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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也就是明天就上架啦,有点紧张,搓手手。 052:当垆卖酒(中) 退下,让朕来 “酒坛子?五郎还好酒?” 这倒是看不太出来。 五郎长着一张偏野性气质的面孔,只因为过于俊秀,男生女相,反倒给人一种滴酒不沾的既视感。不过好酒也不是什么大事,时下乱世,风气豪迈,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喝几杯。 酒量好的能千杯不醉。 沈棠正欲回答,又遇卡壳。 话说,她自己酒量如何? “五郎,可是哪里不舒服?”见沈棠莫名走神,表情恍惚,褚曜将她神思唤回。 沈棠摇摇头。 记忆被偷家就是这么麻烦。 她郁闷道:“没不舒服,我只是在想自己的酒量如何……我好像不太能喝?”作为家里蹲的宅女画手,酒量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才对。 褚曜闻言失笑,心里暗道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少年郎会在意这种小事,好面子又脸皮薄,生怕酒量浅会被旁人耻笑了去。 他委婉宽慰。 “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适量最佳。小酌怡情,酗酒伤身。五郎正是长个子的年纪,酒量浅些无妨。待年长,再练酒量也不迟。” 沈棠:“……” 总觉得他们俩谈话不在一个频道。 集市甫一开市,车马行人,络绎不绝。有固定摊位的商贩早早搭起摊子叫卖吆喝,那些挑着摊子的货郎则走街串巷。 褚曜牵着骡子摩托在一家熟悉的酒肆前停下,不远处便是他经常买下水的肉铺。偶尔有认识他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也颔首回应。 褚曜:“这家酒肆的酒还算地道。” 大多还是口味偏甜的甜酒,应该比较符合小郎君的口味,关键是一坛酒价格也不贵。 沈棠道:“我不买酒,我买酒坛。” 只买酒坛不买酒? 这倒是稀奇了。 褚曜不知这位五郎要做甚,但也没有细问,带着去不远处另一家,做的是瓦器生意,也有卖酒坛。先前那家酒肆的酒坛就是从这家进货,多少价格他心里有数。 沈棠看货,一口气要了十只土棕色的圆肚酒坛,酒坛圆滚滚,坛底仅有巴掌大小。 褚曜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 “五郎买酒坛作甚?” “卖酒!只可惜这坛子不够精致,不然就包装成精品酒,专骗有钱人、冤大头。” 褚曜问:“五郎还有酿酒的手艺?” “没有,不过凡事都能试一试。” 笑容逐渐僵硬的褚曜:“???” 试一试??? 他又看着沈棠去买了一张长木凳,随便找了个街口坐着,一只只酒坛子依次摆开,看着有几份当垆卖酒的架势。 不过褚曜很清楚酒坛里面儿都是空的。 这怎么卖酒? 沈棠从腰间佩囊摸出一把小刻刀。 小刻刀在她手中如臂使指,行云流水,没一会儿便在木板上刻下大大的“酒”字。 哐当一声,她将木牌往摊子一立。 褚曜在一旁围观,闹不明白自家“天命”想做什么――这究竟是卖酒还是卖空气? 哪怕装点水也比卖空气像样。 路人也忍不住往这边投来些许或诧异或好奇的目光――最主要还是摩托的个头和肤色太过扎眼,其次是沈棠与褚曜二人组合画风格格不入,最后才是那张简陋的酒摊子。 还有人亲眼看着沈棠二人从瓦器铺子出来,知道酒坛子空空,连水都没灌。 “小娘子,你这卖的什么?” 有闲得蛋疼的主动上来询问。 沈棠道:“我卖的是酒。” 路人指着酒坛道:“但这是空的。” “现在它是空的,但你要买,它就是满的,一坛酒两斤三百文,不二价!” 路人一听就气笑了。 且不说价格比酒肆老酒还贵,即便便宜,谁会有病花三百文买一坛子空气或者水? “小娘子,你莫不是患了癔症了?”路人说完不待沈棠回答,又对褚曜道,“老头儿,别陪着孙女发疯了,家中还有积蓄,去街头药铺看看脑子。去得早,兴许还能救一救。” 褚曜:“……” 他也看不懂五郎弄什么操作,但也不打算阻拦,只想知道沈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啊,不,是酒坛里卖什么酒! “小娘子,这酒怎么卖?” 