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见颓态。 “可惜了,为祭炼这魇魔,本座可是耗费了不少心血,就等来日成尊后,可凭它一举练成师门秘术,纵横四野,若非对剑心知之甚少,今日也不必将它用在此处”伏琊伸手抹了嘴角血迹,见青阳浑身僵直,长剑虽还持握在手,然而却两眼漆黑,显然是已神智不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萧婵、萧媛何在?” 他袖袍一甩,出声喝道。 此时萧婵亦了结手头之事,一路疾行回到场中,与萧媛拱手行礼道:“弟子在!” “按本座先前吩咐行事,去罢!” 萧家姐妹对望一眼,知晓青阳这一心腹大患不成阻碍后,心下都是一松,遂笑着应声:“弟子明白。” 灰雾散了,众修士重见光明,陡然见青阳异状,不由脊背发凉,他等不知伏琊为何如此大胆,敢在定仙城中公然对真婴出手,但按此时情景看来,便是自身的处境都不再安全,惶急间,更连连急问于伏琊,脾性烈些的,当即就要离开。 此中最焦急者,莫过于郑少游了。 他哪还看不出伏琊与青阳根本不是什么旧友,反而恩怨颇深,此刻见师尊有难,也顾不得什么修为低微,拔剑就要向萧家姐妹而去,只望夺得一人为质,先将场面稳住。 然而他快,伏琊更快,只简单伸手一招,便令郑少游张口痛呼一声,身上骨头噼啪作响,双目充血,难以动弹! 到这般修为,大境界间的差距,已然是难以逾越的鸿沟,莫说是他,便是换了三州之地任何一位强过于他的同阶修士,结果都不会改变丝毫。 “走什么走,本座这鸣雷洞难道是尔等可随意进出的地方不成?”伏琊冷冷一笑,抬掌向天际撑起,萧家姐妹立时会意,合力掐诀在四周降下重重禁制,三人齐力之下,竟是前来赴宴的真婴都不能从中出去了! “伏琊,我劝你早些收手,今日事情大了,传入尊者耳中你可吃罪不起!” 出走被拦,众真婴心中也有火气,言语中威胁之意立显。 至于归合之辈,便不敢这般硬气地说话了,只得几人站于一处,斟酌道:“我等与上人您从无过节,又都是诚于修行之辈,今日您与青阳上人乃是私怨,还请早些放我等这些无辜之人离去才是。” 有位脾气刚直的真婴,素日虽敌不得伏琊,但亦有一身过人实力,此刻见其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自认不足为惧,遂怒道:“同为真婴,你岂能拦着我等,知趣的便赶紧散了这禁制,不然惹得本座不悦,今日就与几位上人们,掀翻你这鸣雷洞!” 他这话惊得伏琊哈哈大笑,两眼中满是嘲意:“蠢货,以为本座实力大减,就奈何不了你们这群猪猡不成,莫说是你,便是今日赴宴之辈一齐上了,本座也能叫尔等尸骨无存!” 语罢,鸣雷洞忽地动山摇,众人这才发现脚下金光大作,早已是落入阵中,那升云台鼓胀搏动,数个呼吸后竟化为一只巨龟,龟甲背驮着密密麻麻的人面,叫人胆寒!:,,. 章五百零三 万首公 530shu ,最快更新她是剑修最新章节! “那是!”几位站于一处的真婴中,有见多识广之辈,此时浑身一颤,脱口惊呼,“万首公,好大一只万首公,瞧这背上人头, 只怕早已祭炼了数千年之久!” 万首公作为多数邪修几乎人手一只的契兽,本身乃是由寻常龟兽降服而来,日日喂食其人之骨血,待其嗜血成瘾,再少量多次置其于药炉中,以药力将血气逼出在背甲之上,形成人面,到此时的龟兽因体内血虚而饥饿难耐, 即可放入百姓村屯,任其自行捕食,后重复逼出血气,凝成人面,待人面积攒满背,遂成就一只万首公。 