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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喝酒。” 人家是妻管严,他倒好,是闺女管得严,偏偏他乐意之至,甘之如饴。 严建烨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沙哑说:“没事儿,我自己喝,你陪着就行。” 秦淮山:“……” 再次沉默了。 要不是看在从前一起扛过枪的面子上……算了,秦淮山不大开心地说:“老四,给宝儿穿厚点。” “好,知道了。” 秦四叔应着,然后抱起秦卿就走了。 秦卿趴在四叔肩膀上,看了看炕头那边,见严建烨拧开瓶盖子,咕咚咕咚就灌下大半瓶烧刀子。 也不知是呛的,还是怎的,大男人一个,嚎得跟死了孩子似的。 秦卿轻眨一下眼,就收回了视线。 “宝儿,你想去哪儿?” 秦四叔抱着秦卿站在雪地中。 秦卿看了看不远处,来了点兴趣:“四叔,那个能坐吗?” 她看见狗拉雪橇,狗是土生土长的大狼狗,四肢健壮,被人套了绳子,在拉着雪橇风驰电掣。 “我去问问。” 秦四叔当然是有求必应的,他一副文静秀气的腼腆样儿,偷摸来了一场暗中交易,于是雪橇的主人让他们坐了上去。 “呼”地一下子,雪橇冲向了远方,秦卿眼神都亮了,可开心得不行,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彻雪原。 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天快黑时,秦四叔打算带她回去了。 但就在这时,秦卿“咦”地一声。 “是爱国哥?” 她看见爱国怀里鼓鼓囊囊的,正用手紧紧地捂着,一副提心吊胆做贼似的模样。 有人拦住爱国:“这不是严家大儿子吗,来这边干啥?回去回去,这边住的可全是下放劳改的坏分子!” 爱国赶紧捂住怀里的恭喜猫着腰,做出一副肚子疼的表情:“叔,我闹肚子,等不及回家了,我去那边解决一下。” 对方一愣,顿时乐了:“行,就在窗户后头,可惜天冷了,不能开窗,不然啊……熏死那些臭劳改的!真是害群之马,活该他们在这地方受罪!” 那人一脸快意,说完就溜溜达达地走了。 爱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拐到一顶破破烂烂的牛棚后面,他敲了敲窗户:“张爷爷,张爷爷?” 第73章 张老头认出爱国的声音,两眼一瞪,接着没好气地冲出来。 “你来干啥?赶紧走!”他一脸着急地推搡爱国。 老人冷着一张脸,但心里是担心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如果被人看见爱国和他走得太近,那兴许爱国也得被他连累。 爱国不肯走,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我刚跟人打听过,听说您是前天才从林省那边过来的,没带多余的衣裳,这些衣服是我妈以前给我和弟弟们做的,您看能不能改一改,好歹多穿点,别冻出病来。” “我不要,滚!”老人面无表情地驱赶着爱国。 而,不远处,秦卿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林省? 秦卿他们一家也是林省的人,春城是林省的省城。 顿时,她不禁多看了张老头几眼。 …… 这一老一小,一个心意诚挚,另一个出于某些考虑,拉长脸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推拉了半天,爱国突然撇下东西拔腿就跑。 张老头气得一瞪眼,“臭小子,站住!” 他想把人喊住,但又生怕惊动其他人,没敢太大声,而爱国头都没回一下。 老头脸一沉。 他其实也挺纠结。 之前好心救人,结果被害成这副德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遇见爱国他们时,还是心软了。 总不能把孩子们扔在雪地里,如今这孩子似乎是个感恩的,但…… 老人眼眶一红,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着那包旧衣裳,抿紧了自己的嘴巴。 秦卿他们离这边有点远,看不清老人神色,正好四叔叫她回去,她转身抱住四叔大腿,又看了看牛棚那边,却见老人已经回去了。 但当天夜里,咚地一声。 秦卿躺在热乎乎的土炕上,正准备睡觉,却被这声音惊得睁开眼。 秦淮山立即警惕,搂紧了闺女对秦四叔说:“老四,出去看看。” 秦四叔出门不久,捡回一大包旧衣裳:“没看见人长什么样儿,就只有这个。” 这大晚上乌漆墨黑的,两顶房子又是挨在一起的,张老头来还东西,但砸错了门。 “这是爱国哥他们的东西,”秦卿指着包袱里的衣裳说。 