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罢了。” 正看得出神时,衣袖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温梨笙转头看去,就见谢潇南拉着她的衣袖,将她带着往后一直退,退到了两边的空地上。 原本持着刀的侍卫也纷纷弃刀往后,当中顿时空出一大片地方来,恍如昔日早朝之景。 梁怀瑾抬头,望着坐在龙椅上的梁桓,扬声道:“梁桓,你枉顾朝纲,荒于政事,残害忠良,为一己私欲害无辜百姓丧命,桩桩件件,你可认罪?” 龙椅上的梁桓垂着脑袋,仿佛像方才那样在沉思。 但寂静的大殿之中,众人等了许久,却不见他抬起头。 温梨笙看着那个佝偻着背低着头的皇帝,忽而明白,他再也不会抬起头了。 谢岑抬步上前,走到龙椅边上,伸手往梁桓脖子上一探,而后道:“死了。” 谢岑走下来,撩袍冲着梁怀瑾跪下,高声道:“臣恭迎新皇登基!” 紧接着殿内的所有人陆陆续续地全部跪倒在地,齐声喊道:“臣等恭迎新皇登基——!” 梁怀瑾闭了闭眼睛,徐徐道:“昏君梁桓认罪伏法,病逝于建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不举丧,不修墓,将其罪状编入国史,为后人谨记。” “臣等遵旨——” 梁怀瑾又指了一下袁利,“将昏君的忠心走狗一并钉入棺材里埋进去。” 袁利吓得魂飞魄散,立即用双膝在地上爬了几步,哭喊道:“皇上!皇上饶命啊!这些年奴才都是忠心耿耿,从未有一刻忘记真正的主子是谁!” 梁怀瑾目光冰冷,“七年前你瞒报父皇病逝的消息,将假报频频传给我,直到父皇驾崩五日我才得到消息,这些你做过的事,当真以为我忘记了?” 袁利脸色苍白如雪,如遭遇当头棒喝,打裂了脑袋,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咬主人的狗当被乱棍打死,如今你幸运,我不打你,”梁怀静道:“便陪着你最后一个主子去吧,顺道尝尝被钉入棺材中活埋的滋味,到了黄泉好细细讲给你的主子,让他也知道那些曾经被他害了的人是如何感受。” 袁利发出凄惨的求饶声,很快就被侍卫捂住了嘴,架出了宫殿。 温梨笙缓缓起身,被身边的谢潇南拉着胳膊带了一把力道,听见他低声说:“你这膝盖,今晚是没少受累。” 温梨笙就凑近他的肩膀,小声说:“膝盖不累,但是我的心倒是累得很。” “为何?”谢潇南问。 “因为总惦念着一个人,惦念了许久,所以颇为疲惫。”温梨笙说:“世子应当知道那人是谁吧?” 谢潇南听后笑了一下,刚想说话,却见站在前头的温浦长扭头过来,笑着对谢潇南道:“世子辛苦,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可好好休息一段时日了。” 谢潇南也笑着回道:“当然是温大人更为辛苦,回去让医师好好检查一下,当心摔坏了身子。” 这话让温浦长想起了极为不好的回忆,笑容僵了一下,继而便道:“多谢世子担忧,下官去找侯爷说句去。” 温梨笙忍着笑意,与谢潇南并肩而行,跟着众人一起慢慢往外走,跨出殿门的一瞬间,东方升起的第一抹朝阳之光落在门槛上,金闪闪的。 温梨笙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放松,好像心里头巨大的石头完全落下,深吸一口气,清晨冷冽的气息也显得格外令人舒适,心情好得想要放声大笑。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重活一世,人间炼狱的大梁不复存在,那个背负着重担和万千骂名艰难前行的谢潇南也消散与风中,那些千疮百孔的过往,便彻彻底底的被抹除。 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时刻。 温梨笙闭着眼睛感受清晨的蓬勃的朝气时,温浦长站到他身边,问道:“笙儿,先前说你立了大功,等事情结束之后便可以要个赏赐,你想要什么?” 温梨笙早就想好了那个赏赐,她左右看看,见周围的人都往外走着,没人注意这边,于是凑到温浦的耳朵旁轻轻说:“爹,我想要的赏赐,就是世子。” 温浦长:“什么什么?我没听明白。” “我是说,”温梨笙又小声重复一遍:“我想嫁给世子。” 第106章 温浦长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赶忙摆头张望了一下,见走在一旁的谢潇南正在跟周家小公子说话,似乎并没有听到温梨笙方才所说的话,这才悄悄松一口气,抬手将温梨笙拉到另一只手边,低头说:“笙儿,这事儿咱们回去再说。” 温梨笙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开玩笑道:“爹,景安侯不是就在前面吗?你快去商量一下我跟世子的婚事。” 温浦长做梦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连忙嘘了两声,“别乱说话。” 温梨笙撇嘴,“所以温大人是要出尔反尔了吗?不是你问我赏赐的吗?” 温浦长有些着急,别说是被谢潇南和走在前头的谢岑听到了,就算是被旁人听到了也是不大好的,于是拉着温梨笙我往旁边走,与众人越离越远,偏离了大队伍。 谢潇南原本在与周秉文笑着说话,下意识偏头去看时,这才发现身边没人了,温梨笙和她爹一起消失了,他转了转头,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下。 “找谁呢?”周秉文打趣的声音传来。 谢潇南将头扭回来,笑了一下并未答话,只是说:“过段时间谢府办庆功宴,记得把你那柄赤玉剑带来。” 周秉文微微挑眉,“还记着呢?” 