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是惠子的声音 上原飞鸟奇怪地回过头去,接着就瞪大了眼睛。我也抬头看去,同样一脸错愕。因为惠子竟然将手里的武士刀架到了筱田建市的脖子上,筱田建市则是一脸的怒气冲冲:“惠子,你干什么” “抱歉,筱田先生,请把左飞放走。” “你疯了吗”筱田建市大吼:“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要杀他们的是你,要放走他们的也是你。” “不是这样的,筱田先生,我只说过要杀千夏。没说要杀左飞。”惠子认认真真地说:“请放走他,不然我要你的命。” 说句实话,当时躺在地上的我完全没有想到惠子会做出这种行为,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感谢她。还是恨她如果不是她把千夏引出去,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可现在她为了我,又不惜挟持筱田建市。 她不是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她和筱田建市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筱田建市的手段可她为了我。还是这么做了。 筱田建市恨恨地看着惠子,而惠子却回过头来看着上原飞鸟,说:“放了左飞,不然我杀了他。” “不要放”筱田建市大吼:“你尽管杀,看她有没有这个胆子” 上原飞鸟得到命令,再次一剑朝我刺来,而惠子却先他一步,在筱田建市的脖子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弥漫而出。筱田建市终于怕了,毕竟他是瓷器。而惠子是瓦罐,死在惠子手上实在太不值了。 “好好好,放了他”筱田建市大叫。 上原飞鸟只得收回剑去。 而我用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走吧。”惠子看着我说。 “那你” “不用管我。”惠子说:“左飞,我只是没有一个好爸爸。所以我提供不了千夏对你的那种帮助;但我敢拍着胸口说,她绝对没有我爱你爱得深” 我的嘴巴动了动:“我们可以一起走。” 有筱田建市做人质,我们一定可以平安走出这片丛林,我就不信樱花神会连筱田建市的命都不顾了。然而惠子却摇头,说不了,我不打算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我出去的话,还是一定会杀了千夏;而且,我也没有脸再面对我的父亲。”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惠子大声叫道:“能不能给我留一点尊严,让我在你心里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印象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算了” 惠子的心里路程究竟是怎么样的。我无从得知,但她对千夏的恨是真的,对我的爱也是真的。我的眼眶微微有点湿润,冲着惠子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朝着丛林更深处奔去。 我不停地往前跑。眼泪也不停地往下掉。 黑暗中,丛林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最终,我的体力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泥土地里。我受的伤实在太多。腿上纵横交错着七八道口子,每一处都往外渗透着鲜血,而我身上的最后一瓶伤药已经用完。 必须要处理一下这些伤口,否则不能再前进了。我趴在地上,运起体内的真气。灌到两条腿上,让真气滋养着这些伤口。我不知道樱花神的追兵多久会来,但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又想到惠子,不知她的结果会是怎样,心里便如刀绞。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而且十分沉重。 还是追上来了么 我咬着牙,看看自己的两条残腿,勉力抓住旁边的一棵大树,运用上肢力量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然后用密叶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形,同时摒住了自己的呼吸。 希望自己能安全度过这关。 不一会儿,脚步声便越来越近,接着丛林之中奔出一个庞大的身躯来。这人浑身上下都是伤,身上血迹斑斑的,肩上还背着一个女孩,女孩同样受了重伤,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正是神谷一郎和娜娜 没想到他们两个也逃出来了,虽然看上去情况不妙,但总好过死在靖国神社。神谷一郎刚奔到我这棵树下,便体力不支,砰地摔倒在地,娜娜也跟着滚了出去。 我刚想下去帮忙,就见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脸上戴着墨镜的家伙也跟着窜了出来,上前一把就将娜娜扶了起来,还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 我靠,竟是郑午 这家伙怎么来了谁与争锋 : ===第1973章 一无道人,出来 为156500金钻加更=== 之前听筱田建市说,某位王座亲自下手对付神谷一郎和娜娜,我还十分担心他们二人的境遇,此刻看到他们虽然受了重伤,但好歹是逃出来了,心里不由觉得欣慰。 说到底,无论清田次郎还是娜娜,走到今天这步和我们脱离不了干系,所以纵然我也受了重伤,但不可能置若罔闻。正要下去和他们汇合的时候,结果郑午却跳了出来,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郑午怎么来的 郑午来了。那猴子他们来了没有 后来一想,觉得应该没来,郑午之前有些赌气地和我们分道扬镳,和我们一点联系都没有,现在看来应该是悄悄跟踪娜娜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这家伙口口声声号称只爱苏忆一个,那么现在是想干嘛 不过有郑午出来,我倒暂时不用下去了,我现在自身还难保,下去反而是给他们添乱。 郑午突然出现,娜娜都吃了一惊,说你怎么来了 郑午还没答话,旁边的神谷一郎便吼了一声,让郑午滚开,离娜娜远点。 郑午冲神谷一郎比了个中指,接着对娜娜说:“我担心你,所以一直都跟着你,之前你们进了靖国神社。我进不去,只好在外面守着。看到你俩受了伤出来,就赶紧跟了过来。” 我在心里靠了一声,原来郑午就在门口守着,那我被上原飞鸟追杀的时候,他怎么不出来帮我 娜娜的脸有点白。说你为什么担心我 郑午有些扭捏,说我总觉得欠你什么,老想还上 娜娜摇头,说你什么也不欠我,你走吧 郑午说那怎么行,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师父,我还是把你当徒弟看的,徒弟有难,师父怎么能袖手旁观而且,我在门口还看到左飞了,他和那个叫什么上原飞鸟的打架,我都没帮他,跟你过来了 我在心里又靠了一声,心想你也好意思说啊,忒重色轻友了。 娜娜一听,连忙就问我的情况,显然也很关心我和娜娜、清田次郎。郑午就把门口的事给她讲了讲,说清田次郎和千夏是怎么逃走的,我又是怎么和上原飞鸟钻进林子里的。 “我本来是准备帮左飞的,但这时候你和那个饭桶正好出来了;我寻思着左飞那么聪明,对付上原飞鸟应该没有问题,又看你俩都受了伤,反而更加担心你们两个,所以赶紧跟了过来。” 和郑午相处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对我正面评价,还是背着我说的。我在感动之余,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这家伙对我期望也太高了吧,我能对付得了上原飞鸟 娜娜也是这个意思,说对付上原飞鸟。可不紧紧是靠聪明就行的,那家伙的实力非常变态,尤在一郎之上,担心我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建议郑午还是过去看看。 没想到郑午还是摇头,说没事,我肯定没有问题;又说我打不过神谷一郎,是因为我俩都是肉搏,神谷一郎的神力正好克我的缠龙手;而上原飞鸟是用剑的,如果是他或是猴子、黄杰,还真不一定能够斗得过上原飞鸟,但偏偏我的缠龙手就能克上原飞鸟的剑,这就叫一物降一物;还说我有杀手锏,肯定能治上原飞鸟,就算杀不了他,逃跑走没问题;如此林林总总,郑午竟然分析的头头是道,让我都十分惊讶,没想到他逻辑思维能力还挺强。 好吧,看在郑午这么看得起我的份上,我原谅他了。 虽然郑午说得都对,但他还是忽略了一点凡事都有意外,我就意外地倒在了上原飞鸟的剑气之下,要不是惠子舍命相救。估计我也难捱。 郑午说了一堆,最后说道:“反正,左飞肯定没事,猴子给他看过相,说他福大命大,头顶有神仙罩着,没人奈何得了他。所以现在,我还是负责把你俩送出去吧。” 郑午前面这一堆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肯定是为了说出后面这一句来。嘿,这家伙什么时候在泡妞一道上脑子变得这么灵光了 郑午一边说,一边准备把娜娜背起。然而旁边的神谷一郎又咆哮了一声,让郑午把娜娜放下来,然后滚得远远的。要不是神谷一郎现在身受重伤,连站起来都困难,我估计他能过来一巴掌把郑午拍死。 娜娜也推着郑午,说不用了,你还是走吧,我们之前说好的,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郑午急了,说娜娜也太封建了,以前老听说东洋人挺开放,怎么比我们华人还保守又说:“我就是觉得对你有愧,我就帮你这一次,当是还清,以后保证不再找你,行吧” 娜娜还是说不用了,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你还是去找找左飞吧。说不定他真的有麻烦了。 因为娜娜的坚持,又加上神谷一郎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推了一把郑午,还让他滚。郑午也好面子,被人赶成这样哪受得了,气得跺脚。说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再多管闲事就是你们孙子 说完,郑午就朝丛林深处奔去。 不过因为我站得高、看得远,所以看见郑午并没走远,而是在十多米外又潜伏下来,看来还是放心不下娜娜和神谷一郎。之前我还以为郑午是看上娜娜才这么做的,现在向来应该确实如他所说,觉得愧对娜娜,才想补偿。 郑午走了以后,娜娜和神谷一郎面面相觑。 神谷一郎:“会长,吕洞宾是谁啊。狗为什么咬他” 娜娜:“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华夏的俚语吧,他们有着各种奇怪的俚语,上次还听人说了一句虱子多了不痒,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互相询问起伤势来,结果是都挺严重,不知能不能顺利逃出这片丛林。说到这个,神谷一郎变得难过起来,说都怪他,没能尽好保护会长的责任。 娜娜摇头,说神谷一郎已经做得更好;再说。那位破空王座确实变态,能从他手中逃脱已属不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赶回东京,回到自家的地盘上就好了。 原来对付他们的是四大王座之一的破空,不知这破空有什么能耐,竟然能把神谷一郎打成这样。 两人说了会儿话。神谷一郎好像恢复了一些体力,再次把娜娜背起准备离开。娜娜伏在神谷一郎的背上,说一郎,辛苦你了。 神谷一郎说:“会长,你别这么说,护卫稻川会每一届的会长,是我们神谷一族的使命” 看着他们准备离开,我并没有出声,也没有下去;因为我现在也是残破之躯,和他们在一起反而是拖累他们,不如各走各的;更何况,还有郑午在暗中保护他们,我也能稍稍放一点心。 二人正准备离开,就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在我们樱花的地盘上,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神谷一郎震惊地回过头去,只见丛林之中又一个黑影走了出来。这黑影极高,足足有两米;而且极大,壮硕如山。而且不似神谷一郎的肥肉,正是一身健硕的肌肉,看着就像一个巨人。 他一路走过来,无数树枝划过他的脑袋,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而他也不用手去拨,如同装甲车一般直接碾压过来;直到他彻底站在神谷一郎面前,我才看到他脸上同样戴着一个鬼怪的面具,和樱花神戴的那个面具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样,应该是东洋的一种恶灵,不过我并不认识,我对东洋文化了解的不多。 之前听猴子说,樱花神脸上戴的是个叫做“般若”的恶鬼面具,不知这人脸上戴的又是什么;之前在华夏所遭遇的仓天,脸上同样戴有面具,不过没有任何图案,想来也是一种传承。 “破空。”神谷一郎咬牙切齿地说。 果然。这人就是四大王座之一的破空。看到破空,我知道樱花神为什么要安排他对付神谷一郎,也知道他为什么能把神谷一郎打成那样了;如果说神谷一郎是坦克的话,这家伙就是反坦克装甲车。 果然如郑午所说,一物降一物啊。 像我们这种到了一定级别,只要不是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的。玩的就是各人的短和长;我完全打不过天生神力的神谷一郎,但在上原飞鸟面前还能走上几个回合,就是这个道理。 破空的身子高大,比神谷一郎还高半个头,两个犹如巨人一般的家伙面对面站着。破空的身上也脏乎乎的,也有一些血迹。显然经过一番恶战。破空冷冷地说:“竟然能从我手上逃走,还是让我挺意外的,不过现在,你没机会了。” 神谷一郎轻轻把娜娜放下,然后大声说道:“一无道人,出来” 嚯,原来他也知道郑午没有走远啊。 丛林中一阵响动,穿着一身皮衣皮裤的郑午奔了出来,哈哈笑着说道:“怎么样,最后还是要靠我吧” 郑午的身子已经足够高大见状,但在他俩面前却有点不够看的。郑午抱着双臂,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行吧,你带着娜娜走吧,这家伙就交给我来对付” “不,是你带着会长走。” 说着,神谷一郎便把娜娜交给了郑午,又说:“我来拖住这个家伙。”谁与争锋 : ===第1974章 郑午,入魔===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神谷一郎竟然把娜娜托付给了郑午;毕竟在这之前,他还把郑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允许郑午接近娜娜哪怕半步;现在看来,表面现象也未必可信。 最起码的,神谷一郎还是信任郑午的。 娜娜却第一个表示反对,说不行一郎,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郑午倒是没有说什么“一起走”的蠢话,毕竟谁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斜眼瞅着神谷一郎,说嘿,你行么 神谷一郎猛地推了郑午一把。说我不行,难道你行会长要是少半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行,那你保重。” 郑午背起娜娜,不顾娜娜的万般反对,撒腿便朝另外一边方向奔出。在这个过程中,破空不仅一动不动,还眼带笑意地看着他们,好像完全不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在郑午飞奔出去的刹那,神谷一郎也发出疯狂的咆哮,接着全力朝着破空冲了过去。神谷一郎如此癫狂的状态,是我亲眼目睹的第二次了。上一次是我和猴子、黄杰三人通通被他撞飞,其展现出来的力量着实触目惊心。 然而,当神谷一郎冲出去的时候,破空也同样冲了过来,显然要来一场硬碰硬的决战。轰的一声,二人撞在一起,犹如天崩地裂一般,不过这次却是神谷一郎被撞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神谷一郎撞在某株大树之上,那棵大树直接“咔嚓”一声折为两半。当时我就心里感叹,果然强中自有强中手啊,这靖国神社的周围便聚集了整个东洋最顶尖的高手了吧。 不远处。传来娜娜的哭喊,神谷一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破空扶了一下脸上稍稍有些歪斜的面具,冲着郑午奔出的方向喊道:“现在,我要来追你们了哦。” “不用你追,我回来了。”一阵脚步声响起,郑午果然又背着娜娜返了回来。 郑午把娜娜放下,娜娜朝着神谷一郎爬了过去,哭喊地叫着神谷一郎的名字。神谷一郎已经站不起来,却喘着粗气冲郑午怒目而视:“你搞什么,为什么不走” “走不了的。”郑午摸着脑袋说道:“不如把这个大家伙解决掉,咱们再一起走。”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和四大王座之一的破空打架”神谷一郎依旧咆哮。 郑午拍打着自己的身体,说这你就错了,上次没打过你,是因为我没穿战袍;这一次我穿了,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吧。 “你是不是有病”神谷一郎当然不会相信郑午的疯话。 娜娜也抬起头来,说一无道人,谢谢你了,你先走吧 郑午却摇着头,说你们啊,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自始至终,破空都没有说话,依旧眼带笑意地看着现场的一切。郑午却冲着破空勾了勾手指,说傻大个,来吧,让本大爷会会你。说着,郑午便朝着破空冲了上去,同时握紧手中的拳头。口中默念:“八极拳abu裂” 然而,郑午的拳头还没贴住破空的小腹,破空的胳膊一抬,便轻轻松松地把郑午给打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郑午同样撞在某棵大树上面,大树虽然没有倒下,但也发出咔嚓的折裂之声。 “哇”的一声,郑午吐出一口血来。 面对理所当然的情景,神谷一郎再次咆哮:“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赶紧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子看见你就恶心” 娜娜也说:“一无道人,你走吧,不用管我们了” “那怎么行” 郑午用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说我说了要解决这个傻大个,就一定会解决这个傻大个的。 说完,郑午再次冲了上去。 “八极拳abu崩” 但是同样,他的拳头还没有碰着破空的小腹,便被破空的胳膊狠狠甩了回来,再次撞在大树上面,吐出一口老血。 破空微微摇着头,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差得太远了 这一次。神谷一郎连说都懒得说了,他推着娜娜的身子,说会长,你走、走 但是娜娜同样身受重伤,又能走到哪里去了娜娜摇着头,说走不了的,樱花神要杀咱们,就不会让咱们走出这座山去。 而这一边,郑午一次又一次地站起,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破空给打回来,老血都吐了四五口,怎么看都像是蚍蜉撼大树。破空倒也不急着干掉郑午。就像猫捉老鼠那样玩弄着他,眼神玩味地看着郑午一次又一次地爬起。 我有心去帮郑午一把,但我现在也自身难保,根本没有余力再去干什么了,只能全身心地调动体内真气给自己疗伤,同时暗中祈祷郑午能撑久一点、再久一点 但,郑午被甩飞七八次后,终于也站不起来了,连着撑了两下地面,都无力地倒在地上。本来想出个风头,绝对被打得更惨,大概就是郑午这样的。但是郑午一点都不觉得丢人,嘴里还嘟囔着:“怪了,明明穿了战袍,怎么还打不过他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这不是逼我用绝招吗” 但是到了现在,已经没人再相信郑午的话了,破空冷笑地看着只会吹牛的郑午,就连神谷一郎也无奈地说:“会长,你怎么会拜这种人为师父的” 娜娜回头看向郑午,却说:“他他人不错。” 月光之下,郑午搀扶着树,终于再一次慢慢站了起来;看上去。他已经伤痕累累,无力再支撑任何一次战斗。而破空也终于玩腻了,朝着郑午慢慢走过去,说好了,我要干掉你了。 在庞大的破空面前,郑午渺小、卑微地像只蚂蚁。 郑午却回头看向娜娜。说徒儿,为师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接着,郑午才慢慢转头看向破空。 高空之上的我看得清楚,郑午的眼睛一点一点变红,就好像天狗在慢慢吞噬月亮。 “不要”我知道郑午想干什么,情急之下终于喊了出来。 我的声音突然响起,现场众人都吓了一跳,他们纷纷抬起头来,这时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娜娜、破空、郑午、神谷一郎均是一脸错愕的神情虽然看不到破空的脸,但他的眼神同样惊诧不已。 我拨开身前浓密的树叶,说郑午,不要 很多很多前辈都说过。走火入魔对人的脑袋很有损伤,尤其是郑午这样频繁入魔,更是会对他的脑袋带来不可逆的伤害。郑午抬头看着我,突然就笑了起来,说原来你在这啊,之前因为没有出来帮你。我还觉得内疚不已,现在看见你没事就太好了。 我说郑午,你不要入魔 郑午却叹了口气,说你看看现在,还有其他选择么 我无言以对。 郑午接着说道:“我何尝不知道入魔以后会发生什么,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们。我确实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了损伤不少,好多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那些记忆就好像海绵里的水似的被一点一点挤走;我想用力抓住,却反而挤出去更多的水; 而且不光是记忆丢失,我发现自己自己的脑子也越来越不好使了,别人一想就能想明白的事情。我却怎么都想不通。后来我就认命啦,反正我脑子就笨,再笨一点也无所谓;还有就是,我也不需要记得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啊,我只需要记住你们几个是我的兄弟,记住你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也没离开过我;再记住我爱的人叫苏忆,就足够了。” 我的心里难过极了,想劝郑午,却不知从何劝起。 “还有就是,你在这里,我也挺满足的,起码后顾无忧了,是不” 说着,郑午又摸出一颗小小的、黑色的丹药来,又说:“再说,还有它呢。” 那是断魔丹,郑午从11号训练营带出来的,可以保证入魔之人维持一点点的理智。月光下。断魔丹闪着黑色的光,仿佛一切罪恶的源头。 “有它,又有你,我就放心多了。” 郑午嘿嘿地笑着,说左飞,如果这次过后。我真把你们忘了,你们也对我有点耐心好吧。 