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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凛然向辛摩罗望去,却只从对方脸上读到轻蔑之色,下一刻眼神挪开,又见帷帐内那名气息阴冷的少年站起身来,视线不断游弋。 是想与自己争夺陨铁剪? 浑德弟子愤然一哼,心道此子当真嚣张,以为阵修不擅对敌,就有招惹针对之心,自己到底已经修成法身,若是对方不自量力,他可不会留手半分! 然而那少年轻身跃起,好似一道灰影融进了风中,却不是向着浑德弟子而来! 樊钜斜躺在陨铁剪上,那少年从他身边掠过,讥笑般留下一句“我可不像你,欺软怕硬”,而樊钜听后,只是付之一笑,撇嘴暗骂了一句蠢货,再抬眼时,已是看见灰影随风,袭杀至赵莼身前。 少年来得极快,眨眼便杀到了赵莼近处,他心道一声不过如此,正要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须臾间只见剑光如影,快得完全用肉眼无法捕捉,银白的光芒闪烁于眼前,竟使得面皮有些刺痛。 似飞虹,似游云,断续了无残影,只一瞬时绽放出神光。 少年只来得及从喉头震动出一声尖鸣,下一刻声音就倏地中止,留下似有若无的气音。 剑气从他腰间横过,牵出一道飞扬的血线,继而是淋漓四溅的血液! 樊钜脸色骤变,跃起身来就要将少年两节身躯接住。未成法身之前,纵是真婴修士受得如此重创,都会有性命之虞,阴冷少年被剑气一分为二,恐是要拿吊命的东西及时救治,续接肉身,才能勉强保住性命,只是日后在突破之上,就见不了什么希望了。 他才行一步,便有一道惊鸿剑影掠来,砰地击撞在脚下陨铁剪上,而即便是这等宝物,在触及剑气时,也都发出嗡鸣之声,开始不断震颤,要樊钜不得不稳住身形,再度使力镇压极度惊惶的离火气息! 四下静寂无声,本是负手立于空中,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丘长老,此刻双唇紧抿,眼中精光迸射。 显然,他已瞧出陨铁大剪震颤的原因,实是内里异火受了惊动,这可不是寻常剑气能做到的事! 眼见樊钜被赵莼一道剑气拦下,阴冷少年的气息也已散走大半,鸩荼心中一急,当即便欲出手,这时身侧传来一道清朗声音,语气似笑非笑,道:“像鸩荼道友这般聪明的人,也会上去找死吗?” 她转头一看,却对上了关博衍一双笑眼,听他道:“赵莼的剑,我拦不下,道友若是有胆,可自去一试。” 谈笑间,阴冷少年气数已尽,他口唇微张,目光呆滞,一团散着微光的元神从眉心浮出,万分惊惧地向樊钜处飘去,然而这次樊钜却不曾伸手,只等赵莼移开视线,暗露应允之意,樊钜才一把握住面前的元神,掐诀将之收起。 一剑! 只一剑便斩杀了一名真婴! 法身之下皆为同阶,更莫说修士手段层出不穷,谁人都有保命底牌在身,是以论定胜败简单,分出生死却不容易,那伏星殿弟子死得如此惨烈,全然没有还手之力,怕是一应手段都还没有使出来,就被赵莼一剑破万法了。 周婧围瞳孔猛缩,脑海内的记忆骤然回笼,惊呼道:“赵莼……你是真阳洞天的弟子!” 此名声可不在昭衍之下,昔年真阳洞天一师一徒,全都是凶人中的凶人,是以众人都不觉竖起耳朵来,神情惊异。 “我当是谁,原来是亥清大能座下高徒,倒是贫道见阅不足,未曾识出了。”云阙山那道姑一挑眉头,却是握了法剑在手,执了个剑礼,道,“失敬!” 