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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截,勾着背看起来极累。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而后走进去将门关上,到拿起桌上放着的挂了红绸的喜秤杆,轻轻挑起温梨笙盖在头上的红盖头。 最先露出的是洁白的下巴,然后是鲜艳的红唇,挺翘的鼻尖,再往上就是缠着些许困倦的眼睛和一双细眉,一张精致妆点过,又因困意显得有些娇憨的脸,终于出现在谢潇南的视线里。 温梨笙眨了眨眼睛,抬眸看他,墨色的眼睛里都是惺忪的睡意,声音懒懒的,似带了些许抱怨:“你怎么才来。” 谢潇南把红盖头摘下来,又动手拆她发上的凤冠,说道:“前院的客人总缠着我敬酒,脱不开身呢。” 温梨笙乖巧的坐着让他拆解:“我都困死了。” 谢潇南笑了一下,没有应声,几番动作才将沉重的凤冠给摘下来,放置到桌上,到了两杯酒端到床前,递给她一杯:“来,喝了这杯酒就让你睡觉。” 温梨笙接下酒盏站起身,伸长了胳膊与他的手互挽,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全灌进嘴里。 这酒不烈,但到底也是酒,一口灌进去温梨笙立马就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小脸咳得通红。 谢潇南放下酒盏给她顺了顺气儿,还笑:“喝那么着急干什么?” 温梨笙被呛得难受,咳了一会儿眼睫毛都湿漉漉的,看向谢潇南时显得有几分可怜兮兮的,看得谢潇南心头一软,整颗心都躁动起来。 “咱们喝完了酒,就可以睡觉了是不是?”温梨笙问道。 谢潇南喉咙轻轻滑了一下,点头:“对。” 温梨笙就开始解衣服上的盘扣,这一层层的嫁衣,穿的时候就极为麻烦,要解下来自然也是不容易的,才解了一件外衣,温梨笙就解不开了,有些着急。 谢潇南就拂开她的手,说道:“你坐在床上,我给你解。” 她赶忙跑去床上坐着,仰起头让谢潇南给她解扣子。 谢潇南先是洗了洗手,然后耐心地将她的盘扣一个个解开,将好几层脱完才露出了雪白的中衣,隐约能看见温梨笙精致白皙的锁骨。 正当温梨笙想起身喊下人备水的时候,谢潇南先开口说话,被酒意蒙上一层水雾的黑眸看着她:“现在就要睡觉吗?” 温梨笙不明所以:“晚上了,不睡觉干嘛?” 谢潇南轻笑:“说的对。” 话音一落下,他就弯身低下头,将唇覆在温梨笙的唇上,含住了殷红的颜色,在她微微睁大眼睛,尚是惊讶的神色中,往前一压,抱着她翻进了榻中,床帐垂下,遮住了里头的潋滟春色。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第108章 温梨笙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到深夜,一闭上眼睛就立马睡着了,其后就什么也不知,一觉闷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意识刚回神,她就听到耳边有呼吸的声音,这把她吓了一跳,当即惊得睁开眼睛。 就见谢潇南的一张俊脸近在咫尺,呼吸轻浅,拂在她的睫毛上,让她猝不及防有一瞬的心悸。 他睡得很安宁,密而长的睫毛盖住了漂亮眼睛,显出一股毫无攻击的柔和,白皙的颈子和结实的臂膀没被锦被遮住,肩头上还有她昨夜留下的牙印,温梨笙脸色一红。 她刚动了动胳膊,谢潇南就醒了,掀开睫毛慵懒地看她一眼,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往怀中带,声音沙哑含糊:“什么时辰了?” 温梨笙说:“我也刚醒,哪能知道?” 嗓子哑了,说话有些费力,她干咳着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咱们不用起床吗?” 谢潇南又睁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低头在她鼻尖印下轻吻:“睡好了吗?若是不困了就起来。” 温梨笙这一觉睡得很是爽快,醒来之后只感觉精神百倍,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懒意,她点头坐起身,锦被从身上滑落,肌肤接触到空中的凉意,又赶忙将锦被裹在身上。 谢潇南轻笑,看了她一会儿,而后翻身下床,拿过挂在床头的衣袍披在身上,遮住了精瘦的臂膀,然后将她的衣裳都拿到床榻上,问道:“肚子饿不饿?” 温梨笙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倒是没感觉多饿,只不过身上哪哪都是酸痛的,连抬个胳膊都费劲。 谢潇南将衣袍穿好,回身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在外头等你。” 温梨笙点头,见他出去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始穿衣裳,穿好了里衣后实在是懒得动手,便唤了鱼桂进来,带着两个婢女左右伺候着。 洗漱好之后她出门,就看到谢潇南站在院中的树下,衣袍已经穿戴整齐,长发被随意束着,随着微风轻摆。 温梨笙扭着脖子走出去,长叹一声,抱怨道:“我这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你瞧着还跟没事人一样。” 