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过我知道,只要是大公子想做的事,不拘朝夕,总能功成。”语毕,介子退行几步又止住,想起什么道,“姑娘可要给大公子带封书信?我此行可捎去。” 泠葭转过身,手指擦过窗棂的缝隙,益州风沙厚重,刚擦过的窗户就已落得轻薄的一层灰。 她故意打趣笑道,“不必了,我想说的太多,写起来没个完,恐怕你就走不了了。” 介子默默行了礼退去了。 偶尔也有消息传来,一开始他们瞒着她,后来在她的逼问下,月以才跟她说了实话,平州只剩下不足八百人的守军,而义军流民差不多有三四千人。 泠葭对领兵打仗一窍不通,可从人数上就知道,这城恐怕难守,可她也知道,哪怕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恐怕他也会选择留下,因为深知,所以愈加的揪心。 等到消寒图画到过了九九,春风又绿江南岸,她的良人依旧未归。 她偶尔也会收到他的雁书,两个人平日在一起时荤的素的他张嘴就来,常常臊得她无法,而她多是一本正经,常常让他连哄带骗才能憋出一两句情话来。可这方寸信笺上,她蝇头小楷铺满张,蓄满了相思,而他却总是三言两语报个平安,半句儿女之情不提。 泠葭一方面牵挂他的安危,一方面又多思起来,只盼着这场纷争早日结束。 等到过了正月,前方终于有佳讯传来,闹腾了多年的义军终于全都平息,平州又恢复了以往,渭水的守军也已全部回撤。 “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平州?” 月以看着归心似箭的泠葭,可也忍不住提醒她,“咱们暂时还不会走。” 泠葭的笑容凝在脸上,忽然福至心灵,“他们还要上京?” “各地闹了多年的义军如今已经平息,圣人痴迷黄老之道,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个野道奉为国师,成日不理军政,只一心修仙炼药,若不是荒废国事,也不至百姓民不聊生。” “百足之虫,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动摇根基的。”泠葭一想起那个冰冷冷的皇宫就觉得瑟缩,总是下意识的排斥。 “如今箭在弦上,而且大公子走这一步并不是冲动而为,姑娘应比我更了解大公子,他若无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下面的人白白搭进去,我信公子!” 确实如月以所言,仅仅十个月之后,金瓯翻覆,移鼎之业已成。 泠葭和华氏她们又从益州迁往上京,她们在寒风萧瑟中启程,抵达上京时已是又一年的春暖花开。 马车驶到一个府门前,带队的领军只说这里是大公子安排在上京的一个暂时落脚之所,一行人走了三四个月早已疲惫不堪,见这宅院也很是像样,于是连忙着人开始搬卸安顿起来。 泠葭正抱着包袱和月以一起搬运家当,只听得一队人马自远处行来,为首的人一身深蓝骑装,面庞依然玉质天然。泠葭看着他,不自觉揪紧了怀里的小包袱。 一年六个月零七天,他们足足分别了这么久,泠葭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心里倒没别的,只是觉得心酸,倒有种类似近乡情怯之感。 只见傅燕楼打马疾行到门前,一把勒住缰绳,飞似的跳下马来,两三步奔至华氏和祖母身前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华氏一把揽住他的头,颤抖着狠狠打了他脊背几下,这下里人多眼杂,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压下心头万千,只留作后面再算账。 大公子刚搀扶着华氏站稳,身后就响起一道似男非女的细声—— “我等为圣人派来接公主回宫的,公主请回宫吧!” 泠葭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呆愣愣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跪倒的这几个一身宫装的寺人。 这几个人似乎点醒了门前的所有人,一众人虽带着满脸惊诧,可也一个拉着一个跪伏在地,众人齐齐说道,“恭送公主回宫!” 泠葭越过众人,只看得见那人微微低下头,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那指节分明的手一把扬起衣襕,缓慢却庄重的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声音也沉沉传来—— “恭送公主回宫。” —————— 这金手指开的我自己都快忍不了了,不过最后这个场景几乎是我在整个故事构思的最初就想好的一个画面 落进尘埃里也不要怕,我送你重回云端,受万千荣光,我亦俯首称臣 大概就是这么个想法才有了这个故事,不问逻辑与考据,只要苏就够了 第七十章夜探 时隔多年,泠葭再次回到皇城,望着这不着边际的重楼飞檐,也不知埋葬过多少往事。 月以陪着她一起回了皇城,她登上车撵,掀开车帘看他,可他依旧跪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不要说天下百姓,就是她这个女儿,也没有想到她的父亲,那个曾经于宫廷争斗落败的废太子,竟然有朝一日还能重返九天。父女相认的场景,远比想象中还要疏离,他除了模样变老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仿佛这么多年不过就是短短数日,除了象征性的安抚了她这个女儿几句,再没有别的可以叙情。 