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满肚子疑惑也不见了,整个人笑呵呵的,露出一副微醺模样,神采竟有些醉人,那是平时不易见的慵懒状态,甚至就连那儒雅的气质里,也染上了几分些许温柔眷恋的色彩。 “珍儿啊,淮珍呀……她怎么就是不明白……”他稀里糊涂,因为喝了酒,酒气上脸,脸庞、脖子,全都红了,抱着酒瓶子坐在那儿东倒西歪。 老二媳妇陈翠华听得愣了愣,旁边老四媳妇丁美莲捂着嘴笑。 老三媳妇李素芬近日气色是越来越好了,她想到尹文池对秦淮珍的那点儿心思,顿时无语,这都大半年了,可尹文池这边依然半点进展都没有。 “宝儿,淮珍?那不是你小姑吗?”关引玉没喝酒,正忙着给孩子们夹菜。 秦卿小手抓着糖醋排骨,汤汁沾在了手上,她啃得香香的,不是不愿用筷子,主要是手太小,夹不住排骨,夹起来也总掉,所以她吃这东西只能用手。 “对哇!”她一边吃一边点着小脑袋:“妈妈也吃,这个可香啦!” “妈妈碗里有呢,不过这尹同志……” 秦卿贼贼偷笑,小小声地对关引玉说:“妈妈,宝儿偷偷告诉你哦,尹叔叔喜欢小姑姑!可喜欢、可喜欢啦!” 关引玉诧异,她尚未见过秦家那两个姑姑,但知晓俩人都有孩子。 说来也奇,秦二叔他们生的全是小子,但姑姑们生的全是闺女。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秦卿撑得小肚子圆溜溜的,她洗干净小手,又用湿巾擦了擦,这孩子总能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其中一些东西的奇思妙想,往往叫关引玉叹为观止。 比如这湿巾,就叫关引玉觉得很稀奇,用起来也很方便。 一大家子往回走。 尹文池喝得太醉了,厂子离这边又太远,秦淮山扛起他一条胳膊,拖着这酒鬼,打算让他先在秦家睡一觉,等酒醒了再回去,反正他老父母人在乡下老家,如今就算回厂子,也是面对那空荡荡的房子孤家寡人。 然而,半路上。 “吱呀——” 突然一阵急刹车声响起。 “文池?” 石秀红推开车门,她无视老秦家,一看见尹文池就双目放光。 秦二叔他们勾肩搭背,今儿林晓琴这事儿尘埃落定,一大家子心里落了底,就觉心情好的不行,那笑容就没断过。 然而一看见石秀红,顿时就沉下了脸色。 秦卿更是小脸儿一绷,不禁抓紧了关引玉的手,她面无表情地瞅着石秀红,对这人实在是很没好感。 “文池……这是怎么了?” 她急匆匆地走过来,见尹文池喝成那德行,顿时皱眉看向秦淮山:“秦副厂长,文池他不能喝酒,亏你自称和文池关系好,酒大伤身,你怎么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她一开腔就很不客气。 秦卿来了一股火儿:“石阿姨!请问你和尹叔叔是什么关系,你是尹叔叔的父母,还是尹叔叔的姐妹,有血缘关系吗?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在这里讲这种话?” 竟然还敢数落她爸!这才是最重要的,凭什么让她爸受这种委屈?秦卿这当闺女的第一个不答应!不开炮才怪呢! 石秀红僵了僵,她阴着脸瞪眼小秦卿。关引玉眉梢一挑:“石大红,你眼珠子不想要了?在那儿瞪谁呢?” 她抱起宝贝闺女轻轻拍了拍,像生怕石秀红那张晚娘脸吓坏了小闺女。 石秀红忍了忍,“是……是你呀,关姐。” “可别,乱认什么亲戚,我家就我一个闺女,我可没妹妹。再说了,你还比我大个一两岁呢,不会算数就回去好好学学。” 关引玉冷笑奚落,她这人向来这样,看不惯的,从来不惯着,直接开喷就得了。 石秀红的脸色再次一僵,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文池交给我吧!” 不愿再和这些人磨叽,反正每次都是这样,但凡是碰上老秦家,她总是诸事不顺,而关引玉……关引玉更邪性。 俩人每回打交道,她只有吃亏的份儿,往往是敢怒不敢言,气得自己险些憋出内伤来。 秦淮山浓眉一拧:“石同志,请你自重!” 当然不能把尹文池交给石秀红,毕竟尹文池如今已经是他内定的妹夫,哪怕尹文池的追妻之路一直没进展,但老秦家表面不说,可心里全都盼着呢,希望尹文池能和秦淮珍凑一对儿。 石秀红牙关紧咬:“秦副厂长!什么叫我自重?文池是我未婚夫!” 秦淮山凉凉地瞟她一眼:“你们两个订过婚,这事儿我知道,但当年外传你死了,害得文池背上一个克妻的名声,哪怕那时候你们两个只是定了亲,并没有结婚。” “另外我还打听到一些事。” 自打发现尹文池和石秀红的关系,秦淮山就把这事儿查得清清楚楚。毕竟若二人藕断丝连,那不如趁早斩断尹文池对石秀红的念想。 也因此他得知一件令他很是愤怒的事情。 “当年你下落不明,石家当你死了,想搞封建迷信,给你办个冥婚,让文池捧着个牌位,和牌位结婚。” 