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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坐在上首的,正是四宝郡郡守,祈善老仇家。六张客席,五张陌生脸。看穿着打扮和年纪,五人多半是孝城本地世家、名流名士,唯一的熟人便是翟乐的堂兄――翟欢。 后者也以惊诧的目光望着他。 祈善冲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翟欢还以微笑。 “草民祈善,祈元良,见过郡守。” 祈善将视线转向主位上的四宝郡郡守。 厅内响起细小议论声。 众人不解,郡守郑重其事邀请的贵客竟然是个陌生的平民文士,看着也没什么特殊的。 郡守的视线扫过祈善腰间的文心花押,深青色的花押在茶白衣摆的衬托下格外醒目。目光一滞,又在祈善脸上打转,看不出丝毫熟悉痕迹,迟疑:“你叫祈善,字元良?” 祈善恭敬垂首:“正是。” “先生可否近前?” 祈善又上前十数步,距离郡守仅有数步之遥,大大方方抬起头,怀中的素商好奇地探出脑袋,看了看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郡守看到素商瞳孔一缩。 “这是你养的狸奴?” 祈善笑道:“正是。” 许是听到熟悉的发音,素商也喵呜着回应一声,席间安静一片,好似被按下静音键。 他们没想到会有人带猫来赴郡守的宴。 郡守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例如何处人士,多少年龄,家中人口。其他人越听越迷糊,闹不明白郡守玩哪出,忍不住里腹诽――盘问这么清楚,郡守是准备给祈善保媒啊? 这时,一只不知哪里窜出来的橘黄色大猫几个灵活走位,直扑祈善,吓了众人一跳。 “这事……” “哪儿来的猫?” 侍女也被吓到,险些打翻端上来的果盘。 祈善道:“无事无事。” 他从袖中摸出两根小鱼干。 “大概是被草民袖中的气味吸引了。” 郡守亲眼看着祈善的手与橘黄大猫的毛接触,祈善毫无反应,他才收敛异色,呵斥侍女看顾猫儿不利,惊吓贵客,让人将那只橘黄大猫带下去,邀请祈善入席落座。 “不知郡守请草民过来所为何事?” “仰慕先生丹青久已。” 祈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草民的丹青?” 他封笔多年,最近一幅画还是帮沈小郎君捉刀代笔画的秘戏图呢,仰慕那么一幅画? “偶尔得见,喜爱不已。听闻先生途径孝城,这才冒犯登门,想求墨宝,只是底下人会错了意。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祈善起身,一副受宠若惊之态。 二人又是一番客气寒暄。 听祈善说他准备这两日离开孝城,郡守趁势提出要求,希望祈善能当场作画,了却他一桩心愿。若他愿意,重金奉上,祈善初时客气,直到看到侍女端上来的一盘金元宝。 他眼睛一亮,改口答应。 其他宾客见状,不屑撇嘴。 此等见钱眼开之徒,画技再好也充斥着世俗的铜臭,难有灵气,真不知郡守图什么。 郡守图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他认识的那人,姓祈,名善,字元良,文心花押茶白色,相貌丰神俊朗,身姿清逸��然,脾性矜持傲气,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最不能容忍旁人以金钱践踏他的画作。 最重要的是―― 天生畏猫,被狸奴靠近便会浑身起红疹。 严重一些甚至会休克断气。 这是娘胎带出来的病,无药可医。 109:诸君可是在找在下 退下,让朕来 侍女端着作画用具鱼贯而入。 饶是翟欢也忍不住微变了脸色。他沉着脸,放下手中酒盅,欲起身执言――这又不是娱乐性质的曲水流觞宴,若真是仰慕祈先生的丹青画作,大可以宴会结束,携重礼登门求取,而不是用对待伶人一样轻慢的态度…… 郡守在拿祈善寻乐子吗? 不过,这些念头只在脑海盘旋,并未诉之于口,因为半途收到祈善的眼神暗示,示意他不要插手。翟欢犹豫了一瞬,抿了抿唇,将酒盅一饮而尽,找借口去厅外透透气。 郡守将这一切尽收眼中。 暗中嗤笑:“年轻人还是太沉不住气。” 见祈善右手执笔,姿势娴熟自然,落笔果断利落,他问:“先生可会左手作画?” 