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看在你彻夜来救我的份上,我就大方地原谅你了,只是你这速度也太慢了,若是我没有自保能力,等你找到我,黄花菜都凉了。” 风眠洲脸色微白:“你在我身上种下的蛊,要怎么驱使它寻你?” 明歌定然会驱使!他不希望下次还找不到她。 明歌抽回手,讪讪地挠了挠脑袋,她才不傻呢,要是教了他,以后他就能凭借着这只蛊随时找到她的位置,然后没准还能找到大月国的位置,不干,不干! “感应你的大致位置也行!你不是说一年后就为我解蛊?解了蛊不就没有问题了吗?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在我身上下别的毒!我只是不希望昨夜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明歌见他眼眸深邃如海,深得能溺死人,连忙别开视线,说道:“好嘛好嘛,用什么美男计,驱蛊你肯定是学不会的,不过你可以试着感应我的位置。” 她掌心对上他的大掌,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巫老说,这两只蛊一主一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越是能心意相通。子蛊刚出生不久,时时刻刻都是想找母蛊的,你多适应这种感觉就能知道我在哪个方位了。 这种技能教是教不会的,得自己感悟。” 大月国人并不养蛊,所以她也对蛊一知半解,族内知道蛊的只有巫老一人,巫老将这对蛊留给她就过世了,她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风眠洲的,她只不过是将南疆人驱使毒虫和御兽的法门用在了蛊上面,反正都差不多。 所以她也只能感应到子蛊的存在,不能感应到具体的位置,所谓的能找到他,用蛊毒杀他都是假的! 若是蛊这么神奇,他们大月国早就利用蛊一统九洲了,还窝在山沟沟里避世隐居做什么! 风眠洲大掌贴着她的小手,掌心火热,体内的子蛊感应到明歌的气息,又躁动了起来,他猛然缩回手,有些狼狈地说道:“日后再感应,我让风三送早膳过来,用过早膳我们就回风家。” 明歌连忙拉住他的手,说道:“我不走,要走你走!我才不要灰溜溜地逃走呢!” 风眠洲脸色微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她留在清河郡,真的只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 明歌眼神游离:“当然没有。” 糟糕,风眠洲要是知道谢景焕在清河郡,那一定能猜出昨夜是谢景焕救的她,然后推算出她留在清河郡是因为谢景焕,想看谢家的一场大戏,那他到时候估计又要跟她闹! 早知道就不给谢景焕出那个鬼主意了! “郎君,早膳好了。”风三在门外低声说道,看了一眼等的脸色发青的秋世子和一众手下,硬着头皮敲门。 这天寒地冻的,大家冻了一夜,结果找到了女娘,郎君非要与她单独相处,就连秋世子都撵了出来,再等下去,他怕秋世子会发飙。 风眠洲打开门,交代道:“回清河郡。” 众人闻言一惊,回清河郡? 秋慕白脸色一变,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明歌,见她墨发如瀑,小脸雪白,娇娇弱弱地站在风眠洲身后,猛然握紧拳头。 他们刚才在屋内都说了什么? 返回清河郡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 明歌虽然安然无恙,但是昨夜的刺客还没有抓到,整个清河郡风声鹤唳。 明歌坐在马上,看着这番情景,暗暗叹了一口气,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兴奋。这样兴师动众地抓刺客,挨家挨户地搜查,百姓怨声载道,简直是毁了这百年盛名的好地方! 算了,谷霁已经离开,她回到找谢书算账,然后也去盛京吧! 昨夜的经历写进游记里,也勉强可以写一章! 风眠洲一行人回到崔家,就见崔家府门大开,各个门都有重兵把守,不仅有守城兵,还有府衙的官兵进出,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 众人下马,就见崔湄和谢书已经闻讯迎了出来。 昨夜闹哄哄的,两人基本都没怎么睡,见明歌失踪一夜,竟然还能找回来,俱是大吃一惊。 崔湄眉眼焦灼,上前来问道:“月娘子,你没事吧?” 崔湄可算是急得五内俱焚,父亲一夜未归,据说半夜带人出城去了,太子殿下也回了盛京,走的时候连她都不知道,半夜崔府失火,月明歌被人掳走,这算是崔家这一年来变故最大的一夜。 