后又轻哼一声,道:“若贫道瞧得不错,此人这追风弄影的手段,应当是出自蜚沢魔尊门中吧,听闻蜚沢魔尊当年被斩天尊者一剑削去半个脑袋,险些丢了身家性命,如今弟子又被赵莼道友所杀。” “哼,”云阙山道姑唇角微勾,神色欣然,“当真是一脉相承。” 云阙山:阴阳之道,变幻无穷 (本章完) fo fo。fo:,m.w.,. 章一百二四 旧怨新仇困心中 以伏星殿的魔门作风,多数宗门都对其敬而远之,当中更以云阙、月沧两派尤甚。 如今见伏星弟子吃了瘪,云阙山那道姑自不会放过这挖苦对方的好机会,赵莼与之回礼,方知其名为魏沉桐,乃是云阙山此代的真婴大弟子,地位非凡。 也怪不得她敢言语羞辱伏星殿了。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对于那阴冷少年的死与魏沉桐的讥讽,辛摩罗竟不曾勃然大怒,反是饶有兴味地往两截尸身上看一眼,后又移开双目,望着赵莼挑了挑下巴,道:“若是真阳洞天之人,倒还算有些能耐。” 他眼神中颇有些审视的意味在,面上掠过些许思索神色,又道:“听闻斩天尊者号称同阶无敌,只不晓得你能有他几分实力。”说罢嘴角一扬,露出一排光洁的牙齿,那笑容中除却戏谑好奇,还带有战意盎然的狂热。 自斩天陨落以来,大千世界虽也是天才辈出,屡屡有惊才绝艳之人出世,但狂妄如斩天尊者朝问,敢自称同阶无敌的天骄,却未有第二人。 同阶无敌! 只若是心怀傲气的天之骄子,便不会不对这四个字感到向往。以辛摩罗的年岁而言,他成名之际斩天早已陨落,故不曾亲眼见到此般人物的真容与实力,只能在心中憧憬这等狂气冲天的绝世天才。如今见到赵莼,辛摩罗心中竟无端升起些许不忿。 若这真阳洞天的弟子是那庸碌平常之辈,她又有什么资格做斩天尊者的同门? 赵莼只觉辛摩罗身上气息陡然一变,却不知他怒意因何而起,不过她对此并不在意,双眼往四周扫遍,见九只陨铁大剪上已是各自落有人在,帷帐内的修士又皆无力上前争夺,便抬眼看向丘长老,微微点头,道:“敢问长老,如今封火陨铁剪都已受伏,不知我等何时可以动手?” 丘长老正看得起兴,闻听赵莼乃是真阳洞天门下,其师亥清的凶名不仅毫不逊色于无屠魔祖,反而犹有甚之,心下震惊之余,不由又添了几分欣喜。他南殷教设下的盛会,今日实可谓是天才云集,日后传出去那也是增了自家的名声。 风云榜真婴辛摩罗,云阙山真婴大弟子魏沉桐,真阳洞天亲传赵莼,无屠魔祖弟子游魂魔樊钜……能随行在这等人物身边的,多半也身份不凡,丘长老轻捋长须,回应赵莼的语气,亦不像先前那般随意,而是分外亲切道:“诸位不必客气,既是已经降伏了陨铁剪,此刻便可动手采撷灵果了。” 言语中,却是完全不觉得还有人敢上前争夺。 舟上多数真婴,怕是连阴冷少年都斗之不过,后者如今却被赵莼一剑斩杀,虽说元神仍存,但也与殒命无异,众修士若对自身道行还有几分珍视,便不会自讨没趣。 见丘长老笑着点头,九人身上气势皆猛然一变,几乎是同时向上跃起,使脚下陨铁剪破空遁去,九道暗沉铁光交错穿梭,眨眼间便逼近了离火灵树,又迅速穿过树间繁杂的枝丫,带出一阵又一阵爆裂的火花! 树冠处每一枚灵果都晶莹耀眼,被极其厚重的离火气息紧紧包裹着,顶上果蔓更是有手腕粗细,修士若要剪短果蔓摘取灵果,首先便要破开这周围浓重得凝成赤红云雾的火气,可见要摘取灵果并不是简单之事。 此外,树冠上拢共有离火灵果五十三枚,显然不可能让九人均分,况他们自己心中亦无此意,是以最为艰难之处,还是与人相争! 赵莼使一缕神识沉入剪中,上得树冠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搅灭了周遭数丈方圆的火雾,叫最近处的两枚晶莹果实露了出来,她心神一动,陨铁剪便张开双刃,直接将果蔓断去,圆润果实顿时向下坠去,被一股柔软的力气托起,送到巨舟中来。 