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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穿到高H后宫游戏里怎么破(H) > 第2章

第2章

他身上早已淋得湿透,满头满脸都是雨水,但是丝毫不见狼狈之色,俊美容颜在水光的映照下,反而更添风流气度。 白旭心里怦怦直跳,不知不觉的迎了上去,道:“周神医,你刚才怎么不进来避雨?” “我就是要淋一淋雨,好让叶大侠心疼。” “为什么?” 周思棋眨了眨眼睛,勾唇浅笑,得意洋洋的说:“叶大侠一心疼,自然就肯脱了衣裳帮我取暖啊。” 话落,只听“啪”的一声,叶静鸿捏断了手中的树枝。 白旭则连耳根子都红了,骂道:“你、你……不要脸!” “嗯,”周思棋毫不动怒,继续微笑,“我这脸上的功夫练了好些年,早已经刀枪不入、天下无敌,你要不要学一学?” 白旭说不过他,干脆抬脚就踢。 周思棋轻轻巧巧的避了开去,手掌一挥,细碎粉末从指甲缝里弹了出来。 白旭只觉眼前发黑,连叫都没叫出声,就软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突如其来,坐在旁边的叶静鸿根本来不及阻止,皱眉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没什么,”周思棋踢了白旭一脚,缓缓坐到叶静鸿身边,道,“这小白脸的眼睛睁得那么大,会碍着我们说话。” “我同你无话可说。” “难得故地重游,大哥当真一点也不念旧情?”周思棋拢了拢鬓边的湿发,一双眸子也是湿漉漉的,软声道,“记得我那日就是坐在这个地方,眼看着你踏进门来。你身上穿一件玄色的袍子,袖口处绣了几片竹叶儿,束发的带子是墨绿色的,脚上的鞋子……” 叶静鸿默默听着,虽然努力回忆从前,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当时的装束,只听得周思棋一样一样的细数下去,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时候。 “你一进门,无双城那两个矮子就横眉竖眼的,嚷嚷着叫你别多管闲事。结果你不理他们,直接拔出了剑来……你功夫虽好,杀了那两个混蛋后,身上却也受了伤,可你一点也不在乎,只是问我冷不冷,还脱下了衣裳……” 叶静鸿听到这里,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他:“我那时见你被无双城的人追杀,只当你也是正道人士,自然要出手相救了。哪里料得到修罗谷与无双城乃是死对头,他们这样赶尽杀绝,只因你是从修罗谷出来的。” “嗯,大哥你是恨极了修罗谷的,是不是?” “修罗谷的人害死了我师父,我只恨至今未能报仇,更恨当初没有识穿你的身份,被你骗了这么久。” 叶静鸿说到此处,脸色慢慢沉下去,神情一派冷然。 周思棋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他偏了偏头,用双臂环住自己的肩膀,又问:“大哥若一早知道我的身份,是否便不会救我了?” 叶静鸿怔了一下,心中一阵恍惚。 他素来粗枝大叶,想不起周思棋那日的穿着打扮,却清楚记得他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的模样,纵然白刃加身,面上也神情自若,丝毫不见惧色。 叶静鸿当场就动了结交他的念头,后来两人千里同行,更是志趣相投,结拜成了兄弟。谁知一切竟然只是骗局?他心心念念的好兄弟,实际上却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若早知周思棋是修罗谷的人,他报仇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拔刀相助? 如此想着,却又朝周思棋望了一眼。 跳跃的火光中,只见他半阖着眸子,唇边带一点苍白笑意,当真容颜如玉。这般人物,天下再寻不出第二个来。 叶静鸿深吸一口气,心里突然刺痛起来,模模糊糊的想:难道我便任他给人杀了? 他其实是知道答案的。 只是不敢深思下去,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始终无法出声应话。 周思棋见他犹豫,眼底顿现喜色,慢慢伸出手去,与他握在一处,故意拖长声音道:“大哥,我实在冷得很。” 