这三人任何一人出事,对崔府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崔湄见她除了狼狈了点,气色极好,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月明歌没出事,不然她崔家定然要被风家掀了个底朝天! 明歌眼眸一深,见谢书气定神闲地看戏,暗暗为她喝彩!这草菅人命的心性、这心狠手辣的镇定,难怪满九洲的女娘都干不过她一个! 看来谢景焕还没有来! 明歌弯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劳崔娘子挂心了,我没事。就是夜里出去溜达了一下,然后吃了个早膳又回来了。” 谢书见她这副清水芙蓉、笑语嫣然的模样,恨得牙痒,冷笑一声:“秋世子和风郎君派人满城地寻你,整个清河郡被掀了个底朝天,众人天寒地冻地找了一夜,月娘子倒好,原是出去溜达的吗?” 谢书指尖险些戳破掌心,她的人,一个没有回来,铁匠铺也人去楼空,她在清河郡的暗卫尽数被除掉,都是因为月明歌! 对方好狠辣的手段,好果决的心思。 谢书猜不到是何人所为!崔家、风氏、晋国公府都有可能! 想到对方对谢家的部署了如指掌,谢书就暗暗心惊。昨夜那么好的绝杀之局被破,月明歌活着回来,往后就更不好对付了。 明歌微笑:“是呀,昨夜我被人劫走,塞进了城西郑员外的棺材里,一路吹拉弹唱出了城,险些被人活埋进了城郊乱葬岗,谢娘子觉得好玩吗?下次换你去玩一玩?” 崔湄脸色陡然苍白,失声叫道:“竟有此事?棺材?活埋?乱葬岗?” 崔湄说着就隐隐作呕想吐,按着胸口,脸色发白地说道:“月娘子,此事发生在我崔家,等我父亲回来,定然会派人彻查此事,给娘子一个交代。 仔细想来,昨夜应该是调虎离山之计,对方用计骗走了我父亲,然后在崔家对你下手,月娘子,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崔湄也不是蠢笨的,说着视线就不断地瞄着谢书,要说仇人,眼前就是现成的,谁不知道月明歌得罪了谢家。 谢书大怒,呵斥道:“崔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了给崔家开脱,给你父亲开脱,真是什么谎话都敢编。我来清河郡做客,随身护卫皆在崔府,你竟然敢将脏水泼我身上。 昨夜崔家的防护脆的就跟纸一样。此事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要以谢家继承人的身份发九洲世家令,让九洲诸家来评评理,将你崔家除名!” 崔湄脸色发白,一句话不敢说。 明歌皱眉,拉了拉风眠洲的袖子,低声问道:“九洲世家令是什么?” 风眠洲垂眸,低声解释道:“九洲世家林立,势力和属地大小不一,大约百年前,风家牵头,联合其他累世清名的世家一起缔约了世家令,用来约束世家大族的言行。民间百姓伸冤去府衙,世家大族若是有不公之事,就以家主的身份发世家令,请其他世家来开堂审理,投票以少服多。” “不仅如此,九洲世家令每三年发布一次,按照世家影响力来排名,排名前十的世家家主才有资格行使九洲世家令的投票权。 崔家若是犯了大事,谢家确实有能力发九洲世家令,集齐其他世家将其逐出世家的排名。” 秋慕白在一边解释道。 晋国公府和崔家是朝堂政敌,不死不休的那种,谢家要是想搞死崔家,他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明歌点头,难怪崔湄被吓的一句话不敢说。 她轻笑了一声:“谢娘子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了谢家家主呢。据我所知,谢家主还没死,谢家候选的继承人有三个,你不过是其中之一,难道你要终身不嫁,继承家主之位? 那你之前开寻宝宴选夫君,不是玩弄天下世家郎君吗?” 明歌弯眼笑眯眯:“传下去,谢家女娘不想嫁人,想当家主!” 众人隐隐笑出声来,论伶牙俐齿埋汰人的功夫,这些世家贵女没有一个是月娘子的对手! 谢书脸色铁青,气得俏脸隐隐扭曲:“月明歌,你被贼人掳走,一夜未归,名誉尽毁,一个南疆乡野农家女,竟然敢置喙世家大族继承权的事情。 你当我谢家好欺负?来人!” 谢书身边的护卫上前来,风眠洲没动,但是身后的风家护卫齐刷刷地上前来,气氛陡然剑拔弩张起来。 第468章 小心宠的无法无天 崔家府邸门前,谢家和风家护卫隐隐对峙着。 崔湄看了看高傲不可一世的谢书,又看了看站在风眠洲身边笑眼弯弯、气定神闲的明歌,一个是要嫁人还巴着家族继承人不放,天天显威风摆谱的世家女,一个是来自南疆乡野之地,但是抱了绝世大腿,专治不服的农家女。 这两人在她崔家的地盘上说干架就干架? 