早前年岁间,修真界还不知万首公祭炼之法,只以为乃寻常妖兽作乱,为祸百姓,常是见则杀之,未经细想,后见龟兽吞人一事屡屡发生,其间多有类似之处,难免叫人生疑,这才发现了万首公这一邪物的滋生。 故而盘查至今, 三州内已然少有邪修敢公然祭炼万首公为用。 而这邪物本不罕有,但厉害如伏琊上人这只的,只怕遍寻世间, 也难有巴掌之数。 更叫人不由细想, 究竟得赔上多少人命,才得造就一只如此可怖的邪兽! 众修士颤颤巍巍,正要质问,却见伏琊伸手一招,先行将郑少游缚住,后一掌将其拍至晕厥,直直推与萧家姐妹看守。只料理好了他,方咧着笑回首,将方才语出不逊的那位真婴悍然压下! 那真婴早知他要发难,伸手便要将巨力推回,然而却错估了伏琊实力,才咬牙强撑不过半个呼吸,就两臂颤颤,痛呼一声从空中坠下,他尚不肯服输,欲在空中扭转身形,动作间, 耳侧忽传来众人惊惧交加的叫喊,再回神时两眼一黑, 登时便觉得意识一轻。 而落于众人眼中, 则是见此人于跌落之际挣扎几番,就被跃起的万首公一口咬断身子吞下,一枚散着莹莹白光的元神从中浮出,旋即叫伏琊上人招入手中,两唇一掀就吞之入腹。 不过几息,一位实力颇为强劲的真婴便神形俱灭! 唇亡齿寒,众人心知自己与之不过是一根藤上的蚂蚱,生死皆在伏琊一念之间,瞧了方才那人惨烈死状后,便再不敢出言将伏琊激怒,俱都静默无声,在心中思索如何才能脱身。 杀鸡儆猴之后,伏琊心情大好,平稳了气息便大步流星走向青阳,只是事不遂人愿,即便牺牲了一只魇魔入体,青阳亦不曾像他想的那般神思崩溃,识海大敞,可堪叫人直取剑心。 此事拖延越久,便越可能陡生变故,他恨恨咬牙,又不敢直接将青阳斩杀,生怕死后识海消弭,剑心染尘,阻了自己成尊之路。 思来想去,只得先将青阳移至阵中,缓缓将其肉身炼去,把识海尽数剥离出来,才能有得手之机。 …… “怎么样,可能联系到外头?” 姬泠神情焦急,见戚云容缓缓收回了手,面色却始终凝重,不由问道。 “此处禁制实在太多,传音符箓施展不了,我便以命符示警,只是未得回应。”戚云容双眉紧皱,抬眼望向天际,四面八荒早已是雷雨阵阵,堆叠的雷云正向着鸣雷洞上空卷土重来,没了伏琊的驱赶,雷雨的降临只会是必然结果。 此刻青阳上人已叫伏琊掳去,两人对坐半空,一人双眼漆黑,长剑平膝,一人则紧闭双眼,手中法诀不断变换,不时自万首公口中汲取一股暗红灵气,以维持自身施法。 而真婴与归合修士则被萧家姐妹严加看管起来,平素在定仙城养尊处优之辈,今朝却如圈中鸡豚,四肢捆缚待人宰割。 姐妹二人手持驭令,但见万首公有些许昏昏欲睡之颓态,便探手抓来一人,喂入其血盆大口,以叫其能够时时转化出暗红灵气,供上头的伏琊上人采用。 亦不过短短数刻之内,就已有五六位归合真人,并一位真婴上人被丢入万首公口中,众修士无力反抗,只能瞧着自身命悬一线,吓得面目惨白,抖作筛糠。 至于诸多修为低微的修士,虽未叫萧家姐妹抓去缚住,但出不了鸣雷洞这魔窟,便只能东躲xz,隐匿在鸣雷洞各处地界,生怕叫人给捉去,或是被万首公给吞食。 此并不是妄言,起初窜逃之际,便有数位修士离万首公近了些,叫其口中吸力给引去,连同元神并肉身都给嚼碎了,看得众人心惊胆裂,两腿直抖。 但他等也晓得,此举不过是掩耳盗铃,凡是在这鸣雷洞地界,就好比落入了伏琊等人的掌心之内,逃是逃不了的,只待归合真婴这等口粮吃完,就要轮到他们了! 