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翟欢点头表示承认:“嗯,就是他。” “他想招揽阿兄?” 倒不是翟乐瞧不起人,而是他并不看好那位四宝郡郡守。自家阿兄又不是没有根基的寒门文士,他们家在东南故国也不是没有底蕴根基。若真是递出橄榄枝,属实有些好笑。 翟欢垂眸道:“招揽倒是没有。” 曾暗示过几次都被他婉拒了。 翟乐嘀咕:“没有就好,我总觉得这人不太正派,行事钻营,一副小人做派。虽然相信阿兄不会吃亏,但人家真使坏,也防不胜防。这次上门是单纯访友,还是另有目的?” 翟欢见自家堂弟一副准备严防死守的架势,颇感好笑地道:“另有目的。” 翟乐眉心微蹙。 不知该不该追问什么目的。 翟欢先一步坦白:“他说四宝郡用人紧张,龚氏在逃叛贼还未落网,需加派人手搜查,加之郡内又有不安隐患,一时间实在调不出太多兵力……便想请你我二人帮他个忙。” 请他俩兄弟帮忙??? 什么事情需要这种武力阵容??? 更加奇怪的是,这么大事情居然要请两个游历到此的年轻士人武者相助…… 属实有些莫名其妙。 “帮什么忙?四宝郡用兵再怎么紧张,调千把来人应该不难吧?郡内驻军呢?” 大部分武胆武者都会选择从戎,外界很难看到,但驻军却不少见。以七等公大夫为例,四宝郡驻军也能挑出一两个。若七等公大夫不好调动,那么五等大夫、六等官大夫呢? 何须请什么外援??? “帮忙押送一批物资……”翟欢顿了一顿,又道,“这批物资很重要,那位郡守非常重视,已经调动可以调动的兵力。只是担心会有意外,便请我等出手帮忙……多半是税银。” 郡守没有直说护送什么,但翟欢根据郡守闪烁言辞泄露的情报,大致也猜出来了。 翟乐听到最后,倒吸凉气。 “税银,这、这――” 直觉告诉他不能趟这趟浑水。 于是神情凝重地道:“连郡守自己都说了境内势力不稳定,若真是押送税银……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靶子???” 干嘛不自己派兵护送? 真怕被打劫就重兵护送啊! 翟欢表情初时古井无波,听到后面的话差点儿呛到,不由得好笑问道:“秃子头上的……扑哧,笑芳,你这上哪儿学来的俏皮话?” “跟沈兄学的。”翟乐毫不犹豫“出卖”了沈棠,“阿兄,这不重要。若真是税银,四宝郡境内不知有多少耳目盯着……咱们若是接下这烫手山芋,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翟欢:“……” 又是这位沈幼梨仁兄。 看样子,这俩的确很玩得来。 “为兄本来也想拒绝……不过,实在是‘盛情难却’。护送的又是一支掩人耳目的假队伍,应当没什么大问题。再说了――真出事,不是更好?”说完,青年幽暗的眸子似有精光一划而过,“这位郡守狡猾惜命,为保税银万无一失,自然不会什么手段都不准备。” “假队伍?”翟乐一听是假队伍,暗松一口气,不是他阴谋论,他是真怕他们兄弟成“替罪羊”。只是,堂兄的话让他有点费解。 听意思,阿兄盼着出事儿??? ------题外话------ |?ω?`) 我发现翟乐翟欢这俩太容易打错了,容我再挑一挑、改一改。 140:他在养猪 退下,让朕来 翟欢生性清冷内敛,外人面前多不苟言笑,但对亲人却从不吝啬笑容,特别是他看着长大的堂弟翟乐,他也最了解他。 说句粗俗的,翟笑芳这小子撅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这厮肚子里酿什么屎、想什么主意。 便问:“笑芳在想什么?” 翟欢笑容带着几分危险。 翟乐下意识挺直脊背,怯声道:“我就是在想……阿兄似乎……见不得这事儿顺利?” “自然,乱一些更好。” 税银一事,或许是一根导火索。 翟乐猛地抬头看着自家堂兄,嘴巴张合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将手心攥出的汗液在膝上衣摆擦擦,咕囔:“哪里就好了……阿兄又不是没看到那些百姓的日子……” 局势安定才有利于百姓休养生息。 哪怕是村与村之间的小型械斗都会影响百姓生活,更别说动辄数千数万的大中型战事。 想想一路走来的景象,翟乐还是希望能不打仗就不打仗,好歹让百姓过几天安生日子。 阿兄怎么可能不懂这道理呢? “呵呵,笑芳想得还是太简单了。西北这片地方不大,但打主意的人却不少。唯有搅浑一池水才能知道是谁在不安分。” 