秦淮山愣了愣,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隔壁没亮灯,估计他们睡了,等明儿再给他们送过去。” 而同样的深夜里,嘉祥县那边。 许春雁正忙着照顾身受重伤正在住院的殷煜行,凡事亲力亲为,嘘寒问暖,那叫一体贴,简直就跟一舔狗似的。 至于徐丽香,她白日时被严建烨撵走了,她干的那些事儿也传遍了农场。 如今背着她自己的行李,抱着她那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儿子,她迎着漫天风雪,又恨又生气。 “姓严的!一夜夫妻百夜恩,咱俩好歹过了一年多,你竟然这么狠心!” “还有那个秦淮山家的死丫头,她乱掺和什么?” 她一边骂,一边抹着泪,不行,她就算走,就算严建烨不要她,她也非得把这个仇报了不可! 不然真是太窝囊了。 咬了咬牙,她突然想起一个人,顿时就想出个馊主意,露出一脸冷笑来。 …… 第二天早上,吸收了昨日吃麻辣烫被人闻见味道,惊动了许多人的经验。 秦卿这次从空间里拿出的全是一些味道淡的食物,比如嫩滑的鸡蛋羹,清汤鸡肉面,还有扬州炒饭等。 这一家子偷摸开小灶,吃饱喝足后去了隔壁严建烨家。 严建烨昨儿喝的酩酊大醉,这会儿还没起呢。几人过来时,是爱国帮他们开的门。 “你们就吃这个?”看见孩子们手里拿着的麦皮饼子,秦淮山脸色一沉。 爱国点着头:“嗯,我们吃这个。” 他们一直吃这个,这地方不缺粮食,麦皮子全是喂牲口用的,爱国他们哥几个平时帮着畜牧队放牧,换来的麦皮子全部托人换成了粮食。 家里不是没粮,但他们不想吃严建烨挣来的粮食,更何况以前还有一个徐丽香,而也是因这,这个儿几个才越来越瘦,一看就营养不良。 秦淮山气息一沉,“这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你们年纪小,正在长身体,严建烨他知道吗?” 爱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知道,他以为我们爱吃这个。” 秦淮山气笑了。 严建烨和他前妻感情好是出了名的,以前当兵时总把媳妇挂在嘴边上,秦淮山对他的私生活并不了解,不过他爱妻人设是实打实的。 但疼老婆和疼孩子是两回事,重感情和粗心大意也是两回事。 “把他叫过来。”秦淮山这么说。 但爱国抿住了嘴唇,“秦叔,冰冻三尺不是一日之寒,我知道您看不惯,但他愿不愿意养活我们是他的事儿,我们愿不愿同意让他养活,那是我们的事儿。” 秦淮山一听这话,沉默许久。 这父子之间的心结不是一般深,但长此以往总不是事儿,这顿顿麦皮饼子,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孩子了。 秦淮山思来想去:“爱国,帮叔一个忙。” “秦叔您说。” “我这回是心血来潮带宝儿来这边转转,她对这附近不熟,你和爱华他们带她逛逛好不好?” 爱国一愣,立即说:“好!” 他看向秦卿,却突然想起他妈以前说,等以后随军了,要是能生个闺女就好了,给他们几个生个小妹妹。 可是妈妈没等到那个“以后”。 爱国眼眶一红,然后朝秦卿伸出了手,“宝儿,走,我带你出去玩儿。” 与此同时。 徐丽香和一个男人在白桦林里碰了一面。 俩人悄悄嘀咕后,那男人眼神一亮,问:“真的?” “那当然,严建烨跟那个姓秦的是战友,我都是听严建烨说的,这事儿靠谱。” 男人一脸火热,“行啊,徐丽香,这事儿真要是办成了,我肯定得好好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你办事时干净点就成,别到时候被人发现了。” 男人信心满满地笑了:“我心里有数,得了,不聊了,我走了。” 说完这话,男人兴冲冲地转身。 徐丽香一脸怨毒:“小兔崽子,让你坏我好事儿!还有那个秦淮山……” 她不知想起什么,竟然一脸快意地笑了起来。 …… 另一边,秦四叔亦步亦趋地跟着秦卿,特意落在几个孩子后面,像个监护人似的。 而秦卿和爱国他们出门后,才突然想起,他们一家今日之所以去严家,本是为了归还昨晚那个包袱。 “哎呀!” 她拍了一下小脑门儿,立即看向身边的爱国。 第74章 “宝儿,怎么了?”爱国满脸糊涂问。 秦卿回头看眼严家那边,窗户上全是霜,但依稀能看见屋里的人影,她知道她爸是故意把他们支开的,于是想了想,就没吭声,打算先把这事儿押后再说。 一整个上午,秦卿和爱国他们在农场里满地乱跑,几个孩子玩疯了。 秦四叔轻易不干预,就只是在不远处看着,但秦卿几乎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敢离开半步。 中午时,爱国说:“宝儿,你和叔叔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去食堂打饭吃。” 