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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综名著]她来自民国 > 第6章

第6章

附近的茶坊熙熙攘攘,有人在议论。 她也凑热闹似的侧耳听着。 “我三叔从京城回来说,贺将军又打胜仗了。” “贺将军是谁啊?”有人问道。 “他,你都不知道。圣上眼前的大红人,贺宴靳,贺将军!” “他可是骁骑将军!” “大英雄……” 这一世的贺宴靳竟是骁骑将军!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热烈讨论着。 阿窈的心却越来越凉,她浑身颤抖着,脸上毫无血色。 英雄?她记忆里的魔鬼却受万人敬仰,被敬奉为英雄。 阿窈默然地收拾绣布,不愿意再听到一字一句关于那个人的话语。 这是,一个清冽的嗓音响起。 “阿窈姑娘,这块给我包起来好嘛?我送给阿姐的。” 是村头的教书先生沈璟砚,常来关顾阿窈的熟客。 “好,我这就给你包起来。”阿窈腿脚麻利地给他包好,递给他。 沈璟砚对她羞然一笑,耳尖却悄悄红了。 阿窈也回以一笑。 他耳尖却越发得红了,接过绣布的手轻轻颤抖。 回到家,阿窈细数今天买了多少钱的绣布。 “今日璟砚先生来买了吗?”吴婆笑着问道。 “来啦,他对家里人可真好。常常给家里人买绣布的,可真体贴。”阿窈笑着回道。 吴婆打趣她道:“他是对家里人好,还是对你好?哈哈。” “哪有人天天买绣布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璟砚先生对你有心意,就你蒙在鼓里。” 阿窈连忙否定:“不会的,先生只是心眼好,照顾我们小生意的。” 她脸上露出羞赧的笑容。 随即又黯淡下去:“我这样的容貌,又怎么值得他喜欢?先生要是看到我的脸,早会吓跑去。” “我的阿窈美得很,只一道疤就能吓跑,也算不上什么良人。”吴婆安慰道,用手轻轻捧着她的脸,好似在观赏珍宝。 “你只需告诉阿婆,你对他有心意吗?”吴婆认真地问她。 阿窈犹豫许久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怅然道:“先生当是要配更好的女子的。” “阿窈是不配的。” 翌日一早,吴婆就蹒跚着脚步出门了。 傍晚才归家。 她回家时,身旁跟随着笑得一脸羞涩的沈璟砚。 阿窈打开门,看见两人,震惊不已。 “璟砚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向你表心意,阿窈姑娘。”沈璟砚眼底满是坚定。 三人进门坐定,阿窈云里雾里,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婆对她和蔼地笑笑,“你听璟砚先生讲就是了。” 沈璟砚娓娓道来:“我心仪阿窈姑娘许久,若阿窈姑娘也对在下有分毫心意,我们不妨试一试。” 他的脸早已涨红一片,“不知阿窈姑娘愿不愿意?” “可是我的脸。”阿窈犹豫不决。 “我已听吴婆讲了,不打紧的。”沈璟砚眉眼含着柔情,“阿窈姑娘心地善良,容貌乃身外之物,在下不在乎的。” 吴婆轻轻抚摸阿窈的背,鼓励她将面纱取下来。 阿窈缓慢地将面纱取下来,露出一张精致动人的小脸。 只不过上面明晃晃有着一道淡红色的长疤。 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经不像当初那般骇人。 沈璟砚眼底却有惊喜,轻声说道:“阿窈姑娘很美,这疤痕宛若梅枝,不用在意他人眼光。” 阿窈终于如释重负般笑出声:“谢谢先生。” 沈璟砚清爽一笑:“以后不必叫我先生,唤我璟砚即好。” “璟砚。”阿窈带着小女儿家的娇羞,脸上浮现朵朵红晕。 吴婆则将两人的手轻轻交握在一起道:“那我就把阿窈放心交给你了。” 沈璟砚语气坚定道:“我定不负阿窈姑娘。” 日后,沈璟砚就每每学堂放学都赶来接阿窈,帮她提着绣布,送她回家。 两人风情月意,日子过得平淡且甜蜜。 这日,沈璟砚像往常一般去接阿窈。 街头卖菜的婶子看到他道:“沈先生红光满面的,这是好事将近了?” 沈璟砚笑得羞涩,却连连摆手:“婶子别拿我取笑了,还没有呢……” “那你可得快些下手哩,阿窈姑娘多好啊!”卖菜婶子语气戏谑,调侃道。 沈璟砚笑着搪塞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心里却装着婶子的话语,去接阿窈的路上他都心不在焉。 到了阿窈的摊子,他熟稔地帮阿窈收拾绣布。 阿窈看着他问道:“璟砚,你心里有什么事吗?怎么闷闷不乐的?” 