翟欢深知大陆西北大乱是迟早的事情,如今的局面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有无那根导火索,结局大差不差。 大陆西北的局势,基本能用――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一句形容。 看似是各国互相掣肘平衡的局势,实则就是一座蓄力足够,亟待喷发的火山。 翟乐除了叹气也别无他法。 跟整个局势相比,个体太势单力薄。 他忍不住腹诽――浪费时间跟这些事情打交道,倒不如寻沈兄喝酒作乐,爽哉快哉! 翟欢只一眼便知道堂弟又坐不住,好笑道:“你可以出去玩儿,但近期不能惹是生非。若有陌生人想与你结交,需多警惕。” 倘若护送的真是税银―― 哪怕那位郡守暗示那是混淆外界视线的假队伍,翟欢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诸如郡守这般惯会钻营的蝇营狗苟之辈,信誉度相当低,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试探? 哪怕知道堂弟不是胸无城府的莽夫,他也还是担心翟乐会无意间被人利用。 翟乐双手抱拳佯装领命。 沉声应答:“阿兄吩咐,无敢不从。” 翟欢笑着摇头。 兄弟二人说话的功夫,棋盘残局已经收拾好,他道:“笑芳,陪为兄下两局。” “好呀,但下完后,阿兄也要陪小弟小酌两杯。”晃晃他从沈棠那儿带回的酒坛。 翟欢笑道:“行,依你。” 这边是兄友弟恭的良好气氛,沈棠那边不太妙――这还要从她今日跟褚曜一块儿下山进城说起。褚曜要忙事情,顺道知会另一个便宜学生,免得屠夫一家以为他出事跑路。 沈棠不方便跟着行动。 她与褚曜约好见面时间地点,便无聊得找了个街口,干起了老本行――卖酒、卖画。 是的,没看错,还有卖画。 现场作画,人物肖像报价还不低,与一坛酒等同。路过百姓被酒香吸引,偶尔有过来问价,但现场作画套餐却无人问津。沈棠也不急,戴着一顶粗糙芦苇帽,悠闲晒着太阳。 直到―― 一股略显熟悉的熏香钻入鼻尖。 沈棠一边勾起帽檐,一边问来人。 “顾先生,怎么又是你?” 青年颇感好笑:“这话该在下问才是。说来好一阵没见到沈郎,沈郎近况可好?” 沈棠一改吊儿郎当没骨头的慵懒坐姿,下意识坐直,皮笑肉不笑:“我嘛,好得很。” 心里则腹诽一句晦气。 来人正是沈棠的天生克星―― 顾池! 此人的文士之道,简直是话痨的噩梦。 孝城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自己随便找个地方摆摊,怎么总能碰到顾池这些人? 顾池听到沈棠内心碎碎念,嘴角微抽。 不知情的人听这话,或许会以为顾池跟变一样到处蹲守沈棠,殊不知他就是恰巧从隔壁街路过。一般情况下,普通百姓的心声都是混沌嘈杂且没有逻辑的,这位小郎君不一样,无聊起来能在内心编排话本,有声有色有画面,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祈元良人呢?他居然没跟着?” “你说元良?他留在家里照顾猪崽,那些猪崽刚刚劁完,需要人好生照料。” 沈棠语出惊人。 顾池:“……???” 照顾…… 猪崽??? “祈元良跑去养猪了?”他怔愣一瞬,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表情几乎要裂开――闻名西北、仇敌遍地,不少势力提起来咬牙切齿的祈元良,改行当了养猪匠? 沈棠见他的反应,扑哧笑出声:“严格说来那应该是我养的猪,但我要出门,便拜托元良帮忙照料。你为何这副表情?” 顾池:“……当真?” 沈棠:“千真万确。” 孝城附近的土匪可不止沈棠他们抄掉的这一窝,老巢总要留几个能打的镇守,共叔武或者沈棠总要留一个下来。褚曜失了文心,身边也得跟着人,沈棠便自告奋勇跟着来了。 离去前,她千叮万嘱祈善要善待她的猪,一头头遭了“阉刑”元气大伤,需精心照料。那可不只是一窝猪崽,还是她下半年的红烧排骨、红烧猪蹄、糖醋里脊、梅菜扣肉…… 祈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答应下来。 四舍五入,祈善在山上养猪没毛病。 顾池笑得颇有深意:“倒想亲眼看看。” 如果能吃上一口祈善养的猪,哼,即便那猪肉臭得腥臊难以下咽,他也能吃个两碗! 沈棠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顾池暗下摇头。 