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畏!” 沈棠深呼吸,抬手一剑,削去两颗头颅的发髻:“吾亦不怯不畏,愿与诸君同战!” “愿与主公同战!” 台下的屠荣兴奋红了脸。 高高举起武器,力竭声嘶,甚至有几个字还破了音,但在场无人会笑话他,反而高声同喝――愿与主公同战!杀声震天,士气再度拔高。或许是热血冲向脑袋,或许是三军异口同声互相感染,一个个恨不得将生死置之度外,立马冲到秋丞面前抢一波军功。 沈棠:“踏平四宝郡!” “踏平四宝郡!” 他们没有停下。 一声高过一声的浪潮呼啸着散开。 连天幕下的阴云也被震得颤了一颤。 沈棠激动道:“活捉秋文彦!” “活捉秋文彦!” 点将祭旗需要念的长篇大论被沈棠直接忽略,台下三军皆是文盲,就算她让人捉刀代笔写的出征檄文再怎么华丽热血,人也听不懂。倒不如用他们都听懂的大白话。 台下,祈善目光恍惚。 半晌才回过神。 趁着空隙跟褚曜低语。 “吾当年为何觉得她纯善喜静呢?” 褚曜淡淡瞥他一眼:“你瞎。” 祈善反问:“你不也如此?” 褚曜一点儿不惧:“老夫也瞎。” 祈善:“……” 真诚果然是最大的必杀技。 他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台上锋芒毕露、意气飞扬的年轻主公,唇角扬起了一抹浅笑:“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是瞎猫,但主公可不是死耗子。”褚曜蹙眉,多好的黄道吉日,说话晦气。 台下文武一番交谈自不必细谈。 沈棠抽出一张卷轴,潇洒打开。 上面是早已定好的出阵名单。 她自封三军主帅。 同时拉出了大半家底。 唯一意外的是共叔武留守看家。 此举预防秋丞或者秋丞援军的换家战术,至于进攻战场的武将主力―― 呵呵,她自己上! 除非秋丞帐下有公西仇级别的武胆武者,不然的话,斗将她一路平推! 指挥主力交给褚杰推荐的两位老将。 第一战便是临山县。 而康季寿作为随军军师文士,同鲜于坚以及一名老将合作,率领两千兵力做干扰,灵活策应,佯攻混淆火力。 同时还分配了林风。 保证这一支兵马的粮草供应。 剩下主力不搞虚的,直扑临山县。 “三军,出发!” 605:平四宝郡票】 退下,让朕来 “唉……” “唉……”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唉”。 “虞微恒!” 冷不丁被点名,虞紫吓得激灵。 “在!军师有何吩咐?” 康时忍无可忍:“你唉声叹气作甚?” 作为赌徒,最听不得叹气。 叹气会带走好运,带来霉运。 虞紫小声:“军师啊,属下这可是第一次随军出征,结果……还不兴叹两声了?” 尽管虞紫这两年在十乌等地“兴风作浪”,将她从叔祖那边学到的手段活学活用,但正儿八经随军却是第一次。当叔祖暗示她这次能出征,她兴奋得两天两夜睡不着。 结果―― 居然是以康时属官身份参加。 倒不是对属官身份有意见,她是萌新,初次出征能有老油条带着学习,那可是外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真正打击她的是康时的文士之道。整个官署谁不知他运气奇差? 虞紫就怕这次随军随了个寂寞,届时主公那边主力都开始攻打孝城了,自��儿这边连个敌人鬼影都瞧不见。想想年纪比自己小的林风,大战小战都打了好几回了…… 她本就资质不如人。 倘若军功也跟不上…… 何其挫败? 康时被她噎了一下。 又笑摇头:“你还嫌弃上了?” 康时自己也是从虞紫这个年纪过来的,自然清楚少年心气有多高,恨不得一上战场就碰见敌方,杀对面片甲不留,踩敌人尸骨扬名立万。对此他只有一个回应。 “不知天高地厚。” “属下这分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康时挑眉:“你也知自己只是牛犊?战场非儿戏。你要面对的是一群豺狼虎豹,似你这般初生的牛犊,呵,肉嫩好下口。” 