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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但紧接着,他就认出了秦卿。 “哎,孩子,是你?”他心中戒备消散大半。 之前他们一家被抄家,值钱的全被对方抢走了,若不是秦卿留下一大袋粮食,兴许这一家三口得喝西北风。 徐殿青对这事儿印象深刻,当时曾猜测,这孩子年岁小,那些粮食兴许是秦家大人送来的,所以如今看着秦老太等人,徐殿青也和悦了许多。 “外公。” 就在这时,楚衡回来了。 他扶着墙根儿,一瘸一拐的,身上淤青比起之前又多了几块儿,那白嫩漂亮的小脸很是淡漠,但当看向秦卿时,他黑眸悄悄升起一抹微弱光亮来。 “衡衡?”徐殿青一惊,连忙走来:“那些孩子又来了?他们又欺负你了?” 楚衡摇着头:“没有,他们没来,我自己摔的。” 他撒谎不打草稿,眼都没眨一下。 徐殿青满目酸苦,怜爱地轻揉楚衡的小脑袋,心里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住了,叫他心情沉重,呼吸也不大顺畅。 “外公,我真的没事。”楚衡轻声安慰,旋即微微弯了弯眼睛,像是在笑,可神色又清洌得很。 “宝儿,你是来我家做客的吗?”上次得知秦卿的名字,他就记住了,他记性向来很好,从小就过目不忘。 “对呀,”秦卿奶声奶气,她被秦老太抱在怀里,此刻挣扎着想要下地。 秦老太弯下腰,把她放地上,她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来,同时小手从兜里摸出一只海棠果。 这海棠果在灵泉水中浸泡过,哪怕效果比不上直接饮用灵泉水,但也有许多好处,对人体多多益善。 “衡衡,吃!”瞅了瞅楚衡身上的伤痕,她两只小手捧着果子,扬起白嫩的小脸。 楚衡轻眨一下眼,好似弯了弯小嘴儿,但没等秦卿捕捉,他就再度恢复成平时那副清冷凛冽的模样。 “衡衡不吃,谢谢宝儿。” 这时徐殿青狐疑,他家衡衡自幼早熟,从小孤僻没朋友,但这会儿竟然和一个两三岁的小丫头关系这么好,这叫徐殿青看得心生感动,热泪盈眶。 徐殿青笑着说:“来来来,快请快请。” 他转身时抹了一把脸,旋即打开门,将秦家这些大人孩子迎了进来。 至于楚衡的外婆罗婉祯,正好出门买菜了,老两口如今没工作,但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前攒下不少人脉关系。 上回家里出事后,有人听说消息,悄悄寄来一笔钱接济这一家三口,都知道他们日子过得不容易。 …… 楚衡像个小大人似的,他挺直了背脊,带着秦家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来回转,然后走进他自己的房间,竟然又捧了几本连环画出来。 “这是我昨天在废品回收站找到的,来,宝儿,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语气冷淡又平静,谈不上热情,可他的态度很大方,乐于和秦卿分享。 “哇!”秦卿很捧场,兴奋地拍了拍小手,然后一边翻着连环画一边问:“衡衡,之前那些连环画,也是从废品站弄的吗?” 楚衡摇头:“那些不是,那些是舅舅买给我的。” 秦卿歪着小脑袋,舅舅? 可是看样子,楚衡舅舅并未和他们住一起。 楚衡垂了垂眸,悄悄抿紧了唇瓣。 他舅舅不见了。 如果舅舅还在,他们一家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他心情晦涩,但见秦卿坐在一把小板凳上,正认认真真地翻着连环画,阳光洒在小娃娃身上,仿佛为她镀上灿金朦胧的暖光,这叫楚衡看得心里一软。 他心底的涩然突然淡了。 自从家里出事后,这个小娃娃,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好人,也是他收获的第一份善意,他忘不了那袋粮食解了他和外公外婆的燃眉之急。 多亏了那些粮食,不然兴许他们一家真要断顿了。 “宝儿,给。” 这样想着,楚衡拽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槽子糕,塞进小秦卿手里。 秦卿:“?” 第35章 秦卿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她没想到楚衡家里竟然还有这种好东西。 这槽子糕卖得可贵了,就连那些城里孩子都未必吃得起,要知这时才1971年,比70年末还要更穷,这时的物资也更匮乏。 