沈棠坐在简易小马扎上,双手托腮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正想着要不要吆喝两句,一道人影遮住了头顶阳光。她与褚曜同时望去,待看清来人的模样,不由得暗道好生俊朗。 来人的确是个俊俏出色的少年郎。 看外表,刚过舞象之龄。 尽管身上的布衣料子极普通,长发随意用红绳束起,腕绑黑绳,腰系粗布,脚踩草鞋,但仍难掩周身贵气。盖因此人肤色偏白,口齿整齐,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再看此人相貌,鼻如悬胆,唇若涂脂,整张脸最出色的,无疑是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明明唇角没有一丝弧度,但看那双眼总觉得少年在笑,见之可爱,顿生亲切。 褚曜看了看眼前这名十六七的少年,再看看自家五郎酒摊子上摆着的空酒坛。 怀疑他脑门写着“冤大头”三字。 沈棠回过神,问:“你要买酒?” 少年:“不能买?” 沈棠道:“能买能买,自然能买。一坛酒两斤三百文,不二价,小郎君当真要买?” 少年从钱囊摸出一角碎银。 啪得一声放在木凳上。 豪迈十足:“买!” 褚曜:“……” 看热闹的路人也在低声喳喳。 没想到真有人傻钱多买空酒坛。 沈棠掂了掂那一角碎银的分量,满意地放入自己口袋,抬手抓来一只空酒坛。还未有动作,少年伸手:“小娘子,你要卖我空酒坛?” 说完又扭头看了眼身后某个方向。 皱脸,委屈:“做生意怎能如此?” 沈棠好笑反问:“我何时说要卖你空酒坛了?你这位小郎君有意思,既然担心我卖空酒坛,为何还‘慷慨解囊’被骗?不怕财酒两空?” 褚曜暗中拽了拽沈棠的衣袖。 冲着少年腰间努了努嘴。 沈棠初时不解,顺着看去却发现少年腰间挂着一枚墨色虎头玉璧,玉璧之上有暗金色花纹,仔细一瞧竟是小小篆字。只是这枚玉璧与衣裳颜色过于接近,未第一时间发现。 沈棠:“……” 武胆虎符。 (�s�F□′)�s�喋擤ォ� 难怪不愁被骗啊。 真要被骗了钱,怕是少年能当场掀了摊子,再将奸商狠狠暴打一顿,为民除害。 少年不知沈棠心理活动,眼巴巴看着她手中的酒坛,催道:“小娘子,我的酒呢?” 沈棠哼了一声。 催动文心。 念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题外话------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下一句就是曹老板的名言了。 按理说应该写个上架感言的,其实之前有很多想说的话,但临到上架这时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关于这本新书,香菇本身是没有太大信心的。 它的诞生,灵感虽早,但真正落笔却是前阵子被打击最大的时候,总之横看竖看都觉得一脸扑街相。没想到跌跌撞撞还是熬到上架这一天,看收藏数据似乎还不太寒酸。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新书的章评甚至还看到超级古老的老读者ID,那一瞬的感觉真的难以诉说。谢谢大家,无以为报,唯有更新。(新书这个题材对于理科的香菇来说实在是很吃力,剧情安排并不顺利,所幸渐入佳境,慢慢找到手感了。) PS:新书题材是老梗老题材,有读者说新颖什么的,香菇实在是惭愧。其实灵感源于很早以前看过的儒道至圣,当年连载的时候香菇一直有追,开头和文章设定真的惊艳,记得那时候追了好久,也曾受启发,萌生过写一本言出法随元素的古文,但一直搁置,如今重拾也属缘分。 PPS:上架第一天会五更,这是第一更,白天还有四更。 053:当垆卖酒(下) 退下,让朕来 少年听到前面一句便露出微讶之色,那双水润多情的桃花眼睁得更圆。 不止是他,一侧的褚曜也变了脸色。 平静之下似有酝酿蓄力的暗涌旋涡。 沈棠没顾上二人反应,目光凝在酒坛坛口,兀自聚精会神,悠悠道出下一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话音落下,蓄力已久的文气翻涌汇聚,耳边只听见淙淙流水声,鼻尖只嗅到琼浆玉液香。沈棠挪开右手,坛口不复空荡,取而代之的是清冽碧透的酒水。