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窄又硬,坐着都觉得硌骨头,更别说躺着睡觉了,她自打出生就没睡过这么硬的床。 气得她邦邦捶了硬床两拳,把床上的被褥扔得一团乱撒气,而后出了门。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路边点着十分明亮的灯笼,把路照得很是清楚,隔一段路就有来回巡逻的护卫,周围尽是晚上出来乘凉散步的宾客。 因着靠近群山,夜风一吹,卷着山上树林的哗哗声响,竟比城中还要凉爽许多,温梨笙站在微风里,舒服的喟叹一声,暗道住在山边还是有些好处的。 她又逛回了戏园子,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台上的戏子仍旧在唱,台下也坐了不少人。 她站在边上将众人细细打量,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里面没有谢潇南之后,才走到前边挑了个位置坐,听着戏子曲调婉转,虽然听不懂但也喜欢凑个热闹。 坐席上多数都在低头聊天,几乎没人真的在听戏,只有温梨笙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眸,认真的盯着台上的戏子,眼里都是好奇的神色。 许是她目光太过专注,台上正唱戏的旦角注意到了她,长长的袖子挽了几下而后挪动莲步走到台边,曲调一转,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只是那架势好像是在唱给她听似的。 温梨笙本就听不懂,加之戏子突然口齿不清,重复了好几遍之后,她放弃了,回头问鱼桂:“你能听懂这唱的是什么吗?” 鱼桂在捡回来之前,在戏班子里混吃混喝长大的。 却见鱼桂脸色沉沉,弯腰低了身子,凑到她耳边道:“他在说,夜间屋内不安全,熟睡之人皆殒命。” 温梨笙吓了一跳,打起了磕巴:“这、这个是戏中的一部分吗?” 鱼桂摇头:“前面唱的是贺寿诞,走到跟前的时候才改的戏词。” 她心中一凛,再回头一看,那戏子已经绕回了台中央,继续独自唱着,仿佛刚才那事没发生过似的。 这贺宅,不对劲。 接下来她也没多少心思听戏了,转而带着鱼桂回了屋子里,早早的让人抬了热水沐浴睡觉。 温梨笙拔了一头的金簪玉钗,还将手腕上的一些晶石镯子取下,但却没脱衣服直接就躺上了床。 由于这床实在是太硬了,睡着很不舒服,加上她白日在马车里也睡了很长时间,是以她辗转反侧许久都没能睡着。外面越发安静了,之前还偶尔传来喧闹嬉笑的声音,渐渐地只剩下了风声,显然整个贺宅已经沉睡。 房中没点灯,睁眼便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她躺了许久,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疼了,便慢吞吞的起身下床,摸着黑走到桌边,想倒杯水喝。 然而手刚摸上杯子,就突然听到一声轻响,竟是有一个人将窗子慢慢推开,月色一点点撒进了屋中,温梨笙的心狠狠一吊,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 片刻后,一个人撑着窗子翻入了房中,落地悄无声息。 月光的光照有限,加之温梨笙又贴着柱子站在黑暗中,进来的人压根就没看到她,而是直奔窗前,抽出一柄刀高举冲着床铺狠狠的砍下,连砍两下才意识到床上没人。 那人猛地转身,想在屋中搜寻,温梨笙吓得魂飞魄散,再也藏不住,高声喊道:“鱼桂——!” 鱼桂压根就没睡,藏在门边的暗处紧盯着这人,听见温梨笙的叫喊,她从黑暗之中猛地蹿出,身形极快,眨眼间便到了那人的面前,右手一翻几个锋利的刀片被夹在指缝之中,破风而下。 那人躲闪不及,避开了要害的脖颈,肩膀被划出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小姐,你快走!”鱼桂喊道。 血液溅到了温梨笙的脸上,她胡乱抹了一把,大义凛然的喊道让她注意安全,然后一点也不敢停留,跑了两步冲着窗子就往外跳,鱼桂简直看呆了:“……门在开着。” 跳出窗子就摔了个大跟头,温梨笙赶忙爬起来,便甩袖子边跑着大喊:“来人呐!有刺客!要杀人啦!” 然而周围却安静得诡异,先前的护卫也不见踪影,她喊了两声之后猛然意识到有古怪,却见忽有两人从房顶上跳下来,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时亮刀朝她砍来。 温梨笙只看了一眼就撒腿狂奔,也不管能跑到什么地方了,只看见有路就往前冲。 不过好歹也是之前连四条腿的大黑狗都没追上的人,她这一时间奔命般的狂奔,还真没让后面的两人追上。 但这样高速度的奔跑,体力消耗得非常快,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跑不了多少路,必须尽快找方法摆脱两人。 她拐进了一处连排房,像是库房一样的地方,两边的房子门对着门,各挂着一盏灯,视线极其昏暗。 她奔着其中一扇门去,结果发现门上挂的有个巴掌大的锁,根本进不了。她眯着眼睛看去,发现附近的几座屋子都挂着锁,目光延伸至尽头,一个个看过去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竟然看见尽头处的屋子好似开着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视线上的错觉,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冲着那屋子而去,跑得近了就知不是错觉,那屋子的门是真的开了一小部分。 但眼看着到跟前了,门却像是被谁在里面推了一样,渐渐闭合。 