虞紫不服气:“属下虽不如令德,但也不是军师口中任豺狼虎豹宰割的。” 康时打趣:“那确实,你还会挠人。” 眼前似乎浮现三四年前的虞紫,那时的她还只是浮姑城一个食不果腹的乞儿,抓人疼。一眨眼,也快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成熟文士。只是目下的她还青涩,只算是一块打磨到一半的璞玉,想真正绽放属于她的光芒,从青涩迈向成熟,还有很长一段路。 她的叔祖将她精心打磨雕琢。 该教的教了,该学的学了,剩下的交给血腥残酷的战场帮她完成后半阶段的蜕变。 虞紫也想起自己挠过康时,暗道军师小气,多少年前的小仇还记得呢。嘴上仍不服气地道:“属下究竟是会挠人,还是会杀人,待遇了敌人,军师自然就知道了。” 对对对,前提是―― 他们得碰得见敌人。 前方不远处的鲜于坚深深叹气。 不知道是不是康时的霉运又发威,他们行军数日,跨越四宝郡边境,从深山险道借路,竟是一路顺利,没发现半点儿敌情,反而被一些恼人小虫子叮了个遍。 合着他们是来造福这些小畜生的。 “军师,根据舆图来看,再往前半日便是一处驻军点,也不知荒废了没有……”鲜于坚满怀希望地看着舆图。他们任务之一便是制造混乱,混淆耳目,但连敌人鬼影都看不到,看似简单的任务就变得艰巨起来。 天色昏暗,厚重乌云笼罩天幕。 密集堆砌,层层叠叠,乍一看像一口倒扣在头顶的大黑锅,又似风雨欲来的前兆。因为周遭地形不适合夜间行军,鲜于坚向老将征求过意见后,命令兵马原地修养。 几人一块儿围坐商议下一步。 康时掌心凝聚一团文气,借文气光芒看清鲜于坚手中拓印的舆图:“斥候怎么说?” 鲜于坚:“还未有消息传回。” 他刚说完,康时似有所感地抬头。 等待数息功夫,天际逐渐出现一只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枭。这只猛禽在大军上方盘旋了数圈,霍地一个向下猛扎,精准落在虞紫抬起的手臂上:“军师,有消息。” 她从黑枭腿上竹筒取下一张纸。 手臂一抬,黑枭又振翅飞向天际。 康时接过呈递上来的情报:“我看看。” 看完乐了一下。 “看样子,咱们的运气也不是非常糟糕,前方虽无驻军把守,却有可疑炊烟,观其行军路线和规模,倒像是给临山县运送辎重补给的。微恒带来的这名斥候,当真不错。” 黑枭是武胆武者的武胆图腾。 有些武胆武者天赋有限,实力进步缓慢,但他们的武胆图腾特殊。少则几月,多则两年,精心培养一番便是合格的先锋斥候,能轻易打探敌方动向。其中最珍贵的还是黑枭这种高空猛禽,视野范围广阔,不易被发现。一般都是大小豪强军阀专属。 自家主公当年在鲁下郡战场见过这种斥候,之后也想过培养几个,奈何碰不到合适人选。倒是虞紫运气好,随手一买就买回来一棵斥候的好苗子,这回也带上了。 虞紫迟疑:“不错是不错,但他……” 她是在十乌奴隶市场买下的人。 对十乌,或许是叔祖平日耳濡目染影响,虞紫对十乌异族没有丁点儿好感。那次是看到了染病快死的奴隶,虞紫想到了她自己,一时心软才买下来。带回来便开始后悔,让医师开了药,准备让其自生自灭。谁知对方生命跟野草一般顽强,活下来了。 后者为报答救命之恩,直接卖身给虞紫。虞紫又意外发现这名奴隶有当斥候的天赋,一时有些稀罕,便摸索着将他往这方面培养。这名斥候,实际算是她的私属护卫。 康时对她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十乌异族? 呵呵,迟早会被吞并蚕食继而同化。 “小小斥候,如何不敢用?” 虞紫正色道:“军师教诲的是。” 鲜于坚一听是运送辎重粮草的队伍,眼睛登时一亮,问:“兵力有多少?” “未说,这支队伍里面似有武者能反侦察,黑枭不敢靠太近……”康时蹙眉。 老将军听了会儿,不解道:“愈是如此,说明这批辎重愈重要,若能拿下,便能给敌人一记重创。军师为何还迟疑不定?” 康时:“……” 他能说肥羊一般情况下轮不到自己吗? 这可能是一只武装到牙齿的肥羊! “吾并非迟疑,只是在算主公他们此时到了何处……”康时突然答非所问。 