如此想着,众人更是生出绝望之感,无助跌坐在地,胆小者已然涕泗横流,掩面而泣。 “那可如何是好……”姬泠喃喃自语,师门一夕之间变为魔窟,饶是她心性畅达,一时也接受不了,竟向着戚云容悲鸣道,“这都怨我,要留你参加这天杀的宴会,要是早劝你走,也不会落到今日性命难保的结果!” 而戚云容只是一掌向其肩头拍去,蹙眉道:“哭什么哭,留也是我自己要留的,怎能怪到你头上去,此刻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冷静下来想想办法,总不能坐以待毙。” 在这定仙城中修行的人,虽人情练达,然而实因困于一隅之地的缘故,少于历练,心性莫说与大宗弟子相较,就是比起在三州地界摸爬滚打的底层散修都要次些,姬泠只怕也是首回面对如此大事,有些吓慌了神,不过慌则生乱,戚云容须得叫她先镇定下来,才好继续施为。 她手中还有联络巫蛟的法器,只是能否突破这重重禁制尚且不说,便是前几日她才得了巫蛟口信,说是三州外出了乱子,宗门派了不少真婴前去探查,他能否脱得开身都不定。 这般想着,戚云容思绪亦有些驳杂,下刻却忽闻姬泠低叫一声,她欲伸手抓其袖摆时,自身也陡然一轻,落入个光线甚是昏沉的暗处去。 正是心惊之际,却听熟悉的声音响起。 “莫怕,是我。” 面前所占之人,正是除了面上遮掩的赵莼。 章五百零四 群力 “这么说,那伏琊上人业已在定仙城中潜伏千年之久,而今按捺不住欲对青阳出手,这才暴露出来了。”戚云容只感一阵后怕,千年岁月中定仙城无一人对伏琊感到怀疑,还让他平步青云位极城中真婴第一人,若无今日他主动显形, 只怕还不知要藏到什么地步去! 赵莼微微颔首,扎根如此之深的邪修,她亦是首次见得,略作思忖后又道:“他敢在此时暴露身份,必然已做好万全之策,那重重禁制就是其一, 且还不单只鸣雷洞这一处,便是偌大鸣雷大泽,如今都是被隔绝了动静的, 众修士困在其内,只能说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自然也进不来,幸而赵莼手中尚握有五神位之力,可在鸣雷大泽境内自由穿行,若非如此,只怕今日就要功亏一篑了。 不过关于五神位之事,又不可与戚云容详谈,赵莼只得粗粗解释几句,讲到自身有斩杀伏琊的法门。 “那还等什么,我二人一并去杀了那邪修便是。”戚云容眼神一亮,登时就要动手,却见赵莼眉头皱起,脸色凝重的模样,复又迅速冷静下来,细问道, “可是还有什么顾忌, 难以出手的?” 赵莼银牙微咬, 紧了紧掌心小剑,应道:“我纵可召引天雷,然而却无法将其掌控完全,且雷劫降世声势浩大,场面惊人,以如今伏琊所在之地,只怕他周遭一干修士都会被天雷殃及,身死道消……青阳上人自然也不能避免。” 能生生劈灭真婴的雷劫,论强悍恐怕并不输于成尊时要渡的天劫,以赵莼这一小小分玄,又如何能与天道之威抗衡。 “更何况今日之险又不全在伏琊,那万首公张口就能咬碎真婴,论实力怕还在伏琊之上,只是如今为他控制,故而不曾向周遭发难,若我不管不顾引雷灭杀伏琊,却叫那万首公活了下来,落到没人钳制的地步,今日鸣雷洞之人照样也活不成! “伏琊与万首公, 必须一道杀了!” 戚云容听后沉默良久, 控制天雷,亦或者引开伏琊上人,这对她二人来言无异于登天。 “阿莼,”二人现在修为有差,再以师妹相称便有些怪异,她遂直呼其名,倒也显得亲近,“你若不受禁制束缚,可否向外求援。” 