温梨笙近乎崩溃的想要吼着别关门,但肺部因为猛烈的运动几乎要爆炸似的疼痛,除了剧烈的喘息换气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尽力伸长了手,想跑得近一点,再近一点,挡住那扇即将闭合的门。 就在她以为闭门声要响起的一刹那,忽而有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握住了门边,止住了门关上的趋势。 就这么一瞬的功夫,温梨笙的手覆在了那只白皙的手背上,顺势推开了门闯进了房中,继而门被关上,房中伸手不见五指。 她累极脱力跪倒在地上,抑制不住猛烈的喘息着,有些头晕眼花。 “你喘的太大声了。”旁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温梨笙缓过了那口气,胸腔才渐渐好受些,她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便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吹了两口气微微的小火苗亮起,在漆黑的屋中投出昏暗的光线。 她看见一人身着墨黑色长袍,长发束成马尾,袖边缠着红绸。白皙的手背上沾了猩红,两色相撞极为醒目,是她方才留下的痕迹。他站在门边,侧过半个身子眼眸低垂,像是在认真听门外的声音。 察觉到火光,他转眼看来,面容是有些冷意的平静:“灭火。” 几乎是应声的行为,温梨笙吹灭了火光,极力压低了呼吸,声音断断续续: “又见面了……小扒手。” 第25章 温梨笙坐在地上许久,呼吸才慢慢平稳,心跳的速度也恢复正常。 她从地上动作极慢的站起来,保证自己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眼睛在适应黑暗之后,隐约能看见月光打在窗子上,将门边的少年勾勒出一个清瘦模糊的影子。 她站着不敢动弹。 漫长的时间过后,少年身形一动,站直了身体放松警惕。 温梨笙猜测门外追她的那两人已经离开了。 她又打开火折子,呼呼吹了两下,微弱的小火苗再次亮起,光线照耀的范围很小,却刚好能让她看清楚面前的少年。 那是一张极为平庸的脸,并不算丑,但普通到一眼看过去完全注意不到,温梨笙愣了一下,想到乔陵模样俊朗,那个叫席路的也有几分俊色,谢潇南更是样貌拔尖,这小扒手身边有一群面容出挑的人,不会有其他想法吗? “你偶尔自卑过吗?”温梨笙就这样突兀的问道。 谢潇南愣了一下,眸光中有些许疑惑:“什么?” 温梨笙指了指脸:“关于容貌方面的。” 谢潇南轻哼了一声:“从未。” “那你还蛮自信的嗷。”温梨笙讪讪的哼笑。 察觉出她话中是满满的不相信,甚至还带了些嘲讽,谢潇南皱起眉:“我长至今岁,尚不知道自卑二字怎么写。”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张狂了,但对谢潇南来说却是实话。 温梨笙却会错了意,啊了一声,浮现抱歉的神色:“没关系,我不歧视文化低的人,下次我教你怎么写。” 谢潇南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硬了。 他没再与温梨笙废话,拉开门往外走,温梨笙见状连忙跟上去,踩着他的脚步跟得很紧,害怕一不留神被他甩掉,同时也没话找话:“你要去哪里呀,说不定我们顺路呢?” 谢潇南不搭理她,只道:“别跟着我。” “我在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人刺杀我,我现在除了认识你旁的人都不认识,只能跟着你。”温梨笙拿出老一招:“你保护一下我,等我回去之后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金银。” 他突地停下,因为距离过近温梨笙反应不过来一头撞在他的脊背上,只觉得他脊背坚硬无比,当下鼻子一痛,连忙后退两步,一抬头眼眸水雾雾的。 “我去找死,你也跟着吗?”谢潇南比她高了不少,低眼看她,显得十分冷漠。 “那……”温梨笙想了想,斟酌道:“你能不能先别找死?” 谢潇南视线往旁边一扫,忽然看到一处地方,而后下巴轻抬道:“那边有个狗洞,你爬进去藏着,刺客绝对想不到你藏在那里,等事情过了你再出来,死不了的。” 温梨笙也跟着看过去,但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只道:“那要藏多久啊……”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呸了一声:“我温家人铮铮铁骨,即便是死也不会钻狗洞!” 再说要是死在狗洞里,那得多丢脸啊。 谢潇南嗤笑一声,丝毫不掩饰嘲笑:“你也配得上铮铮铁骨?” 温梨笙想呛他说至少比你这个连自卑都不会写的人知道,但又想着眼下情况危急,还需要他的帮助,于是强忍着笑道:“我有一个主意,现在贺宅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么危险,咱们去找谢潇南吧。” 谢潇南听到这话,皱眉:“你叫他什么?” “世子爷。”温梨笙立马改口换了尊称:“现在只有他那里是绝对安全的,至少你把我带到世子那边也行的。” 关于谢潇南的行动轨迹她是不清楚的,不过她重生而来有很多想法与前世不一样,所以造就了很多行为和选择也不同,来贺家送礼完全是前世没有的行为。但谢潇南不同,没有外界干预他的选择和行动会与前世一样。 也就是说他前世也来了贺家,也经历了这件诡异的事情,但他却安然无恙,说明他身边是绝对安全的。 诡异的贺家与谢潇南之间很好选择,毕竟谢潇南前段时间还来温府喝过酒,就算是看在温浦长的面子上他应该施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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