她转念一想,楚家还真是疼孩子的,老两口对孩子真是太好了,不过她自己家也不差,她是全家的小宝贝,如此秦卿笑弯了大眼睛。 另一边,罗婉祯买完菜回来,一进门就见家里一堆陌生人。 登时,罗婉祯脸色煞白,挽着菜篮子不知如何是好。 这几年的经历叫她对陌生人警惕忌惮又防备,颇有几分草木皆兵的意思。 “阿婉,快看,是谁来了。” 徐殿青笑呵呵地招呼着,然后冲着秦卿那边指了指。 罗婉祯一怔,接着,眼光一亮:“是之前那孩子?” 她一直想谢谢人家,但不知那孩子家住何方,后来悄悄在附近打听,可因为他们一家成分不好,左邻右舍拿他们当瘟神,就算偶尔碰见几个愿意同她讲话的,可惜人家也不清楚,但这事儿一直在她心里放着呢。 秦老太起身道:“老嫂子,之前的事情可真是多谢你们了,你家孩子送了我家宝儿一堆连环画,把我家孩子高兴得不行。” 秦老太已经和徐殿青聊了一会儿,但徐殿青那一身文人清华,叫秦老太怪不自在的。 如今见了罗婉祯,秦老太倒是放开了不少。 罗婉祯一副惊讶了下,怪不得今早收拾屋子时没看见衡衡那些连环画,原来是送给小恩人了。 “别别别,可使不得,”她当不起这句谢:“说起来是我们一家该谢谢你们才对。” 罗婉祯笑着笑着就眼眶发红。 秦老太满头雾水,这时听见徐殿青的感慨:“可不是,衡衡这孩子没什么朋友,以前把我们老两口愁得够呛,可现在……这真好,衡衡总算有伴儿了。” 哦,原来是这样! 秦老太自以为悟了,于是两家老人鸡同鸭讲,我感谢你,你感谢我,这谢来谢去的没完没了,说的不是一件事儿,但竟然还以为搭上话茬了,谁也没起疑。 秦卿在旁竖起小耳朵偷听,她本已绞尽脑汁,心想如果秦老太问起,自己该怎么解释当初拿出来的那些粮食,但没成想这事儿就这么敷衍过去了,她捂着小脸颊笑得老可爱了,摇头晃脑一副好心情。 快中午时,罗婉祯亲自下厨,甚至还让徐殿青买了二斤肉回来,这把秦老太惊的不轻。 但盛情难却,一大家子被老两口留下来吃饭。 楚衡拎来一个小坐垫,特意铺在凳子上:“宝儿,来,我抱你。” 他冲秦卿伸出手。但秦诏安抢了先,双手穿过小秦卿腋下,就把她抱起,让她稳当当地坐在凳子上。 楚衡垂了垂眸,接着,小脸一冷,幽幽地看着秦诏安那边。 秦诏安却并未注意他,而是拿着个小手绢,专心地帮秦卿擦拭着小手手。 这孩子小归小,但生活讲究却不少,比如饭前饭后必须洗手漱口,连带着受她影响,家中几个哥哥最近也变干净许多,不然以前那全是一堆泥猴子。 徐殿青看见这一幕,不禁惊讶了下,旋即笑容又深了许多。 这秦家的家教从孩子们就能看出来,全是好孩子,兄友妹恭,而且勤快讲卫生,这倒是很少见。 …… 饭后,秦卿吃饱就犯困了,她睡眼惺忪,撑不住眼皮,小身子软乎乎地靠在秦老太怀里。 秦老太起身,向徐殿青老两口告别。 “老大哥,老嫂子,今儿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回头地里的活儿忙完,咱们再过来。” “好好好,那路上当心,等有空了就过来。” 徐殿青和罗婉祯笑着将人送出院子外。 楚衡站在一旁,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幕,视线围着秦卿打转。 见秦卿困得直打瞌睡,他扭头回屋,不久竟然拎了一条小被子出来。 “秦家奶奶,宝儿困了,外面风大,用这个包着她,免得她着凉。” “啊,可是这……” 秦老太怪不好意思的,但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孙女,这小娃娃已经梦周公去了,发出甜甜的鼾声来,睡得可香了。 罗婉祯笑:“别客气,家里还有用的,倒是宝儿这孩子,年岁太小了,这天气又入秋了,可千万得当心些,免得她着凉。” “那成,那回头儿让我家老二给你们送回来,这被子咱家就先用一用。” 双方一笑,反正气氛是挺不错的。 …… 秦卿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里了。 她困倦地揉着眼,扒着自家窗沿向外看,瞧见几个哥哥姐姐们喂鸡的喂鸡,捡柴火的捡柴火。 小八小九正蹲在地上画圈儿玩,小六则是拉着小七,拿着小木棍当手枪,嘴巴砰砰砰地发出枪响,指指这儿、指指那儿,时不时地开几枪。 秦卿两手拖着小脸颊,笑得可幸福极了,就觉得这日子神仙都不换。 她特喜欢家里的气氛,团结友爱,不像旁人家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得鸡犬不宁。 她们老秦家是和谐有爱的一家人。 直至大伙儿下工回来,家里忙着烧火做饭,但天上突然“轰隆”一声,一阵闷雷声响起。 