沈璟砚思索后还是开口道:“阿窈姑娘,我想娶你。” “这……”阿窈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还是问他为何突然这样想。 “我与你相识相伴的这些日子,我心知你是个好姑娘。”沈璟砚只坚定地凝视阿窈,眼里闪烁着让人忽略不了的光芒。 “我想娶你回家,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沈璟砚的话语重重的砸在阿窈心里。 她留下一句,“对不起,我,我再想想。”就逃似的离开了。 沈璟砚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失落。 怪自己太唐突,惊吓到她了。 阿窈回到家。 一个人孤坐在月色下,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好姑娘,我真的是好姑娘吗?” 她如果是好姑娘,那为何被关到天牢受尽折磨,为何所有人都厌恶她。 阿窈想不明白。 翌日一大早。 沈璟砚就找到阿窈向她道歉:“实在是抱歉,阿窈姑娘。” “是我太唐突了,你就当我昨日未曾说过那些话语。我向你赔礼道歉。” 阿窈不舍地看着他,眼神里柔情万种,似有难言之隐道:“先生的心意,阿窈都懂。” “这些时日多亏了先生照拂,阿窈感激不尽。” “阿窈惶恐,实在不堪为先生良配。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是阿窈对不起先生。” 堪堪艰难地说完这些话,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沈璟砚想要追问缘由,却见她这副哭得狼狈的样子,只能独自吞下所有不甘和难舍。 他指尖微颤,拿出怀中手帕递给阿窈,释然道:“此举想必阿窈姑娘自有缘由,既然如此,在下就放手了。” 沈璟砚转身背对阿窈,嗓音沉闷失去了往日里的清冽,他道“在下只希望阿窈姑娘幸福,别无他求。” “阿窈姑娘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沈璟砚定会相助。”说完,他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望着沈璟砚离开的背影,阿窈在原地泣不成声,缓缓跌坐在地。 昨夜一梦,阿窈又梦到了前世今生纠缠不休的往事。 她是简书窈,不是阿窈。 那些噩梦般的经历使她不能真正的拥有那些幸福,哪怕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她已是不洁之身,她已身陷泥泞,她已万般不堪。 阿窈不能让心爱之人也陪她陷入沼泽,她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过往对沈璟砚全盘托出。 这会成为一根利刺在她心里久驻,折磨她良心日夜不安。 于是,阿窈只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吴婆脚步蹒跚地走近她,将她拥在怀里。 像母亲安慰孩子,轻声唱着不知名的童谣哄着她。 阿窈终于哭累了,在吴婆的怀里安然睡去。 往后的日子又恢复一波不起的平静。 阿窈仍然在集市卖自己织的花样绣布,而沈璟砚也隔三差五会来光顾她的生意。 两人遇见会相视一笑,只不过疏远又亲离。 某一日,阿窈卖完绣布回到家里。 只见吴婆倒在床边,她急忙跑到吴婆身前。 慌乱间绣布散落一地。 她无论怎么呼唤,吴婆都不曾有要醒来的迹象。 阿窈吓得六神无主,迅速背着吴婆就要出门看郎中。 这时吴婆悠悠转醒了,她无力地开口:“我只是太困了,还没挨着床就睡着了。” “阿窈你放我下来,我没事的。” 阿窈不肯相信,狐疑地问:“阿婆您真没事?我还是带您去瞧瞧郎中,稳妥些。” 吴婆用笑意掩盖身体的不适道:“真没事,我好着哩!睡一觉好多了,用不着去郎中那跑一趟。” “那好吧,您不舒服一定要告诉阿窈。”阿窈将信将疑地将她放在床上。 “可不要瞒着我!” “好哩,阿婆不会骗阿窈的,好孩子,让阿婆歇一歇吧。”吴婆额间渗出密汗,有些艰难地说道。 阿窈闻言,让她一人待在屋内休息。 见阿窈出门后,吴婆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 吴婆腹痛难忍,她艰难地爬到床榻上,不一会儿就疼得昏死过去。 一连好几日,吴婆都是白天在阿窈出门时装作神采奕奕,等到阿窈回来就见到她在床上昏睡。 阿窈心里惴惴不安,她问吴婆是不是身体哪处不舒服。 吴婆却只摆摆手,说自己只是年纪大了,觉多,不要紧的。 这天,阿窈回到家里。 吴婆一如既往地在床榻上熟睡不醒,阿窈却莫名感到不妙。 她呼唤几声,吴婆依旧不见醒来的迹象。 