崔湄看了看左右守城兵和府衙的衙役,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气道:“都住手,这是我清河郡,不是泉城,也不是盛京!来人,若是有人敢在清河郡崔府门前滋事,直接扔出城外!” “是!” 守城兵齐刷刷地应道。 明歌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笑吟吟道:“谢娘子,给崔娘子一个面子,要不改天再耍威风?你这样凶悍,小心嫁不出去哟。” 她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风眠洲捂住了嘴巴。 风眠洲微笑道:“明歌昨夜受了惊吓,脾气不好,诸位请多担待,我带她进去梳洗一番。” 风眠洲说着大氅将她一裹,直接将人半强迫地带进了府门。 明歌:“?” 崔府门口,众人呆若木鸡,这是那位风雅高洁著称的风家郎君?他,他,他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跟月娘子拉拉扯扯耶! 大夏朝的民风虽然开放,但是世家贵族还是很注意脸面和清誉的,这般拉扯,不会是好事将近了吧! 难怪月娘子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娘,敢跟世家第一贵女叫板! 原来背后有风家这个大靠山! 谢书脸色气得僵硬,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地进崔府,险些咬断了牙龈,她,要,发,九洲世家令,将月明歌撵回南疆去,不,她要划花月明歌的脸,将她做成人彘,看她还敢不敢骑在她头上耀武扬威,看她还敢不敢勾搭九洲的世家子弟! 秋慕白握拳,面色微冷地收回视线,余光看到谢书眼底的杀意,若有所思地眯眼,有时候,朋友可以利用,敌人一样可以利用! * 风眠洲拉着明歌回到她住的院落,见她犹如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张口要咬他,莫名想起在猎户木屋里噬咬着她指尖的触感。 “风眠洲!你是我的小仆人,不是我的主人,最不济咱俩也算是合作盟友,你就这样将我拎回来,我不要面子的?咬死你!” 明歌气的踮起脚尖,也不挣扎了,抬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少女柔软的唇瓣咬在他的脖子上,丝丝的痛感夹杂着无法言语的快感,风眠洲浑身紧绷,僵硬如石,险些呻吟出声。 这跟亲他有什么区别? 风眠洲耳尖发烫,一动不动地任明歌咬着,声音低哑的不像话:“别再挑衅谢书了,我怕她会失去理智发九洲世家令,诛杀你!” 明歌咬了他一口,觉得有些怪怪的,连忙松口,一把推开他,凶巴巴地说道:“要你管!” 话未说完,小脸已经滚烫,明歌转过身去,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是疯了吗?应该直接驱动蛊虫疼死他,干嘛要亲自去咬他? 感觉很羞耻,还怪好的。 风眠洲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一排小牙印,声音低哑,温柔的不可思议:“昨夜的事情是不是谢书干的?所以你才跟她针锋相对? 明歌,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不用你动手,你就坐在那里吃喝玩乐,开开心心地游玩中洲,其他的一切都有我!” 明歌惊讶地回过身来:“你竟然知道?你们男人不都是看脸的吗?尤其是谢书那张脸,就算是做了再坏的事情,只要她哭一哭就都原谅了。” 这厮竟然智商在线? 那他之前还五迷三道地陪谢书去青林寺。 明歌摇头,啧啧地说道:“果然天下男人皆薄幸。昨日才陪美人去青林寺论道品茶,今日就要对付她,你藏的更深的啊,风眠洲,你是不是心里也整日想着怎么对付我?” 风眠洲:…… 他垂眸,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谢书没有半点意思。” 这件事情不难猜测,崔湄都能想到谢书的头上,他又不是蠢货!昨夜那两伙人分明就是冲着明歌来的,只是发生的地点是在他的院子里,所以迷惑了很多人。 就在刚才他抵达崔府门前时,风氏的信息已经传到了他手中,谢景焕出现在了清河郡! 这一下,风眠洲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昨夜那猎户木屋内,分明有其他人的痕迹,而且还是男人的气息,明歌却咬死不说,说明她跟那人关系不错,那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昭和太子已经彻夜离开了清河郡,今晨本该在泉城的谢景焕却突然出现在清河郡,答案不言而喻。 