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气,缓缓睁开眼皮,朦胧看到一个身影。 “三郎……” 一夜的焦虑惊惶好似被这一声轻唤去除了大半,陆砚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狠狠的将吻落在她的唇角,半响后才低低道:“阿桐日后莫在这般吓我!” 老大夫为长宁重新把了脉,舒出一口气道:“夫人情况无虞,虽则凶险,但此时清醒便无大碍。” 陆砚闻言也略略安心,看了眼床上脸颊还有些发红的长宁,请老大夫再见说话。 “今日因为内兄之事,内子甚是哀痛,哭泣连绵,腹中胎儿也比往日动的厉害,又逢发热,实在让人忧心,不知医家可有良方?”陆砚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闻言,恍然的点点头,道:“如此,难怪夫人刚刚脉相有心伤之状,不过陆大人也不必为此忧心,好好调养一些时日便无妨,只是陆夫人身怀六甲,汤药便罢了,还是用些益养的食物最好。不过,再有不足三月便到瓜熟蒂落之时,夫人腹中又是双胎,陆大人还是劝夫人放开心怀才好。” 送走老大夫,陆砚转回卧室,看到他在床边坐下,长宁缓缓地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却又有些不敢。 陆砚见她目光带着几分怯怯的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上床将她抱进怀里。 “你呀……” 低低的一声叹息,让长宁更加贴近他的胸膛。 陆砚怀抱着她,蹭了蹭她的发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半晌之后才微微松开,沉声道:“日后在不许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可记下了?” “嗯。”带着几分哽咽的回应从自己胸前发出来,隔着薄薄的寝衣,陆砚感受到了长宁的眼泪,这般的长宁让他即心疼又无奈,垂眸看她许久,心中有了决定。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陆砚的手掌向前抚上了她的腹部,道:“阿桐再有两月便要见孩儿了,这般难过不好。” 长宁也知道她此时不应大喜大悲,更不该这般伤心哀伤,可是只要想到舒孟骏,便怎么也忍不住。 从他胸前离开,长宁抬手抹了抹眼泪,愧疚道:“是我不懂轻重,日后不会与今日这般无节制……” “阿桐不必这般拘束自己,苦笑由心,莫要堵心就好。”陆砚指节摩挲着她的脸颊,睁眼看着微微有些亮光的帐顶,停顿了片刻,道:“阿桐,下午你问我内兄情况是否会出错……” 长宁猛地抬头看向陆砚,只见昏暗的床账中他的一双眼睛亮如寒星,声音清冷:“我不知晓结果,但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便帮你找寻。” 时间背负着悲伤好似也走的慢了些,也无力带走人们的悲伤,只能让时光也浸染上一层悲色。 这种让人压抑的氛围中,传来了东胡新王为交代南平使团在所辖草原被袭一事,割舍西鸡山以东所有土地及两座边城。 消息传来,南平百姓俱兴高采烈欢庆不断,好似都忘记了那场袭击中殉国的三十七名兵将。 陆砚看着手中刚刚从定州传回来的信报,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居然毫无任何收获? 虽然心中对这样的结果早已想到,但当结果真的窗体手中时,他心中还是涌起强烈的失望。看向窗外越发炙热的夏阳,浮现长宁听闻此事眼中迸发的光亮,陆砚缓缓将手中纸条浸入杯中,看着上面字迹一点一点消失。 “叫蓝三。”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郎君。”蓝三看着正在低头疾书的陆砚, 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陆砚没有应声,仿佛没有听到蓝三到来一样。房间很安静,只能听到笔墨落下的声音。蓝三规矩的立于原地, 心中却在猜测今日叫她来是为何事。 自从她们三人从飞羽卫被送到长宁身边,除了长宁的事情别的事务很少会用到她们, 上次派她前往京都送信也只是因为她与飞羽卫相熟,难不成今日还是为了飞羽卫的事情?心中正在猜测,就听到陆砚冷淡的声音。 “即刻赶往定州,让望东带人进入西鸡山。”陆砚将刚刚写好的书信和一枚小小的石牌递给蓝三:“该如何做,我信上写的清楚, 他一看便知。” 蓝三惊惧的看着陆砚递过来的东西,迟迟不敢伸手接过。望东是飞羽卫定州属所的指挥使,若是她没有记错,三郎君应在来江南之前就已经卸去了飞羽卫统领的职务,可那枚石牌却是能够调动飞羽卫的令牌! “三郎君……”蓝三疑惑的看着陆砚, 突然跪下恳请道:“属下不知为何郎君还存有这枚令牌,但飞羽卫情况特殊,乃是圣上亲卫中的亲卫,还请三郎君三思。” 陆砚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蓝三,目光带着几丝微微的冷意。 扑面的威压让蓝三心中战栗, 声音也胆怯了几分:“圣上已经亲自掌管飞羽卫,非圣命不能调动。年前进京,京畿四处属所指挥使均被换任!三郎君,这个中情由不言而喻, 若此次调动定州指挥使,只怕不出三日圣上必知……属下斗胆劝三郎君收回命令。” 陆砚眸色黑沉,书房中好像更冷了。 飞羽卫是陆砚一手成立起来的,在尚不是昭和帝亲卫时,便是凭着他手中这枚田黄石牌上下调动,昭和帝登基后,飞羽卫的调令令牌便沿用了原飞羽卫一直所用的白玉令符。离开京都时,他将那块白玉令符还给了昭和帝,却留下了手里的这块田黄石牌。 陆砚看着手中的石牌,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棋福与他的人在西鸡山以东近百里找寻了二十多日一无所获,若想要继续找寻出一个结果,最好的办法便是以西鸡山为中心向四周扩大找寻。然而西鸡山以西至今仍属东胡领地,他的人无法进入,只能依靠飞羽卫。 飞羽卫只听命于圣上,这块石牌的作用早在新令符出现之后便已经作废了,如今若还能调动飞羽卫,那便是看在他对飞羽卫的情分了。然而自古君王最为忌惮的,便是兵将之间的情分。 手指慢慢摩挲着石牌,陆砚从书案后起身走到蓝三面前,弯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她面前,淡淡道:“即刻出发,去吧。” 蓝三猛地瞪大了眼睛,震惊让她忘记了害怕,仰头直直的看向陆砚。 陆砚长身而立,冷漠平静的眺望着窗外。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皱了下眉头:“你若还记得本分,便不应如此多话。” 轻飘飘的语气却好似腊月扑打而至的冰雪,让她发抖。 “是,”蓝三颤抖着手指从地上将书信和那枚石牌捡起来,低低应命道:“属下遵命。” 书房的门被关上,陆砚看着窗外,骄阳炙烤着地面,让人焦躁。 长宁被人扶着在屋中走了四五圈,便觉得肚子沉得厉害,靠着榻坐下,手掌轻抚着高高鼓起的肚子,目光温柔,“娘亲累了呢,先歇歇,等你们爹爹回来再带你们出去看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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