秦卿他们来了好几天,但从未吃过这边按时提供的大锅饭,等爱国他们跑走后,她一屁股坐在秦四叔腿上,小手举在脸颊边扇风。 “好热呀!”她不禁扯扯自己的衣领子。 但秦四叔按住她的手,“当心些,今儿又降温了,地上全是冰,不能见风。” 秦四叔生怕她冻着。 秦卿龇着小米牙偷乐,“嗯,宝儿知道的!” 她用力点了一下小脑瓜,而秦四叔也笑出一副秀气模样。 但,不久之后。 “不好了不好了!同志,你们是不是姓秦?” 一个长相朴实的男人冲过来报信。 秦四叔皱了一下眉,问:“我姓秦,您是?” 那人一脸着急:“严建烨和他那个战友打起来了,把他战友连人带轮椅推河里去了!走走走,你们快跟上,也不知那人死没死,这可是大冬天啊……” 秦四叔脑子一嗡,秦卿也小脸一白,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对方。 “你说,什么?!!” 当爱国他们回来时,秦四叔和秦卿已经不见了,这几个孩子一脸纳闷儿。 而另一头,秦四叔脸色煞白,他抱着秦卿行色匆匆,之前那人在前面带路,他也一副忧心不已的表情。 “这叫啥事儿啊,以前听说严建烨跟他那个战友关系挺好的,人家来他这边做客,他咋能那么对人家,真是太丧天良了!同志,快点快点,就在前面了!” 秦四叔咬紧了自己的嘴唇,那秀气的脸已看不出任何表情,秦卿更是急得掉下泪来。 爸,爸! 她不断回想着,这些日子,家里越过越好了,她爸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这种温馨平静的生活是她最喜欢的,可是……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难道是因为爱国他们? 今早她爸把他们支走,是因为那些孩子的事情,难不成两人起了口角,还是其他的什么? 秦卿小手按紧自己的心口,揪皱了穿在身上的小棉袄。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抿着小嘴儿看向前方那片白桦林。 穿过白桦林,就是一片冰湖,最近天气骤然降温,之前又刚下过一场雨,湖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爸!”秦卿一来到这边,就放声喊了起来,但这里一片辽阔,一望无际。 按理出了那么大事情,本该有许多人才对,就算没人,那冰天雪地中至少也得留下不少足迹。 可这边……不对! 秦卿心里一咯噔,顿时明白了一件事,他们被骗了! 同一时间,“碰——!” 秦卿只听一声闷响。 接着,四叔闷哼一声,趴在了地上,也将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秦卿严严实实的压在了底下。 “四叔,四叔?” 秦卿想推开四叔,但她身子太小,力气也小,而四叔即便文弱些,但到底是个大男人。 等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四叔胳膊底下露出一个小脑袋,秦卿首先感觉一股湿乎乎的液体顺着四叔的头流在她身上。 接着,她看见之前那一脸质朴的男人。 对方拎着个沾满血迹的木头棍子,冲她露出个阴冷的笑容。 “小丫头片子!” 男人一脸危险地逼近而来。 …… 与此同时,严家。 严建烨一个大男人,此刻坐在凳子上捂脸痛哭,他不敢置信他从秦淮山嘴里听见了什么。 “怪我,都怪我,如果我心思细腻点儿,如果我别那么想当然……” 严建烨沙哑着嗓音,他简直不能想象孩子们吃过多少苦,一想心都跟裂开了似的。 秦淮山坐在轮椅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吃一堑长一智,他相信今日过后,严建烨肯定得把爱华他们放在心上,往后一定得仔细照看着。 不过这么一想,他又不禁想起他闺女。 才分开一上午而已,就已经想得不行了。 秦淮山操控轮椅转身,打算出去找人。 但就在这时,爱国他们回来了。 爱国手里拿着特意去大食堂排队,原本是给秦四叔和秦卿准备的粗粮馒头,还有满满一个铁饭盒的白菜土豆汤,不然若只他们自个儿,平时只吃麦皮饼子。 几个孩子问:“秦叔,宝儿呢?宝儿没回来吗?” 秦淮山微微变色:“她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爱国几个面面相窥,旋即摇了摇头,“刚刚中午敲钟通知大伙儿开饭,我们几个去食堂给宝儿打饭,回来就发现她和您家四叔叔一起不见了。” “我们还以为他俩回来了。” “他俩没回来!” 秦淮山锐利地眯了一下眼。 宝儿的性子他很清楚,不可能乱跑,更何况身边还有老四看着,除非……秦淮山顿时不安。 “严建烨!我家孩子不见了,赶紧帮我找人!” 当说这话时,秦淮山一脸阴沉,那一身煞气如有实质,如排山倒海一样,顷刻间怒放体外。 第75章 当秦淮山忙着找人时,白桦林那边。 