昨夜应该是谢书下令截杀明歌,被谢景焕半路截胡,将人救了下来。 “郎君,谢家小郎君来了,此刻正在前厅,说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伙可疑的人,怀疑跟昨夜的事情有关,带来了两个重伤的刺客。” 明歌闻言眼睛一亮,谢景焕竟然真的来了,谢书该要哭了。 “我去看看。” 风眠洲俊脸一沉,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也不敢用力,哑声说道:“等会再去也不迟,你去换下衣裳,梳洗一下。” 屋内地龙一直在烧着,一进屋明歌就热的脱了大氅,露出里面的寝衣,少女纤细的身材犹如春日的柳条,脖间的肌肤白的晃眼。 她这样怎么出去? 明歌急急冲进内室:“我去换衣裳,你让谢家郎君等等我。” 风眠洲抿唇不语,走了一个谷霁,又来了一个谢景焕! * 前厅内,崔湄看着不请自来的谢家小郎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强自镇定,问道:“谢郎君来崔家所为何事?” 谢景焕站在门庭前,看着略显凌乱的崔府,垂眸不说话,难怪崔家这么急着想找靠山,要将女儿嫁入皇室,抱皇室的大腿。 崔家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内里早就不堪一击了。家主彻夜不归,府上竟然没有当家做主的人,将一个未出阁的女娘推了出来主持大局,崔湄不是谢书,没有谢书的手段和心机,也不是明歌,没有明歌的格局和魅力。 崔湄镇不住这局面。 日后就算她嫁入了皇室,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崔湄受了一早上的气,没好气地说道:“郎君这是何故?” 她看向在一边同样不说话的谢书和秋慕白,都哑巴了是吗?来她崔家当哑巴?简直是旷古奇闻呐! 若非父亲音讯全无,两个兄长又是个没有出息的纨绔,常年流连在盛京的风月之地,母亲又被家中的姨娘气的病倒了,她一个女娘又怎么会抛头露面受这等气! 这分明是她崔府,来的却个个都是大爷,一个个都没将她放在眼中。 这么看来,对她最友善的竟然是月明歌和风眠洲! 谢书凝眉:“谢景焕,你不待在泉城,来清河郡做什么?” 谢景焕冷淡说道:“等人到齐了再说不迟。” 谢书见状,心头大骇,想起昨夜全军覆没的暗卫,不禁握紧了指尖,险些站起身来,是他干的! 谢景焕知晓谢家暗卫的接头暗号。 他来崔家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戳穿她派人劫杀月明歌?将她从家主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谢书紧紧绞着手帕,脸色隐隐难看起来,疯狂想着对策! 秋慕白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视线落在外面的庭院,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湄看了一圈,气呼呼地说道:“那便坐着吧。去盛京的人回来了没?” “女娘,还没。”崔家人弱弱地回道,家主一夜未归,两位郎君也没请回来,崔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女娘,月娘子来了。” 说话间,就见明歌去而复返,新换了一套毛茸茸雪白的夹袄和襦裙,眼眸乌黑水灵,小脸又俏又白,提着裙摆一路疾行而来,走到门庭这边,又十分端庄大方地放下裙摆,冲着谢景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厅内众人只觉得眼睛一亮,连日来压抑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崔娘子,有客人?” 崔湄在经过谢书的冷脸、秋慕白的无视之后,对明歌莫名生出了几分亲近,热情地说道:“谢家小郎君,你应当是见过的?” 谢景焕:“在下谢景焕,前来崔家是为了昨夜的事情。带上来。” 谢景焕对上明歌的视线,唇角微微上扬,吩咐人将重伤的刺客带上来。 那刺客奄奄一息,黑衣都被血浸湿,屋内瞬间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屋内女娘们脸色微变,纷纷站起身来。 谢景焕说道:“昨夜我在城外遇到了一伙刺客,身着黑衣鬼鬼祟祟,交手中怀疑他们跟崔家的事情有关,其他人尽数伏诛,只留了这一个活口。 崔家是自己审还是我让人审?” 