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乱颤,发自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惧将他笼罩。 “你、你是――祈元良?” 怎么可能? 这人怎么可能是那个祈元良? “是。”祈善露出一缕极不和谐的狞笑,“故友重逢,晏城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悦?” 郡守:“……” 见鬼的喜悦,他现在只想拔腿就跑。 尽管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人不可能是他认识的祈元良,但后者身上不加掩饰的杀意却在明晃晃告诉他――这个自称“祈善”的人即使不是祈元良,也是祈元良认识的故人。 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郡守慌神,勉强道:“元良……” 他一喊,看到祈善面上浓郁的讥诮之色,郡守倏地福至心灵想到什么。 大喊:“不,不对!你不是祈元良――你少用他的身份装神弄鬼,说,究竟是谁!” 沈棠也在大喊。 “祈元良,你好歹当个人吧!” 这就是所谓的“文士归他”? 不干架,就杵着隔空对话打嘴炮? 还TM老仇人呢? 淦,说老相好她都信! ------题外话------ |???ω??)??? 169:孝城乱(九) 退下,让朕来 事实证明,只要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祈善总是不太乐意去干。沈棠愤怒的咆哮被他丢到了脑后,眼睛只看得到眼前的郡守。郡守姓晏,名城,既是祈善的故交也是仇敌。 倘若祈善有个记仇的小本本,晏城绝对能以一骑绝尘的姿态,遥遥领先,霸占榜首不动摇。 “区区四等不更、五等大夫,相信以沈小郎君的能力,诛杀二人不比探囊取物麻烦……”话是对沈棠说的,但眼睛却始终看着面如金纸的郡守,饶有趣味地道,“你说是吧?” 这话是沈棠还是郡守,只有他知道。 沈棠额头青筋乱跳:“……” 跟祈善这厮当队友简直是折磨,这要是打团,照他这个划水技术,早TM被举报好几轮了。 她避开两名武胆武者的左右夹击攻势,手中“慈母剑”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带着发泄一般的火气,一招比一招狠、快、准!仿佛将两名武胆武者当成了祈善的替身修理。 末了还不忘放狠话! “祈元良,你等着!回头跟你算账!” 要不是顾及祈善还要跟老相好隔空打嘴炮,她这会儿就给对方送一个十二时辰禁言夺声套餐。哼――仇家面前给他几分脸面! 沈棠放狠话并未影响祈善的好心情,不过郡守晏城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他看着孤狼恶虎一般死死锁定自己的祈善,后者好似在思考,往哪儿下口能撕下大块血淋淋的肉。 这种眼神让他有种久违的熟悉。 等等―― 熟悉? 这道孤狼恶虎一般的眼神……他还真认识一个!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眼睛越睁越大。 “你、你难道是――” 郡守正欲吐出一个人名。 谁知嗓子骤然失声,他脸色刷得一白。 祈善冷朝着道:“晏城好差的记性,在下不是说了,在下姓祈,名善,字元良。” 郡守也是精通各种言灵的主儿,这些年又抱得一手好大腿,可谓是“文运亨通”,文心修炼自然没有落下,甚至跟许多有天赋悟性的文士也不遑多让,很快解除了禁言夺声。 他咽下没说完的话,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祈善,越看越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喘了口气,道:“不管你是不是祈元良,如果我说、我说祈元良并非我害的,你可相信?” 祈善淡声:“晏城,你觉得以你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可耻小人作风,我会信吗?你也不用狡辩,你辩不过我的。扪心自问,你说这话亏不亏心?也不怕半夜被鬼找上门。” 郡守:“……” 说的挺有道理,其实他自己也不信。 郡守暗中头皮都要发麻了。 如果眼前顶着祈善身份的家伙,真是他猜测的那人,他今天怕是没可能活着离开此处。 不见棺材不落泪,这话形容郡守正合适。他总觉得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当年那个局势他都能大难不死,如今又怎么会死? 郡守正欲放手一搏。 恢复没几成的文气在经脉奔腾,他刚一出手,准备帮助客卿,结果丹府一痛,文气停滞。 