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谢潇南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失神,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但没有过多的思考,就道:“我原先也想带你去看看的,今日你既然提了,那就顺道带你去瞧瞧吧。” 两人说着就出了温府,由于街上十分热闹,所以并没有用多大的阵仗,就像平日里两个人出宫玩一样,只有几个暗卫在前后隐着。 两人乘坐马车到了城南郊区,那里有一片树林,其中很多树因为是在冬天,枝干上的叶子差不多落光了,唯有当中的那棵大树还是无比鲜绿的,上面挂着一颗颗红色的,小果子似的东西,远远看去真的像满树都结满了红豆似的。 难怪会被叫做相思树。 老远就能听到骨铃传来的声音,温梨笙循着声音慢慢靠过去,走到跟前才发觉这棵树真的非常大,枝干很粗,上头挂满了骨铃,看上去密密麻麻,有旧有新,各不相同。 风一吹,声音零零散散,虽然沉闷却也莫名的悦耳。 温梨笙仰头看了一会儿,转头就见谢潇南抬手抚摸了一下树身,眼角泛红,低声道:“起风了,是你回来了吗?” 谢潇南的面容满是哀伤之色,让温梨笙看得实在心疼。 上官娴说的应当是没错了,乔陵临走的时候挂的骨铃真的在这里。 那是谢潇南留在这里的牵绊,是仅仅回想就会红了眼眶的心痛。 今日大年夜,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谢潇南曾经的亲人朋友却再也回不来了,温梨笙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想哭,抬手将他抱住,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只低声道:“以后有我陪着你,好不好?” 谢潇南的眼眸泛起一层轻雾,他看着温梨笙毛茸茸的脑袋,笑了笑说:“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当然不会!”温梨笙抬起头说:“虽然我这个人喜欢骗人,总是反悔,但是我对你都是真心的,说出的话不会收回。” “那就好。”谢潇南在她额头落下轻吻,将她抱得更紧,喃喃道:“我只有你了。”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温梨笙才从他的怀中出来,问道:“乔陵挂的骨铃是哪一个?” 谢潇南拉着她走了两步,抬手指着其中一条枝干:“那个一串骨头的,那还是我当初打得猎物,后来送给他做生辰礼的。” 温梨笙左右看看,撸起袖子就往树上爬,谢潇南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干什么?快下来。” 温梨笙拂了拂他的手:“没事的,我爬树爬习惯了,你且在下面等着,咱们把乔陵带回去。” “太危险了。” “我要是掉下来,你接住我不就行了。”温梨笙说着就往上爬。 她爬树很娴熟,不管是小树还是大树,都有自己的攀爬技巧,但大树也好爬,所以一会儿就爬到了枝干上,朝系着骨铃的地方爬去。 谢潇南在下面仰着头看,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挪动,随时伸着手准备接她,难得一副紧张的样子。 但温梨笙进行的很顺利,她坐到树干上,一下就将骨铃从上面给摘下来了,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绳子已有了严重的磨损,骨头也被侵蚀得不再光滑,她攥在冲谢潇南得意地挥了挥手:“我摘到了!咱们可以把乔陵带回去了。” 谢潇南催促道:“好好好,你快下来。” 温梨笙笑嘻嘻地侧了个身,刚想调转方向,忽而一支利箭急速飞来,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的地步,直奔树上的温梨笙! 利箭划破空气传来轻微的呼啸声,谢潇南立马就察觉,顿时肝胆俱裂,大声惊叫:“温梨笙!” 温梨笙还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吼那么大声,低头看去的瞬间,就见余光有东西一闪,紧接着就是腹部传来巨大的痛楚,她在一瞬间脸就皱成了一团,被强大的力道冲击得从树上翻了下去。 谢潇南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将她抱在怀中,只一眼就看见她腹部的血如断了闸的水一样疯狂往外涌出,温梨笙痛喊出声:“啊,好痛——!” 下一刻,羽箭接二连三飞来,藏在各处的暗卫同时出现,将谢潇南和温梨笙二人护在身后,挡住飞来的长箭。 谢潇南那无比强大的内心只在这一刻瞬间崩塌,他看见那只箭贯穿了温梨笙的腹部,鲜血奔腾放肆地涌出,双眼立马模糊了,从赤红的眼眶中掉落,手按在伤口上:“温梨笙,你别怕,我现在就救你!” 他抱起温梨笙就往旁边的宅子赶去,但是她的肚子好似被射穿了,血流得太多,片刻的功夫就将衣裳染了个透,滴在地上。 温梨笙痛叫了几声,就没什么力气了,腹部的疼痛原来越明显,撕扯着她的神经,恐惧占据心头,到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了,手中仍紧紧攥着骨铃,眼中全是谢潇南接近癫狂的样子。 她感觉到身上的衣裳沉甸甸的,好似吸满了她的血,腹部的痛苦竟在一点点的减轻。 温梨笙忽而意识到,她可能要死了。 那支箭来得太过迅速,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击中温梨笙最柔软的部位,这一击必然是致命的。 谢潇南踹开宅门,在一众下人惊恐的神色中将她抱进了房中的床榻上,所过之处皆留下血痕,触目惊心。 “传医师!”谢潇南嘶声吼道。 