我说不会的,你就是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我们。 “也是。”郑午还是笑。 看着我们两人的对话怪异,娜娜忍不住问道:“左飞,一无道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心里苦涩,说他想救我们用牺牲自己的方式。 “不要”娜娜本能地说着。 而另一边,破空不耐烦地说道:“少在这装神弄鬼的,到底向干什么” 郑午却不理他,抬头对我说道:“左飞,我干掉这个家伙之后,后续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点头,说好。 接着,郑午才回头看向破空,说傻大个,我能一拳把你轰上西天,你信不信 说完,郑午便把断魔丹塞入嘴里。 “那你就试试看啊”破空咆哮着冲向郑午。 郑午的眼睛瞬间变红。接着四肢匍匐在地,仰起脖子发出直冲云霄的嚎叫。 啊呜谁与争锋 : ===第1975章 破空之死=== 面对郑午突然间的变化,除了已经见过多次的我比较沉着以外,娜娜和神谷一郎已经完全惊住了。 轰 让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看上去强大无比的破空并没有再一次把郑午给甩飞出去,反而被郑午的两只“前肢”给压倒在地,可以想像,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道 但。对娜娜和神谷一郎来说意外的事,对我来说却不意外,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入魔之后的郑午,堪比超级赛亚人二次变身,当初在11号训练营,一整个功夫部的人都拦不住他,最后还是风伯出手将他制住但即便是风伯,也是运用了一些手段才能成功。 破空是四大王座之一,那么默认他和仓天的实力相等,当初赵青山也曾准备用入魔的方式来对付仓天。幸而后来被制止住了;如今郑午的实力相比赵青山也差不了多少,入魔之后的他收拾破空当然不成问题。 郑午将庞大的破空击倒在地,接着露出满嘴的獠牙,狠狠一口朝着破空的脖子咬去。破空“嗷”的一声大叫,伸手便去拨身上的郑午,郑午的身子飞了出去,行动却相较之前迅速很多;就在快要撞到大树的刹那,双腿一弹,便又飞了回来,两只前肢再次压在破空身上。接着狠狠一口咬下。 这一次,咬了个满嘴腥红。 啊 破空再次发出惨叫,也再次狠狠把郑午打飞了出去,但郑午又用同样的方式飞了回来,再次一口咬向破空的脖子。如此周而复始,破空将郑午打飞,郑午又飞回来噬咬,似乎比的就是耐力,但丛林中回荡着破空的惨叫之声。不一会儿,破空的脖子就变得伤痕累累了,肉眼甚至可见其中的森森白骨,也就是破空,我估计一般人早就被咬死了。 啊 破空又发出一声嚎叫,再次把郑午打飞出去,然后站起来就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看他仓皇的背影显然把这当作此生都此生都无法磨灭的噩梦。但,郑午不会给他“此生”的机会了,他朝着奔跑不停的破空扑了过去,用两只前肢将破空压倒在地,然后低下头去大口噬咬起来,丛林掩映,遮住大半血腥的场面 坐在地上的娜娜和神谷一郎已经完全惊了,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尚在树顶的我叹了口气,接着抓着树枝往前荡。很快就荡到了郑午的树顶上方。 破空显然已经死了,但郑午仍旧还在大口大口地咬着,其行为已经和野兽无疑。我看准时机,一个冲刺下去,用手掌按住了郑午的脑袋,将体内的真气灌输进去;不一会儿,郑午的身子便软倒下去。 “来吧,没事了。”我冲娜娜和神谷一郎说道。 二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先看了一眼已经残缺不全的破空,又看了看已经昏迷过去的郑午。我们三人齐心合力,把郑午拖到了另外一处空地上,我说他现在需要休息,大概要十几个小时才能醒来,就是说我们之后的逃亡路上得想办法带上他。 娜娜忍不住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我却看向神谷一郎,说你应该知道吧 神谷一郎点点头,说有点怀疑,但是不敢确定是走火入魔了么 我点头,说的。 东洋之中也有不少练气之人,神谷一郎知道走火入魔并没什么奇怪。但据神谷一郎所说,他虽然听说过。但却是第一次见,而且和他想象中的入魔不太一样 我知道他说的是郑午“近似野兽”一般的状态,但我怎么可能告诉他说,郑午曾被训练成狗,所以沾染了些当时的习惯只说走火入魔本就根据各人的体征表现不同,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娜娜又问:“那他睡醒以后就会好么” 我摇摇头,说这个不一定,每一次入魔,都对大脑有所损伤;有个前辈就是入魔太久,后来虽然差不多也治好了。但年轻时候的事大半都想不起来;至于郑午会怎么样,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娜娜一听就内疚起来,说都是因为她,才让一无道人陷入这种情况。我说好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意义,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你们各自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问才知,两人的伤都很重,从靖国神社一番恶战后突出重围,又在山林之中连续奔行十数里地。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无法前行;而我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刚才在树顶检查自己的伤势,才发现除了腿上的伤外,上身也同样受了不少内伤,那些剑气虽没伤到我的皮肉,却伤到了我的骨头。 我们仨坐在地上,外加一个昏迷的郑午,各自哑口苦笑,现在看来只能听天由命;有心打电话求援。却发现依旧没有信号,樱花的势力范围果然恐怖的很,竟然能控制一整个山头的信号。 走也走不了,只好坐在地上聊天,说了一下彼此的遭遇。得知千夏和清田次郎顺利逃出去了。娜娜也稍稍松了口气,说他们回去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 坐了约莫一个多小时,我们仨感觉稍稍恢复一些,便互相搀扶着站起;神谷一郎还主动背起郑午,准备朝着出山的方向而去。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一片窸窸窣窣之声,似乎不止一人正朝我们这边而来。 我的头一下就大了,轻声说道:“上树” 之前我就是在树上躲着,他们几个谁都没发现,毕竟现在还是夏天。枝繁叶茂的很,挡住一个人的身形实在容易。我们几人分别攀爬到一棵树上,神谷一郎因为体重的原因,还特意挑选了一棵比较粗壮点的大树。 藏好身形之后,就听脚步声愈发杂乱起来。粗略估计少说也有好几十人。果然,不多时后,一片密杂的身影出现在了四周,各个都穿着黑色衣服,手持各种兵刃。在月光下显得尤为阴气森森。 “游海王座,快来这里”一个声音突然自某个方向响起:“好像好像是破空王座”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密林中奔出,脸上同样戴着一张恶鬼面具,果然樱花神和四大王座都戴着这样的面具;看到这人,我的头皮同样发麻。又是一个王座来了,如果被他抓到的话,那我们几人可真就没活路了。 游海奔到破空的尸体身前,先是“啊”了一声,又弯腰把破空的身体翻了过来,似乎想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破空但实际上,都不用看脸,看身材就能确定了吧 丛林掩映之间,可以看到游海的身子在微微发抖:“怎么怎么会这样的”声音之中既有愤怒,又有害怕。是啊,谁看到这样被咬得残缺不全的身子不会害怕 接着,游海回过头来,喘着粗气说道:“外面路口全是咱们的人,敌人一定还没逃出这座山去,大家仔细搜寻” “是”众多黑衣人迅速朝着四处散去。 而我却背后发凉。所有路口都被封住了么,那我们就算躲过现在,之后又怎么逃出去,不能全把希望寄托在千夏和清田次郎的身上吧还有猴子,不知他会不会来。按照一般情况,猴子会命马杰跟我的啊,而且应该不存在跟丢了的情况,连郑午都能跟上来,对吧 众多樱花成员朝着四周散去,游海王座却留在现场守着破空的的尸体,还给樱花大神打了个电话汇报至于他的手机是怎么有信号的,那我就真心不知道了,或许是什么黑科技吧。 当时我就想着,如果干掉这个游海王座,将他的手机夺过来,然后给猴子打个电话,不知能不能行得通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对付一个普通的樱花成员都难。更别说一个四大王座之一的游海了。 还是老老实实藏着吧,这么大的一片山头,藏在这树顶之上,想找我们还真是大海捞针。正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树上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某截树枝断裂,接着轰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坠地。 是神谷一郎掉了下去。 那棵最大的树,那截最粗壮的树枝,终究还是没能禁得住神谷一郎的体重;而且他为了不摔到郑午,还让自己的身子先着地,给郑午做了垫子,还真是个好人啊。 我的头皮再次爆炸。 游海震惊地回过头来看着摔在地上的神谷一郎。接着,他便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抬头朝着各个树顶看了过来,还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极其响亮而又绵长的口哨。 四周再次响起驳杂的脚步声,那些散至四处的樱花成员又都返了回来。 我知道藏不住了,只得一跃而下,娜娜也是如此。 “对不起。”神谷一郎惭愧地看着我们。 “没什么。”我叹了口气:“如此地毯式的搜索,本来就藏不了多久。” “把他们通通杀了”游海阴沉沉地说道。 四周的人一哄而上,如同已经饿了很久的蚂蟥,但偏偏就在这时,一声“住手”突然自密林深处传来。谁与争锋 : ===第1976章 郑午之死 为157000金钻加更=== 这么多人齐上,又有游海王座坐镇,受伤不轻的我们几个显然已经陷入绝境,但偏偏天无绝人之路,一声“住手”竟然传了过来,不知是哪位神仙要救我们 听到这个声音,游海立刻扬了下手,四周众人也纷纷站住脚步。 “裂地,你怎么来了”游海问道。 其实游海不叫,我也能猜出这人就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了能戴这种面具的只有樱花神和四大王座,这当然不是樱花神,仓天和破空已死。游海又在身前站着,不是裂地又会是谁 这个裂地,也就是之前通过大岛向我下令,让我干掉老太子田正的那个王座;田正是樱花神精心安排的棋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掉了。关键是樱花神还不知道,樱花神一气之下就把大岛给炸了 当时我还以为樱花神接下来会找裂地的麻烦,但是现在看来裂地还好端端的,或许误会已经解清樱花神对待大岛和王座之一的裂地肯定会不一样。 裂地走过来,最先注意到了地上破空的尸体,惊诧地问怎么回事 游海低声说道:“我也是刚看到的,还没弄清楚。” 裂地明显倒吸一口凉气,又抬头朝我们几个看来,说谁干的 我们几人谁都没有说话,当然不可能出卖郑午。然而谁都不是傻子。裂地看看破空残缺不全的身子,再看看昏迷中的郑午嘴边的肉沫和鲜血,显然马上就了然了。 “唰”的一声,裂地抽出一柄弯刀,朝着郑午走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和娜娜、神谷一郎三人同时挡在郑午身前。裂地脚步不停,直接来到我们身前,“唰唰唰”几刀,便把我们几人砍飞了出去,我还算好点的,用缠龙手抵挡了一下,只是身子飞了出去,娜娜和神谷一郎则再次身中刀伤。 砰的一声,我们几人各自跌落在地,等我们仓皇地想爬起来去保护郑午的时候,裂地已经手起刀落,狠狠把刀扎进郑午的胸口;接着又拔出,刀身已经通红一片。 “不” 我大叫着,我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全身的血液更是燃烧起来;我都没想到裂地会如此地干脆果断,竟然一上来就要了郑午的命;起先有人喊住手,我还以为有人来救我们了,没想到却是送我们归西的死神 郑午刚才豁出命去救了我们,我们现在却没能保住他的命,娜娜、神谷一郎和我一样都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愤怒。共同咆哮地朝着裂地扑去。而裂地持刀转身,大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都上啊” 四周的人“轰”一声围了上来,纷纷用手中利器轮番砍向我们几人,这些樱花成员本身就不是庸手,再加上我们本就身负重伤,哪里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攻击,当即各个栽倒在地。 接着,裂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樱花先生的命令,这几个人要活口” 众人一听,下手的力道才轻了一些。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可是通过重重叠影之中看到郑午还躺在那里,虽然我知道裂地那一刀肯定已经要了他的命,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地往郑午那边爬,希望他还活着,哪怕还有一口气在 无数的刀、斧、剑,朝我身上砸落下来。 很快,便有人发现刀剑不能在我的上身造成伤害,于是有人将我的乌金蝉衣扒了下来,这才又砍;不知过了多久。我浑身已经血淋淋的,但还是用尽全力地往那边爬,我不知道樱花神留我们的活口想干什么,但既然我还能活命,我就想去看看郑午,我希望他还活着。 而另一边,娜娜已经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神谷一郎则一次又一次咆哮着站起,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砍趴,这个曾经无坚不摧的大块头。如今却栽在了这片山头。 我不顾四周有多少刀斧朝我砸来,拖着一具残破的、鲜血淋淋的身子不断往前爬着,距离郑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我爬到了郑午身前,清楚地看到他心脏部位处已经多了一道刀口,正有鲜血淙淙往外流出;直到此时,我的眼泪才挤出来,我绝望而又惨烈地哭嚎:“你他妈让我怎么和猴子他们交代啊” 轰 无数的刀斧再次砸下,我也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但唯一的感觉就是疼。无处不在的疼、浑身上下的疼、撕心裂肺的疼、从里到外的疼;裂地一刀插入郑午胸口的画面一次次在我脑中重演,如梦靥一般挥之不去。 原来身体的疼,再疼也疼不过心里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睛猛地睁开。最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一道铁质栅栏,显然自己身在一个铁笼子里;栅栏出去。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里阴暗潮湿、臭气熏天,四周墙边依次摆着一堆铁笼子,每一间铁笼子里都躺着一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吧。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当然也不认识我。 这场景让我响起11号训练营的万兽园来,那些a级的、b级的、c级的罪犯就被关在类似这样的笼子里,只是那时我在笼子外面居高临下地看着笼子里面的人,现在风水轮流转。我也成了笼子里面的人。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他挨个走过笼子,将篮子里的馒头随意丢进笼子里面,其他笼子里的人纷纷捡起馒头大口噬咬,显然已经饿了很久才会如此饥不择食;馒头也丢到了我的笼子里,那馒头的边上已经长毛,且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息。 我一动不动,没有去抓馒头。不是清高,而是真的不饿。 我没心情思考自己在哪,也没心思关心身边这些人都是谁,我一想到郑午已经死去,就忍不住浑身都抽痛起来,我尽力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流下。 我到现在还记得郑午在入魔之前还说,“有你在,我就没后顾之忧了。”郑午是那么的信任我,我却连他的命都没有保住 我这一生经历过很多绝望的时刻,但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么绝望过的。 以前再怎么绝望,都还有求生的欲望和念头,可现在却是一点都没有了;因为我根本无法想像自己站在猴子他们面前讲述郑午死去的消息,郑午为了我们豁出命去,我却没有保护好他,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别人手上 乌金蝉衣被人扒走了,我浑身上下都是伤,每一处伤都疼痛难忍,却也没有哪一处伤能和“痛彻心扉”相比;如果可以的话,我宁肯再挨一千刀、一万刀,来换回郑午的命 “喂,小子,你要不吃的话,就把馒头给我扔过来吧。”送饭的人走了以后,对面笼子的一个汉子抓着栅栏冲我喊道。 我没理他,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的心几乎已经死了。 “妈的,是个聋子。”这汉子对旁边的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却猛地跳了一下,因为这人说的这句话竟是汉语,而且带着点京腔。好像是华夏京城人氏;如是往常,哪怕我身陷囹圄,听到这样的声音肯定会询问一番,但是现在郑午的死依旧充斥在我心间,让我没有丝毫心情去关心任何事情。 裂地一刀插进郑午胸口的画面不断在我眼前重演。我的身子也随之跟着颤抖起来。 “左飞,你还好么”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娜娜;娜娜同样浑身是伤,就在和我并排的左侧笼子里;而再那边的笼子,则装着神谷一郎。神谷一郎一动不动。显然还在昏迷之中。 娜娜也没拿笼子里的那块馒头,她哆哆嗦嗦地朝我爬过来,双手抓着栅栏,说左飞,我师父呢,我师父怎么样了 之前在最后一场的围剿战中,唯一接触过郑午的人就是我。 “死了。”我说。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双拳也下意识的握紧了。 “不,不”娜娜流出泪来。她抓着栅栏使劲摇晃:“你看错了是不是我师父怎么可能会死”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不,不会的”娜娜不断流着泪,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而我,依旧一动不动,身未死、心已死。 娜娜又返过身去,扑到另外一个笼子边上,嘴里叫着:“一郎、一郎”神谷一郎却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又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我的心已死,没有心情关心是谁,所以仍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人却径直冲我走过来,站在我的笼子前面,说道:“嘿,死了没有” 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具。 “裂地”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数杀气。谁与争锋 : ===第1977章 娜娜的眼泪=== 进来的人正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我一看到他,就又想起他一刀戳进郑午胸口的情景,浑身也忍不住地发起抖来,愤怒的因子在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内扩散开来,恨不得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 我一下抓住栅栏上的两根铁柱,双目赤红地盯着他,牙齿也咬得咯咯直响,喉咙里也发出近似野兽一般的嘶吼,浑身上下都肆虐着杀意;旁边的娜娜也是一样,她也抓着两边栅栏冲裂地破口大骂,说要踏破樱花总部,将樱花中人斩尽杀绝;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其他笼子里的人也暴动起来,各种污言秽语纷至沓来,显然都对这个裂地痛恨不已。 面对如此多人的辱骂,裂地不怒反笑,而且是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精神气儿都挺足的,看来是都吃饱了,那今晚都别吃饭了。这句话一出口,除了娜娜还在骂骂咧咧以外,四周立刻安静了许多;果然。处在这种极度险恶的情况之下,一个发霉的馒头都能摧毁人的所有尊严;但,他们虽然不敢骂出声来,每一个人的眼睛里却都燃烧着熊熊怒火。 裂地很满意这种情况,并不搭理依旧骂个不停的娜娜,而是在我的笼子前面蹲了下来,看着我说道:“眼睁睁看着兄弟死在我的手上却无能为力,是不是对我恨之入骨那就对了,我这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别人恨我。嘿嘿嘿,要想杀我,首先你得活着。这个馒头嘛,你要是不吃,多的是人想吃。” 说着,他捡起我旁边的馒头,随手往旁边的笼子一丢,一个幸运儿了扑了上去。三两下就吃进了肚子里,活像一只饿到极致的野狗。但,我并没有丝毫看不起他们的意思,这就好比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数天的人,别说水,就是尿,都会喝得津津有味,尊严这种东西是建立在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基础上的;在11号训练营里的万兽园的时候,那些一个比一个可怕的老家伙们就连骨头都能啃得津津有味。 “现在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好好活着,不要让我失望。”裂地阴沉沉地笑着,转身出了屋子。 说我有利用价值,这是肯定的,不管用我威胁清田次郎,还是威胁猴子、黄杰,都特别的好使;娜娜和神谷一郎更不用说,要想彻底掌控住吉会,这两人也很有价值。 只是昨天晚上樱花神还一心一意地想杀了我们斩草除根,现在又变了主意,想来就是这位裂地王座的提议。四大王座,除去已经死了的仓天和破空,最有主意的看来就是这位裂地王座了。 