他气愤瞪向一脸阴郁冷笑的祈善。 内心直接问候祖宗十八代。 果然是那厮! 下一秒,一道血柱喷洒在他脚下。 那名实力最弱的四等不更被沈棠一剑抹脖子,只剩那名五等大夫。不用被人左右牵制,沈棠下手越发凌厉凶悍。不多会儿便抓住一个绝妙机会,一脚踹中那人心窝。力道之大,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砸在地上翻滚数圈,最后仰天躺着,死不瞑目。 沈棠压下用剑锋对祈善指指点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你跟你老――对头掰扯清楚了?” 她在上可疑地顿了顿。 祈善淡淡扫过两名客卿尸体,虽说四等不更、五等大夫没有武气兵卒和武铠,但也有各式武器,力气、速度皆非常人能比,在沈小郎君手下半刻钟都撑不住―― “沈小郎君武力进步飞速。”想想沈棠当初被四等不更追杀得满屋子逃窜的模样,实在很难相信这么大进步是在不足半年达成的,“陈年旧账,不是那么容易搞清楚的……” 沈棠:“……” 如果她的心情能具象化为表情包,估计不是黑人问号脸就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 她冷笑着道:“你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好糊弄?我跟人打架的时候还抽空注意你这边情况,你什么时候跟他清算旧账了?” 娘的,一切不以搞死仇家为目的的手段和嘴炮,那都是“打情骂俏”、“欢喜冤家”! 除了第一次照面的交锋,这俩文士都不似文心文士――不说斗智斗勇吧,连文心言灵对轰都没有。就这架势还想让她相信这俩是你死我活的老仇家?她感觉智商遭到羞辱! 祈善心情极好:“正算着呢……” 苍天可鉴,他这次真没划水。 沈棠:“……” 她也有点疑惑――局势不利,为何那位郡守没逃跑,也没帮助两个客卿御敌? 因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所以干脆原地等死? 这不似郡守作风。 按照祈善的说辞,这位绝对是墙头草中的精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文心言灵堪称西北全境前十。逃跑本事练得这么好,怎么可能做出原地等死的消极举动? 沈棠直觉问题出在祈善身上。 问道:“你做了什么?” 那位郡守看祈善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没什么,一种小技巧而已。” 沈棠:“……你看我的表情,我会信?” 祈善的糊弄文学真是越来越糊弄了。 倏地,郡守吐出一大口血,面如金纸,胸口起伏又快又急。他捂着丹府的位置,愤恨看着祈善道:“你不就是想替祈善报仇吗?” 沈棠:“……???” 她一直关注二人对话,只是祈善不说,她也不好追根究底,于是轻咳两声,非常体贴地提建议:“那个――要不要我让开?给你们一点儿空间好好‘叙旧’?” “没必要。” 祈善大步流星上前,先是沉默看着郡守。 郡守也死死瞪着他! 下一秒,祈善倏地抬手挥拳,直直砸向郡守面门。一拳将人砸倒在地还不解气,还上脚踹了两下,郡守倒是硬气没吭声。 最后用文气五花大绑。 170:孝城乱(十) 退下,让朕来 沈棠:“哦……” 君子动口不动手什么的…… 果然还是看情况。 祈善发泄够了,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转头问沈棠:“沈小郎君没想问的?” 沈棠如实道:“没有。” 其实祈善是谁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理想状态下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叫“祈善”。她认识的,从始至终只有他。 郡守被砸得鼻血横流,眼冒金星,眼眶乌青,那张还算威严的脸变得无比滑稽。 口舌不清道:“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祈善道:“一下子杀了你,太便宜。” 郡守冷嘲,甚至开始胡言乱语,挑衅祈善的底线:“其实祈善是你杀的吧……你将他取而代之?心虚所以栽赃到我头上……” 咚―― 祈善又赏了郡守一个拳头。 沈棠越听越迷糊的同时,还不忘吐槽―― 虽然文心言灵潇洒飘逸,很符合文心文士的逼格,但论解气还要属直接上拳头。 祈善冷哼收回手,指节捏得咯吱咯吱响,十分有威慑力:“你还真知道怎么激怒我。” 郡守嗤笑:“好说,毕竟是同一届的。” 沈棠:“……???” 见沈棠一脸不解,祈善长叹一声。 