然而赵莼却是摇头:“惪合尊者无力襄助,另外四大尊者内,又有两人都销声匿迹不知何处去寻,且以我现在脚程,来回须得按时辰计,只怕还未求见得成,便叫伏琊得手了…… “此间还有另一桩事,要说与你知……” 她遂将有尊者通敌这一猜测告知于戚云容,在对方神情大变中沉声道:“若无在尊者眼皮子底下脱身的能力,伏琊决计不可能冒险至此,他在城中潜伏这千年岁月不被人知,若是早有倚仗,便解释得通了。 “伏琊今日所为,必然不打算再留在定仙城中,当是青阳身上有他觊觎颇深之物,只待事成后远走蛮荒,天高地远,旁人亦奈何不了他。” “是了!”戚云容眼神一动,“适才他与青阳上人相斗之际,曾言过那剑心是好宝贝,恐怕今日所图,便是在其剑心之上。” “剑心居识海,人死而识灭,剑心亦染尘消弭……”赵莼默然思忖,点头道,“确有这般可能,他图谋剑心,是以不敢直接斩杀青阳,只得徐徐图之,先灭肉身,再得识海。” 两人同时抬眼向半空中望去,似乎不是错觉,青阳魁梧身躯较先前所见更为虚幻几分,正好印证赵莼所言。 “等不得了,他取得剑心后,必不会放过其余人等,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放手一搏!”戚云容脾性暴烈,来去若风,于生死之前倒也坚韧不屈。 而一旁站着的姬泠,因戚、赵二人商谈皆是传音之故,并不晓其中内容,只见得两人神情变了又变,皆凝重万分,又顾忌赵莼修为在自身之上,也不敢开口多问。 她见戚云容眼神肃杀,正要扭转身形,下刻便被那分玄女子拦下,嘴唇翕动张合后,两人又静默沉思良久。 倏地,那分玄女子眼神微动,此番交谈后,亦是叫戚云容神情松下几分。 “鸣雷洞中置放有诸多雷击木,于后山处绕过一处迷阵,即可到萧婵的洞府,其间树木内嵌有雷击木芯,效用很是出众,而镶嵌处刻有玄纹,有锁雷之用,我等若将此些玄纹取出,虽不可尽数控制雷劫,但亦可加以引导,当有妙用。” 赵莼深知这等旧篆刻画之难,如此关头想要仿制几无可能,倒不如直接动手将其挖出,来解燃眉之急。 “那好,我等分头行动,立刻去办!”戚云容风风火火,就要抬脚行动。 “且慢,徒以我二人之力实在效率低下,引导雷劫所需玄纹不在少数,我等还是得寻些帮手才是……”赵莼伸手将其拦下,从袖中取了一枚玉简递去,“接下来我等分头寻找修士同去,性命当前,只怕多数人都是愿意奋力一搏的,但找那些脾性刚直,勇武坚韧之辈,将这通过迷阵的小道刻印给他等……” 说罢,赵莼抬头打量青阳片刻,思忖道:“半个时辰后,无论取得多少,皆在萧婵洞府之处聚首,不可有误!” 戚云容连忙应了,将玉简取到手中,看向姬泠:“此乃我在洞中结识的友人,心性赤城,可以信任,我便领她同去。” 赵莼沉声点头,自身亦凌空而起,谨慎避开萧家姐妹的目光,在鸣雷洞中寻起可堪得用的修士来。 此刻情况危急,众修士已觉性命难保,是以但凡出现些许生机,也得牢牢握入手中,赵莼等人一寻十,十寻百,去寻雷击木的人渐渐越来越多。 僻静院落处,戚云容将玉简递与一魁梧大汉刻印,他胸膛起伏不定,大喜道:“道友放心,此回赴宴在下还有几个信得过的弟兄,我几人一并行事,必不让道友失望。” 另一处,赵莼亦寻到了数位修士,或男或女,皆神情坚定。 “奴家虽实力低微,但寻些东西还是简单的,道友此举若能救得奴家性命,日后必定衔草结环以报。”身着罗裙的美妇施下一礼,方才翩翩而去。 