第 6 章 第六章 他先前淋过雨后,衣衫一直未干,虽在火边坐着,发梢却仍旧滴滴答答的淌下水来,一双手更是冰凉彻骨。 叶静鸿握住他微凉的手指,心头阵阵激荡,一时竟有些糊涂了。全然忘了面前这俊秀青年乃是自己的死敌,只当他是曾经把酒言欢的好兄弟,轻轻执起他的手来,放柔声音道:“谁叫你去淋雨的?” “嗯,我以后可再也不敢啦。”周思棋嘴里认着错,眼睛却直勾勾的盯住叶静鸿,一点点凑到他跟前去,低低的唤,“大哥……” 他浑身都已湿透,薄薄的衫子紧贴在身上,目光这样温柔多情,如同最甜蜜的毒药,一下下撩拨人心。 饶是叶静鸿冷静自制,这时也已把持不住,一把将人抱进了怀中。 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旁。 两人的唇离得这么近,略一低头就能相触。 周思棋闭了眼睛吻上去,声音里带一丝颤意:“大哥,大哥,我可从来不想当你的兄弟。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闻言,叶静鸿的身体僵了僵,好似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猛地挥掌推开了周思棋。 且不提他们身份对立、恩仇难解,光是两人都为男子这一点,又怎么可以谈情说爱? 叶静鸿虽然隐约知晓周思棋的心意,却还是头一回听他说出口来,霎时只觉心头直跳,完全乱成一片。 唇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柔软触觉。 他抬手狠狠擦了几下,掌心里尽是冷汗,突然站起身来,飞快地冲出庙门。 “大哥?”周思棋被推了一把后,多少有些意乱情迷,直到此刻才彻底清醒,也跟着追了出去,“大哥,你身上余毒未清,不能乱动真气!” 此时骤雨方歇,风中带着泥土的香气。 叶静鸿对周思棋的叫喊声听而不闻,发足狂奔一阵后,在树林子里停了下来,拔剑就挥――这一剑并未带上内劲,但因秋水剑锋利无比的关系,竟在树干上斩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他喘了喘气,心中更觉茫然,不知这三年来处处躲避周思棋,究竟是为了两人对立的身份,还是为了那不容于世的孽情? 正想着,忽听头顶上响起笑声,有人击了击掌,轻轻赞道:“好剑。” 叶静鸿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只见一人赤足坐在树上,身子轻飘飘的随着树枝上下晃荡。周思棋从后赶来,见到那人后,亦是呆了一呆,几乎叫出声来。 其实那人的相貌并不难看,若身为女子,简直称得上国色天香,但这样一副容颜却偏偏生在男子身上,风情万种,妖娆过甚,反而令人心生惧意。 周思棋定了定神,头一个动作就是挡在叶静鸿身前,然后摆出惯常的轻薄态度,笑道:“这不是赵大美人吗?在这种荒郊野岭也能遇上,咱们真是缘分不浅。” 那姓赵的男子哼了一声,神情骄傲得很,竟完全不理会他说的话,只漫不经心的瞧向叶静鸿手中的宝剑。 叶静鸿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这不男不女的妖人是谁?” 周思棋嘴角抽搐,苦笑道:“大哥你不知道吗?无双城的赵闻赵城主最恨别人说他不男不女。” 话音刚落,赵闻就跃下枝头,轻而易举的避过周思棋的阻挡,一掌朝叶静鸿拍去。他手指的十个指甲留得极长,出掌时带起阵阵腥风,显然是淬过剧毒的。 叶静鸿不敢硬拼,只好挥剑抵挡。 他武功原本不弱,若在平时的话,未必不是赵闻的对手,此刻吃亏在重伤未愈、内力不足,竟然一招就落败下来,被赵闻掌上的力道一引一带,长剑倏然脱手,斜斜飞了出去。 赵闻足下轻点,在半空中翻个跟头,随手就取过了那把秋水剑。 周思棋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确定心上人并未受伤后,方才松了口气,哈哈笑道:“赵美人这样的身份,也好意思夺别人的兵刃么?” 赵闻依然不理他,屈起手指在剑尖上弹了一下,道:“这一把就是秋水剑?听说你孤身犯险,掘了数座前朝古墓,才从地宫中盗出了这件神兵利器,结果却是给了这么块笨木头?” 周思棋心下有气,暗想就算是木头,也是我喜欢的那一块,面上却笑吟吟的,道:“早知赵美人喜欢,我当初便送给了你,又有何妨?” 他本是风流成性的人,此时言语轻佻、眉眼含情,仿佛当真被美色所迷,但是话未说完,已然出手如电,直接朝赵闻袭了过去。 赵闻早有准备,眯了眯眼睛,与他斗成一团。