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养闲的,她没人玩,往他旁边凑了两天,没被赶开,就又黏过来。他们都和好了,卢舟还把他这个亲哥当贼防着。 卢栩挺不爽弟弟那副防备模样,将心比心,要是他是原本的卢栩,看见亲弟弟更喜欢后娘和后娘的娃,不和他亲近,不郁闷才怪。 小小年纪一点儿活泼气儿都没,小老头似的。 他嘴角抽了抽,阴阳怪气道:“以后你别叫我大哥了,我叫你哥算了。” 卢舟:“?” 他一时没看懂大哥这是又闹什么脾气。 他大哥,打他记事以来一直挺有脾气,但这次大病一场后脾气越来越难琢磨了。 他虽然看不出是哪儿又惹了哥哥不高兴,但多年的和事佬经验还是起作用的,卢舟马上低头认错,“大哥永远是我最敬重的大哥。” 卢栩:“……” 啊!苍天啊,这孩子是吃大哥牌pua胶囊长大的吗? 打不过,他认输,卢栩拎着田螺抬脚就走。 腊月还不大看得懂两个哥哥间的风起云涌,她是很喜欢卢舟哥哥的,她跑过去:“舟哥哥,腊月帮你。” 卢舟从烦恼中挤出点笑来,“不用,这儿脏,你……去陪大哥玩儿吧。” 卢栩:“……” 对,对,他这个幼稚的大哥才需要五岁的妹妹陪着玩。 卢栩没搭理糟心弟弟,拎着田螺进厨房,将田螺扔进盆里再洗一洗。 趁着小后娘不在,卢栩把厨房所有东西挨个看了一遍。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贪嘴,实在是他那漂亮小后娘厨艺实在是不怎么漂亮,蒸馒头要么硬要么酸,菜永远是水煮青菜拌点酱,要么就是馒头夹咸菜。他这几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硬馒头泡水——他后娘煮那粥顶多算米水——就水煮菜叶子。 放以前,别说他妈养的宠物狗,他奶奶养的土狗都不吃。 要不是实在是饿,他才不吃,吃得他眼都要绿了。 检查了一圈,厨房也没炒锅。 卢栩讨厌他后娘,也不怎么讲究吃喝,以前是从不进她主管的厨房的,导致他闹不清这世界到底有没有炒锅。 他正泄气,一扭头,看见弟弟妹妹站在厨房门口,疑惑、好奇、警惕地看他。 好奇的是妹妹,警惕的是弟弟。 他又不炸厨房! 卢栩朝便宜弟弟摆摆手,“过来。” 记忆中卢舟是经常进厨房的,三五岁就帮忙择菜洗碗打酱油买醋了。 卢舟恭恭敬敬地站他旁边,仰着头看他,“大哥。” 卢栩问:“家里有炒锅么?” 卢舟疑惑:“炒锅是什么?” 看来没有。 搞不好别处也没有。 卢栩换了问法:“有铁锅么?” 卢舟摇头,“里正家有铜锅,大哥要借么?” 算了,他社恐,“那不用了。” 好歹家里是有油的。 用煮菜的砂锅炒不知道能不能行…… 小心点大概是成的吧? 反正他就炒个辣椒炒下酱。 这世界说匮乏吧,挺匮乏,说不匮乏也不匮乏,老百姓常用的调料已经相当成熟了,酱油,醋,酒,还有豆酱,豆豉酱什么的,花椒,八角,胡椒这些香料也有,不过除了葱姜蒜花椒,基本都是当草药用的。辣椒也一样,每家屋前院后种几棵,要么腌成咸菜,要么晒干卖给药铺。 卢栩不喜欢腌辣椒,执着认为只有油和辣椒才是绝配。 他指挥卢舟、腊月洗田螺。溪边的田螺干净,不用吐泥,在水边他已经搓洗过好几遍了,这会儿让他们随便搓搓。他拿剪子将田螺尾部剪掉,剪尾后去脏污好入味不说,没竹签也能吸着吃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剪得有点手疼…… 卢栩把能凑到的调料全凑过来,剥蒜切姜,堆草,打火,点火。 火石比他想象中好用,卢栩抓了把秸秆和细柴补进去,小心地在砂锅倒油放调料,蒜姜末辣椒花椒炒香,倒豆豉酱进去炒香,咸香味和辣香味儿在厨房弥漫开,卢栩心惊胆战地将螺蛳倒进去,快速翻炒,添水,有的调料一通倒,盖锅盖。 这时候他能松口气,好不好吃先放一边,起码锅不会炸了。 “等会儿就能吃了。”卢栩一回头,这次不仅看到震惊到张嘴的弟弟妹妹,还有背着孩子提着锄头刚从田里回来的小后娘。 腊月同款眼睛,见了鬼似的隔着俩孩子瞪着他。他一岁不到的小弟弟被他后娘用布条捆在后背上,正咿咿呀呀挥着爪子兴奋地朝他婴言婴语。 卢栩:……哎。 -------------------- (本书来自:龙凤互联) 第3章 炒田螺 看到后娘,卢栩莫名就有些尴尬。 尤其是看见她背着个婴儿下田忙活了大半天回来。 他憋了会儿,有些讪讪地打招呼,“回来了。” 这不是废话? 元蔓娘却是没那么些想法,看见和她不甚亲近的大儿子不再郁郁寡欢,终于有了些鲜活气儿,眼睛鼻子都酸了,“栩儿,今天可好些了?还头痛吗?” 卢栩摇了摇头,有点手足无措。 “那就好,那就好……”元蔓娘怔怔地望着厨房方向,背上背着她的小儿子,眼里望着两小一大三个孩子,闻着厨房阵阵飘出来的香气,这才觉得他们家终于是挺过来了。 她朝卢栩笑了笑,却将在眼里滚着的泪挤了出来。 卢栩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这场面要怎么应对。 