赵莼向她颔首,后眼神一凝,对角落处喝道:“出来!” https:///book/17/17887/12080875.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网手机版网址::,,. 章五百零五 母子 散修中有刚直之辈,自然便有奸邪小人,心怀侥幸暗中通报萧家姐妹,来换活命机会的人不是没有。 为保今日之局不被小人所破,赵莼剑下业已落得人头数个,此刻出声唤人出来,心中杀意便已腾然而起! “道友切莫动手,&nbp;&nbp;在下母子二人并无它意。”自暗处走出个发钗凌乱的妇人,她惊惶未定,面上泪迹斑斑,怀中还护了个同样惊恐万分的少年。 赵莼微松口气,此二人她倒认识,正是许真人之后,许尚兰母子,&nbp;&nbp;只是此刻狼狈许多,&nbp;&nbp;身上一干财物宝贝都为人洗劫一空,落得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下场。 不过许尚兰母子倒是不曾认出赵莼来,萧家姐妹在将真婴归合修士尽数抓去后,她等便与许真人失散,在鸣雷洞四散奔逃之际,又遇上一伙外来的散修,见母子二人身上宝光烁烁,登时就出手抢夺,许尚兰抗衡不得,只能以财消灾,才保住自身与许满的性命。 赵莼上下打量二人一番,便也知晓她等遭遇了什么,旋即从喉头溢出声冷笑,只叹是生死当前,亦有人逃不出贪欲,向更弱者挥刀,&nbp;&nbp;而不敢向上一搏。 许尚兰听到这声冷笑,浑身又是一颤,&nbp;&nbp;小心翼翼道“适才听道友所说,&nbp;&nbp;有逆转今日死局之法,在下固是能耐不足,却也有分玄修为在身,道友若愿信任,在下必定倾力相助。” 她心中门清,失了母亲庇护,自己与幼子在定仙城中将是步履维艰,即便投奔夫家,亦不知来日会生出何种变化,今朝能有解救母亲的机会,当是全力抓握,不敢有失。 “你可想清楚了,此事但凡暴露于萧氏姐妹眼前,我等当全无抵抗之力,只得引颈受戮。” 赵莼话还未完,许尚兰便截了话头道“难道束手就擒,便有一线生机不成?这世间的生路都是闯出来的,&nbp;&nbp;老母尚危在旦夕,我这做女儿的却苟且偷生,若非无情无义之辈,否则定难心安理得如此处事!” 她面色坚然,浑不惧赵莼口中的危险,似是想到落入萧家姐妹手中的老母,双目中又划过几丝隐恨,将袖中拳头捏得死紧。 然而未等赵莼发话,被她护在怀中的许满却伸手将其腰肢抱住,哭啼着拦下“母亲母亲,已经有那么多修士去了,为何你还要去呢,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儿子可怎么是好?” 他吓得浑身打颤,便是连什么礼义廉耻也不顾了,竭力哭嚎着,只盼能令许尚兰回心转意。 啪! 许满兀地脑子一懵,半边脸仿若被灼烧一般,腾起的痛感,他怔怔的望向母亲,此刻在对方的面容上,却不再有慈爱与宠溺,母亲柔和的双眼中,溢满不可置信的悲怆。 她嘴唇翕张似要说些什么,嗫嚅良久却没能吐出半个字来。 “道友且将那物什交予我吧,时辰不等人,当前情况危急,可耽搁不成。”许尚兰一整悲色,自怀中摸了枚空白玉简,将赵莼递来的小径地图刻印下来。 末了,她回首望了望儿子,目中闪过纠结之意,却又强压着将脸别开。 赵莼目光在这母子二人中游移不定,开口言道“半个时辰后我等在萧婵洞府处聚首,那地方较旁处来得安全,我便先将令郎带去,事成之后自可再见。” 