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倒还能打成平手。 但周思棋的武功毕竟差了些火候,斗到百招开外时,已经觉得支持不住了。他见叶静鸿满脸焦急的站在旁边,似乎随时打算上前相助,心中更是紧张,突然身体往旁边一歪,卖了老大一个破绽,张嘴叫道:“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那语气中的惊讶之情十分逼真,赵闻一听之下,立刻转身去看。 只这么短短瞬间的耽搁,周思棋已经寻隙欺了上去,袖子卷上那把宝剑,使巧劲抢了回来。他这一招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冒了极大的风险,若赵闻并不信他的话,或是先刺他一剑再回头,那他定然已经性命不保了。 但他为了抢夺秋水剑,竟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顺利得手之后,更是不顾风度的转身就逃。 “大哥,快回破庙!” 周思棋知道赵闻性情高傲,自己拿师兄当幌子骗他,定会激得他勃然大怒,所以拖了叶静鸿的手就逃。 一路上只觉风声呼啸,好不容易重回破庙,他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只将昏迷不醒的白旭扛在肩上,然后绕到佛像背后,出掌连击三下。 “嘎吱――” 随着一声怪响,地下的一块木板突然弹了起来,现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下头深不见底,显然是条密道。 叶静鸿怔了怔,奇道:“这里怎么会有密道?” 周思棋笑笑,迈步走下石阶,轻描淡写的说:“你若时常来这破庙转转,便有千百个机关也已发现了。” 言下之意,自是他一人独处之时,不知故地重游了多少回,才会发现如此隐秘的地道。 叶静鸿听他口吻轻松,心中大觉酸楚,不禁停住了脚步。 周思棋回头望他一眼,随手将白旭扔在一边,递上了那柄秋水剑。“大哥,你的兵刃。” 叶静鸿接了过来,手腕微微一转,忽道:“这剑是你去寻来的?” 他当初跟周思棋决裂以后,才从一位江湖朋友那里买下了这柄宝剑,当时就奇怪这样的宝物,旁人怎肯割爱?现在方知,原来又是周思棋搞得鬼。 周思棋只是微笑,悠悠的说:“秋水剑无坚不摧,有它陪在大哥身边,我才放心一些。” 叶静鸿听得胸口发闷,握剑的手抖了抖,突然提起剑来―― 周思棋知他甚深,立刻猜着了他的意图,登时面色大变,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去,牢牢捏住了剑尖。 锋利的剑刃划破他的手指,一下子鲜血直流。 他却似浑然不觉,只感到心头的痛楚远远压过一切,任凭鲜血流淌下来,颤声道:“大哥若不喜欢这柄剑,只管扔了就是,何必定要毁去?如此神兵利器,恐怕再过百年,也寻不出第二件来。” 第 7 章 第七章 他嘴里说的是剑,实际指的,何尝不是自己的一片痴心? 他一心一意的喜欢着叶静鸿,多年来独尝相思之苦,那人却不屑一顾,非要亲手毁掉他的心不可。 ……真正可笑。 周思棋想到此处,果然嘴角一弯,微微笑了起来,握剑的手越收越紧。 叶静鸿见了他这笑容,顿觉胸口像被人重击一拳,脱口问道:“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痴心妄想。” 短短几个字,他却说得声嘶力竭,最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颓然的松开了握剑的手。手上伤口深可见骨,但他竟望也不望一眼,轻轻用袖子遮过了。 叶静鸿一时冲动,原是想折断那柄秋水剑的,但是此时此刻,哪里还狠得下心?手腕一抖,长剑便脱手而出,“叮”一声落在了地上。 四周安安静静的。 两个人分明离得这么近,却是咫尺天涯,相对无言。 隔了许久许久,直到头顶上传来异响,叶静鸿才猛地惊醒过来,料想赵闻已经追到了破庙,正在搜寻他们的踪迹,忙道:“这密道有没有别的出口?” 周思棋倚在墙边,怔怔的没有反应,叶静鸿连问了好几遍,他方回过神来,懒洋洋的答:“再走几步就到头啦。” 话落,摸索着迈开步子。 叶静鸿跟了几步后,果然在尽头处见到一间小小的石室――里头尘网密布,并没有什么摆设,只四个角上镶了夜明珠照明,靠墙的架子上则摆满了碧色的瓷瓶。 周思棋扫一眼那些瓶子,脸上倏然变色,从地上抱起一只药箱来,将大小不一的瓷瓶全数装了进去。