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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心虚, 为了避开旁人的注意,特意站在侧厅角落里。 这会儿灯火虽已恢复,但角落自成一片幽暗的阴影,谢星摇立于他身后, 手中布料大大一团、无法叫人看清。 从别处乍一看去,倒真有几分像是婴儿的襁褓。 万幸, 他已渐渐熟悉这个女人的思维逻辑,能循着她的思路演下去。 “正是。” 晏寒来扬眉,侧身一步, 将她身形大半挡住:“我们夫妻二人哄孩子入睡,有问题么。” 此人一副懒散派头,凤目稍抬,掩不住眸子里的冷淡笑意。 看上去就很理所当然, 很顺理成章,即便口中说着胡编乱造的谎言,也硬生生造出了“我有理我很拽”的假象。 或许这就是反派恶人光环。 他说话时伸出左手, 看似摸了摸襁褓中孩子的脸,实则从指尖化出一张拟声符,贴在布包内侧。 当谢星摇手臂轻晃, 符咒得了感应, 发出低低一声轻笑:“哈哈咯咯,娘亲。” 这人戏精培训班出来的吧。 谢星摇飞快睨他, 明面上嘴角轻扬, 露出一个含羞待放的浅笑, 心中暗暗传音:[拜托,婴儿,这么小的个头,能说话吗?] 晏寒来只懂杀人不懂造人,同她对视一瞬:[不能吗?] 他说罢一顿,显出点儿不耐烦的自暴自弃:[就当你我二人生了个天才。] ……但是一个布包咯咯咯叫她娘亲,真的很诡异啊! “原来二位竟有个孩子。” 有人好奇开口:“之前……嗯……二位交流感情时,似乎并未见他出现过。” 这位姐姐真是人美心善,用“感情交流”概括了那场世纪狗血大戏,可谓给足他们面子。 谢星摇勾勾唇边:“毕竟当时要见几个外人,只能把孩子交由一个朋友看管……你明白的。” 外人自然是指云湘和温泊雪。 她同样说得隐晦,言下之意,是自己私下与情人会面,不可能把孩子带在身边。 有理有据,渣男贱女,出轨都出得这么理直气壮。 “那二位如今是,”另一人迟疑道,“和好了?” “正是。” 谢星摇毫无停顿地接话:“我本欲与他分开,却在那一刻,听见孩子唤了我们一声‘爹爹娘亲’。” 晏寒来坑人一流,奈何对感情戏的桥段一窍不通,闻声略略颔首,含糊开口:“……稚子何辜。” “看见孩子,让我们想起曾经相爱的时候。” 念及在二十一世纪看过的诸多“合家欢”作品,谢星摇抿唇笑笑,抓住身旁青衣少年的袖口:“我与夫君长谈一番,既然二人都有错,不如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来过。” 晏寒来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晏寒来传音入密:[谢姑娘,私以为这种理由难以服众,常人理应一刀两断。] 笨,你懂什么。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不管前几十集经历过出轨冷战还是争执互殴,到最终结局的时候,双方定会重归于好,美名其曰“重新来过”。 看见这种情节,观众顶多吐槽一句“离谱”,但渣男贱女的心思,没谁能猜透。 谢星摇加大力道,轻轻捏了捏他手腕:[别打岔。] 不出所料,侧厅中短暂一静。 狗血的吸引力远远大于对那团布包的怀疑,沉默半晌,终是有人强颜欢笑,朗声开口:“二位还真是……祝福,祝福。” 另一道讪笑紧随其后:“尊重,尊重。” 晏寒来:…… 他本以为他懂了,但这个修真界,他似乎还是不太懂。 侧厅之中宾客繁多,稍有不慎就会被察觉异样。二人商议一番,又回到了之前待过的偏僻厢房。 [按照计划,温泊雪他们应该去了正门,等着我们一并离开。] 谢星摇轻咳一声,坐在角落悄悄传音:[我抱着布包不便行动,在这里使用传讯符,又很容易被妖魔发现。不如你先去叫来云湘,让她解开古书上的禁制,顺便告诉温泊雪与月梵我们这边的情况,如何?] 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晏寒来点头:“嗯。” 他说罢稍停,喉音渐低:“你万事小心。” 谢星摇笑:“放心,绝对没问题。” 晏寒来不愧为彻彻底底的行动派,很快便转身离开。她独自坐在一根柱子的阴影下,轻轻打开布包一角,露出藏匿于其中的古祭司遗物。 凡是流传于世的前辈大能,个个都自在潇洒、有通天法器傍身,唯独这位三百年前的祭司与众不同,用着这么一本平平书册。 看它的材质,顶多算个中阶法器,倘若观察再细致一些,还能见到封皮上磨损的痕迹。 不过……毕竟是传说中天赋异禀、超凡卓绝的天才嘛。 谢星摇小心翼翼合上布包,想起曾在老人家中听过的故事,那位祭司恍如神女降世,周身气质高洁不可攀,本就拥有了呼风唤雨之威,哪会在意法器的等阶高低。 这间厢房地处偏僻,环顾四周,并无多少宾客入座。 有好几人认出她是那场狗血剧的女主角,由于人物设定过于离谱,围观群众虽则好奇,却无奈只敢远观,没谁上前搭讪。 谢星摇乐得清净,抱着布团做出哄小孩的动作,不消多时,耳边响起一道清脆少年音:“姐姐!” 谢星摇惊喜抬头。 是云湘。 云湘扮作了清秀少年人的模样,一双杏眼漆黑澄明,满蕴流灯光华,与她对视的瞬间,毫不掩饰眸中欢喜与期待。 谢星摇提心吊胆独自坐了这么久,此刻终于能脱离苦海,同样神色大喜,朝她扬起一个灿烂微笑。 一刹之间,厢房中的气氛再度诡异。 “这少年郎,”不远处的女人与好友窃窃私语,“不正是那什么吗?” 