他已经满目泪水,像个无比害怕的孩子一般,声音都极其颤抖:“你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好你的……” 温梨笙看着他,一下子就哭起来。 谢潇南的表情看上去害怕极了,眼睛里布满了慌张和恐惧,却还一直说着让她别怕。 箭仍然在温梨笙的腹部,没有工具若是轻易拔出的话,肯定会造成剧烈的出血,或许还没等医师来,温梨笙的血就流光了,谢潇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想要冷静,但只要看温梨笙一眼,就反复陷入癫狂崩溃的情绪中。 血很快就染红了床榻,谢潇南捂着她的伤口,一遍一遍的哭喊着她的名字,又冲下人吼:“医师呢!为何还没找来!医药工具拿来!” 下人皆不敢出声。 温梨笙大概知道自己没得救了,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哭着道:“对不起,我要出尔反尔了,我可能也要离你而去……” “不会的不会的……”谢潇南贴着她的额头低语,泪水落在她的脸上,滚烫无比。 “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啊,你不是刚刚才说的吗?这么快就要说话不作数吗?” 血染红了谢潇南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温梨笙哭得厉害:“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降临在你身上呢,我真的好希望你爹娘亲朋都还在,也好希望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啊。” 谢潇南低头呜咽。 下人撞开门,将放在宅中的医药工具箱飞奔送来,谢潇南赶忙动手用剪刀将她的衣裳剪开,颤抖着手想将箭先拔下来。 温梨笙感觉到生命的流逝,那是一种无比清晰的感觉,腹部的疼痛都减轻了很多,她用着仅剩的力气说道:“对不住,我一直想跟你好好道歉,以前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总是骂你反贼,其实你在我心里根本不是反贼,你是拯救我们的大英雄,等我走了之后,你就跟上官家交换,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好不好?” 谢潇南凑近她低语:“乖,别说话留点力气,你不会走的,你哪里都不会去,你要留在我身边。” 谢潇南看见了她肚子上的伤口,箭身没入腹部,血染红了她白皙的皮肤,伤口处狰狞无比,他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刚碰那支箭一下,温梨笙就痛得惊叫。 她痛苦地睁眼,看见他的手抖得厉害,就抬起手将其握住,说道:“别白费力气,听我说两句。你替我跟爹爹,还有沈嘉清鱼桂他们说声对不起,没能跟他们道别,让他们别怪我。” “温梨笙,我求求你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谢潇南再也绷不住,哭出了声,像个无助的孩子,一遍遍地重复:“我求求你……” “谢潇南,”温梨笙看着他,气息微弱,缓缓说道:“我特别想回到建宁六年的夏天,你刚进沂关郡的时候,我想在峡谷上把你拦住,然后再告诉你,我是温郡守的女儿,那样的话你会不会与我相识相知,我们会不会也能早点相爱……” 谢潇南的哭声不断传来,温梨笙心中充满了不甘心与舍不得,她看见这样伤心的谢潇南,疼得心都碎了。 于是她想宽慰一下谢潇南:“我走了,我去建宁六年的夏天找你去了哦,不要难过,我们肯定会再相遇的。” “温梨笙——!” 大抵是最后一口气散去,温梨笙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睡在了血泊之中,谢潇南歇斯底里的嘶吼也在耳边淡去,而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对不起,最后还是丢下了你。 温梨笙眼角划过最后一滴泪,堕入了黑暗之中,意识消失。 所有声音消失之后,她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继而意识慢慢回归,她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花香。 第133章 奚京历险记1 永和三十年,温浦长被调任,要赶赴奚京任翰林院侍读学士一职,趁着还没入冬,温浦长收拾收拾带着温梨笙离郡上京。 走的时候沈嘉清死活不愿意,就是要跟着,沈雪檀实在无法,最后也带着妻子一同去奚京,就当是去游玩。 路途遥远,两个孩子起初还很兴奋,但长时间的赶路早把两人的热情和耐心消磨干净了,每天都扒在车窗上盼着赶紧到奚京。 耗时两月之久,一行人终于进入奚京城。 皇上又给温浦长赏了新的宅院,虽然不大,但是住这几个人倒是绰绰有余。 赶路两个月,入京后四五天一行人才安定下来,温梨笙和沈嘉清消停个两三日,就在院中闹起来,毕竟来了个新地方,自然是感觉无比新奇的,只不过他俩整日吵吵闹闹的,让温浦长颇是心烦。 后来有一回,温梨笙在与沈嘉清的打闹中,失手摔坏了温浦长新买的摆件,俩个人在院中罚站好久,最后三个大人一商量,决定将他俩送去学府里念书去。 温梨笙七岁,沈嘉清八岁,正是需要好好念书的年纪,温浦长一忙完任职交接的事,就立即给他俩搜罗学府。 同僚兼好友谢庚得知此事之后,大手一挥,拍拍自己的胸脯:“这事交给我了!” 谢庚办事很快,当天下午就给两人找好了学府,还是奚京里拔尖的书勤学府,里面多是京中名门望族的孩子,门槛很高,但凡家境差一点的都没机会进去。 温梨笙和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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