他右手受伤,只剩左手能够使力,因而动作极不灵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东西收拾好了,重新盖上药箱。 叶静鸿觉得奇怪,不禁问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周思棋身形一僵,面上却露出笑容,淡淡的应:“毒药。” 叶静鸿自然并不相信,只是不好开口再问,目光不断朝周思棋的右手瞥过去,眼见那只手笼在袖子中,袖口渐渐染上血痕,他心里似被利爪抓挠着,无论如何也定不下来。 末了忍无可忍,终于大喊道:“周思棋!” 这声音十分响亮,周思棋吓了一跳,几乎摔落药箱。 叶静鸿也不解释,就这么冲上去抓过他的手,眉头蹙得死紧,气急败坏的说:“为什么不治伤?你是神医就很了不起么?血这么流下去,还不是一样会死!” 他口中骂个不停,手脚却很利索,三两下就撕了衣襟下来帮周思棋包扎伤口。 周思棋呆呆的任他摆布,到了这时才觉得疼了,那痛楚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逼得他不得不睁大眼睛,近乎贪婪的凝视叶静鸿的面孔。 “大哥……” “嗯。” 叶静鸿随口应了声,紧接着又顿一下,好似突然明白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猛地摔开周思棋的手,转身就走。 周思棋大吃一惊,连忙叫道:“大哥!” 但他叫得越响,叶静鸿就走得越急,然后只听“砰”的一声,竟然一头撞在了墙上。 周思棋苦笑不已,道:“大哥,我刚才是想提醒你,那边没有路了。” “我知道。”叶静鸿摆了摆手,声调尽量平稳,但是一转头,立刻又撞上了另一堵墙。 周思棋听着那砰砰的响声,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哥你脸红了吗?你以前每次一脸红,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胡说八道。”叶静鸿背对着他,有些狼狈的揉了揉额角,嘴里却仍是说,“别动你的右手。” 语气恨恨的,也不知在气周思棋,还是在气自己。 周思棋点点头,眼神霎时变得柔和起来。 叶静鸿若肯回头望他一眼,那么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要被他打动了。 可惜恰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清啸,赵闻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密室:“周思棋,你若再不现身,我可要放火烧庙了。哼,到时就算烧不死你,也能活活将你闷死。” 周思棋呆了呆,这才想起赵闻耳力过人,恐怕早已知道他们藏身何处了。他若在密道入口处放火,让烟尘倒灌进来,他们确实会有窒息的危险。 叶静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转头问道:“这姓赵的是怎么回事?难道非杀你不可?” “他杀不杀我,原本也没什么要紧的,但我既然提到了师兄,他可定要取我性命了。” “为什么?” “赵美人死要面子,明明心里想着,却不许别人提上一提。” 叶静鸿听得糊里糊涂的,完全不知赵闻心里想的是什么,此时情况危急,他当然也没功夫追问,只大步往前走去。 但周思棋的速度更快,一下就挡在了他身前。 两人相望一眼,同时出手去点对方的穴道。 叶静鸿内力未复,终究不是周思棋的对手,只一招就给制住了,登时动弹不得。 “周思棋,你做什么?” “大哥同我一样的念头,岂会不知我心中所想?”周思棋叹了口气,道,“咱们现在无路可逃,只能出去拼一拼了。总算我功夫不是太差,好歹能撑上一阵子,大哥趁机带了小白冲出去……” “不行!无双城和修罗谷是死对头,那姓赵的绝不会手下留情,你……你不能去!”他一时真情流露,竟把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 周思棋听得笑了笑,眼底风情依旧。 密道入口处隐隐有白烟透进来。 情况这样紧急,周思棋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伸出左手,慢条斯理的整理叶静鸿的衣裳,笑道:“大哥,记不记得当初结拜时,我说的是哪一句话?我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他说话颠三倒四,叶静鸿很有些不耐烦:“只有你会这样胡闹。” “呵,我可认真得很。”