心慌地说道:“大哥哥,不生气,不生气,宝儿好着呢。” 狗剩勒她脖子时,她没觉着害怕,可这会儿,她却是真的心里没底了。 她家哥哥们简直拿她当成命一样。 她怕秦诏安不理智,万一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她越想越心惊肉跳。 秦诏安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旋即双目通红,他放轻了声音说:“宝儿,别担心,哥哥不会做傻事,哥哥心里有分寸。” 说这话时,他又冷冷地瞥眼秦狗剩。 而此刻的狗剩还不知,他长达一生的噩梦正式开始了。 许多年后,回忆起当年这件事,他曾无数次悔不当初。 若早知如此,就算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绝不敢招惹大爷爷家的那些孩子们。 尤其是有九个哥哥撑腰,被那些哥哥们疼进骨子里的小秦卿。 而彼时的老秦家,孩子们已各自有出息,成为各个行业的翘楚人物,秦诏安更是从商,有泼天富贵。 但他从小就小心眼,从小就睚眦必报。 惹了他没关系。 但敢动他妹,他不会把人弄死,他只会叫人生不如死! …… “怎么了这是?” 秦老头他们正忙着,突然看见秦诏安一脸煞气地抱着宝儿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串孩子。 那些孩子有的气愤火大,有的拉拉着小脸儿,一看就是事了。 秦诏安放下秦卿,轻轻碰碰秦卿的脖子,才红着眼说:“刚刚我们回家路上碰见狗剩,狗剩勒住宝儿脖子,宝儿脖子红了。” 他沉默地垂下了头。 是他疏于防范了。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时降临。 他认为他必须付很大责任。 “哥……”秦卿六神无主,牵住秦诏安的手,撒娇似的来回晃了晃。 她心里并不好受,她知道她大哥哥心思重,而且还总喜欢往他自己身上揽责任。 她不愿大哥哥自责,况且这事儿本来就不怪她大哥哥,谁能想到狗剩会突然冲出来。 而秦老头、秦老太,还有二婶陈翠华,这几人眼珠子一瞪。 老太太反应最快,一把捞起小秦卿,将秦卿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 然后看着秦卿脖子上的红印子,老太太气得直咬牙。 “诏安,你们几个带宝儿回家。” “老二家的,跟我走!”她喊了陈翠华一声,看见立在墙角的扁担,杀气腾腾地抄了起来。 秦老头没说什么,却拎起一把铁锹迅速跟上了老太太。 陈翠华四处踅摸,可惜没能找到趁手的东西,只好抄起一个用来晾晒粉条的簸箕一起过去。 敢欺负他们家孩子? 敢勒他们宝儿的脖子? 反了他了! 干他丫的! 第51章 狗剩他娘刘彩霞正在地里干活,突然看见一个婶子跑过来。 “狗剩他娘,快别干了,你家狗剩出事了,快跟我走!” “啥?”刘彩霞听得一懵,“我家狗剩出事了?啥事啊,他出啥事了?” 她连忙从地里出来,对方一把扯住她的手:“快走,他跟人干架,叫人把胳膊打断了,正在地上瘫着呢。” 狗剩他娘脸一变。 刚听这事儿时,坦白讲,她很没真实感,可路上越想越心慌,直至跑了起来。 等来到这边时,发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狗剩正躺在地上,脸色煞白,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 “狗剩啊!”刘彩霞哀嚎,一把抱住狗剩,孰料竟碰疼了狗剩那条被撅断的胳膊,狗剩哎唷一下就疼醒了。 “狗剩,狗剩?” 刘彩霞拍着他的脸:“还认得娘不?咋回事,是谁干的啊?” “娘……”狗剩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哭腔,他喊了起来:“是秦诏安他们,是大爷爷家的那些小子们,还有诏平,诏平掰断了我胳膊。” “娘啊,我胳膊疼,我胳膊好疼啊!” 