祈善神色自然地回答:“会,少时好奇学过一阵子,只是不如右手那么灵活。” 郡守用闲聊的口吻回忆:“本府少时也认识一个会用左手画的友人,不过他不是好奇学的,而是天生如此。对他而言,左手远比右手好用。说来巧合,他与你同名同姓同字。” 祈善淡淡道:“哦,这般巧合?” 郡守有些不好意思:“先前看到先生丹青,还以为是那位友人来孝城看本府呢。” 祈善闻言将笔交到左手,同样行云流水:“郡守与友人感情甚笃,交情深厚?” 郡守叹道:“是啊,可惜多年没见了。” 祈善笑而不语,精力专注画纸。 左手作画? 席间众人对此没什么兴趣。 因为世人都是用右手,以右为尊,用左手的就成了特例。即便有些人生来就更偏向左手,家中长辈也会用手段将其矫正。刻意去学左手画,可不就是哗众取宠的小手段? 当即便有客人笑呵呵地闲聊。 “在下拙见,学画作画,三分天赋、七分苦练,画技扎实、根基夯实才是重中之重。用什么手去画都是次要。倘若是天生善用左手,家中长辈也未及时纠正,倒没得说。可若是为了噱头去浪费精力,岂不是本末倒置?” 在这个世界,“画”更多时候用来消遣的,一般文心文士不会在这方面下很多功夫。有这个时间,多钻研言灵、打坐修炼不是更妙?沉迷太过,还会被盖上“玩物丧志”的标签。 因为不清楚郡守和友人关系有多好,他便将那位“友人”撇出去,只踩寂寂无名的祈善。 说完便有相熟的客人笑着附和。 郡守这边不置一词。 宾客见状,便知道祈善在郡守眼里没分量,一个可有可无、能拿来取乐的玩意儿,无需多尊重。于是聊天内容便多了对“左利者”的议论,或是“奇闻异事”、或是“绯闻闲谈”。 祈善始终不动如山,既没有遭到羞辱的愤怒,也没有被嘲笑的无地自容,仿佛绕在他耳边的叽叽喳喳全是聒噪废话,与他本人也没有丁点儿干系,心湖激不起半点儿波澜。 郡守一边品茗一边暗暗打量祈善。 内心摇摆不定。 倒不是怀疑祈善是他认识的那个“祈善”,没见到人之前他怀疑过的,还为此寝食难安,恨不得派人将他暗杀掉,但又害怕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见了真人,悬吊的心才放下来。 二人相差太大,不可能是一人。 但他怀疑,眼前这人可能是政敌派来恶心他的,“祈善”也不是真名。如此,疑点便说得通了。因此郡守才放任、暗示其他人嘲弄,也有激怒试探他的意思。 不多时,祈善交了画。 郡守也没细看,抚掌夸奖祈善画技了得,其他宾客也很给面子地捧哏,仿佛前不久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不是他们。祈善也懒得应付计较,随便找了借口带着那盘报酬走了。 出门不多会儿便遇上要回正厅的翟欢。 祈善道:“翟大郎君在此做客?” 翟欢:“拜访名士。” 名士??? 他这位仇家??? 祈善歪头,回忆了会儿,想起来了。 他这位仇家爬得快、会抱大腿,但名声不好。为了弥补短板,时常邀请四宝郡各地名士一块儿玩,将“投其所好”四个字发挥到极致。 有什么名士路过他的地盘,他也一个不放过,让客人充分感觉到东道主的热情好客,送钱送人送温暖,为人仗义、热情大方。 一来二去,竟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名士(媛),在名士圈(名媛圈)蛮有存在感。 祈善笑眯眯问道:“其人如何?” 翟欢:“……” 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又像是将什么话都说了,看得祈善心情愉悦不少。 他拍拍翟欢的肩膀,神秘道:“好好玩。” 翟欢:“玩?” “听闻这位郡守后院养的妾室,各个都是尽态极妍、姿色无双,小友或许有福了……” 翟欢:“……” 他表情越发僵硬,看得祈善心情大好,在他肩上做了个“拂”的动作,仿佛翟欢在这间宅子沾上什么赃物,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翟欢冲祈善背影道:“先生也小心。” 既然这位郡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想必也不会让祈善轻易带走那些金元宝,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祈善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不过他丁点儿不慌,用这些钱在郡府派来的人眼皮底下,大肆采购,但没有全买米粮,大部分都是木头炭火、布匹种子,少数农具、笔墨纸砚,让人搞不清楚他想搞什么。 