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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都有些迷茫了。 大岐的未来在哪里? 大岐真的会因为打了一场仗,一蹶不振吗? 朝臣的批评让从当太子时就无比自信无比坚定的弘安帝不自信了。 他犹如一头困兽,在与看得见的对手撕咬中挣扎的太久,不知不觉脚下已经长满了荆棘。 他的朝臣们,该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们,盯着他的伤口批评起他不该走到荆棘丛来。 弘安帝是傲慢的,是强横的,是不听劝的。 他根本不想听那些陈腔滥调的牢骚,那有什么用呢,抱怨几句指责几句就能给他换来钱吗? 如果骂他一句能得一斤米,一文钱,弘安帝会下令全国百姓每天必须骂他一百句,朝臣必须从早骂到晚。 可,换不来啊。 后悔、指责,吹捧、肯定,同样什么都换不来。 曾经他想名扬青史,如今他只想摆脱困局。 骂他不会让他难受,夸他也不能让他高兴,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他不想要什么才子,也不想要什么锦绣文章,奉行实用的弘安帝此刻想要的是能帮他,帮太子,帮皇孙治理大岐的人。 而满殿的考生,只有颜君齐一个人在这样答题。 范孝悄悄看了一眼弘安帝。 是呀,开弓没有回头箭,打都打完了,现在讨论对不对该不该有什么用,要讨论就讨论些实际的! 不管颜君齐有没有这个本事,至少他有这个眼界,有这个意识。 从他策论和例证里,他们看到了成果,看到了希望。 他的大岐,不是那些酸腐之臣口中那样病入膏肓,在这个年轻人眼里,遍地的废墟下还充满希望。 身为弘安帝的左膀右臂,范孝可太了解他了。 他多年的好友,从小就任性妄为的陛下,果然弯腰将还没写完的卷子取走了。 颜君齐连忙挪开笔,以免将卷面弄脏。 弘安帝将他的卷子仔细看了一遍,开始考教。 “你说农桑为本,辅以商贸,因地势地利,以有余补不足,论以利银收税金?” 颜君齐一怔,这不是他会试答的卷子吗? “回陛下,是臣所言。” “那便详细说说。” 颜君齐:“……” 其他正在奋笔疾书战争的考生们:“……???” 这啥? 陛下问的这问题和殿试考题相关吗?相关吗?相关吗? 颜君齐飞快地组织思路,一个月前的会试题目和答卷,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低声道:“民以食为天,民乃国之根本,农桑为民之根本……” 弘安帝:“你大点声。” 颜君齐:“……是。” 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边想边答,只当旁若无人。 其他的考生可遭了殃。 他们正紧张的论着战的问题呢,左一耳朵商税,右一耳朵户籍,再一耳朵现有商籍的利弊,后面更狠了,什么观阳一个小粮商每年能贩卖多少粮食,在现有税制下商户们为获利怎么贩卖等等。 若非在殿试现场,他们还挺有兴趣和颜君齐讨论讨论的,可他们正在答题呀!心性不坚定的已经有人一不小心顺手把税制写卷子上了,人愣愣的想,该划掉还是不该划掉? 另一批则非常想堵上耳朵,又怕堵耳朵殿前失仪,毕竟在说话的不只颜君齐,还有他们陛下。 随后,弘安帝越问越深越问越细,颜君齐的回答越来越吃力,不止是他,连其他考生也不自禁停笔沉思起来。 答卷子,他们还能绕圈子,被弘安帝咄咄逼人的问,他们根本就没机会侃侃而谈理论。 待弘安帝的问题不再局限于颜君齐了解的领域,而是扩大至整个大岐,涉及农商军工政令方方面面时,颜君齐也只得回答:“臣不知。” 他将近一个月苦读的政令、公文也不足以让他在短时间内了解整个大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他所学所知所思的尽头,再说,就是揣测与妄言了。 “不知?很好,不知便是不知,朕问你一个你该知道的。瞿安的《六京论》知道吗?” “……知道。” “背来听听。” “……是。” 众考生:“……” 瞿安的《六京论》? 就是那首前朝瞿阁老被贬回乡途中过旧都挥泪而作,一写三个月的长诗? 就是那首一首能成册,单独刊一本的长诗? 那不是公认的又臭又长,瞿安人生的黑历史吗? 谁会看啊! 颜君齐硬着头皮背了一刻钟,还没背完四分之一,他停下道:“回陛下,臣只读到此处,后面的不会了。” 弘安帝哈哈大笑,问道:“有人会吗?” 颜君齐也好奇,他这样读书必然要读完的强迫症都只读了四分之一,有没有人把那本《六京论》读完了。 漫长寂静,无人回答。 弘安帝点会试的前三甲,只有第一名能勉强往后背上几句,另两人只知道结尾处瞿安的几句感慨。 弘安帝点头,又将颜君齐的卷子拿起来细读,夸赞道:“卿有状元之才。” 所有考生心脏骤然一停,这就要点状元了吗? 