秦卿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感觉今儿天气不大好,之前就觉得这秋风阴冷阴冷的,兴许要下雨,没成想这场雨还真的来了。 这场大雨下了一晚上,直至入了夜,才堪堪停下。 “大伯,你怎么了?” 大房屋子里,秦诏安像往常一样打了一杯热水给秦淮山送来,就见秦淮山脸色苍白,正反手摸着他自己的后腰,那双浓眉也拧紧起来。 “没事,就是……”秦淮山越发狐疑。 这几天腰椎偶尔酸麻,而今日天气不好,不知怎的,这雨夜湿冷,他后腰竟突然疼了起来。 见他脸色不对,秦诏安一皱眉,立即出门说:“奶,我大伯不舒服,他腰疼。” “啥,腰疼?” 一听这话,秦老太连忙披上衣裳跑出来。 秦卿白日睡多了,今晚迟迟不困,本来已经钻进小被窝里,但突然眼珠子一亮。 她爸好了? 不对,她爸有起色了? 她爸的腰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能疼就代表恢复了,就证明正在逐渐康复中。 哎呀,这是大好事儿呀! “爷,抱抱!宝儿要下地!” 她在炕上干着急,但炕沿太高了,她不敢跳,于是冲着秦老头伸出了小手手。 第36章 秦卿被秦老头抱了起来,老头急匆匆地往外跑。 不久,一大家子聚集在秦淮山这里。 秦淮山正捂着后腰,浓眉紧皱。 秦老太问:“淮山,咋了?诏安说你腰疼?咋个疼法,难不难受?” 从前秦淮山不良于行,因为腰椎受过伤,腰椎神经损伤严重,甚至影响双腿的感知能力。 但如今他腰疼,老太太摸不准,这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总归是提心吊胆。 秦淮山安慰说:“还好,就是有点麻,又有点痒,”反而疼痛倒是次要的。 从前在部队摸爬滚打,他受伤习惯了,可此刻的感觉,更像是从前摔断腿后断骨愈合的感觉,不过很轻微,远不像当初那么抓心挠肺。 但秦老太愁眉不展,秦老头更是当机立断:“老二,快去大队长家,管大队长借牛车,咱送你大哥去县医院做检查。” 这可是大事儿,儿子好不容易救回的一条命,能活着就算侥幸了,秦老头生怕秦淮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立即安排起来。 …… 秦家人口挺多的,见秦淮山这边出了事,孩子们都挺惦记。有人想跟,但被大人们留下来了,四叔四婶留下照顾,其余人在牛车拉来后,立即搭了一把手,帮秦二叔把秦淮山弄上了牛车。 秦卿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奶,宝儿也去!” 她抱住秦老太的大腿不肯撒手。 老太太忧心忡忡,摸摸她的小脑袋,突然牙一咬,就把孩子带上了。 老二媳妇陈翠华说:“娘……这是不是不好?” 医院那地方多晦气啊,宝儿还小,她怕宝儿撞上晦气。 老太太摸着秦卿的小脑门,她叹了一声气:“甭管咋的,咱宝儿都是淮山的闺女,得带上她。” 见此,陈翠华轻叹,但转念一想,又连忙向院子里喊着:“美莲,快拿条被子来,路上远,早晚温差大,我怕宝儿着凉。” 四婶丁美莲立即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她抱着一大堆东西过来,她是个温柔细心的性格,不但拿了一条小被子,还有一件小袄子,甚至还有小零嘴儿等等。 “走吧,”这边刚忙活完,秦老头就发话了,秦二叔亲自赶车,车上除了老头老太太,老二媳妇陈翠华,还有老三两口子,另外还有一个特意跟过来,想帮大人跑腿儿的秦诏安。 诏安已经十岁了,办事又稳重,平时在家像个小大人,走出家门更像半个顶梁柱。 他严严实实地守在秦卿身边,一会儿问秦卿渴不渴,一会儿又问秦淮山感觉如何,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可严肃极了。 秦卿蹭蹭蹭地爬过牛车,来到她爸身边,她爸身下铺着褥子,此刻正沉眉不语。 秦卿两只小手捧起秦淮山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秦淮山:“爸,不怕,爸肯定没事。” 只有她知道,她爸腰疼,是因连日服用灵泉水,厚积薄发,这是康复的预兆。 但家里不知这隐情,全都忧虑不已,生怕秦淮山出什么毛病,而秦淮山自己也在担心。 他本就是废人一个,双腿没任何知觉,况且家中积蓄本就不多,万一……他定了定神,然后一把抱住小秦卿。 “爸没事,爸撑得住。”他这样讲,但其实心里的天秤正来回拉扯。 他一方面做好最坏的打算,另一方面却忍不住升起个念想。 