摘果过程内,修士皆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是以灵果入舟后,立时就有南殷教弟子上前,将果实小心翼翼地用特殊匣子盛起,并不敢作私吞之想。 同时,因驱散火雾使两枚离火灵果显露,赵莼此处的果实,也惹得了旁人注意。 樊钜与鸩荼靠近而站,二人暗暗对了个眼神,互相明会其意,遂催起神识往陨铁剪上一压,调转了刃头便以左右围攻之势向赵莼攻来! 辛摩罗这一行人中,唯有鸩荼算是其嫡亲师妹,二人皆乃十二魔祖之首,髌飏魔祖座下亲传。而髌飏魔祖与无屠魔祖又是道侣夫妻,是以樊钜才会与二人相识,互相之间有所交集。至于那阴冷少年,却是因仰慕辛摩罗的实力,而选择追随在其身边,四人表面上都是伏星殿弟子,然而内里亲疏却并不一样。 正如魏沉桐所言,阴冷少年的师父蜚沢魔尊,多年前曾因为口舌是非惹怒斩天,彼时双方都还只是真婴修士,蜚沢却被斩天一剑斩首,若不是蜚沢业已修成法身,只这一剑就将要他性命。而蜚沢受此大辱后,暗记仇恨在心头,多年以来不断报复斩天,因自身实力不足,便掏空家底收买他人出手。 只可惜这些袭杀斩天之人不仅没能得手不说,反而还都将自身性命赔进去了,其中便有一名风云榜真婴。 那真婴弟子杀人不成反陨落在斩天手中,其身后魔祖却管不了那么多,为此惊怒不已,便想来寻斩天的麻烦。此事后被亥清知晓,两位洞虚大能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晓得那魔祖回宗后一言不发就闭了关,蜚沢受此迁怒被投押伏星殿渊地千载,好歹是将性命保住,只是在门中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也是因这事情闹到了有洞虚大能出手的程度,才会传进魏沉桐的耳中。 而伏星殿众弟子间并不和睦,辛摩罗更是毫不在意那阴冷少年的死,不过适才赵莼的举动,却是让樊钜与鸩荼觉得颜面大失,此刻忍不住出手阻拦于她,正是为了解心中郁气。 二更在后 (本章完) fo fo。fo:,m.w.,. 章一百二五 阻挠未成意障生 那阴冷少年随他们一齐动身,将在临近升仙大会时与宗门之人汇合,如今死在赵莼手里,于情于理宗门长老都会过问一句。 只是赵莼背后有亥清作为倚仗,宗门怕也不会为了蜚沢座下一个小小弟子出面,这事情终究还是要丢她师兄辛摩罗的面子,旁人只会笑他连身边弟子都护不住,让一未成法身的真婴给夺了性命去! 二人乃嫡亲师兄妹,鸩荼自不会允许这辱没师门的事情发生。加之方才一事,樊钜被赵莼一剑摄住,便连阴冷少年的元神到了身前,都不敢伸手去拿,当时他心中满是惊怖,待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才涨红着一张脸觉得羞恼。 眼见鸩荼起了阻挠赵莼的心思,他自是不假思索便选择了出手,两只陨铁大剪刃头向赵莼剪上一撞,就想趁她法器动摇的间歇,先行将显露的离火灵果摘走。二人想法本就是不谋而合,是以动起手来也十分默契。 赵莼并不知晓蜚沢与斩天之间涉及两派的旧怨,但对鸩荼二人出手的动机却能猜测个七七八八,骤然被两人合攻,也是毫不意外,当即心神一凝,瞬时便把封火陨铁剪镇住,疾驰至鸩荼二人所在之处,刃头一挑即震开了两只陨铁大剪,同时又将神识铺展开来,形同一双无形大手,牢牢握住两只陨铁剪,使之动弹不得! 