一个邋邋遢遢的老头子,正吃力地背着秦四叔,一只手还捞起秦卿夹在胳膊底下。 秦卿整个都懵了。 之前那个长相朴实的男人一棍子敲昏了她四叔,接着就朝她下手。 她正准备从空间里掏出低压电棍,谁知林子里窜出一个老爷子,竟然是张老头。 老头抄起一根扁担削在那男人背上,但那人似乎是个练家子,老头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带上这一大一小开始逃命。 这会儿,张老头拉拉着脸,心里可真是苦极了。 该,真是太该了! 他就琢磨着,自己咋就狗改不了吃屎呢? 当初要不是心肠好,也不至于惹上这么大麻烦,害得自己变成个劳改犯。 这几天吃了不少苦,逢人总是被指指点点,他不止一次发誓,往后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 可谁成想,中午吃饭时,因为受不了外人那些讥笑的眼神,老头自个儿拿着馒头来到这片清净的白桦林,谁知好死不死的,竟然偏偏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老不死的,你给我站住!” 后面传来男人的怒喝声,老人立即紧张,他头都没敢回一下,而秦卿也总算回过神来。 她立即闭上眼,意识连接空间,顿时方圆千米的景象全部出现在她脑海中。 立即放出高压电棍,突突突的电流声窜过男人的身体,叫男人浑身抽搐着摔在了地上,被电昏了过去。 而秦卿紧绷着一张小脸儿,面无表情地将那个男人收进空间中,旋即意识操控着,将男人双眼蒙住了,还将那人五花大绑了。 等她忙活完,睁开一对儿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发现张老头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而秦四叔血流不止,还在昏迷不醒,那脸已经煞白煞白,叫秦卿看得心里一紧。 “四叔!” 她连忙爬向四叔,从自己挎在身上的布兜兜里掏出个水壶,拧开盖子抱住四叔沾满血的脑袋,一连喂四叔喝了好几口。 她又气又急,心疼得一对儿大眼都红了。 这地方左右各有一块大石头,前面被一堆苞米垛子挡住了,隐蔽性还算不错。 张老头小心地探出头,像生怕之前那个男人追过来,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没人,这才安下心。 可一看秦四叔,老头又心里又是一拧巴。 这可不行,这人流的血可不比之前那个被人捅刀的小子少,而且还伤在脑袋上,万一真出点啥事,那可是一条人命呢! 可…… 老头没好气儿地瞪了秦四叔好几眼,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突然狠狠一咬牙。 “娃子,起开,走,我背着他,咱先回农场,再让场长派车送他去医院。” 张老头说着,就拽住秦四叔的胳膊,想把秦四叔扯到他背上。 但因喝了许多灵泉水,秦四叔脑后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他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呻吟着睁开眼来。 “四叔,四叔?”秦卿立即问:“四叔,还疼不疼?来,多喝水!” 秦四叔一睁眼就天旋地转的,人还有些懵,而且还有点恶心,头晕的他反胃想吐。 但想起之前的事情,秦四叔脸一变,一把搂紧了小秦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但这边除了张老头没别人,而之前他被人偷袭,也没看清是谁下的手。 顿时,秦四叔那秀气的面容染上几分警惕。 而张老头见此,他僵在了那儿,活像被人泼了盆冷水,登时就浇了个透心凉。 “四叔,不是张爷爷,是张爷爷救了我们!”秦卿连忙开口。 秦四叔怔了怔,旋即一脸窘迫:“老爷子,对不住,我刚没看清是谁下的手,误会您了。” 他惭愧地低下头。 张老头一言不发,就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自个儿抿了抿嘴,佝偻着背脊,沧桑地离开了。 秦四叔见此,越发内疚,越发自责。 “老爷子!”他轻喊了一声,但老人并未停下,而是颤巍巍地走远了,一脸的凄凉。 秦四叔心里难受死了,不禁捂了一下自己的脸,都怪他,太武断了。 秦卿也有点儿难过,她知道外面没有危险,刚刚那个行凶的男人已经被她抓进空间里了。 “张爷爷,别走!”她踉踉跄跄地扑向老爷子,仰起小脸儿时,才惊讶地发现,老人眼里全是泪,神色也憔悴,仿佛之前的武装全部被击溃。 他哽咽着说:“撒开。” 秦卿急了:“张爷爷,四叔他知道错了,我敢保证四叔他真不是故意的。” 秦四叔也连忙说:“老爷子,真的对不住。” 