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若只是去占便宜,抽些木柴,那便不会倒,更不会伤人,可若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目的,发现人去楼空,气怒之下踢着泄火,阖该受些苦。 他松开了握住竹管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只简陋的毛笔是他自己做的,每日趁着上山捡柴火的时候,对着沙土练字。他在现代学历不低,但是不擅长毛笔字,也不了解繁体,勤加练习是为了某一日能显于人前,让人看见他值得倾注的一面。 就像县里那位私塾先生,他总是借着卖菌子故意接近,留下些好印象,使得对方惊叹他的早慧。 如今去了汴京,那些准备便没用了。 他要重新思量思量,在天下最繁华的都城,该如何谋划。 万事皆不能坐以待毙。 聪明人是这般想的,至于不聪明的人…… “大哥,我不认识路。”黑脸男人的手下驾着车,望着村里头的两条岔路,迷茫不已。 “废物!”黑脸男人用扯下来的布条捂住头上不断流血的伤口,气得踹了手下一脚。 那矮个子的手下委屈不已,“前边是孙五带路的,他被丢在那,兄弟我也不识得路啊。嘶!” 矮个子手下说着,不断挠手心,一副坐卧不安的模样。 “怪了,这乡下虫蚁好生厉害,我手像是被蛰了,痒得挠心。”矮个子手下到底是忍不住,停了驾车的手,使劲挠起来。 黑脸男人气恼不已,想骂人,可血气翻涌,眼前一黑,话都说不出了。 倒是身旁一左一右的两个手下感同身受,也跟着嘶叫挠手,浑身不得劲,“你也是?我也似乎也被咬了。” 他们用力抓挠,可越挠越痒,甚至蔓延到了手腕上,抓出淤红瘢痕,甚至破皮出血。倒不是什么大伤,可实在磨人,挖心挠肝般痒,甚至都顾不得受伤的黑脸男人,连他晕过去了都没精力看上一眼。 他们受苦受难,痒得咒骂翻滚,而遥远的马车之内,陈元娘依偎在娘亲怀里,在睡梦中露出一个灿烂狡黠的笑容。 她梦见自己离开前在屋子里到处涂的痒痒果,让坏人受到了惩罚,痒得直哭嚎。 因为做了个甜美的梦,陈元娘醒来以后,心情依旧很好。她掀开草编帘子,入目是大片鱼肚白的天,硕大的朝阳从山头升起,风吹来是泛着湿意的凉,路边野草坠满露珠,嗅一嗅风,隐带寒瓜味的草木香。 她弯起眉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离家的第一日,阿奶阿娘弟弟都在身边,虽然颠得屁股有些痛,但还是好心情占了上风。 她想起了自己涂的那些痒痒果汁液,不知道是否真的像梦里那样惩罚了坏人,但也无关紧要了,这两日彻底风干,效用就不大了。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7 魏观 (第3/3页) 且,村子里的人应该大多都晓得用草木灰一泡一洗便不痒了,应当不会误伤人。 陈元娘双手托着下巴,将车窗外的美景收入眼中,眼睛弯弯的。 这般惬意的时光,还不足半刻,就被无情打断了。 王婆婆从后面拍了元娘的后脑勺,骂道:“清早吹什么凉风,不怕头疼。” 元娘摸着后脑勺,委屈巴巴的缩回脑袋,控诉道:“阿奶,你轻点,总打我要不聪明了。” 王婆婆白了她一眼,“你也没聪明过。” 她说着,把一块胡饼掰了一半扔给元娘,脸上的神情还是凶的,“吃点,还远着呢。” 很快,元娘就知道还远着呢是什么意思。 三日后,在码头上,颠簸了三日,觉得自己骨头架子都颠散了的元娘,终于得以下牛车。 她踩着平整的地,觉得脚下轻飘飘的。 终于终于,不必再坐牛车了,呜呜。 她想哭。 富户的小娘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坐的,她再也不艳羡旁人能坐得起带盖顶的车了,坐久了,平头车也罢,牛车也好,都是一般的折磨人。 像小孩般被叮嘱站在原处不要与人走的元娘,看着阿奶和郑镖头去采买坐船后要用的物件和吃食,旁边除了阿娘跟弟弟,还有两三个镖师,他们正盯着搬货的苦力把自家的东西搬上船,以免偷了漏了磕了。 在有些寒意的清晨,元娘紧了紧身上的褙子,而搬运货物的苦力们却只穿着露出胸腔的麻布短衫,下裤也松松垮垮只到腿边,有厚茧的脚上穿着草鞋,似老牛一般弯腿前行。 他们紧实的肌肉沁出汗珠,麻木的朝前走,周围虽热闹,可不曾瞥过一眼。 而码头边缘,还有许多纤夫,他们的打扮差不多,肩上扛着绳子,踏着的步子带着韵律,高喊着号子,一步一号往前缓慢推动。 元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更未曾见过河,顶多是在家附近的溪流洗过衣裳,码头前的一切都叫她感到好奇。 除了许多穿梭在人流中埋头苦干的苦力、船工,还有很多小贩在叫卖,有车担浮铺,顶上立着五六尺长的遮阳大伞,左右摆了许多矮木凳的,也有席地而坐,把商品摆在地上的,还有背着担架随叫随停的。 不仅是小贩,也有许多车马、轿子停下,走出行脚的商人、随行的被仆婢遮挡的女眷,气派又体面。 这里人声鼎沸,好生热闹,是陈元娘从未见过的景象。 她好奇地打量着一切,置身于喧闹之中,欢快之外,还或多或少有些不适应。到底是乡下出身的小娘子,她有点手足无措,不自觉凑近弟弟,牵起他的手,小声道:“犀郎,你别怕,这儿很热闹呢。” 犀郎是陈括苍的乳名,毕竟他刚出生时和瘦小的鼠儿一样,王婆婆怕养不活,给取了个强壮的贱名。 陈括苍扭头向上看元娘,“嗯?” 他没害怕呀。 但察觉到元娘有些微颤,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的手,他默默点头,用身体缘故而稚声稚气的嗓音回道:“嗯,有阿姐在,我不怕。” 元娘闻言,露牙笑了,灿烂又明媚,还不自觉挺直胸脯,面色昂然。 她是阿姐呢,要保护弟弟,所以什么都不怕! 不远处,一个正心不在焉看仆人搬行李的少年郎恰好瞥见笑得正灿烂的元娘,他愣了愣,咦了一声,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看书的好友,“那小娘子穿的一身旧衣,怎生长得好看。” 见好友兼表兄巍然不动,少年郎怒了,大声道:“魏观,你怎不理我!” 8 登船 (第1/3页) 说完,少年郎就心虚了些,但很快又挺直胸膛,表兄应不至于为了直呼其名就恼怒骂自己,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但感觉表兄还是很讲理,很好脾性的,就是话少守礼了些。 “非礼勿视。”被唤作魏观的清俊少年淡声回道,他果然连头都未抬。 少年郎安心了。 他哼了一声,不满道:“长辈都不在,你不守礼又没人能训。” 被唤作魏观的清俊少年翻了一页书,慢悠悠道:“君子慎独,人前人后当言行一致。” “行吧行吧,我知道虽然你我是亲戚,但你和我不一样成了吧?”少年郎气哼哼的,可拿这个表兄全无办法,他索性自我劝慰起来,“想来也是,你明明已经中举,不好好闭门苦读准备省试,非要去游历,我可做不到。” 少年郎嘴上夸清俊少年,实则透着点不理解为何要干傻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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