如此是完全不动其它手段,徒以元神之力便将二人拿捏住了,且在这一时刻,赵莼竟还能分出一道神识,稳稳操纵陨铁剪断去果蔓,摘了方才那枚离火灵果下来。 被赵莼以神识禁锢,鸩荼与樊钜一瞬间,竟是完全无法操纵那陨铁大剪,二人各有一道神识附在法器上,遭无形大手擒住后,便像被一层浓雾裹住,莫说是继续操纵法器,就是铺展神识探看周遭也做之不到! 赵莼知这两人存了阻挠自己的想法,但眼下却不是同他们纠缠的时候。离火灵果对旁人而言,或许只是珍贵些的灵物,但她有金乌血火在身,有此物给异火吞噬,便可增强其力量,亦正如戚云容的那番话,只若是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价值便不能轻易做衡量。 看鸩荼与樊钜不作多少迟疑,便选择前来阻挠自己,想必离火灵果对他等来说,也无甚修行上的紧要。既如此,她便更没有必要在二人身上分心,如此正中二人心头主意。 想罢,赵莼径直把面前两只大剪狠狠甩开,刃头向上翘起,陡然使陨铁剪遁行速度暴增,而鸩荼与樊钜只觉眉心一痛,两眼一黑,霎时间险些伏不住剪中离火,叫法器脱了手去。后待回过神来,赵莼那一只陨铁大剪,已然是远遁离开,形如剑光般快得无法以肉眼捕捉。所往之处,赤红火雾无不四散消却,一枚一枚的离火灵果似天火流星般砸落下来! 鸩荼银牙紧咬,碧瞳中凶光迸现,好似玉面罗刹。 若说她方才是为找回颜面才如此,此刻却是怒从心中起,催着神识就要向赵莼那只陨铁剪追去,全然不在乎离火灵果了。 而樊钜受此一击,倒是惧意上涌,回想起赵莼一剑之威,登时又升起些许退意,然而见鸩荼动了真火,他也只得暗叹一声,凝起神识跟了上去。 间歇之际,樊钜分神往四周望了一眼,局势顿时在他心中清晰起来。 魏沉桐与辛摩罗不睦,如今是千方百计要来阻他,二人正斗得凶狠,根本无暇插手其它事情,一玄剑宗、浑德阵派与太元的三名真婴各据一处,相互间偶有争夺,但都未曾作多纠缠。 此便是五人了,算上自己与鸩荼,还有赵莼……还有一人在何处?! 樊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还未喊出一声小心,便见面前铁光一现,两只陨铁大剪轰然对撞一处,赤红火雾如浪潮般被推向四方,自己身旁的鸩荼浑身一颤,立时怒目看向那动手之人,道:“关博衍,你敢阻我!” 此便是樊钜不曾注意到的最后一人。关博衍神情无波无澜,下手却极其利落,趁鸩荼分神之际,竟御起陨铁剪又是一挑,将对方大剪挑飞数丈之远,要鸩荼不得不凝起心神,重新镇伏法器。 这一番交手下,赵莼操纵的陨铁剪早已是遁去无影,叫鸩荼紧追不上了。 樊钜这才想起,自己初闻关博衍这一名姓,就是从鸩荼口中得知。多年前北地中有一遗迹开启,因地处昭衍、伏星之间,故引得不少弟子前去寻宝。传闻说此遗迹乃一古时散修坐化之处,内有其生前参悟的秘卷存在,或可帮助修士领悟道意,只是真假未知,唯恐是有心之人设局,故也有修士不敢前去涉险。 倒是鸩荼与几位同门一齐前去,最后败兴而归,说是宝物被人捷足先登,而抢走密室木匣之人,正是当时还名声不显的关博衍! 按理说,此事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哪曾想过得一二百年后,竟真传出关博衍领悟道意的事情来,鸩荼失悔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后数次与关博衍交手,亦多是败下阵来,遂又加剧心中不甘,以至今日之局面。 