阿窈将吴婆背在身后,快步向郎中家跑去。 只不过阿窈瘦弱,跑不了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 这时,沈璟砚正好经过,见到阿窈和吴婆,他礼貌地问道:“阿窈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阿窈着急不已:“阿婆好像生病了,我要带她去镇子上看病。” 闻言,沈璟砚看着满头大汗的阿窈心疼不已,立即将她背上的吴婆背到自己身后。 安慰她道:“别急,我同你们一道去。” 就这样,沈璟砚背着吴婆,他跟着阿窈来到镇上郎中家。 郎中仔细地为吴婆把脉,眉头紧蹙。 阿窈担忧极了,见郎中已经把脉完后,连忙上前问道:“郎中,阿婆怎么样了?” 郎中轻轻摇头,语气遗憾:“病患处在腹部,已侵袭全身。恐怕无力回天,时日不多了……” 阿窈闻言,如同被一道晴空霹雳击中。 她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沈璟砚连忙凑近安慰她:“没事的,镇上治不好,我们就去京城治。” “会好的,阿窈姑娘。” “吴婆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郎中也帮腔道:“京城的郎中医术高明,定会有办法的。你别着急,姑娘。” 阿窈却更害怕了,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京城……” 这一世的恩怨纠葛皆是在京城发生的。 回去,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要是他们发现自己还没死…… 阿窈已经不敢想象了,自己是万万不能回京城的。 可是吴婆的病怎么办? 她陷入两难境地,无助地抱住沈璟砚。 痛哭不止:“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回去!我会死的……” 沈璟砚闻言心疼地看着她,将她搂紧。 心中也暗暗知晓,阿窈身上有着一个关于京城的秘密。 阿窈不说,他也不愿意问。 沈璟砚知道让她说出来无异于自刨伤口。 他只能先带着阿窈和吴婆回去再想办法。 回到那间充满了和吴婆回忆的小屋。 阿窈又忍不住落泪,她看着吴婆安然熟睡的模样。 心中忍不住在做斗争。 沈璟砚看着她纠结难过的模样,提议道:“不如由我来带吴婆进京城看病如何?” “璟砚先生,你?”阿窈感激地看向他。 随即又为难道:“璟砚先生的学堂怎么办,那些念书的孩子怎么办?” “抛下他们不管是不行的,阿窈不想让先生为难。” 沈璟砚无措地低下头,已经别无他法。 “您先回去休息吧,奔波这一夜辛苦了。阿窈感激不尽。”说着阿窈对他行了个礼。 沈璟砚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告辞离开。 阿窈,一夜未眠。 这几年安生日子,来之不易。 阿窈本以为会和吴婆隐姓埋名生活在乡野一辈子,再也不踏足京城,再也不回想起两世的噩梦。 原来一切美好的都是短暂的。 阿窈必须做出取舍。 吴婆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往事多么不堪回首,自己终究还是要再次涉足到那些噩梦出现的京城中去。 出行前夕。 阿窈来到西陵村村尾的一座石庙。 焚香缭绕,庄严肃穆。 她对着慈眉善目的神佛盈盈一拜,祈求保佑吴婆安然无恙,祈求自己不要遇到“他们”。 “怜悯众生的神佛,也求您怜悯怜悯我!”阿窈磕头跪拜,心中虔诚。 她殷切地希望,只要上天保佑她此行顺利。 “阿窈一定日日来为神佛上香供奉!”她重重地将头嗑在地上。 磕头沉闷的声响和石庙里浑厚苍劲的钟鸣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不息。 回到屋里。 吴婆已经起身,正坐在床边。 目光慈爱地望着她,“是我连累你了,阿窈。” “你是个命苦的姑娘,阿婆知道自己的病怕是治不好了。” “就这样吧,不要再折腾了。” 阿窈眼眶泛红,上前抱住吴婆道:“是阿婆救了我,阿婆于我是无比重要的家人,怎么会是拖累!” “会有办法的。” “我们去京城治,总会好的。” 翌日,阿窈就买了一架木车拉着吴婆,去往京城。 一路上,阿窈显得心事重重。 行程中稍有风吹草动,她就紧张不已,如惊弓之鸟。 吴婆宽慰她道:“既然已经上路,万般就随天注定吧。” 阿窈想,也是,既然已经启程,发生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自己终究是逃不过的话,不如坦然接受。 如此想着,她也释然了。 