谢潇南扭了下肩膀,一派轻松的姿态,边走边道:“好歹也是我射箭赢来的,自然还记得。” 周秉文无奈地笑了,“你那会儿还在沂关郡,这都多久了,竟然还惦记……” 两人并肩走着,踩在落于地上的大片晨曦,前前后后是散开的朝臣与士兵,整个皇宫仿佛被披上金光,云开雾散。 走到前头,就是经过一场厮杀的战场,遍地都是鲜血与尸体,温浦长考虑到温梨笙看不惯这样的场面,于是喊了马车来,带着她从绕过战场,从另一条路回出了皇宫。 路上温梨笙想探探温浦长的口风,但温浦长毕竟上了年纪,这样彻夜未睡地折腾许久,这会儿早就疲惫不堪,抱着双臂垂着头靠在车壁上打瞌睡。 温梨笙不想打扰他,一路上都十分安静,但也是一夜未睡,身心放松下来之后,困意也爬上了心头,以至于马车摇晃回谢府时,父女二人还在车上仰面大睡。 下人将两人唤醒,走回后院时父女俩都没什么交流,恨不得马上扑到床上去。 这一场宫变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由于梁桓多年来身体不佳,整日靠着药吊着,根本没有精力去管理朝纲,加之信任的大太监对他蒙骗极深,所以一些管理制度逐渐腐朽,从上至下都大不如前,一说逼宫,众臣几乎都表示赞同。 但谁也没想到,梁桓最后竟是自己死在了龙椅之上。 此次逼宫之事落下帷幕,剩下的就是梁怀瑾的登基大典,届时新皇继位朝廷必将面临一次清洗,不过那都是那些朝臣该忙碌的事了。 温梨笙则完完全全放松下来,回去之后沐浴完倒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吸进鼻子里的气全是香甜的。 宫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没过多久就传得满城流言,各种说法都有,但总归有大部分的人都满意现在的结局。 毕竟大梁也不需要一个因病缺失早朝,长时间没精力管理朝政的皇帝。 只不过新皇继位有很多事要操办,温梨笙一脸好几日都没在府中看到谢潇南和她爹,闲来无事就在池塘边走走,跟霍阳耍耍剑,遇见唐妍了的话就凑上去玩一会儿。 几日之后,沈嘉清回城,连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沈雪檀。 沈嘉清这段时间前往柳镇剿匪,刚回来就嚷嚷地喊温梨笙。 温梨笙也闲了几日,见他回来心中高兴,“听说你扮成世子的样子前去剿匪了?情况如何?” 沈嘉清仰着脸,轻哼一声,“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山匪罢了,小爷一把剑能把他们全都杀光。” “沈叔叔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温梨笙看向他身后慢悠悠走着的沈雪檀,觉得十分意外。 毕竟沂关郡离这里实在太远了,即便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需要半个多月的路程,没想到他竟会从北境赶往这里。 沈雪檀寻了个地方坐下,伸伸懒腰,“这不是在沂关郡闲着无事嘛,况且奚京多权贵,我怕我家的混小子在这里惹事,不放心所以就来看看。” 沈嘉清立即不乐意道:“我何曾惹事,简直是立了大功好吗!” 温梨笙笑着点头,“不错不错,这次的确立大功了。” 沈嘉清着急忙慌的回来可不是为了听她说些这没用的话,急急忙忙道:“我方才听城中的人说,我出城之后发生宫变了?当晚的事你参与没有?” 温梨笙道:“我当然参与了,这种事能没有我?” 沈嘉清大喜过望,“那你快给我讲讲当时是什么情况!” “这个说来话长啊。”温梨笙在一旁坐下,示意他也坐,开口第一句就吹起来了,“当时的情况简直是万分凶险,若不是我,这场宫变不可能如此轻易结束,只怕要整个皇宫都要变成尸山血海。” 沈嘉清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个凶险法?” “你出城之后的第五日,宫中就来了人,要把我爹带进皇宫里去,我立即就意识到,这种时候来请我爹进宫肯定是不怀好意,只怕是有去无回,于是我当下就决定跟着一起去皇宫里。”温梨笙握紧小拳头,双眉紧皱着,脸上一派凝重。 沈嘉清惊讶道:“你也跟去了?” “当然的,起初那来传唤的老太监还不乐意让我跟着,我直接在谢府门口打得他鼻血横流,这才让我跟着去的。”温梨笙挥舞起拳头,仿佛重现当时的威风。 “真有此事?”沈嘉清大为吃惊,还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你不是在吹牛吧?” “我是那种乱吹牛的人吗?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谢府的人,当时他们都在边上站着,都看着我打那死太监。”温梨笙气愤道。 这事她确实没有吹牛的,就算沈嘉清去问,得到的答案与她说的也是一样。 沈嘉清见她这模样,便没再怀疑,着急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跟我爹就进宫去了,一进去就被带去见皇帝,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皇帝膀大腰粗,魁梧身材,一拳头能打死两个你……” “等等,”沈嘉清纳闷的打断她的话,“我怎么听说那个皇帝顽疾缠身,经常下不来榻,这种人还能一拳头打死两个我?” 温梨笙大怒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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