樊钜叹息一声,便要襄助于鸩荼,不想对方却双眉紧蹙,低叱道:“别插手,摘你的果去!” 多次败给关博衍,她心中难免有些魔障,而真魔之道便在于不断进取破障,能破此关,她必将实力大进,要是不能……鸩荼眼神一厉,元神之力顿时倾泻而出,使陨铁大剪猛地冲撞过去! 然而关博衍却无心与她鏖战,似戏耍般引着对方法器不断游走,始终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鸩荼。” 辛摩罗一声暗含训诫的低呼,使她身形一晃,光洁的额头上顿时布满冷汗。定要胜过关博衍的障念,适才险些将她心神魇住,在其中植下心魔之种。也是见此,辛摩罗才连忙分神过来,将师妹从中唤醒。 “多谢师兄,是我鲁莽了。”鸩荼面色苍白,心头涌上一阵后怕,却是连忙调转刃头,不再与关博衍缠斗。 (本章完) fo fo。fo:,m.w.,. 章一百二六 至岚初有人相迎 趁此间隙,却是被魏沉桐寻了机会,将辛摩罗击退出去,一连摘下附近两枚离火灵果。 此些灵果虽是采摘艰难,但耐不住今日前来之人,都是各门各派的佼佼者,眼下不过小半个时辰,树冠上五十余枚果实,竟就被采撷得差不多了。 无有鸩荼二人阻挠,赵莼便可说是如鱼得水,这当中不少离火灵果,最终都是落到了她的手里。中途亦有人出手争夺,但都叫她稳稳防备下来,操纵陨铁剪须看神识强弱,赵莼虽未成法身,可在元神一道上的造诣却非旁人能比。周婧围修为甚过于赵莼,然而神识较力时,竟是隐约落了下乘,让她不由暗自心惊。 听闻真阳洞天这名弟子,乃是成就了上古裂神法门的人,如今看来,果真是不假! 而距昭衍布传上古裂神法,迄今为止已有数十年光景,各派弟子都有修行,却是未见多少成果,是以不少人都有懈怠怀疑之念,而今看赵莼神识如此强悍,周婧围心中也是多了几分火热。 随着巨舟上一声罄音,众人的心神皆是逐渐回转过来,赵莼等人身形降下,甲板上也早有南殷教弟子捧匣而待。丘长老面露浅笑,亦是从空中落下身来,指着弟子怀中匣子道:“诸位请看,此便是方才摘下的灵果了。” 这九名南殷教弟子闻言屈身,将匣中宝物视与人看,只见匣内灵果有多有少,却个个圆润饱满,散出赤红光芒,让人见之心喜,不用多想都知道此物必然珍贵。而装纳灵果的箱匣似也很不简单,蕴含火气浓厚如此的果实,在其中竟然分毫气息不散,在匣中缓缓蕴积出一层赤红火雾来。 “常言道,好马配好鞍,离火灵果火气浓厚,以寻常玉匣容放,却是封不住火气逸散,我教这钧方玉髓匣,乃是以坚玉玉髓同陨铁合炼,故不受水火,禁隔气机,纵是真婴修士全力一击,亦无法损坏分毫,今用以盛放灵果,便一同赠予诸位了。” 听丘长老开口,四下便又是一阵惊叹,叫他不觉扬起唇角,心生傲意。 众人举目一瞧,见这九只玉髓匣内,当是以赵莼、魏沉桐与辛摩罗的果实数目最多,其中光是赵莼一人,便摘下了十一枚离火灵果,魏沉桐、辛摩罗各有九枚。周婧围七枚,关博衍途中与鸩荼相斗,故只摘下五枚,余下一玄弟子亦是五枚,浑德阵派真婴真婴则是四枚, 反倒是樊钜与鸩荼错失良机,二人拢共只得了三枚灵果。 丘长老视线往匣中一掠,心中便就清楚了各人的能耐,却面上不显,仍旧客气邀请众人留下赴宴,道如今尚未至升仙大会,若有人愿客居南殷教,教内也当扫榻相迎。 所谓拿人手软,赵莼等人才收了南殷教的东西,也不好立刻辞去,便颔首应了宴席。唯有魏沉桐以门中律令森严,今日事后须得赶往长老身边复命,不宜就留此处,向丘长老道了告辞。剩下几人倒都无甚所谓。 想到炼化离火灵果恐还需要费些功夫,赵莼遂又与关博衍商榷,决定留待南殷教中,等到赴会之日再往岚初派去。 