原本他家是不吃午饭的,但田螺做都做了,就着能下馒头,元蔓娘又进厨房热了馒头,煮了粥。 她进去,卢栩就从厨房出来了,元蔓娘都习惯了卢栩无视她,早习以为常,这次她是误会了,换了芯的卢栩完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这如从天降的后娘。 卢锐被放到草席上,他走路还不利索,满席子爬,卢栩拿板凳坐在一边看着他,见他要爬出去了,就往回拽拽。卢锐当他是在和他玩,爬地更起劲儿,人来疯似的嘎嘎笑,腊月也脱了鞋坐到席子上堵他。 元蔓娘不时从厨房探头看看,忍不住露出个笑。 做完饭,已经过了晌,别人家都该下田去了,元蔓娘没催他们去给两个叔叔家送炒田螺,干脆留出一半在锅里浸着,捞出一半自家先尝尝。 中午还是老样,馒头发酸,野菜发苦,粥比村边那条河还清澈。有了田螺,对比愈加惨烈。 元蔓娘尝了两颗炒田螺,杏眼都吃亮了,让卢栩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其实也是个吃货。 卢舟和腊月一大口馒头一颗螺,吃地头都不抬,吃不了的小弟卢锐两步三歪地围着桌子转,咿咿呀呀地拍桌子发脾气,他也想吃,没人给! 元蔓娘一边儿给三个大的挑肉,一边给小的擦口水,笑着忙活个不停,全程只有卢栩有点食不知味。 这炒田螺,他觉得味道一般,顶多就是个普通夜市摊水平,打个牙祭还行,算不得什么正经菜,可就这样,他们竟然像吃着什么珍馐海味似的,卢栩心里有些难受,总觉得日子不该是这样。 一顿饭,全家吃得满足,一小盆螺,除了留出来要给两个叔叔家送的还在锅里,其他的全吃光了。等到他们都吃不动了,元蔓娘才边收拾边扫尾。 卢舟带腊月去给叔叔家送炒田螺,卢栩坐在桌边,看元蔓娘拿馒头蘸汤汁吃。他下意识地看向空着的主位。按记忆里,要是他爹还在,一定是他爹抱着腊月给他们挨个挑螺肉,自己馒头蘸菜汤。 见卢栩盯着主位发呆,元蔓娘咽下馒头,有些忐忑地开口,“栩儿啊,娘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卢栩:“你说。” 元蔓娘说得挺艰难,纠结地捏着手指头,“那,那娘跟你说说,栩儿啊,那个油,是准备过年守夜要用的灯油……” 卢栩猛咳,声音都有点裂了,“不是食用油?不能吃吗?” 元蔓娘没听过“食用油”这说法,怔了怔才道:“自然能吃,你若是想吃,偶尔蒸些油花卷也是行的。” 她纠结着,卢栩听明白了。 他们家吃不起油。 他把准备用到过年的油给用了。 卢栩脸都红了。 “这田螺好吃是好吃,可不能多吃,”元蔓娘捏着指头低着头,小声道,“你知道,你爹爹下葬,咱们家卖了一大半的田……” 卢栩没吭声。 这他是知道的。 他爹死在外面,要么就地下葬,要么请人运回来。扶棺回来,人力、路费花销不少,他爹这情况又算是横死,按他们本地习俗,横死不吉,不能立碑不能入祖坟,卢栩和元蔓娘在这点上出奇一致,卖田举债也要让他爹入祖坟好好安葬。卢栩的两个叔叔,一个姑姑,还有在世的爷爷奶奶都拿了钱出来,请人做足了法事除晦,宴请全族观礼,才将他爹葬进祖坟里。 这样,他们家的积蓄,还有卖田的钱,不但花完了,还欠了叔叔姑姑家的债。 元蔓娘继续数着,“后来你病重,娘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就做主又卖了些地给你瞧病……” 卢栩:“……” 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卢栩,如释重负地感叹道,“好在你的病是大好了。” 卢栩眉毛抖了抖,心想,没好,原本的卢栩都没了…… 平心而论,卢栩这后娘对他其实不错,他天天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也没饿着他、冷着他、给他爹吹枕边风把他爹吹成后爹,对卢舟更是像亲生的一样。 就他头疼装晕这两天,她也时不时到床边给他盖盖被子擦擦脸,太小事他不记得了,他记事来,除了他奶奶就没人这么照顾过他,他亲爸亲妈,都是忙着卷事业,卷到不要儿子不要家的牛人。 虽然她坐在床边一个人抽抽噎噎地哭他们家将来可怎么办呀时候,他也很尴尬就是了。 卢栩定了定神,沉声问,“还剩着田么?” 元蔓娘蚊子哼哼似的:“还剩两亩好田。” 卢栩眼前一黑,虽然他没种过地,大概也知道两亩地养不活五口人。 他问,“那还剩着钱吗?” 元蔓娘忙点头,声音又大了点,“还剩一两三钱。先还了你三叔四叔姑姑家钱,还是……” 卢栩:“先留着吧。”反正也不够还。要是把这钱还了,别说油了,他们家恐怕连酸馒头都吃不上了。 卢栩盯着桌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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