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该把江寄月交易出去。 沈知涯此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也不知道在荀引鹤眼里,他是多么得自作聪明。 而荀引鹤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单挑一切尘埃落定时说出来,沈知涯觉得他就是故意在自己身上捅刀的。 沈知涯越是鲜血淋漓,他就越是高兴。 文帝听着荀引鹤的解释,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但仍旧听得频频点头,又对江寄月道:“别看天子掌握大权,政令出一,很威风的模样,可要政令推行得好,最紧要的还是要知人善任,这点朕不如叔衡,因此要恢复江先生的名誉,还是要看叔衡。” 荀引鹤道:“丞相乃百官之首,便是羊群中的牧羊犬,替陛下管理群臣乃是臣分内之事,臣这点本事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你啊,又来了。”文帝无奈笑笑,“都说了,你我叔侄之间,不必如此区分君臣,今天又不是与外臣见面,不过是私下话些家常罢了,何必还如此。” 荀引鹤道:“君是君,臣是臣,陛下愿意看重臣,是臣的殊荣,臣却得恪守本分,万不能僭越,否则就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文帝摇了摇头。 江寄月瞧着荀引鹤心情很复杂。 她是彻底明白了,荀引鹤与文帝有叔侄情分只是最不要紧的一层,在陶都景变法失败后,文帝很需要一位能臣替他整顿山河,这既是在生前洗刷掉变法失败的耻辱,也是为了在百年后还能讨个贤君的名誉。 文帝既然如此对荀引鹤寄予厚望,那么就绝不会为了她,而自断左膀右臂,反而更有可能为了掩盖丑闻,把她给处理了。 因此告御状这事是绝无可能了。 而且要为江左杨平反名声这件事,虽则文帝上心,但还是绕不开荀引鹤,若他不想做,也有的是办法,比如绕过江左杨的学生举荐别人,所以这个头还是要低。 荀引鹤说得没有错,进宫一回,更能掂量得清楚自己的斤两,也更能明白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这一回面圣,倒是面得久了,出来的时候金乌已经开始西斜。 荀引鹤对江寄月道:“待会儿去我那。” 是陈述句。 在见文帝面前江寄月就已经妥协了,荀引鹤知道她没可能再改变这个主意了。因此不需要询问,直接就替江寄月做了决定。 江寄月沉默着,半晌方道:“你真的能为爹爹恢复名誉?” 荀引鹤道:“不骗你。” 江寄月便不说话了,她的影子斜斜地被夕阳拉长,贴在红墙上,也成了这重重宫阙中塌肩缩头的一员。 而沈知涯不说话,纯粹就是没脸。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寄月,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又觉得很不甘心。 就在他纠结之时,荀引鹤转过头来:“沈公子便辛苦些,自行回去罢。” 柿子巷离皇宫实在远,走回去不知要走多久,可是沈知涯面对荀引鹤,向来都说不了一个‘不’字。 即使荀引鹤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带走江寄月,即使他已经察觉到了荀引鹤对他的敌意,他依然只能点头应下。 荀引鹤道:“天色还亮,我便不提醒沈公子路上小心了。” 那时的沈知涯还没有听出荀引鹤话里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荀相表示,刀情敌什么的最开心了。 ? 25、25 车厢宽阔, 但因为存在感极强的荀引鹤,仍然显得逼仄起来,江寄月几乎是贴壁坐着, 脖颈僵硬地抬着,看着对面的窗帘随着马车晃动飘起又落下, 光影明暗变化着。 荀引鹤在斟茶, 青绿的茶水注入成窑五彩小盖钟中, 淅沥的声响像是条长而韧的细线, 一点点把江寄月的心缠绕而后提了起来。 他素白的手把茶盏递了过来:“方才说了那么多话,也不见你吃口茶, 渴了吧?” 江寄月低头道谢, 接过了茶盏, 即使她现在确实感到口干舌燥, 可沈知涯给她的汤面里下药的事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太大,这些天便是宿在沈家,她也不愿吃沈母做的饭, 都是用自己的私房银子去街上买吃的垫肚子。 沈母做的饭都不敢吃了,何况是荀引鹤的茶。 于是江寄月便只是用手端着那盏茶, 没有点喝的意思。 荀引鹤道:“若是不想喝,便放在桌上,马车行进时难免有意外发生,若是茶水泼到手上烫伤了就不好了。” 江寄月如释重负般把茶盏放在了小几上。 可是放下之后她又开始后悔了,其实该喝点的,若是这茶盏里下了药那更好些,有药效推波助澜着, 晚上的时间也不会太过难熬了。 于是她重新望向茶盏的目光变得渴望起来, 可到底还是没有去拿, 因那样的场景再来一次,她也有些怕自己会受不住。 江寄月这般犹豫踌躇,荀引鹤都是看在眼里的,稍一沉思,他倒也明白过来了,道:“这茶水是干净的。” 他端起那茶盏,自己先饮了一口,复又给江寄月倒了盏:“若你再不肯信我,与我同吃盏茶,我倒也不介意。” 江寄月当然不想和他共饮一盏茶,深怕他喜怒无常改了主意,忙端起新倒的茶喝了口茶。 渴了一天的嗓子终于有甘冽的茶水润一润,江寄月没忍住,又多抿了两口。 荀引鹤见她两手端着茶盏,小口小口抿茶的样子,实在是像又白又软的垂耳兔子扒着水碗喝水的模样,因为实在被可爱到了,所以从喉咙里发出低低地笑来。 他问道:“晚间想吃什么?” 江寄月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只想快点完事,然后让她早点离开,便道:“我吃烧饼就好。” 烧饼解决起来快,不会占太多时间。 荀引鹤收了笑:“吃了两天烧饼还吃,也不怕噎嗓子。” 荀引鹤平白无故又怎么会知道她连吃两天烧饼,必然是侍剑和他说的,侍剑虽说是负责照顾保护她的,但也是帮着荀引鹤监视她的。 江寄月便觉得没意思起来,道:“你决定罢。” 荀引鹤道:“就没有其他想要吃的?” “我说了我想吃烧饼,你不同意,那就没有必要问我了。”江寄月侧过脸去,“你决定罢。” 她的语气很平静,不像是在生气,但那副模样,显然也不是很想与荀引鹤说话的样子,所以她还是生气了。 荀引鹤道:“你这两天只吃了烧饼,都是些面皮子,也没有菜蔬果肉,这样对身体不好,等下次我再买烧饼给你吃。” 他给江寄月解释,但江寄月态度依然说不上热络,甚至有些敷衍:“都听你的。” 荀引鹤思索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方才交谈不算多,照例来说惹不到江寄月才是。 可江寄月生气分明不是因为荀引鹤哪里惹得她不高兴,纯粹就是得跟着荀引鹤走这整件事都让她不舒服,自上了马车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得像个物件一样任人摆弄。 这种自我的失去让江寄月全身的戒备都竖了起来,她不安又惶恐着,像是即将到达阈值,只差一根火柴就能点燃的火药桶。 而荀引鹤看似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又说一不二地把她的选择抹去,让她更进一步意识到自己就是只被荀引鹤猎到手的兔子,即使荀引鹤愿意给她自由,但活动范围的直径由他手里的牵引绳决定,他若是不高兴了,完全可以收回。 这又算什么自由。 因此那瞬间,江寄月的怒气才鼓胀起来,既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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