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就变得豁然开朗,一个宽阔的庭院出现在眼前。府中没有侍女,只有四排护卫守在院中各处,还有几个零散的下人,见到谢潇南之后皆低头行礼。 “给她打盆水净手。”谢潇南随口吩咐道。 下人走到温梨笙面前,恭敬道:“姑娘请随小的来。” 温梨笙看着谢潇南穿过庭院往后方走去,然后跟着下人走到了房中稍坐,一盆清水就端了上来,给她洗净了手上的甜水。 她状似随意的问道:“你是跟着世子从奚京来的吗?” 下人一边收拾一边道:“是。” 温梨笙甩了甩手上的水,凑过去小声问:“世子这般天人之姿,在奚京肯定传闻不断吧?有没有京中哪家贵女与他关系很近的?” 下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小的久居府内,并不知外界传闻,姑娘暂坐,小的先行告退。” 说完就端着水出门而去,动作利索极了。 温梨笙觉得无趣,这些人嘴巴太紧了,一点消息都问不出来的。 她百无聊赖的在屋中坐了一会儿,正想着要不要出去逛逛的时候,谢潇南便走来,身上换了千山书院同一的雪青色衣裳。 这衣裳的颜色很像朝阳初升时的那缕薄雾,薄雾覆在谢潇南的身上将他的眉眼衬得精致非常,阳光洒下来的时候驱散了他周身的冷冽气息,颇有一股夏日里的勃勃生机。 他站在门边,对温梨笙道:“走吧,勤奋好学的温聪明。” 温梨笙跳下椅子,小跑几步到了谢潇南的身边,笑嘻嘻道:“除了沈嘉清,还是头一次有人夸我聪明。” 谢潇南有些懒散:“你想明白了这是不是夸你。” 温梨笙厚着脸皮道:“我不管,这就是夸我。” 两人一同从谢府出去上了马车,车里的两大箱甜米粽已经被搬下去了,像是添置了新的冰块,整个马车十分凉爽,将暑气隔绝在外。 马车行过几条街,停在千山书院的门口。 前世温梨笙与施冉打了一架之后就被调到了长宁书院,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千山,前段时间沈嘉清在这门口跟别人起冲突,当时光顾着看热闹,也没怎么注意。 千山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坐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门口一块两人高的石像,石像是个满脸胡须的人,左手持着书卷,右手握着长/枪,一派威风凛凛的模样。 石像后方有一块长而高的青石,石头上刻着鲜红的四个大字——千山书院。 石头后方几丈之远,则有一座非常气派的学府,两扇巨大的门敞开着,赤红的柱子左右而立,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两行字: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 这便是被誉为北部第一学府的千山书院,建成六十余年,出过不少进士状元,当年温浦长也就读于此。 正赶上下午开课之前,不少人往学府中去,远远看见马车来了就让出一大片空地来。 谢潇南在千山读书也有段时间了,他从不曾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千山学府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位是谢家的世子,但因为他不喜说话,平日里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以至于很多想攀谈的人都望而却步。 见到他的马车都要躲得远远的。 马车停在石像的正前方,许多路过的学生都停下了脚步张望,就见车帘从里面被拉开,然后温梨笙背着小书箱从上面蹦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叹道:“千山书院,好久不见了呀。” 周围驻足观望的人无不大吃一惊。 紧接着谢潇南也从马车上下来:“别站这挡路。” 温梨笙往旁边错了两步,笑着道:“多谢世子爷带我一程,我以前就读千山,这里的路我熟悉的很,就不与世子一起了,我自己去找个地方学习去。” 说着她就要转身,脚刚抬起来,后领就被人一拽,谢潇南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你跟我一起,我旁边座位刚好是空的。” “这……”温梨笙看起来很不情愿:“不大好吧。” 谢潇南松了她的领子,把话说的明明白白:“接下来几日,你就别想着逃了,你不仅要跟我一起念书,还要一同吃饭,日落放课之后还要坐我的马车由我亲自给你送回温府,这是我对你爹许的承诺。” 温梨笙一听,一个头两个大,啧了一声嘟囔道:“你说你多管这闲事干嘛。” 谢潇南眼风一扫:“大声点。” 她迫于威胁,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是我不知好歹了,有幸得世子看顾,实在是我温家祖上积德,积了八辈子。” 谢潇南见她老实了,便没再接话,转头让乔陵驱马车离去,然后带着蔫气儿的温梨笙进了学府。 温梨笙出现在千山书院门口,还是从世子的马车上下来的,这一消息迅速在书院中疯传,完全炸开了锅似的,就连夫子也有所耳闻。 教文的周夫子对温梨笙最是害怕,因为当初她与施冉大打出手的时候,正是在他的课上,一听到点温梨笙来了的风声,他当即吓得茶盏都端不稳了:“什么?!那小魔头回来了!?” 千山学府里的学生,大都是郡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出来的孩子,且大部分都是嫡子,是以他们天生带着一种优越感,且对不喜好读书的人十分看不上。 当初的温梨笙在这里就尤为突出,当年她性子张扬,加上背景硬行事横,谁也不敢招惹,就导致招许多人眼酸和嫉妒。 当初的她都能与沈嘉清密谋着去大峡谷半道上劫谢潇南,可见那时候是真的无法无天。 现在的她乖了许多,跟在谢潇南旁边,一路穿过池塘花丛庭院,行过白石小桥,沿着游廊走了半刻钟,就到了授课习书的学堂。 