这二人表现得太过喜出望外,看那暧昧的神情,听那亲昵的语气,加之原先那位“夫君”并不在场。 莫非—— 云湘机灵,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想起不能太过招摇,刻意放轻脚步,弓身往前。 从最初发自内心的欣喜,再到后来不得不噤声的委屈。 人们静观其变,心中已明白一切。 “这就是孩子吗?” 云湘时刻牢记角色设定,上前小心接过布团:“来,快让我抱抱!” 她着实是个小机灵鬼,特意加重了“孩子”两个字的读音,如此一来,定能让旁人深信不疑。 殊不知,身后的道道视线已然愈发犀利。 众所周知,眼前二人的关系并不简单。倘若孩子真是女方与丈夫所生…… 这小白脸怎会如此激动,二人又为何要趁着丈夫不在,私下悄悄会面呢? 剧情峰回路转,谁能想到,掀开那层重归旧好的外衣,竟会露出一个更为震撼的惊天阴谋—— 这女人从无和好之意,就连这孩子,恐怕也并非同她夫君所出! 女人,恐怖如斯! [能解开吗?] 谢星摇传音入密:[晏寒来说,这是你们须弥教的禁制。] 云湘正色:[嗯。我们再往阴影中靠近一些,莫让外人察觉。] 女子与少年双双抬头,谨慎将四下环顾一圈,确认无人接近,藏进柱子后的阴影里。 若说没猫腻,傻子都不信。 [好啦。] 不消片刻,云湘指尖光华流转,与古书之上的深色纹路悄然相映。 在此之前,谢星摇从未见她施展咒术,如今匆匆一瞥,感应到一股澄净浩瀚、势如破竹的灵力。 云湘看似大大咧咧不谙世事,但论及实力,应当更甚于温泊雪。 禁制抹去,古书终于能被装进储物袋中。 谢星摇迅速完成这出偷龙转凤,当古书自眼前不见踪影,与云湘同时长出一口气。 “时候不早,我们快些离开飞天楼吧。” 云湘压低嗓音:“我们关系微妙,最好不要一并同行。你留在这儿不安全,不妨抱着布团先离开,我随后出去。” 这对奸夫□□,开始了嘀嘀咕咕。 在场看客下意识噤声,眼睁睁看着少年郎后退一步,慈爱摸摸布包:“孩子乖,真可爱。” 而女子柔声笑笑:“时候不早,我该走了。有人在外等着我。” 有人。 男人听了会流泪,女人听了会沉默,好端端一个夫君,到她嘴里成了“有人”。 全场一片死寂,宾客欲言又止,纷纷显露颓败之色。 “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她夫君知道一下?” 不久前出言问询的女人低声耳语:“看他的表现,应当仍被瞒在鼓里。” “真、真的吗?” 她身侧的好友略有踌躇:“可他一直把孩子当作亲生看待,倘若有朝一日知晓真相……与天塌有何异啊!” 她们的交谈止步于此。 因为当这句话堪堪说完,余光所及之处,厢房门前,冷然一袭青衣拂过。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主人公。 当熟悉的男主角走进房中,外衫清冷如竹,满溢开熟悉的葱茏绿色。 春风又绿江南岸。 梅—开—二—度。 “怎么了。” 晏寒来无视身后道道目光,神色如常:“天色已晚,孩子累了,需要休息。” 事已至此,居然还心心念念着孩子。 好几个看客悲痛掩面,不敢接着往下看。 “我正要出来。” 禁制除去,谢星摇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朗然一笑:“你久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刚打算上前,忽见不远处一名壮汉猝然咬牙,拍案而起:“公子,你莫要被骗了……这孩子,他很可能不是你的!” 晏寒来:……? 谢星摇:……? “正是。” 另一名女修目露悲色:“你夫人与这位少年郎仍有往来,二人举止亲密……唉!” 晏寒来没明白他们意思,蹙眉沉声:“什么?” “我也看不下去了!” 又一名正义群众起身而立:“都说孩子同爹娘长相相似,今日我们就来看看,这究竟是谁的孩子!” 云湘与谢星摇同时屏住呼吸。 [不是吧。] 谢星摇右眼皮狂跳:[朔风城里的人,都这么好心吗?] [是是是是的,我们北州……] 云湘咽下脱口而出的夸赞,紧蹙眉头:[咱们现在怎么办呀?] 布团里空无一物,一旦被人拿去分辨,他们到时候必定百口莫辩。 要想制止悲剧,唯独剩下一个办法。 云湘沉思片刻,垂眼,哑声:“没错。” 在所有人目眦欲裂的注视下,白衣少年握紧双拳:“还记得吗?你已有整整一年未曾归家……这的确是我与姐姐的孩子!” 一段话,引爆整间厢房。 ——小白脸,恐怖如斯!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他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 一语落毕,晏寒来面如死灰,双目无神,好似天塌。 而云湘直身屹立、神色决然,俨然小人得志的阴险姿态,傲视群雄:“她之所以同你和好,不过为了继承财产,与我继续快活逍遥。” [圆、圆上了。] 云湘欲哭无泪:[这下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吧?求求各位好心人,快放我们离开吧。] 晏寒来思忖着自己应有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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