崔湄大喜,见谢景焕年纪轻轻,气度却不凡,身上有一股松柏青竹的韧性,连忙说道:“多谢郎君,既然此事跟月娘子有关,不如让风郎君来审?” 她又不傻,这事崔家是半点不能沾边的,风眠洲口碑清誉极好,让他来审,日后总不能再来找崔家的麻烦吧? 风眠洲慢了明歌一步,进门来也将事情听的清清楚楚,见状微微皱眉,但是也没有推辞,看了一眼身后的风三。 风三将人拎了出去。 风眠洲:“审讯画面太过血腥,诸位娘子见了会有些生理不适,等风三将人审的差不多,再来回话。” 庭院里传来刺客的惨叫声。 明歌想去瞧,手腕被风眠洲拉住,讪讪地说道:“我就看一眼,看是不是昨夜劫杀我的那伙人。” 也不知道谢景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夜的暗卫不是都死了吗?他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刺客? 明歌看了一眼脸色隐隐发白的谢书,正对上她的视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相看两厌,齐齐移开了视线,眼不见为净。 风眠洲没说话,只是薄唇微抿,也没松手。 明歌摊了摊手,最近他脾气比她还大,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主人! 秋慕白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凤眼幽深如墨,突然开口道:“月娘子,昨夜你昏迷之前是否看清楚了劫杀你的刺客和救你的刺客有何不同?” 这话一出口,众人表情有些微妙。 月明歌被劫杀这件事情疑点重重,里面能做许多的文章,说白了谁是刺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场各方势力的博弈,谁能占上风,就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崔湄紧张地问道:“月娘子,你看清楚了吗?” 明歌月牙眼弯弯,笑道:“我都昏迷了,自然是没有看清楚的,刚才就是想看个热闹才诳风眠洲的。” 反正她懒得掺和中洲世家之间的事情,这一次跟谢景焕站同一个阵营,也是想狠狠收拾谢书,免得她三番两次地对她出手,她出来游玩的,总不能还要躲追杀吧? 秋慕白唇角笑容加深,月明歌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这女娘狡诈如狐,聪明绝顶,偏偏长得美貌,舌灿莲花。不过既然她不准备揭穿昨夜有一伙人是晋国公府的暗卫,那他就卖她一个人情,也帮她一把。 顺便将这桩事情栽在谢家的头上。 谢家内讧,两派斗的如火如荼,九洲皆知,说那两伙刺客都是谢家暗卫,完全能说得通! 秋慕白垂眸,片刻之间就决定了今日站在哪个阵营里。 崔湄失望道:“你竟然没有看清楚,你醒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吗?” 明歌笑吟吟道:“看见满乱葬岗的孤魂野鬼算吗?” 崔湄吓的脸色发白,绞着手帕说道:“阿弥陀佛,佛祖金光护体,风郎君,你也不管管月娘子,这亏得是白天,若是夜里,胆子小的都能被她吓哭。” 风眠洲唇角微扬:“抱歉,明歌性格顽劣,喜欢开玩笑。” 崔湄跺脚,小声嘀咕道:“这样宠,小心把人宠的无法无天。” 在场众人耳力俱佳,闻言各怀心思,神情各异。 “郎君,审出来了。”风三将奄奄一息的刺客拎进来,低声汇报。 众人脸色微变,齐齐看过去。 第469章 焕,不悔 那刺客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犹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明歌眼眸微深,一眼便看出来这人并非昨夜劫杀她的那伙人,那伙人进了风眠洲的院子之后,身上就染上了她的百日香,味道百日不散,这人身上没有。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指使你们劫杀风郎君的?” 谢景焕垂眼,冰冷地问道。 “我说,求郎君给个痛快。” “准。” 那人全身都被血水和冷汗浸湿,喘息说道:“我是谢家暗卫,代号九十七,郎君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常年潜伏在清河郡,经营一家打铁铺子,此前接到命令,要去指定地点劫杀月娘子,我们一行五人成功劫走了月明歌,本想带到乱葬岗杀人灭口,没有想到半路会遇到郎君,最终导致一败涂地……” 那人说着吐出一口血水。 谢书脸色骤变,呵斥道:“一派胡言。谢景焕,你竟然敢安排人来污蔑我?