不料弘安帝放下卷子后,又道:“还有探花之貌,不如,朕便封你个……传胪吧。” 范孝:“……” 在场所有人:“……” 状元之才、探花之貌,封传胪? 紫微殿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弘安帝负手安静地看着颜君齐。 颜君齐怔在当场。 震惊,惊喜,失望? 颜君齐最先回过神,将所有情绪藏下,跪拜行礼谢恩。 “起来吧。”弘安帝还了他卷子,兴致勃勃地和贺太师谈论着他亲点的传胪,继续巡场考教人才。 颜君齐盯着答了大半的卷子,有些茫然无措。 名次已经定好,他还要继续答吗? 范孝经过他,轻轻点了点他的桌子,低声道:“继续答题。” 颜君齐连忙行谢礼,将卷子重新铺好,用研磨的时间整理情绪,继续答题。 随后,弘安帝考教起会试的前四名,又抽问了后面几名,还从中间和后排点人问了问题,却都没有问颜君齐时那么难了。 弘安帝心情大好的点了状元、榜眼和探花,这三位分别是先前的第一、第二和第七。 第三成了二甲第二,比颜君齐还落后一名。 他有些失落,不敢表现出来,却也掩盖的不太好。 不过前几名好歹都是答完题的,只有颜君齐中途被点起来提问,耽误了答题,到状元都点好了,他还在紫微殿答题。 临近中午,前三排只剩他一个人,颜君齐倒是不急了,他名次已定,慢慢的将题目回答整齐。 午时前,他将卷子交上,弘安帝、范孝已经离开,只剩下贺太师和其他几个考官还在。 二甲十名之后,还有三甲的排名,要由他们在下午完成。 今年殿试的重头戏,又早早在上午进行完毕提前结束。 明日才是正式揭榜的时候,不过已经知道名次的考生已经可以回去庆祝了。 颜君齐随引路的内侍出了紫薇殿,再出宫门,卢栩和卢舟已经在宫外等了他许久。 “怎么样?!”卢栩迎上来接他。 前面已经出去了好几十人,有人喜气洋洋,有人垂头丧气,颜君齐迟迟不出来,卢栩也不知道他是考的好还是不好。 颜君齐:“皇上点了我做传胪。” 卢栩茫然片刻:“传胪?” 卢舟:“二甲头名?” 颜君齐点头。 “二甲头名?”卢栩反应了一会儿,惊喜道:“那不就是全国第四吗?君齐你又进步了一名!” 颜君齐怔了怔,在殿上强忍的委屈散去,他含泪笑道:“嗯,进了一名。” 第207章 进士 下午殿试结束,贺太师和其他考官将二甲、三甲的名次拿给弘安帝过目,派去送考生们出宫的内侍也悉数回宫。 弘安帝问起考生们的反应,内侍将宫门外有人笑有人哭的情景捡着有趣的一一回答,更没遗漏前三名。 “贺状元出宫往太师府上去了。” 弘安帝听罢点点头,“嗯,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那太师,朕就不留你了,回去招待亲戚吧。” 贺太师莞尔,却不大当回事,慢吞吞地继续给弘安帝掀名册的下一页,等他朱批完。 弘安帝问道:“探花、榜眼呢,是不是也拜谢老师去了?” 内侍见他兴致颇好,答道:“正是,不少学子都去拜谢恩师了。” 弘安帝哼了一声,“颂之是太师的族亲,少时又跟在承业跟前读过好几年书,受过太师点拨,他去拜师道喜自然合理,那些从京外来的,去找谁拜师?他们拜的师长,还是靠山?” 内侍不敢回话了。 范孝道:“哪年不是这样,到了新地方,自然是想找同乡点拨的,人之常情。” 弘安帝哼一声,默认了他的说法。 内侍暗暗松口气。 弘安帝又想起他亲点的传胪来,“颜传胪呢?去拜见谁了?” 他们隆兴郡可没什么位高权重的官员。 内侍:“颜传胪没去别处,被家里的车夫和书童接走了。” 弘安帝问:“哦,他是怎么走的?” 内侍茫然,心说还能咋走,坐车走啊! 他印象挺深,所有在宫门接人的车架中,就颜传胪家是辆骡车。 虽说如今大岐马匹匮乏,但京中官宦也没人用骡车啊! 人家要么用马,要么人抬,再不济就走着,找个僻静地方坐个牛车,哪有颜传胪家这样,大大咧咧就把骡车牵宫门口的? 他正欲答坐骡车走的,忽听范孝道:“你说人家有状元之才,探花之貌,然后点他做个传胪,哭着走都不奇怪。” 内侍恍然,这个意思啊! 小内侍心想,难怪满皇城都说大将军人好,才这一会儿,就替他解围两次了。 而且,颜传胪人不在这儿,他也在替颜传胪说话。 他可是皇上亲点的传胪,就是再失落也不该露出一点不满来。 可他距离状元就一步之遥,弘安帝还那么说了一句,失落也再所难免,若在他宫门失态,必惹弘安帝不快,范孝大概是怕他年轻不知轻重,提早为他解围了。 有这一句话的铺垫,颜传胪就是在宫门嚎啕大哭都没事了。 内侍心思百转,笑道:“颜传胪没哭,挺高兴的回去了。” “高兴?” 这下范孝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状元之才,只得了传胪,还高兴? 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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