即便今日许尚兰没有襄助的意愿,她也会将这母子二人带去安全之地,此乃对许真人之诺,当不能轻易违背了。 “多谢道友大恩!”心中忧虑大消,许尚兰终于是浮出抹笑容在面庞,凌空而起时,脚步亦轻盈几分。 “走吧!”见许满仍对母亲骤然转变的态度云里雾里,面上一派懵懂之相,赵莼只好三两步上前,直抓起他肩头,便向着萧婵洞府御空飞行而去。 及至到达前,她又寻得帮手十数位,收获颇丰。 “你留在此处不可乱走动,不然入了林中迷阵,谁也救不了你。”赵莼将许满放下,不忘叮嘱他几句。 因萧婵还未回得洞府的缘故,郑少依倒仍旧留在其中,至于其余侍女,则早已跑得没影儿了。 她看过郑少依情况,知晓暂时没有性命之虞,遂抬脚往外走去,打算亲入林中采集树内玄纹。 走前,赵莼回头看了眼闷闷坐在地上的许满,忽而抿唇道“你只以为她是你一人的母亲,又为何不想想,她自己亦有疼她爱她的母亲呢?” 说罢便快步离去,留下许满愣住原处,若有所思。 …… 伏琊缓慢睁开双眼,见面前青阳上人的躯体,业已呈现出清透之相,当下心中满意,摸了摸下巴。 只若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能将这肉身尽数炼化了…… 周遭光线较素日更为昏暗,如同黑夜一般,伏琊面上浮出一丝不悦,抬头望天际已尽数被乌云所遮掩,四野下起瓢盆大雨,雷动连连。 正是炼化青阳肉身的关键时刻,他也无暇再出手驱赶雷云了,任暴雨倾泻直下,只若不打扰到自身便无妨。 倏地,天边忽降下一道落雷,直劈向后山,声势颇为惊人,叫人心头一颤。 修葺洞府时,伏琊早已做好布置,轻易不会让雷电落入洞府内,是以方才那阵仗,叫他没由来地心中一抖,连忙唤道“萧媛,速去落雷处瞧瞧,莫要生出什么乱子,影响到本座计划。” 而萧家姐妹对望一眼,皆点了点头,由萧婵接下妹妹手中那枚驭令,才敢叫萧媛放心离去。 与此同时,萧婵洞府处业已聚集了一众修士,细数数竟是过了百八十人,忧心道“我等以雷击木引雷,恐怕会惊扰那两姐妹,道友真有万全之策?” 戚云容向着赵莼颔首,从袖中摸了枚流光溢彩的鳞片,解释道“诸位不必慌张,在下出行时得师门庇护,家师赐予了防身之物,有此物相护,困住那萧家姐妹并不难。”而若事态紧急,杀之亦未成不可。 她与赵纯对了个眼神,萧婵萧媛姐妹与邪修的关联最大,若能留活口自然最好,若危急自身性命,那就得当断则断了。 。:,,. 章五百零六 妙计 却说萧媛脚步一转,就像后山行去,以她眼力,自是瞧出那处聚有修士许多,俱都藏头露尾隐匿身形。 “区区雕虫小技,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成?此回正好同路去阿姊洞府,将那郑少依一并除去!” 她脚下轻烟缓缓散去,翩然下落间,翻手便拍下一掌,欲要先将地上修士给杀个干净。怎奈结果未遂她愿,巨树掩映的昏暗林间,竟射出一道银白剑气,令其掌心一麻。 这等手段在归合修士看来自是不值一提,只令萧媛眉头一挑,觉得剑气主人颇为有趣,敢螳臂当车做一干修士中的出头鸟,下刻手掌捏握成拳,待掌心异感消散后,又讶然于这人剑气竟可触及归合肉身。 她心下来了兴趣,凤眼向林间遥遥一瞪,勾了唇便向那处走。 树荫成影,草木从生,萧婵神识扫过,忽而轻笑道:“抓到你了。” 语罢伸手向赵莼捉去时,却听耳边响起一声怒喝:“画地为牢,缚!” 