他单手抓起郡守的衣领,将人拖着往山洞走,那两个客卿的尸体丢下山崖,免得招来山间野兽导致行踪被发现。进了山洞,祈善将人往地上一丢,随即陷入漫长的沉默。 顶着“祈善”的身份太久,有时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这笔仇该从何说起。 终于―― 祈善道:“我的本名不叫祈善,叫什么也不重要,反正世上只有祈元良这人了。” 开了话头,他发现开口其实也不难。 沈棠道:“那个‘祈善’是你朋友?” 从郡守和祈善二人的对话也听得出来,“祈善”这人真实存在过,而不是眼前这位祈不善的化名。良久听他道:“算得上亦师亦友吧。” 真正的“祈善”是怎样的? 即便郡守不太喜欢“祈善”,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极其优秀的人。哪怕没有很好的出身,生活偶尔会很困顿,仍能乐观面对现实,甚至非常乐意接济比他更穷更窘迫的人。 嗯,眼前这位祈不善就是被接济的人。 沈棠总结祈不善的话,大致如下―― 真正的“祈善”幼时家道中落,父亲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败光了祖上积累的清贵名声,气死妻子父母,混账不堪。他父亲这辈子唯一为“祈善”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死得早。 幼年的“祈善”主持完父亲丧事,找上所有债主,挨家挨户重新写欠条,约定还款。 按说,这些债务他不想还,债主也拿他没法,毕竟他父族不成器,但母族还有几个人。 但幼年“祈善”很有主见,对母族长辈道: 也因为亲爹死得早,祖辈积累的珍贵书册都还没来得及糟蹋,“祈善”也不是没翻身的希望。他启蒙早、学得快、名声好、人缘佳,多少还有些社交牛逼症,朋友遍布十里八乡。 丰神俊朗,清逸��然。 这是外人对“祈善”的评价。 嗯,这个外人还跟“祈善”有过不少过节。连不对付的人都这么夸赞,可见他本身优秀到什么程度。不,与其说“优秀”,倒不如说“良善”,用郡守的话来说就是“善人病”! 祈善,元良。 人如其名。 祈不善也是受其帮助的人。 “祈善”的启蒙恩师跟孝城那位私塾先生有点儿像,但脾气更加古怪固执,最自豪的便是教出“祈善”这个好学生。作为当地有名的名师名士,上门求学解惑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祈不善也是其中之一。 寒冬腊月候在门外等待。 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拜帖递了七天,在门外等了七天。 直至第八天才有回复。 门房转达的,大致意思就是说他教的学生够多了,没那么多精力再教导一个基础根基不牢的学生,让他另觅良师。 祈不善也是听说这位名师如何好,学识如何渊博,于是专程前来求教。跋山涉水好几日,可惜付出没换来他想要的回报。 他这几日又冻又饿,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到了极点。骤然收到这坏消息也熬不下去了,昏倒在雪中。醒来发现身处一户陌生居所。 一问才知是被名师爱徒“祈善”所救。 听了祈不善的经历,“祈善”便想了个办法,用迂回曲折的路子跟老师探讨何谓“传道受业解惑”。那位名师也不是蠢人,稍微一问便知道“祈善”和祈不善的事儿…… 名师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总不能每个上门解惑的人他都接待吧? 只是“祈善”言谈间对求学小儿非常欣赏,名师也生出几分好奇,勉强见了一面。也正是这一面,让祈不善能留下求学。 之后数年,“祈善”数次接济窘迫的祈不善。二人一同求学,一同长大。不同于“祈善”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焦点,祈不善自小就没什么存在感,为人阴郁,脾气也怪…… “祈善”即使身穿寻常百姓的衣裳,立在人群也是最耀眼的一个,几乎无人注意到他身边的小跟班。倘若不是“祈善”热情引见介绍,他们还以为这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书童呢。 对于这个刻板印象,“祈善”不止一次苦恼,明明祈不善更强,为何世人不注意他? 他一度自责是自己的问题。 嗯,不是凡尔赛,是真的自责。 之后,辛国开了一场特试。二人从名师手中拿到珍贵的举荐名额,准备搏一搏前程。只是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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