老人看着这一大一小,突然肩膀颤了颤,然后就噼里啪啦地掉下眼泪来。 “这是啥世道啊,咋就好人没好报,凭啥啊?我老老实实本分做人一辈子,凭啥把我害成这样啊,我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连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老人一哭就止不住了,也叫这一大一小不知所措。 过了好半晌。 “张爷爷?” 秦卿担心地看着老人家。 老头吸了吸鼻子,哭得涕泪狼藉,他是真委屈。 但哭过一场,心里也好受多了,像把那些怨气宣泄出去了。 “走吧,这地方人少,保不准那人还得冲过来下手,咱先回农场,捡人多的地方走。” 老人苦闷地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在前面带路。 秦卿哑然。 她想起老人方才的哭诉,又想起之前听爱国说过,张老头是林省那边下放过来劳改犯。 秦卿不禁沉吟。 难不成,这事儿里头有冤情? …… “秦淮流!” “秦宝儿!” 这边,秦卿握住四叔的大手,想用她自己的小身体撑住因为挨了一棒子而摇摇晃晃的四叔,可她个儿太矮了,只能紧紧握住秦四叔的手。 也算巧了。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远方传来一阵喊声,农场里一堆人正在帮忙找人。 “这儿,我们在这儿!”秦卿立即精神了,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冲着那边喊。 可惜她岁数小,又奶声奶气的,嗓音也不高,那边并没有听见。 张老头瞅她一眼,然后嗷唠一嗓子:“人在这边呢!快过来,大的那个受伤了!” 秦淮山正坐在轮椅上,那鹰眸凌厉,一脸冷峻,浑身全是冲宵的戾气。 老人刚哭过一场,嗓音嘶哑,因此秦淮山只听见“人在这边,受伤了”,但没听清是谁受伤,而那边石头太多,地势不好,轮椅过不去。 当即,秦淮山两手按着轮椅,竟然极其吃力地站了起来,可腿缝里像刮骨一样,疼得他满头大汗。 刚走没几步,就噗通一声,十分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也是在这时。 “爸!”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第76章 秦卿跑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迈开小短腿儿,小身子像炮弹似的冲过来。 “爸,没事吧?爸,疼不疼?” 她一脸着急,想扶起秦淮山,但眼前一黑,下一刻,就被她爸按进了怀里。 秦淮山心跳声咚咚咚的,跟战鼓似的,他双目猩红。 紧紧地抱住闺女几秒,又连忙松开,绷着一张脸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又顺着肩膀摸了摸孩子两条胳膊、两只手,还有那一双小短腿儿。 “宝儿?”他看过来,“没受伤吗?” “爸,是四叔,四叔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她指了指。 秦淮山这才看见,张老头正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搀扶着头昏目眩,因为头上受了伤,软得像面条一样,大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的老四秦淮流。 气息一沉,秦淮山攥紧了拳头,捏得他自己指节发青。 正好严建烨朝这边赶来,看见这一幕时,立即一惊,他拔腿就跑,喊来了农场的场长。 对方也是当兵出身,一听这边的事情,当场批了个条子,让人开着拖拉机送几人去医院。 …… 火车站旁,站前医院。 秦四叔被送进手术室,缝了十来针,头发剃掉了一块儿,等被人推出来时,麻药未退,人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淮山坐在轮椅上,怀里窝着小闺女,父女俩的表情神同步,立即看向病床上的秦四叔。 “肯定是王志伟!” 这时,一旁严建烨脸色铁青。 他之前跟着忙活,像是送医挂号这些事,全是他帮忙跑腿儿的。这会儿正一脸愤慨。 来时路上,秦四叔就已经把事情讲了一遍,秦卿也补了几句,但两人没见过对方,也不知对方姓名。 至于张老头,他身份敏感,被留在农场那边了。 严建烨骂道:“一定是王志伟那个王八犊子!淮山,你家老四没看清,但你家小宝儿说了,那王八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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