就算你垂涎家主之位,也不该挑起谢氏和世家之间的仇怨,你暗卫说辞漏洞百出,分明是你指使的。” 局面急转直下,崔湄等人目瞪口呆,所以,这是谢家内讧,狗咬狗!谢书派人劫杀月明歌,谢景焕派人来揭露阴谋,并且要置谢书于死地? 好一出大戏。 谢家狗咬狗,怎么咬到了崔家的地盘来? 明歌乌黑的大眼睛瞬间就湿漉漉的,哽咽道:“谢书,原来是你想杀我?就因为我去你家讨债,让你颜面尽失?还是因为我在寻宝宴上救了昭和太子,毁了你的宴会?你好狠毒的心思呀。” 明歌说着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哽咽的泣不成声:“若不是遇到了谢景焕,我此刻就该埋在土里了。” 崔湄内心暗爽,唾弃道:“蛇蝎心肠,白瞎了一张脸。” 谢书气得俏脸扭曲,这场戏分明是谢景焕和月明歌联手做给她的,目的就是想剥夺她的家主继承人身份。 这人绝无可能是嫡系一脉的暗卫,那个铁匠铺子的人应该早就死了。 谢书俏脸冰冷:“这分明是栽赃污蔑,我要亲自审这个暗卫。” 谢书话音未落,就见那暗卫狂吐两口血,两眼一翻,直接死了。 厅内女娘丫鬟们大惊失色。 明歌皱起眉尖,还未看清,眼睛就被身后的风眠洲捂住:“风三,将人带下去,清洗地面。” 风眠洲一手捂住了明歌的眼睛,一边语气寒冷地看向谢书:“谢娘子,无论如何,这是你谢家的暗卫,你派人劫杀明歌,此事我会修书去泉城,让谢家给我一个交代。 若是谢家不公,我亦可以发九洲世家令,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谢书娇躯发颤,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一颗心碎的七七八八,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你要发九洲世家令,来定我的罪? 风眠洲,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你我自幼就认识,那年三月,桃花开,我捡到一只受伤的雀鸟,你还帮我一起救治它的,你都忘记了吗?” 谢书泪如雨下,她一直都没有忘记。所以这些年一有时间就住在盛京,就是希望能离他更近一些,她那么努力成为世家第一贵女,美貌才情九洲称颂,她婉拒了那么多世家郎君,而他呢,他带了一个南疆女来羞辱她。 风眠洲神情冷淡,大手紧紧地抓着明歌,说道:“幼年的事情我不记得了,这件事情若真的是女娘所为,必要付出代价。” 谢书低低笑出声来,抹去眼角的泪,冷笑道:“你为了一个南疆女,就不问青红皂白要定我的罪吗?要我说,这件事情完全就是谢景焕自导自演,没准月明歌也参与其中,昨夜除了那场很快就扑灭的火,没有任何人看到刺客。 如果月明歌根本就没有失踪,而是跟谢景焕一起做戏,想冤死我呢? 否则她都被劫走了,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谢书!”风眠洲脸色微沉。 明歌弯眼,拍掌笑道:“谢娘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要想查明这件事情很简单呀,去查查那铁匠铺子,去查下城西郑员外家,对了,顺便查下为何那员外死了白日不出殡,非要晚上出殡,还有这死去的暗卫,身上总会有谢家才有的印迹吧。 谢书,总不能因为你喜欢风眠洲,嫉妒我能跟在他身边,想弄死我,因为你是世家贵女,我是南疆农女,我就该死吧?” 明歌笑容微冷,就算她不想破杀戒,更不想杀女人,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谢书!谢书想要什么,那她直接毁了就好。 谢书心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挑破,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 明歌冷哼了一声,懒得继续说,她先是拒绝了昭和太子,又吊着秋慕白,三番两次对她露出敌意,除了她跟谢家的恩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风眠洲吧! 谢书喜欢风眠洲! 只是今日之后,她想嫁入风家怕是不可能了。 这厅子里不少人都跟谢家不对付,不出数日,谢书所做之事就会传遍九洲,到时候她努力经营的美名就要扫落一地了。 崔湄在一边看的险些笑出声来,落井下石道:“原来谢书你喜欢风家郎君,难怪会为难月娘子。” 谢书气的浑身发抖,冷脸说道:“风郎君风采,九洲哪位女娘不倾慕?我们从小就认识,大大方方地欣赏不丢人,不像你们,一个厚颜无耻整日黏在风眠洲身边,清誉败坏,一个还未嫁入东宫,就以太子妃自居,可笑至极。” 