石家拿尹文池当成什么?这已是明摆着的羞辱! 听说这事儿是石母的意思。 本来在石母看来,尹文池哪怕在军中发展不错,但到底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能和石秀红定亲是他的造化。 第188章 而那时候石秀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有人都当她死了,也不知石母是怎么想的,竟然提出这个荒唐的建议。 当初尹文池父母气得大病了一场,两家人也是因此决裂的。 在尹家这边看来,凭什么这么侮辱人?你家闺女没了,就让我儿子跟一个牌位成亲,哪有这样的? 又不是好女人全都死光了! 若只如此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后来石母不知托了哪边儿的关系,暗地里给尹文池下绊子,这也叫尹文池仕途不顺。 甚至就连当年尹文池决心退伍,也是因为受到来自石母那边的大力打压,而尹文池克妻的谣言,也是石母找人散播出去的。 两家早已没了情分可言。 石秀红愣住:“什么牌位,什么冥婚?”这事儿她是真不知情。 秦淮山冷冷地看着她:“你离开这么多年,以当时那情况,就算文池娶妻生子也很正常。如果现在尹文池已经有了媳妇孩子,那你是不是也要抢人?” “明知对方是个有妇之夫,是个丈夫,是孩子的爸爸,也要说你是他的未婚妻?” 这话犹如一响亮的大巴掌扇在石秀红脸上,叫石秀红脸色难看透了。 “秦淮山!那种假设并不成立,文池他……” “我没时间听你讲这些废话,如果文池清醒后,他想和你在一起,那我尊重他选择。但现在这情况,你不由分说地就想带走他,我对你无话可说,因为你痴心妄想!” 撂下这话,秦淮山架着尹文池一条胳膊,对家里人说:“走吧,咱们回家。” 而石秀红只能留在原地,阴沉又充满怨愤地瞪着秦淮山的背影。 秦卿被关引玉抱在怀里,她回过头来。 “略略略~~~” 气死她,气死她! 竟然按着嫩呼呼的下眼皮,冲着石秀红那边做了个鬼脸儿,登时把石秀红气得一佛既出二佛升天! 等大伙儿回到秦家,秦淮山亲自动手扒了尹文池裹在身上的那件军大衣,把人扔在炕上,将军大衣盖在了他身上。 秦老太欷歔:“文池这孩子,这叫啥运气,咋就摊上个那样的。” 关于尹文池的过往,秦老太也知晓几分,虽说不够详细,但心里也明白,尹文池从前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但他绝口不提,从未有过任何只言片语。 甚至就连和石秀红重逢后,他也从未指责,从未抱怨,他因石秀红蹉跎了人生,几乎被石母赶尽杀绝,当初是不得已才退伍,不然他一颗红心向红星,在部队肯定会大有可为。 然而他这人大度,从未计较那些,也从未因此迁怒过石秀红。 秦淮山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和命数,合该文池做不了石家的女婿。” “可石秀红那边儿……” 秦老太心说那一看就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儿。 秦淮山皱了皱眉,看向炕上早就已经醉死过去的尹文池。 “等他醒了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秦老太心想。 …… 秦卿并未受这事儿影响,在她看来石秀红屡战屡败,那就是一个自己送上门来找虐的。 家里人口这么多,又都是拎得清的,至于尹文池,尹叔叔的为人她很了解,她并不担心尹叔叔这边,他和小姑姑的事情出不了波折。 只要小姑姑那边意识到尹文池的心意,尹文池肯定立即提着四盒礼上门提亲。 不过一提小姑姑,秦卿就想得厉害,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大姑秦淮凤和小姑秦淮珍了,这年月通信不发达,不像后世能实时通信,就连写信也寄得很慢。 “妈妈,宝儿想明天就回去,”她扯着关引玉的袖子说。 关引玉笑:“好呀,那明天妈妈先陪你回乡下……那边是叫凿子岭对吗?等把你小姑姑接过来,应该也快年底了,咱们在这边过年,等正月时你和妈妈回京城好不好?” 关引玉想着,孩子她已经认了,但家里的老人、哥哥嫂子,还有弟弟们尚未见过小宝儿。 关引玉捏了捏秦卿软软嫩嫩的小脸颊:“到时候妈妈带着你去给他们拜年,抢他们的红包给你买小零嘴儿吃!” 秦卿弯起大眼睛,被关引玉抱了起来。 她坐在关引玉腿上,好奇地询问:“妈妈,姥姥和姥爷他们会喜欢宝儿吗?还有舅舅们……宝儿是不是得准备点儿见面礼?” “什么见面礼,就算准备,也该是姥姥他们给你准备才对,而且本来不我们宝儿就已经是最好的一份礼物了,他们肯定会喜欢宝儿!” 