不过他说的没错,要想报仇、要想杀他。还非得活下去不可。 我转过头去,看到娜娜正缩在角落小声地啜泣着,这个姑娘同样遍体鳞伤,却因为站在我们这边,搞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朝她爬过去,说娜娜,活下去,咱们一定可以迎来最后的胜利,还要问郑午报仇 娜娜使劲点头,说嗯,我要给我师父报仇,我一定要杀了裂地 我说好,那你把那块馒头捡起来,吃了 娜娜怔住,抬头看向脚边的那块已经长了毛的馒头,而且因为在地上滚了一圈,还沾满了灰尘。娜娜出身显赫,虽然从小接受磨砺,但在吃穿用住上面从来没委屈过,不敢说顿顿大鱼大肉鲍鱼海鲜,但也样样搭配精美营养丰富,突然让她吃这种馒头,怎么能接受得了 但我还是劝她吃下去,说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出去、才有希望报仇 娜娜一咬牙,便抓起地上的馒头,流着眼泪狠狠地吃了起来,表情自然十分难过。四周响起一片哄笑,有人说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也有人说再饿个两三天,这东西吃起来就非常美味了。 而我靠在墙边,调动体内的真气给自己疗伤;现在的我浑身上下都是伤,血都不知流了多少,搁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死了,娜娜和神谷一郎也是一样;这种地方当然没有伤药,也不可能有人会来给我们处理伤口。只能自生自灭。 娜娜吃完了馒头,便靠在墙边和我说起话来,问我她师父真的死了吗 直到现在,娜娜还是不愿意接受事实。 我说是的,真的死了。 娜娜又流起泪来,这一次我没有劝她,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的难过并不比她少。我们几人在一起已经七年,这七年来我们风雨同舟,共度了不知多少患难,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最终来到东洋。想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冒险,干完这一票就能回国享清闲了,哪里想到郑午却把命葬在这里。 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面对猴子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样,面对苏忆的时候又是什么样 只是,我不可能会像娜娜那样哭哭啼啼,我只是把所有的苦和恨都咽进肚子里。同时化悲痛为力量,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为郑午报仇雪恨。 娜娜在旁边一边哭一边说:“虽然我嘴上不承认他是我师父,可我心里一直都把他当作师父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师父也不会死”她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几句话。也连带着我的心里更加难过。 “我师父的那个女朋友,她怎么办”娜娜突然问道。 我的心里一痛,苏忆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嘴上却说:“没关系的,他们前些日子已经分手了。” 娜娜“啊”了一声。说是因为 我点头,说对,就是因为那件事。你师父不想瞒着他女朋友,所以就老实交代了,然后就分手了。现在想想,倒也不错,起码不会太难过了。 听到这件事情,娜娜反而哭得更加伤心,说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就追求她的师父了;还说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她的师父了,只是她的师父总是一本正经,所以她也从来不敢表露心声;又说如果师父还活着的话。一定要嫁给他当媳妇,再也再也不离开他。 这些事情,千夏早就和我说过,所以我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娜娜的自白。娜娜不断地说、不停地说,说她是怎么认识她师父的,又是怎么决定拜他为师的,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趣事、糗事,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说了出来;还说看到我和千夏在一起,特别特别地羡慕,总幻想她和师父在一起也能这样。 后来发生了下药那件事,娜娜虽然同样觉得愤怒和耻辱,却也有着一丝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甜蜜;对她来说,就算不能和师父在一起,能把第一次给了师父也挺好的 这一切的一切,娜娜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袒露心声。她说完以后,已经泣不成声,充满了懊恼、惭愧和后悔。 “左飞,你说说我师父的事吧。”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想听,有关于他的一切,我都想听” 我沉默一番,一边运气疗伤,一边给娜娜说着郑午的故事。从七年前认识他开始说起,那时候我们还在读高一,先是合力打九太子,后来又统一高二和高三,称霸我们那所高中;还说郑午曾经交过一个女朋友,但是那个女朋友渣得很,把郑午当冤大头,不过也因此结识了一个更好的女孩,并且一在一起就是七年 又说郑午的练武天赋,每一个见过他的老师傅都夸他天赋异禀、万中无一,可惜后来练岔了气,以至于走火入魔,过了一段非人的悲惨生活;好在后来被我们救了回来。但是仍旧时不时地发作,有时候是主动发作,有时候是被动发作,也导致他的脑子越来越差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同样毫无保留地说给娜娜听;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如同把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梳理一遍。也免不了要提到猴子、黄杰和马杰等人,毕竟我们彼此存在于对方的生活之中,缺一不可。 娜娜听着这些故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很羡慕我们的生活,是那么的多姿多彩。不像她永远都是那么枯燥。 我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把郑午的故事给讲完了,娜娜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将来该怎么面对猴子他们,我觉得我根本没有这个勇气。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说的猴子,是叫孙孤生么” 我回过头去,是之前那个和我要馒头吃、还说着一口京腔的家伙。这家伙既然是华人,还是京城来的,那知道猴子也没什么奇怪,我说是的。怎么 这人一听,便转说了汉语:“是被国家赶出来的那个孙孤生么” 我有些不耐烦了,说是啊,怎么 这人却比我还急,仍用汉语说道:“你们在东洋这么久,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了搞得现在人都死了吧”谁与争锋 : ===第1978章 屋内,国歌起=== 这汉子的话说得我一头雾水,为什么不联系他们,就是无组织无纪律而且听对方的口气,好像还来头不小,和我说话就好像上级训斥下级似的,弄得我顿时一脸懵逼,只能疑惑地看着他。 而娜娜因为听不懂汉语,同样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 与此同时,两边的人竟然都训斥起我来,说我们几个无组织无纪律,枉费了国家栽培云云,把我给惊得不轻,心想这帮家伙难道还是官家的人 汉子又问:“你看什么,我问你知道错了没有” 我看着对方,终于忍不住问道:“您是哪里的组织” 汉子一脸诧异,说你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说不知道啊。 汉子显然有些怒了,又正色道:“我们是梅花的人” 梅花 我想起来了,猴子他们最初被派到东洋的时候。魏老就是让他们和梅花接头的,说梅花已经在东洋多年,有着和樱花做对的丰富经验,希望他们能够配合樱花做事。 但是因为那会儿国家对我们已经起了杀心,所以梅花也没有好好和他们合作,反而将他们给“软禁”起来;待猴子他们逃出来后。梅花还对他们展开过一段时间的追杀。 后来我们和国家达成和解,梅花也就没有再找我们的事;但是因为有着前期的不愉快,猴子压根就没想过联系他们,大家各干各的就行了,没想到竟然在这碰上了。 原来是梅花的人,怪不得被樱花神给关起来了。 关键是。大家明明都被抓起来了,他们还是一副官老爷的姿态自居,竟然还训斥上我了,哪来的优越感啊,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想到他们曾经追杀猴子他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嘲讽道:“去找你们干嘛,和你们一起被抓到这地方来吗” 汉子“哟呵”了一声,说小子,我告诉你,如果你们是奉了国家之令来对付樱花神的,那就必须要服从我们梅花组织的管理。这是有明确规定的,知不知道 其他人也附和着说是,我们应该服从梅花管理,不该单人行动云云。 我算是服了这帮人,都被关在这地方了,吃不上、喝不上,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竟然还跟我打官腔。怪不得猴子说“梅花之中人才济济,却十几年来没有斗过樱花,其中大有问题”,就这官僚主义风格,斗得过才怪啊。 看我不说话了,那汉子又说:“你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喜,是梅花的党委书记” “够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还党委书记这组织竟然还有党委书记这是要干啥啊,用党章和党纪对付樱花我真是受够了,所以直接喝断了他,说:“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也不打算和你们梅花合作,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吧” 王喜“哎”了一声。说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样可不对啊,必须做个深刻的反省,还要口头检查一千字 我懒得搭理他,直接把头扭到一边去了,娜娜赶紧问我什么情况。我跟她说没事,碰着老乡了,但是这些老乡都有点病,我不想和他们说话。 甭管王喜他们怎么和我说话,我都不搭理他们,默默地运着真气给自己疗伤;因为这次受伤很重,不光有外伤,还有内伤,所以恢复起来很慢;但不管多慢,我都得持之以恒,身体是一切的基础。 王喜他们说了一会儿,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说我是卖国贼、叛徒、内奸,说累了,终于消停下来,毕竟他们也要节省体力。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身上所有电子设备都被搜走了,颇有点“不知有汉、何论魏晋”的意思。 又不知过了多久,神谷一郎那边有了动静,娜娜赶紧扑了过去,问神谷一郎怎么样了。神谷一郎醒了过来,先翻了个身,第一句话就是:“一无道人怎么样了” 娜娜本来已经不哭了,听到这一句话,又流起泪来。 神谷一郎明白了什么,在笼子里狂暴起来,又砸墙又砸笼子,轰轰轰地搞出很大动静。整个屋子都跟着震动起来。王喜他们也吓坏了,本能地用京腔骂起街来,有说“卧槽”的,有说“傻逼啊这”的,有说“这丫挺的真猛嘿”的,有说“我草你大爷能不能消停会儿啊”的。一时之间屋子里面充满了各种京骂,虽然我不太待见这帮人,但是听到这么多熟悉的乡音还是挺感触的。 但是无论神谷一郎怎么闹腾,都没能冲破周遭的笼子去,樱花神既然敢把我们关在这里,就一定有着万全的把握。刚才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笼子。所用材质并不比11号训练营万兽园里的差,想破门而出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能拿到钥匙。 神谷一郎一边大闹还一边哭喊、嚎叫,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这么一个大块头哭成这样的,简直有震天撼地的效果;而且他还是为郑午而哭,更惹得我也难过起来,心里像被锥子扎一样的痛。 神谷一郎哭的原因和我一样,郑午舍命救了我们,我们也没能保护好他,无论是谁都要愧疚的。不知闹了多久,神谷一郎终于安静下来,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他本来就身负重伤,哪里经得住这般闹腾 这一连串的闹腾过后,屋子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之中,谁都不想说话,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气氛十分压抑,寻常人恐怕几分钟都呆不住。时间慢慢地流淌过去,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饥饿的存在,满脑子都是大鱼大肉和各种各样的吃食;不晓得猴子他们怎么样了,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几个被困在这里 就算猴子他们不知道,那千夏和清田次郎应该逃出去了吧,总该组织人手来救我们了吧,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动静 中途,有人又进来送了一次饭,照例是每人一个发霉的馒头。 这一次我没有再挑,默默地把馒头捡起来吃了,味道当然非常不好,不过我知道这是我饿得还不够的原因;等我再饿几天,恐怕就像王喜他们那样狼吞虎咽了。 不过,我一点也不想拥有那样的体验。 王喜他们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看情况至少被关进来十天半个月了,一想到将来的我可能会和他们一样,就忍不住浑身发冷。 吃过馒头,我趴在地上睡了一会儿,睡觉的同时也在用真气给自己疗伤,这也算是我比屋子里其他人唯一强的地方了;其他人的身上都有伤,包括已经关进来十天半个月的王喜他们,因为在这地方没有任何医疗条件,所以他们身上的伤也不会随着时间好转,反而还会慢慢恶化;有个家伙就因为伤口发了炎导致高烧不退,最终一命呜呼,被人给抬了出去,王喜他们悲怮不已。 虽然我不待见他们,但好歹都是华人,又都被困在这里,说一点都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并没有太过悲伤;反而是娜娜和神谷一郎两人,我十分担忧他们的状况,希望他们的伤口不要发炎。 又不知过了多久,梅花之中又有个人发起高烧来,并且口吐白沫、浑身踌躇。身为党委书记的王喜不断安慰着他。让他坚持下去,说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但这并没有什么用,那人的情况还是很糟糕,眼看着已经快不行了。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顶,屋子里的众人谁都无法幸免。气氛一度压抑到了极点,哪怕是暂时不会死的人都起了轻生的念头。 “王书记,我受不了了,我想死”那个发高烧的家伙绝望地哀嚎一声,狠狠地朝着墙壁撞了过去。众人都劝他不要做傻事,但他还是砰砰砰地撞着,边撞边说我就不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了,我明明在国内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到这里对付什么鬼樱花,十几年都没有回过国,我儿子都要上初中了我都没见过他我要死,我要死,死了就能解脱一切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就在这时,熟悉的歌声突然响起,竟然是党委书记王喜唱起了国歌。 微弱的歌声流淌在屋子之中,王喜的声音不太好听。唱起歌来甚至有点跑调,但他的歌声却仿佛有种魔力,紧紧地抓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给予了我们强大的力量。 只有在异国他乡呆过的人才能明白,听到国歌是一件多么触动人心的事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发高烧的那名汉子也不撞墙了,每一个人都认真聆听着这首歌曲。渐渐的,有人附和起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再后来,屋子里所有的华人,包括我在内,都一起低声附和起来:“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 娜娜和神谷一郎虽然听不懂这首歌,但也认真地听着。唱到最后一个字时,我们的眼眶里都沾满了泪花,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越是在这种险恶的境遇之下,越是需要这种能够鼓舞力量的歌曲。 国歌,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合适的,它使得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都连在了一起,包括一开始特别反感他们的我,都觉得他们无比亲切起来;这,就是国歌的力量 “这是什么歌蛮好听的。”娜娜问我。 “我们国家的国歌”我自豪地说道。 “同志们。” 党委书记王喜语气深沉地说:“我们之所以在这里受苦,就是为了国家和人民不受苦。我们的牺牲是伟大的、是有意义的,不要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或许到死都没人知道我们的名字,但是没有关系,能为国家今日之稳定和富强做出一份微小的力量,便足够了” 众人深受感染,纷纷附和起来,说对,为了国家,我们愿意牺牲一切 虽然他们做事有些官僚作风,但他们确实是大无畏的爱国主义者,我正为他们的精神和行为感到感动的时候,屋子的门突然又推开了,裂地王座竟然再次走了进来,并且指着我这边的方向说道:“把这两个人抬到那里去”谁与争锋 : ===第1979章 师父,我香么 为157500金钻加更=== 有时候你不得不服气,能做“党委书记”的人确实都不一般。 你可以厌恶他们身上的官僚作风和陈腐气息,但是当他们循循善诱地向你说明一个道理的时候,你又会不知不觉地跟着他们的脚步走,直到完全陷在他们的理论和逻辑之中。 这就是我党的伟大之处,当年没钱没枪,仅凭一张嘴就征服整个华夏乡村,接着又包围城市,不是吹出来的。 所以啊,人真是不可貌相,就在我对王喜的印象从反感变为折服的时候,屋子的门突然再次被推开了,裂地王座再次出现,并安排手下往我这里送两个人来。 两个人是谁 几个汉子从裂地的身后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果然各抬着一个人,我看得清楚,正是千夏和清田次郎,二人均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模样。身上还布满了血迹和污迹,一看就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恶战。 我的头一下就炸了,我一直以为千夏和清田次郎已经逃出去了,万没想到竟然又被抓了回来,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说他们怎么好久还没带人过来,原来根本就没逃出去。 裂地走到我的笼子前面。摸出钥匙把门打开,而在这一刹那,我也猛地跳起,一出手便是混元归一,疯狂地朝着裂地的脖子抓去。经过之前不短的时间调养,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半。所以有足够的力量做出偷袭行为。 此时此刻,我浑身上下肆虐着恐怖的杀气,郑午的死亡本就让我心里憋着一股滔天怒火,如今又看到千夏和清田次郎这副惨样,更是让我将这股怒火爆发了出来。 我要杀了裂地,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的速度已经够快、力量已经够猛。然而就在这一刹那,裂地却摸出一柄弯刀就是插死郑午的那柄刀“唰唰”地在我胸前劈了两刀。我的胸前顿时血流如注,身子也重新倒飞回笼子里,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这一刹那,我确定裂地的实力比已经死去的仓天还强,因为凭我现在的实力。就是在仓天面前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摔进笼中的刹那,裂地收刀,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没想到啊,还这么生龙活虎。” 接着,千夏和清田次郎便被丢了进来,笼子的门也被重新锁上。 “千夏,清田先生” 我忍着痛,朝他们二人扑了过去,旁边的娜娜也抓着栅栏叫着千夏和清田次郎。但娜娜和我不在一个笼子里,所以走不过来,不像我可以直接触碰到千夏和清田次郎。 昨天晚上,千夏的胸口就被惠子斩了一刀,当时我就断定她流血过多,需要马上送往医院,否则会有生命之忧。然而到了现在,她胸前的伤不仅没有得到治疗,身上其他部位也受了不少的伤,看形状和分布,显然遭到不止一个人的袭击。千夏的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显然只有一口气在了。 然而更糟糕的是清田次郎。 清田次郎身上的伤,至少比千夏多出一倍,而且我可以看得出来,他曾经把千夏护在身下,所以才遭致如此密集的袭击。堂堂稻川会的会长。东洋第三大暴力团的老大,竟然被人砍成这样,还有气在简直就是奇迹。 “千夏,清田先生”我哆哆嗦嗦地触碰着二人,连声音都不敢太大,生怕他们突然一命呜呼。 娜娜也在叫着他们的名字,但她终究凑不到跟前来,也无法得知二人的情况,只能着急地问我怎么样了。笼子外面,裂地冷笑着说道:“左飞,我知道他们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岳丈,所以在他们死前送到你这里来,让你能够和他们道个别。怎么样,我是个好人吧哈哈哈哈” 我冲到笼子前面,抓着铁栏大声嘶吼:“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裂地却大笑着离去。 “师父,师父”千夏轻轻地叫着。 “我在。” 我立刻回头扑向千夏,可是我都不敢动她,因为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千夏的嘴巴颤动,说我爸、我爸 “在,在,清田先生也在。” 