一句话将明歌和崔湄一起骂了。 崔湄气的说不出话来,明歌嗤笑了一声,看向谢景焕:“谢郎君,还要麻烦你去查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三桩事情。” 谢景焕点头道:“来崔府的路上,已然查过了,谢家暗卫身上都有独特的梅花印迹,用谢氏的秘药就能显现出来,这事最是简单。 至于城西郑员外跟谢家毫无关系,但是郑员外意外身亡之后,有位道士曾上门说他命中带煞,要祸及全家,必须做法,在夜间出殡方能解煞,那道士我们一并带来了。” 谢景焕说着让人将那道士押上来。 那中年老道被打的鼻青脸肿,跌跌撞撞地进来,见满屋子都是贵人,崔府例外都是守城兵和衙役,早就吓的腿软,一进屋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郎君饶命,我说,我全都说。” “昨日有人给了我一百两黄金,让我在辰时去城西郑员外家,说郑员外命里带煞,会牵连全家,必须要做法夜间出殡才行。我拿了钱财,就装作了清虚门的道士上门去招摇撞骗。 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也不是道士,我就看了两本道家的经书,一路行骗到了清河郡……” 那中年道士口齿倒好,三两句话就将重点说的一清二楚。 谢景焕冷眼问道:“是什么人给你百两黄金的?” “是一位年轻女娘,带着惟帽,南方口音,衣裳十分的华丽,不像是世家贵女,倒像是贵女身边的丫鬟。寻常人家穿不起那样的锦缎,天寒地冻的,贵女出门也不可能不穿狐裘大氅……” “你倒是有眼力劲。” 谢景焕看向脸色惨白的谢书以及谢书身边已经抖的不像话的丫鬟。 “你抬起头来,仔细辨认一下,那女娘在不在场?” 中年老道擦着冷汗抬头,眼尖地看到谢书身边的丫鬟,叫道:“是她,就是她给了我百两银子,她衣裳换过,但是鞋子没有换。” 谢书握紧指尖,面如死灰,昨夜暗卫就该杀了这老道,没有想到谢景焕竟然出现在清河郡,半途截胡,结果留下这么多的证据和隐患! 一个老道可以说被收买,但是那暗卫定然也是谢家的暗卫,身上有谢家的印迹,加上那铁匠铺子,三样加起来,她百口莫辩。 “郎君,查明了,死去的刺客身上确实有谢氏独有的梅花印记,是谢氏暗卫。” 谢景焕的人来回禀。 谢书看了一眼自己丫鬟。 丫鬟“噗通”一声跪下来,哭道:“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见月明歌欺人太甚,不仅要走了女娘价值连城的嫁妆,毁了谢家的名声,还毁了女娘的寻宝宴,奴婢气不过,这才偷了女娘的印章,派人劫杀了月明歌。 这一切跟女娘没有关系。女娘是世家贵女,何等高贵,整日只喜欢风雅之事,从来不知道这些腌臜事情。 是我糊涂,连累了女娘,我这就以死谢罪。” 那丫鬟说着就要咬舌自尽。 一侧的秋慕白眼疾手快,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谢书一巴掌打在那丫鬟脸上,怒斥道:“你简直是糊涂,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来。我是留你不得了,就家法处置吧。” 事已至此,一切都明了起来。大厅内,众人神情各异,看向谢书的眼神隐隐忌惮和不屑。 庭外听得七七八八的守城兵和衙役也唏嘘起来,这些年谁人不知道九洲第一美人谢书,那些文人墨客为她写的诗词都堆积如山,赞美之词堆山码海,结果没有想到这样的美人,生的蛇蝎心肠,竟然会设下这复杂的连环计劫杀一位年轻女娘。 若非月娘子命好,遇到了谢景焕,此刻怕是都埋在城郊乱葬岗了。 事情败露,就将一切都推到丫鬟身上,一个计谋填了多少人命。 众人暗暗摇头。 厅内,一直旁观没有说话的秋慕白微笑道:“不管主子的命令还是丫鬟的命令,这事的主谋都是谢家,月娘子,你想怎么处置罪魁祸首?” 行了,晋国公府算是彻底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了,此前他还一直在思索着如何跟谢氏联姻,现在就是一个天赐良机,若是谢书遭到打压,因此失去了家族继承权,总该低下她高贵的头颅,沦为他手中的工具! 这桩事情妙就妙在,毁掉了谢书对师弟的一腔痴情!否则他还真的不好办!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明歌。 明歌看了一眼谢景焕,既然他救了她一命,那她便送他一份泼天的权势吧,谢家那种虎狼窝,希望他日后珍重! 明歌:“谢家女娘身份贵重,我又没真的出事,若是要她偿命,也是痴人说笑,不如就昭告九洲这件事情的真相,其他参与人,你们自己看着办。我没意见,” 昭告九洲就是要夺她家族继承权! 