周思棋只是微笑,“我活着的时候,总想要跟你在一起,可我若是死了,却没必要拉你做伴。” 话落,手掌一抬,慢慢覆住叶静鸿的眼睛。 然后倾身向前,很轻很轻的……吻上他的唇。 第 8 章 第八章 薄唇微凉。 相触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丝颤意。 但这次的亲吻实在太过短暂,只忽忽片刻,周思棋便飞快地退了开去。他将一枚药丸塞进叶静鸿手里,低声说:“这是小白的解药,你穴道一解,就快点救醒了他逃出去。” 边说边转开了头,竟是再不敢多看叶静鸿一眼。 叶静鸿知道周思棋武功不弱,就算打不过赵闻,也不至于送了性命,但他若心灰意冷一心求死的话,却哪里会有活路?他又急又恼,苦于无法动弹,只能叫道:“周思棋,你别乱来!” 周思棋早已转过身,正一步步朝外面走去,听见这句话后,依然头也不回,笑吟吟的说:“大哥不必担心,我对赵美人又没有兴趣,怎么会跟他乱来?” 顿了顿,嗓音愈加低下去,微不可闻的叹息道:“我心里头……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叶静鸿听得一清二楚,顿觉心中大恸,声音全都哽在了喉咙里,眼睁睁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 叶静鸿功力未复,耳力却是极好,没过多久就听上头响起了周思棋的笑声。也不知他说了句什么玩笑话,竟然惹得赵闻勃然大怒,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 一招,两招,三招…… 叶静鸿一招招的数下去,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是焦急。 隔一会儿,忽听得周思棋闷哼一声,紧接着却又放声大笑。那笑声太过响亮了,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叶静鸿知他甚深,晓得他定是受了伤,只为了不被自己察觉,才故意用笑声遮掩过去。他想起周思棋唇上冰凉的温度,胸口突然气血翻腾,再也抑制不住那种痛楚,“啊”的叫出了声来。 然后整个人往前跌去,穴道竟已解开了。 叶静鸿深吸一口气,稍稍缓过劲来,就喂一直昏睡的白旭吃下了解药,待他醒转过来后,只随□待几句,便提剑冲出了密道。 入口处烟尘弥漫。 叶静鸿费了好些力气才爬上去,放眼一望,只见破庙的一角火光冲天,熊熊烈火正在蔓延开来,而周赵两人则在另一头打得难解难分。 周思棋左手握剑,右手软软的垂在身侧,大半个袖子都被血染红了,应付得颇为吃力。但他虽然落于下风,脚步却不断变换,竭力将赵闻引出破庙。同时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还一个劲的说话激怒于他:“赵大美人怎么总是缠着我不放?难不成你玩腻了我师兄,转而看上我了?嘿,我可真是艳福不浅。” “找死!” “怎么?我猜错了?嗯,那就是你想请我去无双城住几天,好逼我师兄现身。可惜你性子如此狠毒,纵然使尽了手段,我师兄也未必肯见你。” “闭嘴!” 周思棋句句话都说中赵闻的心事,焉能不气得他大动肝火?但见他长剑一挽,陡然间幻出万重剑影,直直朝周思棋刺过去。 饶是周思棋身手灵活,这一回也避无可避,肩膀上中了一剑,霎时间鲜血直流。他面孔微微扭一下,却硬生生压下痛呼,代之以哈哈大笑。 然而这笑容很快就僵住了,惊愕的睁大眼睛,道:“大哥,你怎么还不走?” 叶静鸿从佛像背后一跃而出,想也不想的跟赵闻交上了手,并不应话。但他毕竟重伤未愈,只过得数招,就已险象环生。 周思棋连忙强撑着迈前一步,挺剑相助。 两人联手,方与赵闻斗了个不相上下。 赵闻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冷笑道:“好呀,你刚才同我装疯卖傻,原来是为了这块大木头。哼,我先杀了你的心上人,瞧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说话间,唰唰唰三剑连出,剑剑刺向叶静鸿的要害。 周思棋吓得不轻,连忙挥剑阻挡,结果自身空门大开,正中了赵闻的诱敌之计。 赵闻剑招不变,左手却反掌击出,正中周思棋的胸口。 周思棋身形晃了晃,几乎跌倒在地,幸而叶静鸿及时扶住了他。但如此一来,两人再也招架不住赵闻的凌厉攻势,只能狼狈躲避。 