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摧枯拉朽的声音,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地方,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屋子里。 温梨笙先是小心翼翼的将头探进去,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后,她才轻手轻脚的跨进屋内。 屋内极空旷,但屋顶修得很高,几根柱梁支撑着屋子。 温梨笙不知道这屋中有没有什么线索指向“埋葬桃花的地方”,只是猜测若是有人故意将牛家隐藏起来,肯定是因为牛家之中有着特殊的东西。 她极其小心的在屋中挪动,手撑着墙慢慢往前走,将目光所过之处都细细查看,想从中找出什么发现。 但绕了一圈,却发现这贫穷的宅子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桌椅都少得可怜,除却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之外,别的都没有了。 温梨笙停在画像面前盯了许久,有把画取下来凑到眼前看,无论如何翻看,都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老人画像,什么发现都没有。 她一时有些着急,沈嘉清不知去向,鱼桂也神秘失踪,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哪里都去不了,也不能大声喊,若招来了其他人,那身处在最危险境地的其实是她自己。 她耐着性子打算再仔细将画看一遍,却忽然听到房中有声音响起:“你在找什么?” 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了,突然发出的声音把温梨笙吓得浑身一抖,转头用袖灯探查:“是谁?” “你捧着别人祖宗的画看半天,到底在找什么?”那声音又出现了。 温梨笙的视线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也完全听不出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吓了个半死,说话竟有些颤抖:“你,你是这画上的人吗?” “嗯,我是。”那声音回答。 温梨笙差点跪下来给别人认错,她赶忙颤颤巍巍的把画挂好:“莫怪莫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的……” 那声音轻笑一声:“这你都信。” 温梨笙一听,当即明白自己被耍了,顿时恼怒不已,又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于是道:“你到底躲在哪?” “上面。” 温梨笙闻声抬头,同时将袖灯举高,光影扩散之下,她看见头顶上方有一根很大的横梁,横梁上坐着一个人,一条腿支着一条腿垂下来,依稀能看见绣着云纹的衣摆。 温梨笙说:“我看不清楚,装神弄鬼的搞什么,有本事站在小爷面前……” 话才说了一半,那身影就动了动,一下就从横梁上跳了下来,落到了几步之外,站在模糊的黑暗中。 “到你面前来如何?” 温梨笙没想到这么高的距离他竟真的二话没说就跳了,她改口的非常快,竖起自个的大拇指:“到我面前来让我好好夸夸你,简直太厉害了竟然能爬那么高。” 说着她举着袖灯往前走,光影一点点攀上那人的身体,照出一张极为俊俏的脸。 竟是谢潇南。 只见他好整以暇的抱臂而站,眸光映着袖灯的微芒,嘴角一扯,俊俏的面上显出几分轻佻:“怎么,白日里还说跟我回京生大胖小子,现在倒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原来是世子爷呀!”温梨笙知道他肯定有一种对声音伪装的技巧,否则她是不可能听不出谢潇南的声音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高兴,满是惊喜的往前凑:“您怎么在这里啊,不早说,我当时哪路神仙下凡呢!能在这碰到世子,简直是久旱逢甘露,荒漠遇绿洲!我的喜悦之情如滔滔江水……” 见她说起来没完,谢潇南打断:“行了,用不着说那么多。” 温梨笙欢欢喜喜的跑到他身边来,连道了几声太好了。 谢潇南瞥她一眼:“大半夜你来这里做何?” 温梨笙答道:“我来这牛宅里找个东西,但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瞎摸。” “这座宅子什么东西都没有。”谢潇南道。 “怎么会呢,肯定还有。”温梨笙笃定道。 沈雪檀是不会耍着她玩的,他既指明了这里,就说明这牛宅肯定有什么东西让她来寻。 谢潇南嗤笑一声:“捧着别人家祖宗的画,能找到个什么东西。” 温梨笙又看了那画一眼,这才知道这画上的可能是牛铁生的祖宗,牛家贫困潦倒,自是建不起祠堂的,只能将祖宗供在这窄小的堂屋里。 她卷了一下手中的袖灯,一抬头见谢潇南脚步在动,两三步就能走出光照范围,于是也连忙跟了过去,黏在他的旁边,问道:“世子,你来这里带了多少人啊?我方才在外面遇见了一男一女,模样还挺凶的,没说两句就要杀我。” 谢潇南并不意外,几步就跨出了堂屋:“我只带了乔陵。” 温梨笙心道果然这个宅子里还有一批不知来路的人,算上她和沈嘉清,这里存在着三伙人。 温梨笙随口道:“那这里还挺危险的。” 谢潇南目光掠过她腕上挂的袖灯:“你才是最明显的目标。” 她也知道在这无任何光亮的环境下,她提着一盏灯极为显眼,但是若熄了灯她就跟瞎了似的,别说找东西了,什么时候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都看不见是谁做的。 但谢潇南并未让她灭灯,那就表明这行为不算很危险。 见他一直往外走,马上就要走到木门了,温梨笙急忙问:“世子爷,你要离开了吗?” 谢潇南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显然这里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了。 