老将军实诚:“沈君兵马脚程不如我等快,估算一下,还有一日到临山县。” 康时的心蠢蠢欲动:“一日?” 老将军:“对。” 康时倏忽展颜:“那可以。” 老将军:“???” 他无法理解二者间的逻辑关系。 不多时,时间悄悄滑至三更时分。 这支运粮辎重队伍有些奇怪。 寻常伙夫运粮,多选择大道或者相对平坦的小道,以木车或驴骡运粮。而选择走崎岖山道,车马难行,便只能以人力搬运,将辎重粮食抗在肩膀上,翻山越岭。 一般情况下无人会用后者。 因为伙夫一路上也会消耗粮草。他们消耗体力大,行走速度慢,耗费时间长,一趟运送的粮食远不如木车骡子多,抵达前线的粮草自然少。说白了就是转化率低下。 这支运粮队伍却一反常态。 黑夜赶路,步伐稳健。 肩头还能抗两袋粮。看粮袋鼓囊囊的样子,很显然,伙夫这一路并未吃多少。瞧他们表情麻木,只知赶路的模样,配上这漆黑夜色,莫名给人一种诡谲阴森之感。 “再快点儿,尽快送去临山县。” 黑夜中,有人这般呵斥。 行至中段,脚下隐隐有些震颤。 这动静―― 难道是山崩了? 刚一抬头,便瞧见高处有一团团黑影滚落,他抬手化出武器,劈出一道光刃破开黑夜,正正击中迎面滚来的黑影。轰一声巨响,滚石与半空炸开,碎石四溅飞散。 “警惕!” “有敌――” 他一边挥刃一边提醒。 只是“袭”还未出口,一支冷箭竟藏在滚石后边儿,冲着自己面门飞射而来! “找死!” 606:平四宝郡票】 退下,让朕来 狭道之上,遇敌辎重。 君当如何? 若道远险狭,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一般情况下,自然是杀人劫粮啊。 这个思路没有毛病。 不过,康时的目的却不是粮。 开战前,虞紫心有不解,而叔祖说过,不懂就要问:“军师目的不是抢粮?敌方冒着这般危险,翻山越岭,星夜运粮,可见这批辎重的重要性。如今却不要粮食了?” 林风倒是品味出几分,勇于发言:“我方不缺粮,自然不需要劫粮。所以,真正目的是让粮食送不过去,让临山县得不到这批辎重补给?军师的意思是――杀人即可?” 康时知道主公丢来二人什么意思,他跟褚曜关系不错,自然不会藏私,时间允许情况下,也不介意耐心教导二人。他道:“杀人?吾等费那个劲儿作甚?破坏即可。” 己方任务之一就是干扰。 达成目的是结果,而过程不一定非要正面交锋。康时当即便给林风两人秀一波操作,先是命人在高处埋伏抛掷滚石,紧跟着又给鲜于坚出谋划策,列阵,暴力拆山! 老将军负责吸引敌方武者注意。 “哈哈哈,行行,老夫没问题。”听到年轻的鲜于坚被安排爆破的活儿,自己能下去活动筋骨,当即满口答应,生怕康时这边反悔,一双被岁月沉淀过的眸子焕发精光。 他便是褚杰最先推荐给沈棠的两名老将之一,有着丰富的练兵治军经验,只是这两年跟着沈棠,练兵没少练,可更多还是干造桥修路、凿井开渠的活儿,闲得骨头痒。 十乌不经打,陇舞郡没外战。 那些鸡毛蒜皮的剿匪活儿,其他袍泽眼疾手快,他老人家抢不过人,郁闷忒久。 好不容易要开荤,整��人精神了。 澎湃武气迅速运转,四肢百骸筋骨隐约发出噼里啪啦声。肌肉膨胀,战意高昂,瞧那紧绷细腻有弹性的肌肤,瞧那突起青筋曲张虬结似蚯蚓,哪里看得出他年逾七旬? 这一幕看得虞紫心惊,用很轻的声音嘀咕,康时没听清她嘟囔了啥:“果真什么?” 虞紫道:“果真是憋久了。” 康时:“……” 林风一旁应和赞同,笑道:“武胆武者多为善战悍勇之辈,喜动不喜静,一日不动武就浑身难受得慌。主公就常往演武场钻呢,更何况江老将军这样征战几十年的?” “对对对……” 康时笑容略有些尴尬。 想将这事儿含糊过去,免得坏了在外形象,谁知虞紫余光轻瞥:“军师是想岔了?” 康时:“……” 林风环境相对单纯,但虞紫不同。她的原生家庭环境复杂,自小生活在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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