于南殷教中过得二十余日,离那四月四的升仙会大会也只剩下三天,赵莼从入定中醒转过来,自丹田内金乌血火发出的餍足之意,叫她不觉露出笑容来。南殷教的离火灵果,毕竟是由一缕青辰离火育养而出,金乌血火最喜吞噬同类,这果实给它自当是合用无比,才刚坐定,便就叫它一口吞吃下两枚。 且它也不忘是赵莼寻来的灵果,将之吞噬炼化后,复又从中抽出几分离火精华,给予赵莼修行。 如此静修一段时日,赵莼手中得来的十一枚灵果,就叫它吃了八枚,不过宴会之后,她又从周婧围、关博衍二人手中等价换取了十二枚,现下手中倒还留有十五枚灵果在,足够金乌血火吞吃一段时日。 毕竟那离火精华亦是精纯无比,可堪用以作内渡一道的修炼,于她而言也是好处多多。 今日醒转,便是想着升仙大会将至,正是该从南殷教启程,往岚初派与宗门一行汇合。 赵莼踏出门时,关博衍与戚云容都已整装待发,后者印堂神光湛湛,可见也是从离火灵果上得了好处,她略作思索,心中又是一喜,按戚云容的进度,待升仙大会之后,应当就要着手准备凝结道种了。 三人动身向南殷教辞去,丘长老更是客气无比,将欲遣人护送她等,后被赵莼拒下,这才勉强作罢。 南行三千六百里,看云雾缭绕中,五座高山直入霄汉,山与山之间缔结廊桥,似玉绸缎带,便知此乃岚初派传承所在,东部半岛最为壮丽宏伟的绝景——蘅琅五岳。 山上飞瀑落似银川,汇入诸多河流时,又激出水浪千重,犹如薄雾漫漫,一派出尘的仙家景象。 却又与太元的水泽漫天不同,岚初派飞瀑之下,满是嘉木芳草,赵莼等人才入其间,便闻见一股清幽香气,似兰似梅,叫人心情舒畅,烦忧消尽。 正在这时,岚初派中已是有人迎了出来。 来人身姿绰约,姿容清丽,眉目间蕴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气韵,她着了件石榴红罗裙,发挽惊鸿髻,足尖履头各缀了枚拇指大的琉璃珠,作为待客之人来说,这打扮已是庄重至极。 而赵莼瞧她,却有几分面熟,许是从前见过也不得而知。 但薛嫱显然是记不得了,她含笑与三人见礼,先自报了家门,讲是岚初派掌门一系,今梅仙人座下璋顼大尊邝芝之徒,如此身份,也是颇为不凡了。 只是她年岁尚浅,今不过归合境界,在师门内还难以同上面的师兄师姐相较,故才来此待客,接见赵莼三人。 薛嫱垂目一看,见三人腰间皆挂着日月符牌,便知这是昭衍弟子到了:“原来是仙门同道,却是晚辈有失远迎了,贵派尊长已在别院落榻,晚辈这便为三位引路前去。” 二更在后 (本章完) fo fo。fo:,m.w.,. 一百二七章 恩怨情仇何时了 蘅琅五岳乃岚初派传承之地,故不许弟子轻易进入。 而升仙大会来客众多,能踏入五岳山头的,亦只得正道十宗之人罢了。其余门派长老弟子,无论身份如何,便都是在山下安置,是以赵莼三人随在薛嫱身后,一路上并未见得有多少人在。直至将要抵达昭衍一行人所在别院,才看见有几个身着碧羽衣衫,打扮熟悉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心神一凛,按下翻涌的惊讶,轻声向薛嫱问道:“我看这几位不像是人族修士,便不知是来自哪一方势力。” 正道十宗内,唯月沧门会对外收容妖修弟子,但眼前几个妖族少女的衣着打扮,赵莼只在一个地方见过。 薛嫱轻“哦”一声,露出浅浅笑意,应道:“此都是日宫来客,乃六翅青鸟一族,我派掌门与青栀神女有旧,此回正是青栀神女领了族中新晋帝女前来道贺。” 闻见青栀也在岚初派中,赵莼不由心头一喜,后听到新晋帝女四字,这番喜意却渐渐消散下去了。 