从前腰椎以下一直钝钝的,但这回……他感觉,仿佛旧伤在痊愈,可他这伤省城那边的大医院早就下过结论了,不出意外他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究竟是他异想天开的错觉,还是…… 但无论如何,这种时候必须镇定,不能自乱阵脚,秦淮山眼神坚毅,他心情很快就安定下来。 可秦老头、秦老太,还有秦家的叔叔婶婶们,则是一脸担心。 在这种沉重忧虑的氛围下,牛车抵达公社,在汽运站买了车票直奔县城。 …… 嘉祥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而已,县城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比公社那边的条件稍好一些。 县医院是栋饱经岁月风霜洗礼的小白楼,墙体斑驳,墙皮子东缺一块儿、西少一片,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医生穿的白大褂透出浆洗发旧的颜色,小医院外正人来人往。 突然一行人赶了过来。 “快,再快点儿!”秦老头和老太太在旁催促着,秦二叔背着秦淮山,满头大汗地往医院里面跑。 秦卿正被她三叔秦淮河抱着。 三叔长相不像秦淮山威严冷厉,也不像二叔那样温和文质,倒是生了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长得像个俊美妖媚的男狐狸精,听说当年三婶李素芬便是因三叔长相太美才一脚栽进来的。 不过此刻三叔紧绷着脸,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平时笑起来很是轻浮的秦三叔,如今正一脸严肃。 秦家另外几人也全是一个模样,跑得满头大汗。 “大夫,大夫!” 一家子进入医院,三婶李素芬是个急脾气,她急躁地说:“大夫,麻烦您帮忙看看我大哥,他突然腰疼,他之前腰部以下一直麻麻木木的,这到底怎么回事?麻烦您给做一个检查。” 李素芬说完,二婶陈翠华不但贤惠,更精于人情世故,立即将一卷钱用手绢包着塞进大夫手里:“大夫,我们大哥以前当过兵,是个战斗英雄,麻烦您了,帮他仔细看看。” 大夫一愣:“当兵?军人?这边来,这边来!” 大夫立即带着他们走进急诊室。 经过一番检查后,大夫迟疑说:“按你们说的,病人从前腰椎中过枪,膝盖也被子弹穿透了,所以才造成这副瘫痪模样……但根据我们的检查,病人的骨头已经长好了,只是因体内瘀血不通所以才迟迟没能站起来,你们之前是在哪儿做检查的?” 大夫看过来,说:“有没有可能是误诊了?” “什么?” 老秦家一懵,所有人都傻愣住了。 唯有小秦卿眼神一亮。 她就知道! 太好了!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爸就能重新站起来,她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第37章 一大家子走出医院时,还浑浑噩噩的。 秦老太狠狠地拧了把自己的大腿里子,“嘶,真疼。” 她不是做梦吧,她大儿子竟然好起来了? 秦老头也一副晕头转向的模样,下台阶时险些一脚踩空。 老头懵懵地念叨:“当初省医院那边已经说了,咱家淮山兴许要一辈子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他那时候天天昏迷不醒。” “咱们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他能睁开眼,他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可本以为,秦淮山兴许要瘫痪一辈子,但如今却看见了转机? 老天爷,真的假的? 这真不是梦吗? “爷,奶,要高兴!” 秦卿可开心死了,她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一脸幼稚样儿。 “等往后爸能站起来,就可以带我出去玩了,爸也不用每天待在屋子里了,真好!” 她说到兴奋处,还自己拍了下小手。 而她这番愿景,叫秦家众人面面相觑。 接着,有的双目通红,也有的哽咽起来,更有人满面笑容,只觉守得云开,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殷煜行,你站住!” 然而,这欢喜气氛并未维持太久。 秦卿突然听见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颇为纳闷地歪着小脑袋一看,霎时,她小脸拉拉下来。 竟然是许春雁!可许春雁不是回城了吗? 