她作为新帝唯一仅存的血脉,还是享受到了无上的荣耀与尊宠,新帝恢复了她昔日的封号,这几日,接连不断的赏赐充盈了她的宫殿,可她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乐,自从到了上京,那日两人只匆匆见过一面,便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那个一路披荆斩棘,一步步将新帝扶上帝位的大将军,如今成了这个皇城里,人人都绕不开的一个话题。年少功成美姿容,不知撩动多少春闺寂寞心,听说新帝登基后与诸位有从龙之功的朝臣宴饮,当众赐美与这位朝贵,众人泯然一幅“我都懂”的神情,第二天就被一传十、十传百的流转于众人之口,生动又传神的讲述着“英雄配美人”这种俗套又永远充满魅力的故事。 月上中天,几个侍女和月以侍候公主沐浴,芙蓉出水浴新妍,玉肤墨发的美人儿让几个侍女都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新帝没有赶尽杀绝,她们都是旧宫人,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伺候的是旧宫妃还是新公主都无甚差别,只不过这个新公主自回宫那天就愁容难纾,容貌自是倾城无双,只是蛾眉频轻蹙,美人多寂寥。 而那个故事里的男主角,此时并没有如人们口中所讲述的那样正享受着红袖添香,而是穿着一身夜行衣,悄悄蛰伏于宫殿角落,从窗棂缝隙里暗自窥探着公主寝殿。 公主习惯了一个人,不喜欢身边有人守夜,收拾停当后,宫人们纷纷退行出去,月以欲将灯熄了,却被泠葭制止,“灯留下吧,我还要看会儿书,你去歇着吧。”月以放下灯罩,行了礼退出去了。 泠葭正坐在书案后,低头描画着什么,忽然听见窗外一声惊鸟夜鸣,起身走到花窗前,落下叉竿,合上了窗户,将将转过身,余光便见身后立着一人。 她本能一惊,下意识抚上胸口退了一步,待看清了那人的脸,便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绕过他走开了。 本来穿着一身入寝时着的衣裙,轻纱单薄,泠葭抽过一件外袍便要披上,谁知他提着衣领又远远抛开,“穿了一会也得脱,恁的麻烦。”说着那双手就摸上她的腰侧。 泠葭冷着脸乜了他一眼,旋身躲开他的碰触,蹲身拾起外袍重又披在身上,又拉开彼此距离,漠然道,“将军深夜不请自来,擅闯我的寝宫,所为何事?” 大公子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她,他在她面前永远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臣听闻殿下最近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想必是春日苦灼,惹得殿下千金之躯虚火旺盛,臣此番特来给殿下敬献一剂清凉方,败败火气,晚上好安眠。” “我好的很,将军留着良药自用吧。”她往门口走去,刚要打开门,想想又不对,又走到一处角落偏窗,指了指花窗,“将军请吧。” 谁知他大摇大摆走到她的书案前,状似无意地抽出一张纸,夸张叹道,“殿下还不承认虚火旺盛,你都思春了——”话没说完就见她大惊失色跑过来要抢他手里的纸。 大公子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扬起来,便是她跳起来也够不着,公主气急败坏,“还给我!” “冷月孤枕夜迢迢,殿下耐不住春闺寂寞,纵是丹青一副俊俏郎君也是常情,只是我瞧这画中人倒有几分眼熟。” 第七十一章拌嘴 泠葭设想了千百种他们别后重逢后的画面,或缠绵悱恻,或动情悲切,或喜极而泣,可惜没一个是现在这种,她情急之下跑掉了鞋子,赤足踩在地上,纵了几下都没有够着他手里的纸,索性也不要了。 既然丢脸,那便索性大家一起丢! 公主转过身冲大门奔去,刚想打开门喊人,就被他一把捂住嘴,紧接着拦腰抄起来,几步走到那张大的有点夸张的玉床,一把将她丢在上面压上去,他压低声音,“恼羞成怒了?”刚说完,余光里一片粉白,控制不住地往她颈下看去—— 原来方才一番纠缠,原本披着的外袍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单薄的寝衣交领微敞着,她入寝时一向不爱穿小衣,里面的玉乳正露出半个,白嫩豆腐似的,此时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晃。 “放开我!”她看见他视线正焦灼,一低头见自己衣衫不整,可双手被他一掌压制住了,另一只手正箍着她的腰,强健有力的大腿降制着她的下肢,她像被钉在蛛网上飞蛾,一动不能动。 他的呼吸也开始不稳,素了一年多,开过荤的爷们儿再当“和尚”,这滋味可不怎么好受,饶是他定力过人,可身下压着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可客气的,一低头想香个嘴儿,可她皱眉头一偏,那吻就落在香腮边上。 无奈大公子实在没长出第三只手把她的脸蛋儿再固定住,知道逗她逗的狠了,于是下气儿道,“心肝儿,跟你逗着玩儿的,还真生气?” 泠葭突然想起这两天听说的那个传闻,不由更是怒火中烧,咬牙瞪着他,“谁是你心肝儿?快放开我!请将军自重!” “什么将军?哪儿来的将军?还叫我钧极,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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