她早已从师尊口中,猜测出了柳萱不得不避入昭衍的缘由,六翅青鸟族本要扶持柳萱为帝女,但其转生后乃妖魂人身,族中遂拿了血脉不净为由,迟迟未曾同意青栀求取帝乌血。而第二个原因,则是柳萱转生后,六翅青鸟族又诞生了一位并不逊色于前者的天才,如此一来,柳萱便再不是唯一选择…… 赵莼与柳萱自幼相识,感情深厚,又受过青栀神女之恩,于情于理她都是支持柳萱争夺帝位的,是以这新晋帝女究竟实力如何,便不若让她来为柳萱探看一番。 思索间,那几个身着碧羽衣衫的少女,已是有说有笑地走开了。 赵莼正想寻个由头前去拜见青栀,前处便已到了昭衍等人安置的别院。 此行弟子足有数十人在,幸而别院宽阔,各自都有独立居所,才显得清幽寂静。赵莼三人到时,却听陈家老祖与陈少泓都不在别院中,故只前去拜见了施相元,以蛟宫名义来此的巫蛟亦在此处,看得出陈少泓的不在使他松快不少,言语间也多是洒脱玩笑。 从弟子口中得知,三人在南殷教摘得了离火灵果,巫蛟顿时大笑,满意道:“好好好,这于你而言可是好东西,我从前怎没想到为你找了这东西来,记得从前游历时,还在其它地处见过几株火行灵树,待我日后得闲过去瞧瞧,看结果了没有!” 戚云容摇了摇头,忙道:“不劳恩师费心,云容手中之物已是完全够用了。” 施相元亦与赵莼、关博衍二人交代了几句,闻听当日辛摩罗也在南殷教中,便不由皱了眉头,道:“伏星弟子阴晴不定,在外可要小心对付……至于那魏沉桐……” “你是说云阙山此代的真婴大弟子?”巫蛟在旁听这名姓,竟是认识于她,“那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她师尊翃崖老道,当年与一玄剑宗的沧合剑尊斗得十分厉害,还曾立下誓约,赌斗谁能先在三百年内破入通神境界。虽不知晓两人赌注为何,但最后却是翃崖胜了,而沧合剑尊也因此受困心魔千余载,即便后来成功破除心魔,却也自感通神无望,跑到下界当掌门去了。” 巫蛟努了努嘴,生怕几人不知道一般,嘻嘻笑道:“这些可都是我从老谢那里挖出来的,费了我几百坛上好的龙龟血酒。” “也因为这事,老谢一直不大与云阙山的人往来,”想了一想后,巫蛟又继续言道,“翃崖老道那几个徒弟也一直阴魂不散的,没少来找她的麻烦,她下界之前那届风云会,就是翃崖老道的三弟子,魏沉桐的师兄章余年,要来同她争榜首之位。 “不过最后榜首没争过,却是被老谢给杀了。哼哼,那魏沉桐也就是不知道你和老谢有旧,不然可不会给你好脸色。” 话至末尾,已是说给了赵莼一个人听。她等皆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故也觉得十分意外。 更为巧合的是,此次云阙山前来两位长老中,正就有翃崖老道在,而一玄剑宗内,谢净亦是随行弟子之一,只好在这是梅仙人的升仙大会,再胆大之人也不敢在此动手,不然还不晓得会不会生出是非来。 赵莼喟然一叹,拜别施相元后,却是闻听有人来访。来者身着碧羽衣衫,头戴琉璃宝石冠,屈身作礼后便将一封请帖拿出,含笑道:“我家神女请羲和上人前去一聚,不知上人今日可得闲?” 见是青栀使人来请,赵莼哪还有不应之理,当下便应了此事,起身与女子同去。 …… 蘅琅五岳,朱桓山。 陈少泓端坐殿内,见有一身着湖蓝半臂的侍女上前斟茶,却是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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