于是秦卿安心了,弯起小嘴儿笑得可甜可甜了,叫关引玉看得心都快化了。 …… 尹文池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他头痛欲裂,感觉嗓子眼像是有串火在烧,叫他特别口渴。 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缸凉水,这才感觉好受一点儿。 “醒了?” 秦淮山听见这屋的动静,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 尹文池抱着头:“醒了,就是脑袋疼。” “你酒量是真不行。” “谁不行?” 俩人对视,纷纷无语。 这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词?哪能说男人不行?他尹文池不要面子的吗? 秦淮山又给他倒了一搪瓷缸子的水,这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中午回来时我们遇见石秀红了,她当时见你喝多了,想把你带走,但我没同意。” 尹文池皱眉,“她?想带走我?” 幸亏没带走,不然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而且,就算两人订过婚,但毕竟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他以为这事儿两人已经说开了。 他叹了口气:“干得漂亮!” 不然他如何自处? 就算没发生什么,但哪怕是和石秀红待在一间屋子里,以后也解释不清,而往后他再去见秦淮珍,兴许也得因为这事儿抬不起头。 秦淮山细致地观察他表情:“我看她那样儿,似乎对你没死心,这事儿你最好尽快解决。宝儿想把淮珍接过来,明儿就动身。” 尹文池眼神一亮,立即精神抖擞:“真的?淮珍要进城了?” 第189章 秦淮山点着头。 如果秦淮珍进了城,以后尹文池想见秦淮珍就更加方便更加容易了,不必再千里迢迢地跑到嘉祥县那边,再舟车劳顿地从嘉祥县转车去凿子岭。 他毕竟是有工作的,身为厂子里的一把手,总不能动不动就搞失踪,不然工作可没法干了。 也就幸亏秦淮山和他搭档,他偶尔不在能由秦淮山顶上。 也幸亏俩人关系好,不然若换成别人,怕是早有微词了。 尹文池一想秦淮珍,心里就热热乎乎的。 他想,他对淮珍是一见钟情。 当初被埋在底下,身上压着板子,身下是积水,险些积水灭顶,险些淹死。是淮珍掀开他身上的板子,又一把握住他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儿,他这辈子都没法忘记当时的情形。 看似温温柔柔的,文文弱弱的秦淮珍,却那么坚定,那么有力,那么温婉,眸子水盈盈的,气质是安静的,却又是那么的动人。 “我走了。你放心,我会和石秀红讲清楚的。我们两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未来,我和她之间,都绝不会有任何可能。” 说完这话,尹文池就笑着穿上了军大衣,他得趁着淮珍进城前,把这事儿处理干净。 等往后淮珍来到城里,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追妻了,他要扫平两人之间的阻碍。 尹文池虽儒雅,但当兵的多有一副雷厉风行的气概,他当天晚上就为这事儿找上了石秀红,绝不耽搁拖延。 石秀红点着一支烟,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中午遇见老秦家,被关引玉讽刺,又被秦淮山怼了一顿,她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 “真是冤家!” “我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不成?” “凡事只要和他们沾上边,就绝对不可能顺利!” “林晓琴是这样,文池的事情也是这样!” 石秀红脸色沉沉。 烟抽到一半,她心烦地掐灭了香烟,只觉心口堵着一口怒气,不知该咋发作出来,憋得自个儿难受。 “叩叩叩。” 突然敲门声响起,她心烦道:“谁啊?” 神色不善,她阴着脸过来开门,但房门一扯开,就看见门外的尹文池。 尹文池已经三十出头了,岁月为他增添成熟魅力,人也显得雍容许多。 他的身材不像秦淮山那么高大,但也是颀长挺拔,个子至少得有一八六,身体比例也很好,宽肩窄腰,长腿笔直,又因从前入伍多年,培养时不论何时总是挺胸抬头的仪态习惯,乍一看温文而稳重。 “文池?” 石秀红一见尹文池,眼底光彩隐晦地亮了亮,之后不禁挺直了自个儿的背脊,笑出一副优雅模样。