我小心翼翼地把清田先生拖了过来,清田先生已经闭上眼睛。气息只出不进,恐怕扁鹊再世也救不了他了。千夏颤抖着抬起手来去摇清田次郎的胳膊,说爸,你醒醒啊,醒醒 清田次郎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他先看了千夏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说左飞,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没逃出去,他们在山下设了卡点 我抓住清田次郎的手,说没关系清田先生。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您一生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清田次郎微微摇头,反而抓紧我的手,说左飞,我不行了其实我早就不行了。但我一直憋着口气撑到现在,就是想亲眼看着千夏到你身边,现在看到了你,我也就放心了。左飞,你不要再和我说话,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你听我说,我告诉你,我把女儿交到你的手上,你必须带着她平安地逃出去,听到没有 我的泪水再次流下,说我听到了 “我要你发誓”清田次郎再次抓紧了我的手。 “我发誓”我哭着说道:“我一定把千夏平安地带出去” “好,好”清田次郎露出欣慰的笑,然后眼睛闭上,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清田先生”我跪在了地上。 我平生第一次,跪在一个东洋人的身前,可是我心甘情愿。 “爸、爸”千夏也挣扎地朝着清田次郎爬了过来,用力地摇着清田次郎的胳膊。泪水爬满了她的面颊。 屋子里充斥着我们二人的哭嚎声,另外一边的娜娜则默默地流着泪。四周左右本来是安静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嗡嗡的讨论声也响了起来:“那个是不是稻川会的会长,清田次郎” “是的,没错,就是他” “左飞怎么会和他走得这么近的” “相比这个,更奇怪的应该是樱花神为什么会把清田次郎也抓来了吧,稻川会不一直都是樱花的忠实走狗么,这算是怎么回事,搞内讧么” “呵,不管怎样,清田次郎这种家伙死了最好,可省了咱们不少力气呐。就让他们内斗吧,斗得越凶越好” 就像他们的人死,没有给我造成多大触动一样,清田次郎的死同样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触动,所以他们才可以这样不带感情地讨论着,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只是我和千夏都沉浸在清田次郎去世的悲痛之中,也没余力去和他们计较,不过后来好像是王喜制止了他们,屋子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千夏的情绪激动,趴在清田次郎的身前嚎啕大哭;但她同样伤痕累累,这样做只会让她身上的伤口愈发撕扯开来,反而加速她的死亡;于是我将她拖到了一边,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说好了千夏,清田先生已经去了,你就安静一下吧 千夏一开始还挣扎着,后来挣扎不过去了,便趴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师父,我以后没有爸爸了,没有爸爸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抱着她,说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千夏不停地哭、不停地哭,而我则不断轻声安慰着他。过了一会儿,屋子的门又打开,裂地带着几个人返了回来,站在我们的笼子前面看了一下,啧啧说道:“已经死了一个了是吗嗯,还有一个。看来也快了,你们抓紧时间道别,待会儿我再过来收另外一具尸体。” 说着,他就把门打开,让人把清田次郎的尸体抬了出去。 千夏当然极不愿意,挣扎着想阻止他们。但是我紧紧抱着千夏,因为这样毫无意义,反而还会受到伤害。把清田次郎的尸体抬走以后,裂地再次大笑着离去,我现在断定这人就是个变态,否则怎么无缘无故地就杀掉田正 笼子里面,千夏躺在我的怀里不哭也不闹了她不哭也不闹,不是因为想开了,而是因为没有力气了。 她和刚才的清田次郎一样,都开始只出气、不进气了。 谁都看得出来千夏要不行了,屋子里面十分安静,谁都不甘打扰我们,娜娜也在一边无声地哭着。我也知道千夏快不行了,可我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我仍旧紧紧地抱着她,说千夏,我答应过你爸的,要把你平安地带出去。你爸都那么相信我,你也该相信我,是不是 千夏点头,轻声说道:“师父,我相信你啊,我当然相信你。” 我说嗯,那你不要睡哦,咱们就聊会儿天,猴子他们就来救咱们了,我和这帮家伙认识七年多了,他们就喜欢在最后关头才要登场。 千夏轻轻地笑了起来,说师父。我还能撑到那时候吗 我说能,一定能的。 “师父,我好冷啊,你再把我抱紧点吧。”千夏的声音越来越弱。 “好,好,我抱你紧一点。”我用力地抱住千夏,我们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脸也贴在一起。 “师父,我香么” “香。”我的眼泪滴下来,流在千夏的脸颊上。 千夏没有再说话了,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变冷。谁与争锋 : ===第1980章 奇迹,终于发生=== 其实在清田次郎和千夏刚被抬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已经不行了,清田次郎憋着一口气是为了亲手把千夏交到我的手上;而千夏,则是为了见我一面。 我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当事实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又完全接受不了了。我已经眼睁睁看着郑午在我面前死去,如果千夏再在我面前死掉而我无能为力的话,恐怕我会彻底精神崩溃。 我能感受到千夏的心跳越来越慢,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就连她身体的温度都在渐渐变冷,这一切都是即将死亡的征兆。我疯了一样叫着千夏的名字。又疯了一样大声地呼救着,我知道这时候即便是有绝世神医在这也救不了她了,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点的希望。 我哭喊、嚎叫、哀求,只希望能把千夏的命留下来。我的眼泪和鼻涕淌了一脸,我以为郑午死的时候我已经足够绝望了,没想到现在比那时还要绝望千倍、万倍,生活永远会在你以为“这已经到头了吧”的时候再给你致命一击。 我像个疯子一样绝望地哭嚎和哀求,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我的哭声,我用力地抱着千夏,只希望她能活下来。 旁边的娜娜都看不下去了。说:“左飞,算了,千夏已经” “不”我大叫着:“她还活着,我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千夏确实还活着,心脏虽然跳得很慢,但确实还在跳;气息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还有。我抱着千夏跪在地上,四处地胡乱磕头,说谁能救救她,我一辈子做牛做马都行 我求的不只是人,还求那些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鬼神,我像发了癔症一样地胡乱磕头、胡言乱语;但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千夏的身体还是渐渐地冷了下去。 “不,不” 我大叫着,极度的慌乱之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我立刻把手伸到千夏的胸口,将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去;我的真气能够疗伤,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可我的真气不能为别人疗伤,这也是我早就知道、并且做过多次实验的;但是现在,我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再试试这个法子。 奇迹在这一刻终于出现,当我的真气输送进千夏体内的时候,千夏的心脏竟然恢复了一丝活力,并且猛烈地跳动起来,就好像电影里医生抢救病人时用的电击设备一样。 有效,真的有效 我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先不去管为什么以前没效、现在就有效了,当下只是颤抖着继续给千夏输送着真气;千夏身上的伤口虽多,可唯一的致命伤还是惠子劈得那下,说明清田次郎真的将她保护得很好。 此时此刻,我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只是一心一意地给千夏输送着真气。娜娜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还在劝我节哀顺变,让我不要太难过了。我也没有时间和她说话,持续不断地给千夏输着真气,真气这东西虽然每天都在练,可总量就那么一点,但是无所谓,只要能救活千夏,给我耗光了都行 渐渐的,我的头上大汗淋漓,而千夏的生命迹象却越来越清晰,心跳、呼吸、体温都在慢慢恢复正常。我看不到千夏体内的情况,可我知道我的真气一向都有修复受损细胞、组织、皮肉的功能,无论我受多重的伤,只要没有直接把我整死,总能靠着真气慢慢恢复,想来对千夏的效果也是一样。 体内的情况看不见,体外的情况却能看见,我清楚地看到千夏受伤的胸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我知道千夏的命保住了,我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大神突然赐予我这样的能力,但我确实无法抑制内心里的激动。这种激动溢于言表,让我直接咧嘴笑了起来。 娜娜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我受到巨大打击导致有些精神错乱,说道:“左飞,你想开点” 这一切,梅花的党委书记王喜也都看在眼里,他和娜娜一样以为我是精神出了问题,也跟着说道:“是啊左飞,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事,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千夏突然睁开眼睛,并且轻声叫了一句:“师父。” 千夏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当然是有气无力的,但这一幕还是把娜娜和王喜那一干人都吓到了,个个都是一脸瞠目结舌。一直都沉默不语、只是长吁短叹的神谷一郎都跳了起来。询问什么情况 我仍旧没有时间和他们说话,仍旧持续不断地给千夏输着真气。千夏的面色虽然依旧惨白,但是却显得安稳了许多,轻声说道:“师父,我是已经死了。还是在做梦啊,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疼,还觉得浑身上下都很舒服” 舒服是必然的,我给自己疗伤的时候,那些真气流过我的四肢百骸。就好像浸泡在温泉里一样,又舒服又暖和,看来千夏此刻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微笑地看着她,说你没有死,也没有做梦。你活过来了。 千夏面露惊讶,看看我的手,又说:“师父,就是你的手好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进我的体内,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我说是的,这是我的真气,它可以帮你疗伤 千夏先是一愣,接着又呼了口气,说师父,你好厉害,原来你还是个神医。说到这里,千夏突然想起什么,说师父,你有这个本事。刚才为什么没救我爸 我的心里一疼,说我以前本来只能给自己疗伤,不能给别人疗伤,是刚才的你激发了我的潜力 话虽如此,但想到我没有去试一试。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清田次郎死在我的面前,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千夏和我在一起已经很久,她当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轻轻抬起手来抚摸着我的脸,说师父。你别难过,起码我爸爸交代你的事情你做到了,我爸爸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的。 千夏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和乖巧,我忍不住用力将她抱住,说你还活着。真好。 千夏躺在我的肩上,说:“我当然要活着了,我还没有嫁给师父呢。” “千夏、千夏”旁边的娜娜终于反应过来。 千夏回过头去,说娜娜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先前,屋子里的人都以为千夏肯定不行了,可是转眼之间,她竟然又活了过来,虽然不至于生龙活虎,但也看着和正常人一样了。这种奇迹,他们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仍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天,这太神奇了吧” “是啊,看着明明已经不行了,输了点真气就活过来了这怎么可能,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之前我和千夏对话,他们都听在耳朵里,所以知道这是真气的效果,而他们一个个也都不是普通人,练气也是家常便饭。 “真气还能疗伤那我要赶紧试一试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他们近日来正饱受身上伤痛的困扰,所以立刻纷纷试了起来,还有人询问我应该怎么做的,要把真气导向哪个穴位和经脉 如果我说我行。你们不一定行,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只会以为我是藏私,所以我也没有解释,就告诉他们哪里有伤,就把真气导向哪里,或许他们之中也有适合疗伤的真气呢 梅花众人在我的教导下纷纷试了起来。 而这一边,娜娜也很激动,伸着手说千夏,你真没事了吗,快让我摸一摸你。 于是我把千夏抱了过去,两个姑娘隔着栅栏把手握在一起,经历过这么一场惨烈的遭遇之后,两个姑娘都是哭得梨花带雨。千夏哭着说:“娜娜姐,我爸爸他,他不在了” 娜娜点头,说我知道,你别哭,我爷爷也不在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娜娜虽然在劝千夏不要哭,可她比千夏哭得还惨。 趁着她俩哭的时候,我继续给千夏疗伤,胸口的伤差不多了,又去给她疗其他的伤。胳膊上、腿上、肚子上,虽然都不是致命伤,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 随着千夏身上的伤慢慢好转,我体内的真气则慢慢流失,以至于彻底用竭。我喘着粗气,说你们先哭一会儿,我得休息一下了,然后便靠在墙上,重新练气、聚气。 千夏和娜娜互相倾诉着各自的遭遇,正哭得稀里哗啦,屋子的门又开了,裂地再次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说:“好了,告完别了吧,我要把尸体带出” 裂地的话还没说完,便已怔住。 因为他看到刚才还奄奄一息、即将归天的千夏竟然又活了过来,还和另外一间笼子里的娜娜扯在一起互相哭泣。我看不到他的脸,可他的眼睛里分明充满震惊,显然这一幕也是他根本没想到的。 “怎,怎么回事”裂地吃惊地问。谁与争锋 : ===第1981章 笼子的钥匙=== 在裂地进来之前,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真气之前只能给自己疗伤,不能给别人疗伤;现在却又能给自己疗伤,又能给别人疗伤 以我有限的脑容量,显然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能得到的答案只有“以前境界低,只能给自己疗;现在境界高,所以能给别人疗”了,但具体是刚刚才激发出来的潜能,还是早就可以这样了,却不得而知。 但我却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比我的毒龙手、乌金蝉衣还要值得保密。所以当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绝不能说,所以直接开口:“没死当然是因为命大。” 裂地满眼的不可思议,直接走到我们的笼子前面,蹲下来观察着千夏。千夏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报以恶狠狠的咬牙姿态,裂地仔细地看着,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半天才呢喃了一句:“怪事、怪事” 裂地站了起来,笑呵呵道:“没死没死那当然最好,还想着该怎么掌控稻川会呢。”说完,便大笑着离去。 我松了口气,继续靠在墙上休息,同时练气和聚气,千夏和娜娜则继续说着话。其他笼子里的梅花众人按着我的方法试了一下,纷纷说不行啊,完全没有效果,还问我是不是骗他们的。 现场有十来个梅花的人,原来一个适合的真气类型也没有这很正常,当初在11号训练营,同样人才云集,翻过天来也不过找出一个山猫。而且看这些人一个个脾气都大的很,真气怎么可能温和。怎么能够疗伤 我也不向他们解释这其中的道道,反正说多少他们也不会信,只会以为我是藏私罢了,所以只说:“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有一帮练气的朋友,能像我这样的只有我一个。” 王喜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是我继续练气和聚气。等聚好了气,就继续给千夏疗伤。其实千夏已经完全脱离危险,而我自己的伤也还没好,但我所谓,就是喜欢给千夏疗,千夏能好好的我就开心。 在我一丝不苟的“灌溉”之下,耗光了三四回体内的气,千夏身上的伤基本都结痂了。给千夏疗完了,我又马不停蹄地给娜娜疗,除去有些关键部位不能触碰之外,能疗的伤基本也都疗好了。 虽然挺费力气,但总的来说还是挺高兴的,因为成就感满满,心想自己有了这个本事,以后出门都不用带医疗包了,谁受了伤直接输送真气过去,也再不用担心身边的人死去而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个,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郑午来,心里难过了一阵;想到他的尸骨在山上都没有人管,任蚂蚁和虫子噬咬,就更加的难过。 给娜娜疗完伤,又是三四圈的真气没了,可把我累得够呛,靠在墙上呼哧呼哧地喘。千夏心疼地抱着我,说我辛苦了。我靠在她胸前,说不出的柔软、温暖和舒服,说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又说:“可惜了,距离一郎有点远,不然帮他也疗一下。” 神谷一郎说没关系,他靠自己慢慢恢复就行。 给娜娜和千夏疗完伤,我估计得有六七个小时过去了,因为耗费了巨大体力,肚子难免饿得咕咕叫了起来。说来也巧,恰好有人进来送饭,看来这食物虽然少还难吃,但一天三顿是少不了的,最起码肯定是饿不死的。 食物照例还是发霉的馒头,梅花众人照例狼吞虎咽,我经过饥饿的洗礼之后也小心翼翼地吃着;而这还是千夏进来的第一顿,所以她完全接受不了,坚决不吃这种东西。 我像劝娜娜一样劝她,说你要想给你父亲报仇的话,就吃下去 千夏这才忍着眼泪慢慢吃了下去。 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面,根本分不出白天和黑夜,所以当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便有人进入了睡眠。睡觉有连锁效应。一个睡着了,渐渐大家都睡着了。 我也好久没有休息,便倚着墙角、抱着千夏睡觉。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哭,睁眼一眼,原来是千夏在哭。她趴在我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却在极力隐忍着哭泣之声。 我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千夏知道我也醒了,便伸手把我抱住,说师父,我想我爸爸了。 清田先生刚过世不久,千夏有这种反应也正常。我将她抱得更紧,说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 千夏趴在我怀里抽泣了很久,还低声呢喃了很多很多,说其实自从萧落雨、赵春风,以及西口茂男相继死去以后,她就一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担心接下来会不会轮到她的父亲,为此,她甚至还特意提醒过父亲这件事情。但清田次郎却告诉她,人的阳寿冥冥中自有定数,不必过于执着,尤其是像他们干这行的,更是随时都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还说,如果他真有死的那天,稻川会的重任就会落在千夏身上,希望千夏到时能够扛起重任。 当时千夏还不愿意。说她还小,还想再多历练两年。 清田次郎却说:“那没关系,不是还有左飞帮着你吗” 千夏说,现在想来,不光是她早有预感,恐怕父亲也早有预感。 “师父,爸爸真的很信任你。” “嗯。”我抱着千夏,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和清田次郎相处的时光,如果抛开他东洋人的身份,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愉快的,他是一个合格的大哥、长辈。 “师父,你说我能管理好稻川会吗” “一定能的。”我肯定地说。 我不是在安慰千夏。而是真的看好她的能力,这个起初行为浪荡的败家女,后来所展现出的惊人潜力连我都钦佩不已。