装了满满四十多车。 祈善不是在买买买的路上就是到处喝酒玩乐,有时抓住酒肆的酒鬼都能唠嗑一时辰。 没一点儿有用内容。 废话连篇,听得人哈欠连连。 祈善却乐在其中,偶尔还会揣着他那只叫“素商”的狸奴采买上好的料子或者小鱼干。 如此过了三四天,祈善终于包袱款款踏出孝城。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伙人跟上。 贼眉鼠眼,不怀好意。 他们也是偶然听说这穷文士身怀巨财,本着错过这村没这店的原则,准备干票大的。 谁知跟到郊外,视线中的人突兀消失。 “人?人呢?” “怎么突然不见了?” 就在他们惊慌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笑。 “诸君可是在找在下?” 一回头,却见清癯瘦弱的青衫文士,手执长剑,面带微笑,远远一看仿佛笔直青竹。 小贼们:“……” 不过半刻钟。 祈善将擦拭剑身血迹的手帕随手一丢。 收剑入鞘,悠悠往深山而去。 隐约的,还能听到他与人低语。 “素商,陪阿爹回去敲钟。” “你问敲什么钟啊?” “自然是敲那歹人的丧钟!” 110:食不言 退下,让朕来 沈棠这几天过得很不快乐。 各种意义上的不快乐。 先前在孝城,无聊了还能出门摆个摊、卖个酒、逛个街,但深山老林除了一帮土匪,啥也没有。人生寂寞如雪,她感觉自己再这样咸鱼下去,绝对会闲到发霉。 “五郎真无聊,不如帮半步操练民兵。” 沈棠想也不想就拒绝:“才不要,大老远就能嗅到一股冲天的汗臭味。一天的运动量就大大超出一个阿宅一年的总量……” 她不是没跑去围观共叔武练兵。 看了一回就让阿宅“瑟瑟发抖”。 说是练兵,实在是抬举,那个规模连小区楼下老爷子老太太的广场舞团都能碾压――简单来说就是稀稀疏疏几十号人,在共叔武指令操控下学习劈砍刺之类的基础动作。 同一个动作重复数百遍是常事。 上午技巧,下午体能。 第二天早上回来继续循环。 这个强度,普通人根本吃不消。 不是没人跑出来反对,结果就是被共叔武两指捏断喉咙,直接杀鸡儆猴,直言他们之中有谁受不住都可以选择自尽,他们都是俘虏,俘虏还跟他谈条件,活得不耐烦了? 死了两只鸡后,剩下的猴儿安静如鸡。 这些猴儿逐渐意识到训练他们的人很冷血,他们若是不听从命令,共叔武根本不会在意他们死一个还是死两个,还是全部死了。若他们服从命令,绝对能吃得饱饱的。 一天两顿正餐,朝食和飧食供应充足,额外三顿加餐补充体能,应对高强度训练。他们自我安慰这是给地主打工,训练便是工作内容。获得食物越多越累不是理所当然? 当土匪/混混饥两顿饱一顿,碰上硬茬勒紧裤腰带更是常事,现在能吃饱很好了。 一番自我洗脑,居然慢慢适应下来。 甚至用这番言论给身边的人洗脑。 那些不安分的,见无人站出来迎合自己,自己一人孤立无援,自然也怂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一点儿也不想尝尝共叔武那两根手指硬,还是他们的脖子硬…… 褚曜道:“那五郎去东厨帮忙,储粮不够,祈善那厮还不知道要在孝城墨迹几天。” 变大饼! 这是沈棠的强项。 她负责变大饼,林风负责将变出来的大饼放入干净的竹筐,整整齐齐码好,统计数字。第一次看到这项绝技,林风着实吃惊许久:“文心言灵还能变出食物?” 沈棠变到一半饿了,将手中大饼嘴里一塞,一边叼着一边含糊道:“是能啊,但一句言灵才一个大饼。供应几十号上百号人没问题,再多就不行。且不说文气消耗,光念言灵就能让我喉咙冒火。” 正如祈善说的很鸡肋。 林风道:“但能吃饱就很好了。” 饥荒的时候,草根树皮都不够分。饿极了,连泥巴都能往嘴里塞,或是易子而食。 自家这位郎君真的很神奇。 沈棠哈哈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一个竹筐大概能放五十个大饼。 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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