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京城。 吴婆的病要紧,阿窈马不停蹄地到处寻找医馆。 她每日背着吴婆寻医问病,眉眼间染上疲色,却不曾言语过一句辛苦。 吴婆看在眼里,自责惭愧在心里。 夜以继日,阿窈的盘缠已然用尽。 于是,她只能白日带着吴婆去医馆治病,夜里熬灯织些绣布用来卖钱生活。 好不辛苦! 这天,吴婆借口让阿窈出门给她买些吃食。 她一个人在屋内拿起阿窈织布的剪刀,打算自裁。 吴婆深知阿窈对京城有极深的渊源,在留下去会有危险,自己不想让阿窈为难。 她颤颤巍巍地举起剪刀向自己胸膛刺去。 此时,阿窈及时赶了回来。 她跌跌撞撞地俯冲过来,抢走吴婆手里的剪刀。 跌落一地滚烫的馄饨,香气四溢。 吴婆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开口道:“好孩子,阿婆不愿成为你的累赘。” “你就让我去了吧。” 阿窈也是泣不成声,紧紧握住她粗粝的手不愿意松开。 “没了阿婆,我也活不下去了。” “阿婆不要丢下阿窈!” “只要我们治好,就又可以回到西陵村了。” “到时候我和阿婆……” 吴婆声似枯松道:“阿婆知道阿婆的病好不了,阿窈乖些。我们不要治了,阿婆想在西陵村度过最后的日子。” “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阿窈闻言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毫无办法。 只得绝望地点了点头。 “好,阿婆。” “阿窈都听阿婆的,我们回去吧。” 阿窈收拾了简单的细软,像来时路一样,打算用木车拖着吴婆踏上归程。 出发不久时,吴婆却咳嗽不止。 病灶已然侵袭入肺,吴婆咳出一口浓血。 阿窈见状,慌张不已。 连忙将她托付给住宿的店家照看。 “阿婆,等我!”说着她自己跑出去给吴婆买药。 “阿窈,不用了……”吴婆的话还未说完,阿窈已然跑出很远。 即就已经无力回天,阿窈也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让吴婆过得舒服一些。 阿窈找到最近的医馆求大夫开了些止痛止咳的药材,就焦急要赶回去。 她心里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手不自觉地颤抖,阿窈心觉要赶快回去。 而正在此时,这一世的陆砚钦正在街上百无聊赖地闲逛。 他今生的身份是当朝权势滔天的镇北侯。 几年前,简书窈一死,他的生活好似失去主心骨,毫无生趣。 倏而,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吸引了陆砚钦的注意力。 他猛地停在原地,瞳孔震惊地放大,看着身影飞快消失在自己眼前。 陆砚钦连忙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着那道身影追去。 阿窈拿着药材,心中挂念吴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正在追踪自己的高大身影。 她稍稍停留在某一处街角,正准备为吴婆买些吃食。 “老板,帮我将这些豆饼包起来好吗?” 熟悉的声音传到陆砚钦耳畔,宛如天籁。 秀丽的小脸上映着一道青红长疤,出现在陆砚钦眼中。 是她,是简书窈。 陆砚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角颤抖地轻唤出声:“书窈。” 这一声宛如恶魔低吟,穿破街道熙熙攘攘的人声嘈杂落在阿窈耳边。 她木然地怔愣住,觉得这一声熟悉的呼唤那么刺耳那么可怕。 阿窈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人的模样,落荒而逃。 她在大街小巷穿梭,想要甩开陆砚钦。 陆砚钦见她转身就跑,想也不想地追上去。 他追逐得极紧,宛如甩拖不开的鬼影。 阿窈慌不择路来到一条死胡同。 她望着眼前高大屹立的石墙,心中绝望。 “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一旦被发现,所有来之不易的幸福都要被打破了吗? 阿窈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好不容易才转世重生,难道就到回到过去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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