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看着看着,眼眶就有些湿润了,想到他在家教导儿子的场景,仔细写画好的东西收进一只匣子里。 “等你们爹爹回来,娘亲便拿这些给他看,让他知晓他不在的日子里,你们兄妹是如何一日日长大的……他便是不在家中,也定是牵挂你们的。”长宁看着熟睡的儿女,轻轻低喃,窗棂照进一束光,长宁抬头看向天边,乌沉沉的天边被金光撕开了一条口子,亮眼的光亮瞬间铺洒下来,赶走了昏沉的天色,驱逐了秋雨的寒凉,寂寥的园中花草被镀上一层金晕,耀眼夺目。 长宁看着眼前的景色,翘起了唇角,世间有正道,违背的人就如这乌云一般,终归是长久不了的。 石盘江是广西路并不起眼的一条内陆河,因河道窄、水深不够,并没有什么船只会在这条江上往来,但是这条不起眼的内陆河,却一路向南,从钦州城中穿过,最终汇入入海大江。 十月的广西,十一年气候最为宜人的时节,然而这条平静的江面下面,却是暗流涌动。 距离钦州屠城已快一月,老天似乎也不忍看到这座满是鲜血的城池,夜黑如墨。石盘江静静流淌,漆黑一片的江面如往常那般平静,一切都安静的好似鬼城。 巡逻的越军看也不看身边的江水一眼,列队从河堤上走过,脚步声远去,石盘江再次恢复了宁静,风吹过岸边的疯长的野草,哗哗的声音像是水面拍起的浪花,草影掠过,仿佛一个个黑色幽灵,这座被战争变成的鬼城终于等来了那些刽子手的惩治者,血债必须血偿! 风更加激动了,野草也舞动的更加欢快,相互碰擦出的声音好似一首长歌,那是十万亡魂为那些残暴的侵略者亲自奏响的哀乐……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色深沉, 天地之间一团漆黑,十步以外不可视物。陆砚站在与钦州城遥遥相对的山包上,看向钦州城的方向, 狂劲的山风从他身上的铁甲中穿过,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哭啸声, 阴森可怖。 他的身后齐整的立着当日他从三万大军中挑出来的精英,人数不到两千,却跟随他夜行五百,连夜绕行柳州、门州,在其余大军抵达廉州之前到达了钦州城外, 顾不得休息,便要投入接下来的厮杀,这些年轻儿郎却毫无怨言,依旧热血沸腾。 风中似乎传来了鸟儿晚归的叫声,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陆砚眼睛猛地一眯, 就听到身边有人禀报:“将军,胡二他们已经顺利入城。” 陆砚轻轻点点头,手却渐渐捏紧了腰间软剑的剑柄。今夜游水进城的兵士不足三十人,却要偷袭拿下一个将近二百人守卫的城门…… 陆砚缓缓垂下了眼眸,看着脚下的土地, 那二十多个士兵最大的刚刚及冠,最小的才十六,然而为了脚下这片土地,他们义无反顾。 风吹得更烈了, 陆砚像是石塑一样定定的看着钦州城,眼眸似与夜幕融合,心跳却越来越急,突然一束橘黄色的火光高高升起,在漆黑的夜中格外醒目。 “破城!” 陆砚沉声低吼出两个字,跨马率先冲下了山坡,好似一道闪电。 守卫钦州城的越军自发现了火光便快速向这个城门靠近,却不想正好与雷霆闪电一般的南平兵将相遇。看着眼前好似天兵降临一般的南平军队,前来补位的越军将士纷纷怔了一下,却再也没有闭上眼睛的机会了。 陆砚一马当年,以柄长枪看似毫无章法的上下翻挑,所过之处已是遍地尸身。 杀声震天,陆砚率领身后两千兵士一路势如破竹,直杀进越军驻地,许多越军还在睡梦中就已经迷迷糊糊的送了命,便是还有一些时刻清醒的越军奋力抵抗,也不过是是垂死挣扎罢了。 陆砚用长枪挑起一个越军,声音阴冷:“沙立科在哪里?” 这个越军已经被眼前的惨状吓得半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将军饶命……” “沙立科在哪里?”陆砚将将枪刃刺进他的身体,声音像是冰块一般,让这个越军从心底一点一点发凉。 颤抖着手指向驻地的北边,再次乞求道:“将军饶……” 声音戛然而止,抛起的身体沉重又快速的下落,眼看就要掉落陆砚眼前时,以柄长枪干脆利索的穿透了他的身体。 陆砚看着瞪大眼睛挂在自己枪上的越军,脸色毫无波澜:“当日我南平百姓可曾这样求过你?你们可曾放过他们?” 像是一片沤烂掉的叶子一般,越军的身体被长枪甩出,重重的落在疾驰而去的马蹄后,再也不动。 沙立科是越王第七个儿子,自幼便喜欢齐射,因生母得宠,越王也十分纵容他,因此养成了他暴戾残忍的性子。 之前对南平的数次侵扰只是他一时兴起,他喜欢南平的女人,喜欢南平的布匹、瓷器,那几次抢掠让他十分满足,当欲望得到小小的实现时,便会有更大的欲望出现,沙立科每夜暴虐的蹂躏着他从南平抢回来的女人,用着南平的瓷器,看着那些让人炫目的珠宝,侵占南平,抢更大的城池便成了他再也挥之不去的恶念。 但他却只能将这种恶念隐藏心中,越王志大才疏,对臣服南平心中不甘,却又无能耐反抗,因此沙立科这般小打小闹的侵扰及其满足他想要对抗南平而不得的心理,因此每次都只是训斥一番便也罢了,殊不知这种纵容让他这位崇尚暴力的儿子的恶念越来越来,最终结出了恶之果。 陆砚一路跨马疾驰,犹入无人之境一般,将那些试图阻拦他的人和物斩杀一旁,直接冲进了沙立科的寝室,很快跟随在他身后的几十个兵士也冲进了这座豪华的房间,堵住了沙立科所有的生路。 陆砚看着马下衣衫不整,满脸戾气的男人,目光渐渐变得凛冽:“沙立科?” 沙立科硬着脖子看着马上的陆砚,十分不屑的轻哼一声,傲然道:“本殿下的名字也是你这般人随便叫的?” 陆砚轻轻点了下头,淡淡道:“没错就好。” 这句话让沙立科有些疑惑,转头正眼看向陆砚,疑惑突然变成了警惕,身体本能的闪躲,然而却迟了一步,他看着直直插进他心脏的枪刃,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砚:“我是越国王子,你居然敢杀我……” 陆砚顺力将枪刃送的更深,唇角带出一丝讥讽:“杀我十万百姓,便是你父,我也照杀不误!”说罢猛地将长枪在手中转了个旋,浸透鲜血的红缨像是洒水一般抖出一圈血水,旋转着从沙立科后心穿过,钉入他身后的木柱上。 陆砚像是看死物一般看着苟延残喘的沙立科,轻轻对两旁的兵士挥了下手:“挂于城门上。” 越军元帅兼王子被南平俘虏,全力攻打廉州的越军立刻士气大落,越国的两位将军再也无心在此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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