许春雁家在春城,春城是省城,而嘉祥县不过是个小县城而已,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对了,殷煜行! 那不是许春雁的青梅竹马吗?就是那个未来会发大财的煤老板。 难道许春雁是追着殷煜行跑来嘉祥县的,可殷煜行来嘉祥县又是因为什么呢? 秦卿困惑地看过去,秦家众人也认出了许春雁。 登时,在场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脸色一寒。 …… 许春雁是坐长途大客过来的。 上次听许母说殷煜行心里有人了,她心里不信,去找殷煜行对峙,谁知正好撞见殷煜行冲一个满脸雀斑的丫头献殷勤。 那丑八怪到底有什么好的,长得有她漂亮吗? 她当场质问那人是谁,问殷煜行和对方是什么关系。 谁知殷煜行竟毫不客气,直接当众给她难堪,还扬言他的事儿她少管。 许春雁气不过,那之后没少纠缠殷煜行,这回也是一样。偶然听说殷煜行跑来嘉祥县,她就一路追赶而来。 但殷煜行理都没理她,拿她当个烦人的苍蝇,甚至还觉她挺莫名其妙的,怎么像疯了似的,怎么整天黏糊他?难道这许春雁看上他了? 顿时,殷煜行一脸恶心。 “殷煜行!” 许春雁气喘吁吁,但实在追不上,殷煜行已经走远了。 她冲着殷煜行的背影一通叫嚷,却并未换来对方的驻足。 正当她为此烦躁时,余光不经意瞥见秦家那些人。 她一愣。 “真是冤家路窄!” 她阴狠地瞪着秦家那头儿,紧接着看见众人背后的医院,登时又乐了。 “怎么着,这是伤了残了,还是死人了啊?” 她心里不顺气,就拿这些人撒气。 而秦家这边一脸懵逼。 本来不小心撞见这人就挺晦气的了,谁知这人竟然还自个儿犯贱。 那破嘴说的算是人话吗? “饿狗下茅房,找死的玩意儿!” 登时,秦家众人全都恼火上了。 尤其三婶李素芬,她本就是个暴脾气。 从前为求家和万事兴,就算许春雁有很多过分的地方,她也总是忍着受着,免得和这人起口角,免得叫这人借题发挥在家里头作闹。 但现在没了那顾忌,毕竟许春雁已经和秦淮山离婚了,不再是他们老秦家的人了。 许春雁翻了个白眼:“找死?骂谁找死呢?会不会说话?” 李素芬气笑了,怎么着,她许春雁骂他们老秦就就是理所应当的,她们反骂一句就成了“不会说话”? 她“呵呵”一声,下一刻,三两步冲过去,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脚。 “咣当”一声,许春雁被踹趴在地上,她捂着肚子,疼得脸都白了,满是不敢置信地瞪过来。 “你干什么?!!”她一副发疯的语气。 李素芬冷笑:“我干什么?” “你八成忘了,你从我们老秦家走的那天,不但偷了我们老秦家的钱,还踹过我们宝儿一脚。” “既然你这么喜欢踹人,那不如你也体验一下呗?” 许春雁愣住。 而李素芬一提这事儿,她自个儿心里也来了阵火气。 那天正值宝儿发高烧,李素芬起初没在家,去公社给宝儿买退烧药去了。 后来回来时,就听说许春雁偷了家里的钱,于是和嫂子们一起上,把许春雁挠了个满脸开花。 但后来许春雁走了,李素芬才知,这狠心的玩意二竟然踹了小宝儿一脚。 宝儿可是她亲闺女!她怎么就舍得呢? 为这事儿李素芬可憋了一肚子的火儿,要不是家里活儿太多,要不是她脱不开身,兴许当场就得追到省城去狠狠揍这许春雁一顿。 老秦家在边上看着,不过,许春雁毕竟是小宝儿的亲娘。 秦老太转身,对老二媳妇说:“翠华,正好咱们来县城,你带宝儿去她大姑家坐坐,我们一会儿再过去。” “成,”陈翠华应着,旋即喊了一声秦诏安。 秦诏安冷着脸,那神色跟冰渣子似的,犀利地看了一眼许春雁,这才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安静地跟上了陈翠华。 秦卿被陈翠华抱在怀里,她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搭在陈翠华肩上,好奇地睁着大眼睛向后看,很好奇她奶她们想要做什么。 可惜,只看了一两眼,就被她二婶把一张小脸转过来。 “宝儿,看,那边有山楂做的糖葫芦,那糖葫芦可甜了。” 她说完,立即摸出一毛钱递给秦诏安:“诏安,去给妹妹买串糖葫芦。” “好!” 秦诏安立即拿着钱跑走了。 秦卿心想,不看就不看吧,不过二婶好像真把她当小孩儿了,也是,她如今毕竟只有三岁半,不是小孩儿又是什么呢? 她转过头来,摇头晃脑的,心情并未受任何影响,反而还相当开心。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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