书院的钟在开课前会敲两下,一下是让学生都进入学堂之中坐整齐,将东西准备好,二下则是夫子入学堂,开始授课。 谢潇南踏进堂门的时候,第一下钟声正好响起,浑厚的钟响一层层的在书院中荡开,仿佛盘旋在耳边,绕梁久久不息。 他一进去,学堂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就停了,但紧接着温梨笙踏进去的时候,那议论浪潮又卷起来,众人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温梨笙停在门口没有动弹,等着她的哪个冤家率先开口讽刺她个一两句,届时她在佯装生气转头就走,名正言顺的找个理由旷学。 谁知道小声的议论嗡嗡不断,却没有一人敢大声说话。 谢潇南走到座位旁,见温梨笙还杵在门边,不由皱眉:“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 堂中的学生虽有幸与世子一同念书,但这些日子世子来书院的次数并不多,且就算是出现在这里也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既不与旁人交流,也不与夫子讲话,更多的时间里,他就像是学堂里的一个十分精致的摆件。 如今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摆件忽而鲜活起来,皱着眉对门口的小魔头说话:“又打什么鬼主意?” 温梨笙撇着嘴,一副颇是不开心的样子往里走:“原来在世子心中,我竟是这样狡猾的一个人吗?” 谢潇南毫不客气道:“不仅狡猾,而且愚笨。” 说着,看到温梨笙走到近前来,他又补充道:“话还很多,还贪吃,且厚颜无耻。” 用得着说那么多吗! “好!”温梨笙气道:“那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直到放课都不会再跟你讲一句话。” 谢潇南心想若是她安安静静的待到放课,那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反问:“若是你跟我讲了呢?” 温梨笙嘴都气歪了,心说自己怎么可能那么没骨气,于是道:“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告诉夫子,我温梨笙就是一只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的猪。” 谢潇南点点头,没再说话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学堂里安静到落针可闻,所有人震惊得连议论声都没有了。 这温氏小魔头,竟然敢对世子这般无礼的吗? 第40章 当初世子进千山书院的头几天,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哪家从外地而来的小公子,直到他们看到千山书院的院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谢潇南行了大礼,他的身份这才传开。 他身份这般尊贵,自然有不少人想尽办法与他攀交情,然而他看起来并不好相处,先前施家的嫡小姐只是喊了一声谢公子,就被谢潇南当场驳了面子,夫子也借机敲打,让所有人在世子跟前都必须要恭恭敬敬,不得半分越矩。 所以众人都只敢远远观望这个从奚京来的贵少爷,谁也不敢再凑上前去。 但温梨笙方才与他说话不仅话中含着些许抱怨加威胁,且还没有用尊称,这样肆无忌惮的越矩,世子却仍然心平气和,不见半点恼怒和冷脸,与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温梨笙将小书箱往桌上一甩,把里面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拿出来随意摆在上面,纸上还有她抄写一半的《劝学》。 她将东西备好之后,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学堂还有几个熟面孔。 一个是先前在梅家酒庄见过面的庄莺,她父亲是温浦长的下属,在沂关郡为官多年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快爬上郡守位的时候却被从天而降的温浦长给挤了下去,所以庄莺的爹记恨温浦长,庄莺也记恨温梨笙。 这姑娘就是之前在梅家的饭局上吹嘘自己小时候曾去过奚京,住的地方与谢府隔了半条街,有时候一出门就能撞见世子。 后来被吹捧的昏了头,在无人的地方喊住谢潇南企图用幼年的事套近乎,却被谢潇南的属下十分不给情面的嘲讽了一番。 这事温梨笙清楚的很,她当初就是被狗追的躲在大缸听到的。 如此一想,她停留在庄莺身上的目光就有些久了,被庄莺察觉,有些凌厉的眼睛瞪过来,很不待见的问道:“你看什么?” 温梨笙与她向来不合,若是搁在以前,她这会儿肯定反唇相讥与她互呛起来,但温梨笙重生过一次,觉得自个也不是什么幼稚的孩子了,自不会与她争这些口舌,便道:“看你面熟,所以多瞧了两眼。”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但庄莺自尊心极强,觉得她说这话是瞧不起自己,当即气红了脸,冷声道:“温小姐这般大的架子,自然是记不得我们这些小人物。” 温梨笙想了想,说道:“怎么会呢,城北那个瘸了腿不识字的乞丐我都记得清楚。” 庄莺更怒了,眉毛紧紧皱着,满脸写着生气,自知嘴皮子是说不过温梨笙的,她拿着手中的毛笔撒气,狠狠在砚台中戳着。 温梨笙啧啧叹气,老气横秋道:“这孩子脾气可真大。” 堂内安静过一阵后,又响起了小声的议论,正在此时有两个人一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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