但是千夏又哭起来,说师父,可是我们都出不去了啊 我咬着牙,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和猴子一样,天生都是乐观派,只要不是被逼到绝境,总觉得自己一定可以逃出生天;但当时自我推算,来到靖国神社也有两三天了,猴子如果知道我们的事,应该早就杀上来了,这事怎么回事,难道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千夏低声呢喃着、哭着,终于又慢慢睡了过去。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掌握了“一边睡觉一边练气”的技能,所以这两件事都不耽误;而且牛逼的是。在我睡觉的时候,真气还能自动修复伤体,我真觉得这是我最牛逼的技能了。 这一觉又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骚乱之声吵醒。睁开眼睛,发现骚乱起于梅花那边,先前受伤又发炎的那个汉子又发作了。高烧不止、浑身抽搐,又嚷嚷着死了算了。 王喜等人又在安慰他,但是这次,不管众人怎么说都没用了,依旧抵挡不了此人寻死,他不断地往墙上撞着,声音砰砰的响,撞得血流如注,看着委实让人心疼。 王喜又给他唱国歌,众人也跟着附和,我也跟着一起唱,想给他一些力量。但是这次没效果了。那人难受到了极点,不断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说为国家做事有个鸟用,最后落个客死他乡、尸骨无存,什么也没捞到;还说要是能重来一回。一定要做汉奸,去当樱花神的走狗。 王喜气得骂起他来,说像他这种意志不坚定的家伙,不如早点死掉算了;还说有他这种人在,简直就是华人的耻辱;总之林林总总,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人哭嚎起来,说他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想真的做汉奸啊。 一时间里,屋子里面充斥着伤感的气氛,梅花众人都在悄悄抹着眼泪。王喜依旧在鼓励着他,说你要挺住啊,要坚持下去。咱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朝我这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小兄弟,就当我老王求你,你就救救他吧” 我说王喜大哥,我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我那个方法只适用于我,其他人都用不了啊。接着,我便把这事原原本本给他说来,说我能给自己疗伤,是因为真气温和、纯正;能给别人疗伤,是我先前不久才发现的功能,不然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清田先生在我面前死去。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喜也不得不信。 我又说:“如果我能到他那里,或是他能过来,我还可以救他,但是现在这样,我也没办法啊” 王喜看看那名汉子,又看看我,突然咬着牙说:“如果我放你出来,你愿意救他么”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 王喜又问:“我就问你愿不愿意” 我说看你说的,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胞受死而见死不救 “好,我相信你” 王喜说着,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竟然摸索出一把亮闪闪的钥匙来,朝我这边一抛,那钥匙“当当当”落到我的面前。 我吃了一惊:“这是” 王喜:“你那间笼子的钥匙”谁与争锋 : ===第1982章 梅花十二少 为158000金钻加更=== 我着实被惊到了,万没想到王喜竟然有我这间笼子的钥匙。 他怎么搞到这钥匙的他只有我这间笼子的钥匙,还是所有笼子的钥匙都有他既然有钥匙,为什么没早和我说一瞬间里,诸多疑问在我脑海之中产生,但是还不等我发问,王喜便说:“事不宜迟,你快救救他吧” 四周梅花众人也都一脸哀求地看着我,但我总觉得怪异的很,沉默一阵说道:“那万一我刚出去,有人进来怎么办” 王喜说不会的,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要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会有人进来送饭。 我又吃了一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喜微微侧了侧身子,说你仔细看看。 我看过去。只见他身后的墙上有些横七竖八的刻痕,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王喜解释说道:“我的真气运行一圈是一个小时,从我被关进来开始,就每隔六个小时,在墙上刻一道痕迹。以此来推算时间,不敢保证一定精确,但是前后误差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说实话,从进来这间黑屋子开始,我对这位梅花的党委书记从起初的看不起。到后来的刮目相看,再到现在的钦佩万分,其中的心理转变过程让我都咋舌不已。 还是那句话,国家肯定不会派一群废物到东洋来成立一个专门针对樱花的组织。现在看来,还是我之前的认知太浅薄了。同样不等我说话,王喜便着急道:“我知道你还有好多疑问,但是能不能先救了我兄弟再说” 时至此刻,我肯定也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便点点头,捡起地上的钥匙就准备开门。但是千夏拉住了我。一脸疑问。刚才我和王喜说话,全程都是用汉语交流,而千夏虽然对华夏文化有些了解,也会一些汉语、汉字,但要毫无障碍地听、写汉语还是有些困难,所以并不知道我这是要干什么。 所以我又和她解释了一遍。 千夏问我:“靠得住吗” 我看看四周这帮来自梅花的汉子,如果自己人都靠不住,那就没人能靠得住了。我点头,说放心吧。 如此,我便把钥匙插进大锁,咔嚓一声把门开了,弯腰走了出去。从被关进来的时候起,我就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会怎样逃出这个地方,万没想到会是用这种方式实现的。 只要能出来,那很多事就好办了。 我出来以后,千夏也想跟着出来,但是我制止了她。我走到那名发高烧的汉子的笼前,他正辗转反侧痛苦不已,我看到他大腿上的伤口不仅发了炎,还在流着脓。已经相当严重了,这样下去真会要命。 我观察了一下伤势,让他忍着点疼,先用手把脓给他挤出来我的手当然不干净,这样反而会让伤口愈发感染,但是没有关系,紧接着我便把手放了上去,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进去。 我的真气不仅能活血生肌,也能消炎清淤。真气输送进去的刹那,刚才还痛苦不已的汉子突然就躺平了,发出一阵阵的粗重喘气之声,听着就跟高chao了似的。 我说哥们你忍着点,有点伤大雅啊 汉子说道:“我忍不住,实在太舒服了,自从进来到现在,我都没现在这么舒服过。” 四周响起一片轻笑,王喜又朝我跪了下来,说兄弟,谢谢 我说先别急着谢,这只是个开始。等全治好了再谢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便源源不断地为这名汉子输送着真气,眼见着他的伤口慢慢愈合,高烧也慢慢退下来,并且安稳地睡了过去。已经至少三个小时过去了。 而我,也累得不轻,自觉地回到笼子里去,又把门给锁上了。 钥匙 钥匙我当然不会还给王喜,而是自己装了起来。 不过王喜也没朝我要,又冲着我磕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地说:“兄弟,谢谢了,真心的我代表梅花上下172名成员感谢你” 我累得够呛,靠在墙上摆着手,说王书记,你别磕头了,您这么大年纪,我真受不起啊。好了,现在能和我说说都是怎么回事了吧 王喜点头,说好。 又说:“从头讲吧,反正时间还早。” 王喜告诉我,梅花成立迄今已经十三年了,当初成立的初衷十分明确,就是要对付樱花、铲除樱花。这十三年来。人员不断更替代迭,但有一些人员是固定的,比如梅花的首领梅花将军,还有身为梅花组织党委书记的王喜,以及梅花之中战力最强的十二个人。也就是外界孰知的“梅花十二少”。 王喜说到这里,我还插了句嘴,说什么外界孰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就没听说过。 王喜有些尴尬,说那个孙孤生,没和你说过啊 我说没有,他只提过梅花将军,说梅花将军是千百年来不世出的奇才。 王喜点头,说梅花将军确实担得起“奇才”二字。 我说既然这么奇,那你们为啥十三年了还没打掉樱花 王喜说老弟,你以为樱花这么好打吗你知道我们这些年来干掉多少樱花的人,又花了多久才查到樱花的总部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很不容易,但是因为心里本能对梅花的排斥,所以继续嘲讽:“有那么难吗。你看我们才来几个月,就知道樱花总部在靖国神社了。” 王喜摇头,说老弟啊,你这纯粹是运气好,被稻川会会长家的女儿看中了。清田次郎才把你带到这的,我们可没你这么好的运气,我们一步步都是自己踏踏实实走过来的 旁边有人插嘴:“不是他运气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像个女人一样。” 我虽然没和他们说过我的故事。但之前我和千夏、娜娜聊天,他们也都听在耳朵里,能够明白个七七八八。但是说我运气好就算了,说我像个女人简直不能忍,哪个男的愿意被人这么说啊 我这长相经常被人诟病。说好听点叫面如冠玉,不好听了叫油头粉面,难听点叫小白脸之类的,更难听的就是说我娘娘腔、像个女人什么的了。我说喂,我可是刚救了你们的人,是以后用不着我了打算过河拆桥 王喜赶紧让那人给我道歉,又说兄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能用美男计也挺好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么 果然我们这点小伎俩。是逃不过王喜这种老狐狸的目光的。好在千夏听不懂汉语,否则又要难过了,我摆摆手,说行了,别瞎说了,后来怎样 王喜便继续给我讲,说他们梅花这些年来和梅花斗智斗勇,双方各有损伤;在他们查到靖国神社便是樱花的总部之后,便筹划了足足一年时间,最后派出梅花十二少,打算秘密行刺樱花神。 只要樱花神一死,樱花的势力自然瓦解。 “那后来呢”我被吊起了胃口。 “后来计划失败,我们便被抓进来了啊。”王喜叹了口气。 我:“” 我之所以无语,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筹划了一年的计划竟然就这么失败了,一方面是:“你们你们就是梅花十二少” 我惊愕地看着四周的人。他们平均年龄都在三四十岁,真不知他们怎么好意思称自己为“少”的王喜无奈地说:“你别这样,我们也曾年轻过的,总不能因为年纪大了,就改名为梅花十二老吧” 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点头:“继续说吧,你们的计划是怎么失败的” 王喜摇头说不知道,他们足足筹谋了一年,本来天衣无缝,但不知怎么回事。一踏入靖国神社,便被人家给抓了个正着,全都扔到这里面来了。 我说那还用说,出内奸了呗。 王喜欲言又止,似乎想反驳我,但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来,只好讲起了后续的事情。他们被关进来后,也曾绝望过、痛苦过,尤其是还饱受着重伤的疼痛和折磨,更是悲惨到了极点,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就是靠着唱国歌、背党章才度过了这段煎熬的日子,但仍旧完全看不到一丝丝希望的曙光。 直到那天,裂地王座的到来。 王喜说,自从他们被关进来后,裂地便隔三差五地进来嘲讽他们,使得他们都对此人恨之入骨;但老天有眼,有一次裂地再来的时候好像是喝多了,竟然不小心把各个笼子的钥匙掉了出来 “什么,各个笼子的钥匙”我吃惊地问道。 “对。” 王喜又把手伸进怀里,这次竟然摸出一大把钥匙来。 我彻底惊呆了,原来王喜不只有我这间笼子的钥匙,竟然有着所有笼子的钥匙 那他为什么不跑 我立刻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王喜叹了口气,说老弟,我又不傻,如果能跑,我早就跑了你以为逃跑就那么容易,打开笼子的门就能出去么这外面都是层层重兵把守,我们又都是重伤之躯,出去也还是一个死,你说说,怎么跑谁与争锋 : ===第1983章 撞了个正着===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锁头不在笼上,而在门外;锁头也不在门外,而在心里。 手上明明就有可以踏出牢门的钥匙,却因为种种所谓的外在因素,半步不敢离开这方寸之地,说好听点是小心谨慎,不好听就是畏首畏尾。并且我还有疑问,即便是那位裂地王座喝多了,会随随便便把钥匙丢在这里么;即便是把钥匙丢在这里,他事后难道没有回来找么;而且看他的作风,也不像是这么粗心大意的样子。 于是我将我的疑问提了出来。 王喜说是的,他也有着相同的疑惑,所以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裂地的圈套;比如说,樱花神并不打算杀了他们。但是裂地却很想要他们的命,所以才故意丢下钥匙,等他们擅自逃走之时,就有理由杀掉他们了 我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又说:“那怎么办,这样前怕狼后怕虎,难道要一辈子在这画地为牢” 王喜说当然不是,他们无时不刻都在想办法逃走,但是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身子养好;有一个好的身体。哪怕就是硬闯,也有资本。 说到这里,王喜叹了口气:“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一个个病的病、伤的伤,就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出去也是自寻死路,你说我怎么忍心让这干老兄弟出去冒险” 我呼了口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又说:“接下来,我会全力帮助你们疗伤,等咱们的状态都恢复了。就想办法逃出这里” 王喜点头,说好。 又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梅花的一员了,我正式授予你梅花的” 不等他说完,我就做了个“s”的手势,说别,咱们只是暂时合作一下,我不会加入梅花也不会听你调遣,出去以后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王喜面露尴尬,让我不要这样,说我不该记恨国家,更不该仇视梅花。 但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再搭理。接着,我把和王喜商量好的计划用日语说给了千夏和娜娜听,二人都表示支持和赞同,说不管能不能逃出去,总要试一试的。 接下来,我便开始全力发挥奶妈的角色,除了睡觉以外,其他时间都在帮人疗伤。我有我这个笼子的钥匙。所以可以随时出入,不过大多是在晚上,因为白天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我最先给神谷一郎疗好了伤,这家伙是我们之中战力最强的一个,将来就算是硬闯,肯定也是他出力最多。不过神谷一郎的身子太大,一个顶别人三四个,所以给他疗伤,也花去三四倍的时间。 给神谷一郎疗完了,才挨次给其他梅花的人疗。我白天睡觉,晚上给他们疗伤,以我现在的速度,平均一晚上能疗两个,全部疗完得花五六个晚上。这期间里,裂地还是常常过来,免不了对我们一番冷嘲热讽;不过除了冷嘲热讽,他倒也没干别的。 我让众人在他进来的时候继续装弱,总之别让他看出来大家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五六天的时间,听起来好像很短,但对身处黑屋子的我们来说着实是种煎熬。在这种地方真是一分钟、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我们每一个人都憋着口气,期待着所有人都恢复状态的那天,痛痛快快地杀上一场,也别困在这个地方墙啊。这天晚上“晚饭”过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出了笼子。去给王喜疗伤。 疗伤的人里,王喜是最后一个了,也是他主动要求排在最后的,这种老干部虽然作风迂腐了点,但行事为人确实没的挑理。按照我们的计划,待王喜恢复以后,我们就要强闯出去了,而这一刻马上就要到来。 和我被击昏后才被带到这里不同,王喜他们被带到这里的时候是全程清醒的,所以知道这里是位处本殿地下的一个地牢之中;也就是说,我们的头顶供奉着那些死亡日军的灵位想到这里,心里还真是憋屈的慌。 我一边给王喜疗伤一边和他聊天,这些天来我俩谈了好多东西,包括他们之前追杀猴子等人的事。王喜说那是国家的命令,他们也没办法。我则说要不是身处地牢之中,真不会和你们合作。 后来又说到裂地,除了说这人心狠手辣、心理变态之外,发现我和王喜还有共同的一点我们都是在身陷重围、命悬一线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裂地给“救”了下来,虽然他也另有目的。但也确实因此保住了我们的命。 阴暗的屋子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我和王喜还在小声地絮絮叨叨。我一边给他疗伤,一边痛诉着国家之前对我们几人的不公。王喜又发挥党委书记的特色,意味深长地给我上着爱国教育课。口吻和之前的猴子、萧落雨、超春风都差不多。 正说着呢,就听“吱呀”一声,地牢的门竟然开了。 按照王喜的估算,现在是凌晨两点,绝不可能有人进来;但是现在,偏偏有人进来了。 这一瞬间,我的后背浸出冷汗,浑身毛骨悚然。 同样的,王喜的身子也僵住了。 我们二人一起回过头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脸上戴着一张恶鬼的面具,正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三更半夜,裂地突然来了,并且恰好撞上正给王喜疗伤的我。 你说,是不是霉字走过了头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明天就能正式实施我们的出逃计划,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裂地给撞到了,我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个家伙干掉我之前,先用缠龙手解决了他。 希望虽然渺茫。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屋子里其他人还在睡着,裂地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我跟王喜还在和裂地默默地对峙着,我们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们。气氛变得诡异而杀气十足。 我悄悄摊开了缠龙手,蹲在地上的身子也绷成了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准备随时弹射起来攻击裂地。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却出现了,裂地竟然回过头去。默默地走出了地牢。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安静到就好像裂地从未来过,就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梦境。我回头看向王喜,从他同样震惊的眼神之中,我知道这不是梦,裂地刚才确实来了,又走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怕打不过我 怎么可能 还是说,他出去叫人了 “你先回去再说”王喜突然低声说道。 于是我立刻翻身回到笼子里面,并将笼子给锁上了。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时刻提防着裂地会杀个回马枪,但是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门外却再无动静。 “先休息吧。”王喜说道:“明天再说。” 这句话说得有理,天大的事,也抵不过“明天再说”这四个字。 千夏倚在墙角睡得很香,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千夏梦呓了几句,翻过身来抱住了我。我摸了摸她的头,跟着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送早饭的人把我们吵醒,照旧每人发了个长毛的馒头就离去了,感觉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千夏捡起来就吃,经过数天的磨砺,她已经不挑食了。待众人进食过后,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显得微妙而怪异。最终,神谷一郎先开了口,说按照原先的计划,咱们今天该出逃了吧 这样的话,本来应该由王喜。或是由我来说,但是因为我们昨晚意外地撞见了裂地,所以现在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我们也并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担心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恐慌。 “再等一等。”王喜说道。 “等什么”神谷一郎皱着眉问:“不是要反悔吧,你们就这点胆子” 神谷一郎这话一说。梅花众人自然都不高兴,眼看着一场不必要的争端就要展开,于是我赶紧说了神谷一郎两句,不让他再乱说。若是以前,神谷一郎连看都不会看我,更别说听我的话了,但是经过种种事件,以及这些天来的朝夕相处,就像我对王喜的印象改观一样,神谷一郎对我的态度也变得恭敬很多。 人和人的交往就是这样,若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拿出与之匹配的能力来。 我的看法和王喜一样,也是等等再说。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太怪异了,裂地明明看到了我从笼子里出来,却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现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不得不让我们心生警惕。此时此刻的外面,是不是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我们一出门去,就将我们斩尽杀绝 早就说好的事突然变卦,众人都显得有些焦躁起来。