期间,周思棋身上又中了几剑,虽强忍着没有呼痛,脚步却渐渐凌乱,最后终于支持不住,一下软倒在了地上。 赵闻微微冷笑,趁机挥剑斩落。 但叶静鸿的动作更快一些,不管不顾的抱住周思棋,顺势往地上滚去。 他们这一下滚出老远,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尘土,但因力气用竭的关系,再没有办法站起身来。而且后路被大火阻断,前方又有赵闻步步逼近,就算想逃也无法脱身。 到了这个地步,周思棋却一点也不害怕,喘了喘气,问:“大哥,你为什么不走?” 他猜想叶静鸿定会答些江湖大义之类的无聊话语,但若不问上一问,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不料叶静鸿静了一会儿,抬起眼来瞧住他,轻轻的说:“便陪着你死了也好,省得我再受那些苦楚。” 什么苦楚? 他也同他一样,时刻受着相思的折磨吗? 周思棋心头一跳,半边脸颊麻麻的发起烫来,身上忽冷忽热的,很想问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一低头,就望进了叶静鸿的眼里,那黑眸深不见底,如水的目光似能融化铁石。他立刻晓得什么也不必多问了,只道:“大哥,我的右手不能动了,你……你……” 他心中激荡,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完整。 幸而叶静鸿知他心意,挣扎着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顿时将所有爱恨情仇都置之度外,恨不得时光就此停住,转眼便成了地老天荒。 赵闻负着手步步走近,眼见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抱在一处,心中甚是气恼,冷然道:“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卿卿我我的,两位真是好兴致!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你们吧。” 说着,慢慢提起剑来。 周思棋根本不去理他,柔声道:“大哥,我想听的那句话,你一辈子都不会说了。但咱们就这样死在一块,却也好得很。” 叶静鸿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眼神似爱似恨,紧紧握牢他的手。 千言万语,何必定要说出口来? 赵闻瞧得心头起火,眯了眯眼睛,下手毫不留情,挥剑直刺周思棋的胸口。 下一瞬,却听“叮”的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枚石子,恰恰撞在剑上,将剑尖荡了开去。 第 9 章 第九章 周思棋识得这发暗器的手法,脸色一变,喜道:“师兄!” 赵闻先前已被骗过一次,但听他这样叫唤,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只见滚滚烟尘中,庙门外果真站着一道人影。 那身影模模糊糊的,待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个年轻男子――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手中把玩着一管玉笛,双腕皓白如雪,衬着那翠绿的袖子,自有一种动人之处。 “原来是你。”赵闻瞧见他的面容后,眼底现出失望之色,哼道,“你家主子呢?” “我家少爷的脚程快得很,这会儿早已赶在前头了。他知道赵城主在这儿,所以特命我过来问安。”说着,果然拱手为礼,面上微露笑容,态度十分文雅。 “他胆子倒不小,竟敢处处躲着我!”赵闻怒极反笑,随手就是一剑,疾刺那青年的周身大穴。 那青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手中更无兵刃,但仅是抬起笛子来一挡,就轻而易举的化去了赵闻的攻势。 赵闻眉头微蹙,一把剑舞得飞快,重重光影几乎将两人包裹起来。 可那青年始终只靠着一管笛子与他缠斗,指南打北、指东打西,每次都刺向出其不意的方位,却偏偏能够挡住赵闻的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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