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快进。” 她侧开一步,仿佛端着些架子,哪怕心里对尹文池念念不忘,可当着尹文池的面儿,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尹文池客气一笑:“我就不进去了,听说你今天和淮山他们闹得不太愉快。” 石秀红眉心一拧:“是不是他们跟你告状了?” 她一副气笑的模样。 “我算是服了,他秦淮山都多大的人了,他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儿吗?竟然还告状?” 尹文池笑容淡了些:“你可能对淮山有什么误解,我跟他是好哥们儿,我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他脾气,况且他活得堂堂正正,那种小家子气的行为,他不屑使出来。” 言下之意,秦淮山并没有告状,不过是跟他讲了一下石秀红的事情,客观而不带个人色彩,两人之前谈论这事儿时是平心静气的。 看出尹文池不悦,石秀红抿了一下嘴,之后就掠过了这话题。 “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林晓琴那事儿,我已经放手了,不管了。” “什么林晓琴?”尹文池听得一脸糊涂。 石秀红又是一愣。 尹文池心里琢磨着,说:“上次和你说过,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不过……咱们两个好歹相识一场,你这个岁数也算不小了,很多人都结婚生子了。” “我有几个朋友,论家世,论长相,又或者为人品行,都挺不错的。有人托我帮他保媒,你看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这就是尹文池的高明之处了,石秀红对他没死心,但他并未贸贸然地跑过来撂狠话。而是迂回一些,但态度明确。 石秀红一听这话脸都冷了:“你什么意思?你想给我介绍男人?” 尹文池失笑:“我就是来问问你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和对方见面,我就把这事儿给回了。” 石秀红心里一哽:“尹文池!我是你未婚妻,咱们两个早就订婚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戴绿帽子?” 尹文池垂了垂眸,当再次看向石秀红,他神色很淡。 “石秀红同志,当初我和你是媒人介绍认识的,我后来听说,是因为有次我去京城汇报工作进展,你正好偶然撞见我,于是托人打听,请来了那个媒人……” “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那个媒人而相亲,第二次见面,当时我是部队的指导员,正准备去开会,我记得那时人很多,你摔了一跤,但没摔在地上,而是摔我怀里了,被大伙儿看见了。” 那之后谣言四起,对一个女人来讲,那算不上什么好事儿,毕竟那时候可是六几年,男女之间的关系远比现在更严,两口子走出门都不敢手拉手,生怕叫人说三道四。 后来也是那个媒人,过来游说他,声称石秀红那边对他挺满意的,俩人也挺合适的,而那时尹文池对石秀红并无恶感,也觉得,谣言越传越是不像样儿,总归有他一半责任,就这么两人订了婚。 后来二人又见了一回面,当时有个新兵家属过来探亲,尹文池当时的部队驻扎在大山里,那位女家属摔进山沟断了一条腿,尹文池背着对方送人家去部队医院。 石秀红正好看见了,回头就去病房警告人家,让人家少痴心妄想,后来得知那位女家属早就已经结了婚,是一位军嫂,这事儿这才算作罢。 而在那不久,石秀红就出事了。 论感情,真的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二人的接触很有限,更何况石母后来还做过那种事…… 第190章 “你和我之间,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再是我的未婚妻。” “你或许不知道,但当年你出事后,我就去过石家一趟,彻底把这事儿解决了。换言之,其实你我早就已经解除了婚约,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石秀红气得浑身直哆嗦,这些事石家从未告诉过她,她更难以置信尹文池的冷血:“你怎么一点旧情都不念?” 尹文池也只是笑笑:“我自认对得起良心,也对得起你,以前和你订婚,成了你的未婚夫,我尽到了自己的本分。” “你出事后不久就有人想给我介绍对象,这年月很多男人死了老婆立即再娶的也不是没有,更何况只是订婚而已。” “但我没答应,我为了你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未婚妻守了整整两年。