但,我和王喜始终不动如山,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就在这时,地牢的门被推了开来,一大片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十来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 终于还是来了谁与争锋 : ===第1984章 逃出生天=== 裂地突然驾临,地牢里所有人都噤声,表情各异地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座。 这些日子,裂地经常过来,所以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有我和王喜各自露出担忧的神色;昨天晚上确定裂地是看见我们了的,但他为什么不发一言地调头就走,我们实在搞不清楚。 搞不清楚,就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往前一步就是悬崖。 裂地站在地牢中央。目光阴冷地扫视了一圈,说道:“检查一下他们的锁。” 我的心咯噔一下,裂地突然要检查锁,肯定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被他带进来的人立刻四散开来,纷纷蹲在地上检查着笼子上的大锁;这些大锁当然没有问题,不用钥匙根本就打不开。这些人检查过后,纷纷向裂地汇报没有问题,一个看上去像头目的人说道:“放心吧裂地王座,这些大锁都是东洋一流的工匠制作而成,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的,他们也绝不可能逃得出来。” “是吗” 裂地冷笑着,目光朝我投了过来。 我也看向了他。 昨天晚上,我们就是这样对视,最后的结果是他不发一言地掉头离开。那么现在呢,他带了人过来。是不是就“敢”揭穿我了虽然我觉得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也不存在敢不敢的。 “那就好。” 裂地的目光移了开来,冲着那名头目说道:“今天首相要过来祭拜神社,大部分兄弟都被调去做安保工作,地牢口处只有你们几个看护。可千万不要出问题啊。” 头目信誓旦旦地回答:“放心吧裂地王座,一定没有问题的。” “如果出了问题,我拿你试问” “是”头目低下头去。 说完,裂地便离开了现场,一堆人立刻紧随而去。当地牢的门重新关上。众人立刻沸腾起来,因为按照裂地刚才所说,今天东洋的首相会来祭拜靖国神社,大部分樱花成员都去做安保了,负责看守我们的人只剩十几个了那岂不是说,我们只要干掉这十几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逃出这里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我们刚做好准备,天上就砸了这么大一个馅饼下来,简直幸福地要昏过去了吧 然而就在大家都很兴奋的时候,我和王喜却再度陷入心情复杂的状态,裂地这是什么意思他昨天晚上明明看到我从笼子里出来,却不发一言地离开现场,现在还专门过来说了这事,这不是刻意要引诱我们出去吗 本来就怀疑他有鬼,现在就更觉得他有鬼了。 这家伙到底打着什么主意,难道真在外面设下天罗地网,一等我们出去就立刻斩尽杀绝 我和王喜同时想到这些东西,其他人却还沉吟在一片“终于可以逃出生天”的喜悦之中,纷纷朝着王喜要起钥匙来,说事不宜迟。现在就赶紧走。 王喜却说:“大家等等,我要和左飞商量一下。” 众人都有点急,说这还商量什么,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千夏都扯着我的胳膊,说师父,这么好的机会,咱们赶紧走啊 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说你别着急,天上不会掉馅饼的,看上去越是色彩斑斓的前路,或许越是充满了荆棘和陷阱。王书记见多识广,我要好好和他谈谈才行。 说完,我便打开了自己笼子的门,朝着王喜那边走了过去。 王喜也打开了自己笼子的门,我走进去,和他对坐下来。地牢里众人都看着我们,但是我俩的声音很低,他们并听不到。王喜问我:“你觉得裂地在打什么主意”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是个套。 王喜点头。说他也这样觉得。然后又说:“既然是个套,那咱们还钻,不是傻么” 我说:“可是如果不钻,就有可能真的错过这个机会。” 王喜:“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咬咬牙,说这样吧。咱们再等一小时看看,如果是首相今天过来拜祭,那一时半会儿肯定也完不了。一小时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咱们就按原计划实施,最烂的结果无非就是陷入重重包围,反正咱们早就做好硬闯的打算了 王喜一拍大腿,说好,就这么办。 我回到了自己的笼子,王喜则把我俩的商量结果宣布出来。早就按捺不住的众人一听竟然还要等一个小时,自然都有些微词,但有我和王喜坐镇,也就应承下来。 这一个小时对大家来说更加煎熬,简直度秒如年,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恢复自由。又都个个兴奋不已。我和王喜则是喜忧掺半,谁也不知道到了外面之后究竟会怎么样。 地牢外面的守卫不知究竟少没少,但确实是比平时更加严格了,每隔一会儿就要有人进来查看情况;但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人手真的不足。才会加紧防备不是 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地牢里的气氛也显得愈发浓烈。这期间内,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众人都催促着王喜赶紧发钥匙,王喜又看了我一眼,我则冲他点了点头。 时至此刻,不管怎样,都要拼一拼了。 王喜摸出一大串钥匙来,众人的呼吸也都跟着浓重起来。王喜按照不同的笼子,分别甩了不同的钥匙过去。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一人说道:“首相是不是来了” 有人答道:“来了,那阵仗,相当厉害啊。咱们神社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上去看看,你们注意点啊。” “我也去我也去” 听脚步声,至少走了四五个;也就是说,门外可能只有七八个人了。不管这是不是圈套,如果我们不去踩踩,恐怕真的要后悔一辈子了。王喜第一个开了笼子的门,走了出来。 我是第二个。 接着有第三个、第四个 所有人都走了出来,站在了屋子当中。经过我一个星期的治疗,大家的体力都已经回到巅峰。我们这些人里,王喜他们已经被关一个月了,而我们几个也有一个礼拜了,如今终于要出去了,各自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同时也有夹杂着紧张和豪情。 王喜是党委书记,领导干部当然走在第一个。刀山火海也是他先趟着讲真,王喜这种老干部再怎么迂腐,也比国内某些遇事只会往后退的领导可强多了。 我们一帮人站在门口。 门是一道铁门,王喜拉了一下,铁门纹丝不动。看来这门只能从外往里开。神谷一郎轻声说了一句:“我来。” 众人纷纷让开,庞大的神谷一郎深吸了口气,然后迅速朝着铁门冲了过去。我们毫不怀疑他能将这铁门撞成碎片,所以各自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然而就在神谷一郎冲过去的瞬间,铁门同时被人推开。 一个普普通通的樱花成员站在门口。看到我们一帮人站在门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有一个如山一般的汉子朝他狠狠冲撞过去。我想,那一刻他应该是绝望的,恐怕对整个人生都怀疑起来了吧 神谷一郎使出浑身的力气,没有撞到门上,而是撞到了那名汉子身上,于是神谷一郎将那名汉子扑飞了出去。接着就听到“吧唧”一声,神谷一郎将那名汉子狠狠压在了身下。 外面是条狭窄的阴暗走廊,靠墙的两边果然站着七八个人,有聊天的、有抽烟的,还有拿着手机在玩游戏的。神谷一郎冲出去的刹那,所有人都傻在原地,直到神谷一郎慢慢地站起来,他们还是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 神谷一郎站起来的地方,有一滩嗯。怎么说呢,肉泥 总之,完全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再次为他默哀。 “他们逃出来了”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并叫了起来。 这帮人训练有素,有朝我们冲过来的。也有迅速往楼梯的方向跑去试图去报信的。但是我们既然这么多人在这,就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家伙,我们如潮水一般涌了上去,杀意瞬间笼罩在这小小的走廊里面。 不出三分钟的时间,走廊里这点人便尽数被我们解决干净。这么轻松地料理了门口的守卫。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们各自一脸兴奋,又小心翼翼地朝着楼梯方向跑去。 之前说过,这间地牢处于本殿下方;而这次东洋的首相前来祭拜,也必然会先拜本殿中的亡灵。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而不是裂地的圈套,那么此刻现在上面一定乱糟糟的,正好方便我们潜逃。 我们迅速上了楼梯,又穿过好几道门,这些门卡先前都有守卫,但是现在都没有了。我们顺利地穿过最后一道门,果然来到本殿的大后方,看到前面影影绰绰,果然有不少人,还有拿着摄像机在不停拍的。 看上去,好像是真的 我们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人来阻止我们。路过本殿大堂的时候,果然见到一帮人正围挤在中间,也看不到所谓的首相到底在不在中间。 出了本殿,外面同样有不少人,还有不少的采访车。我们尽量沿小路走,不和那些安保人员发生冲撞,一路潜逃到靖国神社的大门外面,正寻思着要不要钻到山林里去,就见一辆面包车突然开到我们的身前,接着窗户摇下,露出猴子的脸,正冲我们大叫:“快上车”谁与争锋 : ===第1985章 又见郑午,但是…… 为158500金钻加更=== 从我们逃出地牢,再到穿过本殿,又来到靖国神社的大门口,一路上堪称顺利到了极点,跟随我们的众人也都很兴奋;但,我和王喜却始终无法彻底安下心来,仍旧不知这到底是不是一场阴谋。 前面不动手,理所当然,毕竟首相在场;但谁知道,出来以后,对方会不会动手 但这份担心和忧虑,在随着见到猴子以后。立刻变得烟消云散了。 这一刹那,我根本无法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这王八蛋,一个礼拜以来毫无声息,我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啊。我立刻拉了千夏的手就上车,娜娜和神谷一郎也随之挤了上来。 神谷一郎那大块头,一进来就占据了足足半个车厢,再加上我们几个,车里瞬间就变得满登登了。但,王喜他们还没上车,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往上挤。 猴子直接骂了起来,说你们干嘛,瞎啊没看见这已经上不来了 虽然上不来了,但我寻思着他们或趴在车顶,或扒着车窗,总有办法一起拉下去的。我能想到的办法,猴子肯定一样可以想到,但我猜他压根不想去拉王喜等人。毕竟当初闹得很僵,还追杀过他呢。 王喜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禁有点恼怒,说孙孤生,你有意思吗,你心眼那么小。见死不救是吧 我也说是啊猴子,先把以前的事抛开吧,到底都是同胞呢,先救人再说啊。 猴子还是坚持拒绝,说不行不行,他们不能上车。 梅花这些汉子。也都脾气挺大,所以有人直接骂了起来,说什么玩意儿,咱们不上他的车,咱们自己跑下山去 猴子说哎,你们急什么,不让你们上车,是因为还有辆车。 接着,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这里,上这辆车” 众人这时候才发现,后面竟然还有辆面包车,我赶紧伸头看了过去,是马杰坐在驾驶位里。王喜等人一窝蜂地冲了过去,十多个人硬是塞进了只有七座的面包车里;接着,两辆车子便风一般驶离现场,朝着山下冲去。 已经夏末秋初,但天气依旧炎热得很,所以四面车窗都是敞开着的,任凭凉爽的风吹了进来。而这风,对我来说却是久违的自由,我根本无法抑制内心中的激动,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窜动。 猴子也挺开心,一边开车一边得意地唱歌:“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啊” 我们是今天才刚逃出来的。猴子和马杰便以各开了一辆车在这里等着,说明他们早已知道我们的计划。我还想问问猴子是怎么回事,但是转念又想到郑午的死,心里不禁悲从中来。 猴子这么开心,显然还不知道郑午的情况。我呼了口气,说猴子,我和你说个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猴子乐呵呵的,说什么事啊,决定娶小千夏当老婆了 我说猴子,你正经点,我确实有事要说。 “嗯,你说吧。”猴子严肃起来。 “郑午他” 我的话还没有出口,车厢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左飞,你叫我干嘛哎呦你这个大胖子,赶紧给我让让,压死我了知道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又回过头去确认了一下,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当时,我整个人就跟被抽空了一样,脑子也跟当机了似的,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竟然是郑午,真的是郑午 郑午没有死 这里要说一下我们这辆面包车里的座位情况。猴子在主驾驶坐着,我和千夏在第二排座位;娜娜和神谷一郎,则坐在最后一排。神谷一郎的块头本来就大,还和娜娜挤在一起,后排根本就没有任何空间了。 而郑午的脑袋,就在神谷一郎的屁股下面。 郑午突然发声。神谷一郎都吓了一跳。神谷一郎一抬屁股,郑午才从下面跳了出来,抓着神谷一郎的领子就骂:“你他妈的刚才上车的时候没看见有个人吗,一屁股就把我坐在身下是怎么个意思,对我有意见也不能这样吧” “不是,我,我真没看见” 神谷一郎结结巴巴地说着,突然,他的脸上呈现出一股夸张的喜悦表情来,一张嘴咧的几乎要上天去了。神谷一郎一把抱住郑午,激动地说道:“一无道人,你还活着,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但神谷一郎的力气太大,勒得郑午当场惨叫起来:“放开,你他妈放开,你他妈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哦。哦”神谷一郎赶紧松开了郑午。 与此同时,娜娜也扑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郑午,眼泪唰唰地就流了出来,说师父,你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神谷一郎够激动了,娜娜却更激动,完全没有我插话的份儿。其实我也挺激动的,我不知道郑午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我确定他现在就活生生地坐在我的面前,我也很想抱抱他,但看上去应该是轮不到我了。 千夏也很开心,咯咯笑地看着娜娜抱着郑午,不断地说真好、真好,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从我们逃出来,到猴子来接我们。再到郑午的出现,实在有太多太多疑问。我很想抓住猴子问个明白,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然而就在此时,郑午却把娜娜推了开来,皱眉说道:“莫名其妙。你谁啊,为什么叫我师父,谁是你师父还有,不要拉拉扯扯的,我可是有女朋友的,让我女朋友看见了可不太好。” 娜娜一脸吃惊:“师父,你” “师什么父啊,我认识你吗大姐,看你也不小了,快奔三了吧,随随便便就抱别人男的,这样不太好吧”郑午还是一脸地嫌弃。 娜娜彻底呆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神谷一郎说道:“一无道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午又说:“什么一无道人,谁是一无道人啊你看我像个道士吗,真是有够搞笑啊。左飞,这俩人是谁啊,也是梅花的吗好好的汉语不说。为什么要说日语” 我也惊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千夏扯了扯我的胳膊,说师父,他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指着娜娜,说郑午。你不认识他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认识他吗” 郑午回过头去仔细看了娜娜几眼,说不认识啊,我没见过这位大姐。 车厢里一片沉寂,只有呼呼的风声不断吹进,刚才还因为逃出生天、又见到郑午的兴奋心情,在这一刻变得烟消云散。神谷一郎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而娜娜则继续呆呆地看着郑午。 我回头去问猴子:“这怎么回事” 猴子沉默了一下,说郑午之前入魔了吧再醒过来以后,就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丢失的还恰好是他和娜娜那段记忆” “是的。”猴子说道。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入魔,本身就对脑子的伤害极大,会让人记忆丢失、反应变慢;郑午入魔那么多次,也确实忘记了很多东西,脑子也不怎么灵光了,但他始终记得我们几个;而这次入魔,他仍记得我们,却忘了娜娜和神谷一郎。 我猜,是因为他本身就对那段记忆有排斥,所以大脑在沉睡之际选择自我保护,才斩断了那一部分记忆。 郑午把头探过来,说喂,你俩说什么呢,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我没有和他说话。而是看向娜娜。 现在,被打击最深的就是娜娜了吧。还好之前郑午刚入魔、又睡过去的时候,我就和娜娜、神谷一郎详细讲过入魔之后的后遗症,所以他们在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之后,倒也变得理解不少。 娜娜一脸悲伤,却又强颜欢笑。说道:“忘了也好,那个事情本来就该忘掉的。” 神谷一郎长长地叹了口气,千夏也难过地低下头去,车厢里陷入一片沉默。 郑午依旧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 “没事”猴子开着车,又笑哈哈起来:“午哥,咱把左飞和他的千夏小媳妇救出来了。你高不高兴” “高兴啊,高兴得很” 郑午跟着大笑起来,突然又指着娜娜说道:“可为什么,我完全不认识她,在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却有点疼” 本就在极力压制难过的娜娜。在听过这句话之后,终于流出泪来 这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我本来还想问问猴子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气氛也不合适了。猴子开着车不断向前疾行,马杰的车也跟在我们后面;下山,又进了东京市区,到了新宿一带,娜娜和神谷一郎先下了车,要回他们的住吉会去。 娜娜下了车,郑午还不断盯着她看,说怪了,感觉好熟悉的样子 “当然熟悉,你们” 不等千夏说完,我就摇了摇她的胳膊,示意她闭嘴。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郑午又不可能给予娜娜什么,省得他们之间再彼此纠缠和纠结。 “我们什么”郑午追问。 “没什么,我要下车,我要回稻川会去。” 猴子把车停在路边,千夏下了车去。我想跟着一起下去,千夏制止了我,说师父,你们肯定还有事说,你先忙吧,忙完再来找我稻川会,离了你也不行。 我点点头,给了千夏一个拥抱,说等我。 千夏离开以后,我们的车继续前行。时至此刻,我终于能问问猴子到底怎么回事了,但我还没开口,车子又停了下来,接着副驾驶的门拉开,坐上来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家伙。谁与争锋 : ===第1986章 裂地,原来是他=== 是裂地,竟然是裂地 裂地突然坐上我们的车,可把我给吓了一跳,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竟然追上来了。 我觉得有我和猴子、郑午在车上,又有马杰和王喜他们跟着,还不至于败在这家伙的手上。但就在我伸手的刹那,猴子的声音响起:“自己人。” 我的手僵在半空,莫名其妙地看了猴子一眼,但猴子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开车向前。裂地也不说话,坐在副驾驶上沉默是金,车厢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而我的心中却激起千层浪。 裂地是自己人 如果真是自己人,那一切都好解释了,他为什么要除掉田正、郑午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故意把钥匙丢下。为什么看到我出了笼子还装没看到,为什么暗示我们今天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的理由;可与此同时,又有了一系列新的疑问,如果他是自己人的话,那他为什么还把我们抓起来。为什么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我们,包括清田次郎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千夏则差点死去 我想把这些东西搞清楚,但猴子和裂地都不说话,我也找不到机会去问。郑午坐在后排,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显然还在回味刚才的事情,和我不在一个频道上。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到了洪门所在东京的总部,但猴子没有把车停在门口,而是开往地下车库,停在了某个角落。