天下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看得多了,但祈善养猪他是真的没看过,也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没见过,所以稀罕,所以好看。 顾池似闲聊也似试探什么:“祈元良最近除了养猪,没别的正经事情干了?” 沈棠不满反驳:“养猪怎么就不正经?” 民以食为天。 跟吃沾边的事情,都是正经事情! 顾池知道沈棠在戒备自己,也不想在没用的话题上多做周旋:“近日要不太平了。” 不信祈善不知道这点。 以祈善脾性,也不可能安分窝着养猪。 141:北漠,十乌 退下,让朕来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顾先生是想提醒我什么?”沈棠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池,开了一坛酒递给他,说道,“顾先生的提醒,我会帮你跟元良转达的。” “算不上提醒,祈元良心里也清楚。” 顾池接过沈棠递来的圆肚酒坛。 巴掌大,十几口的量。 酒量不太行的人也能喝上一坛。 他道:“以在下对祈元良这厮的了解,他一贯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若无利可图,何苦跑来孝城一趟?孝城地理位置,注定这片地方安生不了,他何苦冒那个风险?” 濒临关键时刻他反而没动静了。 这非常不合理! 顾池这话好似闲谈。 沈棠只做听众,不参与讨论。 有人免费提供酒水,顾池也不客气,一连喝了三四坛酒,喝得酒晕蔓延,让苍白脸颊看着多了几分血色。沈棠跟他闲聊几句,不远处拐角有个家丁装扮的小厮左右张望。 当视线锁定顾池,眼睛蓦地一亮。 他疾步跑上前,连气息都未来得及喘匀:“顾先生,您怎么在这儿?小的主家正在到处找您呢,还请您跟小的去一趟。” 沈棠这边觉得小厮装扮有些眼熟。 慢一拍想起来,这不是郡府的家丁? 上回有个郡府家丁在她这里采买好多酒。 郡府家丁的主家,不就是那位郡守? 顾池何时跟四宝郡郡守有了联系? 沈棠面上不动声色。 顾池揉了揉眉头,双目略带醉意,冲着家丁歉然一笑,好脾气地道:“路上闻到酒香,肚子里的酒虫被勾醒。还未告知郡守便跑出来,是在下之过。劳你领路,这就过去。” 家丁受宠若惊:“不敢不敢。” 还极有眼色地帮顾池付了酒钱。 沈棠笑眯眯地接下了碎银。 哦吼,意外之财。 本来是免费请顾池喝酒的,既然有人愿意帮他买单,这钱不收白不收。沈棠笑得宛若财迷,掂了掂碎银的分量,心下甚是满意。 顾池找了借口让家丁避让。 他道:“沈郎可知凌州的事情?” 沈棠诧异抬头:“凌州?” 顾池道:“伪女娇作伥乱北辰,二十路烟尘冲紫宫……不久之后,或许真有二十路势力乱斗不休……啧,凌州距离此处不近但也不算远。这消息,怎么着也该传来了……” 沈棠懵懂不解地眨眨眼。 “这、这……什么意思?” 顾池起身掸去衣裳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哪儿还有半分醉意:“没什么,沈郎保重。” 沈棠目送顾池背影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彻底看不到,脸上习惯性挂着的笑意才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面色寒霜―― 凌州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自然知道。 林风一家祖籍就在凌州,因为那边起了战乱,林家上下不得不南下投靠亲眷,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长。各处生变的加急信件也被那一窝土匪误打误撞拦截下来…… 一来一回这么耽搁延误,以这个时代信息传递速度……照理说,应该还没传到孝城才对,那顾池又是怎么知道的? 要么,他有更隐秘快捷的消息渠道。 要么,他根本就是这事儿的知情者。 再琢磨他最后那话,基本断定是后者。 先前祈不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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