刘彩霞听得一脸怒容:“他们想死不成?” 她骂骂咧咧,但担心着狗剩的伤,连忙把狗剩抱起来。 可狗剩都八岁了,也算个大孩子了,而且长得胖,浑身肥肉膘儿,得有一百斤左右,叫她抱得很吃力。 好在有人搭了一把手,忧心忡忡道:“霞子啊,快别哭了,走,大队长正在套牛车呢,咱赶紧送狗剩去卫生所看看。” 刘彩霞点着头,而半路上,狗剩他爹,他爷,还有他奶,全都听见消息赶过来了。 老秦二房气得一阵阵眼黑,秦二奶奶更是脸色铁青,“我饶不了他们!” 正好狗剩刚被牛车拉走,秦二奶奶一回头,就看见秦老太等人。 老头老太太抄家伙冲过来,陈翠华拎着个簸箕在后面跟着,也是一副冷煞煞的模样,再也不见平时的和气。 秦二奶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敢过来?秦诏安那些小杂种把我家狗剩打成了那样,我告诉你们,赔钱!不然这事儿我可没完!” 她竟然还惦记着钱的事儿。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狗剩是个八岁孩子,可这回断了胳膊,送去公社那边的卫生所做检查,肯定得花不少钱。 秦二奶奶心里琢磨着,她老秦二房可不能当这个冤大头,得让秦老太他们家出这笔钱,让他们负起责任来。 然而,秦老太一愣。 她只知秦卿被狗剩勒住脖子,孩子白白净净的小脖子上有片触目惊心的红印子,却不知秦诏安他们打断了狗剩的胳膊。 但饶是如此,她心里仍是憋了一股子怨气。 “赔钱?赔个屁的钱!” 老太太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狠狠一扁担:“会生不会养的玩意儿,你们一家没个好东西,全从根子上烂透了,欺负孩子算啥本事?看我今儿不拍死你!” 秦二奶奶被骂得莫名其妙,迎头挨了一下子,登时流了满脸血。 她捂着脑门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郭咏梅?!”她大声嚷嚷着。 她万万没成想,秦家那些小畜牲打了她家狗剩,明明她们才是苦主,可郭咏梅这死老太婆竟然还敢理直气壮? 不远处,秦二爷爷看见这一幕,登时拉长脸,冲过来就是狠狠一巴掌,哪怕秦老太是他的老嫂子,他也照揍不误。 可突然一根铁锹拍过来,正中秦二爷爷的臂弯,叫秦二爷爷顿时疼白了脸色。 “老大,你咋回事?你也不管管她,她凭啥这么打我家大花?” “凭啥?你还敢问凭啥?” 秦老头平时不苟言笑,但如今来了一股子火气,拎着铁锹逮住秦二爷爷就是一顿拍。 “我家宝儿差点被你们家勒死,还敢问我凭啥?你家那狗剩他是什么东西!他像什么样子?宝儿才三岁多,他咋下得了手?” “我告诉你秦宝才,我家宝儿要有个好歹,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非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秦二爷爷被打懵了。 咋回事? 到底咋回事? 这关宝儿那死丫头啥事儿? 围观的人尚未散,一听这话也是一愣。 “哎呀我的天啊,这不把天捅出窟窿了?我说秦大爷他们咋发这么大的火儿,原来是因为宝儿那孩子?” “狗剩差点勒死宝儿?” “两家可是亲戚,宝儿可是狗剩的小堂妹,这……这狗剩也才八岁,咋下这么重的手?” “真是难怪了,宝儿那孩子可是老秦大爷他们一家的命根子,这动了人家的命根子,人家能不着急吗?” 秦二爷爷家人口挺多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另外那些人还没回过神来,可见秦老头和秦老太大发神威,而秦二爷爷、秦二奶奶,这俩人转眼就挨了一顿揍。 他们立即惊醒:“住手,都住手!” 有人冲过来拦阻,但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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