是你们石家把事情做得太绝。” 说完这话,尹文池又长吁口气,依然是那副从容平和的模样,他甚至还笑了下。 “不过,现在说那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石秀红,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爱人了。” 石秀红猛地垂下头,她双目通红,更是狠狠地攥住了手心。 好半晌,她才沙哑地问:“她是谁?她比我好?” 尹文池弯了弯唇:“嗯。” 淮珍确实比石秀红,好许多许多,感情就是这样,真要是爱上了,那对方便是自己心里最好的。 石秀红颓然。 她强忍住心中暴怒的情绪,半晌才抬起头来,红着眼圈儿说:“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今晚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儿,为了明确态度,为了告诉我,我们两个不可能?” 她仿佛惨笑一声:“行,我知道了,天黑了,我就不送了。” 她背对尹文池转身。 尹文池沉默了几秒,才说:“祝你健康。” 说完,不知何时黑夜里再次刮起了风雪,他毫不迟疑地迎向那漫天风雪,身后是石秀红的住处,那住处灯火辉煌,然而却有一种撕裂感。 仿佛从这一刻开始,不论从前如何,不论过往如何,总归两个人是彻彻底底的说开了。 彻底向过去告别了。 至少尹文池是这么认为的。 可他走后不久,石秀红抄起茶几上的杯子,砰地一声摔碎在墙上。 她一脸阴翳,那神色仿佛恶鬼一样。 “尹文池!!” 她之前在香江,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也算熬出头来,她大可以继续留在香江,香江远比这边生活更好,也没那么多的禁制,她是因为家里,是因为尹文池才回来的。 可他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他说他已经有爱人了,那是住在他心里的人,可那个人……那女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 “妈妈,宝儿穿这个好看吗?” 翌日。 秦卿换上新衣服,白色的小毛衣配浅蓝色的裤子,踩着一双毛绒绒的狮头鞋。 她刚剪了短发,之前发梢有点长了,是三婶李素芬帮她修剪的。她还是比较喜欢短发的样子,毕竟她头发很浓密,万一留太长,会感觉很沉重。 关引玉当然是赞不绝口:“好看,好看,太好看了!这是谁家的小美人,竟然这么漂亮?快让妈妈好好看看。” 秦卿笑得合不拢嘴儿,露出一口健康雪白的小牙齿。 “都收拾好了吗?” 这时秦淮山推门而入,他最近工作忙,不能跟孩子一起去乡下,但秦老头、秦老太,还有关引玉,要和宝儿一起回去。 家里孩子多,小六他们闹闹哄哄的,吵着想要一起,于是就全带上了。 可这么多人,十来口呢,坐车不太方便,于是秦淮山特意雇了一辆车。 “好了好了,东西都带齐了,说起来好长时间没回去了,还真有点想那边了。” 秦老太笑着说,“这次回去打算在生产队里住几天,你们就甭惦记了,家里啥啥都有。” 秦淮山点着头,但依依不舍地看向小秦卿。 闺女还没出门呢,他就已经有种难熬的感觉了,未来一阵子他该怎么办。只要一想以后回家见不到高高兴兴扑过来抱他大腿的小孩子,秦淮山就开始失落上了。 不过没表现出来,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提着行李拎上外面停着的一辆小客车,然后送老人孩子们依次坐上小客。 “关队,拜托了。” 关引玉是最后一个上车的,秦淮山一脸沉重地叮咛。 关引玉似笑非笑,潇洒地冲他挥挥手,就身姿矫健地钻进了车门。 “走,开车!” 司机一脚油门踹了下去,喷出一串熏人的尾气。 秦淮山苍凉地杵在原地,闺女一走,他心思也跟着飞走了,左思右想,不行! 尹文池之前回乡下老家,请假那么久,害得他一天天累得跟狗一样,不,是比狗还累! 如今文池回来了,也该让他放个长假了! 想到做到,秦淮山立即去找尹文池。 这现成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 小客车开了一上午,道路起初平坦,但出了城就开始变得颠颠簸簸。 他们直奔嘉祥县,因为是包下来的小客车,秦淮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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