谢潇南回头看她,金色的阳光透过斑驳树影洒下来,落在他的发上,一晃如去年五月份的初见,不同的是现在的他眉眼满是宠溺纵容。 他没有说话,往前两步伸手牵住了温梨笙的手,将她带着往门外去。 八月时节,空气中的花香味仍然浓郁,没有夏日里的闷热,微风拂面时有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温和。 院中随处可见的大红灯笼,处处彰显着喜庆之味,府中的下人也在零零散散地清扫着落在地上的花瓣,见到两人便站定稽首行礼。 乔陵迎面而来,站在两人面前:“少爷,少夫人。” 谢潇南疑惑问道:“你不是要去帮表亲喂猪吗?为何还在这里?” 乔陵有些为难的呃了一声,目光频频看向温梨笙。 “说。”谢潇南道。 “是这样的,沈小公子听闻我要去帮忙喂猪,就吵着闹着也要去,但带着沈小公子去喂猪始终不妥,他也不听劝,就守在谢府附近等着我出去,所以我才一直耽搁着没有出发。”乔陵颇为无奈道。 “有这回事?他是不是脑子又犯毛病了?”温梨笙皱起眉毛。 乔陵摇摇头,轻叹一口气。 沈嘉清这人固执,并非轻易听劝之人,想来乔陵是经过一番努力的,若是要温浦长出面的话事情肯定好办很多,但是乔陵总不至于因为这事情跑去麻烦温浦长,这才一直躲在府中不出门。 温梨笙心说能治沈嘉清的人还真不多,沈雪檀就算是听到他要跑去喂猪也不会管他,所以才让乔陵为难成这样,于是她道:“他在哪,我亲自去问问他想干什么。” 乔陵迟疑地看向谢潇南,却见他含着笑意道:“别到时候你也被喊去喂猪。” 温梨笙道:“怎么可能,我对喂猪一点兴趣都没有。” 谢潇南哼笑一声,对乔陵道:“你将沈嘉清请入府中等着,我就要看看她如何规劝。” 乔陵应了一声,转身望着府外走去,谢潇南就带着温梨笙去了正堂之中。 正堂里谢岑与唐妍并肩而坐,唐妍似乎在绣什么东西,拿到谢岑面前,两人头凑着头看,谢潇南一踏进门就问道:“爹,娘,你们在看什么?” 唐妍抬头,目光落在温梨笙的身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招手道:“快来快来。” 路上谢潇南已经跟她说过,到了正堂之后要跪着给父母敬茶,于是温梨笙走到前边去二话不说就往地上跪,先冲唐妍磕了个头,这举动一下子让一家三口愣住了。 谢潇南走到她边上,将她的上身拉起来:“你磕头干什么?” 温梨笙见唐妍满脸惊讶,小声问:“不是要跪下敬茶的吗?” “是让你敬茶,不是让你磕头啊。”谢潇南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在路上他也没有说要磕头,到底是哪里让她会错了意? 温梨笙红了红脸,颇是不好意思道:“我平日里在家里,跪下磕头习惯了……” 她也只有犯错的时候才会被她爹给拎到温家祠堂里跪下磕头,磕得越响就表示她认错的态度越端正,养成了她一下跪就磕头的习惯。 唐妍被逗得哈哈大小,花枝乱颤,眼角都渗出了泪,谢岑十分纵容道:“算了,让孩子起来吧,不过是一杯茶而已,站着敬也无妨。” 谢潇南要拉她起来,但温梨笙不愿意,摇摇头说:“我爹说了,该守的规矩必须要守。” 她看着面前的唐妍,并不愿起来,方才谢潇南说这杯茶敬了之后,她就对谢岑和唐妍改口叫爹娘。 温梨笙是打小就没有娘的,也从来没有叫过别人娘,如今这个温柔的女子要做她娘,她自然愿意恭恭敬敬地敬上一杯热茶。 见她坚持,谢潇南也没有继续拉她,撩起袍子也跟着跪下来,随后下人送上热茶来,温梨笙和他各端了一杯。 温梨笙将茶送到谢岑面前,笑道:“爹,请喝茶。” 谢岑和蔼地笑起来,接过她的茶浅浅喝了一口,而后摘下拇指上的赤玉扳指,就往她手上套:“先前你没要,这次我总能送给你了吧?” 唐妍哎呀了一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声责怪道:“你这个戴了这么多年的破扳指,还真当是个宝贝?且梨儿又带不上,你给她做什么?” 谢岑哈哈一笑,“我跟她闹着玩的。” 说完他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方小锦盒,而后递到温梨笙面前,说道:“在我们谢家,每个孩子出生都会有选上一块品质顶尖的玉,雕刻上谢家的家徽和姓氏,称作护身玉。” “你既嫁进了谢家,变也是谢家人,理应得一块护身玉,所以这块玉我是专门找名匠打造的,你看看可还喜欢。” 温梨笙将锦盒接下,却没有打开,嘴甜道:“爹送的东西,肯定都是最好的,我不用打开看也喜欢。” 谢岑又笑起来,他似乎很喜欢笑,有时候一两句话就将他逗得哈哈大笑不止。 温梨笙接了第二盏茶,递给唐妍:“娘,请喝茶。” 这一声娘一出口,温梨笙心尖酸软,这十来年她从不会轻易叫娘,除非是面对着她娘的灵牌时才会喊两声,但从来得不到回应。 眼下这一声娘一出口,唐妍笑眯眯应了声:“乖孩子。” 温梨笙鼻尖一酸,笑起来掩饰有些湿润的眼睛。 从今往后,她也是有娘的人了。 唐妍喝过她的茶,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玉镯拿出来:“试试合不合适。” 温梨笙连忙将镯子套在手上,谢潇南也敬完了茶,扶着温梨笙站起来,见她戴得有些费力,便上手帮她,一把捏住了她的五个手指,将镯子缓缓从指关节上捋上去。 见两个孩子这样头对着头站着,认真研究手上的镯子,谢岑与唐妍便相视一笑。 镯子是白玉细镯,光滑温润,戴在温梨笙的手上衬得她皮肤透亮的白,极为美丽。 温梨笙又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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