少年不由得动动鼻子,那双多情桃花眼越发明亮,叫道:“好酒!” 路人不知真相,只知道这个少年交了钱又喊“好酒”,唏嘘数声――这年头做生意真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这少年郎生得标志好看,什么活儿不能干,给人当昧良心的酒托。 紧跟着下一幕看呆众人。 只见少年有些急不可耐地一把抓过酒坛,仰头便喝,连酒水溅到衣襟也浑不在意。 这坛杜康酒不似新酿,酒水清冽碧透,味道绵长回甘,浓香扑鼻,饶是尝过不少美酒的少年也忍不住见之欢喜。一口接一口,总不满足,没一会儿便喝完了整整一坛。 “咦?喝完了?” 他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摇晃空荡荡的酒坛,眯眼凑近,似乎不相信自己一下子就喝完了――他明明刚尝到滋味。抬手一摸腰间钱囊,取出一角比先前碎银大两圈的银块。 痛快道:“小娘子,两坛!” 说完,他自己先怔了一下,羞臊与醉酒的红晕顺着脖颈往白皙干净的面皮上涌,没一会儿便粉若桃花。他低头对沈棠连连道歉:“罪过罪过,郎君莫怪,非是我故意认错……” 因为沈棠一直坐着没有露出腰间的文心花押,少年便先入为主看脸分性别,以为这是以为当垆卖酒的飒爽小娘子。至于以文心造酒这样闻所未闻的手段,他反应反而不大。 言灵神奇,既然能化出战马兵刃,酿酒自然也不算多稀奇。搁在少年看来,这都是不足为道的小事,但认错人性别是大事儿啊! 他生怕自己道歉晚一秒,这位郎君就会恼羞成怒,抄起酒坛,跳起来砸他头。 届时他是挨打还是不挨打? 唉,两难。 沈棠:“……” 若非这是一位大客户,还长着一张讨巧惹人怜爱的脸,她真想劝人将眼珠子摘下来好好洗一洗。这是多眼瞎才会坚定认为她是男的?不过,鉴于眼瞎的不止一个,她也就忍了。 沈棠硬邦邦地道:“不用道歉。” 少年脸上立时又挂上笑容,元气满满,极其自来熟,还冲着沈棠抱拳:“郎君大度,在下曲滇翟乐,字笑芳,敢问郎君名讳?你这酒实在是馋人得紧,想与你交个朋友。” 曲滇? 这是何处? 沈棠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褚曜。 褚曜从方才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揣着什么心事,与沈棠眸子撞个正着才回过神。 他道:“曲滇在申国。” 沈棠满头问号:“申国又在何处?” 褚曜:“……” 面对此情形,少年也不尴尬,反而笑着抢答道:“申国在东南,曲滇在申国以北。” 沈棠:“……” 申国在大陆东南。 目前所在孝城处于大陆西北。 两地相隔甚远,这少年怎么跑来的? 似乎看懂了沈棠眼底透出来的疑惑,少年憨笑着挠挠头道:“我与友人约好了一起出来游学。既是游学,总在一片地方转悠有甚意思?只是没想到,游着游着便跑到这里。” 沈棠:“……” 你跟你朋友游得够远啊,一个在大陆西北,一个在大陆东南,就算两点一线飞过来都要好久,沿途各国还在打仗,够能跑! “在下沈棠,字幼梨。” 沈棠干巴巴地学着少年抱拳,不说籍贯,纯粹是因为她也不知道原主籍贯在哪里。 翟乐:“幸会幸会!” 如法炮制造了两坛杜康酒,少年翟乐心满意足地一左一右抱着,往先前看过的方向慢跑过去。沈棠暗暗关注,却见他与另一名高了半个头的青年会合,将手中一坛酒递过去。 那名青年穿着与翟乐相仿,眉宇也有几分神似,只是气质更加冰冷。且不同于翟乐的不羁随性,他看着更加干净体面,而翟乐却是光脚踩着草鞋,头发随便一抓用红绳捆绑。 “喝不喝?” 青年问:“什么酒你都敢喝?” 翟乐不满道:“先前不是你跟我做赌吗?瞧,我赌赢了,为何不敢喝?莫说这么好的杜康酒,入孝城之前连一碗清酒都喝不到。你真不喝?你不喝我可一个人独吞了。” 青年哼了一声,从翟乐手中夺走一坛,淡漠的眼神投过来,与沈棠相撞,不避不让。 沈棠:“……” 她明码标价卖酒,既没有缺斤少两也没有卖假酒,用这种眼神瞧着她作甚??? 青年二十上下,比翟乐大两三岁。 他与沈棠眼神短暂触碰又错开,不客气地拎着翟乐衣领,将人拖进茶肆。 隐约还能听到翟乐叫喊:“有话好好说,阿兄你别拖我,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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