马杰的车也一样。停在了我们的旁边。 王喜等人围了上来,本意是想好好谢谢猴子,结果看到裂地也在车上之后,当即和我之前一样惊得纷纷做好动手准备,但同样在猴子的一句“自己人”之后偃旗息鼓。 “到我那里去吧。” 猴子领着我们,从地下车库的某部私人电梯直达顶层。来到一间比较隐秘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一圈都是沙发,猴子招呼众人坐了下来,接着才对裂地说道:“王大哥,你和大家说一说吧。” 王大哥 我正纳闷猴子又从哪里认了个王大哥时,裂地已经看向了我,说道:“左飞,你不认识我了么” 裂地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汉语,且换了一种声音。我一下就惊呆了,因为这声音十分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就在我极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声音的时候,旁边的郑午突然摇了我一下,轻声说道:“左飞,我真认识那个娜娜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当时那个无语,说午哥,这事咱们等会儿再说 就在这时,王喜突然叫了起来:“好啊,王麻子,原来是你,你这个叛徒” 王麻子 提到这个名字,我第一反应是想到我在11号训练营所养的那条黑狗,第二反应才是那个蒙受了许多冤屈和骂名的奇人王麻子。王喜一说,我才彻底想了起来。没错,这人就是王麻子 身形、声音,完全都对得上号,正是我记忆里的那个王麻子。之前在11号训练营见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黑布,想认他还只能凭着身形和声音。 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喜一干人竟然也认识他,而且仿佛有深仇大恨,一个个都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围歼王麻子。王麻子一站起来,这帮人却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仿佛看到了鬼。 王麻子却没搭理他们,径直走到我的身前,说左飞,想起我了么 我点头,略带激动地说:“王大哥,我记得你” 之前在11号训练营,我和王麻子虽然见面不多,但是因为有黑豺的存在,我们之间也有一种微妙的情感。而且我早就知道他在东洋忍辱负重,以“叛徒”的身份打入东洋内部,不过自从来到东洋就没见过他,没想到竟然做了樱花神下的四大王座之一。这地位可真够高的啊 王麻子也点点头,说黑豺呢,它怎么样 自11号训练营匆匆一别,再和王麻子相遇已经一年多过去了,没想到王麻子见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黑豺怎么样了,看来他和这狗着实感情深厚。我说放心吧。它很好,我走以后,将它托给了另外一个靠谱的朋友 王麻子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就怕它被人欺负 何止是怕,当初在11号训练营,王麻子为了黑豺可没少杀人,还给我们惹了一身的臊,令洪卫国都头大不已。我嘿嘿地笑,说王大哥,原来你就是裂地王座,真是让我想不到啊。 王麻子还没说话。旁边又响起王喜的谩骂:“王麻子,国家待你不薄,在你初加入梅花的时候,就命你做梅花二路元帅,地位仅次于梅花将军之下,还在我这个党委书记之上;结果你做了什么,不到一年就背叛梅花、背叛国家,为了金钱和美色投入到敌人的阵营里去,搞得我们颜面无光,至今都在上级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们梅花和你势不两立,兄弟们,杀了他” 王喜一声令下,梅花十二少立刻涌上。 王麻子却转过身去,说王书记,你误会了,我没有背叛国家,我只是奉上级命令,潜入到了樱花里去。 梅花众人纷纷愣住,王喜说:“你有什么证据” 王麻子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交给王喜。王喜立刻摊开来看,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转为后来的欣慰、喜悦,接着开怀大笑。王喜冲上前来,一把将王麻子抱住,哈哈笑着说道:“好兄弟,我就说嘛,你这么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做叛徒当年你走得时候,我还大哭了一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王麻子的那封信上写了什么,我不知道。王喜也没给我们看,但我猜应该是可以证明王麻子身份的东西。梅花众人都很高兴,纷纷围上来冲着王麻子又搂又抱,这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使得我也笑了起来。 郑午又扯着我的胳膊,说左飞,那个娜娜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午哥,咱随后再说这事行吗 王喜开心过后,便问:“王麻子,你以前做卧底没和我们说,现在却和我们说了,是不是说明铲除樱花的时机已经到了” 王喜不愧是党委书记,一针见血地抓住了重点。王麻子回答:“对” 王麻子告诉王喜等人,说如今青帮、洪门都被我们几个掌握,和稻川会、住吉会也站在了一条线上,接下来只要再拿下山口组,便有足够的能力和樱花一战;以及,现在东洋官方也被趋向和平的鸽派掌控大局,不许樱花再做出伤害国民或是中日两国关系的事;而且,樱花神下的四大王座已去其二,剩下一个游海根本不足为虑;所以,现在已经到了铲除樱花的最佳时机。 除此之外,王麻子还详细说了一下前些天的事。 正因为东洋官方的态度正在发生变化,所以樱花神才火急火燎地召集三大暴力团的老大,想快速推进自己的屠杀计划;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住吉会和稻川会竟然一起反对,使得他的计划更加渺茫,这让樱花神恼羞成怒,所以下了杀心,要将我们之前上山的一干人全部杀掉。 是王麻子劝阻樱花神,说留着我们比杀了我们有用留着我们,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暗中控制住吉会和稻川会。 在这之前,因为田正的事情败露,樱花神本来对王麻子起了疑心,但王麻子亲自出马把我们几个都抓了起来,而且一出手就把郑午给“杀”了,才使樱花神暂时打消疑虑当然,后来的事都知道了,王麻子其实并没有杀掉郑午,捅在郑午心口上的刀,其实往旁边偏了一寸。 也就王麻子艺高人胆大。刀功了得,才蒙混过去所有的人。 也正因为稻川会和住吉会在樱花总部一起反对樱花神的计划,王麻子才知道了我们几个在东洋已经取得了这样了不起的成就,所以赶紧联系猴子,两面出击;在王麻子将我们带走以后,猴子则把郑午救走。 我们被抓起来。一是为了打消樱花神对王麻子的疑惑,二是我们本身也跑不了,如果王麻子不出场,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只能先把我们抓起来,之后再想办法放我们走。 在我们之前被抓进来的梅花众人也是一样考虑。 至于千夏和清田次郎,当时设关卡人的并不是王麻子。待王麻子见到二人时,二人已经奄奄一息、毫无活路。王麻子知道我和他们感情深厚,有心让我和他们见上最后一面,所以才把二人带到我的笼子。 也就是说,王麻子是真的想让我和他们进行最后告别,也多亏了王麻子的这个举动。才让我把千夏给救下来。再后来的事就不需赘述了,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给我们的逃走铺路。 王麻子讲完这一切后,众人均是唏嘘不已,这次多亏有他,不然我们就都挂了。王喜奇怪地说:“那我们之前伏击樱花神,为什么全线遭到惨白” 王麻子说:“当然是因为有内奸。国家能派我在樱花里做卧底,樱花神就能派人在梅花里做卧底。” 王喜问:“谁是内奸” 王麻子答:“梅花将军”谁与争锋 : ===第1987章 一笑泯恩仇=== 其实有关王喜他们行刺樱花神失败的原因,我之前就给他分析过,说十有八九是出了内奸;否则就算计划不成功,也不至于惨败至此,刚一进去就被人给一锅端了。 但这内奸是谁,王喜心中始终没有个谱。梅花之中虽然上下多达172人,但知道这计划的可真不多,一双手再加一双脚也能数得过来,而且个个都是身居高位,让王喜无凭无据地去怀疑这些高层,怎么可能 而王麻子如今在樱花神身边工作,更是贵为四大王座之一。想必知道这内奸是谁;结果王喜一问,王麻子果然知道,而且将这人的名字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梅花将军 这四个字犹如石破天惊,不仅把王喜他们给惊着了,更把我们给惊着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梅花将军可是梅花组织的领袖,带着梅花和樱花抗争了十三年 王喜当即吓得面色惨白,说王麻子,你可不要乱说 王麻子摇了摇头,叹着气说:“梅花将军曾经是我的顶头上司,而且一向敬佩他的能力和为人,如果我无凭无据。怎么敢往他的身上泼脏水我在樱花神的身边工作,樱花神每天和些什么人来往,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麻子说得言之凿凿,也由不得王喜他们不信,但他们还是接受不了。在他们心里,梅花将军便如神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王喜想了一想,还是摇头,说:“这些年来,梅花将军带着我们杀了很多樱花的人,而且刺杀樱花神的计划也是他亲手制定;如果他是内奸,那他做这些不是多此一举么,只要他稍微动动手指头,梅花就彻底垮掉了啊” 王麻子则说,这才是梅花将军的高明之处,梅花将军既享受华夏这边赐予他的权力,又沉醉于东洋那边定期上供的财物,两方面都不耽误;而且梅花将军十分清楚,东洋方面之所以如此善待他,就是因为他“梅花将军”的这个身份,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梅花”这块招牌倒下;只要梅花还在,梅花将军在东洋就能永远活得滋润,这才叫细水长流,才叫放长线钓大鱼。 说到这里,王麻子冷笑着道:“不然以梅花将军惊人的才识和能力,何以打了樱花一十三年,还是战果平平你们再看看左飞、孙孤生他们,来东洋才几个月,就快赶上你们十多年的奋斗了” 又说:“我对你们坦白身份,而不是对他坦白身份,原因就在这了。另外,我已经向上级打过报告,并且出示了一系列的证据,上级同意立刻诛杀梅花将军,最大程度地挽回损失。” 王麻子又摸出一份文件来给王喜他们看,王喜仔细看过一遍,双手都发起抖来:“真是,真是没想到啊” 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动手” 王麻子答:“越快越好。” 王喜回头看向我们几个,说:“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可能不大打得过他。” 猴子用金銮刀磨着指甲,头都不抬地回答:“好说。” 王麻子走了,临走前还让猴子捅了他一刀。这样回去才好向樱花神交差;并且把乌金蝉衣还给了我,说是从游海那里要过来的,算是物归原主。我真的太感谢王麻子了,他却说这没什么,由我照顾黑豺的恩情,他就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而我们几个则简单收拾一番,马不停蹄地赶向梅花的根据地,准备协助王喜等人诛杀梅花将军,就像王麻子说的,越快越好。 梅花的根据地不在繁华的大都市内,而在东京附近一个比较偏远的小郡里面,但要过去也不用花太久的时间,东洋的新干线还是很发达的。出发之前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因为梅花将军不好对付,所以除了马杰之外,我们几个都出动了。对于我在樱花总部的遭遇,黄杰表现的十分愤怒,说要不是当初王麻子说会想办法救我出来,他早就带着青帮的人杀到靖国神社去了。 我搂着黄杰的肩,说没事,改天和哥们一起拆了靖国神社。 黄杰说:“必须的啊” 在列车上,郑午又缠问我娜娜的事,我说你要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娜娜。郑午说他不敢。还说不知怎么回事,看到那个娜娜就觉得心慌,感觉好像对不起她似的。 看着郑午纠结的模样,我说午哥,你确实曾对不起她,但后来你已经还清了。还差点搭上条命,也不欠他什么了。相信我,忘记那些事,对你俩都有好处,所以别再问我了。 郑午不说话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到了梅花根据地所在的小郡,我们集体下车。一路上,王喜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猴子就劝他别苦大仇深的,让樱花将军见到反而起了疑心;还说王喜刚从樱花总部的地牢里逃出来,应该高兴才对,多笑一笑。 在猴子的指点下。王喜笑了起来,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座小郡普普通通,看上去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王喜领着我们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来到一座大宅子前面,说到了。这大宅子也是典型的日式风格,有前院有花园,进门之后,四处还有人在劳作;看到王喜他们进来,四处的人立刻围了上来,有叫王书记的,有叫这个哥、那个哥的。 众人都说自从王喜带着梅花十二少去了樱花总部,却遭遇惨败、音讯全无之后。大家都急死了,都在想办法救他们;梅花将军更是每天早出晚归,亲力亲为地去打听消息,好在他们终于平安地回来了。 本来平安归来、久别重逢是件挺喜庆的事,但王喜等人却都有点尴尬。王喜问:“梅花将军呢” 有人答,出去了,还没回来。 王喜点头,带着我们进了屋子;天色已暗,屋子里黑漆漆的,王喜把灯打开了,还是一副长吁短叹的模样。猴子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下不了手王喜说没有,只要是背叛国家的人,在他眼里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但还是觉得可惜,梅花将军这般天纵奇才的人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猴子则说奇才不奇才,和贪不贪心,关系其实不大。 又说:“与其在这伤春悲秋,不如想想一会儿该怎么杀了梅花将军,那家伙可不好对付啊。” 王喜说是、是,又直起腰来,问我们有什么好主意 猴子摸着下巴,说要无声无息地干掉一个人,下毒是最好的办法,你这有没有伤好的蒙汗药之类的东西 其实猴子问了一句废话,任何一个组织都不会缺少这种“下三滥”的东西。王喜立刻答有,便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包,说这东西叫软骨散,服下之后一小时见效,浑身瘫软无力、任人宰割。 猴子问没有更狠一点的。直接送人上西天的那种,也省得去宰割了。 王喜说有是有,不过越毒的药越是显然,很容易被梅花将军看出端倪,反而得不偿失。 猴子便把软骨散接过来,说行吧。待会儿我给他下药,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众人说好。 在等待梅花将军回来的途中,王喜等人都有点坐立不安,我们几人则随意打着哈哈。猴子告诉我,他们几个之前就是在这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连门都不能出,憋屈得很;想要回国帮我,可折腾了不少功夫。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王书记他们回来了在哪在哪,我要见见他们” 听到这个声音,王喜立刻站了起来:“梅花将军,我在这里” 话音落下。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汉子便走了进来,看上去很是威风凛凛,看来就是梅花将军。梅花将军冲上来就握住王喜的手,激动地都有点说不出话来了:“王书记,你们都回来了,太好了,我都准备带人杀到靖国神社去了” 接着,梅花将军扫了一圈屋里的人,看到我们几个先是意外了一下,又说:“小七呢” 小七就是之前死在地牢的那名汉子,王喜如实相告,梅花将军扼腕叹息。接着又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樱花神,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梅花将军的演技着实了得,要不是我们已经知道他的底细,恐怕要被他这副大气凛然的模样欺骗。接着,梅花将军又问王喜是怎么逃出来的,王喜这才介绍了一下我们,说是有我们的帮忙才逃出来的。 梅花将军早就认识猴子他们,却是第一次见我。王喜着重介绍了一下我,说是我将他们身上的伤都治好了,还想办法偷了笼子的钥匙,将他们全救了出来;总之就是把所有高帽子都往我头上戴,所有功劳都往我身上推。 可想而知,梅花将军得有多感谢我,握着我的手不停夸我、谢我虽然我知道他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这时候,猴子突然插嘴,说梅花将军,这都进来半天了,也不给我们倒杯水啊 梅花将军说倒、倒,立刻安排下人去闷茶水,还责怪王喜他们待客不周。待茶水上来,猴子第一个跳过去,主动给梅花将军斟了一杯,说梅花将军。咱们之前有什么误会,你可别放在心上,现在可又是一条阵线的了。 梅花将军爽朗地大笑,说当然了,我还怕你记仇呢。 “不记不记,梅花将军,喝了这杯茶,咱们就算是一笑泯恩仇啦”猴子亲手把茶水递上。 那当然是一杯可以要他命的茶。 梅花将军接过来,却没急着喝,而是说道:“你们今天是不是见王麻子了”谁与争锋 : ===第1988章 他?他死了! 为159000金钻加更=== 梅花将军突然提起王麻子,我们的心里都是一惊,向来淡定的猴子都皱起眉头,王喜等人则是面面相觑。 说着,梅花将军把手里的茶碗放下,说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这杯茶里应该下了药吧 众人更加哑口无言。这梅花将军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么,竟然一猜一个准儿 梅花将军正色道:“你们都被他骗了他说他是去做卧底的,这没错,当年我也知道这事,而且还是秘密策划人之一;但是后来,这家伙禁不住美色和权欲的诱惑,不仅真的投靠了樱花神,还试图将我也拉下水这件事情,我已经向上级汇报过了,上级命我尽快将他诛杀” 说着,梅花将军便摸出一份文件来递给王喜等人查看。 我们仍旧没有看这文件,但从王喜等人惊诧的表情来看。想必上面同样盖了某个部位的大红戳子。不同的两份秘密文件,指向不同的两个人,戳子却都一样,只能说明一个真、一个假。 那么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公文这种东西虽然很有权威,但还是很容易伪造出来。 众人均是一副傻眼的模样,本来意志坚定的王喜也呈现出犹豫之色。而我们几人也迅速交换着眼神,探讨着彼此的意见,现在情形复杂,不得不做出更加慎重的考虑。 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实在是不好说明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但出于私心,我还是倾向于相信王麻子,不只是因为我们养过同一条狗,还因为我觉得能养出黑豺那种狗的主人,也绝对不可能是个坏人。 但是我有私心,王喜他们同样也有私心。他们和王麻子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两年,和梅花将军的感情却已经超过了十年如果是你,你选择信谁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但是现场,我们谁都没有表态,在一件事尚未真正明朗之前不轻易做出判断,是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应该有的基本素质。 梅花将军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你们一时半会儿还有疑虑;这样,现在天也晚了,大家先住下来,等明天早上,王书记和国内的上级领导联系一下就水落石出了,如何如果上级说我是个叛徒,那我自己把脑袋割下来交给你们 如此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王喜答应下来。 梅花将军要给我们安排房间,猴子却说不用,还是回去睡吧,就不在这叨扰了。不管梅花将军怎么劝说,猴子坚持不肯留下,还是带着我们离开,还说明天再联系吧。 一出梅花的大门,猴子就跟火烧屁股一样:“快走、快走”接着拔步如飞。 我们吃了一惊,以为有什么事要发生,连忙跟着猴子就跑,足足跑出二里地去,猴子奔进路边的一个厕所。就听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来是拉肚子才急成这样。 我们几人那个气啊,要不是这家伙拉的太臭,早就冲进去狠狠干他一顿了;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放过他,一边捡石头往里面砸,一边骂这家伙是个二百五,成天没事溜我们玩。 隔着围墙,猴子一边拉屎一边问我们:“你们觉得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黄杰蹲在马路边上,把回龙刀抱在怀里,一边抽烟一边说:“我觉得这俩人都不是好东西,我谁都不信。” 郑午则摇头,说分辨不出,这题对他的脑子来说超纲了。 轮到我说,我说我相信王麻子。 猴子嘿了一声,说你相信王麻子,那是你有私心;你试着抛开私心,看看你相信谁 我沉默了一下,说不知道。 这俩人都说得头头是道,并且都怀揣公文,谁是真谁是假,真不好说。 猴子笑了两声,说明天就见分晓了。 我说对,王书记明天打个电话。一切都了然了。 猴子说不,如果梅花将军是假的,那王喜肯定等不到明天,今天晚上就死翘翘了,这就是我不肯留在那里的原因。 我一听就急了,说那咱们赶紧回去把王书记他们带走啊 猴子提了裤子出来。说没用的,现在的王书记和你一样都有私心,就像你选择相信王麻子一样,他肯定选择相信梅花将军,只是没说出来罢了。你叫他走,他肯定不会走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死” “人要寻死,谁都拦不住的;你现在回去,不仅拉不出来王喜,反而有可能死在梅花将军手上。”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知道猴子是对的,但还是憋得慌,一想到王喜他们有可能死。而我却毫无作为,我就浑身都觉得不得劲。猴子拍拍我的肩,说行了,别圣母了,你又不是玛丽亚,救不了那么多人的。 