温梨笙觉得她的东西肯定就在牛宅里,但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属实危险,她万分需要帮助,于是道:“先等等,我这里有个东西,或许世子会感兴趣。” 谢潇南脚步一停,侧目看她。 温梨笙极有颜色,马上把那封信掏了出来双手奉上:“这是当年牛铁生不知道写给谁的信。” 谢潇南起初并未接,目光在温梨笙的脸上晃了一圈,如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一下就能看透温梨笙的小算盘,正当她心中忐忑,怕他拒绝的时候,他却伸手接过去了。 信一展开,温梨笙立马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将袖灯举高,给他提供照明。 她的头凑到边上,伸长脖子也去看信上的内容,然后伸出一个指头轻轻点在信上的一处:“你看这,说的是‘埋藏桃花的地方’,这里藏的肯定有东西。” 袖灯的光线扩散,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让她看起来好似依偎在谢潇南怀中一样。 他很快就将信看了一遍,然后抬头在黑暗中左右看了看,仿佛在辨别方向,随后抬步往回走。 温梨笙跟在他身侧,仅用了几步就到了围着屋宅的篱笆处,停在一片被凹凸不平的地方。 方才她在外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里其他地方都被压实平整,只有这一处像是被谁刨过一样,土地松软。 她蹲下来用手扒拉扒拉土地,就见里面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根,显然是这里曾经种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挖走了。 谢潇南看出她心中的疑虑,说道:“是桃树。” 温梨笙一激灵,扭头问:“那这下面岂不是埋藏桃花的地方?” 谢潇南道:“你没看见这里已经被人翻过了吗?” 桃树都被整个拔走了,土地也被翻了个遍,这里若是藏了什么东西,早就被人找到了。 温梨笙摇头:“不对,谁藏东西会藏的这么简单?” 牛宅这样小,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桃树,再简陋也不至于把东西藏得这样随便。 肯定不是这里。 温梨笙站起来,正想跟谢潇南说一下心中猜想时,却又听他道:“牛铁生酗酒如命又好赌,穷得连一杯温酒都买不起。” “我知道了!”温梨笙沉默片刻后,忽而眼睛一亮,拍手道:“牛铁生穷得买不起酒,所以他种了桃花树,自己酿酒喝,那埋藏桃花的地方,指的并不是桃花树下,而是他藏桃花酒的地方!”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转头向谢潇南求证:“世子爷,是不是这样的?” 她的半张脸拢着袖灯柔和的光,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似的,满脸写着期冀,像一只雪白软糯的兔子。 温梨笙的外表极具欺骗性,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每次都能不用什么技巧的骗人,不管嘴里说出多离谱的话,脸上都是真诚温良的。 谢潇南低眸看她,嗯了一声,应证了她的猜想。 温梨笙开心极了,摇头晃脑的笑起来:“牛家这么小,牛铁生若想随取随喝,肯定会把酒藏在自己房间里,所以这个信上指的地方就是牛铁生的卧房的地下。” 完全猜对。 谢潇南的几句提醒,让温梨笙的思维衔接上了,两人又往堂屋去。 堂屋的左右各连着一间房,温梨笙并不知哪一间是牛铁生所住的,但谢潇南的脚步未有停顿,径直往左边一间去。 推门而入,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温梨笙皱眉在面前挥了挥手,刚进房间光线就触壁,房间窄□□人,约莫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和桌子了。 床榻被人打烂,隐约能看见下面有两个破碎的坛子,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很显然这里也被翻找过了。 温梨笙不死心,蹲在床榻边将其中一个破碎的酒坛拉出来,还没上手摸,那厚厚的灰尘里就突然钻出个东西,一下伸到了温梨笙的面前。 她定睛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全身的冷汗在一瞬间就出来。 这是一条花斑毒蛇! 温梨笙全身僵住不敢动弹,见面前的毒蛇支着躯体在她面前左右轻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张开獠牙咬过来一样。 毒蛇与她的距离非常近,她不敢贸然后退,万一刺激了这玩意,绝对会在她来不及撤退之前给她一口。 温梨笙对蛇一类的东西本身就怕得很,加上这蛇身上花斑点点,一看就是那种剧毒无比,一口能放到门口的大老牛的那种。 她也不敢出声喊,只缓慢的挪动身体,想一点一点远离。 谢潇南原本站在边上看,但目光就错开了一瞬,再转回来的时候,温梨笙面前就多了条蛇,他神色微沉,低声道:“别动。” 温梨笙闻言立即停止动作,僵住身体。 余光看见谢潇南动身,落地一点脚步声都没有,两步就走到了坛子后边,那条蛇还在盯着温梨笙,完全没有察觉。 他慢慢俯身,温梨笙视线一抬就看到了他的眼睛,沉着镇定,不起波澜。 他动作很快,一下就捏住了蛇头,将它提了起来。 蛇身细短,像是幼蛇,被捏住之后瞬间卷住了谢潇南的手臂,长大了蛇口。 温梨笙重获安全,深吸一口气,惊险落下之后她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腿也有点软。 谢潇南看了一眼蛇口,然后随后将蛇扔到了一旁:“蛇牙被拔了。” 也就是说,方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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