只见其周遭忽而散出数道五彩神光,在萧媛脚边画出个径长一尺有余的圆圈来,她登时心觉不对,抬脚要离开,然而身子一错,背后便好似靠在磐石之上,继而伸手向前一拍,眼前分明毫无一物,但双手却触及一面冰凉墙壁,实是动弹不得! “不必挣扎了,这门法宝神通专为克敌所用,便是真婴落入其中,想要出来都得费些功夫。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不然待我施下牢中镇杀之术,你便只有身死道消了。” 戚云容自暗处走出,翻手将鳞片抖入袖内,周遭修士闻得“法宝神通”四字,一时间神情莫测,心下渐有思量。 法宝虽囊括于法器大类之中,却在其内颇为特殊,此物本身不似法器拥有各般妙用,而是肖似容器,当中承载着神通秘术,令修士不必修习,就可跨越境界施展出强悍手段,与符箓甚是相似。 不过法宝要比符箓更为难得,修士可借此施展出的法术亦强大许多,它虽有符箓一般的弊处,乃是其中法术用完后,法宝自然废去,不过符箓废后自行销毁,已经炼化的法宝却能继续为修士承载同种法术,是以远比符箓来得珍贵。 赵莼手中还不曾拥有法宝,便是昔时太元掌门姜牧赠予的小令,其中虽存着其三成力量一击,却也是用过即毁的物什,不符合法宝的界定。 是以小令乃是性命攸关的底牌,若非全然束手无策,赵莼不会将自身置入毫无保留的境地。 今日伏琊与万首公皆是大敌,能以天雷诛之自是上选,而若不能,便只得倾力而出了。 赵莼思忖片刻的功夫,被神通缚住的萧媛就已脸色惨白,她在圆圈中每每费力挣扎一回,即会遭抽取十倍的真元,眼下不过粗浅尝试了几个脱身之法,丹田真元便已有告罄的征兆,令她不得不含恨罢手。 “我这法宝中的缚术还能施展两回,只看能否将那萧婵也一并缚住。” 面对戚云容此言,赵莼微微摇头,并不同意:“萧婵若过来,乃是因胞妹久久不归之故,故而还未等我二人下手,她就先已带上数分警惕,到时必定不会像萧媛这般轻易入林,怕是直接动手夷灭我等的可能性更大。” “我观她手握驭令,才能勉强控制住万首公,此时那处只得她一人,若万首公异动,她必将焦头烂额,伏琊亦无法从中汲取灵力补充……”赵莼眼神一亮,握拳锤掌道,“是了,以他这般残忍心性,萧家姐妹的性命未必能动摇于他,唯有断了他剥取剑心的路,才能使其出手靠近万首公!” 周遭不少修士都为赵莼此言说服,立时激动问道:“道友此言有理,可那万首公凶悍无比,我等轻易靠近不得,究竟要如何使之异动呢?” “令其异动倒是简单,”赵莼接话道,“这等邪物胃口极大,那萧婵喂它的血食不过九牛一毛,万首公时常处于饥饿之中,又被伏琊剔骨抽髓般利用,只怕早已内心不忿,才会胡乱吞食靠近它的修士,我等只要施些手段攻击其身,这样即便不能叫它受伤,也可将之激怒。” 然而考虑到多数修士并不敢近其身,赵莼等人只能寻找可在远处施为的手段。 当下有几位分玄修士自告奋勇,所修习法术的攻击范围较旁人更大,而接着站出来的一人,却是叫众人不由一惊。 “诸位前辈,在下乃半妖之身,身负吞雷兽血脉,虽是修为低微,但若要处于这漫天雷雨之中,只怕未有人的攻击范围能与在下相较。”姬泠拱手站出,引得一旁修士眼前一亮。 “可是旱天召雷,以雷电为食的吞雷兽?”有修士大喜道,“听闻此族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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