一个有污点的贵女,不配做家主。 谢书娇躯一颤,恨恨地看向明歌,眼睛险些渗血,她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时机,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早晚,她早晚能翻身,一雪今日之耻! 风眠洲:“师兄,你以为如何?” 风眠洲眼眸微深,今日在座的,崔家和谢景焕绝对不会为谢书说情,唯有秋慕白,若是他执意想翻这套说辞,谢景焕做的再多也没用。 秋慕白微微一笑:“此事与晋国公府无关,师弟和谢家断这桩公案吧。” 风眠洲和谢景焕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将这桩事情就此定下。 谢书脸色惨白,身躯摇摇欲坠,咬牙切齿地看向谢景焕:“谢景焕, 你为了一个外人将谢家置于水深火热中,等回到家族,你就等着以死谢罪吧,老太爷也护不住你。” 谢景焕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的阴影,许久微微一笑:“焕不悔。” 他秘密来清河郡本就是重罚,揭开谢家丑闻更是罪上加罪,但是他不悔。昨夜明歌的提议很好,他可以带着人证物证私底下找谢书兴师问罪,拿捏住她这个把柄,在谢家站稳脚跟徐徐图之。 但是他选择了更惨烈更破釜沉舟的法子。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要公开谢书的罪行,让她日后不敢再轻易对明歌下手,他希望月娘子好好的,快乐地游玩中洲,然后带着美好的记忆回到南疆去。 谢景焕,不后悔! 明歌眼眸微微潮湿,听着那三个字,想要说什么,手腕被人大力地握住。她回头,看到风眠洲幽深如墨的眼眸,那眼底翻滚着黑色的情绪,一点点地将她晕染,淹没,仿佛她只要上前说一句,就会毁掉一个盛世美名的风雅郎君! 第470章 必不负所托 前厅内,气氛僵持之际,崔家下人喜出望外地来禀告:“女娘,家主回来了。” 说话间,只见失踪了一夜的崔家主怒气冲冲地带人回来,后面还带了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世家子弟。 崔湄大喜:“父亲,大哥,二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家主捏着手中的马鞭,恨不能将身后两个纨绔子抽死,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昨夜崔家发生大火,月明歌被人劫走的事情,风家和晋国公府的人在满城搜查,就连谢家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郎君都敢来崔府,简直是欺人太甚! 事到如今,崔家主还有什么猜不到的,昨夜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偏偏这两个孽障真的被人捏在了掌心里,他为了救两个儿子,一夜奔波,被人玩弄的跟孙子一样。 “来人,将大郎君、二郎君关进祠堂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崔家主怒气冲冲道,见前厅内众人都在,冷嗤道,“怎么,你们把我崔家当公堂了?” 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清河郡,这些人里面,除了风家,没一个跟崔家交好,干脆全都撵出去! 风眠洲上前,谦逊地说道:“见到崔家主安然无恙,眠洲就放心了,此行来清河郡诸多打扰,多谢崔家主款待,今日我们就要北上盛京,特来辞行。” 谢家的内斗已经落幕,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崔家主一头雾水地看向女儿,啥情况? 崔湄上前,小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崔家主还在懵逼之际,谢景焕等人也一一上前来辞行,片刻之间就走的干干净净。 崔家主看着空荡荡的前厅,气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我崔家是客栈?来人,将大郎君、二郎君带到祠堂,家法伺候。” 打不了这些混账玩意,他还打不到他那两个一事无成,成天给他惹祸的儿子? “所以,昨夜崔家主夜里出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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