黄杰也说:“猴子说得没错,咱们管好自己就行。” 猴子和黄杰往前走去,郑午则摸摸脑袋,说走吧左飞,他俩那么聪明,说得肯定没错。 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觉得他们冷血、无情 拜托。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们,更不是第一天才出来闯江湖的菜鸟,他们要是不冷血、不无情,能活到现在只是他们的热血和情义,只呈现给自己的兄弟罢了。 我跟了上去,我知道要想长久地活下去,有时候就必须要冷血、要无情。 我们重新坐上新干线回到东京,再回到洪门总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大门已经关了,我们从地下车库的门进去,准备乘坐猴子的私人电梯上楼,然而电梯门一打开,我们就吃了一惊。 一股子烟硝的气味冒出来,里面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正是王麻子。 我们立刻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再看他的身体,有好多烧伤、炸伤的痕迹。王麻子还活着,并且还能说话,喘着气说:“我的身份败露,费了好大劲才逃出来的” 我们立刻把王麻子送到洪门的医疗室内,除了医生给予手术之外,再配合我的真气疗伤,双管齐下,很快就把重伤的王麻子救了过来。王麻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猴子叹着气道:“现在看来,谁是真、谁是假,一目了然了。” 确实一目了然。 那么,王喜他们岂不是有危险了 “回去睡吧。”猴子绝口不提去救王喜他们的事,看来真的打算隔岸观火了。 回到房间。我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猴子他们和王喜等人毫无感情,可以做到不管不顾,这个可以理解;可是我呢,我和他们在靖国神社的地牢里共处了一个星期,一起吃发霉的馒头。一起唱国歌互相鼓励,一起想办法逃出那个地方多多少少还是建立了一些感情的啊 我不过不希望他们死,就是圣母么 不管了,圣母就圣母吧,总好过后悔一辈子强。我立刻翻身起来,我没有任何计划,但就想着过去再说,到时候再见机行事。结果刚一出门,就看见猴子靠在走廊对面的墙边。 “就知道你不甘心。”猴子打着呵欠:“真有精气神啊,这么晚了还想着跑。” “猴子,不能见死不救啊” “行了放心吧。” 猴子拍拍我的肩膀,说在咱们回来的时候。我和黄杰就各派了人去伏在梅花的根据地周围,还有马杰在边上盯梢,就算干不了梅花将军,也可以保证王书记他们不死。 我直接卧槽了一声,说你早安排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猴子看着我,说左飞,你受了一个礼拜的苦,真的该好好休息下了,兄弟几个都挺心疼你的;所以,我们就没告诉你这件事,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我哆嗦了一下。说操,这大晚上的,不矫情会死啊 我直接转过头去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我的眼睛才红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刚一出门,门口就站着一个洪门的兄弟,恭恭敬敬地说:“左飞先生,龙头说等您醒了以后,就到他房间里去一趟。” 我知道肯定有事,于是疾步走了过去。 推开猴子房间的门,就看见里面坐着一圈的人,正是王喜他们,都是伤痕累累的模样,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但还好,都活下来了,猴子果然言出必行。 我立刻进门,和王喜打了一声招呼,询问他还好吧。 王喜叹了口气,说好、好的很。又抬头去看猴子,说孙龙头,再次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猴子笑嘻嘻的,说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我又问王喜:“梅花将军呢” “他他死了” 我吃了一惊。又问怎么死的 王喜苦笑了一下,说这个,就要问孙龙头了。 我又去看猴子,猴子却摸了摸鼻子,说这个啊,简单,其实我昨天没在那杯茶里下药,而是下在了其他地方。谁与争锋 : ===第1989章 最后的任务=== 毫无疑问,昨天晚上是激情沸腾的一夜,是热闹非凡的一夜。 这一夜,我没有参与,因为猴子他们希望我能好好休息。虽然猴子对整个过程轻描淡写,但是从王曦等人的只言片语中,我还是能感受到昨夜的危机四伏、险象迭生。 猴子究竟把药下在了哪里,最终还是没人知道,他也没告诉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的杀手锏。总而言之,那位号称天纵奇才的梅花将军,梅花中唯一能被猴子看得起的人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因为轻信梅花将军、差点遭致团灭的王喜等人除了感慨劫后余生之外,也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懊恼。王喜已经和国内的上级联系过,确定了梅花将军已成叛徒的事实,也汇报了已将梅花将军铲除的消息。 像王喜这样朴实憨厚的老干部,事情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所以他分毫没有往自己身上揽功,而是将功劳一概推到了我们几个身上,坦诚如果没有我的话,梅花这个组织恐怕已经不存在了。 王喜的上级不是魏老,另外一个分管此事的重量级人物着重夸了我们几个,然后宣布已经被樱花神识破身份、任务算是失败的王麻子就任新的梅花将军。 论资历、论年龄,王麻子都不如王喜,但王喜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并且领导在电话里也给了我们几个指示,说铲除樱花的任务已至最后一步,要求我们继续配合梅花完成目标。 这位领导在国内位高权重,属于魏老等人之下的二线大佬,但我们之前和他从未有过联系,实际上他也没有资格“指示”我们,但猴子还是决定按他说的去做。 王麻子受的伤很重,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王麻子已经做得足够缜密,但最终还是被樱花神识破了身份,问题就出在梅花将军的身上。 我们逃跑的那天,也是东洋的首相大人拜祭靖国神社的日子,樱花神全程陪同,梅花将军也到场了。只是梅花将军身份敏感,所以易容成了另外一副模样陪在首相身边,恰好看到我们从本殿穿过时的景象。 也就是说,我们避过了樱花神的耳目,却没能逃过梅花将军的眼睛。那时我们以为我们在暗,樱花神在明;可在梅花将军眼里,却是我们在明,他在暗;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最佳诠释。 樱花神不能离开首相身边,梅花将军却能,所以他一路追踪我们,却意外地发现了王麻子的秘密,所以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们算计别人,别人同样会算计我们。 被樱花神识破面目的王麻子,能从犹如龙潭虎穴一般的樱花总部之中逃出来实属不易,那浑身的烧伤和炸伤便能说明一切。为他做手术的医生直接说救不了,王麻子也自知活不下去,当时还想交代遗言来着,但在我的坚持之下,终究还是捞回了他一条命。 王麻子已经卸下代表他裂地身份的恶鬼面具,重新用黑布遮住了脸他始终不愿意用真面目示人,想来肯定人如其名,长了一脸麻子。王麻子作为新的梅花将军,摧毁樱花组织的重担便落在他的身上,而我们几人从现在起要全力地配合他,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愉快。 王麻子梳理了一下我们手头的力量,除了洪门和青族可以直接调用之外,稻川会和住吉会也会成为我们最坚实的助力,同样被困在地牢一个星期的娜娜和千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樱花那边,除了自己本部的成员之外,也就山口组能为其所用了;而就是山口组,现在也群龙无首根据马杰的线报,自从那一夜之后,筱田建市就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惠子,没人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回来的只有上原飞鸟一人。 那天晚上,惠子为了救我,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绑架了筱田建市,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据上原飞鸟所说,惠子绑了筱田建市一起消失,山口组搜遍了整个东京也没找出人来。 因为筱田建市自认年轻,也从未设立、培养过什么接班人,可想而知他的失踪会被山口组带来什么样的冲击。各方势力自然蠢蠢欲动,一场旷日而持久的内讧纷争即将展开。 飞鸟上原虽是东洋第一剑客,但他只是个好的剑客,不是个好的领导者,所以他也掌控不了山口组。再说,筱田建市的家人、手下都在,也轮不到上原飞鸟一个保镖来掌控山口组。 山口组当然不会灭亡,一个已经存在了上百年的组织不会那么轻易倒下,但是此番内乱必然会给他们带来极大影响,恐怕需要一个很长的阵痛期才能缓过劲儿来。 显然,这样的山口组,樱花神再怎么利用,也折腾不出什么浪了。所以按照我们的想法,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资本去和樱花神硬碰硬,直接杀到靖国神社宰掉樱花神都不是问题。 但,王麻子否决了这个想法,说一来东洋政局已经发生变化,现在鸽派当政、力求平稳,樱花神已经不能再向我们下手,如果我们主动挑起事端,反而引起鹰派反弹,到时别说对我们了,对两国外交都不太好;二来樱花总部的位置敏感,靖国神社这个地方当然每个华人都想炸掉,但也肯定不是想炸就能炸的,贸然出击必然引起更大争端,同样对我们、对国家都不利。 当领导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要从大局考虑、从全局出发,动不动就要上升到国家层面,考虑事件结果给国家带来的影响,反倒不如我们这些散兵游勇来得痛快。 我们就问王麻子,那到底要怎么办,不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王麻子说当然不是,接着便提出了他的主意趁着鸽派当道,应借官方之手铲除樱花神。之前的樱花神虽然劣迹斑斑,但所作所为都有官方背书,所以我们挑不出他的刺来;但杀掉稻川会的会长清田次郎,还囚禁住吉会的会长娜娜和清田次郎的女儿千夏,却是连官方都无法容忍的事情,完全是樱花神气急败坏之后的个人所为。 娜娜和千夏的身份非凡,身为东洋两大暴力团的大佬,跺跺脚都能让整个东洋颤上一颤。地位如此之重的二人,竟然被樱花神像狗一样关在地牢里吃了一个礼拜的发霉馒头,怎么可以容忍 所以王麻子认为,应由娜娜和千夏通过官方提告,要求官方给她们一个交代,官方就是再偏袒樱花神也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现在鸽派当道,多的是人想铲掉樱花神这种只会带来战争的极端分子。 王麻子在东洋深耕多年,又在樱花神麾下做了数年王座,因此结识了不少官员,到时两面出击、推波助澜;官方迫于压力,一定会着手收拾樱花神。 王麻子讲完之后,问我们觉得如何 能兵不血刃地干掉樱花神,还不用付出任何流血和牺牲,可谓上上之策,我们当然赞同。王麻子却说:“这事的关键之处在于千夏和娜娜这两位会长,有她们走出第一步,才有后面的无数步关键是,她们会配合么” 我说有我,千夏这边肯定没问题;但是娜娜那里,我还不太清楚,还要亲自去问问她。 王麻子说好,让我尽快行动。谁与争锋 : ===第1990章 樱花神的承诺=== 我立刻就去找了千夏。 其实我早就想去找千夏了,清田次郎刚刚去世,她又才从地牢之中逃出,现在的稻川会一定很乱,要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即便抛开我“千夏男朋友”的身份,我还是稻川会的组长之一,这种时候怎么能够缺席 只是自从回来,就被王喜、王麻子、梅花将军一干人的事纠缠不清,现在好不容易风波平息,当然要赶快去找千夏。奔回北海道,来到稻川会总部,发现清田次郎的灵堂正在搭起,现场云集了数千稻川会的成员,内外都弥漫着沉重而悲伤的气息。 这么大的事,千夏竟然没通知我。 近段时间以来,东洋的地下世界确实频频发生地震,从洪门的萧落雨到青族的赵春风,再到住吉会的西口茂男,稻川会的清田次郎就连山口组的筱田建市都失踪了,不免给人一种“彻底变天”的感觉。 引我进门的老管家叫泰勒,是位英国人,多年来在千夏家里勤勤恳恳。我问他这两天的情况,泰勒说在千夏的操持下,一切都井井有条,又感叹:“千夏小姐是真的长大了。” 走进灵堂,这里的人也很多,各界的大佬都有出席,穿着一身黑衣的千夏严肃而有礼地接待着。地牢中那一个星期的煎熬,千夏本来就瘦了很多,再加上两天的疲惫,看上去就更消瘦了,确实让人心疼。 我也上前去上了柱香,一直保持克制的千夏在看到我后,眼眶瞬间就红了。上完香后,我又轻轻抱了一下千夏,说没关系,有我呢。 三天以后,葬礼顺利举行完毕,千夏也顺利地就任稻川会会长一位。仪式结束以后,我陪着千夏到郊外去散心,秋意降临、冷风萧瑟,我很自然地抱住千夏,现在的我们两人从里到外都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实际上我也从没想过会和一位东洋女孩子谈起恋爱。 直到这时,我才把王喜、王麻子、梅花将军等人的事情一股脑地和她说了。得知裂地王座原来是我们的老友,并且一直暗中帮着我们,千夏唏嘘不已,说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接着,我又将对付樱花神的计划说出。 不出我的所料,千夏立刻答应配合,说要为她的父亲报仇。千夏这边说通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去找娜娜,当然是千夏陪着我一起去。我们乘坐私人飞机赶到东京,来到住吉会的总部,见到了娜娜。 之前清田次郎的葬礼,娜娜也有出席,不过那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未深聊。现在见到娜娜,我同样把王喜、王麻子等人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又把对付樱花神的计划说了一遍,娜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表示支持。 一切都很顺利。 我也松了口气,说那好,随后咱们就约个日子,和我们几个,还有新的梅花将军见一面,好好谋划一下这个事情。 临走之前,我看着娜娜,说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娜娜沉默了一下,说他怎么样,还是不记得我么 我说他挺好,还是不记得你但,他说他一想起你就会觉得心疼。 娜娜吐了口气,还勾起一丝笑意,说难得师父还对我这个徒弟有点印象,挺好。 这时,千夏终于忍不住了,说娜娜姐,当初在本殿下面的地牢里,你还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一无道人活着,你就一定要主动追他,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怎么现在又变卦啦 这件事情,娜娜和我说过,也和千夏说过。如今被千夏翻老账,娜娜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说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心境不一样,决定也不一样。 千夏哼了一声,说反正她是记住了,娜娜姐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女人,以后尽量不和住吉会做生意。 搞得娜娜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几天,我们一干人按约定好的见了一面,算是开个讨伐樱花神的小型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梅花将军王麻子、洪门龙头孙孤生、青族族长黄杰、稻川会会长千夏、住吉会会长娜娜,还有我和郑午、马杰、王喜等一干人,当然也少不了娜娜的保镖神谷一郎。 千夏和娜娜着重感谢了一下王麻子,接着会议便开始了。 他们一干大佬围着一张桌子坐在主位,我和郑午、王喜等人则坐在靠后一点的位置。会上,王麻子又将他的计划完整说了一遍,即利用公权手段去打压樱花神,由千夏和娜娜开头炮,接着其他人再赶上,给予官方极大的压力,力求一竿子就把樱花神给打死,不给他留任何后路。 王麻子还说:“如果能把山口组也拉到咱们阵营,樱花神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现在的局面也足够对付樱花神了。” 在开会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郑午一直盯着娜娜看,看得娜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用胳膊肘撞了郑午一下,让他不要老盯着人家小姑娘看,郑午说不是,老感觉那个姑娘有点熟悉。 “左飞,我到底忘了什么” “你自己去问她喽。” “我不敢。” “不敢就老实呆着。” 会议进行到最后,王麻子站起身来,说大概计划就是这样,大家还有什么疑问 众人都摇摇头,说没有疑问,但娜娜却站了起来,认真说道:“除掉樱花神,我没意见;和你们华人合作,我也没有意见。但我想说的是,一向针对华人的樱花覆灭之后,也希望各位华人在我们东洋的地界上能收敛着点,否则别怪我西口娜娜到时不顾及今日合作的情面。” 说樱花神说得好好的,娜娜却突然冒出这样一番话来,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王麻子更是直接沉下脸来,现场气氛顿时冷的像冰。不过娜娜却根本不打算缓和这个气氛,继续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哇,这个女的好霸道,谁娶她可是倒大霉了。”郑午轻声嘟囔着。 娜娜和神谷一郎离开之后,现场气氛依旧非常尴尬,王麻子皱着眉头,说这女的什么意思,是不是以后要和咱们做对 猴子打着哈哈,说没那回事,你站在人家的立场考虑一下,人家能不为自己国家做打算么我觉得她说得也没错,毕竟是在别国的地界上,咱们行为处事还是低调一些,要是惹怒政府,咱们也没好果子吃。 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一切都按王麻子的计划推进,由娜娜和千夏最先向东洋的有关部门提出申告,指证樱花神不仅杀了清田次郎,还将她们二人关在地牢中长达一个礼拜;接着,猴子和黄杰也以洪门龙头和青族族长的身份向有关部门施压,指出樱花神多年来暗中残害洪门和青族的成员,希望官方能给一个公道;然后便是王麻子利用自己多年经营下的人脉关系在暗中推波助澜,力图给樱花神的覆灭加上最后一根稻草。 但,樱花作为东洋第一暗杀机构,直接归属东洋政府管辖,地位远胜华夏的星火,甚至直逼龙组;所以,樱花神的级别同样不容小觑,想轻轻松松地就扳倒他也没那么容易。 在我们这边展开大量活动的同时,樱花神也没闲着,一方面利用自身职权和我们抗争,一方面还和已经陷入混乱的山口组频频接触,还是希望山口组能够为他效力。 甚至,他还为山口组开出承诺,谁能帮他铲除我们,他就助谁登上山口组组长的大位。 s:晚上好。谁与争锋 : ===第1991章 因为,你太弱了=== 以樱花神在东洋地下世界的地位,虽然不至于能直接任命某个势力的大佬,但要发声支持谁的话,那成功率还是相当高的。 山口组之所以是东洋第一大暴力团,而住吉会、稻川会只能排在它的后面,当然是因为山口组足够强大;即便它现在分裂开来,若干头目各自为政,也还是十分强大。 尤其是这些家伙们由明处转为暗处,疯狂地偷袭、暗杀我们这边的人员,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我们这些高层,却也因此感到有些棘手。除此之外,樱花神还秘密组织了一些零散的小型势力也来对付我们,而且一样不和我们正面交锋,就是干着偷袭、暗杀的活儿;虽然依旧给我们这些高层造不成多大影响,但我们底下这些人却很是遭殃。 樱花神操持了一辈子的暗杀机构,在“暗杀”一事上可谓无人能出其右。这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对手,即便局面已经对他相当不利,他也能打出一手不错的牌。 如此,白道和黑道两边都僵持着,看样子还要再僵持一段时间才能分出胜负。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东洋的天气已经彻底入秋,树上的叶子大片大片地掉,出入都冷得很。这天,王麻子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我说我一直在稻川会里帮着千夏处理事务,问他有什么事 王麻子让我出来,说要和我单独见面。 我们见到了面,王麻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之前有些高估现在的形势了,鹰派那些家伙力保樱花神,咱们之前订的计划很有可能失败;一旦失败,那么咱们就要走下下之策,和他真刀真枪得干,无论如何都得将他除掉,否则下次鹰派再上位的时候,这家伙就又要出来兴风作浪了。” 和樱花神正面交锋会有什么后果,王麻子之前已经交代的清清楚楚,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又问:“你和猴子他们说过这事没有” 王麻子点头,说说过了,前几天就和他们说了,和你是最后一个说的。 我有些疑惑,说为什么最后一个和我说 王麻子迟疑了一下:“他们,不让我和你说这件事,好像不想让你参与最后诛杀樱花神的行动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又不肯说,你知道么” 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猴子他们不想让我参与这件事为什么 “我不不知道啊”我的脑子一片迷茫,实在想不通猴子他们这么做的用意。这么多年来,我们不管杀谁都是一起,为什么到了最后的樱花神,反而将我踢在外面 王麻子叹了口气,说他觉得我们是个团队,而且也看过我们之前在11号训练营的履历,断定我们的配合堪称天下无双,还是不要轻易分开的话,否则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 “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去说清楚吧,这样也方便咱们日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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